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把它揪在了手里,不想让周秘书觉察到我心底的哀伤,我淡下了眼瞳,让纤长的睫毛遮盖心底真堊实的情绪。

抬指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咖啡苦涩的味道慢慢从喉咙处侵入,从喉管里直倾而下,蔓延至五脏六腑,连神经末梢也跟着扯痛。

“雪吟,何必呢?”

周秘书迟疑了一阵,轻轻地问出,当我抬起哀伤的眸子时,便看到了周秘书低垂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了我紧握着绿色本子的指关上,因为,指关节的隐隐泛白,所以,他才会这样问我。

我默默地凝望着他,抿紧嘴唇不语。

咖啡厅里飘弥着轻缓而有节凑的钢琴音乐声。

“你明明不想与藤市长离婚,为什么要逼他呢?为什么要让彼此痛苦?”周秘书面色阴暗地幽幽问出,好象我与藤鹏翔离婚,他也很痛苦一般,这人啊!做人狗腿子时间长了,连喜怒哀乐也会随着上司波动了。

“周秘书,也许,我是不想与他离婚,可是,那都是为了能给念乃一个健全的家,但是。

我与他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之上,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困绕着那一纸契约,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地做别人的替身,一年前前,他因为无法忘记白凤影而找上我代孕,如今白凤影死而复生,你说,这段婚姻还有维持下去的必要吗?”

也许周秘书不知道我与藤鹏翔之间发生一些细节,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花海村他到底是怎么对我的?他一边说着爱我,一边与白凤影纠缠在一起,我永远无法忘记他在与我做口爱的时候,在那个酒醉的夜晚,激情中,他呼喊是让他永远刻骨铭心的凤影,而不是我傅雪吟,也许,正是心里太在乎,所以,才会无法容忍,在爱情的世界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我也一样,我只是一个平凡渺小的女人,我无法看到藤鹏翔搂着其他的女人而不心碎。

“不是这样的,雪吟,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那个…”周秘书听我的话,心里急了起来。

“你难道都看不出来藤市长爱你吗?爱你甚过白凤影,难道你看不出来

“他爱我甚过白凤影?”我淡淡地反问,唇角扯成了凄瑟的笑花。

“总之,我有一种直觉,他真的爱你,你都不知道,自从他那天从海天俱乐部离开后,他就请了好几天的假,藤市长对工作认真负责,从来就是风雨不歇,我去他家里看望他,才知道,他病倒了,雪吟,你没看到他,整个都瘦了一圈···”

藤鹏翔病了,那么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男人居然病倒了,为什么呢?

默默地听着周秘书的话,我哑然一笑,然后,仰头喝尽白瓷杯中的咖啡,让那苦涩的滋味继续侵袭我五脏六腑。

即然都断了,那就断得干干净净吧!不想再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我意欲抓起桌上的那张“离婚证”转身离去,没想到,周秘书却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抬起眼,我拧起秀眉看向了周秘书。

“难道你真忍心他那么痛苦?雪吟,在我的印象里,你绝对不是一个拥有着铁石心肠的女人。”

“放手,他藤鹏翔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周秘书,我与他已经离婚了。”

我硬着心肠冲着他怒嚷,这个男人真是麻烦,还真是一个,说得好听点是忠心的下属,难听点就是愚忠的狗腿子。

“雪吟,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苦苦地彼此折磨呢?

一脸幽伤地说着,然后,他的电话响了,抬指按下了通话键。

他刚刚喂了一声,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然后,他的眸子一下子转暗,“啪”的一声关掉了手机。

“你一定要去见他,走。”周秘书突然间有点儿固执起来,他居然不顾我的意愿,就这

一把扯起我的胳膊射,把一张百元大钞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就粗鲁地把我往咖啡厅外带。

“周秘书,你有病?”

