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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虾一盘里其实没几只,吃起来很快,没几分钟便被四月和陆续吃得一干二净,可是那几分钟的时间,却是苏年华有生以来,觉得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苏年华坐在驾驶座上,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踩了油门,跟在四月车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处,尾随着。

在他的心脏疼痛的整个人有些麻木的时候,四月和陆然终于用完了餐,两个人从京城大饭店里走了出来,然后上了四月的车。

等到到了目的地,苏年华才缓过神来,原来四月带着陆续,竟然来了颐和园。

初夏的北京,不冷不热,温度适中,颐和园的风光,也是最美的时候,还真是来这里游玩休闲的好时机。

苏年华等着四月和陆续买完票,进了颐和园之后,他才下车,买票也跟了进去。

四月和陆续是从后门进的颐和园,进去之后,便是苏州街,两边都是模仿苏州园林风景建筑的,有不少人在那里贩卖着东西。

苏年华站在桥上,一眼就看到四月和陆续在那些商贩面前,拿着那些古香古色的小玩具,看着,然后偶尔扫到自己喜欢的,就会掏了钱包买下来。

走过苏州街,绕过一段山林,途经的一个小院子里,恰好有一个鱼塘,四月和陆续买了鱼饵,坐在栏杆处,往水塘里洒着鱼食。

锦鱼闻见鱼饵的味道,前赴后继的冲着四月和陆续游了过去,没一会儿,两个人的脚下,就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鱼,看起来煞是壮观,四月对着陆续指着池塘里一条金色的鱼,兴奋的嚷着让四月看。

苏年华就站在他们不远处后面的一个栏杆后,清楚地能听见四月声音里的愉悦和激动。

从鱼塘出来,两个人沿着蜿蜒的道路,走到了颐和园的湖边,阳光明媚的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四月拿着陆续的手机,给陆续拍了照,甚至还喊了一旁的游客,给他们拍了合影,拍合影的时候,四月伸出手大大方方的挽着陆续的胳膊,歪着脑袋,笑的明眸皓齿,神采飞扬,好不漂亮,可是苏年华望着那一幕,却觉得四月的笑格外的刺眼,刺得他眼睛都有些干涩。

四月和陆续冲着长廊的位子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之后,苏年华才回过神,迈着步子往前走,他却忘记了自己是站在台阶上,一脚踩了空,人毫无征兆的就往前倾去,好在他及时的扶住了一旁的扶手,可是人却还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极其的狼狈。

夏季的衣服穿得单薄,直直的跪在地上,磕碰的他膝盖有些疼,一直疼到了他的心底,让他有些站不起身,只是用力的抓着栏杆,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唇,脑海里浮现的尽数都是四月挽着陆续的胳膊,灿烂的笑着的模样。

一旁有热心的游客看到这一幕,以为苏年华摔伤了,忍不住上前,好心的询问:“先生,您还好吧?”

苏年华没有出声,手指却加大了握着栏杆的力气,一直到好心人再次开口询问他的时候,他才缓缓地抬起头,冲着好心人摇了摇头,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伸出手,弹了弹膝盖上的灰尘,迈着步子,略显得有些茫然迈着步子冲着四月和陆续离去的方向跟去。

等到苏年华追上陆续和四月的时候,两个人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冰激凌,正在排队买游船的票。

穿救生衣的时候,陆续将手中的冰激凌递给了四月,亲自给四月套上了救生衣,替她系了带子,然后才给自己穿了救生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船。

他们乘坐的是两人脚蹬的那种游船,两个人并肩的坐在位子上,瞪着脚蹬,吃着冰激凌,时不时的对视一眼,相谈甚欢。

那样的画面,就宛如是在热恋之中的男女。

苏年华站在栏杆边,盯着四月和陆然的船渐渐地行远,他才略显得有些无力的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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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和陆续乘船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踏上了十八拱桥。

四月穿的是高跟鞋,进入颐和园全程都是在行走,时间久了,略显得有些累,拱桥有坡度,因为颐和园修建的时代有些久远,有些地方坑洼不平,四月走的时候,一时没注意,不小心就崴了脚。

苏年华就跟在四月身后约莫十米远,他在四月身体歪斜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踏步向前,结果不过刚刚走了三步,就看到四月被陆续双手搀扶住。

苏年华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看到陆续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四月的脚腕,确认没什么大事之后,就转了个身,将自己后背留给了四月。

