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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放着一堆很朴素的对戒,女士的那款,镶满了细小的碎钻,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导购员看着苏年华一直盯着那个戒指看,便识趣的开口,说:“这个戒指是我们今年的主打款,很多明星结婚的时候,都买了这对戒指,这个空白的地方,是专程留给买戒指的人刻名字用的。”

导购员说着,便将戒指拿了出来,指给了苏年华看。

苏年华接过来,打量了两眼,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掏出卡,递给了导购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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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华等了约莫两个小时,拿着刻好了“苏年华”和“四月”的戒指,走了出来。

他坐上车,仔细的掂量了一下那对戒指,然后就拿起手机,给四月去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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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来来回回的几句歌词,早已经被四月看的烂记于心的时候,苏年华的电话突然间打了过来。

除却当初她和顾倾城在后海遇到危险,苏年华在唐时的指挥下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之外,这还是苏年华第一次在他们结婚后主动给她回电。

四月盯着忽明忽暗的手机屏幕看了许久,然后接听了电话,里面传来苏年华的声音:“小月?”

在她的记忆里,也有许久,苏年华没有喊她的名字了呢。

四月的眼底微微泛了一层热,她拼命地吞咽着胸膛里的难受,对着手机,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苏年华顿了一下,继续补充了一句:“北京大饭店可以吗?我等下打电话订位子。”

恰好她也想找他吃饭…四月开口,说了一句:“好。”

然后又说:“不过,还是回家吃吧。”

电话那一端的苏年华沉默了一阵子,没有意见的说:“好。”

挂断电话,四月盯着电脑屏幕发了许久的呆,然后就关掉了电脑,拿起自己的包,提前下班,去了菜市场。

她想,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给他做晚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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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苏年华,回家回的格外早,不过才七点钟,他便抵达了公寓门口,他站在门外,伸出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纸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输入了密码。

苏年华刚刚推开门,就看到四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远远地站在厨房门口,冲着他扬起了一个笑脸,说:“你回来了?”

苏年华盯着四月的面孔,看了一会儿,微微“嗯”了一声,就在玄关处换了鞋。

“洗手吧,我已经做完了晚饭。”四月说完,又冲着苏年华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了厨房。

苏年华去公共洗手间里,认认真真的洗了一把手,拿着毛巾擦手的时候,他抬起头,望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眼底,竟然闪现了一丝紧张。

他算是情场高手了吧,对着许多女人,说过许多种情话,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之前那么多次没有过心的告白,根本没有让他积累到多么深厚的经验,他竟然发觉,自己此时此刻,紧张的,有些无法形容。

苏年华从洗手间里出来,直接走向了餐厅,站在餐厅门口,看到四月端着盘子,在餐桌前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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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出声打扰,就那么安静的看着。

四月的晚餐做的好不丰盛,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却做了整整一餐桌的饭菜。

四月将饭菜布好,转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苏年华,微微笑了一下:“吃饭吧。”

苏年华没有说话,走过去,拉来了自己的餐椅,坐了下来。

四月坐在他的正对面,看着他没有任何举动,出声说:“吃饭吧。”

苏年华这才拿起了筷子,他明明一整个下午,在大脑里将自己要怎样对着四月开口说的话,都理顺了,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紧张的,竟然忘光了。

这一桌子的饭菜,都是四月精心做的,是她嫁给苏年华这十个月里,最按照他的口味,学来的最拿手的菜。

经过十个月的磨练,这些菜做的味道,已经真的算是上等了,可是四月拿着筷子,放入口中吃的时候,却觉得味道是苦涩的。

他和她两个人,都没什么交谈,就和从前吃饭的时候一样,默默无声,然而却不再让她有那种安逸的幸福感了。

四月嚼完了口中的一块鱼肉,抬起头看到苏年华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腿上,盯着面前的饭,不知道想些什么。