见大街上无数双眼睛笔直地射向我,眸光都充满着好奇的色彩。

见周秘书第一次如此野蛮,我气愤得咬紧牙关,这男人刚刚到底接了一个什么电话,让他如此心急如焚,面色冷凝,看着他俊逸的五官,我仿若看到了藤鹏翔那张满面阴鸷,乌云密布的俊颜,还真是近朱都赤,近墨者黑。

周秘书强行把我推进车厢,并及时上了锁,然后,大步绕过车身,坐上了驾驶座,动手就拉开了引挚,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快速地弹射而出。

“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第一次,我被周秘书这种无礼野蛮的行为气疯了,控制不住心中奔腾的怒火,然后,便尖着嗓子冲着他嘶吼。

便面对我的怒吼,周秘书并没有应声,只是眼睛直视着前方,抬腿一踩油门,他的那辆奥迪车身疾驶的飞快,穿梭在繁华的小区一带,划下了一道美丽的风影线。

车子驶向了沿海一带的公路线,车窗外是一条又一条环形的环保公路,公路两边还围绕了一困又一圈的绿色花苗,周秘书要带我去哪儿?透过变色车窗,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致是那么熟悉,当黑色的奥迪“嘎止”一声停靠那幢豪华的别墅楼前时,我看到了那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子,白墙,红瓦,优雅别具一格的布局,还有别墅前那盛开的牵牛花,卷筒形的紫身花朵又开放了,一年前半,我与他的借腹契约正是发生在这样如诗如画的季节里,心里感伤之际,我被周秘书拉下了车,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便往别墅里带

别墅里的门是敞开着的,周秘书一把把我推进了屋子,静静地站在门。,曾如我所料,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佣人,而屋子里的家具全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灰,喧泄着这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记忆里,曾经无数次,我被冬菲与阿菊洗净了身体,被送上了他的香软的大床,那难堪的一幕还在脑子里萦绕,不”…在泪水决堤之前,我欲转身奔离这个地方,奔离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地方,可是,我终究是慢了一步,没想到身后的那两扇却在这时候紧紧地关合,我倏地一惊,回过来之际才明白自己早已被周秘书算计。

抬手我猛烈地拍着门扳,嘴里直嚷嚷着

“周秘书,开门啊!“

“雪吟,你上去吧!藤市长就在楼上,现在,他真的非常需要你。”

门缝里传来了周秘书焦急的声音。

周秘书在外面死死地扣住了门柄,任我如何用力拧转那圆形金属,也无济于事。

周秘书如此执着,我只得气馁地垮下了双肩,手指从冰凉金属上滑落,需要我,他怎么会需要我?抬起眼,客厅里只开有了一盏小灯,淡淡柔柔的光倾泄在屋子里,窗外,夕阳正一点一点地从地平线上沉落了下去,喧泄着一天即将结近了尾声。

早就不想与他料缠在一起了,可是,周秘书对他的领导好象很忠心,硬是强行把我拉来了这里,这里每个房间,每一种家具都让是人生当中最难堪的记忆,我人生当中最隐晦的一段岁月也是在这儿度过的,第一个孩子在这儿掉了,念乃在在这儿出生,冬菲绝美的身影还在我眼前浮现,如今,她早已香消玉殒,永远地离开了人世,成了一坏黄土。

不过短短的一年半左右,人事早已皆非了。

扬起了纤长的睫毛,我看到了白色的花木抚疏上落下的淡淡光彩,那昏黄的灯光是从楼上缝隙里洒落下来的,他果真在楼上呵!

恶梦从这里开始,也让它彻底地从这儿结束吧!看着那缕缕淡淡的光彩,我带着万分的惘怅向那白色的阶梯走去,白色阶梯,灰尘满布,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居住了,空气里飘弥着一种雾腐味儿,当我的脚步走上了二楼,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第二间屋子窗台边正散发着柔柔的光亮,而客厅白色楼梯里的光彩就是从窗台口的缝隙时照下去的。

长长的走通很静,静得仿若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会清晰可闻。

远处的视野里,是徐管家曾经种植的一片楂花林子,挂花已经开花了,淡淡的花香飘弥在空气中,我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那一间窗台口散着淡淡晕光的门口,这一间明明是书房,他呆在书房里干什么,猛地,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索索尼尼的声音,接着一阵文件扫落地面发出的碰碰声音传出,这藤鹏翔又在发什么疯?