四月没有过多矫情的犹豫,便脱下了高跟鞋,趴在了陆续的背上,然后男子伸出手,拎起四月脱掉的那双高跟鞋,背着四月站起身,踏着步子,冲着桥的另一方走去。

苏年华站在原地没有动,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垂在自己的身侧。

他站了良久,才迈着步子,从桥上下来,没有再去寻找四月和陆续,只是冲着自己进来时的那个门口走去。

后门的正对面,是一座高高的台阶,当苏年华沿着台阶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坐在台阶最低层的四月,苏年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才转过头,仔细的望去,结果看到陆续蹲在四月的面前,抓着她受伤的那个脚腕,似乎是在按摩。

苏年华只是盯着看了两眼,便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转身,冲着一旁的洗手间走了进去。

苏年华走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龙头,捧了一捧冷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凉意,让他心底微微舒坦了一些。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低着头,看着从自己脸上滴滴答答坠落了下来的水珠,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心底,竟然那么急促的砰砰砰的跳着。

天知道,他是多想将那个叫做陆续的男子的手,从四月白皙的脚腕上拿来,他又是多想在四月崴脚的那一刹那,背着她的人是他。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曾经的他,明明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这些事情的,可是那个时候的他,被怒气和憎恨冲昏了头脑,笃定自己是绝对不会对她动心,觉得那些光明正大的资格,是一种耻辱,可是现在,他没有资格了,却开始拼命地想要去要拥有那个资格。

她说,她准备相亲结婚了,她说,她对他已经死心了,她和另外一个男子那么友好的相处在一起,看起来很不错也很快乐。

可是他呢?

他怎么办?

那一场爱情,明明是她开的头,纠缠的他,纠缠到最后,她那么轻而易举的抽身而出,轻松自在,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场爱情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苏年华想到这里,眼底有些发热。

既然是她那么执意的要爱他的,为什么就不能爱的久一点。

苏年华想到这里,忍不住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他放下手的时候,透过明亮的镜子,恰好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人,然后神情瞬间怔住,转过头直直的盯着那个男子瞧着。

陆续洗完手,发觉自己身边站着的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瞧,心底虽然有些狐疑,却还是礼貌的递给了苏年华一个微笑,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转身离开。

苏年华等到陆续离开许久,才转过身,迈着步子走出了洗手间,走出颐和园的后门,苏年华本能的去找了四月的车子,发现已经不见了车影,人略微有些恍惚的站了一会儿,才迈着步子走到了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苏年华开车回到城中心的时候,恰好夜幕降临,没有吃午餐的他,并无半点饿意。

他并不想回家,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觉得全身疲倦,最后在经过一家自己常来的spa店门口的时候,想了想,便将车子停了下来,踏进了spa店。

经理恰好就在大堂,看到苏年华,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苏总,怎么今天来,也没提前打个电话?”

苏年华扯了扯唇,没有说话。

经理一边招呼着人去给苏年华备茶,一边领着苏年华去了一间独立的单间:“苏总,您要做的还是跟以前的那些项目一样吗?”

苏年华点了一下头,仍旧没有吭声,只是脱掉了衬衣,趴在了床-上。

以前替苏年华做spa的那个美容师现在正在招呼其他的客人,所以经理派了另一个美容师过来,长得很漂亮也很年轻,看苏年华的时候,略带着几分羞怯,指法也不错,很有力度,精油在她的手心里,慢慢的渗入了肌肤,让苏年华的身心,倒是放松了下来。

单间里很安静,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

美容师给苏年华做好后背之后,看到苏年华闭着眼睛,仿佛睡着的样子,于是就悄无声息的拿了一个热毛巾,擦掉了苏年华背后过多的精油,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了苏年华的身上。

苏年华似睡非睡,察觉到后背按压的力度停了下来,便睁开了眼睛,声音略显得有些低沉的问了一句:“好了?”

“是的,苏先生。”美容师轻声的回了一句。

苏年华没有说话,掀开了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伸出手指了指衣架上的衬衣,然后就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起来。

美容师明白苏年华的意思,走过去拿起他的衬衣,双手递了过去。

苏年华接过衬衣,穿在身上的时候,美容师想到自己给苏年华做开背的时候,看到肩膀处的那个伤疤,明知道不该多问,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苏先生后背的那个疤,是刀伤吗?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苏年华系着纽扣的手在听到美容师询问的这句话时,蓦地顿住。

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那个刀伤…是他曾经替她挡过的那一刀啊。

美容师看到苏年华怔住的样子,没有再出声。

过了好大一会儿,苏年华才回过神,一言不发的系好了纽扣,就站起身,披了西装外套,踏着步子,走出了单间,来到前台,他递上自己办的卡,等着前台小姐结完账,面对经理热情的送出,仍旧是沉默的模样。

