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向我们走过来,瞥了姓黛的男人一眼,亮出了相关证件,H市公安局的警员。

“黛辙,你涉嫌参与二十八楼巨款赌博,麻烦你给我们走一趟。”

姓黛的男人闻言神色自若,不言不语,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腰上紧紧地箍住我的那个力道慢慢滑了下去,他双手呈上,唇边浸满了斯文的笑意,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却充满着冷咧,狠狠地扫了藤鹏翔一眼。

只听清脆的手铐声划过我的耳际,男人双手已被铐上。

这么回事?涉嫌巨资赌博,这种罪可重可轻,即然他是一个商界总裁,那么,肯定不会量什么刑,最多交交罚款而已,可是,这样岂不坏了我的好事。

我急切地对两名警堊察说道。

“不是他了,我可以为他做证,他一直就在这儿给我喝酒。”

两名警堊察冷冷地瞟了我两眼,没有说话,径自拉着他走了。

走到门口,那男人回过头来,远远地叮嘱了一句。

“妞儿,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还冲着我猛抛了一个媚眼。

“这…这到底…?”

藤鹏翔居然让两名警堊察铐走了那个可以帮助我的男人,真是可恨,都午夜一点了,他来这儿搅什么局?

“很舍不得是吧?”

语气不咸不淡,已经听不出喜怒哀乐了。

“不关你的事。”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白眼后,迷离的视线瞟了眼整个闹嚷嚷的大厅,这儿小插曲,没人看,也没有管,毕竟,在酒吧发生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了,我叹了一口气,已经凌晨一点了,看来宋毅是不会来了吧,我从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买了单,然后,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越过他身侧的时候,用肩膀狠狠地撞开他,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酒吧红光闪烁的门边。

走出了酒吧金光闪闪的大门,纤瘦的影子在暗夜的灯光下拖得老长老长…孤孤单单的身影…个人呵

宋毅,你不来,我就一直伤害自己的身体,让你的孩子给着我一起受罪,可是,毕竟,那也我的孩子啊,伤害她,我的心也会疼…

我的头眩晕得更厉害了,那酒有后劲,汗,酒液已经窜入我的血脉里,让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整个脸孔也燥热起来…意识越来越模糊…

然后,我撑着身体急步走向一颗环保树边,靠着那株大树树干,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往下滑,我本以为身子会滑坐到地,可是,冰凉的感觉迟迟没有袭来,腰上一紧,好象有人用力搂住了我,是谁呢?我努力地,努力地睁开眼睛,隐隐绰绰的灯光下,我就看到了一对非常深邃,晶亮,如天边星辰的黑眸。

“来了…宋…毅…”

我喃喃地低呼出口,我多么希望他能来,可是,我深深地知道,不是他,然后,双眼一闭,我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第45章 以死相逼

这是一个漆黑的世界,世界里只有一缕微弱的快要熄灭的光亮,一明一灭,好似代表着躺在病床上女人那张风中残烛般的容颜。

是我非常熟悉非常痛心的容颜,我母亲的容颜,我扑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奄奄一息蜡黄的脸孔,心似狠狠长针在捅。

“傅小姐,宋先生说,没有办法医治了。”

一道十分凌厉的声音从我头顶打落下来,我仰起泪湿的脸蛋,就看到了徐管家那张凶巴巴的脸孔。

“告诉他,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这是我最后救母亲的筹备,我绝决地告诉这个女人,我是世上最残忍冷血的母亲,为了延续一段母女之情却要割舍一段母子之情。

“哼。”徐管家瞟了我一眼,唇际飞快地掠过一抹讥诮的笑痕。

“宋先生无所谓了,他可以重新找女人来生孩子,他说威胁他的女人还没有出生,而你”徐管家的眼神更加凌厉的扫向了我,抬手指着我。

“却要支付一千万违约金。”

闻言,我如遭电击,全身僵硬地立在那儿,一千万违约金,如果宋毅硬着心肠不要这个孩子,完全有可能让我支付那一千万的违约金,毕竟,是我毁约在先。

不,我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我捧着脑袋,凄厉地哀叫。

“他不要,是吧?”