“每一次,他情绪低落的时候,都会到这边来,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他情不自禁地黯然神伤,他喜欢凝站在窗台口,望风而立,俊美的身形都会蒙上一层萧索与苍凉。”

冬菲的话在我耳边回旋,藤鹏翔一般是不会这里的,我知道他在市中心有一套住房,平时,他都会住在那里,来到这儿除非是情绪比较低落的时候,只是,我与他的婚姻开始只是缘于一纸交易,期限是一年,这是他订下的,而如今,只是提前半年结束而已,他用得着这样心情沮丧吗?也或者是他低落的情绪并非是为了我。

思量间,我颤抖的手指已经握住了门柄,轻轻一旋转,门居然就打开了

一阵刺鼻浓烈酒精味即刻随风袭上鼻际,我呛了一口,一眼便看到了那组黄色沙发椅子上斜躺的男人,男人白色的西装全是褶皱,被他脱下随手扔在了沙发椅的一角,脖子上的领带歪歪斜斜,白色的衬衫纽扣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肌理分明的胸膛,足实性感狂野迷人,前额的头发蓄得过长了,散落在额际,让他的俊逸看起来比往日要清瘦了许多,最让我吃惊的,是他下巴处的青涩一片,一向清爽爱干净的男人居然看起来是这么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半闭半合着星眸,修长的手指握着一瓶白酒,很想想象得到,如此高高在上的藤市长,短短几日不见,居然就成了这样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可还是昔日意气风发,做事雷厉风行,气宇轩昂的市长大人。

书桌上的文件及一些书藉全被他扫落地。

见他仰起头,执起了手中的那杯酒瓶,张开性感的薄唇,“咕咚咕咚”一声,一口气吞下了好几口白干,那是酒啊!他以为在喝矿泉水啊!这样子的藤鹏翔让我的心猛地一疼,再也顾不得我与他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奔过去,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酒瓶。

手中空空如也的感觉,让他半合半睁星睁完全睁开,眸光在凝向我时候,瞳仁里划过一缕幽伤,整个面情呈现了黯淡。

“给我好吗?“他抬起手臂,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缓缓抚上了我的脸颊,眸光变得迷离,用他有史以来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说。

“为什么要糟踏自己?”我吸了一口气,很没志气地询问着他,明明恨他,明明怨他,可是,在看到他如此心伤落寞的一幕时,我心中建立的那道冰墙不自禁地就倒踏了。

傅雪吟,你真的很没志气,真的真的好讨厌你。

闻言,藤鹏翔薄唇微勾,轻轻地拉下我的头,湿濡的唇覆上了我的,轻轻地吮吸,舔吻,那吻带着酒精的气息还混杂着淡淡烟草的味道,我想推开他,可是,抬起了手臂却僵在了原地,因为,我睁开眼瞳时,便看到了有一滴泪珠从他大理石般的面容上滑落,那一滴泪似冰晶,在刹那间就蛰痛我的心瓣。

泪水顺着他的面颊徐徐滑落,滑过他高梃的鼻梁,落至唇边,我尝到了那湿湿的、咸咸的味道,藤鹏翔泪水苦涩的滋味,原来,高高在上的市长也是凡人之躯,他也拥有世间正常人所拥有的七情六欲,只是,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藤鹏翔他?

原来,不管他工作上如何的出色?如何的雄才大展?

