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前

“谢谢你救了雪吟。”徐恩泽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然后,神情是那么狂燥不安,又抽出一根烟递给了白辰寰,然而,白辰寰摇头,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香烟。“你不用谢我,她是我公司的员工,救她是理所当然。”白辰寰的声音带着浓烈的酸楚,然后,挺拔的身形便扬长而去,消失在了病房的门口。

徐恩泽阖上了房门,走回我身边,看着我插着管子的纤手,他的眼睛不自禁就浮起了一层水气,他在我身侧坐下,一把狠狠地握住了我另一支未插管子的手掌。

“雪吟,知道是谁做的不?”问这话的时候,他有些咬牙切齿,好象是一旦知道了是谁做下的,他一定会把那些人生吞活录了。

其实,我这一生并未得罪过任何人,自从与藤鹏翔那一纸契约爆光后,风波便大小接连不断,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我脑子里却萦绕着两个名字

“藤凝雅,白凤影。”

昨天晚生,她们拉扯的画面还在我脑子里回旋,这两个之间绝对暗藏着什么阴谋。

“忘了他吧!”徐恩泽是一个心思细腻,绝顶聪明的男人,他隐约发现了什么,然后,就低下了头喃喃地我说了这一句。

我多想对他说“好,我忘了他,一定一定忘了他。”可是,我浑身软弱无力,嘴唇一个字也吐不出,只能疲倦地再次阖上了眼瞳。

“雪吟,搞成今天这样伤痕累累,为什么你就是看不清楚一些事呢?”语气再也不没有往日的贵备,蕴舍最多的是无奈与心痛。

我看得清,怎么能看不清呢?徐恩泽,只是,心一旦遗落了,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回来,这总得有一个过程吧!我的心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了,恐怕穷尽一生也难修复,但愿,时间能冲淡一切吧!

我感觉自己的心好累好累,疲倦地就觉入了梦乡,睡梦中,模模糊糊间,我感觉到徐恩泽捏握着我手掌的大掌一直都从未放开。

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雪吟,让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我不计较这一切,也会把念乃当做亲生孩子来疼爱,我只求你能回到我身边,雪哈…”

他乞求的话语一直不断地在我耳边萦绕,我也想回到过去,可是,还能回到过去吗?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徐恩泽已经离去了,整个病房空荡荡的,窗外也是静悄悄的一片,窗口的香花盛开了满树,一朵又一朵挂满了技头,浓郁的桅子花香从窗外飘袭了进来。

猛地,我听到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然后,病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一阵浓烈的香水味道扑鼻而来,门口闪现的娇美身姿让我神情微愣,那精心描绘的五官与我如出一辙,今天的白凤影着装有一些奇特,她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套装,衣服与裤子象是定身做的一般,那上等丝质面料紧紧地裹着她曼妙的身材,把她整个性感的身姿展露无异,耳朵上戴着大大的弧形耳环,在两只大圆耳环的衬托下,让她的整张脸孔轮廓看起来只有巴掌那么大,可是,却比平时更有一翻风韵,修长的身材站立在门口,一双美瞳狂扫向了病床上的我。

然后,眼中好刻浮现了几缕深重的鄙夷。

“还真是命大,那样都能让你逃脱魔爪?”她一脸冷妄地说着,一边抬腿走了进来,并返手关上了门扉。

“你什么意思?”我平静地冷冷地凝盯着她,对她的话丝毫不感到好奇,这个女人即然会在我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病房,要么,是来示威,向我宣誓她得到了藤鹏翔的爱,以一个胜利者无比优越的姿态。

“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好奇昨天那三个男人是谁派来的?”见我满脸波脸不兴,她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没有说话,只是张着一双水瞳怔怔地凝视着她,我知道她即然这样问,必定会继续把答垩案说出来,所以,我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待雪吟,你可真是圣人,在受到那样的奇耻大辱后,你居然能心平气和地躺在这儿,什么也不做?”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也许是我至始至终一直仿若置身局外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她。