我的眼睛放着阴冷的色彩,如果他真狠得心,我又什么狠不下心的?看着病床上那个一直躺着宛如一个活死人一般,动也不动的母亲,我咬紧一口血牙,五指狠狠地收握成拳,猛地,拳头激动地往自个儿身上猛砸…

呜呜呜…冷汗岑岑,我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景,可是,那个梦却那样的真堊实,宋毅拒绝再把母亲送到国外治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呀?如果真的如梦中所说,他铁了心不要这外孩子,却还要我支付巨资违约金,那我该怎么走下去呢?

我掀开了沉重了眼皮,泪再次从眼眶里无声滑落,落至了枕畔,不多时,雪白的枕褥间便湿染了好大的一片水渍子。

张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雪白的世界,雪白墙壁,雪白的床单,被褥…这一切告诉我,我此时身处医院里。

我怎么会在这儿呢?意识渐渐回笼,零星的片段从脑海里划过,记得自己与一个男人喝酒,为了想引来宋毅,没想到宋毅最后没来,却在酒吧碰到了那个藤鹏翔,失去意识前,那一张眉宇紧锁的俊美五官,是藤鹏翔俊逸非凡的脸孔,还真是,什么地方都能遇到他?不会是他把我送到这间医院来的吧?

我抬起眼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间病房打扫干净,床单被褥也盖也还弥漫着阳光味儿,窗台上还摆放了一下花瓶,里面插着一束鸢尾花,白色娇艳花朵悄然开放,花瓣上还滚动着晶莹的露一朱,一缕阳光照射在窗棂上,让那颗颗晶露珠很亮,很刺眼。

这是一间高特病房,能住在这间高干病房里,还真是仰仗了藤市长的威望了。

然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男人一身笔挺的灰色西服,打着蓝白相间的领带,他推门而入,见到我醒来,露齿一笑。

“醒了。”

“周秘书。”我丝毫不会感到惊讶,即然是藤鹏翔把我送进来的,那么,周主任知道我住院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好点儿没有?”

“你来探望我?”

看着他笑脸吟吟的脸孔,我低喃地问出了一句。

“算是吧,不单单是来看你,藤市长让我过来照顾你,他说你病得很重。”

果然是那藤鹏翔让他过来的,我心里猜得一点儿都不错,那个男人,昨晚要不是他,那个姓黛的男人也不会走,也许宋毅早被我气得冲到酒吧了,都是他砸了我的好事儿。

我心里有怨,说话自是不会客气。

“我何德何能敢劳驾周秘书?你还是请回吧。”

见我毫不留一丝情面地拒绝,周秘书的脸上尴尬肆起,他咳嗽两声嚅嚅地道。

“这是组织上的命令,我那敢不从?”

他半开玩笑地化解了病房里不自禁地凝结的尴尬气氛,语毕,便上前来察看我手上滴挂的点滴瓶。

我不知道藤鹏翔为什么要让周秘书过来照顾我?我赶了几次赶不走,也就随他了。

半夜,我又做恶梦了,再次从恶梦中醒来,一颗又一颗冷凉的汗珠从我的脸颊畔滑落,周秘书已经倚坐在那张离床不远的不沙发椅上,蜷曲着身子睡着了。

夜,万般静阑,窗外传来声声曲曲虫鸣,又是漆黑深重的夜,永远拔不开浓雾见阳光的暗夜,心,忽然之间空空的,心事再次缠绕心间,妈妈…轻轻地啜泣出声,再次无法承受母亲无法醒来的事实,如果妈妈不能醒,我活看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孤苦无依,我只要一想到这四个字就心能难当,收回视线,我呆滞的眸光渐渐凝聚在那自己掉着点滴的输液管上,宋毅,你还是不来,你不来,我也不想活了,带着你的孩子离开,我要你痛苦一辈子。

梦毕竟是梦,血浓于水,我相信宋毅是爱这个孩子,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要徐管家限制我的一切,这毕竟也是他的亲身骨肉。

想到这里,我吃力地抬起手臂,一口气拔下了另一手背上的针管,伤口处传来针扎一毅的疼,当我看到红色的血线象是从自来水水管倾泄而出,那一刻,我脸上闪现了冷瑟的笑花。

什么东西落到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惊忧了周秘书的美梦,当他睁开眼睛,惺忪的眼睛在看到我手上不断冒出的血花时,还有地板上一大滩血渍时,脸刹那间一片惨白,象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他牙齿打着颤,高大的身影无比慌乱地拉门冲了出去,片刻的功夫,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来了,见此一屋惨败血腥的场景,都吓得脸色个个发白。

有护士急忙过来安抚我,让我冷静,然而,心中装出苦重心事的我怎么冷静的下来?

