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晴本不是吃亏之人,反手一巴掌直接抽在了那人脸上。疯癫女人被打疼了张牙舞爪对着林子晴一番乱抓。

教训人她是可以,但要真轮起打架,她完全处于下风,根本不能还手。

眼看衣衫被抓住臭味扑面,她选择自我保护,推让那女人离的远些。

子墨和荷香刚从瓜田出来,走到一半的时候瞧见地头发生的事情。荷香连忙放开夏天的手,快速往外跑。

嘴里大声喊道,“夫人那女人是疯子你离她远点。”

没等荷香靠近,林子晴再次被推倒,那女人直接上手抓了林子晴的脸,一片血丝。

她顿时怒气赤红了眼睛,“你这疯子,找死。”伸脚狠狠一踹,疯女人反而更用力了。

“打死你、打死你…。”疯女人张嘴大喊一直叫嚷,像是有通天仇恨似的。

疯子发起疯癫如何守得住。看她发怒癫狂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荷香上前抓着了那疯女人,主仆两人才止住。

“夫人你没事吧,我们现在赶紧去镇上找薛大夫看看。”荷香看到了林子晴脸上的抓痕,心疼却不敢说。夫人最爱的便是这张脸,现在被严重抓伤,如何是好?

“差人让薛颂过来。我脸定是抓伤了,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捆住。找她的家人过来,这笔账得算。”林子晴站好任由荷香帮她梳理抓乱的头发。脸上生疼,不用镜子便知道肯定是被抓伤了。

莲香从远处过来,见到她脸上的抓痕,惊讶大喊,“夫人你的脸被抓伤了,那个疯子做的?”

她不笨,看到了前面被打的倒地不起的疯子,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她身上。只听那傻子呜咽呜咽的哭着,蜷缩在一起,全然没有刚才的张牙舞爪。

莲香还想上前去打,子墨过来瞧出了那疯子是谁,轻声喊了句,“别打了,总归是个疯子打了也没用。我让人去找她的家人来。”

这疯子不是别人正是村长儿媳妇,那个不知怎么就疯了的女人。

不知道她怎么就打了姐姐,子墨疑惑。她是护着姐姐,但这个女人是疯子,她还能真的置气上前打她一通?

莲香不满子墨的举动,“小姐你怎生护着这疯子?她打了夫人直接赔命都不为过。看夫人脸上的伤痕不知能否消除,若是在侯爷府早就拉出去杖毙了。”

“我没护着谁,她是疯癫之人你还真能与之计较?”

全是穷苦百姓,他们最怕的就是遇到“事儿”,家里没钱手中没权势,遇到事儿只能拿命去抵,想来也是可悲。

她不是盲目行善但也不会无动于衷冷漠心恶,若真的能治好姐姐脸上的伤赔钱便是了,不至于非得要了这疯子的命。

林子晴一直注意着子墨,低声轻笑了,“墨儿不必担心,姐姐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这疯子本就疯了我还能真与她计较,罢了。”

子墨眼睛看向林子晴,面色笑笑,“嗯,别等着了,先去镇上看下脸上的伤。”

“小姐的关心慢了许多,荷香姐姐早就去找薛大夫。”莲香说着,语气不善。话语之中疑似指责子墨的不关心和帮着别人。

她没听出来,自然没放在心上。

镇上的大夫没来,倒是派出去村长家找人来领走疯子的赵强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子墨旁边,“东家夫人,村长那家说了,这媳妇他们不要只管打死卖了都不管。”

子墨听闻皱眉,“他们真的这样说?”

“是,我刚说完这疯婆子闹了事,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嘴里骂骂嚷嚷说只管打死了最好。”赵强说着眼睛看了下那疯婆子。

真是可怜又可恨,明知道不能惹的人还去打真是该死。

“我知道了。”

她犹豫不知如何去办,林子晴站在旁边看她眉头轻蹙。她家墨儿总归是单纯,这也怨不得她,自小养的娇气不谙人事。

疯子是被捆住扔在了地上,一直绑着除了呜咽之声不敢反抗,蜷缩在一起甚是可怜。

只等薛颂给林子晴敷了药清理了脸上的血迹。子墨才放心下来,“大夫,脸上的伤能消除得了吗?”

