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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下到二楼,钟晨煊也没有应她半个字。

古灵夕停下脚步,有些愤愤然地瞪着他离开的背影,正要开口骂他冷血,却忽然楞了楞,随即转身又朝楼上跑了去。

刚才只顾跟那个家伙说话,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东西。

站在三楼的拐角,古灵夕的怀疑马上得到了验证。那条被糟蹋得惨不忍睹的楼梯居然在片刻间焕然一新,那些触目惊心的油漆刀痕污渍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莫非我眼花?”

呆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楼梯,古灵夕唯一能找到的解释就是这个。

“你又跑回来干什么?”

钟晨煊不知何时折了回来,站在她身后,不耐烦地问。

“你看这里。”古灵夕懒得计较他的态度,跑过去把他拽到了这截古里古怪的楼梯前,“看到这截楼梯了吗?”

“我不是瞎子。”钟晨煊拉下她拽住他胳膊的手。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这里不是这样的。”古灵夕边说边比划着,“刚才这里简直脏得不像样子,油漆泼得到处都是,还有泄愤似的刀痕,还有…”

“好了。”钟晨煊打断她,朝楼上看了一眼,“下去吧,把你刚才见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跟我说一次。”

“啊?!哦,好!”

没想到他会有兴趣听听自己的诡异经历,古灵夕赶紧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正文 代课老师2

“肮脏的楼梯,锁上的教室,明媚的阳光,画画的学生…”

走在教学楼外的路上,钟晨煊自言自语地重复着古灵夕向他描述的情况。

“你说我是不是也中邪了?”理不出头绪的古灵夕很认真地问他。

“中邪就未必,饿过头了到有可能。”

听着从她肚子里传出的咕咕声,钟晨煊讥诮地笑了笑。

“喂,我认真的!”古灵夕尴尬地摁了摁肚子,“不然我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奇怪的事?!”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终于担心起自己的安危了?”钟晨煊抬头看了看澄朗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我没说我害怕,我只是奇怪而已!”古灵夕急了,“你干嘛老曲解我的意思?!废话少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原因?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那个学生?”

“刚才的一切,你就当没看见好了。”他停下步子,侧头看着某个方向,“该管的,能管的,我自然会去处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你是答应救人了?”虽没有明说,古灵夕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心头不由一乐。

“快去填饱肚子吧,否则难保还会见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钟晨煊不再跟她多说,抬脚便要离开。

“哎,你进辅诚中学根本不是来当老师的吧?!”古灵夕叫住他,突然冒了一句。

他回过头,走到古灵夕面前,略一低头,微笑着在她耳边说:“老师们懂的,我都懂。我懂的,他们不懂。所以我比这些老师更加老师。你要愿意,也可以跟大家一样叫我一声钟老师。”

最受不了这家伙离自己这么近了,古灵夕赶忙退后一步,涨红了脸说:“想得美!除非你答应收我当徒弟,不然我凭什么叫你老师!”

“收你当徒弟…”钟晨煊看定她,食指轻挠着自己的下巴,故作为难,“可是,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要是收你当了徒弟,这辈分不就乱了么?!不好不好。”

“妻子”二字一出口,古灵夕顿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了。这个家伙,好好的怎么提到这上头去了?刚才情况特殊,一路都关心着另外的话题,连她自己都忽略了她与他之间的这层关系。现在到好,他居然毫无预兆地把这事搬了出来,这不成心要她方寸大乱么?!

“你…我…那个…”古灵夕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嚅嗫着嘴唇,平素牙尖嘴利的她竟不知要如何回应他。

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娃,钟晨煊哈哈一笑。

“你…你傻笑什么?”他的笑声令古灵夕更加心慌意乱,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的嘴巴粘起来。

“放心。”他渐渐收住笑,看定古灵夕,“我不会娶你的。”

最后这一句,怎么听也不是开玩笑。

没听错吧,他说他不会娶自己?!

古灵夕一下子怔住了,既然不娶她,那他当初为什么又要答应这门亲事?!

比起刚才所遇到的怪事,这件跟她自己切身有关的事情更令人起疑,里头到底搞的是什么名堂?!

