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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写意听到这句话,瞬间想起,那一天在唐时办公室,那个男子对自己的绝情和残忍,她的唇角笑意微微收了一些,眼底也跟着浮现了一丝冷光。

然而只是一瞬间,她便快速的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脸上依旧是一贯的温柔似水:“有了更好的发展,所以就辞职跳槽了。”

顾倾城并不知情,只是以为程写意说的都是真的,便浅浅的笑了笑:“那工资肯定很高了。”

“恩,还好。”程写意弯了弯唇角,往不远处的自助餐区,指了指:“要不要过去选点吃的?”

顾倾城想到自己一人也无聊,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

去自助餐区,恰好要经过沙发区,路过的时候,程写意指了一个空闲的位子,擅作决定:“倾城,你先占个座,我去拿吃的。”

顾倾城对宴会上吃的并不感兴趣,所以听到程写意的决定,也没反对,直接说了一个“好”字,便走向了程写意所指的沙发。

程写意等着顾倾城坐下之后,又问了一句:“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帮你拿。”

“随便吧。”顾倾城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帮我拿杯摩卡咖啡。”

程写意点了下头,便走向了自助餐区。

顾倾城等着程写意人走远,才将视线收了回来,然后就恰好看到自己斜对面,坐着的唐时。

而那个女子,仍旧和他坐在一起,两个人的面前,多了几个自助餐的盘子,上面放着一些精美的菜和糕点。

他们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叉子,聊得兴致勃勃,半天才会象征意义一样,动一动盘子里的食物。

刚刚被陈墨深突然间打破的情绪,瞬间又密密麻麻的爬上了顾倾城整个心间。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幕,那些熟悉的酸涩,又开始在心底发酵,翻滚了起来。

正在她盯着走神的时候,程写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了顾倾城的面前,然后坐在顾倾城的身边,将自己拿来的吃的,往顾倾城面前推了推,笑着说:“每样都拿了一些,你看你喜欢吃些什么。”

顾倾城将视线从唐时那里收了回来,略显得有些沉闷的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拿起叉子,对着一大盘点佳肴,却没有半点的胃口。

顾倾城随意的叉了一个薯条,放入嘴里的时候,习惯性地往唐时那里瞥了一眼,看到男子端了一杯水,递给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子,顾倾城表情僵了僵,握着叉子的动作,就停顿了下来。

程写意坐在她的身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喋喋不休的对着顾倾城说些什么,顾倾城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目光直直的盯着唐时所在的方向。

程写意说了一阵子,看到顾倾城都没什么反应,于是便轻声喊了一句:“倾城?”

顾倾城还是一副木木的神态,程写意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看到她仍是没有反应,这才侧头,对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侍者,使了个表情。

!!那侍者接触到程写意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往程写意和顾倾城的方向走了过来。

“两位小姐,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

顾倾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唐时和那女人的身上,浑然不知自己周身的情况,只有程写意微笑而又礼貌的说:“两杯橙汁,谢谢。”

沙发区每一个沙发的后面,都摆着一个落地架,上面摆放着沉重的瓷器。

侍者在程写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恭敬的说了一句“好的”,然后在转身离开,准备去拿橙汁的时候,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快速的踢了一下顾倾城身后的落地架。

落地架是实木的,被侍者这么一撞,只是轻轻地晃了晃,只是上面摆放的一个瓷器,却突然间从上面滑落了下来,直直的冲着顾倾城的脑袋落了下来。

程写意在侍者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睛的余光,一直都是紧紧地盯着顾倾城脑袋后面的那个置物架。

这上面的瓷器,被她动过手脚,下面放了一个圆形的玻璃珠,看似纹丝不动,其实只要有人轻轻地撞一下置物架,瓷器便会从上面滚落了下来。

京城大饭店是整个北京城一流的饭店,里面的摆设全部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这瓷器是玉质的,有一定的重量,置物架高两米,所以瓷器自由落地坠下来,力道非同一般。

程写意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她在看到置物架上面的瓷器开始摇晃的那一刹那,就立刻转过了头,然后看着坠落的瓷器,惊呼了一声:“倾城,小心!”

