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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一样呢?”云美跺脚道,“我是好的,他是坏的。”

“这不对嘛。”苟富贵挺着肚子说,“按理说坠入魔道……哎呀云美小姑娘啊,你别跺脚啦,你用雷锋同志的身体撒娇一样地跺脚,很吓鬼的嘛……按理说啊,坠入魔道应该是心中带着十足的仇恨,怎么可能这么健康阳光的生活呢?这不对嘛!”

“对,对,领导说得很有道理。”勿相忘同意地点点头,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这家伙在苟富贵说话的时候总是在记录,真是个合格的片警秘书。

我一边感慨,一边凑过去看勿相忘的笔记本,结果发现他一边点头,一边在本子上画着画。我觉得从这幅画的长度和精细度可以看出苟富贵平时讲空话的时间和秘书的艰辛。

因为勿相忘画的是清明上河图。

“你……”我刚要指出他在干什么。勿相忘马上把笔记本翻过页,用一种“现在这个世道混口饭吃不容易你也有过领导你明白”的眼神制止了我。

我马上被那有深刻含义的眼神震住了,点了点头,对他抛出一个“我明白”的眼神,然后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同时发自内心地对勿相忘产生了一种工人阶级之间朴素而诚挚的革命情感。

“密斯云美。”男人头问云美,“你为什么会坠入魔道,why?”

我连忙说:“云美说她不记得了。”

“原来是不记得。”云美说,“可是昨天进了镜子之后,我全想起来了。”

这一听,连我都吃了一惊:“你想起来了什么?”

“我想起来……”云美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候在镜子里被杀害的那个女人……就是我。”

我叫道:“是你!”

“对。”云美点头,眼泪迅速布满眼眶,“杀死我的就是那群男人!”

吊死鬼问:“可素,他们为虾米要杀你?”

云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听过画皮的故事吗?”

“听过。”王亮说,“是讲一个叫王生的人路上见到了一个美女,带回家金屋藏娇。谁知道被王生老婆发现这美女是画人皮的妖怪,于是两个人找了道士来收妖。道士本来想给妖怪一条活路挂了拂尘在门外,谁知道那妖怪撕了拂尘挖出了王生的心肝吃掉了,于是道士一怒之下收了妖怪,后来王生在妻子的努力下得到高人帮助起死回生。”

“哈哈……”云美越听到后面,表情越诡异,最后凄厉地大笑起来,“对,就是这个故事,他们竟然编成这样,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说到最后,竟然放声哭了起来。

我们从未见过云美这副模样,都愣在当场。

雷迪嘎嘎第一个反应过来,对云美说:“你别哭啦,现在这样本来就不好看,哭了就更难看了。”

明知道他这话是在安慰云美,可是为什么我听着就那么难过呢。

吊死鬼问:“难道说,真相不是酱紫滴?”

云美擦着眼泪道:“我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因缘巧合偶遇王生,他说他对我一见倾心,便对我百般纠缠。我家教甚严,鲜少看到这样无赖一般的男子,狗皮膏药一般赶也赶不走。开头觉得厌烦,时间长了却也觉得有趣起来,后来他消失了一阵,我竟然失魂落魄般地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这才发现一颗心不知在何时全都被这王生偷了去。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我母亲早逝,父亲因为生意常年不在家,家中父亲的妻妾又对我百般羞辱,所以太孤独了吧。”

我实在是不明白,原来不是好好的么,这怎么一说起过去就变成红楼腔了。

“他来历不明,我爹自然不会把我许配给他。但那时我已经对他迷恋到无法自拔,非他不嫁。我爹无计可施,只能把我关在房中不让我出门。我终日以泪洗面,日渐消瘦。正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王生时,他却突然出现在我窗前,让我和他私奔。我那时年龄尚小不明世事,又在心中怨恨爹囚禁我,于是就随他走了。”

在恐怖小说中,开头越浪漫结局越凄惨。听她说到这我就知道完了,后面一准没好事。

果然,云美双目含泪,又道:“后来跟他去了他家,我才知道他浪荡成性,已经有了妻室。按我的出身,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给人做妾。可已经落了私奔的恶名,姑娘家最重要的名节已经被毁了,又有什么脸面回去……可怜我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此只能卑躬屈膝地伺候着他的妻妾,他有一个正妻五个侧室,我排行最小。”

