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给我拉!”

随着二哥这一声令下,长安只觉得小船不住地晃动,她们哪还能用手划水,忙不迭地扶紧了船沿,这才能堪堪稳住身形。

就趁着长安她们几人再不能划浆前进之时,水盗们收紧了绳索,急快地游了过来。

“怎么办,小姐?”

丹儿的模样像是要哭了起来,眼见着那些眼冒绿光的水盗不住地收紧了钩子,离她们的距离正以呼吸的速度迅速地靠了过来,丹儿就是一阵止不住地害怕。

“他们若是上船了,咱们就死!”

庾十四娘这会却是难得的冷静了下来,也许她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心中虽然有一抹凄然,但更多的却是坚毅的决心。

若是被水盗上了船,她们的名节难保,失去名节的女子,要么出家,要么死!

若是死,还能促全自己的名节,不被这帮水盗给侮辱,那死还有什么可怕?

“还没到那个时候。”

长安沉了脸色,冷静地对紫雨吩咐道:“倒油,等他们近了,便给我点火!”

原来长安离开大船时吩咐紫雨做的便是此事,将厨房里的那桶老油给一起拎上了,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此刻真的派上用场了。

众人纷纷一怔,忙将目光转向紫雨,她已经利索地拔开了木桶的栓子,在船身上转了一圈一泼一泼地对着江面上倒油,看着当先的几人游近了,火折子一点便扔了出去。

“轰”!

江面立时便被点燃了,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挡在了小船的面前,那几个当先的水盗也被油裹了,身上燃了起来,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庾十四娘心中一松,颇有些惊喜地看向长安,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她还有这份急智,就算离了大船还想到了这一茬,眼下她们的小船被火圈给包围着,那些水盗近不得身,总算又能拖上一段时间了,若是能够等到救援的人,她们的确不用去寻死!

“快沉进水里去!”

二哥吼了一嗓子,也不知道那几人听见没见,两个人反应过来先沉进了水里,后面的人醒悟过来再往下沉,只那身上已经被火烧伤了多处,即使能保住性命这伤势怕也不轻。

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哥,我听见了,就是那个碧色衣服的娘们让倒油的!”

长安顺着目光望了过去,只见那被唤作二哥的男子长着长长的络腮胡子,眉角有道深深的疤痕,在火光掩映下更显得狰狞,他的目光也瞪了过来,话语恶毒而下流,“臭娘们,让老子逮到你,定要兄弟几个收拾得你下不了床!”

“放肆!”

紫雨冷喝一声,手中的船浆已经甩了过去,那二哥身子一矮,船浆便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倒将他身后的人打了个仰面翻倒。

“你们几个先把受伤的兄弟拉回去,剩下的几个跟我在这等着,俺就不信这油烧不完,等这火一息,咱们逮住这几个娘们,在床上灭了她们!”

二哥对着身旁的一众吩咐道,便有人拖起刚才烧伤了沉进水里的几人,拉着便往另一方游了过去,但火圈周围仍然侯着有八个人,且个个面目凶恶,那目光好似要将船上的几个女子生吞活剥了一般。

“沈姐姐,怎么办?”

庾十四娘又紧张了起来,诚如那二哥所言,这油总有烧光的时候,那若是等不来救兵,她们岂不是…

“小姐,奴婢誓死也会保护你的安危!”

紫雨已经拾起了刚才放置一旁的长刀,反正浆已经用不着了,若是这帮水盗真翻上了船,她势必要拼死一搏。

挂住小船的钩绳被大火烧断了几根,剩下的被紫雨唰唰两刀给砍了去,若任这些水盗拉翻了船,她们也会被这火海给吞噬。

长安叹了一声,看着远处已经起火的两艘广船,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凉意,难道她想的不对?还是脱离危险的只有长公主与世孙他们?而她注定要成为那垫脚的?

因为在前世里这趟行船之旅本来就不包括她,是她一力促成了这事的发生,眼下,她只期望父亲能够有惊无险,安然地度过这一劫。

“沈姐姐…”

见着长安神情有些怔忡,庾十四娘轻轻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在她所认识的同龄女子中,就算已经嫁作人妇的,倒没一个似长安这船冷静果断机智无双的,即使身陷危机还不忘记准备后招,她已经不知不觉地将希望寄托在了长安身上,只要长安不放弃,那么就有希望。

长安没有回话,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庾十四娘微微加重了手劲,这才唤回了她的神智。

“庾姑娘…”

眼前的脸蛋清秀端庄,虽然还尚显稚嫩,但长安透过这张脸孔仿佛能够看到好几年后已经嫁作人妇的庾十四娘。

长安神情突然一滞,接着眸中光芒大盛,庾十四娘嫁给了白墨宸,她便是未来的武安侯夫人,既然现在她们俩还在一起,那么是不是说明这场危险还是有转机的?