古灵夕越想越蹊跷,缓过神来的她正想揪住钟晨煊问个究竟时,才发现那个家伙已经撇下自己走开很远了。

看着前方那个颀长的黑色背影,古灵夕想追,却又不敢追了。

又傻站了半天,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古灵夕才长长出了口大气,迈腿朝寝舍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古灵夕一直想着,自己来省城不就是为了逃婚么,现下男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自己该高兴得手舞足蹈才是吧?!

嗯,应该高兴才是!古灵夕拍拍自己的脸,努力地调动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一直到走回寝舍,她都没能体会到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喜悦,反到是一点小小的失望,在心底深处慢慢滋生。

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古灵夕又扯过被子蒙住头,越想心越乱,饥肠辘辘中,竟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太阳西沉,半月高挂。

如果不是宋世琪被人从外头抬回来,古灵夕大概会一睡到天光。

坐在床边,看着宋世琪缠满了绷带的右脚,古灵夕担心不已:“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伤成这样?”

“唉,倒霉透了。去医院看学生,下楼梯的时候把脚给崴了。”宋世琪皱紧了眉头,盯着自己的伤腿,“还好没伤到骨头,不过起码得十天半月才能下床了。医生本来让我住院,可是学校里这么多事要忙,我怎么离得开,伤脑筋。”

“你也太不当心了。”古灵夕拖过被子给她盖上,嗔怪着,“让你住院就住院呗,有什么事能比自己身体更重要?!”

“你知道什么。”宋世琪眼中忧虑见增,“快到年尾了,学校里的工作多得不得了。偏偏这个时候又出这样的事。唉,多事之秋,果然是多事之秋。”

“你一早出去办事,就是去医院看学生?!怎么,有人病了?”古灵夕一边问一边走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呃…是啊。”宋世琪接过茶杯,面色不太自然,“昨天上课的时候,有学生晕倒了。”

“很严重?”古灵夕从她的脸上轻易看出,事态并不轻松。

“嗯…到我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们…都都没有醒。”

“他们?!”古灵夕看她说得吞吐,越发起疑,“晕了不止一个?什么病这么厉害?”

“要知道是什么病就不用这么烦了…”话刚一出口,宋世琪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低头喝了口水,话锋一转,“很晚了,赶紧睡了吧。”

她越是这样,古灵夕越不罢休,她拖住宋世琪的胳膊不让对方躺下去,逼问:“十七表姐,你瞒不过我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宋世琪还想拒绝,可一接触到古灵夕审犯人般不依不饶的目光,她只得投降。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坐直了身子,宋世琪扶了扶眼镜,“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学校里便有学生陆续染上了怪病,先是咳嗽不止,半天后便陷入昏迷,医院用尽方法也不能让他们醒过来。加上昨天发病的三个学生,已经有七个人躺在病床上了。”

“啊?!又晕了三个?”古灵夕瞪大了眼。

“是啊,”宋世琪叹气,“你也见过的,就是你头天在饭堂里吃饭时见到过的那几个住校生。”

“什么?!”古灵夕心头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是他们?!”

她越是这样,古灵夕越不罢休,她拖住宋世琪的胳膊不让对方躺下去,逼问:“十七表姐,你瞒不过我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宋世琪还想拒绝,可一接触到古灵夕审犯人般不依不饶的目光,她只得投降。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坐直了身子,宋世琪扶了扶眼镜,“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学校里便有学生陆续染上了怪病,先是咳嗽不止,半天后便陷入昏迷,医院用尽方法也不能让他们醒过来。加上昨天发病的三个学生,已经有七个人躺在病床上了。”

“啊?!又晕了三个?”古灵夕瞪大了眼。

“是啊,”宋世琪叹气,“你也见过的,就是你头天在饭堂里吃饭时见到过的那几个住校生。”

“什么?!”古灵夕心头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是他们?!”

“那么惊讶作什么。”宋世琪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昨天晚上送的医院。”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奇怪而已。”古灵夕忙摆摆手,很快恢复了常态,接着又拿出自己有限的医药知识推测起来,“先咳嗽后昏迷?是不是患上了严重的伤寒呢?!或者是食用了有毒性的食物?”