我和王亮、男人头听得义愤填膺,羡慕地骂道:“万恶的封建社会!”雷迪嘎嘎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在一旁使劲儿点头。

“我在那里受尽了欺凌,又没有个可以说贴心话的人,各种委屈只能憋在心里。唯一庆幸的是王生贪图新鲜,对我甚好。可偏偏就是这一丝好,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王生妻妾的眼中钉肉中刺。王生的妻子陈氏开始散布谣言,说我是妖怪,山中妖狐所化,使妖法狐媚了王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厉害,我总觉得她的眼睛泛着红光。

“真蠢……”三娘弯起嘴角,“若是真的狐精,早就连他的精气神一起吸没了,还留得她们散布谣言?”她风情万种地瞟我一眼,“是吧,小马哥?”

我打了个寒战,可是又舍不得移开眼睛,这狐精总是有种特殊的魅力让人又爱又恨。

“王僧不会相信吧?”吊死鬼说,“不素他带你跑粗来的么?”

“陈氏在我房中偷藏刚杀死的鸡来诬陷我是妖物,或者在窗前放狐狸毛,说是我变身留下的,如此种种,各种花招多不胜数。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妖怪,我百口莫辩。王生起先还对谣言嗤之以鼻,可是那信任抵不过三人成虎,枕边风轮流吹,最终还是对我起了疑心。正巧那一阵王生诸事不顺,陈氏说我是丧门星,带来了噩运,于是找人将我绑起来,要杀我驱邪,再后来……我才发现……”云美捂住脸道,“我不想说了……”

苟富贵摇摇头,对着勿相忘叹道:“你看看,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勿相忘猛点头:“愚昧,太愚昧了!”

你俩最没资格说这话!我问云美:“他们为什么要剥你的皮?”

“他们……”云美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答道,“他们……说剥了皮我就能现出原形,还说狐精皮能卖个好价钱。”

听了这话,三娘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时候,人皮也能卖个好价钱呢!”

“是改命人助你成魔,使你变成了画皮?”王亮问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

云美一下扭捏起来,红着脸,捏着衣角:“记不清了,就记得长得还挺好看的。”

被剥了皮就剩一口气的时候还能判断人家长得好不好看!而且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做这种动作怎么觉得那么恶心呢!

“要不这样吧,”我说,“我们今天十二点再去镜子前站一会儿,看能不能换回来。”

接着苟富贵勿相忘回到地府查灵魂转换的相关资料。吊死鬼送王亮回家,雷迪嘎嘎看这边没意思也抱着男人头和小鬼一起踢球去了。

云美说:“那我去准备早饭。”然后就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听得厨房里咣啷咣啷一阵乱响,云美为难地走出来,“对不起,这身体用不习惯。”

“没关系,没关系。”我说,“你休息一下吧,我屋里有电脑,你去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放松下心情。”

云美应了一声,进了我的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厉害,我总觉得她的眼睛泛着红光。

我很想听听貔貅的意见,但是怎么叫那家伙都没反应,胸前的玉平时总是光滑圆润,带一层柔和的光芒,今天看起来却像是干枯的青草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三娘难得没有出门,半倚在沙发上看着我:“小马哥,你觉得云美的故事怎么样?”

我说:“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能保持一颗温柔的心,没有因为曾经的黑暗走上违法犯罪报复社会的道路,我很欣赏她的生活态度。”

“是啊。”三娘娇笑道,“如果我遇到了这种事,作为报复,我一定会把世上的男人全杀光。”

我在心中庆幸,还好遇到这事的不是三娘。

这时,云美从我的屋子里出来,很雀跃地往外走。

看她心情这么好,我也很高兴,微笑着问:“云美,你要去哪里啊?”

云美咯咯咯地笑道:“我要去买一些材料。”

“早去早回啊。”

“嗯。”云美轻快地点点头,“我会的。”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她到底看到什么了那么高兴?我好奇地回到自己屋子里,打开电脑看云美的浏览和搜索记录。

然后我就彻底石化了。

搜索记录的上面写着——大规模杀伤武器原子弹的制造方法。

“这样才正常嘛。”三娘笑道,“只有恨到极致才会成魔,都变成魔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报复之心?”

