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奇怪的,这葵花田里常有死物腐烂,兴许就是那味道了。”夏天轻声解释,她也不知晓,不过随口找了个理由。

“娘,我有些事情想对你说、现在我就说了吧,爹爹那边已经同意。”就是有些不放心而已。

夏天和子墨关系好的很,除了嘴上喊的这声娘,生活中和朋友相差无几。

“就猜到你有事情说吧。”这边气味有些难闻,她们便往外面走了一些。

在这边隐约能瞧见在空地上带着安然和洛尘玩耍的顾南城,他倒是好脾气,任由他们围着他玩游戏。

“过两日我得去京城走一趟,之前爹爹和张雅那边谈的生意,已经谈成了。不过张雅似是怀孕了,她说不能走货,我得亲自去一趟。”夏天说的可谓简单至极。

“可是想好了?这次一行必定有些凶险,你爹爹可是都对你说了京城离潜在的那些危险?”小娘子知晓,夏天和顾南城决定了的事情,她也阻止不了。

“说了,爹爹说的甚是详细,不过到了京城娘还是不用担心。卿姨的弟弟正要去京城那边科考,他水平极高,若是中间不出差错的话,定时能夺冠,那时我若和他攀谈上关系,想必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找茬。

退一万步将,若真是不成的话,那不还有张雅在,想她堂堂一公主还不能保护好合作伙伴。”

“你说的很周全。夏天要记住在外面,不可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也不要指望任何人能全心全意的帮到你,你是做生意的这些话我不说你也明白,但凡能主动上前与你攀谈的都是有目的的,你说可是?我不阻碍你去京城,但你答应我,必须安全回来。”

雏鹰总归要飞向天际,她不做那束缚她翅膀之人。人说,经历了越多的挫折越是能走的长远,其实,她宁愿她的孩子都不要走太远,那样就不用遭受太多的挫折。

再说,若是走的远了,她怕再也抓不到孩子们的手了。

夏天心中一阵温暖,甚是感动,她有些拘谨不自在,不知如何做、

这时小娘子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想靠着我一会儿么?像小时候那样靠着我的肩膀,嘴里软软的喊着娘…。”

那是她么?夏天皱眉疑惑。

像是子墨口中说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她怎么没有那些记忆。

娘说的应该是安然吧!

夏天却忘记了,在她小的时候也是如此温情的靠着的小娘子,粘着她不撒手。

记得安然刚到五岁的时候,正是顾南城回来那时,小夫妻本是想过些夫妻和谐的日子,偏生这小祖宗总是半夜闯入他们房间,躺在他们中间睡,任谁也赶不走。

现在、夏天长大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也没了小时候那股子粘着子墨的劲儿了。

“娘,我觉着你应该是天底下做好的娘了,从来不会凶我们,若是做错了事也是说教而非争吵。”

她娘和爹爹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争吵,对他们也是。

像位高权重的姨母,在没有媛儿妹妹之前,对两个表哥从来不好生言语,和那侯爷姨父也总是冷面相争,语气甚是犀利凶狠。

还有那掌管京城生意要塞的公主,做事不也是果断狠伐,对待身边的人虽是瞧着一脸温和,却总归是带了距离。

人和人之间差的好多,她真是幸运能有这样的娘亲,即使在外面受了委屈,受了疲累,只要到家中瞧着这般温和的场景,心中就是平稳而温馨的。

她们在原地站着,不知顾南城低声在安然耳边说了什么,见她面上轻笑,飞快的往这边跑来。

瞧着她们张口大喊,“娘、姐姐我们要回家了。”

“不过是回家而已瞧你开心的。”小娘子轻笑。

夏天也带了笑意,往前走。

“我就是开心啊,爹爹说,等娘胳膊好了,我们一起去镇上看大戏,娘你的胳膊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好了?”安然童言,伸手抓着子墨的胳膊便往前走。

“安然你要小心点,万一再伤着的话可就更耽搁去看大戏的时间了。”

孩子们对看大戏的人情确实高昂,毕竟这个时代并没有好的娱乐节目。

夜晚静悄,从瓜田回来,晚饭吃的简单,夏天和安然都已睡下,洛尘那小子是自个爬上来的,这时也在子墨怀中怀中。

顾南城放下手中笔墨,起身走了过来。

“睡熟了?”

