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冷男神在隔壁错吻55次上一章:第 56 章
  • 高冷男神在隔壁错吻55次下一章:第 58 章

包厢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在盯着程写意,等着她的回答。

程写意的心底,宛如在打架一样,混乱成了一片,就在大家等的快要不耐烦地时候,程写意才微微闭了闭眼睛,暗暗地咬了咬牙齿,一狠心,就硬生生扯着唇,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说:“我的初恋情人,不在这个包厢里。”

她终究还是选择,宁可自己诅咒自己的父母早死,也不愿意让自己和唐时就这样画上了终点。

程写意的心底,难受的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狠狠地戳着,可是她脸上却必须要维持着生动的笑容,轻声细语的说:“他不是我们大学的同学,他叫…”程写意顿了顿,然后垂着眼帘,胡诌了一个名字:“姜洋。”

其实唐时是吃定了程写意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刚刚之所以说那么多的话,也不过就是想要噎噎程写意,难受难受她!

其实唐时是吃定了程写意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之所以说那么多的话,也不过就是想要噎噎程写意,难受难受她!

整个包厢里的人,都是因为以为程写意暗恋的对象,是在座的某一位,所以才这么感兴趣的,现在从她的口中,听到的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可是神情却都显得都有些没劲。

甚至有些直性子的人,因为喝了酒,所以没有忍住,就跟着“切”了一声,骂了一句:“真没劲。”

本就撒了谎,脸色有些僵硬的程写意,听到这三个字,表情变得更是生硬,就连脸上拼命维持的笑容,都跟着消失殆尽。

宋晓看到气氛一瞬间变得这么尴尬,立刻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踩着高跟鞋,走到了程写意的身边,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笑盈盈的说:“原本接下来应该是写意和方毅两个人来抽取卡片的,不过刚刚因为墨深喝了三杯酒,去了洗手间,倾城和墨深的问题都还没回答,所以我们先让他们回答了问题,再继续游戏吧。”

说着,宋晓便指了挨着门口的一个男同学说:“你去洗手间看看墨深,去了这么久都还没回来,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那男同学喝的也稍微有些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出了包厢。

宋晓这样的一个转折,倒是一下子化解了程写意的尴尬。

程写意神情这才微微好转了一些,冲着宋晓微微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对于唐时来说,他让程写意有苦说不出的目的,也已经达成,按理说,也应该善罢甘休了。

只可惜,在唐时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见好就收这四个字。

他这个人,最无耻的,却是善于在人伤痕累累的时候,往上狠狠地撒一把盐。

所以,唐时在程写意屁股刚刚坐稳在沙发上的时候,就懒洋洋的换了一个坐姿,看起来就仿佛是真的在聊天一样,轻飘飘的开口,说:“前一阵子,出了一个很奇葩的新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

在座的人,都是留在北京发展的,而唐时偏偏却又是他们这一伙人里,发展最好的一个,所以,他一开口,立刻就有人就迫不及待的搭腔:“什么新闻?”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新闻,就是说,有个人喝多了酒,跟自己几个朋友吹牛,结果被朋友质疑,于是心头一热,就说,如果他撒谎,就死全家…”唐时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程写意,发现她原本松懈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停滞,他唇角轻笑了一下,继续慢吞吞的说:“结果过了两天,他的父亲出车祸当场死亡,母亲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

其实哪里有这个新闻,不过就是唐时胡编乱造的,只是因为是唐时说出来的,这一屋子的人,永远不会想着去反驳,只会想着去迎合。

所以,当唐时说完这个新闻的时候,立刻有人就接了话,说:“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有人脑残到拿着自己的父母做赌注,完全就是神经病!”

“他父母还真是白养了他这么多年,这种赌注都能说得出口,简直就说人渣!”

“连自己父母都能诅咒的人,估计人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对自己父母都能这么狠,那在他的心底,估计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人可以让他对她好了,对于这种人,我也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败类!”