走出spa店,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起了夜风,带着一缕白日里残留下来的燥热之意。

苏年华并没有着急上车,只是站在车旁,点燃了一根烟,吸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想起了自己被美容师提及的刀疤,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然后就像是触电一样,缩回了手,迈着步子冲着垃圾桶走了过去,想要扔掉手中的烟头,结果因为苏年华走得急,没有看路,和一个路过的人撞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女人,手中拎了很多的东西,被苏年华撞到的时候,东西洒了一地。

苏年华客气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就蹲下身去帮那个女人捡地上散落的东西,结果在他看到一地的蔬菜和一只活蹦乱跳的鱼时,他宛如被电击了一样,蹲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了。

苏年华一直到被他撞倒的那个女人跟着蹲下身,捡起那只活蹦乱跳的鱼时,他才回过神,快速的将其他的蔬菜捡起来塞进了袋子里,然后拎着站起身,递给了那个女人,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女人倒是个好脾气,看到苏年华连续道歉,忍不住摇着头,连续也说了好几句没事。

苏年华在那个女人接过自己递上去的袋子时,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你买这么多菜,是要给你家人做饭?”

“不是我家人,是我男朋友。”那女人笑着回了一句,就拎着东西转过身,离开,可能因为她买的东西有些多,有些重,她拎着的时候,走起路来,身体有些倾斜,时不时的需要换一只手。

苏年华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突然间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一年,自己替四月挡刀,住在医院里,看到四月拎着菜去医院食堂的那一幕。

当时的四月,和这个女人一样,也是拎了超出自己负荷的重量,走路吃力,时不时的换着手。

都过去三年半这么长久的日子了,那些过往的事情,不但没有褪色,反而变得越发鲜明。

苏年华觉得自己大脑,就像是一个回放的慢镜头一样,他清楚地看见,四月站在有些脏乱的医院食堂里,对着一个活蹦乱跳的鱼,无从下手,然而最后却还是咬着牙,杀了生,开膛破肚,清理干净。

然后,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护士最先递到他面前的却是一碗新鲜的鱼汤。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却能想起来,当时自己喝那碗鱼汤的时候,心情是那般的复杂。

那个时候的四月,对他是真的很好啊,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那种好。

可是,对他那么好的她,怎么就没有耐心,没有耐心多等等他?

明明曾经的四月,是他那么护着疼着照顾着的妹妹,甚至在她出现危险的时候,他可以第一时间没有任何犹豫的冲上前,替她挡了一刀,可是怎么在她第一次犯下错,拆散他和孙颖的时候,他怎么就那么气愤,怎么就那么残忍的那么待她了呢?

他怎么当时就不知道多纵容纵容她,多宠溺宠溺她。

他其实是很讨厌假设的一个人,因为他知道,假设就等同于后悔,人生的每一段路,都是自己走过去的,不管是痛与苦,后悔是最软弱没用的行为,可是此时此刻的苏年华,脑海里却想着,假如当初的自己,没有那么残忍的对四月,他和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模样?

她是不是还在深爱着他?

她是不是每天在他晚回家的时候,会给他留盏灯,然后站在门口,眉眼带笑的问他要不要吃宵夜?

或许,他们还会生一个乖巧的孩子,不需要像水果糖那么多,只需要一个就好,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捧在手心里爱。

更或许,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和她可以一起带着他们的孩子去游乐场,也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窝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喝着红茶,安静的彼此看着彼此的书,而他们的孩子懒洋洋的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苏年华忍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底,仿佛是缺了一块一样,有着凉凉的风,呼呼地往里灌着。

苏年华想着想着,便有些踉跄的迈着步子,回到了车上,然后驱车,去了就近的酒吧,坐在吧台前,一杯接着一杯的洋酒,让酒保给他倒。

喝到最后,苏年华的眼底,都变成了红红的。

他假设是那么的美好,不是吗?