“像只小猪仔,平日看着甚是顽劣,睡着的样子倒是娇憨可爱。”

软软的包子脸,长的白白嫩嫩,睡觉时轻声呼吸,带着呼呼的声响,小手掌紧紧抓着子墨胸前的衣服,似是贪恋不舍。

“不如他两个姐姐听话,这孩子确实耗费子墨不少精力了。”

“我又不怕,你还担心么。”

顾南城把洛尘放到小床上,放下窗幔这才走来,到了床前脱掉外衫。

“胳膊怎么样了?还疼么?”

“不疼了,想着明天便把纱布解开,伤口应该是好了。好在没动到骨头才好的这般快。”

“也是因为安然的医术好。我来帮你脱了衣服。”他伸手带着目的性的。

“好啊,你来。”

没想到小娘子会这般好爽答应,顾南城放在她身上的手忘记收回了。

粗粝的手掌在她胸前解开衣衫,小娘子面色酡红带着羞怯。

和之前毫无感情甚是冰冷不同,因为心中有了爱意,她这才变得更为羞涩。

“子墨这张俏生生的脸就让我甚是冲动,衣服也不想解了。”索性就不解了,手掌抚上,带着情欲。

“你要小心一点,若是压伤我的胳膊,安然那场大戏就看不到了。”躺在床上的小娘子,轻笑柔和,面色温润。

顾南城抱紧小娘子翻身已转,他在身下,“那为夫可要小心一些,不能压伤了这胳膊,娘子在上可好?”

“我不会。”她张口说道,面色疑惑。

床上情事都是他一手教导出来,不曾出现这般翻转情节。

“怕什么,哪里不会我教你。”他豪言相说。

子墨面色更是红的厉害。

颠簸的小船是如何的,她现在应该就是那个感觉,身体像是不受控制,腰间禁锢的手掌带着滚烫的触感。

她有些累,却抬不起胳膊,面色红润布满青色,身子微微摇动,脸颊的汗水顺着脖颈一并往下,更显妖娆。

“娘子…。”

她轻声呢喃,眸子微眯,瞧着竟然似是要睡着般。

“换我来,你瞧着是累了?”他这才转身伸手扶着子墨的身子让她躺下。

“嗯,累。”

万籁俱静,夜色深沉,众人沉睡进入香酣睡眠。

不知几时,小娘子这才睡着,也不知身上那人折腾到几时,这等事情总是累的厉害,还是只有女人累、男人享乐了?

第二天夏天去镇上查看账簿,再次询问了孙庆关于丢失账簿的事情,他支支吾吾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却有一事让她知晓了。

马东是顾家老掌柜,从顾家铺子开始到现在,见的事情也多,眼皮子自然厉害不用所说。

“少东家您看,这个东西、您瞧着成色如何?”马东手中拿着一块皮子,摸着不是很软,但好在处理的好,竟然没有一丝味道。

“一般成色,这是刚收回来的?”

“少东家应该没记起来了,这个东西、是几年前咱们铺子里的,少东家可还记得那次徐丰盗取铺子里货物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徐丰出来了,现在这些料子正是他倒腾要卖的?”夏天惊讶于马东的记忆力,更不爽的是徐丰的出来。

“人是出来了,听说是有人花钱弄了出来。少东家也知道徐丰的夫人是杜员外妾侍所生,而杜员外在镇上小有名声。”

“哼,杜员外?几年前或许还能在镇上出出风头,现在可不必当年了,他还有什么能耐可是施。可是确定了这皮子是徐丰出手?”她的抓个正着。

“不确定,这皮子是从黑市上买来的,价格很低,听说还有一些并未处理齐全。”

“打着全部买来的幌子,事后说这皮子有问题吗,直接引出幕后之人。这事儿你别出面,找个不是顾家的人出去,必须把那人找出来,我倒是要看看当年那幕后逃脱之人究竟是谁?”

