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得走开,这荷香许久不见一次,能来他家更是不容易。南鑫心中激动兴奋,往屋里走的也快。

而买来的那丫头站在门外,手中抓着扫帚,眼神不喜的瞧着荷香。

荷香也不恼火,像小姐说的,她不是金子银子,不必每个人都喜欢,只要自己活的痛快就成。

对于来自二丫的恶意,她倒是没什么表情,有卤肉自然是好。

她想,自个回去也试着做一些,卤肉应该好做。不过是口味不同罢了。

荷香拿着卤肉便离开,没在老宅多呆片刻,那买来的丫头,看着也是个不好相处的。

只等荷香离开,南鑫才回家,他平日倒是没脾气,对于二丫做的这件事,自然没放在心上,嘴上嘱托了两句。

“今后荷香再来要东西,随便都能给,家里有卤肉你怎么能说没有?不过是一块肉的事,干啥不能给。”

“这咋就是一块肉的事,我就是不喜欢她。”二丫倒是没自觉,张口就来。

顾家老宅,顾南鑫经常不在家,顾李氏身体偏瘫,只能卧病在床,整个大宅最自在的便是二丫。

刚买来那时,还能好好做事,尽守本分,时间长了,吃喝无虞,别的心思也生了出来。

这生了什么心思,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夏天真是喜欢吃卤肉,也全凭荷香手艺好,一大碗的扯面,她们竟然全部吃完了,连小娘子都吃的满足、欣喜。

“荷香你手艺真好,若是将来你愿意,我出钱给你开个饭馆,你看如何?”

“小姐,你若想开个饭馆我去做便是。”荷香想着开始收拾碗筷。

夏天也跟着起身,“荷香姑姑,我帮你一起收拾,我娘说了,我们吃饭也要帮你干活。”

“不用夏天帮忙,我自个能做。”

“让她帮你。”子墨张说,接着又道,“荷香,我说的可是真的,开的铺子算你的,将来你嫁人给你陪嫁。”

她知道南鑫心喜荷香,但荷香是否愿意嫁给南鑫就另说了,他们的事情,谁也不敢断定。

荷香的婚事不定,在顾家做事任劳任怨,不要工钱,给她留个铺子也好,至少能伴在她身边,有了积蓄。

三日之后,天气依旧燥热,接近干涸,不得已,瓜田的工人走了大半。

摘下的番茄和葡萄挑选好的往铺子里送了一些,剩下那些未熟的番茄放在镇上地窖里面。

拉着番茄的驴车先走,子墨等赵强的驴车过来,和夏天再一起过去。

刚听到驴车靠近,夏天往前走了几步。

“娘,是赵强的驴车过来了。”

“嗯站的远点,别碰着你。”

小娘子话落,赵强立刻下了驴车,一脸慌忙大步走来。

“东家夫人,瓜田枯井出事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枯井,顾名思义,便是那些没水无用之井,当初瓜田刚开始之际,一直用河道里的水,后来瓜田不断扩大,显然河道里的水不够用了。

顾南城特意特意找人在瓜田的周围,打了数口深井。目的便是用水方便。

井,有死井活井,死井里的水用完不再用,而活井的水会汩汩不断流淌,用之无尽。

偏生现在遇到了大旱,整个地面干涸成了裂缝,别说荒地田地的深井之中,怕是小娘子家那口井里的水也不多了。

子墨和夏天到瓜田之中,好在只有瓜田之中的工人在。

她到,人群散,刘老大站在井口旁边。

“东家夫人,您看这枯井里有一副尸体。”

“死尸多久了?之前没有闻到味道?”

