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没说话,沈大娘就将话接了过去,“就他那点墨水还起名字呢,我看让亲家兄长起个肯定就好。”

沈思阮急了,“可我是孩子的爹啊,怎么就不能我取名字了?”

沈大娘切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拉倒吧,小时候让你去学堂,好歹上了几年学,就死活不肯去了。我看还是让孩子舅舅取比较好。”

沈思阮郁闷,可怜巴巴的去看自家娘子,企图得到支持。可显然江妙伽也觉得让大哥给取名字比较靠谱,便不动声色,装作去逗念念,更让沈思阮急的难受。

傍晚江沉回来,便接到沈思阮幽怨的眼神,他本来还以为是沈思阮知道了东大营的事,没想到一问之下居然是为了孩子的名字的事情。

江沉笑了笑:“既然妹夫想取,便先想想吧,对了,去东大营的事已经办妥,再过个十来天你就可以去了。趁着这几天你就想想名字。只是到了日子你若还想不出好名字,那就别怪我越俎代庖了。”

沈思阮一听赶紧点头答应,心想还有十多天的功夫呢,靠着他二十一世纪经验的脑子怎么还想不出个高大上的名字来。

可事实证明他这自带了二十一世纪经验的脑子就是想不出高大上的名字来。

这十多天他绞尽脑汁想了不少在二十一世纪牛逼哄哄的名字,什么霆锋,什么一帆,再到建华,他自以为很好,那可都是明星的名字啊,但都被一家人一一反驳。

沈思阮闷闷不乐,上辈子他是小混混,长的又丑,名字也不好听。这辈子倒是都不错,有机会给儿子取名字了又取不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名字。

“唉,取个名字怎么就这么难呢?”沈思阮蹲在树下,头顶的知了吱吱叫个不停,让他的心更加的烦躁。

江妙伽抱着儿子出来,看他样子,好笑道:“不就是个名字吗,让大哥取就是了。”

沈思阮撇撇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江沉知道后很淡定的甩给他一张纸,上面写了不少的备选名字,“你们选一个吧。”

沈思阮接过来一看,有十多个名字。

江妙伽也靠过来看,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还不错。”

沈思阮皱眉想了想,“那就这个吧。”

于是五个多月的念念在这年夏天有了名字,就叫沈初夏。

没什么含义,只是江沉随便写上去的,却被这对夫妻选中了。

在念念的名字定下来几天后,他爹沈思阮被打包扔进了上京东大营,从此过上非人的生活.....

62.第六十二章

东大营和其他三大营共同拱卫上京安全,而东大营在四大营中最为突出,不为别的,单是将士的训练程度,就在四大营中首屈一指。

江妙伽神色复杂的将沈思阮的行李打包好, 然后送他出门, 看着他骑马绝尘而去,这才抱着儿子叹了口气。

前几天沈思阮兴冲冲的带回一支发簪, 做工精妙,一看便知是珍宝阁的手艺,她很惊讶沈思阮哪里来的银子买这样贵重的首饰,一番询问,沈思阮这才笑嘻嘻的将他带来的宝石拿了出来。

说这是他出使被抓之时临走顺带偷来的,一些换了粮食的种子, 一些他则藏了起来。那日在珍宝阁,看掌柜的和气, 便取出来换了些银两。

“居然敢藏私房钱。”江妙伽故意带着怨气埋怨。

沈思阮则笑嘻嘻的将换来的一千两银子拿出来, 全部交给她,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我也没料到这宝石居然这样值钱。”说着又掏出一颗宝石递给江妙伽, “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江妙伽接过来那颗蓝色的宝石,在太阳的光照下灼灼生辉。

江妙伽将银票捡出一张一百两的交给他,“给,留着做私房吧。”

沈思阮也不客气,接过来塞进袖子,笑的得意,“给念念买好吃的。”

