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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能接受的了她别有心思的嫁给他,却无法接受她一门心思的想着嫁给他,却还去和她喜欢的男子约会。

她当他是什么…不折不扣的一个工具吗?

或许是因为自尊心受挫的缘故,他对她曾经有多好,那么后来就有多狠。

真是奇怪啊…他明明看不下去任何人对她不好,可是偏偏他不好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过分。

于是,一场错误,就这样开始毫无止境的拉开,她越是费尽心思的讨好他,接近他,他越是觉得嘲讽,越是觉得自己可悲。

然后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他心底的快乐,越来越少。

曾经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演变成了如今各怀心事的形同陌路。

唐时盯着电脑屏幕上,顾倾城的那些笑颜如花的照片,心底翻滚着满腔的酸涩。

是他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幸福,还是她亲手打破了他们的幸福?

又有谁能告诉他,爱情是什么?

爱情真的是老总裁说的那样,看着她幸福,他也会跟着高兴,即使那个幸福不是他给的吗?

唐时整个人往办公椅背上靠去,抬起手,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孔。

他是真的爱她啊,可是却没人教给过他,如何去爱一个人,他终究不是那种情圣一般的男子,爱到无怨无悔,爱到不管她做些什么都不会去计较。

他的爱,是那样的小气,小气到,她的眼底没有他,他生气,她的心底是别人,他也生气。

可是他是真的希望她可以快乐,喜欢她可以幸福。

他做梦都想着让她开口,对着他说出她心底的真实话,不是伪装也不是掩饰的真心话。

现如今,她终于开了口。

这怎么忍心,让他拒绝,那个他朝思暮想,终于盼来的真实的她?

可是…又怎么能让他点头,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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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已经西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雪白,她有些茫然的望着面前的场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坐在一旁,一直守着她的陈墨深,看到她醒来,站起身,走了过来,出声说了一句:“醒了?”

顾倾城这才微微转了转眼睛,看到陈墨深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的脱口而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才像是回放的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展开。

陈墨深听到顾倾城那句话问话,眼底闪现了一层受伤,却没吭声,只是抬起手,按了一旁的呼叫铃:“我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顾倾城这才想起,昨晚上自己和唐时做了那些事情之后,腹部疼痛,还出了血,顾倾城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了陈墨深的衣袖,语气有些急的问:“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孩子还在。”陈墨深递给了顾倾城一个放心的笑:“医生说,昨晚可能是你情绪波动太大,还有…”

陈墨深说到这里,想到医生对着自己训斥的那一句“不知道你老婆怀孕了,怎么还做!”,然后就清了清嗓子,避开了那句话,接着说:“总而言之,就是动了胎气,然后才腹痛的,医生给你打了保胎针,也开了药,只要情绪稳定些,心态放好点,好好养几日,就没什么事情了。”

陈墨深的话刚说完,医生便踏进了病房,给顾倾城简单的做了一个检查,开口说:“没什么问题,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不过这几天最好回家静卧,不要大幅度和剧烈运动。”

连续两个人给了顾倾城肯定的答案,她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陈墨深礼貌的将医生送出了病房,转身,看到顾倾城将手放在自己的覆上,盯着半面雪白的墙壁发呆。

陈墨深走到了病床边,站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怀孕的事情,他知道不?”

顾倾城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依旧盯着刚才盯着的地方,过了会儿,才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要这个孩子。”

顾倾城一说出这句话,便想到昨天晚上,唐时用那样笃定而又冷淡的态度,对着她干脆的说,不想,没兴趣时的场景。

她永远都想不通,为什么当时她险些被绑架,在医院里的时候,唐时对她那样的照顾有加,她分明感觉出来,唐时心底是有些在意她的,甚至她出院之后,他就开口提出了结婚。

可是为什么,他还给她吃长期避孕药,不要她的孩子?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这么多,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想过,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尤其是在昨晚上,她以为自己孩子险些失去的时候,她心底的那种恐慌,是那种仿佛要失去了全世界一般,她这一生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当时她就在想,如果她的孩子没了,她也不要活着了,当时她还在想,只要老天爷可以让她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愿意折寿十年。

陈墨深倒是被顾倾城的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过了好半晌,陈墨深才开口,说:“倾城,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他都要跟你订婚结婚了,怎么可能不要你的孩子?”

