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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心思微微转了转,终于开口,说了被绑架以来的第一句话,只是她开口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是谁派你们做这些的?”

先是一阵沉默,就在顾倾城以为那两个男子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突然间其中的一个男子,开口说:“你得罪了谁,就是谁派我们来的。”

“那他肯定给了你们不少钱吧。”顾倾城强迫自己平稳了一下心情,她略带着几分商量的继续说:“他给你们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你们放我回去,我当做今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顾倾城并不觉得自己讲的话有多好笑,可是那两个男子听到这话,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噗嗤”的笑了出来,隔了一会儿,刚刚回她话的那个男子,继续说:“姑娘,你还真逗,干我们这一行的,听的最多的就是你这种话,嘴里说着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转身我们哥两就被条子抓进局里了。”

“我保证我说到做到。”

顾倾城的语气,说的很诚恳,只可惜那两个男子哈哈的笑了笑,便没有在理她。

周围很安静,顾倾城不清楚抓自己来的那两个男人在做些什么,但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恐慌,越来越浓重。

她如果今天毁在了这里,她哪里还有资格嫁给唐时?

她身上还肩负着带顾家走向飞黄腾达的重任,她终于让唐时不是那么多讨厌她,顾家的生意刚刚好转,一切美好都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让她努力换来的所有,都功亏一篑。

其实,很年少的时候,她也遇到过类似这样的危险。

其实,很年少的时候,她也遇到过类似这样的危险。

其实那一次的危险,比起此时此刻的危险来讲,有点小巫见大巫,并不算是什么真真正正的危险,可是对于当时初入高一的她来说,真的算是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

冲刺中考的那一学期,顾倾城第一次来的月事,那是初夏的一个午后,顾倾城穿了一件特别漂亮的浅蓝色连衣裙,白色的荷叶边,长长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脑后,和剪着寸头穿着男士西装的四月,肩并肩的走在校园里,格外引人注目,只是那一天,看她的人格外的多。

从升入初一,早恋这个词语开始流行的那一刹,顾倾城就频繁的在自己抽屉里,发现各种粉色天蓝色信封装着的情书和小礼物,所以她对这些注视,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进了教室,不少人喊了她的名字,然后欲言又止。

当时的她,真的是一头雾水,却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就带着各种疑惑的位子上上课。

那个时候的四月,正沉浸在一个名叫“大话西游”的网络游戏之中,经常深更半夜和林景辰,苏年华那几个人不睡觉,熬夜练级,以至于到了学校,将各种书籍摞得高高的,然后趴在桌子上,一觉睡到放学。

所以课间,往往都是顾倾城一个人去洗手间。

当时的学校,还不似现在这样,每一层楼都带一个洗手间,当时她们读的那个时候,在大操场上建立一个两层高的洗手间,一道课间,总是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从教学楼里往操场里堆。

偏偏今天,顾倾城选的还是大课间去的厕所,操场上的人多的堪比周一所有学生齐聚操场升国旗。

只要是顾倾城所经之地,总是有人盯着她的裙摆看,然后就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顾倾城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样的状况,一头雾水的看着周围大家要笑不笑的神情,走入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人有些多,顾倾城需要排队,站在她后面的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女生,在她轮到位子,准备去上厕所的时候,那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红着脸指了指她的裙子。

顾倾城古怪的望了一眼那个女生,就进了隔间里,当她脱下内-裤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棉质的粉色内裤上,竟然布满了一大片的鲜红。

她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今天一直都有人在盯着自己瞧,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将裙子后摆往前捞了过来,看到裙子上,同样开了一团一团红色的花,有些已经干涩发黑。

她竟然流了这么多的血…

顾倾城脑海里第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蹲在厕所里许久,幻想着自己等会儿会停止流血。

上课铃响起,乱糟糟的厕所,一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可是她却发现她始终都处于血流不止的状态,甚至还有这大块的血块从体内流了出来。

不治之症的念头,一下子在她的脑海里,成了肯定,她变得恐慌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张开口,大声的喊着“有没有人”,然后渴望着有人应答她一声,送她去医院。

初中的学生,都会把老师说的每一句话,当成不可抗拒的圣旨来执行,没有人敢迟到,所以正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不断地回荡着。