“顾小娘子放心。这个可以消除,只不过需要的时间长了些。夫人近几天先用面纱遮挡。”薛颂说着看向林子晴,脸上带着的担心。

“小姐是放心吧,不用再惩治那疯癫女人了。可惜了夫人全心全意为的小姐,小姐却不为夫人多关心一点。”莲香心中觉着:夫人这般为了小姐,不管不顾侯爷府千里迢迢每年都来,终于找到了也是费尽心思为她好,偏生小姐不知好心。夫人脸上受伤她还尽是护着那疯子。

荷香把子墨的态度归为不关心林子晴而是担心那疯子。

之前听不出来算了,现在那么直接的语气,子墨听的刺耳,她也确实没那么关心这个姐姐,没开口反驳。

高湛和夏天的闯入打破了这时的尴尬。

夏天笑嘻嘻的从远处跑来,抱着子墨,“娘,我好饿,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吃饭了?”

“等会儿再回去,你带妹妹去别处玩。”安然和夏天一起抱着她的腿不放,子墨轻笑看着她们。孩子真不知愁。

夏天前面走,安然后面跟着。小短腿走的不是很快,刚走两步,安然突然倒地被地上的草棵子绊倒了,小嘴一张哇哇大哭。

子墨听到走了过去,小孩子绊倒再正常不过无须担心。高湛和夏天也回头看向安然。

他们还没走近,被捆着倒地呜咽的疯癫女人疯狂的挣扎了起来,被绑住手脚的她在地面爬滚,不知她听到了什么死命的往前爬。而她前面便是大哭不止的安然。

莲香看到继续往前爬的疯子,心中生气走过去抬脚在她身上使劲踹,“你这疯子爬什么爬,抓伤了夫人就是该死,打死你最好。连家人都不要你的疯婆子。”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口齿不清一直呜咽,她是痴傻疯癫被人浑身生疼,不管不顾还往前爬。满是污垢的人使劲往前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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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男人的味道懂不?

安然被子墨抱走,伸手的疯女人像是被惹怒了般,任由荷香和莲香两人按不住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使劲往前爬。

子墨抱着安然走的远些,她并没有瞧见疯女人的眼神,一种惊呼渴望的绝望。她或许只是想看看安然,曾经她也有自己的孩子,可惜死掉了。

村长家的人没来一人,倒是祥林嫂来了。她走到那疯女人面前伸手拍了她几下打的不重,嘴上骂道,“我都关上门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你在这里发什么疯啊。你哟,爹娘不要婆家不收,我养着你还乱跑。”

祥林嫂嘴上骂着手上打着,但真正心疼这个疯女人的还是她。本就是是表亲却也不是很近,但她就是看不下去,还是在她疯了之后留在自个家中。不说好生照顾却也吃喝不断。

祥林嫂的出现让子墨诧异,她本以为这个疯女人是没人管的。

在她看向祥林嫂的时候,祥林嫂也看了过来。她面色尴尬而苦恼,上前拉着子墨的手,“小娘子啊,你看我能把她带走吗?她是傻了,不知道发什么疯伤了人。那药钱我们出,我能把她带走吗?”她语气恳切态度十分卑微。

子墨本想开口,莲香却先她一步张口说道,“你说赔?你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她伤的可是我们夫人的脸,就是拿命抵都显得太轻了。”

子墨不理莲香看向林子晴,低声喊了句,“姐姐…。”

“我知道了,行了听墨儿的让她走吧。总归是个疯子。”林子晴看似很好说话,眼神却格外深沉。尤其是看向那疯女人的时候,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和子墨温和的眸子相差甚远。

祥林嫂对着林子晴又是点头又是鞠躬就差下跪磕头了。之后对着子墨感恩戴德的说道,“多谢小娘子帮忙,我十分感激你。她是疯了,孩子出生落个三瓣嘴婆家不给治,后来孩子生病了婆家说不许看,嫌那孩子丢人现眼。最后孩子直接病死实在是可怜。她也成了疯癫,那时候还不严重,村长家本不愿要这个儿媳妇也不管她。她遭遇不幸被人糟践了,之后便疯了见不得一点刺激。多谢小娘子出手你就是我们的恩人。”

子墨闻言有点伤感,她不懂那个疯女人经历了什么,但感觉心情沉重难以纾解。在这个干净淳朴的村庄,她还能被人糟践?

