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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嘛要费这个劲儿?”alick问。

“他很傲慢,非常自恋。”hotch波澜不惊地说,“他正在密切关注媒体,看到那段关于音频的新闻后,他说不定还在案子嘲笑警方的无能,因为他知道自己压根没在那里抛弃尸体。”

“所以他故意改变了mo,临时选择了一个受害者,特意将尸体抛弃在那段路上。”reid说。

fiona不由自主地和reid对视了一眼。

“也就是说,那个自大的混蛋以为他能凌驾于警方之上。”她说,“他以为他在玩弄我们。咱们已经完全被他鄙视了。”

“我们应该利用这一点。”toland突然说道。所有人这才发觉他早就站在那儿了。他今天刮干净了下巴的胡茬,看起来完全摆脱了前几天不修边幅的形象。

“同意。但是在那儿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hotch微微点头,“我想我们已经有了更完整的侧写了。现在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会议室来。”

所有人很快就到齐了,包括圣西蒙斯警局的人和mars小组的全体成员。

“我们需要寻找一个黑人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hotch说“这次的案件中没有虐待或者强.奸,这说明他很可能性功能低下。所以他应该是个单身,独自居住。”

“他在密切关注调查的进度,这说明你们很可能已经曾经跟他碰过头了。”man紧接着说道,然后停顿了一下,“他非常轻易地骗取了那些孩子的信任,这说明他肯定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比如他可能开着一辆很酷的车,这样能吸引到男孩子,或者他有音乐或者其他方面的表演才能,能够吸引孩子的注意力。”

“他很可能曾经尝试进入过警校,或者当过保安。”rossi说,“他还很可能养了一条狗,狗的品种大概是德国牧羊犬之类的警犬品种。”

“这也太难以置信了。”walton说,“你们通过这些就能断定这么多事情?甚至还知道他养了什么狗?”

“这些并不是绝对的。”emily解释道,“侧写只能作为参考,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的。但是它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个调查的方向。”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利用不明嫌犯的自大心理?”fiona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我们打算开一个追悼会。”reid回答了她的问题。

“追悼会?”alick蹙眉问。

“我们会在媒体上大幅报道追悼会。”hotch说,“我们还会在本地召集追悼会准备工作的志愿者。我们相信不明嫌犯很可能会想报名加入志愿者。”

“他很可能会报名保安人员。”emily说,“我们会让所有的申请者填写一个表格,写上他们的经历。我们会告诉他们有保安或者执法经验的人会优先录取,所以不明嫌犯很可能会写上他自己的真实履历。”

“我们还会让他们自己开车来,对他们说自己有车的人会优先考虑。”man接着说,“不明嫌犯肯定有辆车,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他的车不会是普通的那种,到时候我们可能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时,jennifer匆匆地走了进来,“我已经联系好媒体了,追悼会定在后天下午举行。志愿者报名表正在印刷中,估计一个小时候就能开始在岛内发放。”

“很好。”hotch说。

会议结束后,toland低声对fiona说:“这帮子bau的人还真擅长他们的工作。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没错。他们很棒。”fiona微笑着说,“你对侧写很感兴趣?”

toland不置可否地耸肩,“你不感兴趣吗?如果能掌握侧写知识,我们的工作量起码会减少一半。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学学那个。”

第61章

——学习侧写?

fiona其实曾经考虑过这个。但是想成为一名真正的侧写师需要严格的培训,而她目前还没机会去接受类似的培训。她当然可以自学侧写,但是错误的侧写则会将案子带入新的泥潭,所以她还不想逞能。世界上有不少工作是无法通过自学就能胜任的,侧写师就是其中之一。

下午,他们分发了大量的报名表。有不少热心的志愿者主动前往警局索要报名表。fiona忍不住注意到其中有不少都是黑人,而这个地区的黑人数量并不占多数。

媒体仍然每天都在警局附近出没,不过好在他们现在有了jareau探员,她非常能干,对付那些媒体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fiona怀疑没什么人能够代替jennifer jareau——不可能有人能像她那样胜任这份工作。

他们将所有的申请表上的名字统计出来,发给了bau小组另外一位非常能干的女士garcia。fiona从来没见过garcia,所以她一直觉得这位garcia小姐挺神秘的,毕竟电脑技术超群的年轻女孩非常罕见。

很快,garcia就从名单中找到了一位可疑人物。他的名字叫alex agnes,是个二十九的黑人男性,曾经在一家公司当过保安,几年前因为曾经冒充执法人员被逮捕过。

于是他们很快就赶到了agnes家中。还没进门,fiona就听到一阵犬吠从里面传来。

fiona立刻注意到了门口停着一辆淘汰下来的破旧警车。这一点完全符合侧写,他确实拥有一辆非常吸引眼球的车。

“agnes先生,开门!”man叫道,“fbi!我们需要和你谈谈!”