“是藤凝雅做的,你曾经拿她当好朋友,然而,她却找黑道的人物这样收拾你。”

呵呵,听到她的下文,我并没有感多大的兴趣,到底是谁做的我不想去追究了?从昨天晚上,她们发生的争执来分析,这女人也是一肚子坏水,如果昨天晚上那三个男人果真是藤凝雅找来的,那么,白凤影是在与她的交易中悔约变褂导致了她出卖了藤凝雅,现在的她们分明是在狗咬狗。她故意跑来告诉我这件事情,分明是想让我因此而报复藤凝雅,借我之手除掉藤凝雅这个劲敌,而她白凤影就可以坐收鱼翁之利,我才不会上她的当呢!她们的战争都是围绕了藤鹏翔这个男人,么多地悲哀。

“你不相信?”见我没有多大的反应,她诧异地问道。

“我信,当然信,不过,如果凶手真的是她,自有公安局机关查办此事,就不劳你白小姐费心。”我淡淡地一字一句冷冷回绝。

“哼,真是白费我心思,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女人,原来,活得是如此窝囊,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也不敢啃一声。”

她想使用激将法,而换来的只是我冷然一笑,最后,她再难保持那良好的修养,丹寇的尖尖手打开了小提包,从手上小提包里取出一张大红的喜贴,把它缓缓地塞到了我手掌里。

“傅雪吟,这是鹏翔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请贴,他说,谢谢你的成全与放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选择与真爱相伴一生。”

心猛地象吞下了一千把钢刀一样地疼了起来,垂下眼帘,我看着手掌里那张大红色的喜贴,愤恨地咬住唇畔,才能阻此我无声的轻泣。

这个女人故意把这张请贴送过来,无非是想看我的笑话而已,奚落我失败与狼狈而已。

“祝福你们。”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着这一句,把眼中那绝世的痛苦无声掩藏,也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摇武扬威的姿态,只是,手指紧紧地揪握着掌心那张大红的请贴恐怕早已泄露了我的心声。

“但愿你是真心祝福。对了,我是不愿意看到鹏翔的亲身骨血流落在外的,鹏翔说,希望你能把念乃回到藤家,他会给他顶好的教育与培养。”

这个女人真的知道该怎么摧毁一个人的自尊,我听了她的这句,终于火了起来,倏地睁开了双眼,眸光凌厉地扫射向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故做清高,一脸鄙夷看着我的女人白凤影。

“让藤鹏翔自己来给我谈。“

与火冒三丈已不能形容我此时的心境。

“他在筹备我们的结婚事宜,很忙,没空。”

白凤影阴狠地笑了两声,开启了珠唇对我说。

我不知道藤鹏翔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满脸阴险,却攻于心计的女人,昨天晚上,我明明看着她对藤鹏翔展露笑脸,那笑容象山谷中的山花一样灿烂,而现在,这个语言恶毒,毫无教养的女人怎么都与昨天晚上那个巧笑请非的天使形成了天壤之别。

“白凤影,你别太过份,有句话叫作人在做,天在看哪!”

“只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相信命,缚雪吟,你好象也上过大学,听说过”永除后患。“这个成语没有?“她弯下了腰身,低下了头,把唇凑入了我耳畔间,轻轻地两次吐出一句“我要彻底地斩断你与他唯一的联系,只要念乃回到他身边,他就绝不可能再与你藕断丝连,缚雪吟,其实,成会也是一种美。哈哈哈。”她尖锐的笑声在静寂的病房里回荡,听起来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然后,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临去时还不忘恶毒地提醒着我。

“记得哟!希尔顿大酒店,下礼拜三午时十一点,记得带着你的母亲观临。”

“哈哈哈。”那笑声渐渐远去,最终隐没在房间里。

我把手掌心那张大红色的喜贴摊开,果然,大红的喜贴上就写着一串熟悉的字迹,是藤鹏翔亲自烙下的笔迹,藤鹏翔居然自己亲自写请贴,可以见他对结婚的事是多么地上心。

心,早已疼痛到麻木了,再也没有知觉了,泪也早就流干了,在昨天晚上那个凄凉的时刻,眼巴巴地望着他带着那个女人离开,我的心就已经痛到死去了,心如死灰了,他要结婚没人拦着,只是,即便是他想要夺回念乃,也没有必要让这个女人来如此伤害我。