江妙伽站在门口,想着沈思阮临走前的兴奋劲,心里却很复杂,但愿他到了那里依然能保持这份兴奋劲。

东大营管理严格,虽说营中不少上京勋贵子弟,然而却一旬回来一次,和当官的上朝一个制度。

马上六个月的念念在江妙伽怀里咿咿呀呀唱着大戏,丝毫不知大人之间的这些事。

沈思阮走后,江妙伽一下子又闲了下来,闲着没事她又开始琢磨说服大哥去薛家提亲的事。

据她观察,江沉对薛宁绝对有请,要不然自从那日她和江沉摊牌后,江沉这么久都很低沉,有时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而那日从薛家回来,刚到家便收到薛家送来的赔礼,更加说明薛家其实很看重江沉的。

江妙伽找了一日提前下了帖子,让青桃亲自走了一趟,请薛宁姐妹过来玩耍。

薛宁第一次上江家门,很是激动,到了约定的日子早早的起床打扮妥当,拉着妹妹直奔江家。

沈大娘事先得了江妙伽的嘱咐,心里清楚,自然乐得帮忙。

江妙伽亲自迎了出去,身后奶娘抱着念念,咿咿呀呀的也像是再迎客。

薛宁一眼看到念念,惊奇的笑道:“这就是你的孩子吧,长的真好。”

念念似乎知道是在说他,咿咿呀呀的叫的更加欢快。

江妙伽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往里走,那边薛橙早就好奇的去逗念念了。而薛青则比较文静,只安静的跟在薛橙身边,看着她逗孩子。

进了屋,青桃上了茶水,隔间薛橙姐妹在和念念玩,江妙伽则道:“早说要请姐姐到家里来,可因我夫君当时要去东大营所以忙碌了几日,这才耽搁了。”

其实不忙碌,只是沈思阮自认为自己要离家十多日颇为不舍,那些天夜夜成狼,江妙伽累的实在没精力招待客人罢了。

薛宁不在意的笑,脸上挂着羡慕,“真羡慕你们夫妻的感情。”

虽然之前为江妙伽嫁了个军户感到可惜,可现在看来对方乐在其中,夫妻感情很好,反倒是自己,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

江妙伽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点点头赞同道:“其实只要夫妻感情好,即使没有银子过的困难也是乐在其中的。再者说我们当初是流放之人,以我当初的处境夫君不嫌弃我已经让我很开心了。”她顿了顿,眉头轻皱,“只是我已经嫁人,儿子也有了,现在就操心哥哥的婚事了....”

她说的明显,薛宁心里一怔,然后接着欣喜,这是江妙伽主动对自己提起呀,虽然只是个小姑子,可这小姑子对江沉实在重要,让她不得不放下身段讨好。

“你看我今年都十八了,不一样没成亲。我爹娘倒是不在意男方家庭如何,但只求我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君罢了。”薛宁悠悠的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像江大哥这般的人物,定有许多姑娘喜欢吧?”

江妙伽抿唇一笑:“这我倒不知,只是我哥哥这两年过的也不好,他独自一人在上京,承担的压力实在是太重了。那日华家姐妹说的话,想必不只是说我,恐怕哥哥听到的更多,我还好刚来上京又鲜少出门,哥哥就不一样了,整日去衙门遇见的那些人还不知如何说他。所以今年哥哥也不小了,却一直未能成亲。我猜测着是怕耽误了人家姑娘吧。”

这些话她其实在心里憋了许久了,这样的话她与沈思阮说过可沈思阮觉得这根本不是事,只要人想开了,根本不必在意。而沈大娘,她却觉得说了可能也得不到实际的安慰,便一直闷在心里。

今日薛宁来了,她半试探半诉苦的将话说了出来,她只盼着薛宁与大哥能够修成正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罢了。

果然,薛宁听完这话很是震动。她想过无数个江沉不愿上薛家提亲的理由,却从未想过居然他会自卑。

在她的眼里江沉是很完美的男人,除了现在家里家境不好,自身的才华和风仪那绝对在上京数的着的。

江家尚未败落之前,不少闺阁女子心仪江沉。

当初的探花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就是家世也很是不错,是当时上京女子选夫的首选。

