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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死前妻妾成群,家财万贯。刀疤生前是土匪头子,称霸一方。他们自己家就已经金山银山堆成堆,还会为了钱在这里混上五百年?”矮胖高声笑道,“当初传言藏宝图里确实有钱,可是他们为的不是钱。”

我更糊涂了:“那是为什么?”

“为了……”矮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对着我一字一句地道,“君、临、天、下!”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把我炸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君临天下”四个字在如今军事全球化的时代说起无疑是笑话,可是矮胖的表情和王生刀疤五百年的执着却让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你说……”我嗓子有点哑,“怎么君临天下?现在这个社会,就算你拿着皇帝御玺党中央也不会承认你。”

“不是那些没用的东西,是力量。”矮胖说,“超越一切,凌架于亿万人之上的力量!”矮胖越说越激动,“只要你得到了那股力量,就无人能敌。钱算什么?利算什么?有了绝对的力量,世上全部的东西都是你的!珠宝、土地、军队、美女……只要以一人之力站在世界之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矮胖兴奋不已,站起来,高声叫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我听得心潮澎湃,咽了口口水,强做镇定地笑道:“你不是说你不感兴趣吗?”

“一山容不得二虎,王生刀疤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他俩现在看着和平,但是一旦知道宝藏地点,定会斗得你死我活。我说我对称王不感兴趣。”矮胖重新坐下,“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们。我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爬那么高做什么,只要他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给我点甜头,我也就值了。”

我同情地看着他:“在五百年的俗世纷争中你还能持有这样纯真的心,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傻到一种境界了。”

矮胖一惊,警惕地看着我:“怎么说?”

我说:“一看你就是看书看得少,没知识没见识。你得找时间去看看书,去齐点,幻刀书盟之类的大型学术论坛去看看你就明白了。像你们这种反面角色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人家有了力量,还要你干嘛啊?你不是说那刀疤看不上你吗?到时候他有了力量,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矮胖缩了下脖子,道:“我没考虑他,把一切都压在王生身上了。若是他赢了,我就有救了。他是聪明人,能看透我,知道我是个没啥高要求的小人物。”

我不屑又同情地看着他说:“所以说反面角色没啥好处,你们三个人都能演一部宫心计了。”

“对,我们三个啥都不是。”矮胖看着我,眼里泪光闪闪,“刚才你宁愿豁出命也不愿意让云美交出地图,和云美宁愿交出地图也不愿意让你受伤的情景真是感人。我太感动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同伴!”

算了,我绝望地想,就让他误会去吧。

矮胖又叹了口气,说:“我只能等王生找到宝藏了。”

我奇怪了:“你就确定王生赢,刀疤输?”

“那不是明摆的么?”矮胖笑道,“刀疤那家伙傻着呢!只有一身蛮力不动脑子,哪是王生的对手?智慧型罪犯和干体力活的强盗能比嘛?按你们现代人的话说,那就是白领和民工的区别。”

我说:“你别看不起民工,现在指不定谁的工资高。”

矮胖嘿嘿地笑,他本就长得可憎,笑的时候脸上横肉都挤在一起,显得十分狰狞。

但是和这家伙聊久了,就能发现他有一颗朴实的心。我不禁奇怪地问道:“我看你还挺本分的,咋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矮胖指向自己,“你瞅我这张脸,凶不凶?”

我点头:“能唬住人。”

矮胖说:“就因为这张脸,没人相信我是好人。官府画的通缉犯就不能有胖子,一旦有胖子犯了事,他们都照着我的样子画,说我长相比较标准,按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长得百搭。后来不知不觉,我就恶名满天下了,我想,妈了个巴子的,老天既然不给我做好人的机会那我就去做个恶人吧,然后我就堕落了。”

我说:“可惜了,你生不逢时,要赶在现代你可以做个合格的反派演员。”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刀疤从门外冲进来,手握一块碎镜子,面色凶恶地四处张望:“王生呢?”

“怎么了?”矮胖跳起来问,“王生呢?”

“跑了,那小子故意把我引到柳云美那里,他想让我死!”刀疤恨恨道,“突然这么干,他一定是发现了宝藏的地点。”

“什么?”矮胖大受打击,他肯定想不到王生会在这种关头抛下自己。

“娘的。”刀疤又冲出门,“老子要他的命!”