可是,权势滔天成功的背后,他终究还是有冰凉孤寂落寞的一颗心。

他的泪憾动了我,让我只能把想抗拒他的手僵在空气中,任凉凉的空气从指节的皮肤上滑过。

“我想你,也要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的心呢?”

他在我唇边呢喃,吻渐渐在我的唇边深入,舌扫过一排紧紧闭合的雪白贝齿。

“我的命”雪啥”虽然,他发出的字音含糊不清,可是,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那两个字,“雪吟。”我的泪刷刷地就不受控制流了下来,这一次,他意志不清之时,呼出口的名儿却是我,再也不是那个白凤影。

“藤鹏翔,藤鹏翔,我也爱你,爱你呵!”我抬起头,在他的唇边狂恨地喊着。

他幽黑的眸光一顿,握住我纤腰的动作抽紧。

定定地凝视着我,眼睛如天边亮灿的星子,唇边勾出一朵美奂美伦的笑痕。

那笑容那么地灿烂,忽然间,我感觉整个世界就象是被地平线上升起的千万个太阳照亮。

“我也爱你。”说完,他重新按下了我的脑袋,用力地亲吻着我,化被动为主动,我也开始渐渐生涩地回应着他,也许是他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身子僵凝了半秒,然后。

他低低地咕哝一声,揽过我肩膀,动作狂野地把我放平在沙发椅上,由于他动作过大,我手中的酒瓶就甩了出去,砸在了地板砖上变得粉碎了。他整个身躯覆盖在我的身上,扬起头,染黑的眸子早已不自禁地染上了一抹欲色,黑亮的瞳仁也有一些发红。

再底低下头,唇啃咬着我的红唇,长指录开了我的上衣纽扣,我整个香肩也裸露在了空气里,他轻叹一声,整个头颅就埋在我的胸前,我没有动,只是任他在我身上为所欲为,藤鹏翔,但愿你是真心地爱我,而这一次并不是把我当做是别人的替身。

空气里的气温节节升高,屋子里飘弥着情欲的滋味。

他拉扯着我的牛仔裤拉链,却因为老是拉不下而低喃出声。

“真烦!”

这男人真滑稽,每一次见到我都想是八百年没遇到女人一样,很难想象,也许,他都把精力投注在了工作上。

只是,白凤影莫名归来,而他们不是象多年前一样干柴遇烈火,演绎出一段刻骨铭心爱恋的吗?好不容易,他终于拉下我的裤子拉链,录开底裤,我本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进入我的身体,没想到,他的眸光却落在了我肚腹上。

“太丑,别看。”我急忙急欲要提起裤子穿上。我的肚子不象曾经光洁如玉,由于生下了念乃的关系,那里还有许多的妊娠纹没有恢复,全是一条又一条大大小小的蜈蚣,虽然那痕迹没有以前深,已经淡去了不少,可是,那粉色的痕迹仍在丑陋。

没想到,他的手掌紧紧地覆在我的柔荑上,他不允许我藏起它。

“这是生念乃才有的。”他轻轻地说着,凝视着我的眸光变得灼热。

“雪吟,谢谢你!”说完,他就俯下了头,轻轻浅浅的吻落在了我肚腹上,我只感觉他灼热的呼息都喷洒在了那大大小小,轻轻浅浅的痕迹上。

这一刻,我心一震,整个身体一颤,原来,他是爱我,爱念乃的,我能够深深地感觉到了,如果说之前,我不确定他的心态,那么,现在,我不再有怀疑,不再去管曾经他与白凤影到底发生过什么?只要,今后他爱我与念乃,我的人生不已经很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当他的长指扯下我的底裤,穿棱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重重地呼了口气,他邪恶地

我正想阻此他在我身上作怪的大掌,因为,我被他弄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他整个身体就这样倒在我的身上,很难想象藤鹏翔居然在这种时候晕了过去,总感觉他覆在我身上的躯体太过于灼热,而身上那份肌肤的灼热温度穿透过他身上薄薄的衣料炙特着我,我突然感觉不对劲,一向精力充沛男人怎么会晕过去了。