如果有假设,如果有假设的话,他和她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可惜,可惜人生不是试卷,做错了可以拿着橡皮擦擦掉更改,人生的这份答卷,一笔定结局。

苏年华又端起一大杯的酒,往自己的腹中灌去,灌着灌着,他突然间开始嫉妒曾经的那个自己。

曾经的那个被四月用尽全力,义无返顾的爱着的自己。

酒吧有些喧哗,有人在舞台上,拿着吉他唱着摇滚歌谣,苏年华就那么永无止境的灌着自己酒喝,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的时候,突然间酒吧里安静了下来,过了约莫一分钟,整个酒吧里突然间响起了一道很柔和的音乐,随即一个女声,带着几分磁性的开口,唱起了一首情歌。

“sklly哭着说,她不再忍受,像一个影子擦掉自我,她不愿强夺别人的所有,但是爱人逼她犯错。”

苏年华其实是不听歌的,只是在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觉得格外的熟悉,可是他却又想不出来到底是那首歌。

所以苏年华忍不住侧耳听了去。

直到后面那个唱歌的女子,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唱到“我一直站在被你伤害的地方,你一直停留在让我哭泣的远方”时,苏年华才猛地想起来,自己之所以对这首歌格外的熟悉,是因为,曾经自己在跟着四月路过一个天桥下面的时候,四月给了一个卖唱的年轻男子很多钱,让那个男子反反复复唱了好几遍的那首歌。

我一直站在被你伤害的地方,你一直停留在让我哭泣的远方。

苏年华的咽喉里略微显得有些堵,他想起来自己当时给了那个卖唱的男子很多钱,从那个男子的口中得知,四月对着他说了一句:“我好像,要失去了我深爱的那个男子了。”

苏年华用力的抓紧了酒杯,下一秒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打开钱包,胡乱的掏了一把钱,扔在了吧台上,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f苏年华驱车回到公寓,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开了灯,整个房间空落落的,和他的心一样,空荡荡的。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屋子,最后停留在了厨房的门口,心底想着,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出现啊,还不出现喊一句,年华,你要不要吃宵夜?

苏年华的胸膛逐渐变得有些起伏,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目光变得有些锐利,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用力的抿了抿唇瓣,就抓起了被自己随手放在玄关置物架上的车钥匙,转身,走出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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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晚上带着陆续去四环边上吃了一家她很喜欢吃得螺蛳粉,然后跟着陆续去看了一场电影,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然后又去了簋街吃了宵夜。

陆续从法国来到北京,并没有开车,所以四月便将自己的车子借给了陆续开,陆续已经订好了酒店,在回酒店之前,他先将四月送回了家。

车子停在了四月住的公寓楼下,四月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对着陆续说了一句:“明天见。”

然后就伸出手,推开了车门。

陆续却突然间喊了一句:“小月。”

在和陆续认识的这三年多里,陆续一直都是喊她“四小姐”的,突然间从他的口中听到“小月”这两个字,四月整个人微微愣了一下。

陆续没有着急开口说话,而是先将车子熄了火,才侧过头,望向了四月。

陆续虽然是中国人,但是在法国呆的时间久了,对待爱情这方面上,倒是少了一些东方人的含蓄和内敛,多了一些西方的直接和浪漫,所以他一开口,就是直截了当阐明了现实:“小月,我可以为了放弃法国的事业,回中国从头开始发展。”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四月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在沉默了半分钟后,还是扯了个笑,装作不知道的扭过头,对着陆续开口说:“陆总,您这个玩笑开得可真有点大了。”

“小月,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我这次是认真地。”

“小月,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我这次是认真地。”随着陆然口中的话,他的神情变得格外认真严肃了起来,仿佛是在讨论着极其重要的事情一样,望着四月,语调平缓的说:“小月,你别总跟我装傻了,你一向都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肯定知道我对你一向都是与众不同的,这些年,你装坐不知道,我就配合着你装傻充愣,说些暧-昧的玩笑话,我知道你肯定没往心里去,可是,小月,你知道不知道,那些每一句暧-昧的玩笑话,你对我很重要,我养你,未来真要是嫁不出去老了我就陪着你…等等,这些每一句,都是我的真心话。”

陆续虽然开口说着中文,但是却带着一丝欧美的强调,说出来的话语别有一番风情,让四月想到了王力宏的说话口气。

“实不相瞒,我这次专程来北京,一是为了来给你庆生,二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些,我三十三岁,活了这么多年,我并非什么身家清白的人,迄今为止交过四个女朋友,但是,却没有一个让我有谈婚论嫁的冲动,小月,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想要娶回家念头的女人。”

陆续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顿,然后才开口继续说:“尤其是你回国之后,我发现你在我心底的位置,远比我想象中的要重要很多,重要到…”

陆续顿了一下,找了一个合适的说法:“不受我控制的地步,我想,我大概是对你动了真心。”