餐厅的灯光,淡雅的洒在男子的脑袋上,衬得他微垂着眼的容颜,漂亮的有些让人窒息。

四月忍不住望的有些失神了起来。

苏年华将手从兜子里放着的锦盒上挪开,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四月在望着自己,他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句,顿时又乱了,表情也跟着变得有些不自然。

被苏年华当场逮住自己盯着他发呆的四月,微微有些窘迫的转移了眼睛,然后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的饭碗,笑着说:“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其实我找你也有事。”

顿了一下,四月又说:“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说。”

说完,四月便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

苏年华望着细嚼慢咽的四月,忍不住出声喊了她的名字:“小月。”

四月冲着他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苏年华吞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四月其实没什么胃口,可是她却还是将自己面前的那一碗米饭都吃了一干二净,等到她放下筷子的时候,她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苏年华,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瞧着。

她冲着他勾了勾唇,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才发现自己盛给苏年华的饭菜,几乎是没动的状态,她吞咽水的举动,微微懈怠了一下:“没胃口吗?”

“不是。”苏年华开口回答,然后问了自己从四月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在想的问题:“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四月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问:“你呢?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四月问完之后,苏年华下意识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口袋:“你先说吧。”

四月沉默了一会儿:“那好吧,我先说了。”

苏年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月等到苏年华点头,便开口说:“年华,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二百九十七天吧。”

苏年华没有反应,只是盯着她看。

四月面上挂着浅浅的笑,眼神略显得有些恍惚,像是在想着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眨了眨眼睛,眼神略微清明了一些,开口说:“年华,我决定放手了。”

其实她在说出这句话的前一秒,她脑海里都还在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放手。

她是一个胆小鬼,敢爱上面前的这个男子,却永远都不敢失去这个男子。

她知道,让她放弃这个她从小爱到大的男子,肯定会很疼很痛,可是当她说句那句话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这种疼痛,是自己根本无法预料的,简直席卷的她,险些就这么晕倒在餐椅上。

苏年华一直都在想,四月到底有什么事要跟他说,最后,他想,可能是问他孙颖吧…甚至他还在脑海里想好了,怎样对着四月解释自己今天和孙颖为什么会在一起。

可是他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是放手。

苏年华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兜子里的那个锦盒,视线直直的盯着四月,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一样。

四月等着自己心脏的抽疼,平息下来的时候,她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勾着唇,冲着苏年华笑了笑,然后鼓足勇气,将自己要说的话,一口气都说了出来:“这是我下午找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书,我没有要你的任何财产,我已经签了字,你看下吧。”

四月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底已经噙满了泪水,她却努力地弯着唇角,拿起一旁餐椅上放着的自己的包,然后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叠纸,推到了苏年华的面前:“等你签了字,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我跟你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苏年华半晌,才扫向了四月推过来的纸张,看到上面“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的时候,他才微微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他足足沉默了大概一分钟,才抬起头,望向了四月:“小月,怎么突然间要跟我离婚?是因为孙颖吗?”

“不是。”四月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其实也不是突然跟你提离婚,当初是我不对,太自私太任性了,这些日子,其实我过得也很内疚,虽然我不知道我现在改正来不来得及,但是总好过我一直不改,对吧。”

四月说到这里,话语猛地顿住,她僵硬的坐在餐椅上停顿了半分钟,然后才有了力气,冲着苏年华继续笑了一下,继续开口说:“再说,年华,其实你不一直都盼着想跟我离婚吗?恭喜你啊,终于愿望成真了。”

从未想过,原来有朝一日,我竟然要用我的愿望破碎换取你的愿望成真。

四月忍着心底的酸疼,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镇静。

愿望成真这四个字,宛如响亮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苏年华的脸上,让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去挽留四月。

餐桌上的气氛,略显得有些沉重。

四月安静了一会儿,想要去缓解这样的沉重,于是便笑着开口说:“不过,离婚也好,离婚之后,我就不需要每个月回西郊别墅的时候,都去趟苏家,然后扮演好儿媳的陪爸下棋陪妈看电视,你是知道的,我从小最讨厌的就是下棋和看那些狗血言情电视剧了。”