如此炎热的天气,死尸不可能不散发臭味。

徐明聪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子墨说,“回夫人的话,这口枯井离的远,属最早没水的死井,丢弃之后便不管了。这才,今日大家在找还能用的水井,正巧发现的。可能离的远,并未闻到恶臭味。”

刘老大张口低声解释了下,“这尸体便是小徐发现的。”

“找村长吧,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找村长为好。虽说是顾家水井,但在荒地边缘,不曾设有防护措施,极有可能是失足掉入。井深,若真是掉入里面,再大的声音也无人知晓。”

小娘子瞧着眼前众人,他们不是不知道如何办,而是不敢去管。这件事,一不小心便会惹上官司。

她也不敢妄加猜测,只能让村长去处理。在一处,得遵守一处得规矩,看村长是如何说,报官还是随意处置。

徐明聪是目击证人,他去找村长最为合适。大家没再靠近井沿,等村长过来才围过去。

村长身后紧随的是村中智者,村长的爹也是上一任的村长。

因为年纪大了,村子里的小辈都喊村长爷爷,他走的不快,只能慢慢来。

“把尸体捞上来,在枯井里面也看出是谁,等捞出来看是谁,单看死者家属如何处置?”

贵为一村之长,他得表现出镇定自若,不可慌乱。

从上层捞出尸体极其费功夫,只能让人下去,用钩子挂住死尸,慢慢拉上来,这过程等的人着急。

反而是旁边的小娘子,最是镇定不慌乱。

村长爷爷瞧着那小娘子,是个厉害的,处事不慌乱。想到近日不曾见到顾家那小子。

“南城不在家?”他这话问的随意,像是家常唠嗑一般。

小娘子点头,“嗯,出去一些时间,应该快回来了。”话语带着模棱两可,并无具体时间,但告诉别人,他快要回来了。

“家产做的这般大,还出去干啥,在家里守着不就好了。年轻人不知足,空谈抱负,和我家天恒一样,非要去京城考取功名,不知道能否考中。”老头说着语气闷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老了,想得不过是处一份安静,慢慢等着老去。

子墨并未回答,那边枯井的尸体已经捞出。

一身破烂衣衫,粗糙甚是毛乱的头发,脸上的皮肤已经腐烂,刺鼻的恶臭在空气中流窜。大家本是围着尸体瞧,一会儿就受不住尸体的恶臭。

“这不是那混吃等死的赖皮五?”旁边一人叫了出来。

“整天说他混吃等死,现在可真是死了,真是可怜,死了到现在才发现。”刘老大满脸嫌弃厌恶的表情。

“赖皮五?我说好几日不见他,竟然死在这里了。”村长瞧了几眼,也是厌恶,并未真的去看。

本就破烂的衣服,根本藏不住东西,尸体只剩下白骨,白骨上挂着一些脏的尸液,看着恶心。

“太臭了,赶紧埋了。我敢肯定,他是走夜路自个掉进去的,赶紧挖土埋了,只剩下这一堆脏东西,看着吓人。”村长摆摆手,摇头无语。

赖皮五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从沙漠的那边走来,到这里便留下不走,谁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戈壁村人多少对他有些敌意,他死了也没人在乎。

小娘子看着那片土地,直泛恶心。果真是人脏,连骨头和血液都是脏的,恶心。

让瓜农帮忙,在荒地边缘挖了坑把人埋掉。

小娘子转身瞧着夏天要走,刚转身碰到怀义,见他眼神冷漠带着厌恶,“死的好,本就该死…。”

“怀义,你怎么也在这里?”

真奇怪,枯井出现死尸,他们并未告诉其他人,怀义怎么会知道,村长他才刚走没一会儿。

“我见这里人多,就过来了,那种人死了正好,留着恶心。”

终于死了,之前他还以为,赖皮五失踪不见。他们说好的,赖皮五必须死。即使死也得有尸体,现在发现他的尸体,他心中舒坦了。

怀义眉眼之间的笑意很大,和刚才看枯井的冷漠眼神完全不同。

子墨觉着异样,刚才听村长说,赖皮五是走夜路掉入枯井致死,只是,这荒地之外,他得多闲会到这里闲逛?事蹊跷必有因。

不过,既然村长不追究,她便不管,也不说其他。

在看到怀义变化极快的脸,她暗中想到,赖皮五死因绝非是偶然、意外。

谁杀了他?