这已经不是报复社会的程度了吧,她是想毁灭世界啊!我目瞪口呆,她……她究竟要出门买什么材料啊?

“别担心。”三娘安慰我,“这些东西市面上买不到。”

“也对。”我松了口气,继续看下面的记录,下一条查询记录让我的血液再次凝固了。

云美在百度知道上注册了一个账号,问“有谁知道反政府恐怖组织的联系电话?”“哪里有卖枪支弹药的?”“有什么地方可以批发手榴弹?”“大量收购生化武器,联系电话130XXXXXXXX。”

不愧是我身边的人,发的帖子都很有我小广告的风格。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账号用的是真名,不是云美的真名,是我——马力术的名字。不用说,留的联系电话也是我的手机。

隔着电脑,我都能感觉到祖国尽职尽责的网警同志们一边在嘲笑这个傻逼竟然敢用真名一边迅速展开跨省追捕。

我几乎是泪奔着跑出门去找云美的。

我找到云美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情报,正在一家兰州拉面馆跟人对暗号。

云美说:“战争尚未结束。”

兰州拉面的店主严肃地回答道:“一曲忠诚的赞歌。”

“醒醒吧,哥们!看清楚现实!”我一手拉着云美一手拉着店主,泪流满面地说,“拉登已经死了。”

吃了碗加肉牛肉面之后,我终于用消费金钱的办法安抚了兰州拉面的店主。

“我真心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被我拉着往回走的时候,云美还在不停地抱怨,“上天创造出魔这一族群,让我历经磨难认清人类凶残的本性,就是为了让我活下来毁灭这个黑暗的世界!我要报复!”

我完全没想到温婉善良的云美拿回记忆以后会变得这么扭曲。

回去把这事和小二楼的其他鬼怪说了,因为云美现在用的身体是我的,所以他们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直到下午云美做了主要成分是耗子药的晚饭,并在墙上贴了几张不足以威胁到自己但是可以驱鬼的符咒之后,所有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坚决地站在了我这一边。

“现在这情况太危险了,”男人头认真地说,“当务之急是把身体换回来。”

“对,对,”吊死鬼说,“换回来缩不定就能好了!”

当天晚上,我拉着云美又站在了镜子前面。

在时针分针秒针在12重合的时候,我像上次一样拉开了铜镜上的布。

铜镜静静地立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在铜镜前转了两圈:“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触发条件?”

“oh……”男人头感慨道,“看来暂时换不回来了。”

云美泪如雨下:“我……我虽然爱换皮,但至少也是个讲究的人……现在……”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悲伤地捂住脸。

“你们为什么会半夜跑到小鬼的房里?”一直和小鬼沟通的三娘问道,“听小鬼说你们好像是故意跑去照镜子的?”

我和云美两个人同时惊呼道:“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事既然是黑胡子道士李伯通告诉我们的,那他肯定对这镜子有所了解。

因为三娘和李伯通不合,所以第二天我们瞒着三娘,偷偷去找了李伯通。

李伯通和上次一样在菜市场摆摊,这次他摊前很热闹,围了一堆卖菜的大妈。

李伯通正在侃侃而谈:“根据卦象显示,近一年内菜价和肉价会有较高涨幅,但是食盐味精涨幅不大……什么?其他的啊?折扣信息?嗯……”李伯通紧皱眉头,捏着手指算了一会儿,道,“这个月底,最后一个星期天……家乐富超市的花生油特价……下个月十六号南单商城打折,鞋子换季特卖,买一百送五十,买三百送一百五。……啥?你要卖X丽C738的黑色37号鞋,那就不用过去了,没货!X635的39号有没有货?嘿你们别全问我啊!一个一个型号算能算得过来吗!你们去问卖东西的去啊……八匹狼啥时候打折?我算算啊……应该是在十二月份中旬了……”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算命,不脱离实际,与人民群众的生活息息相关。

“自从有了老李。”其中一个大妈笑着说,“我再也不稀罕拿打折广告单了!”