“是,少东家聪明。我这就去安排,正巧现在正买了一批新人。”

少东家倒是狡诈的很,竟然想出先买了东西再说有问题,故而以退货的名义找出那幕后之人。

“商队之人可是招的足够?还差几人?”她尽然差点忘记这茬了。

“人数已经足够,暂时是林殊为首带领。只是会功夫的人不同意卖身给顾家,只说押镖护送不做卖身。”

“也成,但必须签订好协议,事情不成他们不能拿到全额。”

“是,全是按照少东家的吩咐,这两日正在训练。”

“好,再过两日应该便要离开,镇上的事情还有劳你多费心了。听闻你儿子现在正在家中,若是想来可以先去瓜田那边做个小管事。”

牵制马东的筹码便是他的儿子。

夏天终究还是不放心任何人。

马东心中一愣,点头应道,“是,听少东家的话。”

家中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在家中种田,只有老三是个读书的料,若是入瓜田那边,肯定是要老大老二其中一人。

夏天和马东说完,随即去了学堂那边的宅院,这院子全是凉山在做打理,瞧见夏天便带着她去了后院。

“按照公子的要求,这些人都住在这里,现在正在后院训练规矩。”

“甚好,学堂那边可是注意了,有什么事情么?”

“一直暗中观察着,并没发现有可疑人靠近。

哦,不,有一个姑娘,倒是每隔几日从学堂门前过一次,总是隔着门缝往里面瞧一会儿。不过后来发现,那姑娘去的地方正是学堂前方走百十米左右的宅院。也是打听清楚了,里面住的是个中间妇人,瞧着不善,挺凶的。”

凉山跟在夏天伸手,边走边说。

他打探的事情可多了,但有些事情怪不好意思说,比如那老妇人总是带一个年轻的公子进去,也瞧见过几次他们举止暧昧恶心的。

说来也是奇怪,那公子明明不喜欢那丑陋的老女人为何还要和她调情说笑?

而那年轻的姑娘也总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放在那男人身上,他瞧的清楚,是生了情呗。

说来也是乱的厉害,加上着实恶心厌恶。

他是跟在夏天身边叫公子,却知晓这公子是假,姑娘却是真。

这些污秽之事还是不要说为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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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玉矶最尊贵、最跋扈任性的长公主,却在和亲途中惨死。

凤眸再次睁开,她还魂成了沧澜后宫的妃子一枚。

可老公不是她的菜,怎么办?

休了!顺便再祸害一下他的后宫,清理那些长得不顺她心的花花草草。

033 你要用生命去保护她

六月中旬终是下了一场雨,很小不大却让人心情突然变得不畅。若是雨势一转而过,似是瓢泼大雨也好,偏生这般缠缠绵绵不休止,弄得人心不喜。

早上让安然重新拆了纱布,再次包扎之后,小娘子轻轻动了下手掌,倒是不疼了。

洛尘在院子里玩耍,弄了一身是湿漉,从外面跑来,一头钻进小娘子怀中。

“娘,外面好凉。”小孩子不懂,抓着她的衣衫不撒手,只觉着在外面淋了一场雨,甚是痛快。

“你浑身是沾了水我们去换甚衣服。”荷香走来,牵住洛尘的手。

“不要,我又不冷,不用换衣服。”洛尘甩手不管荷香的关心。

小娘子低首瞧着他,“洛尘不可这般没礼貌,你若是不要,可以好好说,不要乱动手,知晓么?”

“知道了,我只是想让娘抱着,有些累了。”

“你也知晓累了,过来吧,我们去屋檐下念会儿书。”

洛尘点头,这才乖巧的跟在她身边。

荷香懂得,立刻回屋拿了衣衫给洛尘,子墨在外面帮他换上了。

雨下不大,夏天在超市里面忙着查看物品供给是否足够,一直到下午才去接了安然。

刚到门前,瞧见那两人正要关门离开。

“里面学生都被接走了?”凉山撑伞,夏天侧目瞧着那关门之人。

“走了。公子是找安然小姐的吧,她是被许大夫接走的,说是要让她过去学习,正巧有病患在医馆。”

“这样啊,那我先过去,麻烦你了。”夏天颔首,转身在凉山的照顾下入了马车。

拐了弯刚到医馆瞧见有人在,她下来直接要去。

“公子,这里面的人怎么瞧着像是孙掌柜、还有那个、叫楚连的家伙,他怎么也在?”凉山诧异。

因为经常进入学堂左前方百米之外那户人家的便是楚连,他可是瞧的仔细,不会错的。

“过去瞧瞧。”怎么一下全都聚集在这里,莫非是有事情?