四月努力地让自己语气变得有些轻松:“你都不知道,我每周都要那么耐着性子做那两件事,做得多痛苦。而且我每次去,都要给他们买礼物,我不想带重样的,但是礼物品种有限,我每次都发愁买什么,以后我终于不需要再为这些苦恼了。”

四月这些话,明明是想要缓解气氛,可是却让苏年华的面色,变的苍白。

这样的寥寥数语,干脆而又直接的控诉了他们的婚姻里,她的付出和委曲求全。

四月仍旧保持着笑,眉眼都跟着弯了起来,笑的是那般漂亮夺目,眼底的光,倒映着餐厅的灯光,亮的宛如星光坠入其中:“更重要的是,以后我再也不需要吃避孕药了,你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吃药了,每次吞咽的时候,我都觉得嗓子里特别难受…”

四月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她脸上的笑容,怎么都维持不住了。

她想起苏年华对唐时说的那些话,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就继续让自己说:“还有啊,你不知道,避孕药的副作用很大,我每次吃完,都觉得特别恶心,然后我都月经不调了,不是提前,就是延后,嫁给你的这么多个月里,我没有一次晚上睡得安稳…”

四月想起自己守着空荡荡的一个房子,呆呆的等着苏年华的那些个夜晚,再也忍不住的就趴在了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为了这一场爱情,她是真的拼尽了全力,她想着,付出多少都无所谓,只要最后能得到她爱的人,她就知足了。

哦,不是,只要能和她爱的人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她就满足了,不需要他爱她,他心底有她。

可是她没想到,就连这点奢望,她都实现不了。

苏年华望着面前埋头哭泣的女子,眼眶微微的泛起了一丝红。

四月哭了一会儿,强迫自己止住了哭声,然后低着头,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才抬起头看向了苏年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啊,我不该说这么多废话的。”

说完,四月想要缓解气氛一样,自以为很有幽默感的说:“不过,当初你说的真的没错,幸好我们没有孩子,这样结束,也利索,不会那么拖泥带水。”

这是曾经他让她吃避孕药时,说给她的话,现在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最初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要逼着她和自己离婚的,可是他未曾想到,造化弄人,他想要和她重新开始这段婚姻的时候,她竟然出声说结束了。

人间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当我准备一心只爱你一人的时候,你却放弃了我。

苏年华很想要开口对着四月说挽留,可是她口中控诉的他曾经所做的那些混事,让他根本没有脸面开口挽留,苏年华目光定定的盯着四月看了许久,最后缓缓地开口说:“小月,我回头给你答复。”

苏年华很想要开口对着四月说挽留,可是她口中控诉的他曾经所做的那些混事,让他根本没有脸面开口挽留,苏年华目光定定的盯着四月看了许久,最后缓缓地开口说:“小月,我回头给你答复。”

四月听到这句话,其实很想开口问问苏年华,他一直都想着和她离婚,心底没有她一丝一毫的存在,他为什么还要回头给她答复?

这样的念想,只是在四月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下,她随后便觉得自己这样的考虑是多么的自作多情。

自己提出来的离婚,苏年华一直以来的目的达成了,他之所以这样说回头给她答复,无非只是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薄凉,兴许此时此刻,他的心底,因为终于可以甩掉了她这个累赘,早已是轻松一团了吧。

四月想到这里,心底又是一阵刺骨的抽疼,她想要在递给苏年华一个笑,可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好。”

苏年华没有说话,隔着一桌子她精心准备,他们两个人却都几乎未动的精美佳肴望着四月,神情清明,眼神清澈。

过了半分钟,四月眨了眨眼睛:“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顿了一下,四月又说:“我们既然要离婚了,我也没有道理和你继续睡在一起,我的公寓很久没人住,估计也没人打扫,跑回西郊别墅,只会引的两边家长搀和,所以在我们没有离婚之前,我借你的次卧用,没关系吧?”