“广告单哪比得上李道长,李道长有针对性,还环保,绿色无污染!”

“就是,算得出这些才是真的会算命,我算看透了,其他算命的都是骗人的。”

大妈们算完命,兴高采烈地离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李伯通见那些大妈走远了,才擦了一把汗,把屁股底下坐着的一沓打折广告单拿出来,撩起胡子扇风。

我叫道:“李伯通师叔。”

李伯通大吃一惊,想要把打折广告藏起来又不知道藏哪里,看我们越走越近,索性把广告放在算命台子上,用身体把打折广告单压住,然后一手支着头,朝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同为男人,我不想揭穿贫苦中年男道士想和大妈套近乎的虚荣心,也朝他点了点头。

云美娇声道:“道长啊,关于那个镜子,我们有点事想问问你。”

“哎呦。”李伯通打了个寒战,一脸恶心地看着云美,“徒弟,你没事吧?怎么说话这个腔调?”说完,伸手去摸云美的额头。

“呀……讨厌!”云美尖叫一声,打掉李伯通的手,然后揪着胸口道,“不要碰我,臭流氓!”

市场里全部的声音都被云美的叫声压下去了。整个市场中人们的视线都转移过来。

李伯通整个人都僵掉了,而黑胡子道士算命摊摊旁边卖鸡的和卖鱼的同时把摊子往外移:“这算命的原来还有这爱好。”

李伯通哪里知道我的身体里装的是云美,惊得睁大双眼,下意识地又想上来抓云美:“不是……徒弟你没事儿吧?”

云美双手护胸,向后跳了一小步,然后跺着脚,叫道:“死道士,想死一次看看么?”

这动作吧,要是云美原来的身体做肯定是娇俏可爱,惹人心动,能激起男人强烈的保护欲。

可是她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所以这个动作引起了围观群众的一片哗然。

卖鱼的和卖鸡的说:“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他的脸记下来,以后咱离远点。”

你别记脸啊!记脸多肤浅!你怎么不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李伯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云美走到一边:“我说徒弟啊,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脑子不好使了,我也知道救世主不好当,有啥事你和师叔说啊,师叔给你开导开导,啊?”

“讨厌,”云美挣扎着想要摆脱李伯通的禁锢,“岂有此理,放开我。”

我实在看不下去,拍拍李伯通的肩膀:“师叔,放开她吧。”

“到底咋回事?你是失恋了?钱包被人偷了?还是被狗咬了……”李伯通猛地回过头盯着我,“师叔?”

我说:“我是马力术。”

“啥?”李伯通大声问道,我对凑过来偷听的卖鱼的和卖鸡的甩甩手,“看什么看,一边去。”然后把李伯通拉到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竟然会变成这样,嘿嘿嘿嘿,你们果然去看了,真是事事难料啊!”李伯通摸着自己的胡子,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师叔也很痛心啊!哈哈哈!”

你要装悲伤就装全面点,别脸上装得一本正经说话还带笑。

我敏捷地抓住他话中漏洞:“我们果然去看了?你猜到我们会去看那镜子了?”

“我李伯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双指一掐便能算尽人间百态悲欢离合。”

我跟云美说:“云美,去叫三娘来。”

“马力术,你要明白师叔的一片苦心。”李伯通拍拍我的肩膀,道,“师叔都是为你好。”

“怎么说?”

李伯通看了一眼云美,把我拉到一边,表情严肃,道:“敌人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必须得先他一步行动。”

“什么意思?”

“你仔细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李伯通说,“吊死鬼也好,男人头也好,小鬼也好,一直到现在的云美,无论哪一个,都和改命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各人发生事情的时间不同,可是现在他们都聚集在了小二楼,这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这是有预谋的?”

“对。”李伯通点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改命人的身份,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正在计划什么,而他计划的事情和小二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这是个预谋,这就说明那改命人从百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就已经布下了局,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就用这么长的时间布局和众鬼怪凄惨的死来说,那人心机之深手段之狠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李伯通继续道:“按照之前的事件推算,接下来就应该轮到剩下的住客了,也就是雷迪嘎嘎、云美和那个狐狸精。”

“等下,”我说,“小鬼、孔婷和关兴都是死在小二楼或者埋在小二楼里,守在这里也正常。雷迪嘎嘎、云美和三娘是后来才住进去的,这怎么能一样?”