至少,至少不会像眼前这般绝望。

“沈姐姐,你怎么了?”

长安的脸色变幻自然没逃脱庾十四娘的眼睛,她不由有些诧异,这是吓傻了,还是想到其他对策了?

“没什么。”

长安摇了摇头,唇角勉强绽开了一丝笑容,“打起精神来,我们会没事的。”

“嗯。”

庾十四娘重重地点了点头,身后的丹儿吸了吸鼻子,却是强忍住了泪意,主子们乐观,可她却更清楚事实,眼下这情况真的会没事吗?恐怕只有天知道。

紫鸳与紫雨对视一眼神情不由化为坚毅,不管怎么样,她们都会死在长安前头,谁要想动长安一根手指头,那就踏着她们的尸体过去。

长安呼了口气,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周朝的情景,远处的喊杀声好似淡了不少,才一怔神的功夫,怎么好似有些不对劲了一般?

可围着小船的二哥等人却还浑然未觉,他们的目光只注视着眼前逐渐变小的火苗,唇角撅起了一股阴冷残忍的笑容。

长安只觉得每一次呼吸,似乎那火焰便小了一分,紫鸳举起了船浆护在她跟前,紫雨则紧了紧手中的刀柄。

庾十四娘与丹儿牵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上,一人握了把玉簪,一人拿了根木釵。

终于,火焰彻底地熄灭,二哥率先冲了过来,紫雨二话没说便迎了上去,许是借着在船上高位的优势,二哥几次想攀上船来,都被紫雨给打退了去,饶是他再勇猛,手臂上也被长刀拉开了几道血口子,腥味漫延开来,立时便增加了他的几分戾气,下手更是凶狠了起来。

紫鸳拍打着船浆,指着谁要靠近便朝脑门招呼过去。

长安与庾十四娘主仆也没闲着,眼见着哪个人的手脚搭上了船沿,便狠狠地拿簪子刺下,一刺一个血洞,半点不含糊。

几个女子在为生存而抗争着,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勇气与毅力,相信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一夜的奋斗与努力都会令她们终生难忘!

“收拾不了你们这几个娘们,我二哥也别再这道上混了!”

眼见一直拿不下这艘小船,二哥愤恨交加,踩着假水退后了一步,剩下的几个水盗也是负伤累累,颇为不愤地跟着后退。

二哥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回首便在腰间抽出了一个筒管状黑漆漆的东西,他嘴对着那筒管一吸,便刁了根长长的引线出来,长安立时神情一凛。

“二哥,别介!”

那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长安看清了,是个清瘦的男人,她刚才便扎了他手背一个血洞。

“干嘛,想找死?”

二哥正在气头上,回头便狠狠瞪了那清瘦男子一眼,却听他道:“这船上可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尤其那碧色衣服的女子更是绝色,二哥就这般炸死了她们多可惜!”

“美你个头!再美也是带刺的玫瑰,你也不想想咱们兄弟在这几个臭娘们身上吃的苦还少吗?”

二哥重重地吼了回去,左手执着筒管,右手拔着引线,大喝一声道:“兄弟们,退!看二哥炸死这帮臭娘们!”

话毕,二哥用力一扔,那手中的筒管已经向着小船飞了过来。

“不好!快跳船!”

长安瞳孔猛然大增,一转身便将庾十四娘主仆给推下了小船,紫雨会意过来,一手拉着紫鸳一手带着长安也飞身跳下。

若是长安想的不错,当时在大船上听到的那声轰响便是炸药的声音,如今看着这二哥手中握着的筒管虽小,想来炸翻她们这条小船应该不在话下。

入水的一刻,便是彻骨的寒,深冷的江水带着一股咸湿之气将长安的身体整个包裹住,昔日的恐惧又像潮水一般袭来,那濒临死亡的感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随着浪潮沉载,几欲窒息过去。

若不是紫雨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长安,恐怕她便会第二次葬身在了这水底。

长安的意识有些迷蒙,在跳水之前她似乎隐约地听见了一丝呼啸之声,但这声音太急太快,她以为只是恐惧时的错觉。

是的,恐惧!