我拿起枕头下的电话,抬指翻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便拔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起来,藤鹏翔低沉迷人的声线切入耳膜。“喂。”

“藤鹏翔,我祝福你能找到真爱,不过,如果你要念乃的抚养权,你大可以自己来找我谈,没有必要借别人之口,我可以把念乃给你,从此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我说,而我说完了,他还是没有开口,电话传来了一阵出奇的静默声,然后,我“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说完这一切,本以为干枯的泪水又悄无声息地爬了整张面庞,泪水从颊上滑落,洒落在了手掌中大红色的喜贴上,喜贴上苍劲有力的墨水钢笔字被水珠沾染,不一会儿,就浸染了一团,看着藤鹏翔,白凤影六个字不断地扩散开来,成了模糊的一团,我的心象无数根寒针扎了一般难受,多么般配呵!

军区司令的孙子,军区参谋长的女儿,我缓缓抬起手指抚摸着那被浸染了一团的墨水字迹。

待心绪渐渐平静,我这才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来,如果他真的要找我谈念乃的抚养权呢?我真是就这样把念乃给他吗?我在心底犹豫了起来,其实,白凤影说得对,如果想要割舍与他的那段痛彻心扉的感情,把念乃交还给他,让一切就再回到原有的最初是再好不过了。

有念乃在身边,我的心就会一直都疼,一直都难以忘怀曾经的那段过往

只是送走念乃我是万般不舍,即然决定要与这一段情告别,那就忍痛割爱吧!

很难想象,曾经,我苦苦料缠于念乃能呆在我身边,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我反而想开了一切…”…

只是,白凤影那个女人会好好地对待念乃,那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孩子,我心中担心了起来,然后,刚下的决定又摇摆起来。

经过了两天的静养,我的身子恢复得很好,护士牵着我到医院的园子里散步,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由于昨晚淋淋沥沥地下了一整夜的雨,雨后的空气是清新的,因为,世界的污浊已被雨水全数洗涤干净,就象是初生的婴儿一般,阳光穿过了万里云层,笔直地洒落到医院园子里的百草万物上,光芒是那么炽烈。

许多穿着花格子病服的病人在院子散步聊天,有的打起了太极拳,有的在晨跑,有的在舞剑,锻炼体魄,增强自身免疫力,只有生了重病的人才会知道健康的重要。

“傅小姐,累不?坐下息息吧!”

“嗯!”我点了点头,便在身侧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那几株月季花,月季花的花朵正含苞待放,傲立枝头,花骨朵花瓣上偶尔沾染几颗露珠滚动,看起来别有一翻韵味。

坐了一会儿,小护士便抚着我回房,而在经过楼梯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缓缓抬步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一袭牛仔短裙,黑色的蕾边丝袜,上身是件与牛仔短裙同色系的短外套,里着面是吊长及膝裙装,她的头发高绾,露出了她纤长白暂的玉颈。她走路很是缓慢,象是举步维艰地那一种,弯着腰身,双手死死地按压住她的小腹部。

上面便是妇产科,见她按住了小腹部,凡走过来的人都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刚做完流产手术吧!只是,她微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脸孔,满头青丝也遮挡住了半边面颊,让人很难看清她真堊实的面目。

也许是痛到了极致,她无助地呻口吟了一声,然后,伸臂就抚住了医院白色的墙臂,想等待疼痛缓减,然后,我就看到了她缓缓地沿着墙壁蹲了下

“小姐,需要帮忙吗?”我急步走上了前,好心地向她问了一句。

“呃…事。”她喘气回应着我,然后,从地上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抬手抚开了遮挡她面颊的发丝,一张雪白憔悴就出现了我的眼前。