她刚入里面,安然便瞧见了夏天,立刻跑到她跟前抱着她的腿,“姐姐,好多血刚才可吓死我了。”

“怎么回事?你是哪里受伤了?”听到夏天说到血液,夏天紧张,立刻上下左右来回打量一番。

“不是我,是刚才来的那狐媚子、不,是那怀孕的女人,她进来的时候一直流血不止,师傅才让我来的。”

夏天瞧了下楚连、又看到了孙庆。

孙庆见到夏天点头紧张,上前唯诺问了声好。

夏天抱着安然转身瞧着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拙荆、”孙庆刚说到这里,瞧见许良从里面出来,立刻上前,“大夫,内人现在如何?孩子是否保住了?”

“孩子是保住了,现在正在休息。你们、都是她的相公?”

许良瞧着眼前两个男子,他尚且还不知这个男子是顾家铺子里的掌柜,那楚连、倒是见过几次,都是过来买壮阳滋补的药物。

听到许良的话夏天是愣住了,她比谁都清楚,这两个人的身份。若是她刚才没听岔的话,安然说的那女子应该是楚氏,也就是罗修的二夫人,现在、怎么成了这两位的娘子?

她且看着不出声,任由他们两人在互相争执。

“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得,即使现在没成婚,也算是我的娘子。许大夫这话说的、”孙庆面色显然带了怒气,觉着被许良这话问过,他头顶直冒绿烟。

“是么?倒是我口误了,你们自个商定好了。刚才喂了那夫人吃了人参片,也包了药草。总共下来需一百五十两,你先结算一下。她身子弱,今后也需要人参片吊着,这人参片可不是集市上的白萝卜,这个也需要钱,另外算。”

许良温润笑着,手中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

夏天望着他,现在瞧着许良不像是个大夫,倒像个掌柜的一般。

听到银子楚连本能的往后退缩,“我和她只有露水姻缘,不谈及婚姻,再说,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定是我得,这钱我不出。”

听到有人要娶楚素娥,他好惊讶万分。真是榆木疙瘩脑袋里装了浆糊。楚素娥可是京城大官二夫人,平日里玩玩就好了,还真想娶回家,真是痴心妄想。

孙庆早就想到楚素娥和眼前这男人纠葛不清,听到楚连这样说,心中只犯恶心。

“大夫,你且等着我回家拿钱。那孩子真的是保住了?现在可能判断出来是几月份的?”孙庆步子有些不稳,怕这大夫说出之后,他有些承受不住。

“能瞧出来,怕是有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楚连身子一愣,他和这楚素娥勾搭上的时间足足有三个多月了,那、这孩子真的是他的?

和楚连一样脸色苍白的孙庆,手掌紧握,面色苍白无力,心中怒气硬生生隐忍了下来。

“这孩子、不是我得。我和她认识才刚两个月不到。”这话说出似是咬牙切齿般。

“是不是自个孩子都不知晓,也够是愚昧。你口口声声说着是你的内人,看曾打听过,她是京城里养的二夫人,这种事你也乱来。今日回去之后把你那铺子里的生意交接一下,自行离开。”

夏天听到这里也是带了愤怒,孙庆和楚素娥勾搭在一起,定然不是好事。

顾家也不需要这种败坏风气的人在。

孙庆愣怔瞧着夏天,“少东家说的可都是真的?她、她真的有夫婿?”

“我何时骗你,这其中的事你不知也好,不过还是得离开顾家铺子。”顾家和罗修的事情,她可没必要对孙庆解释。

但孙庆之人怕是今后不能再用,单就和楚素娥勾搭在一起就足以引起不必要的乱子。

“我真实该死,竟然被她骗了这般长的时间,亏我掏空心思家中银钱也一并送她,没想到、她竟然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真是、我这口气是咽不下。”

“那你要如何?她现在昏迷不醒,这医药费还没给,你若想接走也得拿来银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