“败类都有些轻了吧,畜生还差不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嘴里说出来的话,狠的丝毫不留情。

脑残、人渣、神经病、败类、畜生…这些尖锐的词,直直的钻入了程写意的耳中,她明知道,周围这些老同学骂的不过就说唐时说的那个新闻的主人翁,可是,她却总觉得这些话是在骂她自己。

包厢里的人这么多,大家都在义愤填膺的跟着唐时的那个话题在讨论,程写意只是努力地维持着端正的姿势,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手紧紧地握着玻璃杯,心底期盼着,这个话题可以早早的结束。

唐时悠闲从容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周围的人,骂的差不多的时候,视线才轻轻地瞟了一眼程写意,然后落在程写意身边的宋晓身上,随即就懒洋洋的开口,说:“宋晓,你还真是激动啊…”

“我当然激动了,如果我身边有这种人渣,我铁定第一个上去给他两巴掌,连自己父母都诅咒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唐时面对宋晓义愤填膺的话,只是垂着眼帘,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抬起眼皮,视线落到了程写意的身上:“程小姐,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程写意心底最期盼的就是当个隐形人,让这件事早点翻页,现在唐时突然间喊了她的名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程写意握着酒杯的力道变得更大,旁人骂也就算了,但是她真的骂不出口,这样会让她有一种,她自己在打自己脸的感觉,但是现在,她却又别无选择,她停顿了一会儿,最终却也学不来其他人那样,用那些鄙夷的词语发泄自己心底的愤怒,所以只是扯了扯唇,努力地让自己表情变得有些不屑:“对于这种人,我无话可说。”

“的确是挺无话可说的。”唐时表现出一副很赞同程写意话的模样,点了点头,然后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酒。

程写意这才暗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事,终于尘埃落定,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松了松力道。

结果,程写意一口气都还没松完,唐时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态淡然的往沙发上靠了靠,看似很无心的又开了口:“原来程小姐是不屑于点评这种人,我还以为,程小姐刚刚那样沉默不语,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

程写意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没有半点的血色。

屋内一片安静,就连擅长调解气氛的宋晓,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围。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的有些收不住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推开,去喊陈墨深的那个男子,和陈墨深,一起回来。

宋晓见状,立刻站起身,半开玩笑的说:“墨深,我还以为你三杯酒,喝的倒在洗手间了吧?”

说着,宋晓便将陈墨深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对着一屋子的人,说:“现在墨深和倾城都在了,大家快点想一想问他们什么问题。”

唐时哪里看不出来宋晓这是在缓和气氛,他瞥了一眼眼底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程写意,勾了勾唇,整个人往沙发上靠了靠,没有在吭声。

其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询问起了陈墨深和顾倾城问题。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唐时和顾倾城订婚的消息,碍于唐时的面子,大家也不敢过多的开顾倾城的玩笑,所以问出来的问题,带着明显的放水。

例如第一个开口的是林景辰,问的是:“小时候做的最丢人的一件事是什么?”

一直到了最后一个问题,才问的稍微有那么营养一些:“你的另一半,会是你的终身最爱吗?”

陈墨深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却飘向了顾倾城。

那一眼,陈墨深望的很快。

但是,却依旧没有逃得掉唐时的眼睛。

随即,陈墨深便一脸内敛的笑着开口,说:“我希望会是我的终身最爱。”

对于陈墨深来说,现在的他,都没有任何结婚的打算,另一半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这个回答,算是很完美的过关。

但是,对于顾倾城来说,就恰恰相反了。

这个月十号,她要和唐时订婚,唐时便是她的另一半。

所以,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便是,唐时是她的终生最爱吗?

一直以来,顾倾城想的只是嫁给唐时,从未想过她和唐时之间有感情的存在。

现如今,这个问题,猛然的抛在她的面前,让她整个人微微有些发懵,她整整迟疑了半分钟,然后才侧头,望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唐时,就垂下眼帘,说了一个字:“是。”

顾倾城的这个“是”字,莫过于是在告白,引得一屋子人,猛然起哄。

甚至有人借着酒劲,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唐时,顾倾城都说你是她的终生最爱了,难道你不应该有点表示?要不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唐时落落大方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扣住顾倾城的脑袋,堵住了她的唇。

很深的一个长吻。

结束的时候,屋内的气氛一瞬间掀上了高-潮。

顾倾城面色通红的低着头,有些不敢去看周围的人。

在一片起哄声中,唐时气定神闲搂着顾倾城,坐在沙发上,他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底,泛起了一丝薄凉。

他在陈墨深望向顾倾城那一眼的时候,心底就变得有些不舒服,后来等了好大一会儿,才等到顾倾城的答案。

虽然顾倾城口中说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他的心底,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和激动。