顾倾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听到程写意呼喊的时候,茫然的转过了头,然而还没等她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便被程写意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随后,顾倾城的耳边,便响起了程写意的闷哼声,紧接着她便听到东西落地,摔碎的哗啦声。

顾倾城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挣扎着伸出手去推程写意的时候,却触碰到了一片湿漉漉的粘稠感,还伴随着刺鼻的腥味。

顾倾城身体一僵,整个人彻底的回过神来,她慌慌张张抓着程写意的肩膀,坐起身,看到女子闭着眼睛,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她的脑袋上,有着粘稠的血液,不断地往下流着。

惨白的脸上,都是鲜红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吓人。

原本喧哗却很和睦的宴会现场,看到这一幕,一瞬间变得有些混乱,不少人冲着程写意和顾倾城的方向快速的围拢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流了这么多血,快点叫救护车。”

“天啊,好像是置物架上的瓷器,摔了下来。”

伴随着周围人的低声议论,程写意很快便被人一把抱起,急匆匆的冲出了宴会大厅。

紧接着,面色苍白的顾倾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到耳边传来唐时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倾倾,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

顾倾城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没有。”

唐时却依旧有些不放心的亲手检查了一遍顾倾城的身体,确定她身上沾染的血迹,是程写意的时候,他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唐时刚刚坐的地方,距离程写意和顾倾城本就不远,在听到程写意口中喊“倾城”这两个字的时候,人就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然后亲眼目睹到程写意将顾倾城揽入自己的怀中,而那个沉重的瓷器,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那一刹那,他只是觉得自己整颗心,仿佛要停止了跳动。

顾倾城稳住了慌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写意呢?她怎么样了?”

“老五已经送她去医院了。”

顾倾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呼吸,依旧有些不稳。

-

闹出这样的事情,晚宴自然也就这么到此结束了。

程写意是为了救顾倾城,才受的伤,所以,出了京城大饭店,唐时给苏年华拨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他们在哪所医院,便直接驱车过去。

唐时和顾倾城赶到的时候,程写意已经检查完毕,脑袋上的伤口已经止血包扎好,正在输液。

从苏年华的口中,顾倾城得知,程写意人并无大碍,只是被砸的短暂晕了过去,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唐时程写意和苏年华在医院里等了约莫半个小时,程写意才悠悠的转醒。

顾倾城急急忙忙的走到床边,抓着程写意的手,略显得有些激动地开口:“写意,你醒了?”

可能因为失血的缘故,程写意的面色略显得有些苍白,她盯着顾倾城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了所有一样,冲着顾倾城轻轻点了点头,问:“你没事吧?”

顾倾城摇了摇头,伸出手,将程写意脸庞的发丝,微微整理了一下,开口道谢:“谢谢你啊。”

程写意微笑着摇了摇头,整个人略显得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哥,我安排了看护在这里照顾程小姐,你先带着倾城回去吧,人太多,在这里也影响程小姐休息。”苏年华看到程写意醒来,便开口提议。

程写意听到这话,也跟着睁开了眼睛,望着顾倾城,附和着点头说:“是啊,倾城,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

顾倾城迟疑了一下:“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程写意冲着顾倾城笑了笑。

顾倾城替程写意盖了盖被子,才从病床边站起了身。

唐时拿起一旁的车钥匙,对着苏年华交代了一句:“这里交给你了。”然后走到顾倾城的身边,冲着病床-上的程写意望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了一句:“今天多谢了。”

程写意觉得,自己费尽心机,受了这么重的疼,流了这么多的血,为的不过就是听唐时口中的这一句话。

他为了顾倾城的安危,不给她任何机会,将她赶出了盛唐。

她不甘心的。

所以,她就要让他亲眼看看,她为了顾倾城,到底可以牺牲到什么样的地步。

!!

她不甘心,自己白白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她做梦都想要拉近自己和唐时之间的距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疯了一样,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可是,这一次,她成功了,不是么?

唐时都对着她道谢了,她虽然让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但是,她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知道,顾倾城从此以后,会将自己当做救命恩人一样看待,她也知道,那个深爱着顾倾城的唐时,也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对自己心怀感激。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靠近了他们。

只要靠近,就有希望,不是么?

-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初冬的京城街道上,车辆极好,一路上,除却红灯停,一直都是畅通的状态。

可能因为发生了那样惊险的一幕,顾倾城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程写意平安无事,她上了车,人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坐在驾驶座上,歪着脑袋,沉沉的睡了过去。

前方道路,又是红灯,唐时踩着刹车,让车子平稳的停了下来。

他扭头,望着坐在副驾驶座上沉睡的女子,眉眼变得有些温柔。

多少次啊,他都幻想着她坐自己一个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面颊的副驾驶座上。

可是又有多少次,自己一个人驱车的时候,一个扭头,副驾驶座上总是空空荡荡的。

唐时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看到前方的红灯变成了绿灯,伸出手将车内的暖风稍微开的大了一些,踩了油门。

车子刚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稳,顾倾城便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上沾了程写意的鲜血,所以一进公寓,便迫不及待的跑上楼,去洗澡了。

唐时站在卧室的门口,等着浴室里传来了水声,才慢吞吞的走响了书房,然后掏出手机,给陆然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便被接听,里面传来陆然一贯沉稳的声调:“阿时。”

唐时干脆的直奔主题:“查的怎么样?”