“大医院的大夫都诊治不出,你还能知道?!”宋世琪无奈地叹口气,“你说的这些病因,早被排除了。大夫说他们的身体一切正常,就是醒不过来。唉,如果处理不好这个事,我怕辅诚中学的声誉会受到影响。”

“人吃五谷杂粮,哪个不生病的,怎么会关乎辅诚中学的声誉呢?”古灵夕不明白地问。

“省城里的学校有不少,但是论教师质素与授课环境,辅诚中学算是后来居上了,所以不少人选择来我们学校就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惹来他人妒忌,那些收不到学生的三流学校便常在背地里散布流言,编造辅诚中学的种种不是,最离谱的是有人说辅诚中学建于邪地之上,在里头念书早晚出事。”宋世琪难掩气愤,继续说,“现在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这么荒谬的理由来诋毁他人。本来我们对这样的流言是不屑一顾的,建校以来,学校里一直平安无事,根本不需我们回应,那些小人的疯话自然不攻而破。可是,天晓得为什么这段时间会连续出现这样的怪事。学校高层已经出面暂时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生病学生的家人也答应暂时不把这件事外露。但是,如果此事一直悬之不决,学生们不能恢复正常,那么早晚会被外界知晓。如果那样,岂不是给了那些早就不怀好意的小人大做文章的机会?!”

“明白了,果然是小人伎俩。”古灵夕点点头,“那你们想到对策了么?”

宋世琪摇头。

“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啊。”好歹是家里人开的学校,古灵夕真心实意地为辅诚中学着起急来,“如果医院束手无策,为什么不去试试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宋世琪看定她,“什么方法?求神还是拜佛?!灵夕,你知道我是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学生们一定是患了不可知的疾病,既然是病,那只有医生才有办法解决。”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我知道你是拥有新潮思想的无神论者。”古灵夕马上接过话头,冲她扮了个鬼脸,“我在学校里也住了好几天了,你到现在才跟我说,还天天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你就不怕我也染上怪病?!”

“你初来乍到,我不是也怕吓到你吗。不过说来也怪呢,患病的七个全是男学生,女学生们个个都活蹦乱跳的。”宋世琪摘下眼睛擦了擦,又戴回去。

“你意思是,这个怪病只感染男的不感染女的?”有了这样的推断,古灵夕觉得更古怪了。

“我是这么猜的,反正到现在学校没有一个女学生有事。”宋世琪点头,旋即又惊呼一声,“呀,我还没有把明天下午全校放假的通知贴出来!”

话没说完,她就想往床下跳。

古灵夕赶紧拉住她:“你疯啦,为工作不要命了吗?脚都成这样了还想去哪儿?”

“不行啊!这是钟晨煊口口声声交待过的。”宋世琪敲着脑袋,“学生出事,自己也出事,竟把这茬给忘了。”

“贴通知是吗?行行,我帮你去贴好吧?!”古灵夕按住她的肩膀,“你乖乖休息就是了。”

“那…也好。”宋世琪躺回床上,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古灵夕,“通知我放在书桌第二格抽屉里了,这把是办公室钥匙。一共两份,一份你贴在教学楼正门旁的公告栏上,一份你交给三叔,让他贴在校门口。路上小心!”

“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

古灵夕把钥匙揣好,穿好衣服便出了房门。

深夜,温度骤降。一出寝舍大门,古灵夕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路上,只有每隔一长段距离才有的路灯,在刺脸的冷风里洒着昏黄的光。两旁的树木,在头顶上不停制造着唰唰的声音。

古灵夕抄着手向教学楼方向一溜小跑,心头却是七上八下。

当然,她并不是为了孤身一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幽黑校园里而感到害怕,她只是为了那件事犯糊涂。明明今天下午才看到那三个小子生龙活虎地从自己身边经过,怎么十七表姐却说昨天晚上他们就被送进医院了呢?!如果他们真如表姐所说一直昏迷,那自己看到的那三个又是谁呢?!

以她的直觉看来,辅诚中学里的“怪病”,仅靠医生和药物是绝对解决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脑中不期然地冒出了一个人影。

钟晨煊,从不上讲台的代课老师,身怀异术,成天在学校里神出鬼没,又是学校高层专门请回来的,一切一切,越想越觉得这个家伙的到来,似乎与这件事有关。

思考推测着一连串问题,古灵夕很快跑到了教学楼。

摸黑上二楼办公室取了通知书出来,借着路灯的弱光,她仔细地把这一大张通知贴在了公告栏上。

捏着剩下的一份,古灵夕扭头朝学校大门跑去。

风忽然变大了,不过还好是顺风,使得古灵夕的脚步更轻快了。

一直跑到石子路的分岔口,她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岔口,往右是通往学校大门,往左通往寝舍,也就是她来时的路。但是,古灵夕却没有选择右边,转身就向左边拐。