我急忙抬起手往他额角一探,哎呀,额际的温度滚烫吓人。

这男人原来在发着烧,果真是生了病,周秘书并没有骗我,我急忙从他庞大身躯下抽出身子,摸索着电话给周秘书打电话。

“好,我马上上来。”原来周秘书并没有离去,他只是站在别墅楼下烧着香烟,听到我的急呼,所以,大步两步打开房门就冲上了楼,我没有想到周秘书会来得这么快,屋子里狼藉一片,而我的头发篷松,衣衫不整,晕倒在沙发椅子上藤鹏翔也好不到那儿去,见藤鹏翔晕倒了,周秘书脸色很急,一把把他从沙发椅子上抚了起来,搀抚着他就往门外走。

进了高干医院,医生给他检查了身体,还做了胃窥视镜,身着白袍的医生拿着化验报告笔挺地站在高干病房里,望着床上仍然晕迷不醒权势滔天的

“藤市长胃大量出血,周秘书,如果再迟了十分钟,恐怕就一切都晚了

《高政老公,你太坏》

第110章

藤鹏翔喝酒喝到胃出血,这还真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了。

医生给他用了药,吊上了点滴,控制了他的病情,可是,他整个人还在晕迷中,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眼睛闭合,双唇紧抿,面色有点儿苍白,整个五官再也没有往日的冷妄与阴戾,安详地躺着,全身上下那股凌厉之气也消失尽殒。就象是一个沉睡的婴孩一般,说老实话,我喜欢这时候的他,再也没有霸道与冷咧,有的只是全身的疲惫与苍白。

我守在他的床榻前,看着那病床旁边担架上那根细细透明的管子,液体从那透明的玻璃管子里缓缓而下,渐渐从他白皙的手腕处徐徐而入,输给他生命的源泉。

“雪吟,我先走了,我老婆又给我来电话了。”

周秘书接了一个电话后,徐步走进了病房。

“好,你去吧!”我并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痴痴地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你要好好地照顾藤市长,家里我会帮你照顾妥当的。”

周秘书在我身后说了这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门轻轻地阖上了,屋子里再度恢复了宁静,连藤鹏翔手腕上那支昂贵表发出的滴滴声也能清晰可闻。

我没想到我会这么痴情,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在乎藤鹏翔,我居然守了他整整一夜,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半了。

模模糊糊中,好象有人在抚摸着我的脸蛋,粗砺的指腹刺得我微痛。

我掀动了一下眼皮,张开了沉重的双眼皮,猛地,张开的视线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撞入了一湾深黑的幽潭,在我熟睡中,藤鹏翔早已醒来,他正张着一对黑亮的瞳仁目光炯亮地注视着我。

那黑潭很深,似要勾走我的魂魄,现在,他的眸光是一片清亮,不似昨晚的迷蒙,我知道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想起上次与他的争吵,昨天晚上剖白的爱语,一缕尴尬的气氛在屋子里回旋,突然间,我整个人就别扭了起来。

“你醒了?”我出声打破了空气里凝滞的那一份静默,他轻轻地“嗯”了声,仍然眸光如炬地凝睇着我,似乎是视线都不愿意从我的脸上移开片刻。

被他这样盯着看,我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吞了口口水别开了脸。

“对不起。”空气里幽幽地响着他磁性低沉的迷人嗓音。

“你…”我心底一惊,缓缓转过脸,不敢相信身份尊贵的男人居然给我道歉。

还真是有一点儿受宠若惊了。

“不需要给我道歉。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买卖关系…”话还没有说完,他修长的指节就按压在我的红唇上,阻此我继续说出伤人的话语。

“雪吟,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他凝睇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字清楚地问道。

昨晚的表白他听进了心里去了,我本以为当时的他意志不清,还发着高烧,一定不知道我给他说了什么?其实,在那句话冲动的话刚刚出口之际,我就已经后悔了。

“我是爱你,那么,你呢?”即然都已经说了,就勇于承认吧!扭扭怩怩不是我的性格,我这人说话做事都非常大气,不喜欢做作。

我的话让他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笑痕,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着灼亮的眼光望着我。

屏息等待的时候,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即将出口的答案,然后,我从床沿上站起身,别开脸,对他说了一句“我得回去了,回去梳洗一下,还得上班呢!”