“出事之后,我按照你的吩咐,第一时间清理了大厅的所有人,然后找了几个可靠的人,进去找,结果在沙发区那一块,发现了一个圆形钢珠。我问过京城大饭店的工作人员,我们开宴会之前,派人仔细打扫过宴会大厅的,不会留下这种东西的。”

陆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而且,那些置物架上面放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那种摆放也维持了大概有二十多年,从没有出现过砸伤人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们每隔一阵子,都会去检查一下那些东西摆放的是否牢固,按照上面的种种情况,基本上可以笃定,这件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陆然阐述完这一切,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不过,阿时,一般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情,都会被当成事故处理了,我倒是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一场阴谋的?”

“也没怎么看出来…”唐时懒洋洋的开了口,语气温温吞吞的说:“我就是看到有人对顾倾城那么好,心里不大舒服,就拼命的想挑出来点刺,让自己心理平衡一下。”

“也没怎么看出来…”唐时懒洋洋的开了口,语气温温吞吞的说:“我就是看到有人对顾倾城那么好,心里不大舒服,就拼了命的想挑出来点刺,让自己心理平衡一下。”

陆然听到唐时这样的回答,有些无语的轻声吐槽:“程写意是个女人,阿时,你真变态。”

唐时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夸赞的话一样,顿时就勾着唇笑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声,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语调悠悠的说:“现在我确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人对顾倾城那么好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陆然彻底无语,沉默了好大一阵子,才轻笑了一声,然后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略微有些严肃的问:“阿时,这件事,你怎么处理?”

唐时自然知道,陆然口中的这件事指的是今晚宴会上的那一起人为“事故”,他眼底的松懒,渐渐地浮现了一层寒光。

他握着手机,迟迟未曾开口。

“阿时,有些事情我想你也猜出来了,瓷器肯定是被程写意动的手脚,她本意不是伤害倾城,是在用自己来一场苦肉计做筹码。”电话那一段的陆然,等了许久,率先开口:“说真的,程写意在盛唐呆了三年多,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很安静温柔的女人,不惹事,不生事,真没想到,做起事情来,竟然这么狠辣果断,对自己都这么狠…啧啧啧…”

陆然语气唏嘘的“啧”了三声,然后有些干脆直接的说:“阿时,这女人心机太深,留不得,得想个办法,趁早把她处理了。”

“是要处理…”唐时终于接了话:“不过不是现在。”

之前他不确定程写意对顾倾城的好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就是为了图个安心,所以让程写意离职。

谁知没想到,他的那个举动,倒是让程写意露出了她的心怀鬼胎。

果然,人还是要逼到绝处,才会露出马脚。

上一次顾倾城被绑架,已经是一场极其惊险的事了。

幸好这一次程写意玩的是苦肉计,顾倾城完好无损。

若是被程写意知道,她的计谋再一次落败,那么下一次,她又要玩些什么?

更重要的是,顾倾城现在心底定然是把程写意看得很重,他们现在对付程写意,只会引起他和顾倾城之间的矛盾。

唐时想到这里,才缓缓地对着电话里的陆然,开口说:“表面先不动声色,当成我们都信了她的样子,背地里你派人盯紧了她,现在开始,我倒是要陪她,好好的玩一场大的,教一教她,什么叫做…阴谋。”

“得…阿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闲情逸致,跟一个女人玩心计。”

“我不是有闲情逸致。”唐时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垂下了睫毛,语气略显得有些淡,却蕴藏着翻滚的情绪:“我只是,不想因为她,和倾倾之间出现什么裂痕。”

!!

“陆然,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跟倾倾闹裂痕的,只有倾倾她自己。”

“程写意…呵呵…”唐时轻笑了两声,略显得有些不屑:“她还真不配!”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唐时的眼底闪现了一丝狠戾。

俗话有句话,怎么说?

竹篮打水一场空…

怎样让一个人最痛?

莫过于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达到目的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

-

唐时挂断电话,走回主卧的时候,顾倾城已经洗完澡,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腿,低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唐时慢悠悠的踩着步子,晃到了顾倾城的面前,刚想询问她怎么还不上-床睡觉,便扫见她拿着纸巾,正在擦腿,有着鲜红的血丝,不断地冒出来。

唐时眉心狠狠地蹙起,快步的走到了顾倾城的面前,蹲下身,抓了她的手腕,看着她腿上一道口子:“怎么回事?”