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缠绕过她,却没想到这次澜州之行会再让她感受到。

她的生命会因此而终结吗?还是能与庾十四娘携手共同度过这场难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炸药的声音才悠悠传来,却并不是在她们头顶上空炸响,倒像是隔了些距离,没有想像中这般骇人,却有一阵热浪自江水之下袭来,一波一浪之间,倒是唤回了长安的神智,她不由扯了扯紫雨的衣袖,再指了指江面,若再不浮出去透气,恐怕她真会窒息而亡。

紫鸳稍通水性,紫雨便拉着长安浮出江面,丹儿也拖着庾十四娘浮了出来,众人再定睛一看,江面上哪里还有二哥等人的身影。

不,有是有的,不过不再是嚣张地立在江水中,而是全部打横了飘浮起来,每人身上都插着一根羽箭,那颤巍巍的箭头在水中沉浮飘荡,就像海岛的浮标一般。

“小姐,有人来救咱们了!”

紫雨激动地转身,一手便指向了不远处一艘将要靠近她们的船上,长安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身玄色劲装的男子正端立在船头,一手持弓,一手拿箭,他俊眉朗目,五官深邃,漆黑的瞳眸像一汪深潭,仿佛世间的烟火在他面前都归于了沉寂,他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凛然之势。

长安惊讶地捂住了唇,颇有不敢相信,因为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从京城国公府里离去的秦暮离!

“小心!”

突然,秦暮离高喝一声,挽弓搭箭一气呵成,长安只觉得有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再回神时,身后是一道惨叫,转身看去,竟然是那二哥手持匕首潜在了她的身后,正欲向她的背心狠狠刺去!

而那一箭却直直地透胸而过,在二哥胸前钉了个血窟窿,艳红的血液汩汩地冒出,很快便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二哥的脸上满是惊愕、愤恨以及不甘,最终却是身子一挺向后仰倒而去,整个人渐渐地没入了江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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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然又是秦暮离救了她,长安除了震惊之外,心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他们之间明明没有过多的交集,却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牵绊拉扯着,这种感觉说不上讨厌,但却又让她感到莫明的心慌,只能怔怔地望向船上之人。

秦暮离的船只靠近了,长安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却听得一旁的庾十四娘惊讶地唤了一声,“四姨伯,怎么是你?!”

四姨伯?

长安诧异地转头看向庾十四娘,眸中蕴着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秦暮离竟然与庾十四娘有亲,听这称谓还是隔了辈份的,而庾十四娘又唤她作沈姐姐,若是以这样论交的话,她该唤他什么?

长安彻底无语了,索性闭言不发,由着紫雨揽住她,将脸侧了侧,躲在了阴影里。

要说她现在的形容着实有些狼狈,浅碧色的衣衫尽湿贴在身上,恐怕从水里一起身便能瞧着那玲珑凹凸的身形,真是又尴尬又丢脸。

这个时候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似乎全身隐隐发烫,身子渐渐觉着有些沉了,长安索性将头枕在了紫雨的肩上。

“十四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暮离略带关切的目光从长安身上掠过,转而看向了庾十四娘,话语中也透着诧异,“你不是早与你五伯父回颖川去了?”

庾十四娘叹了一声,“这事说来话长。”

“秦将军,快将咱们拉上去吧,我家小姐快撑不住了。”

紫雨焦急地唤了一声,因为她感到长安的额头有些火烫,整个人似乎也迷糊了,看这情景像是发烧了。

离开沈家之前长安本就在祠堂里呆了一晚,虽然后半夜勉强睡了一些,但到底亏了身子,如今又被浸泡了江水,她不生病才怪。

“小姐!”

紫鸳也扑了过去,俩人一同扶着长安。

“快将她递上来!”

秦暮离心中一凛,赶忙向长安的方向伸出了双臂,紫雨犹豫了一阵,还是与紫鸳一道托着长安递了过去。

湿水咕噜地着从长安身上滚过,浅碧色的衣裙已经紧紧贴合在了身上,胸前的峰峦雏形微显,隐约可见那饱满处诱人的轮廓,秦暮离只是微微一怔,目光一沉,一把便抓起身后侍卫递来的大氅给长安包裹住,下一刻,这娇小玲珑的身体又一次落入了他的怀中。

长安紧闭着双眼,眉头轻拧,神色不安,整个身体都在隐隐颤抖,秦暮离伸手一探额头,那温度热得吓人,显然是发了高烧。

似乎每一次见到长安,她都正在受着煎熬,秦暮离发现自己的心中也很不好受,但却又有一种愿意替她受过的情绪夹杂其中。

她这样单薄这样瘦弱,怎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庾十四娘等人也在船上侍卫的帮助下一一上了船,因都是姑娘,便一人包裹着了张大毡,以免春光外泄。

“小姐…”

丹儿偷偷地拉了庾十四娘一把,小声嘀咕道:“原来秦四爷认识沈家小姐。”

秦暮离在开国公府的同辈中确实排行第四,长房两子当头,二房里他还有个嫡亲的哥哥,而庾十四娘的姨母恰好便嫁给了长房的次子,那是她姨父,亦是秦暮离的二哥,所以她才唤秦暮离为四姨伯。

“别多话!”