苏年华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曾经装修这套公寓的时候,完全没想过次卧会有人住,里面的床垫有些硬,于是又开口说:“我睡次卧吧。”

四月没有过多的和苏年华矫情,利索的说了一句:“好。”

然后就站起身,离开了书房。

四月离开许久,苏年华还保持着那个僵持的姿势,坐在餐桌前,他的眼神依旧望着对面的餐椅,仿佛女子还坐在那里一般。

四月回到主卧,关上门,便有些精疲力尽的蹲在了地上,然后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脑袋埋了上去,不受控制的哭泣了起来。

她怎么就这么放弃了?

明明放弃比和他在一起要难受这么多倍,为什么她还要放弃?

他都说了,和她或许就这么凑合的过一辈子了,她如愿以偿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她为什么就不能那么自私点,让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和他过下去?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坏女人,可是,终究还是坏的不够彻底,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都弄得这么混乱,最重最苦最痛的却是她。

以前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她不要爱而不得,她要爱到死去,可是,最终她还是走向了爱而不得的局面,人生还有那么长,可是没有他的世界里,她要怎么过?

四月哭了许久,才有些茫然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卧室的正中央,她没有开灯,屋内漆黑一片,窗外远处的高楼远灯折射的光,显得格外刺眼。

四月转过头,盯着窗外的灯光看了一会儿,然后迈着步子,缓缓地走到了窗边。

推开窗,夏季带着热度的风,迎面扑来。

苏年华住的是高层,四月恰好可以俯视到万家灯火,以前的时候,她心情不好,大多数都是因为苏年华又换了新的女朋友,苏年华跟其他的女人在她面前搂搂抱抱,她虽然一直掩饰着自己的爱意,表现的大大咧咧,可是却到底是个女人,有女人独特的多愁善感,因此心情实在很压抑的时候,总会跑到高处看万家灯火,然后她的心情就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可是今晚,她盯了许久,心情依旧很失落。

是不是竭尽全力的爱过,最终都会换来这样撕心裂肺的绝望?

四月将脑袋往下望了一眼,看着楼下的车辆小的只能看到一闪一闪的光,她突然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念想,自己是不是从这里闭着眼睛跳下去,然后就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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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里,显得格外安静,苏年华在餐桌前并不知道自己保持着四月离去前的最后一个举动坐了到底有多久,直到他的手机传来了铃声,他才略显得有些恍惚的摸出了手机,是陆然打来的,他却没有丝毫的心情去接听,直接关了机,然后视线就落在了一餐桌四月做的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上。

其实他是没有胃口的,可是他却拿起筷子,将那些菜,一盘接着一盘的端到自己面前,默默无声的吃了起来。

有咸的、有辣的、还有酸的…可是落在苏年华的口中,他却浑然不觉,只有浓重的苦涩,才齿间,在心间环绕着。

菜吃到一半的时候,他便感觉到胃里有些撑,这些年,他喝了不少酒,吃饭也不定点,胃不怎么好,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只是一味的往嘴里塞,赛到最后,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胃传来了隐隐的疼痛。

可是苏年华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的眼底开始有些泛酸泛红,他努力地往嘴里塞着麻辣素香锅,吃得有些急,呛到了自己,辣味在鼻息之间扩散,他弯着身猛烈地咳嗽着,咳嗽到最后,眼泪就不受控制的砸落了下来。

苏年华努力地抓紧了手中的筷子,只是保持着低着头的姿态,看着洁白的地板上,有着一滴一滴的水渍落下。

他的肩膀微微有些抖动,他这么僵持着呆了许久,到自己情绪稳定了下来,然后坐直了身子,继续吃,吃着吃着,他的眼泪再一次不受克制的往下砸。

苏年华一直将那些菜全部吞入腹中,然后才缓缓地扶着桌子,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向了次卧。

他也没有开灯,只是胡乱的躺在了地板上,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感受着胃里仿佛要撑爆的膨胀感,喉咙里像是灌满了铅一样,难受异常。

前两天他还对着唐时说,他只是把小月当成妹妹的。

那个时候,他心底对四月的感觉,他自己还是模糊不清的,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去说。

