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跑到外面找了那斯文的公子。

“哎,你别走啊,我这里有些货,不像算账轻松但能多挣钱前,给你半两银子帮我卸了后院的两车货物,你可愿意干?”

少年停顿,毫不犹豫的说,“好,可以!”

“那你跟我来吧!”

少年点头跟着小厮过了天香楼的后门去了后院。

两车货物,还真是不轻松,里面放到的是一些白菜、萝卜还有各种肉和杂粮。

倒真的是不轻松。

少年穿着文雅长袍,却又不想弄脏,便脱掉外袍去做那脏乱之事。

酒楼二楼,公子好生雅兴,身边坐着五位京城名少,谈天喝酒。

只见其中一人起身,拿起酒坛子往长柄琉璃杯内倒入酒水。

“罗郎你先喝一杯尝尝,这可是天香楼特有的红酒,听说这个极为好功夫,你可知,这一小坛子就价值千金。”

“是么。瞧着不过是一般的东西,有那么贵?”罗郎端起酒杯放到鼻尖,倒是闻着有股子骚味儿。

挑起细眉长眼,看向那人,再问,“真的能喝?”

“能喝,肯定能喝啊,我们哥几个常来这里,为了喝这酒水连窑子里的美人儿都不要了。”

罗郎轻饮喝下,酸涩、绵长、味到嗓子中变得有些甘而刺。

不错。

“味道倒真的不错,再来一杯。”

刚把一车的东西的搬完,小逸稍作休息,立刻去搬第二辆车上的。

这车上全是杂粮,有芝麻、黄豆、绿豆、大米、面粉以及少量的高粱。

他本就想快速做完回去看书,又加上刚才没吃东西此刻多是运动劳累,身体有些吃不消。

抱着满满一袋子的黄豆,正要去厨房却被里面的人撞到,手突然一松、

这满袋子的黄豆,撒了一地。

站在二楼正巧往这边看到,年轻人随即拍手大笑,“哎,你们快来看,那下面有个笨蛋,撒了一地的豆子,正在慌乱捡豆子…。”

罗郎好奇,跟着看了过去,瞧那后院之内。好笑的眼睛瞬间变得内敛冷漠,伸脚踢在拍手大笑的男子腿上。

“有什么好笑的,滚边去。”

罗郎是罗修的侄子,那人不敢得罪。低声不解的问,“罗郎,怎么了这是,不过是个傻小子,你关心他做什么?”

“什么傻小子,你才是蠢蛋,都给我滚。”罗郎莫名的发了顿脾气。

该死的,那个、家伙。

明明穷的要死,还假装清高。

现在看到他过的十分落魄,他应该拍手大笑叫好的,该死、他却莫名的想发脾气。

让雅间里面的人全部滚出去,罗郎站了一会儿,瞧着少年在一颗颗的捡着豆子,满腔怒火,终是坐不住,快速走了下去。

身边小厮,瞧自家公子走的这般匆忙。“公子,我们现在可是要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给我看好马车,不许跟着。”

下了一楼转身从侧门进入后宅。

这属于酒楼的小后院突然来了客人,倒是稀奇了。

小逸面色无虞的敌手捡着黄豆,是他的失误没做好这件事,现在也该是他要捡起来。

突然面前出现一双黑色鞋子的大脚站在黄豆上面,故意用脚摩擦。

“你那高高在上的清高姿态呢,谁让你在这里捡豆子的,起来。”

“管你何事,走开。”

姿态,对他的姿态从来不是任何人可以践踏的。

“你就关我的事,我让你起来啊,没听到啊。”这个男子就应该高高在上,他就应该清冷骄傲。

他有那个能耐和实力。

即使欺负也只能他欺负,谁敢欺负他。

小逸被罗郎抓住胳膊,死死的擒住不许动。

“你究竟想作何?”小逸语气清冷,眼眸冷漠,对于罗郎,他从来不喜,因为他从来不知人间疾苦,只知道嘲笑讽刺。

“这些豆子多少钱,我赔,这个人我带走了。”

“哎哎,公子,我这工钱还没给呢。”小厮在身后紧随。

他知晓罗郎,虽是刚到京城不久,已经在天香楼消费好几次了,每次都是顶级雅间,点的菜都是极品,动辄千两银子的消费,可是大客户了。

被人硬生拖到了门外,小逸面色青紫不明,他那工钱还没拿到手,使劲甩开罗郎的拉扯,他低声带了怒气,“你放开我,我们毫无关系,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凭、凭我们是同窗室友,我却得管你。”

夏天和高陵从前方走来,刚才去见了十万字是高陵特意引荐,谈拢了一些事情,夏天心情甚好,说是要请高陵去就酒楼吃顿饭。

高陵嘴刁,说要吃就吃天香楼的饭菜。

夏天才想起,戈壁滩的何管事已经把天香楼开到了京城。

他们过了街口一路走来,刚到天香楼门前。离得不远,夏天瞧见了门前了拉扯不清的两个男子。

那不是小逸么!