我抗拒一切救治我的人,我骂她们,并警告着他们不要靠近我。

地板上的血越积越多,医生们的脸虽越来越灰白,然而,却是束手策,个个只能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自己在们他们的眼中已俨然成了一个疯子,可是,我不在乎,我用着破碎的声音冲着她们嘶吼。

“叫宋毅来,要不,我就死…在…这…里。”

宋毅,所有的人面面相虚,包括周秘书也是一脸的茫然。

是的,她们可又知道宋毅是何许人也?这里,只除了我自个儿知道以外,我的头开始眩晕起来,心神也在一点一滴地涣散,感觉全身的血液渐渐从我的身上倾泄而出…

血流尽,人的生命也将枯尽…在我昏过去的最后时刻,我努力地张开眼,费力地掀动着唇瓣,向大家报了一串代表着黑暗的数字号码。

“13567894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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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弃妇的诱惑》亲们出来说说话嘛,别潜水了,潜水久了容易换不上气哟。

第46章 终于来了

是天堂吗?还是仍然处在无边无尽的地狱中…

模糊的意识,我只听到一阵手足无措慌乱的声音,一道焦急的声音划过耳际。:

“脉博跳动,一二三…”

“再来一次。”

我感到谁的两只大掌紧紧地扣在我的胸上,做着一系按压的动作。

心电图“嘟嘟嘟”的声音响彻在耳际。

我的意识越来越识,越来越识。

“电击…”

最后听到是医生惊慌失措地大叫声,然后,我晕睡了过去,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晕了过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这样就此撒手人寰,那么,我的心从此以后也不会再在痛苦的人世深受煎熬。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意识仍然是朦胧的,模模糊糊间,我感觉好象有人在用着沾了生理盐水的棉花棒擦拭着我干裂的唇畔,温暖的盐水顺着我干涸的唇片浸入口腔,再蔓延至肺腑,一丝一缕,丝丝缕缕浸入我血脉,为我即将枯寂的生命注入了一点生命的源泉。

这个人的动作温柔,还不时地捏握着我冷凉的手掌,握得是那么紧,仿若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还不时为我盖被子…是谁?到底是谁?是悉心照顾我的护士吗?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我身边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可是,眼皮抖动了一下,我感觉怎么也掀不开那沉重的眼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睁开了,然而,只看到了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看不清楚他真正的轮廓,从立体的五官看来,让我感觉他是一个男人,我的视野模糊一片,朦胧一片,男人?在我的潜意识可没有这样一个男人会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到底是谁呢?

“你…你是…谁?”

声音象是从喉龙里挤出,是那么的嘶哑、无力。

他没有说话,只是倾下身子用手在我的额际摸了摸,然后,他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了,并在我的额头盖上了折叠好的毛巾,暖热的水蒸气在我的额际处四处蔓延。

原来,我发着烧呵,我扯动着唇瓣,在唇畔努力地勾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谢…谢。”

然后,我双眼一闭,又沉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低泣声惊醒的,一个男人的低泣声。

“雪妞,求你醒来,雪妞,我不能没有你呵,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醒来啊?”

破碎的声音是那么伤心欲绝,是那么痛人疾首,低沉的嗓音同样傻哑,充满了无力感。

湿液一点一滴地滴落在我的手指尖,烫痛了我的心肺。

“雪,救你醒来吧,你可知道我曾为你做下的一切?为了让你能过上好日子,为了让你不要离开我,我做了有生以来最凄惨,也是最痛苦的事情,长久以来,我都憎恨自己背负的私生子的名声,曾经,我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在受到同学们的讥笑后,回家疯了似地质问母亲,母亲含泪告诉了我所有的一切,我真的就是传言中余氏集团的私生子,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我痛恨过这样的事实,然而,我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我不能辜负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母亲,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私生子又怎样?我也可以象其它同龄孩子一样照样活得有尊严,所以,我上学比任何人都有来得勤奋与努力,可是,努力又怎么样?一无所有的我,还是无法拥有你,当你离我而去后,我恨过你,可是,我不怪你,谁叫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呢?我没办法阻此你去跟那个有钱的男人在一起?我想如果我有钱了,视金如命的你绝对会回到我的怀抱,所以,我拼命地出去工作,也四处碰壁,最好现实告诉我,想要白手起家谈何容易,为了你,为了你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别无选择地跪在那个我最恨的男人的面前,背叛我妈妈人的面胶,毫无尊严地跪着,不顾他其他子女带毒的眸光,那一刻,我恨不得拿把刀杀了自己,居然连妈妈的哭泣也能不顾,不顾她差一点儿就哭瞎的双眼不顾她骂我…”没志气,没良心。“