那个年代,智能手机还没有出现,诺基亚的彩屏手机,刚刚打入中国的市场,在所有的人心目中,被定义为奢侈品。

那时的顾家生意还处于盈利状况,顾正南给她配了一支手机。

她喊了半天求救,都没有人理会自己,当时恰好她感觉到肚子传来了隐隐的疼痛,伴随着血流得更猛了,她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女人正常的生理现象,也不知道肚子里隐隐地疼是因为她中午和四月吃了冰激凌,着凉所致的痛经,她只是以为这是不治之症的反应,她变得更加惊慌失措,她颤抖着手指掏出了手机,大脑里一团糊涂,甚至都忘记了她应该打电话求救的是110,她的第一个直觉是找自己的父母,可是她给顾家拨电话的时候,却手误拨给了唐时,只是响了一声铃,她便将电话挂断,然后抖着手指输入顾家电话号码的时候,她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是唐时打来的。

她按了接听,都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一端就传来少年一贯不近人情,甚至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地声音:“顾倾城,现在是上课点,你给我打什么骚扰电话?”

认识了唐时这么多年,顾倾城真的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毒舌高冷的说话语气,可是那一天,她听着他那样冷冰冰的语气,握着电话,眼泪就大颗大颗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泣,她的感官都变得敏感了许多,她觉得自己肚子更疼了,真有那么几分临近死亡的意味,她从默默无声的落眼泪,一下子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当时唐时正在化学实验室里做氧气生成的实验,因为是自由实验时间,教室里乱糟糟的,他接打电话真的有那么几分理直气壮的感觉,他夹着试管,一脸闲适的正准备去酒精灯上加热试管里的高锰酸钾,结果就听到顾倾城在电话的那一端,猛地一下子哭了出来,他的手一抖,试管就啪的一下子落在了桌子上,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一边对着电话里的顾倾城,语气凶巴巴的问了一句:“你哭什么?”

电话里的女孩,并没有理会他,哭的更凶了。

年少的唐时,被哭的心烦意乱,对这个原本他就觉得脑残的实验,瞬间更没了好感,他想也没用想的就迈着步子,走出了实验室:“有人欺负你了?”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他扯掉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发觉电话里的女孩,依旧还是一味的哭,他心底也跟着急了起来:“顾倾城,你再给我哭一下,信不信我立刻挂电话!”

电话那一段的女孩,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只是还有着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传来。

唐时的心,微微跟着软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温和:“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顾倾城一句话,五个字,回答的断断续续,中间还时不时的抽泣一下:“唐时,我流血了,流了好多的血…”

实验室的墙壁上,挂着红色的禁止奔跑吵闹的警示牌,唐时听到这句话,脚下就冲着楼梯处,快速的跑去。

他跑出了实验楼,直接奔着学校门口跑去。

高中上课期间,学校的大门,只允许学生进入,不允许学生外出,除非有老师开的出入证。

唐时跑到门口,顿了一下就绕到了大门口一旁的栏杆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个助跑,直接翻过了栅栏。

身后传来了门卫呼喝声,唐时置之不理的在路边拦截了一辆空出租车,直接报了顾倾城学校名字,然后对着电话里的顾倾城,气喘吁吁地问了一句:“哪里受了伤?怎么会流血?”

顾倾城根本是答非所问:“唐时,我觉得我要死了,我得了不治之症…”像是说到了伤心处,顾倾城有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我还不想死,唐时,怎么办啊…”

唐时略微有些头疼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尽量稳住自己心急如焚的心情,心平气和的又问了一句:“你是哪里流了血?怎么受的伤?叫没叫救护车?”

唐时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电话那一段的顾倾城终于止住了哭,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老老实实的说:“没有叫救护车,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受的伤…”

“顾倾城,你能不能在笨点?都闹到血流不止这么严重的事情了,还连自己怎么受的伤都不知道?”唐时冲着电话里的顾倾城训斥了一声,然后抬起头,对着前面坐着的出租车师傅说:“师傅,不好意思,可以麻烦您现在帮我叫辆救护车到XX中学吗?”