矮胖二话不说,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爬起来,喊:“嘿,嘿,先把我解开。”

伴随着我的呼喊声,他俩越跑越远,不见了。

我跳到门口,打算从外面拿片碎镜子把绳子割断,刚把头探出去就看见云美站在不远处。

我激动地叫道:“云美!云美!”

云美转过头瞅我,嫣然一笑,朝我伸出手。只见数以千记的碎玻璃“嗖嗖嗖”地往这飞,我连忙钻回屋里,躲在门后,只听得门外全是玻璃打在门上的“当当当”的声音。

“你打错人啦,”我隔着门喊,“你看清楚,是我,我是马力术啊!”

“没用的。”窗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头脑了。”

这熟悉的声音听得我心中一阵激动,转头叫道:“皮卡丘!”但一扭头我就傻眼了。

窗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材跟阿诺·施瓦辛格似的,剑眉星目,脸上毫无表情。

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酷。

“皮卡……”我怀疑地问道,“貔貅?”

男人沉着地点点头:“你出去的时候没把我带出去。”

我说:“你咋变成这样了?”

貔貅道:“这就是我化成人形的样子。”

我怒从中来,说:“你这不行嘛!你这样就改变了小二楼雄性生物的平均水平,没办法和小二楼其他人打成一片。破坏团结!你得往赵本山小沈阳王宝强那个方向变才够亲民!”

貔貅冷哼道:“我向来独来独往,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现在才发现貔貅这货如此虚伪如此矫情,真不在乎别人看法他咋不变成憨豆先生!

“行了,”我说,“快进来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貔貅点点头,推开窗户,扶着窗框往里跳。

动作十分潇洒,如果没有在头撞在窗框的时候顿了一下,那也算一气呵成了。

眼看着他跳进来的落脚地正立着昨天插进矮胖屁股的那根长钉子,我连忙叫道:“小心!”

说得晚了点,那根钉子已经扎进貔貅的右脚,脚底进脚面出,看样子是扎透了。

貔貅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指着他的脚:“你没感觉?”

貔貅把那钉子从脚底拔出,哼了一声,扔到地上:“这些小伤……嘶……不算什么,我当然没有感觉。”

没感觉你那倒吸一口气的“嘶”是干嘛的啊?

不过看他这样我终于放心了,原来有些事情还是得看人形才能看得透彻。之前他现形时间比较少,来不及观察,现在看来,虽然他外表变了,但貔貅做事的这股二劲儿,这作风,都太独特了,一看就是产于小二楼,百分百原装!绝对能和雷迪嘎嘎他们打成一片。

我没忍心看貔貅脚上喷得跟迷你喷泉一样的血柱,说:“给我解开绳子。”

貔貅没动,反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变成人?为什么能找到你?”

“为什么?”

“我们建立了主仆关系,已经心灵相通,就算身体离开也隔不断灵魂的交流,所以你一进到镜子,我就发现了。”

“等等等等……”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说这话就不觉得害臊么?”

貔貅高傲地瞅我一眼,眼神里就写了四个字——你个俗人。

“我说过我法术的强弱随你能力的增加而增加,你没发现你最近能轻易地看到鬼,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能触碰到他们?”貔貅脸上露出一种异常复杂的神色,“那是因为你的能力提升了。”

“为什么?”我比他还吃惊,“我啥都没干啊。”

“对,你资质奇低,不学无术,又尚未学过道法,但法力却能不停进步。”貔貅说,“这事早就被天界发现,已经被列为七大未解之迷的第七大迷——马力术进步之迷。”

“第七大迷?”我问,“第六大迷是什么?”

“第六大迷是UFO是否存在。”貔貅对我说,“为了你,天界科研组专门组织了一个‘走进迷信’科研组来研究这个课题。这是个莫大的荣誉!”

“这么厉害!”我兴奋地问道,“我到底进步到什么程度了?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我原来不是说你买三张彩票能中五块吗?”貔貅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说,“你现在买两张就能中五块。”

就赚一块啊,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原来我的一小步,就是天界科研组的一大步:“那他们研究出来了么?”

貔貅说:“最后天界专家下了结论——这是个奇迹。”

我问:“你信吗?”

貔貅冷哼一声:“专家的话哪能信?”

还好,虽然呆了点,但是不傻。

解了绳子,云美还在房门口守着,靠在树上左摇右摆地不知道哼着什么,随着她的动作,碎镜子有节奏地往地上插。

我问:“有没有可能和她说上话?”