犬吠声更响亮了。

man一脚踹开门,他们刚冲进客厅,就看到agnes的尸体正倒在血泊中。他的脑袋被开了一个洞,左手还拿着一把左轮手枪。

“见鬼,这到底怎么回事?”man皱眉说道,“自杀?”

那条德国牧羊犬依旧冲着他们狂吠个不停。reid表情僵硬地后退了一步,尽量离那条狗远一点。

“害怕狗吗?”fiona微笑着低声说。

“并不是。”reid无奈地解释,“…就是所有的狗都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

他的话没说完,那条狗就真的冲他扑了过去。

“噢,狗屎!”reid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下意识地抬手想阻挡。

看样子他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fiona很少听见他咒骂什么。fiona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蹲下来安抚那条狗,“嘿,好男孩,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那条牧羊犬很快就安静了一些,可是它圆溜溜的眼睛仍然警惕地盯着reid。

“其实它很喜欢你。”fiona挠着它的脖颈,笑着看向reid说道。

reid眨了眨眼睛,咕哝道:“…我很怀疑。”

随后,她放开那条狗,站起来大步走向尸体所在的地方。

“对我来说看起来像是自杀。”alick对fiona说,“你觉得呢,boss?”

“也许。”fiona说,她跨过尸体,盯着放在茶几上的杯子,“他将勺子放在咖啡杯的左侧,他确实是个左撇子。”

“但是自杀并不符合侧写。”man说,“如果他真的是不明嫌犯,他干嘛要这样做?”

“伙计们!”emily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个!”

他们很快就上了楼跟emily汇合。emily将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向他们的方向,上面正开着一个文档。

“——看起来应该是遗书。”她说。

随后,他们在房间里找到了更多的证据。他们发现了一些犯罪现场的照片,看样子agnes确实曾经非常痴迷于警察执法的过程。另外,他们还发现了关于连环杀手的书籍,在笔记本里还发现了一些教你如何应付测谎和审讯的资料。

最后,他们发现了决定性的证据。他们在那辆破旧警车里发现了一点血迹,是属于最后一个受害者的。

“不管从侧写还是从证据上来看,这个人都是我们要找的不明嫌犯。”man双手叉着腰说,“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杀?”

“我们在键盘上只发现了agnes一个人的指纹。”emily说。

“也许他突然后悔了。”walton说,“他杀了这么多的孩子,大概突然良心发现,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所以自杀了。无论如何,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我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真的。”

“他不会良心发现的。”hotch说,“除非我们阻止他,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收手。他缺乏同情心,冷漠,不可能因为自己犯下的案子而感到愧疚。”

“你觉得他可能是被人谋杀的?”fiona问。

“我们还不知道。”hotch说。

“写遗书的那个人对他犯案的细节非常了解,所以那个人如果不是他本人,那就一定是他身边亲近的人。”toland分析道。

“这不一定。也许有人拿着枪指着他,强迫他写下自己犯案的过程。”sarah突然从椅子上转过来说道。

“噢,姑娘,你肯定是刑侦剧看多了。”walton笑道,“没有闯入痕迹,邻居也没人发现异样,一切证据都指明他是自杀的。咱们没必要把它搞得太复杂,对吗?”

而实际上,上头的人似乎也赞同walton的话。

eden认为他们是时候收手了。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他们没必要继续留下来。这次的案子一度造成了恐慌,还引起了人们对于种族歧视的种种猜测,而最后证明凶手其实是个畏罪自杀了的黑人。

“这大概算是这案子最完美的结局了。”eden对fiona说,“你们做的很好。”

最完美的结局?

fiona深深地怀疑这一点。

那些受害者的家庭将不得不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慢慢品尝痛苦,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谋杀案从来就没有真正“完美”的解决方式——从案子发生的那一刻开始,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就注定将会是一场没有快乐结局的悲剧。

但是fiona知道跟eden争辩这些感性的话题毫无用处。

“我明白,长官。”她低声说,“我们很快就回去。”

离开之前,fiona在停车场碰见了reid。他正站在停车场的入口处,应该是特意在那儿等她。

“你们要走了?”reid垂下头望着她说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对吗?”