-

聚会玩到最后,一屋子的人彻底的喝嗨,有些酒量不行的人,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倒在了沙发上。

从顾倾城进入包厢,遇见四月起,就看得出四月的心情有些不好,因为唐时在,顾倾城的很多酒都被唐时拦住,所以她一直都很清醒,只是四月却是一声不吭的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

四月的酒量在唐时这几个人里,算是最好的,但是,却经不住她这样不知收敛的猛喝,所以喝到最后的时候,四月便突然间弯身,干呕了起来。

顾倾城连忙搀扶着她,走出了包厢,去了洗手间。

四月蹲在马桶前,一直吐到将胃里掏空,这才摇摇晃晃的在顾倾城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四月趴在金光闪闪的洗漱台前,打开了水龙头,捧了冷水,洗了一把脸,突然间感觉胃里一阵难受,又低头,吐了起来。

此时的四月,已经将胃里掏空,不过就是干呕。

顾倾城站在一旁,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四月的后背,看到她这样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说:“小月,你心情不好,也不要这样喝,作的都是自己的身体。”

四月继续干呕了好几声,才平静了下来,她垂着脸,盯着洗手池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低低的笑了两声,轻声的说:“我不过才出去一个月,就一个月…三十天,再回来,他竟然说他找到了真爱,准备结婚了…”

顾倾城和四月,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的心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厉害,所以在顾倾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轻拍着四月后背的手指,突然间就顿了顿,许久,才低声的说:“年华哥要结婚了?”

四月的眼眶一瞬间便因为这句话,红了起来,她却倔强的不肯让自己流下眼泪,只是狠狠地咬着牙齿,唇角浮现了一抹轻笑:“是啊,他要结婚了,倾倾,你不知道啊,我一订好回国的机票,第一个念头就是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和从前一样,真的来接我了,结果我说晚上,让他跟我一起吃饭,他竟然拒绝了,说跟人有约,倾倾,老五他向来都把女人看的很轻,那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拒绝我,我就开玩笑问他,不会动了真心吧,结果他很认真的告诉我说,他这次是认真地,他准备要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说到这里,四月轻轻地笑了起来:“你说他这个从初中就开始滥-交的花花公子,怎么就动了真心,要结婚了?”

从很小的时候,顾倾城就知道,四月是喜欢苏年华的,只是这个喜欢,却是除了四月之外,便只有她知道。

这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四月从未谈过一次恋爱,而苏年华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顾倾城从未喜欢过人,她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但是她看着四月这么难受,心底却也跟着难受了起来:“小月,那你怎么办?”

四月没有吭声,她的手,抓紧了洗手池,因为用力,骨节都跟着凸了出来。

“小月,其实这个世界上,也不只是年华哥一个男人,你看还有很多,或许其他的人,更适合你…”

顾倾城这话还没说完,四月的眼底,突然间就“啪啪啪”的落下了眼泪,吓得顾倾城一瞬间闭嘴,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四月像是真的很难受,她直接趴在洗漱台上,呜呜的放声哭了起来,像是要把她这些年以来,心底的难受都哭出来一样。

顾倾城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只是放任四月哭着。

好在洗手间里很安静,没什么人进出。

过了许久,四月才止住了眼泪,慢慢的抬起头,隔着镜子,望着顾倾城,开口说:“倾倾,旁人合不合适我,我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老五在我心底,是最合适我的。”

“可是…”顾倾城张了张口,声音低了下去:“他有自己要娶的人了。”

“那又怎样?”四月的语气,一瞬间变得有些不屑,仿佛刚刚那个伤心哭泣的女子,只是一场幻觉,她的眉眼之间,流淌出来的是一丝坚决:“我是不会让他娶别人的,倾倾,我跟你一样,你从小想着要嫁给我哥,我从小想着却是要嫁给老五,只是我跟你又不一样,你嫁给我哥,是为了你们顾家,而我嫁给老五,却是因为我爱他,我以前就在想,等他有一天玩腻了,厌倦了,然后我就让我父亲去找他父亲,然后两家联姻,可是,我都还没等到这一天,他竟然有了自己要娶的女子,而那个女人,只不过就是盛唐企业的一个小员工…倾倾,我做不到放弃的,与其如此,我不如去争取,更何况,我在不争取,我就真的失去了老五,不是吗?”