出租车师傅算是比较热心,听到血流不止这四个字,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顾倾城被唐时吼得又落了泪:“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受的伤,我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内-裤上都是血,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端端的就流血了,我现在肚子还很疼…呜呜呜,从我上厕所到现在,一直都在流血,根本就没有止住…呜呜呜,还有血块出来…”

伴随着顾倾城一边哭泣一边说出的话,唐时焦躁不安的白皙面孔上,逐渐染上了一层绯红,他干咳了一声,对着前面刚刚拨出电话的出租车师傅说:“师傅,不好意思,电话不用打了。”

出租车师傅扭头,狐疑的看了一眼唐时:“难道晚了,来不及了?人已经死了?”

唐时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前方的一个超市,开口,说:“前面停下车。”

唐时付了车费,一边冲着超市里走,一边对着电话里的顾倾城,语气有些不自然的安慰她说:“你不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我现在肚子好痛…”

唐时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对着顾倾城解释这个问题,只好语气生硬的说:“我说你不会死,就是不会死,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厕所里呆着,等会儿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说完,唐时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踏入了超市,买了几包卫生巾,重新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顾倾城的学校。

他是从这个初中毕业的,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所以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洗手间的门口,掏出手机,给顾倾城拨打了一个电话:“出来,我在厕所门口。”

顾倾城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略微有些可怜的说:“唐时,你可不可以进来?我腿麻了,有点站不起来。”

唐时握着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什么也没说,然后咔嚓的再次撂了电话,再然后,他就生平第一次,进了女生厕所。

他将那一袋子卫生巾递给了顾倾城的时候,白皙的脸上,红成了一片,他扔下了卫生巾,一句话也不说的转身就要走人,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一个女人,对大姨妈都还没科普到的女人,会用卫生巾那玩意吗?

唐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对着顾倾城问了一句:“会用吗?”

顾倾城打开袋子,往这里面花花绿绿包装漂亮的几包卫生棉,然后冲着唐时摇了摇头。

果然是这样的…唐时叹了一口气,声音僵硬的说:“随便拆开一包,从里面拿一片出来,垫在你内衣上就可以了。”

唐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红的更加彻底,他撇过头,不去看顾倾城:“处理完,速度给我出来。”

然后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女厕所。

唐时等了约莫五分钟,顾倾城才磨磨蹭蹭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她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怎么也不肯下来。

唐时站在楼梯处,望着她,语气不悦:“顾倾城,你傻在那里做什么?”

顾倾城没有说话。

“你走不走?”

顾倾城摇了摇头。

“那我走了…”唐时说的毫不留情,转过身,真的一副要离去的样子。

“唐时…”身后传来女孩可怜巴巴的声音。

唐时停了脚步,扭过头看着哭的眼睛都红肿的顾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迈着步子,走到了顾倾城的面前:“怎么了?”

顾倾城这才撅着嘴,慢慢的在唐时面前转了一身。

唐时看到顾倾城裙子后面一团一团的红,这才明了了一切,他嘴里凶巴巴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麻烦!”然后就将自己的外套拖了下来,系在了顾倾城的腰间,恰好遮掩住了她的裙子。

事情得到了解决,顾倾城终于眉开眼笑:“唐时,谢谢你。”

她带笑的面孔,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冲着他又深深地弯了弯眼角:“唐时,有你真好,是不是以后我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找你?”

唐时望着女孩娇嫩如花的笑容,心神荡漾,他温缓的点了点头,

唐时望着女孩娇嫩如花的笑容,心神荡漾,他温缓的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望着他,有些不放心的问:“唐时,你确定我真的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可能因为刚刚女孩乖巧柔软的笑容,打动了唐时的心,他带着少有的耐心,冲着顾倾城点了点头,还给了她一个答案:“这是人的正常生理现象,每个月都回来一次的。”

正常的生理现象?

顾倾城提着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回来。

唐时望着她松懈的神情,人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她抬起手,摸了摸顾倾城的长发,语气低低柔柔的说:“走吧。”

说完,便牵着顾倾城的手,下了楼。

只可惜,唐时牵着顾倾城走了还没两步,顾倾城便突然间,侧过头,望着唐时问了一句:

“唐时,你每个月也都会像我今天这样血流不止吗?”

唐时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猛地撒开了顾倾城的手,加快了脚步,和顾倾城之间很快拉开了一段距离。

顾倾城嘟了嘟嘴,一路小跑的跟上了唐时,她重新牵起了他的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是你说,这是人的正常生理现象,难道你不是人吗?”