“我没有误会什么,我跟他在一起之后,有一天他给了我一瓶维生素,我也一直以为那是维生素,我一直都在按时服用,直到我怀孕的时候,我才知道…”顾倾城说到这里,面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的唇瓣有些抖,她用力的抓着床单,良久,才低声的说:“那是长期避孕药。”

陈墨深的神情一怔,随即眉眼之间,浮现了一层戾气:“他让你吃长期避孕药?既然他不准备要你的孩子,那他为什么还要娶你?我现在就去盛唐公司找他,问个清楚!”

说着,陈墨深,边拎起了自己的外套,冲着病房门口走去。

顾倾城抿了抿唇,对着鲜少有这么坏脾气的陈墨深,出声说:“陈墨深,他知道我们三年前的那件事了。”

陈墨深的脚步瞬间顿在了原地,半晌,他才转过身,望着顾倾城说:“他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才这样对你的吗?”

陈墨深吞咽了两口唾沫:“三年前,我们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只是一起去了周庄,我去跟他解释清楚。”

“他当然知道,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的第一次给了唐时,他必然最清楚。

陈墨深抿了抿唇,缓了一会儿,明白了顾倾城话里的意思。

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当时的你,不过是因为跟你母亲吵架,一时冲动才跟我去了周庄,这些我也可以替你跟他说清楚的。”

顾倾城垂着眼帘,盯着雪白的床被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有点低落的说:“尽管当时那事,真的是我一时冲动去做的,可是我终究是做了啊,我拼了命的要嫁给他,但是却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玩了三天两夜,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我一直留着自己的第一次,就是要当嫁给他的工具用的,你不知道,当时的我,自己都是这么想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澄清和解释,我以前,不管做什么,不管想什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嫁给他…”

顾倾城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微微变得有些红:“可是,我现在不愿意这样了。”

没人知道她现在多后悔,后悔最初的最初,本就是抱着目的去接近唐时的。

若是最初的她,没有家族的那些使命,或许现在的他和她,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她为了顾家活了这么多年,对顾正南和顾夫人言听计从了那么多年,她是真的累了,她想要为自己好好活一次,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地活一次。

她不愿意再做棋子,做傀儡,做那个只能依附着唐时才能活着的顾倾城。

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不爱他的时候,拼了命的想要嫁给他,心底有他的时候,却开始想着离开他。

或者,这就是他和她之间的命运,看似缘深似海,其实也不过就是有缘无分。

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何尝没想过在去询问他一次,她现在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到底要不要。

可是,她却到底是没有勇气,拿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做一次赌注。

因为她怕,唐时真的不要这个孩子,然后逼迫着她拿掉,她没有把握,自己可以抗衡的过唐时。

更何况,那一瓶长期避孕药,便是铁板铮铮的事实。

都说母爱是人间最伟大的爱,没有当母亲的人,永远都不会体会到这一句话。

或许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给的,顾倾城的自己心底突然间升起了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转过头,望着陈墨深,低声开口,说:“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她不等陈墨深说话,垂下了眼帘:“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找谁帮我。”

“你说。”

顾倾城抿了抿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轻声的将自己的打算,阐述给了陈墨深一遍。

陈墨深在听完之后,神情略显得有些宁静,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确定吗?倾城?”