而这张雪白面容的主人赫然是我熟悉的容颜,黛凝,藤鹏翔曾经的未婚妻。好久不曾见面了,她居然成了这副样子,唇色泛白,面容苍白,头发逢乱,活似一个女鬼。她也看到了我,见是我,忍住了剧痛坚强地撑直了身体。

“怎么会是你?”她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然后,她眸光锐利地就象一把冷刀,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偻雪吟,你嘲笑我灰败与失落,你赢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替身,真的白凤影回来了,你这个替身也只有黯淡退场的份儿,即使是你为他生过一个孩子,同样也逃不掉被抛弃的命运。”她冲着我愤恨地叫嚷完,不顾我僵硬的神情,甚至还故意走过来,用她的胳膊狠命撞了一下我,好象唯独只有伤害我,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痛苦的一般,然后,她就扬长而去,带着病体的女人表现出来的是如此强悍的一面,她来这儿打胎,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她不是把藤鹏翔爱入心魂吗?怎么会甘心与其他男人上床?

“切,那女人摇武扬威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货色?”我身侧的小护士看着黛凝远去的身影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

“你认识她?”我惊诧小护士能认识翼凝,莫不是她父亲的公司名气太大了,所以,才让人市的连小小的一名护士都认识。

“当然认识,这人市的人能有几个不认识,听说她是为了挽救父亲事业而做位高权重人的情口妇,她定时会来医院做一些检查,如果记得不错,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来医院做人流手术了。”

情口妇?我诧异,原来,在这一年多以来,我由于处在与藤鹏翔的感情纠葛里,没有心思去看报纸与娱乐爆料,黛兢宇为了她坐了牢,她的父亲染上了恶疾撒人人寰,而她与她的母亲撑不起庞大的中正集团,在中正集团负债累累之际,她被迫做了某高官的情口人,这才力挽了狂澜,这些事也许都与藤鹏翔有关,可是,他从未给我提起过,也许是他记恨黛凝当初要杀念乃,所以,才把她狠绝往死路上逼,只是,尽管如此,黛凝对藤鹏翔的爱仍然不曾改变,从她刚刚凶悍的态度,幽伤的表情就不难看出。多么地悲哀,在自身处境如此凄凉的境地时,她还是无法忘却她心中的一段情。

她还爱着藤鹏翔,单相思果然是一杯无色无味的毒酒。

出院的那一天,徐恩泽开着车来接了我,当他把车停靠在我家楼下,我正欲要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他及时抬手按压住了我的柔荑,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拧起了眉宇看向他,而他黑亮的眸光也正一瞬不瞬地盯望着我。

“雪吟。”他的另一支手从西装口袋里摇出一个红色的心形小盒,食指卷曲一勾,心形的大红色小盒倏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枚五克拉金光闪闪的钻戒,那光芒太炽,垫痛我的眼瞳,我急忙眯起了眼睛,才能不被那金光所伤

“这是我让钻戒行亲自为你打造的一枚钻戒。”他把那枚戒指从盒子里拿出,然后,大掌握住我手掌,并挑起我的食指,意欲要为我戴上,然而,我却食指一卷曲,拒绝那枚钻戒套入我手指。

我的拒绝再次刺伤了徐恩泽,他愤怒地握紧手掌,把那枚钻戒握于掌心

“雪吟,我曾经许诺要给你一个世界,能够做到的今天,我只请求别那么残忍,让我们回到过去吧!”徐恩泽还是活在那个梦里,有他,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一爱三口,典享美好的天伦之乐。

曾经,年少轻狂时,他对我说“雪吟,放心好了,我会把整个世界都给你,只求你别离开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是我与藤鹏翔签下借腹契约的那一天,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他跪在雨地里,乞求我别离他而去,他说他他终将一天会给我整个世界,只求我给他时间,然而,那时的我,为了医治母亲,毅然决定挥情剑,斩情丝,我是那么一个心狠的女人,徐恩泽,你又何必苦苦执着于这份情呢?