顾倾城动了动唇,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来。

四月却像是懂得顾倾城的意思一样,轻笑了一声:“倾倾,你心底肯想,我那样做,太不道德了,是不是?但是,那又怎样?为了爱老五,道德这个东西,算什么?”

顾倾城有些不安的说:“可是,你这样,会不会推得年华哥,离你越来越远?”

四月听到这话,表情一瞬间收敛了过去,她目光直直的盯着洗手池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转过身,面对面的望着顾倾城,眼神略显得有些茫然的说:“倾倾,倾倾,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是不需高尚,只需手段的。我承认我的手段,很卑鄙,但是我自己造的孽,未来承受多大的痛,我都会自己忍着。”

说完,四月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冲着顾倾城淡淡的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间,你先回包厢吧,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好的。”

四月根本没给顾倾城任何反应的机会,便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可是,顾倾城却依旧透过面前明亮宽阔的镜子,看到四月在背对着自己的时候,眼角又冒出了泪水,在洗手间的灯光映衬下,那泪光晶莹的有些刺眼。

顾倾城半晌,才微微的回过神来,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心情在这一刹那,变得格外沉重。

四月说,她和她不一样,她是为了顾家才拼了命的要嫁给唐时的,而她是为了爱情。

那么唐时呢?娶她又是为了什么?

而她呢?嫁给唐时,真的就只是为了顾家吗?

这明明都是她以前十分明确的问题,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顾倾城又站了好大一会儿,才吞了吞唾沫,慢慢的转过身,走出了洗手间。

去往包厢的长廊里,很安静,淡黄色的灯光,静静地洒在洁白的地板上,将地板映衬成了暖暖的颜色。

顾倾城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冲着包厢里走去,走得近了,她隐隐的可以听见里面传出的吵闹声。

走到包厢门口,伸出手,要推门的时候,顾倾城却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道声音:“倾城。”

顾倾城手指顿了一下,侧过头,看到陈墨深站在长廊门外,手里夹着一根烟,烟火忽明忽暗。

顾倾城直觉是转过身,进入包厢,可是在她手抵上包厢门的时候,脑中突然间闪现了一个疑惑,便垂下手,背对着陈墨深静默了五秒钟,转身,冲着门外走去。

长廊门正对着包厢门口,顾倾城害怕进进出出的老同学看到自己和陈墨深在一起,所以刻意走到一旁的花池边,才停了下来。

尽管顾倾城一句话都没跟陈墨深讲,但是陈墨深却知道,顾倾城这是跟自己有话说的意思,于是便掐灭了手中的烟,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迈着步子,走到顾倾城的面前。

顾倾城盯着陈墨深的表情,略显得有些严肃,隔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问:“你是不是把三年前,我们之间的那一件事,告诉了别人?”

陈墨深眉心微微的蹙了蹙,盯着顾倾城眼底,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没有。”

“没有的话,为什么今天同学聚会上,大家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来我跟你。”顾倾城并非是傻子,那些一言一语的扯着她和陈墨深过去的人,也就那么两三个,她刻意留意了一下,都是曾经她和陈墨深的大学同学。

不知道是她因为太害怕那件事被唐时知晓,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敏感,她总觉得,今晚她和陈墨深的事情,是人有备而来的。

而她和陈墨深的那一件事,除却她和陈墨深两个人知道,再无旁人。

顾倾城害怕自己迟迟不回包厢,唐时出来寻找自己,所以并没有在等陈墨深开口,便径自的说:“陈墨深,当年那件事,你对天发过毒誓,即使人死也会烂死在自己的肚子里。”

陈墨深没有出声,依旧眼睛眨都没有眨动一下的望着顾倾城。

“当年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那不过只是我一时冲动,犯下的失误,你是知道的,那件事一旦被唐时知道,肯定会置我于死命,我现在就要和唐时订婚了,我真的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差池…”说到这里的时候,顾倾城语气微微变得有些颤抖:“所以,陈墨深,算是我…”

顾倾城后面的字还没说完,陈墨深突然间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倾城,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就会做到。”

顾倾城抿了抿唇,冲着陈墨深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便扯着唇,挤出了一抹微笑:“我先进去了。”

陈墨深神态没有丝毫的反应,也没有出声。

顾倾城低声再一次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踏着步子,绕过陈墨深,离开。

陈墨深在顾倾城擦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手指下意识的抬了一下,想要去抓顾倾城的手腕,可是手臂刚刚抬起,他便缓缓地垂下,一直等着自己身后的高跟鞋声音消失不见,他才有些懒散的转过身,靠着一颗古树,从兜子里摸出来了一根烟,点燃,有些急迫的抽了一口,然后昂着头,望着天边的月亮,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