她比较幸运,因为一场意外和江沉得以相识,那时候她明明觉得江沉对她是有情的,可还没等两家做出反应,江家就被迅速的抄家流放。

再然后,江沉因为太子的保全独自在上京,两人的婚事就再也无人提及。

若不是她坚持不嫁,恐怕俩人早就断了缘分。

只是这样的坚持还能多久呢,所以她着急了。

她不顾女子的体面和羞涩,大胆的和江妙伽搭上线,就是为了嫁进江家。

此刻听闻江妙伽的话,心里的感触是很深的,感触之外又觉得心疼,心疼那个风姿卓绝的男子一人扛着这么大的压力。

不觉中薛宁泪流满面,江妙伽忙不迭的拿帕子给她擦泪,“宁姐姐,别哭了。”

薛宁哭的抽抽噎噎,引来了薛橙姐妹,都担忧的看着她。

薛宁擦干眼泪对俩妹妹道:“你们去陪念念玩吧,我和妙伽说会儿话。”

薛橙和薛青担忧的看着她,可她一再坚持,俩人也只能应了去了隔间。

薛宁笑道:“是我失态了。”

她许久没有这般哭过了,就是当初知道江家流放自己和江沉可能无望后都没有这么哭过。

只是哭过后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两人又说了些别的事情,直到中午在江家吃了午饭这才告辞。

才出了花厅,却见江沉大步走了过来。

江沉看到薛宁明显一顿,而薛宁则眼前一亮,接着羞涩的低下头去。

“哥哥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早?”她有些好笑,因为她虽然没有直接告诉江沉今日薛宁来家里,却也间接的和墨竹透露了一下,以墨竹的聪明,她不信墨竹会不告诉江沉。

看来大哥这会儿回来是为了薛宁呀。

江沉注意到妹妹揶揄的眼神,面色不由尴尬,他目光扫过薛宁,却发现她眼眶通红,似乎哭过,他瞅瞅妹妹,见妹妹笑的没心没肺,顿时皱眉。

可这会儿不是下衙时辰,他回来自然要有理由,“今日无事,便早些回来了。薛姑娘来了,竟是不知,惊扰姑娘,还望恕罪。”

薛橙捂着嘴偷偷和薛青说话,吃吃笑着,让江沉更是红了脸。

薛宁也很脸红,可这和能与江沉见面来说就不值得一提了,她偷偷去看江沉,却发现对方也看着她,俩人目光一触,飞速离开,她的心此刻都咚咚跳个不停。

“没事,好些日子没见着妙伽妹妹了,过来看看,这就要走了。”

“哦。”江沉应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舍。

薛宁点了点头,示意俩妹妹跟上,便往外走去。

江妙伽笑嘻嘻的给哥哥做鬼脸,然后抬脚跟了上去。

送走薛家姐妹三个,江妙伽心情愉快的回转,却见江沉还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不由乐了,“哥哥,你若是喜欢薛姐姐,就去提亲啊。我可听说华家有意聘薛姐姐呢。只是....唉.....若是所托非人,那薛姐姐一生可就悲苦了。”

江沉脊背一僵,面无血色。

63.第六十三章

江妙伽吓唬了自家亲大哥一番,便偷笑着抱着儿子走了, 留下江沉站在太阳底下出着冷汗。

这一晚江妙伽欢快的睡了一晚,而江沉则彻夜未眠。

到了第二日一早江沉顶着黑眼圈忽然出现在江妙伽面前,严肃的对她道:“帮哥哥准备提亲的礼品, 我、我过两日休沐日去薛家提亲!”

江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定下来的,说的时候郑重其事,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看江妙伽,可现在江家就只有兄妹二人在上京,沈大娘虽然是长辈可上京的习俗又不懂, 所以这事只能江妙伽来办。

“大哥可想好了?万一薛家拒绝呢?”江妙伽心里已经偷着乐了,可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再加把火, 务必让大哥坚定决心。

江沉抿着唇, 坚定道:“想好了,你去准备吧,礼品丰厚一些。”说完不等江妙伽再开口, 疾步离开。

江妙伽站在原地咧嘴笑, 心想:大哥终于开窍了。

没一会儿, 墨竹带了三百两银票过来, 说是让她准备提亲礼品。墨竹颇为兴奋道:“我就知道少爷和薛姑娘是天生一对,果不其然,少爷总算下定决心了!”