说来也是,这疯婆娘之前好的时候长得也算清秀,奈何疯癫痴傻能懂什么,被人玷污了都不清楚。可惜的是她这一辈子。

人说人的一生结果总会是好的,若你没有遇到那说明你还在路上,并未到达终点。

但那疯婆娘的一生,并未有个好的结果,已经到了人生的终点。

子墨比谁都聪慧比谁都看的清,她选择智者选择的方式,尽量沉默用听用看,怒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让祥林嫂带走了疯婆子,药钱也没让她出。祥林嫂于子墨是一个很好的邻居,有时候远亲比不上近邻,她倒是觉着祥林嫂给她的感觉比姐姐对她要温暖一些。

林子晴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沉默,之前还带着笑意,现在完全冷面沉静。莲香认为是子墨的烂好心,那个疯女人活该被打死,小姐却帮了她。

怀中的安然动了一下,张口喊了声,“娘娘。”

子墨低首看着她面容温和带着笑意。被祥林嫂拉走的疯女人在听到婴儿的叫声频频回头,伸着手往这边看,还拉着祥林嫂的衣服,示意她看身后…。而那身后便是子墨抱着安然的地方。

安然的声音格外清脆,小婴儿娇声娇气的喊叫,格外好听。

祥林嫂也听到了,她使劲的拍了下那疯女人的手,淡淡的说,“别看了,她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就不在了。你这病啥时候能醒啊?等你醒了表姐在帮你找个人家,咱找个穷一点的没关系,再生养个孩子。那个才是你的。”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像是念书一样。

疯女人摇头,依旧翻手指着后面,“孩子、孩子…,我的。”她说着嘻嘻傻笑了几声,听着极其难听刺耳,却有点悲伤凄惨。

终究是一个母亲的心。

祥林嫂不懂,林子晴不懂,子墨也不懂。当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痛和无助只有当事人明白。而疯女人在疯掉之前她首先是一个母亲,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母亲。

她频频回头以为被子墨抱着的安然是她的孩子。

祥林嫂说了一些话,淡淡的语气像哥穆母亲在教导孩子,疯女人渐渐安分下来,她听了进去。

十亩瓜田,摘完天也要黑了。林子晴呆到下午,耐不住莲香的软磨硬泡还是离开了,她脸上的伤需要镇上医馆的好药去治。而薛颂肯定舍得给林子晴下昂贵的好药。

高湛跟着林子晴离开,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看着夏天那丫头,“你什么有空可以去京城侯爷府找我,我家很大有很多好玩的,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好啊,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万一我迷路了怎么办?”夏天觉着他是一个很好的玩伴,也喜欢和他一起玩。

“不会,你到了我就派人去接你。”高湛非常肯定的说着,小脸昂起,自信而笃定。这才是个孩子该有的模样。

莲香扶着林子晴上了马车,却没看到后面的高湛,她走了过来,恭敬而卑微,“二公子,夫人都已经长马车了,咱们就先回屋吧。”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他摆摆手显然不喜欢莲香的靠近。

夏天懂的察言观色看的出莲香不喜她的眼神,随即摇摇手,“你娘叫你呢,回家吧。等我长大了就去找你玩。”京城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等长大就知道了!

高湛还想再说几句,莲香一直站在他身边不走,气的他眼神不善狠狠瞪她。

子墨和林子晴告别过来,看到他们两个,尤其是高湛面色不愉,“湛儿下次也可以再过来。赶紧过去吧,你母亲在等你。”

高湛这才点头对着子墨行礼,“多谢小姨照顾,湛儿先随母亲回去。”

莲香和高湛身边的两个小厮站在一起。荷香随在马车周围,左右收拾好之后,却被莲香推开,“荷香姐姐还是留下吧,总归你现在不是侯爷府的人了。即使跟着夫人你也无法再回到侯爷府中当差。”

“我并没有想回到侯爷府当差,自然抢不了你大丫头的位置。我只是想好好服侍夫人一次。”她心凉半截。之前对她那么好,没想到才几年不见的观景,莲香已经学会转脸不记人了。

荷香对人对事感情深,一心想着侯爷府的夫人和小姐妹。她啊当了这么些年的丫头算是白当了,人走茶凉都没学会。

扔出去的骨头主人还能再捡回来?那绝对不可能。人啊总能被谁代替,你没那么重要。但于自己却至关重要。

荷香在林子晴眼中不过是个丫头,但在南鑫眼中就是高不可攀的人,费尽心思也得不到。只是大家都看不懂罢了!