“恩泽,我们都回不去了。”

现实生活不是一本言情小说,或是一断电视剧,错过了一时也就错过了一生,在我生下念乃,完成了一场借腹交易后,我还可以象曾经一般淡然地与徐恩泽在一起吗?

、《半生缘》里的顾曼祯与沈世均曾经爱的是那么狂热,然而,十年后纵使再相逢,顾曼祯也只能哭泣着对沈世均说“世均,我们回不去了。”

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十年后,彼此都有了束缚,有了牵挂,必须得面对现实,我也与顾曼损的心态一样。

真的回不去了。

“只要你想,我们就回得去,雪吟口…”

他激动地冲着我吼,眼睛再度眨起了红丝,我不想与他在这件事情上争执,所以,匆匆对他说了一句“世上好女孩多的是,凭你现在身份与地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恩泽,忘掉过去吧!”无力地说完,我刻开了他紧紧地握住我手掌,一狠一根,然后,我打开车走出车厢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他冲着幽伤绝望地叫嚣。

“弱水三千,而我徐恩泽只取一瓢饮,偻雪吟,这枚戒注定是你的。”

说完,他火大地拉开了引挚,启动了车子,价值两千多万的兰博基尼在象一支脱了缰绳的马儿一样愤怒疾驶而去。

看着他兰博基尼愤怒远去的车身,我心中惘怅起来,徐恩泽太过于执着,他是那种认死理的男人,一旦付出了真心就再也不愿意把它收回来,我又何偿不是如此呢?

我在家里静静地等待着藤鹏翔会来找我谈念乃抚养权的事,我以为,我打了电话给他,出口毅然放弃念乃的抚养权,他应该高兴才是,毕竟,我们为了这个问题纠结了这么久,难得我愿意把念乃还给他,然而,他却一直都不曾露面。

然后,每天上班下班,我都会无意中听到有关于藤鹏翔与白凤影的新闹。她的婚事被狗仔队炒得热火朝天,首都军区藤司令的孙子,人市第一任常务市长与首都军区白参谋长的女儿佳偶天成,得到了多少人的羡慕与嫉妒。

虽着藤鹏翔与白凤影婚期的逼近,报上的新闻天天都能看到他们秀恩爱的身影,越发让我的心不是滋味,而看着白辰寰的眉心刻痕越拧起紧,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伤心失意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人。

《高政老公,你太坏》

第122章

眼看着藤鹏翔与白凤影婚期的逼近,报上的新闻天天都能看到他们秀恩爱的身影,越发让我的心不是滋味,不想让自己的心太疼,所以,我拒绝看一切的报纸与新闻,然而,我日日上班却终究要面对一个人,我拿着报表抬手叩响了辰寰集团办公室那大红漆木门扉。

“请进。”

一道低沉失落的声音传来,我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办公桌前面那张宽大雕花老板椅上空无一人,我暗自纳闷这男人去了哪里?视线不经意间就落在了办公桌上那本摊开的杂志上,那杂志的页面上,正有两个身着光鲜亮丽的男女亲密无间地拥抱着,男人一身纯白色西装,俊美如斯,卓尔不凡,女人身着一袭及地长裙,高贵如骄傲的公主一般,挽着男人的手臂参加着某公众宴会,正接受着记者采记的画面。

白辰寰呢?这本杂志一定是他翻看的,而他恐怕现在心情给我一样的沮丧吧!我抬起眼帘,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四处收巡,然后,我就看到了伫立在窗台前的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形,那纤美的背影有一点儿苍凉与索肃,原来,这世界上,心里苦闷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落寞地想着,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我便拿着报表轻轻地走至了他的身旁。

他阳刚的俊颜正在低着头一口又一口地闷闷吸着烟,都说吸烟是男人最美好极致的一种享受,在吞云吐雾间,张显男人独一无二的狂霸傲气,而他却一口一口猛地吸着,零发也有一些零乱,眉宇间刻痕拧成了一个川字,是受了刺激吧!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他缓缓地回过头来,张着那对幽伤的眸子看向我。

“白总裁,这是你要的报表。”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抬手梳理了一下垂落在额际遮挡眉梢的黑发,然后,免强地挤出一记笑容。

“放在桌上吧!”