四月虽然被很多人告白过,可是却从未听过这样的告白,不是那种漂亮的抒发我爱你情怀的话语,是这种很真实很朴素的语调,说句真心话,对于一个经历过感情挫败的女人来说,这种话,的确是挺打动人内心的。

可是,更多的却是让四月害怕。

四月垂着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陆续,今天也不是什么愚人节,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说完,四月对着陆续扯了个淡淡的笑:“再见。”

陆续却猛地伸出手,抓了四月打算推门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格外的认真:“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么突然对你开口说这些有些唐突,但是,请你不要再跟我装疯卖傻。”

“陆续…”

“我没有让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结果,虽然这些年我看到你的时候,大多数你都是笑着的,但是我知道,你其实一点也不快乐,从一段痛苦里走出来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一个人替代那个痛苦,小月,我真的不介意,你把我当成替代品。”

陆续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突然间慢了下来:“小月,如果你现在不想谈及感情,我可以尊重你,我们不谈情,只谈依靠,我可以给你,你需要的任何依靠。”

“小月,不管你现在过得多么痛苦的无法自拔,你不要忘记,你还有将来,你如果愿意从那个痛苦里走出来,我真的很乐意拉你一把。”

四月其实很想拒绝的,因为她从想过要放弃去爱苏年华。

可是,当她听完陆续说的这些话时,她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

陆续仿佛读得懂她心底的难过,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了她一抹笑容,体谅的说:“别急着拒绝我,好好想一想我的话,明天我们还是好朋友。”

说完,陆续便替四月亲自解开了安全带,替她打开了车门:“好了,时间真的不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顿了一下,陆续补充:“晚安。”

“晚安。”四月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拿着自己的包,下了车。

四月关上车门,站在路边,冲着车里的陆续摇了摇手,陆续落下车窗,递给了她一丝笑,然后才发动车子,缓缓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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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等到陆续开着车子不见了影子,才慢慢的转过身,冲着公寓的楼里走去。

其实今天的她,挺快乐的,并不是因为和陆续在一起,而是很久都没有这么闲适的放松过,可是这些快乐,却被陆续突如其来的那一长串告白全部打散,反而惹得她的心底更加的沉重了起来。

陆续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另外一个人替代了那个人。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替代不了的,是她忘不掉,也不想忘掉的呢?

虽然陆续让她想一想在给他答复,其实她知道,不管她想多久,她都做不到放弃苏年华,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沉重,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陆续这个朋友,可是若是她拒绝了陆续,就等同于要失去了这个朋友。

想到这里,四月忍不住泛起了一丝苦涩。

瞧一瞧啊,四小姐,你为了爱那个男人,不惜舍弃一个肯为你放弃法国事业成熟的优秀男子,甚至还失去了一个真心对你好的朋友。

你为他失去了那么多,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是一个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你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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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乘坐电梯,来到自己住的那一层楼,她站在门前,输入了密码,然后伸出手,推开了门,她正准备踏步走进去的时候,结果却听见楼梯里传来了脚步声,四月有些狐疑的抬了一下头,心地想着,谁深更半夜下楼不乘坐电梯,竟然走楼梯,结果她的想法还没落定,便看到苏年华眼神略微有些红的迈着步子,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四月瞬间就僵硬了在原地,望着逐渐靠近的苏年华,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直到苏年华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视线还傻傻的盯着她刚刚盯着的方向,生硬的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苏年华没有吭声,只是冲着她又迈进了一步。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四月第二个问题刚问出来,便从苏年华的身上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她的眉心忍不住紧紧地皱了起来:“你喝了酒?”

四月的话音刚刚落定,她整个人突然间猛地就被苏年华一把推到了后面的墙壁上,狠狠地堵住了唇。

四月除却曾经打赌自己主动吻过苏年华一次,就是在自己跟苏年华提出离婚的头一晚,和他接吻过一次。

那一次,她因为孙颖的出现,害怕失去他而难过,根本不记得那个吻,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此时苏年华如此凶狠的吻上她时,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吻,竟然是如此的霸道,霸道的仿佛恨不得将她胸膛里的氧气吸的一干二净。

四月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四月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她也知道,或许此时的苏年华喝醉了,神志不清。

可是,她面对苏年华,向来都学不会拒绝。

等到四月大脑里略微回过来一些神的时候,苏年华凶猛的吻,变得温柔了下来,仿佛是在呵护着自己深爱的女子一般。

四月脑海里的斗争,瞬间就宛如被放飞的风筝,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她什么都顾不上的就直接沉浸在了苏年华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