顾南城一直摘瓜并未注意这边发生的事。等他忙完从西边过来,看到子墨抱着安然,夏天和清哥站在她旁边。太阳的余晖从她身边闪过,带着金晃晃的亮光。

“子墨,你们在看什么这么出神。”他走进轻揽子墨肩膀,安然转头看他笑了起来。

子墨没出声,夏天先是轻叹接着说道,“哎,他们都走了,啥时候能再见到啊?”

“夏天学谁开始叹气的,你才多大一点。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要回家了。”顾南城笑着看她。

荷香垂头站在前面,伸手抹掉眼中泪水。子墨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荷香像是被抛弃的宠物,有些可怜。”

“世人谁不可怜?但世人谁又不可恨。”他低头看着她说,眼神对视彼此懂的。

“好像是那么回事。都是这么过着,生活也就这么平凡的过着。”像是突然透彻了一般。她想的简单却又复杂。

他没听懂她后面话的意思。子墨甩手把安然给他,“你看着孩子。”

子墨和夏天、清哥把席子卷好放在床底下面。把装有吃食的篮子和水壶提好,他们才过来和顾南城一起归家。

荷香痴痴看着他们前面走着,自个随在后面。夫人看来是不想要她了,那小姐呢?之前夫人刚来她确实生了要跟着夫人走的心思。只是后来夫人说让她照顾小姐,她便又跟着留下。还在小姐面前替夫人说了那么多的话。

现在她是左右为难,本想攀上夫人最后被踢了出来。现在回头再去跟着小姐,她会厌恶自己吧!

马车走的稳当而慢速。高湛坐在马车外侧,面对着林子晴而坐,双手放的规矩安分守己,遵守礼数。

林子晴眼神飘忽不定,深思恍惚。终于把眼神落在他身上了,这打量的眼神让高湛更是浑身不自在。母亲和小姨相比,她还是觉着小姨身上的感觉温暖一点,不似母亲身上阴冷至极。

“母亲…。”

“你怎么跑来这里了?你大哥和父亲可知道?”

“父亲和大哥都不知。我是从管家那里得到消息的,他说之前收到过一封来自这里的信,我便问了地址。”高湛说的不清楚,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只是从信件上得到了地方的地址。

“什么信件?署名是谁?”林子晴随口问了一下。她本是想随便问问。但她在高湛面前的态度十分强硬,倒是像在审问。

而高湛也这样认为,更是不敢不多说,“我也不知,管家说的简单。我问了地址便过来了。”

那封信会是哪封?之前薛颂薛大夫送的信件是专人去送,到了夫人手中的。那不曾送到夫人手中的信件,只有荷香那一封。

林子晴并未再问。高湛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赶紧到了地方他好下车,和母亲在一辆马车上真心憋的难受。

林子晴等了一会儿,张口淡淡漫不经心的问他,“今儿在瓜田玩的如何?和夏天相处的还好吗?”

“一切都好。夏天表妹也十分热情待我也好。”他端的是侯爷府的二公子架子,说的缓缓有礼。

“若母亲让你选一人为妻,你选谁?”她试探性的问他。

“母亲此话何意?湛儿不懂。”他怎么可能不懂,只是装傻不愿去懂。

“随便问问,你是觉着夏天好一些还是安然好一些?”她继续问道。

“两个表妹都好。夏天热情大方、聪慧活泼。安然太小只是个奶娃娃,湛儿无法评估。”他认真分析,像是做出很努力的样子。

林子晴点头很满意湛儿的说辞。“你说的倒是不错。若你真想娶的话母亲便帮你做主…。”林子晴刚想说,做主定了安然。

高湛立刻回应,“万万不可,湛儿的婚事祖母说她来定。这个我不敢应了母亲说迎娶夏天或者安然表妹。”不得已,只能用祖母来推辞。夏天很好,好到他们可以当朋友慢慢相处。但当林子晴说让他娶之为妻时,他的内心是抗拒的。不管是谁只要她安排的,他都排斥。

林子晴眉眼上挑,这个她倒是不曾听说,家里祖宗插手管了这事。

村庄的安静显然是镇上比不了的。子墨到家便开始烧水。荷香神色恍惚,眼睛无神泛着红色,子墨让她回屋休息。

荷香不应,蹲下准备烧火,“小姐,你还是让我干活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我给小姐交个底,今后我便留在小姐身边当牛做马不再生别的心思。我…。”她还能说什么。

见子墨不出声,荷香泪眼婆娑的摇头,“小姐,你可是厌烦我了?”