可是谁曾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就发觉,糟糕了,他似乎是爱上了四月。

具体是怎么爱上这个女孩的?他其实也没多大的记忆和感觉。

但是,他却有一点很明白,当他知道自己爱上她的时候,他并不排斥这种爱,甚至他有些喜欢。

所以,他买了戒指…

苏年华缓缓的将装着戒指的锦盒从兜子里摸了出来,打开,即使屋内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打进的昏暗灯光,戒指依旧闪烁出刺眼的细光。

苏年华的唇瓣,紧紧地绷住,盯着那对戒指看了许久,然后缓缓地握在手中,有些无力的垂落在了地板上。

那么爱他的她,怎么说放手就放手了呢?

这让曾经那么伤害侮辱过她的他,又怎么开口挽留?

这究竟是报应,还是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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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太阳生气,第一缕阳光洒入窗内,颓废的坐在地板上,吸了一整夜烟的苏年华,红着眼睛抬起了头。

今天可真是一个好天气,天蓝云白,他摁断了手中的最后一支烟,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去浴室里洗了一个澡,更换了一身便服,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不过一个小时,苏年华便回了家,手中拎着自己在不远处的早餐店买的豆浆油条。

他将餐桌上的那些空盘子随意的整理起,扔在了水槽中,将桌子擦干净,把自己买回来的豆浆油条整齐的摆放在了上面,然后拿起了昨晚上四月递给自己的那一份离婚协议书。

苏年华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才伸出手,翻阅了一下里面的内容,人宛如失了魂一样,站在餐桌旁发了许久的呆,然后拿着离婚协议书,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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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夏季,虽然是清晨,但是阳光依旧带着热度。

四月昨晚直接蹲在阳台上入睡,最后却被阳光照的热醒,她有些茫然的抬起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恍惚了好大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站起身,去浴室里简单的做了一个洗漱,然后走出了主卧。

苏年华坐在沙发上,除却眼眶有些泛红,一切如常,他看到四月出来,便站起身,开口问:“醒了?”

四月没想到一出门便能看到苏年华,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买了早餐,吃点吧。”苏年华停顿了一下,补充说:“豆浆油条。”

四月没有拒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和苏年华一同走向了餐厅。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沉默的面对面坐在一起各自吃着油条喝着豆浆,两个人似乎食欲都很好一样,一直把豆浆油条吃的一干二净,才停了下来。

苏年华先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四月,然后再给自己抽了一张,擦了擦手,把湿巾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抬着头,望着四月,等着女子擦拭完毕,然后才开口说:“小月,关于离婚的事…”

苏年华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下来,他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十分艰难一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字清晰的说:“我同意。”

昨晚上四月望着二十七层的高楼,心底还幻想着,苏年华会不会考虑的结果,是不和她离婚啊。

即使她知道,那是她的异想天开,她明白,苏年华肯定会同意的。

可是等到她真的从苏年华口中听到“我同意”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和现实,她突然间真的好想开口问问苏年华,她到底是哪里不好,他怎么就不肯爱她呢?

四月手紧紧地抓着裙摆,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面前的男子,没有出声。

苏年华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握住,泛着浓重的疼痛,他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将刚刚的话,继续阐述了一遍:“我考虑了一下,小月,我尊重你的意思,同意离婚。”

四月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有些湿润,她低下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苏年华盯着面前漆黑的头顶,眼眶也跟着浮现了一层雾气,他别过头,让自己不去看她的面孔,只是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推到了餐桌的正中央:“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名,至于办离婚手续…”

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一比一笔画的在离婚协议书的签名栏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又要去民政局,再签一次名。

要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和她离婚啊。

苏年华忍不住抬起手,掩住了自己的面孔,闭着眼睛,缓慢的长呼吸了好几次,才垂下手,语调平静的说:“我们等咱哥和倾城的婚礼结束之后再去办吧,他们婚礼就是这几天了,你我是伴娘伴郎,所以,等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