“夏天你看什么呢,我们快些进去。”

“表哥你先进去,我像是遇到熟人了,我过去看看。”真的像极了小逸。

夏天走的快速,高陵觉着奇怪,便站在天香楼的外面并未进去。

隔着有些距离,夏天轻声喊道,“小逸、”

“夏天,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见到夏天,小逸脸色便好,笑容满面像是此刻的要养,耀眼。

刺到了罗郎。

“又是你,怎么哪里都能有你的存在,真是晦气。”罗郎不喜欢夏天,因为上次比赛作画的事情,他还记恨夏天于心。

“半斤八两,我瞧你也是觉着晦气。”夏天轻哼,瞧向小逸面色带笑,“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就去里面小叙一番,正巧介绍你给我表哥认识。”

“表哥,夏天在这里还有亲戚?”小逸挣脱罗郎,走到夏天那边。

两人并肩,要去里面。

这个时候遇到夏天正是帮他解围了,与其和罗郎在这里耗着不如和夏天一起。

瞧着他们进去,罗郎跟在身后,心中愤然却不想离开。

那个家伙现在落魄到这个地步,若是他不救济怕是活不到揭榜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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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殊不知,这只是一场追情逐爱的撩心之计。

初次见面,她睡了他。

再次见面,她在杀人,梨花树旁,他在观摩。

第三次见面。

他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答:“没有!”

他笑:“今日开始,你有了!”

049 不够、怎么都不够!

夏天和高陵去天香楼本是打算吃饭,但家中突然有事,他们没呆多久便离开了。

只剩下小逸和罗郎,小逸低首,罗郎翘腿看他,带着得意。

“瞧你刚才那副开心的模样,如何,现在他说有事不也离开了,真正待你好的人还不是你身边的这个。”

“抱歉,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小逸瞧着未动的饭菜,食不下咽,罢了!

她夏天很忙,他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还因为这点事情而失落。

小逸要走,罗郎着急,立刻起身,“喂,你要去哪里,你现在还有地方住?”

他确实没地方住,那客栈也不过再等住几日而已,但这样的事情他岂能告诉罗郎。

夏天和高陵火急火燎的回去,问清楚了事情之后,才知,原来是林子晴被人下毒,那准备好的汤羹是她和媛儿一起吃的。

这下,事情可是闹大了。

本不想管事的林子晴也动了怒气。

夏天并未过去,回府之后便去了她住的宅院休息,莫名的想起了家。

在这偌大的京城,她倒是显得有些孤苦伶仃了,终究是一个人罢了!

不知道回家的那傻小子现在如何了?

不过五日,顾南城已经全部准备好要发的货物,而林殊是在无日前回来的,和清哥岔开的时间足足有三日,清哥应该已经到了京城。

林殊回来,自然是抱怨了清哥一番,说他不合群,不帮他们,只顾一个人潇洒!

顾南城快速准备了货物让林殊再去京城,现在顾家商队只有林殊这边一支,自然不能起了乱子,先用着,不成,今后再换的事。

农历九月初七,这日,林殊驾车再次去往京城,足足五辆马车的货物,足够夏天在京城所用。

过两日便是重阳节,似乎大家都忙得厉害。

顾家这边长工、短工较多,早早的吩咐了刘老大和刘氏,准备好猪羊宰杀好给大家加餐所用,而镇上商城超市也是热闹非凡,顾南城找了戏班子在商城唱了足足三天,入商城免费看。

但若是要买里面的东西就要付钱了。

小娘子和顾南城站在二楼,瞧着一楼大厅里人满无空。

“这次活动瞧着倒是不错,如此一来,知晓商城的人应该不少。”

“知晓顾家的人也不少了。”

夫妻两人低声说着,瞧着一楼。

安然和洛尘也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下面人多,他们太下,还不能保护自己,便没让他们下去。

安然外头,看向子墨,“娘,你不是说我们学堂也要举办一个小活动的么?”