唐时在包厢里等了良久,都没有等到顾倾城和四月回来,他从兜子里摸出手机,先给顾倾城去了一个电话,刚刚拨通,便发现她的手包,落在自己的身边,里面传来了震动感。

唐时切断了电话,拨了四月的手机,隔了好大一会儿,四月才接听,声音略带着几丝沙哑:“哥,你找倾倾吗?我在洗手间,让她已经先回去了。”

唐时皱了皱眉,挂断了电话,等了约莫五分钟,没有看到顾倾城回来,便站起身,走出了包厢。

他直直的冲着洗手间走去,却发现没有顾倾城的身影,于是重新返回,然后走到长廊口处,正准备看看有没有服务员,询问有没有见到顾倾城,却瞥见一旁不远处,站着的陈墨深和顾倾城。

唐时的脸上,一瞬间没了丝毫的表情,只是目光直直的盯着那颗茂盛的古树下,站着的两个人瞧着。

因为隔得距离有些远,他并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但是他却可以看到,顾倾城一直喋喋不休的对着陈墨深嘴唇张张合合的说着什么。

而陈墨深,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顾倾城,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不存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顾倾城一样。

唐时的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他极力的忍着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冲动,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就绷直着身体,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包厢。

此时的林景辰,喝的也有些高,看到唐时进来,便端着一个酒杯,递到了他的面前:“哥,要不要来一杯。”

唐时理都没有理会林景辰,当他是隐形人一样,直直的走到沙发前,面无表情的坐下。

-

顾倾城快速的走到包厢门口,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稳定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抬起手,推门而入。

唐时等着顾倾城坐下之后,才侧过头,看向了顾倾城。

顾倾城被唐时直勾勾的看着有些疑惑,忍不住轻轻地皱了皱眉。

唐时这才眨了眨眼睛,声调平缓的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顾倾城听到唐时的语气一如从前,才松懈了下来,冲着唐时浅浅一笑:“小月有点心情不好,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

“嗯。”唐时缓缓地点了点头,像是信了顾倾城的话,端起酒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酒,只是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用力。

-

顾倾城坐下不久,四月便也跟着进了包厢,她并没有再回顾倾城的身边,而是直接走到了苏年华和他女朋友的身边,从一旁的桌子上,捞了一个酒瓶,直接倒了一杯酒,也不知道跟苏年华和他的女朋友说了些什么,三个人便接连喝了好几大杯酒。

苏年华的女朋友,本就喝的有些多,几杯酒下腹,终于有些忍不住,东倒西歪靠着苏年华,闭上了眼睛。

四月坐在苏年华的身边,和他一如从前那样,宛如两个好哥们,勾肩搭背的猜着拳,喝着酒。

喝到最后,苏年华摆着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养起了神。

四月则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从兜子里摸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没多大一会儿,四月惯用的司机走了进来,还带着两个男服务员,将四月,苏年华,还有苏年华的女朋友,搀扶出了包厢。

唐时也跟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着顾倾城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说着,唐时便绅士万分的拿了顾倾城的手包,站起了身。

陆然和林景辰看到唐时和顾倾城也要离去,也跟着醉醺醺的站起身。

-

走出金碧辉煌的时候,顾倾城恰好看到不远处,四月的司机,将苏年华和苏年华的女朋友塞进了四月的车子里。

陆然和林景辰的司机,看到两个人出来,纷纷上前,扶住了两个人,带上了他们各自的车里,和唐时顾倾城道了一声别,便一前一后的驱车离开。

唐时的司机,也已经等候在金碧辉煌的门口,看到顾倾城和唐时走来,连忙打开了后车门。

司机等着唐时和顾倾城坐好,关好车门,上了驾驶座,发动好车子之后,司机才开口,问了一声:“唐先生,顾小姐,回公寓吗?”

顾倾城最近天天住在唐时的公寓,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的“恩”了一声。

司机听到顾倾城的同意,立刻踩了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在前方的红绿灯,司机正准备打方向盘,调头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唐时,却突然间出声,说:“回西郊别墅吧。”

司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顾倾城,便说了一声“是”,继续保持了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