我转过身体,把手中的报表放在了他办公桌上,正准备离开之际,没想到他却唤住了我。

“雪吟,难道你的心就不会痛?”

微微一愣,不会疼吗?真的不会疼吗?心不止会疼,还疼到连撕心裂肺。

“白总裁,你爱了这么多年,把自己困在一段无望的情感世界里这么多年,你得到过什么?除了伤心、绝望以外,我们要学着变坚强,不能总是活在一些虚拟的想法里,其实,人的一生并非只有爱情,还有许许多多值得我们去探讨追寻的东西。”这番话我不仅是对白辰寰说的,更准确地说,我是给自己说的,说一遍,就增加我重新树立信心,绝然摆脱过往的信心。

说完,我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不等他回答便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是何等令人心酸的事情,不过,自从我发现自己爱上了藤鹏翔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品着指尖的咖啡,伫立在窗台口,遥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夕阳,那美丽如画的夕阳无声向我宣示着一天即将接近了尾声。

其实,细细回忆,在借腹契约心路历程里,唯一只有在日本箱根山时,藤鹏翔待我是最好的,那时候的他好象几乎对我敞开了心扉,但是,从日本回来后,他就变了,变得冷漠无情了,他曾经说爱过我,只是,那话回忆起来,心已经全是苍凉。

结束了,再过三天,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我与藤鹏翔的这段情将彻底地结束,我也会开启我美丽新人生的导航。

听闻着门外沉静的走道突然间热络起来,我这才惊觉到了下班时间了,同事们正三三两两地从我办公室门外经过,我拿起扫帚简单做了一下卫生,拿起包包也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走出了高耸入云端的辰寰大厦。

电话响了,是白辰寰打来的,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想约我一起吃晚餐,然而,我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然后,我随许多的同事们挤上了辰寰大厦斜对面的公交车。

坐着公交车,车窗外吹袭进来缠绵绮绻的风儿,让我想起了在日本那几天短暂的日子,曾经,藤鹏翔在异国他乡带着我一起坐公交车,那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卷,我把头倚靠在他的健壮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风儿吹袭在我脸上,享受着清凉的风儿漫过我肌肤感觉,幸福荡漾在心瓣尖,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与他并不会有好的结局,可是,我没有想到这幸福是这么地短暂,短暂的犹如天边瞬间坠落凡尘的烟花。

吃罢晚饭,有几个同事约我出去逛街,我本来不想去,可是母亲却对我说“雪吟,别把自己憋坏了。去逛逛就当是赏心好了。”母亲知道我这几天心情特烦,所以,她表明会带好两个孩子,让我出去逛逛,缓解一下愁苦的心情,要不然这样她担心我会憋坏的。

我听了母亲的话,跟随着几个女同事去逛了商场,女同事们买了许多的衣服,鞋袜,然而,我却两手空空,十点左右,我与那几个女同事分手后就一步一步地漫步在暗黑的街头,这么晚了,我完全可以打车回家,可是,我却想享受一下这H市暗夜独特的夜景,十点,街道上的车影穿流不息,街道两旁栽种了成排的环何树,树身光秃秃的,只在枝头挂了几片零星的绿叶,而叶子中间点缀了一簇簇漂亮的火红小花,路灯的光束打照在上面,让那火花的花朵变得更妖冶灿烂夺目,一阵风儿轻袭而来,那徐徐的冷风随着袖子钻了进去,即刻一片冰凉蔓延至我的肌肤。

心儿已经冰凉再也没有了热度,不自禁地我拉拢了敞开的衣襟,抬眼望着前方的星星点点的灯光,灯光下的路隐晦不明,影影绰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当我走到“东苑大厦”楼下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一辆蓝色的奥迪停靠在了小巷的门口,而蓝色的奥迪车身旁静立在一个男人,他身着一件套浅灰色西装,身形高大挺拔,猛地,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微风徐来,我的眼睛一眯,瞳仁缩成了针芒般大小,我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宠,他也看到了我,黑亮的眸子笔直地扫射到我的身上,然后,细长的凤眸眯起,由于,还有一定的距离,我看不清楚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只隐约看到,他修长的手臂抬起,磕了磕指尖的烟灰。