顾倾城根本就不知道唐时进了屋,突然间被男子抓了手腕,整个人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唐时脸上浮动着的担心和紧张,整个人瞬间怔住。

顾倾城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唐时便快速的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医药箱过来,然后蹲跪在顾倾城的面前,拿了棉签和酒精,顾倾城的伤口消毒。

其实她的伤口并不严重,顶多算是平常不小心的擦伤,最初因为担心程写意,她也没有感觉到,一直到洗澡的时候,涂抹了沐浴乳,察觉到了疼痛,才发现自己受了伤,大概就是瓷器碎裂时,蹦起的瓷片,不小心划伤了小腿。

顾倾城本就不在意,想着拿着纸巾擦一擦,止了血便完事了,可是现在,唐时竟然像是遇到了多么惊心动魄的大事一样。

虽然只是擦的皮外伤,但是酒精沾染伤口,依旧还是有着钻心的疼痛传来,顾倾城小腿不受控制的颤抖一下,唐时握着棉签的手,便跟着紧张的哆嗦一下。

顾倾城望着这样的画面,忍不住垂着眼帘,勾起了唇角,心底荡起了一层说不出来的暖意,以至于自己晚宴时,看到他和其他的女子在一起说说笑笑浮现出来的沉重感,都跟着消失殆尽。

消完毒,唐时还给顾倾城贴了两个创可贴,指了指床,让顾倾城过去入睡,随即看了一眼她腿上贴着的创可贴,语气温柔:“疼不疼?”

那伤口只是消毒的时候,短暂的疼了一刹那,现在早就没了知觉。

在顾倾城的心底,她一直以为,一个好的妻子,要尽可能的不给自己丈夫添麻烦,可是,此时听着唐时如此温暖话语,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无关紧要的小伤,偏偏在她心底被一瞬间扩大成了重伤一样,望着唐时点了点头,娇气的小声说了一句:“疼。”

唐时拧了拧眉,眉眼之间略带着几分“麻烦”的嫌弃,然而手却在她话音落定的那一刹那,没有任何迟疑的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冲着大床走去。

!!

顾倾城贴着唐时的胸膛,望着唐时行云流水一样的下颚线条,只是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人放在了云端一样,轻飘飘软绵绵的,她情不自禁的冲着唐时的怀里靠去。

男子的步伐,走得很稳,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一个锤子,轻轻地敲打着她的心窝,让她心慌意乱,却又期待着,从沙发到床边的这条路,可以无限制的被拉伸下去,永远都走不完。

然而,终究顾倾城还是被唐时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脱离了唐时的怀抱,顾倾城心底也跟着变得空荡荡的,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了一眼男子。

男子眉眼之间,没有太多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拉了被子,仔细的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伸出手,关掉了一旁的大灯,才出声说:“睡吧。”

顾倾城望着站在床边的唐时,问:“你不睡吗?”

唐时淡淡的开口:“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又是这样,一到了晚上,便将她扔下,一个人去了书房。

顾倾城心底微微浮现出了一层失落,她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垂下眼帘。

唐时盯着顾倾城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晚安”,准备转身离开。

顾倾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男子转身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的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唐时。”

唐时顿住脚步,微微侧头,看向了顾倾城。

顾倾城接触到唐时的视线,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喊住他要做什么,她整个人变得有些紧张,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会儿,便支支吾吾的找了一个借口,说:“我,我想喝水。”

唐时迈步走到茶几前,给顾倾城倒了一杯凉白开。

顾倾城坐起身,接过唐时倒来那杯凉白开,双手握在手心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她的视线,不断的打量着唐时。

然而,不管她喝的多慢,杯中的水,总是会见底的,她知道,唐时接过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肯定便会去书房,于是,便盯着唐时,小声的说了一句:“我还想喝。”

唐时又给顾倾城倒了一杯,她再次喝完,第三次说“还要”的时候,唐时眉心却皱了起来,直接抽走了她手心里的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晚上喝太多水不好,早点睡吧。”

说完,唐时还将卧室里原本昏黄的睡眠灯,稍微调的暗了一些。

顾倾城心底一瞬间变得有些焦急,她想也没用想的就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唐时的衣襟。

唐时低头,望了一眼顾倾城抓着自己衣服的小手,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顾倾城。

顾倾城被他看得下意识的想要松开了手心里质感极好的衣襟,可是力道不过刚刚缓了缓,她便不受控制的再一次握紧。

从小的时候,顾家就教育顾倾城,女子要端庄大方、矜持有礼,可是此时的她,却只想着让唐时留下来,她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我不想一个人睡。”

顾倾城的这句话,说的有些响亮,卧室里很安静,这七个字,清清楚楚明明朗朗的穿过了唐时的耳边,就像是七颗巨雷,在他耳边狠狠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