“我是说了,但你们那教养么么说,不成。”也是她没想清楚,这古人保守,自然不敢让小姑娘们去做表演。

“怎么就不成了,每天我们也是要练习乐器。我听娘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让我们大家一个个去表演,大家做在一起看罢了。我倒是不怕。”

安然虽小,这心思可是沉稳。平日里有些爱哭鼻子,现在夏天不在,也越发沉稳起来,不过这样小的人儿,偏生带着一张沉稳的心思,倒是让人心疼万分。

“罢了,你们还是听教养嬷嬷的。安然乐器和医术一起学,会不会很累?”小娘子轻声问她。

“倒也不累,若是平日帮师傅看病人就显得事情多了些。娘,我不愿帮人看病,但、师傅说,我若是不看的话,医术就不够好,将来就可能荒废了。”

她也很苦恼。

帮人看病和学习医术完全不同,她只是为了帮家人看病才学的,并不想成为多厉害的女大夫。

“你先学着,等你再大一下怕就不能出门学医了,你们这届学子,再过一两年便要完成学业了。”

知晓男女之间规矩重,子墨早就想好,等安然到九岁左右的时候,便算毕业,那就是说,明年就要重新招新人过来了。

戏台子上唱的热闹,看戏的人也瞧的热闹,二楼这一家站着看戏,说的倒也热闹。

从镇上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

推门,家中毫无烟气儿,显得有些清冷。

“倒是想着荷香了,家中是越发清冷了。”小娘子牵着安然,顾南城抱着睡的昏沉的洛尘。

“明日里再买两个丫头过来,家里也要多几个人了,凡事不必麻烦自己,子墨可不许在拒绝了。”

他早就想买几个丫头过来,又怕子墨单纯不谙世事,怕被恶奴欺负。

但总归不是那么个事儿,家中没人,倒也不对劲。

索性就填几个丫头好了。

小娘子点头,“也好。”

秋收之后,年前并无大事。

眼看过了秋,将要入冬小娘子突兀的病了一场,嘴里说着胡话,顾南城日夜在身边护着,也不知为何,心中忐忑不安,这场病似是没征兆般。

不过是发烧却像是要了命一般。

子墨清醒之后,发现身边跟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全都是陌生的人脸。

紧俏的小脸皱眉,这、莫不是又穿越了。

直到看到顾南城那张脸,才发现,还好!

“这怎么几日不见,你倒是憔悴了不少。”子墨微微起身,瞧着眼前过来的男子,一身深青色长袍,没有往日里的意气风发,反而显得有几分苍老。

“无碍,子墨好了。你这身子倒真是娇贵,足足病了三天。”让他万分担心。

“是么,我还以为只是睡了一觉。”小娘子面色憔悴,但丝毫不营养她的容貌。

而顾南城、看着就不同了,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殊斗,他整个人老了一圈。

“子墨,下次必须照顾好自己,你可知,你昏迷过去的时候、真是让人害怕。”

“别怕了,我这不好好的在这里。”

她做了个梦,梦到回到了现代,她想找顾南城,像疯子一样找他,却再也找不到了。

在现代生活的林子墨,她的生活中不存在顾南城。

而在古代的生活里,林子墨只能拥有这一世的顾南城。

人生若错过就再也不能相见,能相守成为夫妻,不知是几辈子的福气。

顾南城走近,小娘子伸手抓着他的手,仰头轻声,“你抱抱我可好。”

这般单纯清澈的眼眸,带着沙哑的桑应。

他眼眸暗沉,带了心疼,“子墨…。”

身边站着的三个下人也是一愣,随即快速走了出去。

这顾家小娘子长的倒真是好看,生病的样子也是娇弱惹人怜爱。

对东家撒娇的模样看着都这般自然不做作。

他坐在床边,伸手轻抚她未曾梳理的头发,散落下来的乌黑发丝衬托小娘子脸小人嫩,瞧着和不过十四岁的夏天根本无差。

“倒是你看着越小,我瞧着我越老。”他低声轻喃。

他的身体是没任何毛病,只是这脸瞧着过于沧桑,像是、比正常的人老的都快。

“我不嫌弃,你是越老越有味道。”当真不曾嫌弃。

日日相处,夜夜同榻,她真的没注意顾南城的变化。

顾南城拿起小娘子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子墨别嫌弃我越来越老。我真怕,最后我先你而走,你还这般年轻,我能否留的住你?”

“怎么了这是,我这病已经好了,再养几天定能痊愈。想来生病应该是这几日操劳过重的缘故,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他倒是变得尤为敏感了。

“是,我的子墨永远是极好的。你先在床上躺一下,我去差人准备粥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