庾十四娘的目光也在俩人身上扫过,见秦暮离虽然脸色还算正常,但眸中的担忧却显而易见,她是听过这位四姨伯的传闻,但沈家姐姐却已嫁作他人妇,这样的两个人说什么也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吧?

“驶回大船!”

秦暮离下了命令,立马便有人掉转了船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紫雨与紫鸳对视一眼,她们其实都想开口将长安给抱回来,可秦暮离那沉静如水的脸色却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深寒,谁也不敢开这个口以免触了霉头,而再看船上的其他人,都各忙各的,仿佛视而不见,足见其纪律严明。

紫雨这才留心观察起这艘船来,要说这船倒不像是平日里乘坐的客船,倒像是舰船,所谓舰船,是一种奇形战船,船后截中部无底,只有两舷和站板,加以伪装,用以引诱敌军跃入溺死。

但眼前这艘船像是舰船中的鱽鱼船,鱽鱼船肖似渔船,船头方小,尾阔底尖,尾阔可以分水,头小底尖使阻力大为减少,这种船长有五丈,能乘五十人,是战船里最轻便快捷的一种。

怎么秦暮离会驶着战船出现在渠江,紫雨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紫鸳便顺势装晕倚在紫雨肩头,她确实也累着了,这一趟出行真是有惊有险,回去告诉紫云她俩,又是一项不错的谈资了。

庾十四娘自然也觉得秦暮离这般抱着长安不妥,却有些欲言又止,按理说,秦暮离虽然没有娶亲,但到底应该知道男女间的忌讳,这样抱着个有夫之妇难免会惹人话柄,今后被人知晓,长安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却见长安的两个贴身婢女都没有说什么,她自己便也闭嘴不言,免得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整个船上一阵沉默,只能听到船行进时水花拍打船板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庾十四娘虽然很想知道秦暮离出现在这里的始末,还有大船上的其他人安危如何,但此刻见着秦暮离那付模样,也只得低了头在心中一声长叹。

秦暮离一直绷着脸,直到上了他们所谓的大船,其实便是一艘大型的战船,这才将长安交给了紫雨紫鸳,又命人将她们几人安置了,再去请船上的军医前来,这才转头去忙他的正事了。

长安这一觉睡得很沉,她觉得好久都没睡过这般香甜的觉来,床很暖很软,梦中再也没有冰冷刺骨的河水,只有温暖的阳光,鸟语花香般让人向往,她的心很安定,以致于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夜里。

长安一动,紫雨便立马靠了过来,回头唤了一声,“紫鸳,把你热的粥端上来!”

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长安不得不增开了眼,目光凝在头顶的船板之上,再转头看向一脸欣喜的紫雨,她微微怔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咱们脱险了吗?”

“小姐不记得了?”

紫雨点了点头,扶着长安靠坐在床头,又给她披了件外衣,系好带子,这才道:“昨夜秦将军带人来救了咱们,眼下咱们都待在战船上。”

“小姐先用点清粥,您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先垫垫胃,歇会再喝药!”

紫鸳已经用碎花瓷碗盛了碗清粥,坐在床榻边,就着小勺一口一口地喂着长安。

长安含了一口清粥,刚及咽下,便转头问道:“我知道是秦暮离救了我们,但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公主他们呢,我父亲呢?”

“小姐一边吃一边听奴婢说吧。”

见了长安点头,紫雨这才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长安,这还要从偷袭他们的这帮水盗说起。

秦暮离这次是奉旨回京领了剿灭水盗的任务,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总算收拾完了平阳湾壶口的黄鲨帮。

那次沈府举行菊宴时他再次回京,便是为了筹备军需粮草之物,再花时间定下清剿麒麟水寨的全盘策略,因为接下来将要应付的麒麟水寨可比黄鲨帮更为棘手。

麒麟水寨在虎跳峡以东,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有将这帮人给引出来,才有歼灭的可能。

或许秦暮离真的与长安想到了一处,要逼麒麟水寨的人自己出来,他采用的也是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