只因,我疯了似地爱惨了你,以私生子的身份,以他干儿子的身份,入主了余氏企业,却处处受到了他其他子女的排挤与刁难,雪,你可知道,当我亲眼目睹你从那辆豪华的小轿车上下来的感受,生不如死,万念俱灰都难足以形容我的那时的心情,我想不通,为什么我拥有了一切,你还是不能回到我的怀抱?所以,我恨你,可是,爱之深,责恨之切,没有恨,又那来的怨呢?但是,现在见到你这模惨白的模样,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求你能活过来,醒过来,我在乎你的选择,只要你能够快快乐乐地活着,就是我毕生最大的幸福呵。”

一字一句是那么感人肺,催人泪下,听着这字字句句诚恳的表白,我的心象是有一把尖刀即刻划成了两瓣,心,痛到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泪水从眼角沉重地划落,划落,终于,睁开了酸涩的眼睛,一张阳刚的男性脸庞渐渐在我的视野凝聚,果然是徐恩泽痛苦不堪的俊颜,心,刹时,象塞进了一块铅般沉重,徐恩泽,这个男人我注定早已经辜负,我没想到他以私生子的身份入主余家,果然全都是为了我,而我给他的只有伤害,这样痴情的男人让我遇到,是幸,还是不幸呢?

泪掉落得更凶更猛。

我缓缓抬起手臂,手指轻轻地触摸着他掉着晶莹泪花的颊边肌肤,他的身体抖颤了一下,抬起眼帘,见我醒了过来,一时间悲喜交加,狠狠地握住了我的停留在他颊边的手指。

“你终于醒了,雪吟,终于醒了。”

连声音也带着微颤。

我想说一句什么,可是,掀动了一下嘴唇,连一个破碎的字音也挤不出来。

“你要什么?你还疼吗?”

见我不说话,只是用着泪雾雾的大眼呆望着他,徐恩泽急了,如此问了几遍后,便象一阵龙卷风一样卷出了病房。

医生们闻讯及时赶了来,听诊器,心电图,在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如释重负地宣告。

“已经无大碍了。”

医生护士都走光了,屋子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徐恩泽拭着眼角的泪坐在我的床沿上,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告诉我,谁是宋毅?为什么你要自杀?”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点儿愤愤不平,宛如只能把那个宋毅千刀万剐了才能安心一般。

宋毅,对了,宋毅还是没有来吗?也或者是来了,我在晕迷期间而不自知而已。

我可以告诉徐恩泽吗?如果他知道了我与宋毅的桃色交易,为了钱替宋毅生下一个孩子,他会怎么看我?可是,继续瞒着他,这未见的是一件好事,我以为视利拜金能让他彻底地忘了我,刚刚如此情真意切的他根本不见对我死心。

可是,这样的一个绝世好男人,我怎么舍得再去伤害他?

痴情本身并没有罪,继续瞒着他,对他也未见公平,说出事实真相,他肯定会伤得体无完肤,我犹豫不绝了。

突然,病房门传来轻微的叩门响声,徐恩泽转过头轻轻地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请进”后,又回过脸来继续握著我的手。

房门被推开了,我的眸光凝向了门外,期待已久的女人徐管家一身蓝色职业套装,平底鞋,脸色凝重地徐步而来。

“傅小姐,你醒了。”她瞟了眼徐恩泽与我紧紧地交握的手掌。

第47章 你好jian

“傅小姐,你醒了。)”徐管家手里捧着一大束白桔梗,中规中矩地站在门口,因为,她是固板的代名词,她瞟了眼徐恩泽与我紧紧地交握的手掌,眼底的眸色沉了沉,面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培养出什么样的仆人吧,我在心底里暗忖。

“傅小姐,你还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服了你。”

徐管家撇了撇嘴,回手掩上房门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没有开口说话,双瞳直直地凝望着徐管家,因为,我在暗自思量着她到底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如果宋毅再不妥协,我又该怎么办?