江妙伽似笑非笑的看着墨竹,“原来你知道?”

墨竹定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讪笑着扭头就跑,“小姐,等你出门叫我一声,我去帮忙。”

江妙伽回去和沈大娘说了这事,沈大娘也颇为高兴,“那咱们也得表示表示,只是咱们家实在没多少银子,唉。”

“没事,我这里还有些,夫君回来也带了些回来,足够了。”江妙伽笑,自从成亲后沈思阮赚的银子沈大娘一文不要,全都让交给江妙伽保管,所以至于沈思阮此次回来带了多少银子沈大娘也无所知。

不过沈大娘也不在意,只点头道:“你放心去就是,念念我看着。”

江妙伽蹲下逗了会儿穿着小短裤戴着小肚兜咿咿呀呀唱大戏的念念便带着青桃出门去了。

薛家是大门大户,而江家现在实在比不上,所以在提亲礼品上不只要尽量往贵重里办,还得表现出十足的诚意来才是。

江妙伽忙碌了两日才堪堪将礼品备齐,而到第二日便是休沐日了。

江妙伽到书房找江沉,“大哥,你可找好了提亲之人?”

江沉看了妹妹一眼,点头道:“嗯,找好了,明日你就知道了。”

这是不打算告诉她了。

江妙伽看了大哥一眼,觉得大哥是在报复她吓唬他的事情了。可她也理亏,只能气哼哼的走了。

第二日是休沐日,去了东大营没几天的沈思阮也得以解脱风尘仆仆的骑着马有气无力的回来了。

江妙伽被沈思阮的惨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只见马匹上的沈思阮一身邋遢,胡子也没刮,双眼凹陷,两目无神,活像逃难过来的一样。

沈思阮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扔给门房,幽怨的看了一眼江沉,然后委屈的走到江妙伽跟前。

一股怪味从沈思阮身上散发过来,江妙伽捂着鼻子退后两步。

等她顿住就见沈思阮瘪着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江沉急着出门,只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便让墨竹带上礼品上了马车走了,江妙伽不顾怪味,赶紧接过他手中的包袱拉着他往屋里走,“你这是逃难去了吗?”说着又喊青桃让她去准备热水。

沈思阮累的狠,捋了捋成搓的头发,恨恨道:“大舅兄可真疼爱我这妹夫!那东大营可不就和难民营一样,什么勋贵子弟,什么世家子弟,全他娘的跟饿狼一样,训练起来不要命,吃起饭来像打仗,舅兄实在疼我!”

江妙伽看他愤愤的,却不像生气的样子,便知可以忍耐,甚至满意。

说话间隔间的热水准备好了,沈思阮三下五除二脱去身上的衣裳便进去然后跳进水桶。

江妙伽怕他洗不干净,又让青桃准备了一桶,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沈思阮又要水了。

“你再等等,水马上就好。”江妙伽在内室喊道。

那边青桃让小厮将水提了进去,沈思阮换了水,嚷嚷道:“娘子,过来给为夫搓搓背。”

江妙伽本来不愿意,可想到这几天他也吃了苦,便不忍心,挽挽袖子过去了。

沈思阮躺在浴桶上,微微闭着眼睛,江妙伽靠近,刚撩起布巾,便被人伸手抓住。江妙伽轻喝:“你干什么!”