顾倾城没有任何迟疑的出声说:“确定。”

“你让我想想。”

顾倾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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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深对顾倾城提出的打算,虽说是好好想想,但是不过就过了半个小时,他便对着顾倾城点头,说了一句:“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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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晚上并没有什么饭局,也没加班,六点钟的时候,他准时从公司里下班,驱车,往公寓走去。

路上,他接到了唐夫人打来的电话,对着他叮嘱着明天订婚的注意事项,还提醒他,明早早点带着顾倾城去红园度假山庄。

唐时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在唐夫人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轻声“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回到公寓,屋内的灯都还亮着,客厅沙发上,昨天他仍在上面穿过的西装外套,没有被人收拾,想必是张嫂今天并没有过来。

唐时在玄关处换了鞋,抬起头,望了一眼楼上,书房的门,还保持着昨天他走时,开着的状态。

唐时望着门口看了两眼,然后便走进了一楼的洗手间,洗了一把手,才迈着步子,踩着楼梯,缓缓慢慢的上了楼。

唐时先进的卧室,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顾倾城的身影,他才去了更衣室,换了一身家居服,慢吞吞的迈着步子,去了书房。

书房里一片狼藉,还是昨天深夜里他砸烂的模样,地上都是碎木屑和玻璃,仍旧没有顾倾城的身影。

唐时在书房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将二楼所有的屋门,都推开看了一遍,然后才下了楼,厨房,露台,健身房…等到他挨个都扫完之后,他才确定,三百多平的大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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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和苏年华领完结婚证之后,便直接住在了苏年华的公寓里,每一天的夜里,都是四月一个人抱着顾倾城陪着自己一起套上的大红色鸳鸯枕头,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着苏年华现在在哪个女人的身边,然后迷离迷糊的睡去。

九号的这一天的下午,四月去了一趟苏家,陪着苏年华的父母吃了一顿晚饭。

四月是苏年华父母从小看到大的,两家关系好,又门当户对,所以对四月这个儿媳妇可是真心的满意。

吃饭的时候,苏母开口,问了一句四月一句:“年华这几天都有回家吧?”

四月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抬起头,冲着苏母点着头,笑着说:“恩。”

尽管四月掩饰的很好,但是苏母还是看出了四月神情之间的异样。

吃过晚饭,四月陪着苏母看了一会儿电视,便驱车回了家,和前几天一样,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大床-上,看一会儿电视,便缩进被窝里,闭着眼睛,仍是没有丝毫的困意,脑海里都是一些乱糟糟的念头。

不知道过了到底多久,四月模模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见门响声,她整个人猛地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掀开被子,快速的下床,跑出卧室,看到苏年华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苏年华的步伐都有些不稳,四月连忙走上前,搀扶起了苏年华,将他扶到了卧室里,快要走到床边的时候,苏年华感觉到腹内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他下意识的想要往浴室里走去,结果却在看到四月那张脸时,突然间就弯身,冲着地板上吐了一地狼藉。

四月等着苏年华吐完,搀扶着他上了床,帮他脱掉了脏兮兮的衣服,然后拿着湿毛巾,将他全身擦干净,随后便去清理了苏年华的呕吐物,还拿着布,蹲在地上,将地面擦得干干净净。

苏年华躺在床-上,盯着四月这一系列宛如贤妻良母一样妻子的行动,眼底闪现了一层讽刺。

四月打扫完一切,去浴室里洗干净了手,出来之后,盯着床-上的苏年华看了一会儿,然后迈着步子,轻轻地走过去,手指颤抖的掀开被子,躺在了他的身边。

四月还没躺稳,苏年华便一个翻身,压在了四月的身上,他并没有去亲吻她的唇,只是有些粗暴的伸出手,撕开了她的睡衣。

他和她肌肤之亲的次数不多,他一次都没有亲吻过她,与其说他们是在左爱,倒不如说是他再给她惩罚。

苏年华体力很好,扯着四月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好不容易停止了,四月以为终于可以睡了,可是还没五分钟,苏年华便再一次压上了她的身。

四月初为情事不久,有些受不住,出声拒绝,苏年华却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语气嘲讽的说:“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巴巴的跑去苏宅,不就是告我的状,嫌弃我新婚冷落你?我们结婚几天了?三天?呵呵…我今晚一起都给你补回来!”