不过赖皮五死不足惜,死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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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可知清哥在何处?

深夜,万籁俱静,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已经睡下休息。

农人忙了一天,躺在床上便睡,而此刻,在戈壁滩的荒地瓜田种,随着外面的月光晃动,一个鬼祟的身影,悄悄的起身,往外出去。

刘老大本是年纪大了,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他得想想。白天东家夫人说了,瓜田周围并未防护措施,他想、明天去找东家夫人说说,这防护措施是个啥?怎么整?

兴许是刚才喝的水多了,刘老大起身要去茅厕,正巧出门,看到眼前影子过去,他不仔细看便知是谁。

“林子,这么晚了你去干啥了。”

“刘叔还没睡啊。我没事,出去撒泡尿。”李林打着马虎眼,背在身后的手有些藏不胜防。

刘老大并无注意他的动作,天色昏沉不明,谁看的仔细。

见他不出声,李林赶紧往屋里去,刚开门,拿出手中的东西,在掌心掂量,“这可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你刚才出去做什么?”

李林可没想到,赵强竟然还未睡,他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

他们住的是集体宿舍,大部分人已经睡下,只剩他们两个未睡。

赵强低声靠近他问,“你弄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

“没什么宝贝,是白天从赖皮五身上落下的银袋,里面有十几辆银子,真的是白捡。”

“你运气不错啊,徐明聪那小子下的井都没瞧见,倒是被你捡着了。”赵强小声笑着。

“既然你知道,我便分你一些。”李林说着拿出那钱袋子。

钱袋和赖皮五死尸放的时间太长,有股子死尸的味道。

赵强不敢要,连忙摆摆手,“我不要,你自个留着吧,我先睡觉,你也赶紧睡吧。”

那可是死人的东西,他无福消受,不敢去拿。不过十几辆的银子,不够弄了一身晦气。

见他不要,李林暗自欣喜,“我可是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那我睡去了。”

赵强摆摆手,躺在床上便睡。明日一早他还得驾车带东家夫人和少东家去镇上,不敢再耽搁时间,早早睡下为好。

本不该是属于他的东西,最后还是给了别人,那钱袋里的钱,便是之前赖皮五从窦氏母女手中骗来的,那时候西瓜还很值钱,换了不少银子,赖皮五花过也剩下不少。

人死,财带不走,不也是一种悲哀。

今日的清晨倒是带了几分凉爽,子墨没让荷香煮早饭,她和夏天要趁早过去,在太阳暴晒之前赶到镇上。

“荷香,你煮好早饭和安然吃便好,不用管我和夏天,我傍晚尽量早点回来。”她穿着衣服,把外面的裙摆收拾利索。

不耽搁一丝时间,话完她走出房门。

荷香从厨房出来,站在院子中间,望着她,“小姐,我粥都熬好了,你再等一下,凉了吃完再走。”

“不能再等,赵强应该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昨儿说了,让他今天起的早一些。

夏天,没睡醒,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往外出。

“娘,我们现在要走,等我洗下脸。”

“好,快些。”

时间赶的早,他们到达镇上,这时的街道上和平日里遇到的不相同,街市甚是冷清,但时而传来阵阵煎包、油条、豆腐脑的香味。

到了铺子前面,夏天从车上先下来,“娘,我们先吃点东西,我肚子饿的厉害。”

“好,你想吃什么。”来到镇上,时间倒是不急了。

“吃羊汤和大饼吧。”

她们若是早上吃的多了,中午便可以不用吃,羊汤和大饼一起吃抗饿。

母女两人坐下,招呼那卖羊杂汤的老板,来上两碗,偏头却瞧着一个比夏天大一些的男孩,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她们。

子墨抬眸瞧着那孩子,干净素朴,长得也极为好看,眉目还未长开,却显得阳光俊秀,小脸不白,透着阳光晒下之后的古铜色,可以说,是个皮肤偏黑的男孩,但不妨碍他长得俊秀。

小娘子看向他,那男孩张张口,“我认识,你是对面那个铺子的老板对吧?”