我没有想到他会来?他不是要与白凤影结婚了吗?莫不是要来与我谈念乃抚养权的事,心猛然之间,象是被狠厉的猫抓了一下,然后,我带着沉重的一颗心走向了他。

系着蓝白相间领带,样子还是那么意气风发,浑身上下散发出高贵冷傲的气质,深邃的眸光透过那薄薄的镜片定定地锁定在我的脸孔上。

除了一对灼烈的瞳眸,整张面容丝毫看不出任何表情,一脸的莫测高深,隔了一定时间的阻隔,我几乎已经猜不出他的心思,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来干什么?”

我的语气很是不好,不是都已经要与其它女人结婚了吗?还来这儿干什么?

他没有说话,紧抿着薄唇,只是一径沉默地凝望着我,眸光幽然深远。

“你去了哪儿?”终于,他开口了,出口的话却是与我问题毫不相干的话。

“你管不着。”我脱口而出,这个男人还在用着那副霸道深冷的语气给我讲话,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凭什么管我?

“都快十一点了,你该死的去了哪儿?”见我象一只刺猬一样冲着他叫嚷,他扔掉了指尖的烟蒂,然后,倾身上前一步,一把就攫住了我的手腕。

“你走开。”我象是被毒蛇咬了一般,愤怒地甩掉了他攫住我手腕的大掌。

“雪吟,你…”他的俊颜掠过一缕郁愤,然后,五指收握成拳插口入了西装裤兜里。

“我只是想来看一看念乃而已。”他是在告诫我,他只是想来看一看亲生儿子而已,他们有血缘关系,我没有权利阻此,也许,他不是那样想的,可是,现在,我就是认为他是这样想的,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偏激,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样猜测着他的想法。

而这样的想法刺伤了我,我便冲着冷冷地说了一句。

“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他,我可以把念乃给你送过来。”

闻言,他深浓的眸光里掠过一缕惊愕,眸尾划过淡淡幽伤,然后,他就一脸郁愤地对我说。

“念乃是不是成为你的负担了,他防碍到了你是不是?”他的眸子浮现了几缕冷笑,语气不咸不淡地说,可是,那一字一句足可以幻化成锐利的尖刀捅破我一颗脆弱的心房。

论尖酸刻薄,负心薄情,藤鹏翔,你当属天下第一男人。

心在疼到极致的时候,我也开始口没遮拦起来。

“他是防碍到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靠我微薄的薪水实难度日,看看这满大街的女人,个个衣着光鲜亮丽,活得潇潇洒洒,反观我自己,年纪轻轻,才二十六岁,却要这样日日夜夜守着两个两孩,所以…”

“所以,你想把负担解决掉,然后,好找一个有钱的靠山或者是金主,过完你下半辈子。”他盯望着我的眸光变得冷咧起来。

“是的。”

“恐怕金主你早就已经找好了吧!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说完,他就一脸郁愤地把我箍入了胸怀,一把凶狠地把我按压在了他新换的奥迪小车上,车身冰凉的金属袭向我的背部,刹那间,冰凉侵入我的肌肤,那冰凉慢慢地噬入了骨髓。

“放开我。”我没有挣扎,只是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情眸光看着他。

他低头,黑亮的眸光与我对视,在目睹到我脖子上那条早已淡去的痕迹时,眸光里划过一缕幽伤的痕迹,然后,他眼中的愤然渐渐淡去。

“还疼不疼?”

我呼息一窒,眼泪刷刷差一点就又流了下来,傅雪吟,争气一点,你不能因为他一句软语温存,就又要溃不成军。

“疼不疼都与你无关。”这个男人都快要结婚了,也与我没有半点儿关系了,他这样子对我,在他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