由于紧张的关系,我紧紧地握住了徐恩泽的手,握得是那么地用力,屏息地等待着徐管家接下来要说的话。

徐恩泽也许是察觉到了我心底内蔓延的前所未有的紧张,他看了看我,眸光也随我一并凝向了徐管家。

“先生说,他拗不过你,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所以,他已经亲自动身去美国寻找开颅手术的专家去了。”

“真的。”我惊喜地一叫,哇塞,我胜利了,他终于妥协了,那一刻,我眼里闪烁着喜悦的泪花,我的威逼与恐吓还是对他产生了一定的作用,我一直细想,不管他是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高官也好,不管他是商场上作风冷硬,手段残忍,冷血无情的总裁也好,毕竟虎毒不食子,谁又能狠心伤害自己的亲身骨血呢?果然是如此,看来上苍不是待我与母亲不薄,至少他答应出手再次拯救我母亲让我的心宽慰不少。

我激动的泪流满面,徐恩泽用手指拭去我眼角的泪花,心痛了唤了一声。

“雪妞。”

而徐管家见我如此,面容上蔓过一片忧郁,眼底首次多了一份不为人千的柔意与心疼。

“只是,先生说你如果想要孩子平安出生,最好别再去上班了,他希望孩子平安出世。”

徐管家一字不漏地传达着宋毅的话语,从她转达的这句话看来,宋毅不但妥胁了,会努力地医治我母亲的病,好象还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极其地在乎,也许是我执拗的脾气让他无可奈何,所以,他的话不再是命令似的语气,而是有大半的商量成份在内。

“好,好。”

我毫不犹豫地冲着徐管家猛力地点着头。

“只要他能治好我母亲,让我母亲醒过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的,即然他这么在乎这个孩子,又承诺让母亲醒来,我没有理由再去以任何理由来搪塞,公务员怀孕五个月以上就可以请产假,而我拥有结婚手续,我是完全可以请假的,只是以前都是怀着某种极端的心态,因为,宋毅夺过我的纯洁,毁了我的前途,替他生下这个孩子,我千般不愿,可是,又不能不从,我恨他霸道式的命令,恨他不以真身示人,恨他玩弄我的一切,而我居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即使是孩子出生了,我想,今后若是会在大街上遇到,偶然相逢,即使是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曾经与我同床共枕,甚至还拥有了一个爱情的结晶,多么地讽刺,这四个字一直刺痛着我的心扉,所以,我只好采取某些方式来发泄我心中郁结与悲愤。

可是,母亲成了植物人,我不管不顾的威逼,他不但没怪我,还反而亲自去美国找替母亲动手术的人,这一次,我是抱着感恩的心态虔诚地来忏悔,抽烟喝酒已经伤害了孩子,也许同样也伤了他那颗坚强不摧的心了。

我的心也痛,所以,我用我的余生来弥补,孩子,只求你能乖乖的。

也许是我的表现让徐管家满意,她冰冷冷的容颜比以往好看了许多。

“你好好养病吧,只是…这位先生探病的时间也…”

她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是告诉我,做为宋毅的妻子这样与其他的男人纠缠是不对的。

她的话让我蓦然惊醒,是呵,我怎么还能不顾一切地与徐恩泽牵扯在一起了,在我签下宋毅那一纸契约时,我与他早就已经永远地错失了牵手的命运。

我吸了吸鼻子,从徐恩泽手中很自觉地抽出了白面素手。

见我如此,一向严厉的女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把手中那一大束白桔梗插在了玻璃窗台前的花瓶里,屋子里花香四溢,芳香扑鼻…

她笑吟吟地出去了,我跟宋毅之间又回到了原有交易的最初…

一阵麻辣的疼痛蔓延至我的手骨,那是手骨与手骨硬生生相互碰撞的疼痛,疼痛拉回了我游离的思绪,我抬起眼帘,看向眼前这个一脸阴霾却被我忽略的男人。

“这个老女人是谁?先生又是谁?是不是藤鹏翔?”

再也难隐藏住心底那座深埋已久的火山,徐恩泽终于彻底地爆发出来。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

看着他双眼赤红,印堂发黑的容颜,我这才忽然惊觉他又提到了藤鹏翔,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都怀疑我的男人是藤鹏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