沈思阮睁开眼,黝黑的脸上满是挑逗,“调戏自家娘子啊。”

江妙伽还待说话,便被沈思阮一拉然后噗通进了浴桶。

浴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在里面甚是拥挤。江妙伽身上全湿了,还溅了一脸的水,抬手便去打沈思阮,而沈思阮也不躲,扔她捶打,然后伸手去解江妙伽身上的衣服。

江妙伽注意到他的意图,一下子更加气恼,“你这人,青天白日的就不学好!快放开我。”

沈思阮素了好几日,早就想娘子想的紧,这种时候干柴烈火的,傻子才放开。

他不说话,江妙伽又挣脱不开,顿时更加来气。

可再生气,江妙伽身上湿透的衣服也被脱了下来被沈思阮扔到外面地上,身上挂着的红肚兜也沾了水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

沈思阮看的两眼喷火,嗷呜一声便朝着他日思夜想的小馒头咬去,江妙伽不是未经□□的小姑娘,自从生了儿子身子更加敏感,被他一咬,浑身酥软,再也不能动弹。

沈思阮得意,在水里将江妙伽吃了干干净净,等两人平息下来,江妙伽软软的靠在他胸前,心里还是恼火:“你这人,就是个无赖。”

沈思阮笑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就是无赖,怎么了?无赖也有亲自家娘子的权利啊。”他凑到江妙伽耳边,轻声道,“再说,刚才娘子明明也很舒坦来着。”

“沈思阮!”江妙伽顿时满脸通红,大怒的吼叫出声。

沈思阮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笑道:“水要凉了,得出来了。”说着便光着身子站起来抬腿迈了出去。

江妙伽看他如此不避讳,羞的眼都不敢睁了。两人成亲也一年多了,可办那事都是夜里,谁也看不见谁,她一闭眼也就不知道了,可现在是大白天,这男人就这般的出去....

“娘子?”沈思阮探身,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扯过松江布便将人整个包了起来,“为夫伺候娘子。”

浴桶里的水洒了大半儿,地上湿漉漉的,沈思阮趿拉着鞋子也不穿衣服,抱着江妙伽便往内室而去。

青桃带着小厮进来打扫,看着桶里浑浊的液体,又想到之前听的的声音,顿时红了脸。

而江妙伽羞恼的被沈思阮抱进内室,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儿就起来了,可那个看上去明明累的狠的男人却又一次将她压在榻上。

男人饥饿了就成狼吗?

这是江妙伽睡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

而另一边江沉带着礼品和翰林院刘大学士一路忐忑的到了薛家。也是凑巧,薛尚书今日未出门会友,于是江沉和刘大学士很轻松的见到了薛尚书。

薛尚书四十来岁,保养的很好,人也很精神,先是和刘大学士寒暄了片刻,对江沉是一个眼神都没给。

对江沉,薛尚书的态度是很复杂的。早先也一直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才华,甚至江家出事后他也没有看不起他,甚至想着只要他敢来提亲,他就敢答应。

可事实证明,江沉还是太年轻了,居然退缩了,一直到现在才来提亲。

而且据他所知,应该也是自家女儿主动出击和对方妹妹出力后才敢来提亲的额。

薛尚书知道女儿的态度,可想到这人轻而易举的将闺女娶走,又有些不悦,想着怎么也得多刁难一番才能答应。

刘大学士虽然官职比薛尚书低,但翰林院清贵,他又素有清名,两人倒也聊的来。只是薛尚书今日打定主意让江沉吃些苦头,便东拉西扯,就是不给刘大学士机会说出口。

江沉心里着急,加上天气炎热,脸上便出现汗水。

刘大学士看在眼里,便寻了机会提了出来。

半刻钟后,江沉和刘大学士被送出学府,手里尚提着来时用心准备的礼品。

出了门,江沉强颜欢笑道:“学生今日多谢老师了。”

刘大学士不在意摆手,“不碍事,薛尚书不是不讲理之人,咱们下次再来就是了。”

两人分别,江沉坐了马车回家,自然遭到询问。

可江妙伽看江沉脸色便有了猜测,晚上单独找江沉,打算给他鼓鼓劲。

可谁知江沉连口都没让她开,便道:“下次休沐日,接着去。”

刘备请诸葛亮尚且三顾,他江沉娶妻,多去几次又有何妨。

可事与愿违,江沉接连去提亲三次,皆被薛尚书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