说着,苏年华也不管四月舒服不舒服,就随心所欲的扯着她,又一次折腾。

一直到四月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苏年华才彻底的放开了四月,然后去了浴室,洗了一个澡,直接去了客房。

偌大的卧室里,若不是残留着刚刚欢-爱的气息,四月真以为自己做的是一场春-梦。

第二天是唐时和顾倾城的订婚宴,四月并没有睡多久便醒来了,她洗漱,化妆,选了一件漂亮的礼服,正准备换的时候,苏年华却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跟我走。”

这是她和苏年华因为他小真爱的事,闹掰之后,他对她开口说的第一句正常的话,四月的眼底,浮现了一丝笑意,她还没来得及询问:“怎么了?”

苏年华便直截了当的说:“刚刚老二打来了电话,说倾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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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华开的车,载着四月,一路违规闯红灯的赶到唐时的公寓。

林景辰等到公寓门外,看到苏年华和四月赶来,便急急忙忙的开口询问:“小月,你给倾倾打电话,她接了吗?”

四月摇了摇头:“打了一路,始终没有人接听。”

苏年华问:“到底怎么回事?倾城怎么会突然就没人了?”

“我哪里知道,今早我跟老二带了化妆师,来给咱哥和倾倾送礼服,结果发现家里只有咱哥一个人,一声不吭的站在客厅里不说话,然后我跟老二给倾倾打电话,发现没人接听,才知道不对劲了。”林景辰说着,三个人一同进了公寓。

唐时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陆然就站在他身后的两步远,听到推门声,陆然回头忘了他们一眼,然后才转过身,对着唐时,有些谨慎的说:“刚刚去物业,看了一下摄像记录,昨天凌晨倾城被人接走了…”

陆然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说:“是陈墨深。”

几个人一听到是个男人接走的顾倾城,立刻吓得都不敢吭声。

而唐时,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站在原地。

整个屋内的气压,低到了零点。

过了好大一会儿,林景辰才大着胆子,开口说:“哥,我跟老二现在派人去找找倾城吧,保准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给你带回来…”

“找什么找!”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唐时,突然间冷着声音开了口,然后转过身,扫了一眼他们四个人,随后就说:“就当她死了!”

“找什么找!”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唐时,突然间冷着声音开了口,然后转过身,扫了一眼他们四个人,随后就说:“就当她死了!”

唐时的话音不重,可是语气却很狠戾,仿佛真的是恨不得顾倾城就这样真的死了一样,吓得他面前站的那四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唐时唇瓣紧紧地抿了抿,就带着几分凌厉气息的转身,冲着楼上走去,他的脚步,刚踏上第一个台阶,便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停顿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对着客厅里站着的四个人,语气笃定而又坚决的说:“还有,今天的订婚仪式取消。”

陆然几个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齐刷刷的出声,喊了一句:“哥。”

唐时深吸了一口气,他极力的按捺着自己嗓子里翻滚的酸涩,为了保持平静一样,让声调稍微放的缓慢了一些,开口喊了一声:“老二。”

陆然抿了抿唇,望向了唐时。

唐时像是吞噬着什么难以下咽的毒药一样,用力的吞了两口唾沫,才艰难的开口,说:“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唐家和顾家,就说这婚约是我要取消的。”

唐时的唇瓣哆嗦的有些明显,话音轻颤的不像话:“至于原因…”

只是才说了四个字,唐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目光平静的盯着正前方看了许久,才开口,说:“至于退婚的原因,你看着来吧,总而言之,这场婚约的负心角色,我来背!”

陆然站在他的面前,迟疑了许久,开口喊了一声:“哥,要不还是找找…”

“我说不找就是不找!”唐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大声的怒吼了一句,连带着他的胸口,都是起起伏伏的,不知道是为了掩饰难过才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还是因为顾倾城的突然失踪迁怒到了面前的几个人,他抬起手,指着他们,一字一顿的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四个人,谁也不许擅自去找她,如果被我知道,谁去打扰了她,我绝不轻饶!”

他口中说的明明是威胁的话,可是偏偏却让人听出了一些类似于绝望的滋味。

屋内一片沉默,好半晌,唐时身上的戾气,才平息了下来,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老二,我的吩咐,你听清楚了没有?”