我想匆匆离开,然而,他不给我离去的机会,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用着强劲的力道把我扯向了他,我跌倒在了他的整个胸膛上。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是什么?坚韧,毅力,孝顺,这些都憾动了我,如果说当初是因为你长得象白凤影,才吸引我的眸光,那么,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对凤影的那份激情与爱恋早已成了过去,这些天,我一直在问着我自己,为什么在看到你与白辰寰纠结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会痛,会难过?为什么在白辰寰有意挑畔我的时候?我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想杀人的冲动让周秘书调转车头驶去了海天俱乐部,每一次,你都挡在别人的前面,在花海村的时候,你为了徐恩泽而不惜与我翻脸,那怕前一个小时我们还在那潺潺的溪流里刻骨地缠绵,这一次又是如此,你只看到了白辰寰对你的好,徐恩泽对你的好,却从来都不曾正眼瞧过一直在你身边默默地守护你的我。”说这翻话的时候,他整个面情遍布幽伤,字字句句象是痛入心腑。

他性感的薄唇贴在我的耳边,轻缓地又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都感觉度日如年?”

他的话再次震动了我的心扉,原来,他去找白辰寰,揍白辰寰是为了我。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爱我,我一直想着他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打败他的敌人,而我只不过是他手上一枚棋子,可是,他说得这样情真意切,我怎么能再怀疑他呢!

“在花海村,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其实,你看到都是一些假象,雪吟,请相信我,也许,我曾经对凤影动过心,可是,现在,我的心在你身上,也在念乃身上,你不要再给我闹别扭了好吗?”

“可是,白凤影是你的初恋情人,她会永远地横隔在我们中间,看得出来,她非常的爱你。”

白凤影每一次看向我的眼光都带着一把冰刀,狠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只因,责怪我抢了她的男人。

在他们的感情遇到挫折之际我趁虚而入。

“没遇到你之前,我的确爱她,这是不真的事实,我也不想隐瞒你,可是,她无法给你相比,如果说她一颗璞玉,那么,你就是一颗闪闪发亮的珍珠。

我藤鹏翔这一生不可能,为了一颗深埋泥地色泽早已黯淡的一块残玉舍弃你这颗光华外露的珍珠,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请相信我,你是唯一一个我真心爱上的女人,也将是最后的一个。”

明知道甜言蜜语是穿肠毒药,可是,人世间又有几个女人能够逃脱那致命毒药的伤害。

他的这番表白让心中筑起那道冰墙彻底地轰然倒塌,他去找白辰寰是为了我才起的争执,这男人吃醋,我当时看着白凤影也在场,我一直都认为他们是为了白凤影打架,没想到,是我误会了他,他爱我,却愿意放我自由,所以,才会在海天俱乐部的房间里不顾众人的面儿,狠狠地吻了我,然后,冲着我了一句“傅雪吟,你自由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给我讲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望着窗外的,好象都不太敢正视我,思至此,心儿一颤,然后,我就扑倒在了藤鹏翔的胸怀里,我又哭了,我还真是一个感性的女人,三言两语就会把我弄哭,哭得稀哩哗啦,藤鹏翔没有再说话,面对着我的泪眼婆娑,他只是拧着剑眉满脸心疼地凝视着我。

那一天,我哭了很久,哭尽了毕生以来受尽的委屈,眼泪鼻涕弄得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衫到处都是,他一向是一个爱干净的男人,垂下眼帘瞟了一眼自己身上白色的衬衫,眉宇间的刻痕拧紧,然后,重新扬起了眼帘,抬指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冀,他爱怜地在我唇边落下了轻浅的吻。

“好了,别哭了,哭坏了这双漂亮的眼睛,我可会心疼的。”

“笑一个嘛!”