貔貅摇头道:“她已经被仇恨侵蚀,走火入魔,你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那怎么办?”我说,“她恢复不了啦了?”

貔貅道:“让她报仇就可以找回理智。”

我安心道:“那就等她报仇之后再说。”

“她现在还没有杀过人。”貔貅说,“那三人现在是生魂,如果她开了杀戒,就会马上坠入魔道,理智完全崩溃。”

这么说还不能让她把那三人杀了。

我看貔貅脚上血快流尽了,问:“你真没事?”

貔貅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说:“当然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耳鸣。”

哥们儿,我觉得你这状态就是已经不行了啊。

云美哼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左右看看,然后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和貔貅马上跟了上去。

貔貅用传心术对我道:“看来她感应到那三个人了。”

我问:“如果她报不了仇会怎么样?”

“会一直保持这副模样。”貔貅说,“除非她能克制住怨恨,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她心中早就被恨意完全占领。换句话说,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我们了。”

云美现在披头散发,酒鬼一样晃晃悠悠地走着,手里拿着一把镜子碎片做成的刀,边走边喃喃自语。

她的皮肤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薄,走一步,身上的皮就掉一块,露出红腻腻的血肉。走到一半,云美忽然向空中跃起,尖叫着冲向树林中某个地点。只听得几声惨叫,两个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前面树丛中跑出。

是矮胖和刀疤!

两个人一个捂着胳膊一个捂着耳朵,手中鲜血淋漓,嚎叫着逃向别处。

我和貔貅连忙把身体隐藏在草丛里。

矮胖和刀疤两个人慌忙地从我们藏身之处跑过。云美呵呵呵呵地笑着,像是戏弄老鼠的猫一般,嘴中念念有词,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云美走过我们身边,我终于听到她嘴里在说啥了。

云美说:“今年过年不扒皮,不扒皮呀不扒皮,要扒就扒你的皮,你的皮。哎,你的皮呢?嗨,让我爸扒了。自然无添加,柳云美,扒最好的皮。扒完皮,冰冰爽,透心凉……”

“你看。”貔貅对我道,“她已经没救了。”

“不!”我自信满满地说,“她还没完全被侵蚀。”我看向貔貅,解释道,“她还记得她的职业,她是在广告公司做美术的!”

刀疤矮胖眼见就要被云美追上,刀疤忽然转过身,一脚将后面追赶的矮胖踢到云美身上。

“抓住了。”云美拉着矮胖嫣然一笑,皮掉得七七八八的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手还是腿?”

矮胖拼命地挣扎,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出云美的禁锢。

云美再次温柔地问道:“手还是腿?”

矮胖这才明白云美是想让他二选一,哆嗦着说:“手……”

“好呀。”云美笑嘻嘻地举起矮胖的右手。两片薄薄的碎镜子从矮胖指尖开始,像是技术极好的厨师削土豆皮一样,将矮胖的皮快速而均匀地削了下来。

“哇啊啊啊!”矮胖抱着鲜血淋漓的手痛苦地嚎叫,“我的手哇啊啊啊!”

云美抛下矮胖环顾四周,刀疤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云美歪着头哎呀了一声,孩子一样地跺脚,撇嘴道:“让他跑了。”然后自言自语道,“没关系,还有一个。”

说完,哼着歌走了。

她这次哼的是首韩国流行歌曲《nobody》,不过歌词被改了。

云美唱的是:“I want扒你皮扒你皮都拔掉,啪啪,I want扒你皮扒你皮都拔掉,啪啪……”

我觉得云美真是个改编天才。

我和貔貅跟在云美身后。走了一阵儿,貔貅忽然皱眉道:“一股血腥味。”

云美最终停在一颗树前,树上绑着一个血糊糊的人。

原来王生在这里。

王生赤裸裸的,身上的皮被切成一块一块的小块,扒的跟干裂斑驳的树皮一样,一半被扒下来了,一半还粘在身上,唯一完好的是他的脸。

“我回来啦。”云美用相当甜美的声音说道,然后纤手一动,轻巧地撕下王生的一块皮。

“嗷!”王生痛苦地嚎叫起来,“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不行。”云美抚上王生的脸,“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感受到我的痛苦。你这个人太聪明了,刚才还想用刀疤吸引我的注意力,可是不行,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王生哭道:“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云美呵呵呵地笑道:“我喜欢扒你的皮。”说完,慢慢,慢慢地扯掉王生一块皮。

看到这里,我才发现云美对矮胖已经手下留情了。午门问斩一刀结束和凌迟千刀万剐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王生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萝莉控,有御姐控,但是像云美这样的扒皮控肯定很少见。

云美问:“现在你还有什么愿望,说说看?”