“是,你怎么称呼?”

“我、不用称呼。”男孩倒不显羞涩。他谨慎知道不告诉被人名字,只是随便说了一句。

羊杂汤等的时间不长,一会儿便上来,子墨端着羊汤,并未再理那个孩子。

倒是送汤的老板,是个面色和蔼的,“那个孩子是个懂事的,在我这里帮忙,等我收摊的时候给他一些羊杂汤。他说,拿回去给他娘喝,倒是个孝顺的。”

“是吗?挺好的小伙子。”子墨接声说了句,并未再说。

那男孩站的很近,时而拿着摸布擦擦桌子,收拾一下残羹剩饭,时而蹲下身子往灶膛里面添一些干柴,做事很利索。

只等夏天吃饱,她结了账,多拿出两个铜板给了老板。

“小娘子,你这给多了。”老板笑着说。

“不碍事,给那小伙子多一些羊杂汤,带两个饼给他吧。”

男孩认识她,她也知道他,原来他们是一家的,那个抱着婴儿带着弟妹几个的小妇人,应该是他母亲。

她不是善心泛滥,单是冲那个男孩说,他记得她,有种莫名的感动。

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擦肩而过的有多少,见面打招呼的有多少,能说:我认识你的人又有多少?

日过中午,羊杂汤已经收摊,卖羊杂汤的老板,从小木桶装了半桶的羊杂汤,另外放了两个大饼给那男孩。

“对面那个铺子的小娘子说多给你的,拿着回去吧。明日过来的时候把木桶再带过来。”

“给我的?”男孩诧异,接过之后,对羊杂汤老板鞠躬道谢,“多谢…。”

眼神望着那铺子的小娘子,他记下来了这份恩情。

新改造的商铺,郑重开业定在三日后的清早,今儿不过是把货物上架。

铺子新弄好,里面的东西本就不多,子墨和夏天、赵强三人去各个市场找了许多货源,不过在镇上贩卖的都不是第一货源,价格自然不低。

奔波半天,子墨不愿再动,她和夏天在铺子里往上摆着东西。

赵强把驴车上的货物搬下来,刚转身出去,见一个少年过来,像是很犹豫的样子。

“你是哪个?过来这里作何,我们铺子还没营业,暂时不卖东西。”

赵强抱起一袋子的花生进去,眼神瞄着那弱不禁风的少年。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东家,我、我能帮的上什么忙?”

少年容貌清秀,皮肤细腻白溪,文质彬彬懂的礼貌。

“小逸?我没记错吧。”子墨笑着喊他。

“是,您叫我小逸便好。”他看起来真的十分好脾气。

“你过来帮我收拾一下货物吧,活太多,辛苦你了。”她正愁没人过来,这下便来了个少年。

赵强楞了下,望着那少年,“东家夫人,这小子是新请来的长工?”

“不是,过来帮忙的。赵强你忙完之后,去找马东和徐丰过来,说我在这边等着。”

货物急缺,让马东过来,安排人把仓库现有的货物送来一些,找徐丰,自然是关于之前商铺的事情,那个迷离失踪的女掌柜,必须的找到。

马东来的快速,上来直问是需要什么帮忙,子墨把事情交代清楚让他去拿货源过来。

马东犹豫之后说道,“东家夫人,我手中这家铺子的货源也快断了,不知能否撑到葵花下来。不过,现在仓库还有一下干活,我立刻拿来。”

“嗯,先拿来,把这家铺子经营起来。”

时间的问题,在等一些时间,等打瓜子和葵花子收割下来,货源的问题便解决了。毕竟瓜田里的打瓜子是超出预算来种,铺子开了,在隆冬之前绝对挣钱。

做生意怎么可能不事先准备好铺子,上战场打仗的士兵能不带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