他期待地看着fiona。

“当然了。”fiona轻声说。

reid舔了一下嘴唇,突然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虽然这样说有点自私…但是我发现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了。”

fiona感到有点意外。reid很少这样向她表达自己的想法,每次他们分开的时候,他也从未说过类似的话。

“当然了,我只是随便说说。”reid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赶紧解释道,“——别放在心上。他们需要你,而且我等下也得回匡提科了。”

“mars,快点,我们该走了!”toland在不远处打开车门叫道。

“你该走了。” reid看了一眼toland他们的方向,“你的组员在等你呢。”

fiona抬起头盯着reid的脸。他的头发凌乱,几缕卷发从耳后垂下挡在他的脸颊上,这显得他表情看起来有些忧郁。

她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她在她的组员的注视下,凑近他的脸,飞快地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爱你,spencer reid。”她两手捧着reid的脸颊,微笑着说,“很快就能再见面,别担心,宝贝儿。”

reid微微睁大眼,显得特别惊讶——这也许是因为她说她爱他,或者只是因为那个甜得发腻的称呼。

fiona完全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让离别感伤情绪缓和一点。她从来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场面。

随后她紧紧地抱了抱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这动作让她不得不高高地踮起脚尖。

“我真的该走了。”她小声说。

“再见。”reid低声说,他的嗓音好像有点沙哑,还带了一点鼻音。这大概只是因为一阵冷风刚刚灌过来的缘故。

fiona松开了reid。她深吸一口气,冲他露出微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她不敢回头再看reid,因为她害怕自己会突然改变主意留下来——可是她知道亚特兰大还有一堆事务要她处理。

但是fiona完全没预料到,他们竟然接下来一连一整个月都没能见上面。

reid他们一连接手了三个案子,所以他们的休假日几乎全被取消了。fiona从电视新闻中看到过他一次,他出现在媒体记者的摄像范围内,看起来头发比以前更长更凌乱了。

最后一次他给fiona打电话的时候,他的鼻音特别重,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我很好,就是有点累了。”他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应该多休息。”fiona说。

“我会的。别担心。”reid立刻回答。

但是fiona深深地怀疑这一点。他办案子的时候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休息,那些bau小组的人全都和他一样。

这让fiona不由得对他的身体状况产生了担忧。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他现在可是在距离她几千英里之外的地方。

“照顾好自己,spencer。”fiona对他说。

第62章

第二天正好是休假日。fiona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房间。然后她将要洗的几件衣服装进袋子送去洗衣店。刚离开洗衣店,她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mars?”

她立刻认出了那个声音,顿时惊讶地转了个身。

“嘿!”她笑道,“toland!”

toland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服,长袖t恤配上牛仔裤,看起来和平时西装革履的他非常不一样。他长得称不上英俊。他的眼睛深邃,鼻梁很宽,下巴的胡茬又长出来不少。但是这身衣服显然比平时的正装更适合他,因为它更服帖,清楚地展示了他结实强壮的身材。

“嘿!”toland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愉快地笑着说:“你在这儿干什么呢,boss?”

“我就住在这附近。”fiona说,“你呢?我记得你家并不在这儿附近。”

“噢!我是来看望我的一个朋友,”toland用大拇指模糊地指了一个方向,他盯着fiona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一起吃个午饭吧?我朋友跟我提起过这附近有个不错的餐馆。”

fiona扬了一下眉毛,但是她没有推辞,“行。”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家意大利餐馆。

等待的时候,toland忽然问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

“你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我?”toland说,“我的意思是——我的资历并不高。你肯定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我看了你的档案。”fiona平静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很胜任这份工作。”

“直觉?”

“嗯…说是直觉也不准确。”fiona说,“我看到你曾经参与破获了那个冰毒的案子。我读过那个案子的全部档案,读过之后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toland忽然笑了,他点了下头,“好吧,谢谢。”

“说起资历,我工作的时间也不长。”fiona无奈地笑道。

“你足够胜任你的工作。”toland斩钉截铁地说,“所以这说明资历并不能说明一切。”这时,服务员将第一道菜端了上来。

“所以,告诉我,”toland一边给他的沙拉淋上酱汁一边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当警察?”

“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读过你的资料。”toland说,“噢,抱歉,我只是想在上任之前多了解一下我的新任上司——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

“我就是想说,你曾经读的是法律,对吗?然后你突然离开学校,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工作——如果这样说冒犯你了,我很抱歉。”

“没关系的。”fiona淡淡地说,但是她仍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他们两个并不是朋友,仅仅是同事关系,所以她并不喜欢他谈论她的私事——即使那些事是属于原本的fiona mars的,和现在的她并没有关系。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会想要报名警校?”toland问,“而且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你表现得特别优秀。”他搅拌着沙拉,轻笑了一声,“说实话,这让人觉得很好奇,而且还有点羡慕。我就想,还真的有人天生就适合这种工作。”

“也许吧。”fiona微笑着说,“别总说我,你呢?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份工作?我记得你从前是在毒品管制局工作。”

“我曾经有个弟弟。”toland回答。

“曾经?”

“他几年前死了。”toland回答,目光平静地注视着fiona的眼睛,“他死前注射了大量的海洛因,最后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在睡梦中。”

“噢!我很抱歉。”fiona立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