她左右不分?!当然不可能。

导致她临时改了方向的,是一阵从来路深处传来的怪声。

侧耳细听,像是人在说话,里头又像夹了阵阵哭泣,嘤嘤嗡嗡难以分辨。

换作别人,莫说是她这样的小女子,就算是个年轻胆大的男人,也未必敢朝四下无人的幽僻小路里钻,何况冷月高悬之下还伴着引人齿颤的异声。

古灵夕偏偏就敢。

寂静的石子小路上,循着忽隐忽现的声音,她蹑手蹑脚地接近着隐匿在昏暗里的可疑目标。

当一团在风里飘摇不止的火光出现在身侧不远处时,古灵夕赫然发觉火光所在之地,正是白天惹得自己很不舒服的死水池。她悄悄躲到离水池最近的一棵大树后,探头张望着眼前的动静。

风向似乎有所改变,一阵烧东西时特有的烟味窜进了古灵夕的鼻子。定睛一看,竟有一个人影,借着在其面前燃烧的火光,大概能看到此人正跪倒在水池边,穿了件分不出颜色的深色衣衫,一顶恍若草帽的东西扣在头上。

“青云…青云…你在哪里…回来啊…青云…”

靠得近了,古灵夕总算听清了刚才的嘤嗡细语原是个男人悲悲戚戚的呼唤声。

“青云…青云…”

声音是被刻意压低了的,但里头的哀伤之情却浓得足以触动每个听者的心。一声青云,被那人唤到了每一声都能拧出泪水来的地步。

人还是鬼?!

有了白天的那场遭遇,古灵夕不敢再妄下判断。

再看,那人一边喊着,一边朝火里添着什么。一阵风过,吹得数点火星到处翻飞。

与此同时,头上的帽子晃了两晃,忽一下飞开了去。

他赶紧起身,回头快走几步,伸手一把扑住了落在地上的帽子,抓起来,重新扣在了头上。

在他正面相示的瞬间,古灵夕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个发丝全无伤痕遍布,连头皮都变了颜色的东西还能被叫作头吗?!那个左右眼明显高低不对称,鼻子只剩下两个窟窿,嘴角被扯得歪到一旁的面孔,还可以被称之为人脸吗?!

如果只看肩膀以上的部分,古灵夕大概真会把他当成一只非人的怪物。

她松开差点叫出声的嘴巴,轻按着咚咚直跳的心口,继续监视对方。

男人又跪回了原地,又朝火里放着东西,口里仍不停唤着刚才的名字,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举动。

夜风更放肆了,铲起地上的落叶置于半空中飞旋。被吹乱了头发的古灵夕顿觉得衣衫不够保暖,不禁缩起脖子拉紧了袖口。

就在这时,她的耳根突然触到了一小股不冷不暖的气息,像是有人故意对着她吹气,痒痒的,即刻招来她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一只绝对不属于她自己的手,也同时搭上了古灵夕的肩膀。

“呀…”

古灵夕身子一跳,本能地惊喊出声。

刚喊了半声,一只大手迅即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吵!”

耳旁一热,有人悄声说话。

古灵夕侧头一望,早被吹得冷冰冰的脸立刻有了热乎乎的温度。

钟晨煊,又是钟晨煊,这个家伙为什么每次出现都是不声不响出人意料?!

用力拉下他的大手,不待古灵夕开口质问,钟晨煊又叹口气,说:“唉,跑了。”

跑了?!

古灵夕扭头朝水池边一瞧,果见那人正朝池后的围墙处跑去,跑得很快,却跌跌撞撞,踩在脚下的落叶咯嚓咯嚓乱响一通。想来是她那半声叫喊,惊动了对方。

“喂!站住!”

见势不妙,古灵夕从树后跳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那头追。

“追什么追,你给我站住。”钟晨煊呵斥道,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古灵夕挣开他,不解地问:“那个家伙相当可疑,为什么不抓住他问个清楚?!”

“跑开那么远了,你追得上吗。”钟晨煊瞟了她一眼,举步朝水池那边走去,“你想问清楚什么?”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学校的水池前哭哭啼啼,这样难道还不值得问个清楚?”古灵夕跟上去,“你没看到那个家伙的模样,简直比鬼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