唐时的脸变得更冷了,他下意识的抽了抽手。

顾倾城将他的手抓的更紧了一些。

唐时侧过头,望着顾倾城娇憨的面孔,手上挣脱的力气,逐渐松动了下来,然后对着她补充了一句:“是女人才有的正常生理现象。”

顾倾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乖巧的没有吭声。

两个人手牵手的走了一阵子,唐时的手才反握住了顾倾城一直抓着自己的手,他目不斜视的盯着正前方,突然间开口,声音清冽的说:“倾倾,以后有什么麻烦,你都可以找我。”

顾倾城“嗯?”了一声。

唐时停下了脚步,依旧抓着她的手,只是转过身,和她面对面的站着。

初夏的校园里,树木郁郁嗡嗡,花圃里的花,开的娇艳,还有一群白鸽在校园的上空,扑闪着翅膀飞过。

唐时望着顾倾城的眼底,泛着一层柔缓的光,他出人意料的将自己刚刚说的话,解释了一遍:“你刚刚不是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找我?”

“我说,是的,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找我,我都会替你解决的。”

那一天的天,格外的蓝,没有丝毫的风。

那一句年少的话,就像是一句郑重的承诺,牢牢地划入了顾倾城的心窝。

以至于后来初入高一的时候,她遇到了危险,第一个念头,想的就着唐时。

再后来,那个念头,就养成了习惯,一直到三年前,她去了英国,习惯便被终止。

顾倾城从那样宛如童话一般的往事里,逐渐抽回了神。

好在她在临近昏迷之前,急中生智的将自己的手机静音,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里,她将捆绑的手,挪到了口袋处,费力的将手机从兜子里逃了出来。

尽管此时的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对于自己的手机,早已经玩的滚瓜烂熟,她流畅的截屏,按了主页键。

她将唐时的电话,直接保存在了桌面。

她摸着手机边缘,大概估测了一下位子,就点了一个地方,紧接着她听见有着低落的嘟嘟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她并不确定自己按得到底对不对,她的心绷得紧紧地,隔了一会儿,她听见唐时熟悉的清冷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怎么了?”

她并不确定自己按得到底对不对,她的心绷得紧紧地,隔了一会儿,她听见唐时熟悉的清冷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怎么了?”

顾倾城一直都知道,唐时的音色,是世间少有的悦耳动人,堪称天籁之音。

只是,曾经的她,面对唐时的声音,大多数是忐忑,是惊恐,是不安,却从未像是现在这一刹那,她的心底,浮动着的是激动。

就仿佛是,她身处在绝望无底的漆黑深渊里,看见了一律象征着希望的光明。

顾倾城在这一刹那,眼眶微微有些泛热,她不敢张开口,大声的对着手机里的唐时讲话,怕惊扰了那两个带她来的男子。

她小幅度的将臀部往一旁移了移,然后慢慢的倒下,躺在了地上,然后脑袋轻轻地动了,接触到冰冷的金属质地手机,她才张开口,对着手机,用很低很微弱地声音,说:“时光,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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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一个周末,唐时过得还算是滋润,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已经是十一点钟,恰好接到陆然吃午饭的电话,地点选的是苏州园,吃的是杭帮菜,吃过午饭,苏年华打来了电话,说是在京城俱乐部组了一局麻将桌,问他和陆然来不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阵子唐时倒是过得格外春风得意,这一次他都不登陆然同意,自己就率先懒洋洋的对着电话里的苏年华,说了一句:“成啊,玩两把呗。”

苏州园距离京城俱乐部,有一段距离,周末车辆不限行,道路有些微堵。

陆然和唐时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为了节省时间,便绕了一些小道,最后就绕进了四合院里,一瞬间就踏入了一个格外安静的世界,车速平稳的驶出四合院,在前方的道路上转了一个弯,便看到一道提示:“前方学校,注意限行。”

唐时一直都没注意陆然开车的道路,他无意之间的一个侧头,看到窗外的场景有些熟悉,皱了皱眉,就看到“北京X高中”的字眼落入眼帘,唐时微微从副驾驶座上直了直身子:“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陆然踩了刹车,将车速降了下来:“周末,这里不爱堵车。”