王生说:“你别扒我的皮了行不行?”

云美道:“不嘛不嘛。”

王生说:“那你放了我行不行?”

云美道:“不嘛不嘛。”

王生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我们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你严肃点行么?”

云美道:“不嘛不嘛。”

王生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还问我有什么愿望?”

云美俏皮地在原地跳了一下,拿手指着自己的腮帮子:“我问你有什么愿望,但是你说了我就不实现。哈哈哈哈哈。”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往后跳了两步,双手呈花状放在下巴上,“吓你一跳吧,哈哈哈哈哈。”然后又转了一个圈,再往后跳两步,“气死你气死你!”最后踏着轻巧的步子向远处跑去,“追我啊,来追我啊,揍我啊,来揍我啊,哈哈哈哈哈!”

幼稚!如果俩人都是活的,王生肯定气得再杀她一次。

我问貔貅:“走火入魔都这样?”

貔貅道:“走火入魔有很多种,她属于《神雕侠侣》中所描述的欧阳锋的那种。”

“呦呵,你很渊博嘛!”我说,“《神雕侠侣》都看过。”

貔貅道:“龙子是天界特级保护神兽,享有正处级待遇,时间很多。”

我点点头,瞬间升起一种自己是正处级神兽主人的自豪感。

看着云美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云美的性格崩坏成这样,你猜她清醒以后会不会杀了我们这些目击者灭口?”

貔貅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是我,我会。”

我决定以后不轻易刺激他。

等云美走得没影了,我从藏身的草丛中出来,去解王生的绳子。

王生诧异地看着我:“你……”

貔貅问:“你要放他走?”

我说:“为这种人让云美成魔,不值得。”

貔貅用脑波问我道:“你想让他们几个继续活下去?”

“怎么可能,云美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说,“在镜子里让云美使劲儿折腾他们。等出了镜子,我就去把瓷人全摔碎喽!他们是生魂,除了那瓷人不能长时间附在别的地方,到时候没得附身,还能活吗?”

王生被松了绑,就慌乱地跑了。

“这人真没礼貌。”我对貔貅道,“连句谢谢都没。”

貔貅无言地望向我的身后。

我察觉到他眼神有异,连忙转过身,马上看到了云美那张已经没有了皮的脸。

此时云美的眼睛比她的脸还要红。

云美一边问一边扬起手上冰锥一般的碎镜子,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你们在做什么呀?”

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托住下巴,压细声音道:“嘿嘿嘿嘿嘿,不告诉你。”说完,拉起貔貅就跑。

云美怒吼一声,跟在我身后,顿时碎镜片跟下冰雹一般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我现在才知道,之前云美一直是手下留情,现在碎镜子的密度连一根针都躲不过去。

只是一眨眼功夫,那碎片尖已经到我头顶了。

貔貅低吼一声,恢复了兽身,将我扑倒在地,护在我身上。

关键时刻还是皮卡丘管用。

我叫道:“云美,你还记得小二楼前的马力术吗?我们是同伴!”

碎片在千钧一发之际,刚刚好停在貔貅头顶。

云美来到我面前,由于碎片尖压得很低,她是蹲着爬过来的。又因为碎片面积很大,所以从她开始爬到爬到我跟前总共花了十分钟。貔貅开始还从喉咙发出低低的威胁声来恐吓她,后来发现她爬行的时间太长一直吼肺活量不够,索性就不发出声音了。

我忧郁地看着云美,这是何苦。

等她到我面前,我终于掩饰不了困意,打了个哈欠。

云美想了想,冷笑一声,扬起手,手里的镜子碎片闪着寒光:“你说我们是同伴,你有什么证据?”

就在这时,天上的空间像是被撕开的纸一样,露出一个黑色的破洞。三娘的头从黑洞中伸出来:“小马哥,怎么样了……”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我们,“哎呦,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在打架啊?”

雷迪嘎嘎的头马上从三娘附近伸出来:“嘿嘿嘿嘿嘿,快打,快打,我最爱看人打架了。”

三娘眼珠一转,把雷迪嘎嘎拉走:“哪都有你。”然后冲我们嫣然一笑,“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