他尽量地逗弄着我,可是,我的眼泪还是哗啦啦地流,象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见我泪如泉涌,男人满脸纠结了,也许他没有安慰哭泣女人的经验,都有一点手足抚措了。

“要不要给你讲一段荤段子…

一女兵装男兵打仗,突来月经,血流股间,连长见状忙问:”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女兵说:”没事,没事。“连长不信,强行扒下其裤子一看,大怒道:”**都给炸飞了,还说没事!“”

这男人简直坏透了,表面衣冠楚楚,实则坏到了骨子里,连这种荤段子也敢讲,扑噗一声,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看吧!看吧!我老婆终于笑了。”男人修长的指节捏口弄着我粉嫩的脸蛋,调佩着我。

“切…”这男人坏透了,标准的当今流型的腹黑男,想不到高居政坛的男人也会爆出这种让人殒笑大方的荤段子,我嗔怒地一拳捶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打完后轻哼了一句“才不是你老婆呢!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可以再复的。”

刚离婚就想着复婚,完全是把婚姻当做儿戏,做梦吧!藤鹏翔,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不会再让他把自己当猴耍。

“堂堂市长居然爆料这种荤段子,如果让h市百姓知道了,你的光辉形象可就毁了。”

“不会知道的,因为,这是我们之是的秘密啊!”说着,藤鹏翔用着长指捏了捏我脸上的水嫩肌肤,就好象我是他喂的小猫小狗,不过,我喜欢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

藤鹏翔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便出院了,他的病虽然没有完全好,可是,市办公厅没有他回去主持工作还真不行,h市办公厅群龙无首,很多工作都需要由他亲自裁定,在医院躺了两天,他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所以,他只得让我给办理了出院手续,按照医生的建议一边工作一边调理身体,其实,他一向体魄健壮,生龙活虎,胃出血只要及时控制住了就不会对他身体产生多大的影响,然后,他回市办公厅主持工作去了,我也理所当然地回到了辰寰集团上班,自从与他冰释前嫌以后,无论工作再忙,晚上,他都会驱车过来看望念乃,并且,经常给念乃与霓儿带好些礼物与玩具过来。母亲对于他的到来虽然不是很高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淡淡地告诫我最好想清楚一点儿,毕竟,藤家家景雄厚,而我却一无所有,我们之间的落差太大,现实生活并不是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真心相爱,就能成为一段美丽的童话故事,我知道母亲担忧什么?这也正是不想与藤鹏翔复婚的最主要原因了。

不过,他也挺好的,近段时间,对我温柔体贴,爱护有加,最近几天都会驱车过来用晚饭,还带着我与念乃去娱乐园玩,我们象一家人般生活着,过得是那样甜蜜。

那段时间,是我生命当中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天是周末,公司的好几个同事都约我去海天俱乐部打牌,可是,我拒绝了,就想在家里补补眠,我这个人天生磕睡特别的多,生下了念乃后得了产后忧郁症,调理了大半年后,磕睡又象从前一样多得要死,再加上念乃有时半夜醒来吵着要挨着我睡,所以,我几乎有时整夜都只是浅眠,吃了一点儿早餐,刚躺在了床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见是藤鹏翔打来的,心中暗喜,抬指按下通话键。

“喂!有事吗?”按捺住激动难抑的一颗心,我尽量压低嗓子,语气平淡地问。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他低沉浑厚的声音袭入我的耳膜,有一丝责备的味道。

“不是啦!晚上要过来吃饭吗?如果你要过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好让妈妈去买。”

“晚上就不过来了…我等一会要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