唐时没有说话,抬起手,将车窗落了下来,深秋的凉风,呼啸的扑入车内,带着丝丝的冷意。

他们这几个人,曾经都是从这个高中毕业的。

后来上了大学,再后来接管了盛唐企业,大家开始雄心壮志的忙碌,尽管在同一个城市里,却也很少路过这里。

车子往前行驶了不过一百米,唐时看见路边站了一群穿着校服少年。

过了这么多年,校服依旧没变,依旧是老样子。

一伙年少冲动的男孩子,聚在一起,相互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吵些什么,突然间其中一个少年将书包狠狠地冲着面前的少年甩了过去,然后一群人便一拥而上,整个场面变得极为混乱。

陆然恰巧也看到了这一幕,笑着打了一个方向盘,离那些气血方刚打群架的少年们稍微远了一些:“我对这地方,记忆力可是深的很,当初我们几个就打过那么一次群架,就是在这里。”

驶过了学校门口的这一段距离,车子的速度就提了起来,很快从后视镜里,便看不到那些扭打在一起的年轻身影。

陆然一手熟练地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抽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唐时,然后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还是顾倾城。”

唐时没有说话,只是眉眼之间,变得有些温润,那件事啊,他比陆然,要记得深刻明朗很多倍。

其实,不管他现在过得多光鲜亮丽,沉稳内敛,曾经,他也是有过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冲动时刻呢,只是不知道,那些少年扭打在一起,为的又是什么事?是不是跟他一样,为了一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放在眼里的女子?那个女子有没有他的顾倾城漂亮?肯定没有…

道路上看到的那一段小插曲,在到了京城俱乐部的时候,就彻底变成了过眼云烟。

俗话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可是这句话,放在了唐时的身上,完全就是一扯淡,最近他和顾倾城之间的关系,明明风生水起,偏偏在麻将桌上,诧叱风云,他一人赢林景辰,陆然苏年华三人输。

苏年华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按了一把自动麻将桌,然后看着整齐的麻将缓缓地被推上桌面,苏年华随口问了一句:“谁是庄家?”

“还能有谁?咱哥呗。”林景辰说这句话的时候,略微有些有气无力:“咱哥从第一把牌做了庄,到现在压根就没下来过。”

苏年华一脸惊讶的说:“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坐下到现在,我就是一路输输输?”

“老五,你真聪明。”陆然按灭了手中的烟,淡定从容的摸牌打牌。

“靠…”苏年华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垂头丧脸的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换做是谁赢都好啊,怎么是咱哥,想赖债都能不能,完全打不过他啊。”

唐时慢条斯理的摸了一张牌,扫了一眼苏年华:“老五,我不介意你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唐时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苏年华却笑容可掬的望着唐时:“哥,我那纯粹是开玩笑,活跃气氛呢。”

“晚了。”唐时随手扔了一把牌:“正好这几天我手痒难耐,等会儿玩了这把,老二老三,你两让开…”

唐时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他兜子里的私人电话,就响了起来。

唐时摸出来手机,刚准备把刚才说一半的话说完,便看到来电显示是“倾倾”这两个字,唐时瞬间闭了嘴,接了电话。

“谁打来的电话?瞧咱哥那一脸闷骚的笑。”苏年华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换来唐时一个瞪眼,然后就听到唐时声调温缓的对着手机里说了三个字:“怎么了?”

“还能有谁打来的,肯定是…”林景辰接了一句,然后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只是他们的笑刚刚弯起唇角,唐时的面色突然间就变得紧绷了起来,整个人猛地就站了起来,连带着身后沉重的实木椅子,都被他撞翻在地。

林景辰陆然和苏年华三个人看着唐时的神情,便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他们三个互相对望了一眼,便跟着快速的站起了身。

唐时唇角紧紧地抿着,面色阴沉不定,对着手机里开口的声音,都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你知不知你现在人在那里?”

并不知道电话那一端的顾倾城究竟说了一些什么,唐时目光凌厉的望向了陆然,语速极快的转达了几个消息:“大概是三点从绿源百货商场出发,整个道路并不好走,有施工的声音,现在所处的位子,是铁门。”

随着唐时的话,陆然快速的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将整个北京城以及周边的地图全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