“哪里的话,我家里正好缺一个灵巧的丫头,你便留下吧。这个家也需要你。”她说话技巧很棒,安慰了荷香又给了她自尊。

荷香心中感激,小姐是第一个对她掏心好的人。荷香还不懂,这种好叫做尊重。

听得子墨的话,荷香心情才缓和一些。烧好水提了出去给她洗漱沐浴,接着便开始做饭。

子墨先把夏天和清哥洗好,自己才泡进木桶里面,静躺放空自己。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她一直在改变自己,不厌恶这种改变。总归是一种好的变化。

想想身边的男人和孩子,她应该是满足的。

沉浸在她的世界里,顾南城进来她并没感觉到,依旧躺在木桶里面。

他走进摸了下手温,“子墨别泡太长时间,怕你又睡在里面。”

“不会。你进来作何?”她抬眸望向他,见他就站在面前也不说走。

“我来抱我家娘子出浴,起来吧。我拿了干净的衣服。”

子墨放轻松任由他抱住从木桶里出去,娇弱软绵的身子被他托在手中,轻盈的像羽毛一样,洁白无瑕的肌肤像刚做好的白馒头,诱人的想咬上一口。

“别看了,赶紧放我下来。你这浑身汗味也该洗洗。”她嫌弃的语气,眼角间却是笑意。

“我这是男人味道,你还嫌弃?”他说着扑面压了下去在她唇瓣啄了一口,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入了房间换上衣服带着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顾南城也清洗一番,换上衣服之后。看着子墨说了句,“你们在家里玩着,饭菜做好了先吃。我去娘那里看看。”

“好,没事我们等你。看看南鑫的腿怎么样了。”她也是关心。虽是没过去但关心南鑫的心却是真实的。

荷香正在烧火听到外面的声音,顿了下手,心中闪过异样。感觉闪的太快她并不懂那就是所谓的挂念。她答应过南鑫过去看他,几天了也没去过一次。

相对于村子里的炊烟袅袅不散,顾家老宅显得有点凄凉。没有烟火,没有灯光。现在约莫黄昏,家家户户掌了灯,偏生只有顾家老宅一片黑色。

他推开门,并没上锁。走近老宅中的新房,“南鑫你在屋里吗?”

“在,哥我在家你快进来吧,我都急死了娘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南鑫着急万分。他恨死这条腿了,一点不能动弹,连出去走到门外都不能。

“娘去哪里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他进屋找了灯,点好放在桌子上。屋里才盈盈有了灯光。

“我不知道,娘说她去摘瓜了。从早上走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南鑫想着确实如此根本没有回来,像是午饭都每吃。他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到底怎么回事?窦氏她们可是回来了?我去看看。”

“她们好像也没回来。不过在中午午饭的时候我像是听到了一些声响,我叫了几声没人回应。你看我这腿也没办法出去,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回来过。”顾南鑫说着伸手敲打几下腿,疼的麻木却还不解气。他就是生气这腿拖累了他。

“我出去看看。家中做了饭等会儿让荷香给你送些。记住好好休养,你这样乱动乱打这条腿那可就真废了。”

顾南鑫对他的话奉如圣旨,不敢不听,“我知道,我就是怨恨怎么偏偏就我的腿被砸了?我就那么倒霉。”

“在你想得到一些重要东西之前,你必定承受一些痛苦。若你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住,那你就没资格去得到。”

他不能理解的看着南城,见他神色严肃,跟着点头,“我记住了。”他就是这样怂的快。

顾南城并没在老宅多呆,出门顺着村中大路往顾家瓜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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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消失不见的窦氏母女

路上赶巧了,他刚转身便看到一人走来。那人就是派去帮顾李氏拉西瓜的李林,他牵着驴车正往这边走来。

此时,李林牵着驴车正是要回家。他们找了大半天,一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找到,别说西瓜了连人影都没看到。

午饭晚饭都每吃,李林浑身脱力,而和他在一起的顾李氏也好不到哪儿去。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

顾南城叫住李林,“现在才回来?车子上没有西瓜?”他也看到了驴车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东家您来了。我今天是奉了东家的命去帮老太太拉西瓜,可瓜田里面并没有摘好的西瓜。老太太便说让我跟着她,我着一天一直跟着老太太了。”李林说的实话,他是东家雇来的下人,今天又奉了东家的吗,命去帮老太太。肯定是顾李氏说什么他边跟着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