“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有因必有果,改命人已经种下了因,自然知道结果。”

李伯通说,“所以他们来小二楼,也在改命人的算计之中。”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云美死的那块森林,就是现在的小二楼!”

李伯通点头道:“既然我们知道了改命人的思路,那么为了弄清楚真相,必须先一步行动,赶在改命人的前面。以防其他意外发生。”

这话说得在理,凡是有改命人出现的事件都十分离奇危险。

我连连点头,对面前这个黑胡子道士佩服道:“师叔你是早就算到我和云美会一起半夜十二点到镜子前面?”

李伯通眼神闪烁的笑道:“嘿嘿……嘿嘿……那是自然。之前马建民和我说过这镜子不能在半夜十二点照。”

他不说倒罢,一说我就起了疑心:“不会是他说了以后特想知道半夜十二点看了会怎么样,自己又不敢看,就想个法子告诉我们,没想到碰巧遇上云美的事了吧?”

李伯通抬头看天,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的月亮真晒啊!”

得,被我猜中了。

我问:“那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我俩恢复原状吧?”

李伯通点头:“那是自然。”说罢,从道袍里掏出一张地图给我,说,“我算到这地方与这事件有关,打听了一下,正好这里闹鬼。你们把鬼除掉就能变回来了。”

事不宜迟,我和云美马上坐车往地图上标记的地方而去。

地图上的地方和我小二楼的地方相反。小二楼在城市西边的话,地图上那位置就在城市东边,虽然离市中心距离是一样远,但是东边发展比西边快得多。

这地方相当难找,我们找了半天没找到,于是我在一家古董店前拉了一个人问:“和平路三十三号在哪?”

那人伸手往前方上空指了指,我们这才看见在两栋大楼之间夹缝的上空,有两块列在一起的牌子。

上面一块牌写着“和平婚姻介绍所”。

下面一块牌写着“花圈 寿衣 殡葬用品”。

两个牌子旁边一个箭头,指着楼的夹缝里面。

这两块牌子内涵啊,很好地说明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我本以为33号应该是卖殡葬用品的寿衣店,结果却发现33号是婚介所。

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我感觉有点不适应,问云美:“那咱进去吧。”

云美一看见婚姻俩字脸就红了,轻声说:“那……好呗……”

又不是领证,害臊什么啊?

见云美还在原地站着,我催促道:“走呗,再不走人家就下班了。”

话刚说完,婚介所里走出来一群穿碎花大衣的大妈。

还真下班了。我正想着要怎么和大妈们说我们的目的,那群大妈就已经围上了我们。

“怎么了,姑娘,小伙子,在这站着干嘛?是不是要进婚介所啊。”

“对……我们……”

“那就进啊,愣着干嘛,你们还两个一起来啊,认识的啊?”

“我们是……”

“是来找对象的吧,来来来,别害臊,进吧进吧。”

“不是,我们……”

“不是什么啊,都站在这看着我们的牌子看半天了。真是,你们这群小年轻就是爱面子,害臊什么啊,不就是找对象嘛!”

随着一阵阵铜铃般的笑声,我们毫无反抗余地地被众大妈推进婚介所。

这婚介所就一层,一百平米左右。除了办公用的柜台,旁边还放了玻璃圆桌,桌旁摆着俩椅子,地面干干净净。

按照黑道霸主二狗子的话,在江湖中,貌不惊人的中年大妈团体战斗力惊人,她们认真起来,就连黑道也得退避三舍。因为这群人对资讯的掌握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不需要上网,只凭最原始的交流,大妈们就能掌握街道中每个成员的信息,谁家儿子是干啥的,每月工资多少,谈过多少对象,每个对象的身高长相职业性格,以及谁家媳妇做菜放盐多,谁家小孩晚上睡觉尿了裤子等等等等……事无大小,全都被大妈们所熟知,精细之处连美国中情局都得甘拜下风。

据说有很多警察局的线人就是居委会大妈。二狗子的很多信息也是从大妈联盟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