陆然微微颔首,没有出声。

唐时也跟着点了点头,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只是动了动唇,便转身,踏着步子,上了二楼。

他的步伐很快,像是害怕慢一点,就会在这些人面前失态一样。

路过主卧室门口的时候,唐时下意识地抬起手,推了一下门,随即便缩回了手,直接沿着长廊走到了最尽头的书房前。

从昨晚他回到公寓,只是找顾倾城的时候,来了一趟书房,也不过只是在门口站了站,看到没有她的人,他便转身离开。

现在再次站在书房的门口,那一晚她对他说的那一句,我们取消婚约的吧,就在他的耳边清晰明亮的响起。

唐时用力的抓了抓门把,身影停顿了良久,才推门而入。

原本装潢的十分高雅的书房,此时面目全非,里面的东西没有一样好的。

唐时绕着书房环顾了一圈,那一晚,他绝望而又疯狂的场景,历历在目,他都还可以清楚地记得,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砸碎了书房原本角落里摆放的每一样东西。

他想,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的脾气,变得那般坏到无可救药。

因为,那个人,终于从他的世界里彻底的离开了。

其实这个婚约,昨天下午,他在办公室里,心底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就是取消这场婚约,只是迟迟没有下决定,不过是今天,她跟陈墨深的离去,终究让他说出了结局。

其实他会吸烟的,只是她有轻微鼻炎,闻到烟味,鼻子会痒,所以他便戒了烟,还不让苏年华,陆然和林景辰在她的面前吸烟。

最初的时候,他烟瘾上来,她不在的时候,他会吸两口,再后来,她去了英国,他想念她想的发疯,就幻想着她在他的身边,然后强迫着自己不吸烟,久而久之,这烟就戒掉了。

可是今天,他却突然间很想吸烟。

唐时走到说桌前,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包香烟出来,这都是好些年前的,已经过了期,他却不管不顾的拿了打火机点燃,然后一阵狼吞虎咽的吞云吐雾。

过期的烟,味道泛了一丝苦,或许,是他的心底苦。

一包烟,唐时没多大一会儿,便吸光了,书房的窗子紧闭的关着,整个房间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唐时却觉得全身浮现起了一层说不出来的疲倦,他按灭了最后一根烟头,踉跄的迈着步子,走到了沙发前,有些颓软的坐在上面。

尽管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他却依稀能从沙发上,闻到他和她那一晚欢-爱的味道,他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沙发上的每一寸痕迹,视线也跟着一点一点的扫过,然后便在最左端看到了几滴红。

因为时间长的缘故,那些红,已经变成了暗红,可是唐时却依旧能分辨出来,那是血。

顾倾城流了血?是自己砸东西的时候,伤到了她?还是那一晚他弄伤了她?

唐时下意识的站起身,迈着步子,急急匆匆的走出了书房,陆然那几个人还没离去,看到他出来,都纷纷的站起身,唐时想也没用想的开口:“去找…”

只是说了两个字,唐时便闭上了嘴。

说好同意她的提议解除婚约,说好再也不会去打扰她,现在看到她受伤,就要这么打破了自己的说好吗?

唐时顿了良久,然后才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没事。”

说完,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唐时连续重复了好几遍没事,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他冲着楼下站着的四个人,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轻弱的说:“你们都散了吧,我累了,想一个人休息。”

陆然,林景辰,苏年华和四月的脸上,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四个人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纷纷的点了点头,便相继离开。

最后一个出门的是陆然,他在离开之前,还仰起头,看了一眼楼上,只是一眼,陆然便有些不敢去看,只是快速的关上了公寓的门。

四个人踏进电梯,一路下行了十层楼,电梯里都还是一片安静的,一直到快要接近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林景辰才说了一句:“你们说,咱哥跟倾倾真的就这样完了?”

“觉得这次的事情,似乎比三年前来的更严重,咱哥向来镇定从容,可是今天对着咱们说话那语气,明显一直都在哆嗦。”

“你们说啥时候吵架不行,非要赶到订婚的这一天。”

“或许咱哥现在只是在气头上,过不了两天,咱哥就开始派人去找倾倾了。”

始终没有搭话的陆然,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间开口说:“我倒是觉得,这次咱哥是动真格的了,可能他跟倾倾,真不会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