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可林帮她卸完了妆,又擦了脸,她才彻底放松下来,一时间懒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陶可林拿着她的润肤乳回来的时候,她都有些嫌弃和不耐烦。

但好在青年的手很暖,动作也细腻,伺候得她舒舒服服,还未抹完,她就睡着了。

因为喝了不少白酒,这一次她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多。

要不是呼吸尚存,陶可林都差点要打电话叫120了。

自然的,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不意外的忘光了晚上发生过的事。

不仅不记得陶可林当着她的面戳穿了宋清的“阴谋”,也不记得陶可林温柔又细致地给她擦了手脚,卸了妆,更不记得深更半夜她吐了一次又一次,把所有能换的衣服都弄脏了,就连睡袍和浴巾都不能幸免。

陶可林最后给她换上了他的毛衣,但是不到十分钟她又吐了,终于弄脏了仅存的衣服。陶可林一气之下没有再给她穿任何衣服,就这么光着把她塞进了被窝,而后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来拿衣服去干洗。

再加上这期间宋清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打电话来“查岗”,烦得他最后都摔了电话。

他被折腾了一宿,最后躺进被窝身边不着寸缕的女人贴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狎昵的心思,累得闭眼就睡着了。

这一觉估计还没半个小时,他就被那只他妥帖擦拭过的脚狠狠踹下了床。

他正处于深度睡眠,这一脚他毫无防备,连个挣扎也没有,通的一声摔下了床,他一个激灵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望着床上眼睛瞪着像个铜铃似的女人,“怎么了?”

宁朦操起手边的枕头,狠狠地朝他砸过去,咬牙切齿道:“陶可林,你不是人!”

陶可林一怔,随即有种掐死女人的冲动。

他刚要问她发什么神经,就见女人眼圈一红,手指紧攥着被单,二话不说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掉金豆豆了。

一脸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这还是陶可林第一次瞧见她哭,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爬上床,紧张地问:“怎么了?你先别哭啊,是不是哪不舒服?”

宁朦听到这话,更是犹如开了闸门的水龙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神色都有些动怒了,“滚!”

陶可林的情绪紧绷着,忽然视线一转,看到了女人肩上的内衣带松开了,一边已经垮到了手臂上。他在这微妙中渐渐反应过来,明白女人大约是误会了,于是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一脸的坏笑,“是不是弄疼你了?”

宁朦一愣,又瞬间暴怒,“滚!”

她气得只能说出这个字了。

陶可林看着她红彤彤的瞪得老圆的眼睛,明显的怒气中又带着一些无措,心里怜爱到了极点。想解释想安慰,偏偏又不舍得开口。

只好沉默。

他的沉默让宁朦越发委屈。

也不怪宁朦会误会。白酒后劲太足,她又睡了这么久,醒来的时候浑身肌肉酸痛,又记不起任何事,内衣带子又被她自己在睡梦中解开了,旁边依偎着的男人还没有穿衣服,所以这么个状态,她自然会以为自己和他发生了什么。

她会哭倒并不是因为*,而是因为身边的人是陶可林。

她是足够信任他才会给他打电话的,结果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许多情绪在她脑海中交替闪过,最后只剩下一丝残余的庆幸。因为是他所以没觉得吃亏这样的念头冒出来时,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忍不住捂住脸,深感羞愧。

混乱中她感觉到青年坐上了床,伸手替她顺了顺头发,压抑着笑意的声音很温和,“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分明听到了这话里的不认真。

陶可林太想笑了,憋得费劲,就这程度已经很困难了,怎么认真得起来。

而后腰窝就被女人狠狠踹了一脚,力道不轻,陶可林的腰侧立刻就麻了。他来不及躲避,第二脚又接踵而至,这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气,不得不一把按住女人的脚踝,笑道:“怎么这么喜欢踢人呢,昨晚也是瞎踹……往哪蹬呢?哎,你再蹬,再蹬我就把你这蹄子撅了信不信?”

宁朦噌地跪坐起来,趁着陶可林没有反应过来,掀起被子往他脑门上一盖,而后翻身坐在他腰上,双手攥紧对着他一顿胖揍。陶可林在被窝里哀叫连连,叫了几次好姐姐别打了,宁朦听着越发暴躁,一边打他一边吼:“闭嘴!谁是你姐姐!不要脸!混蛋!乘人之危!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鸡飞蛋打中,电话铃声响了好多遍宁朦都没听见,她现在已经完全失了心智,陶可林从被窝里挣扎出来,勉强捉住她的手提醒她:“电话在响,去看看,说不定是工作上的事。”

女人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转身去拿手机。

她的包就搁在床头柜,所以她轻易就拿到了手机,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接通了。陶可林正下床要去收她的衣服进来,听到她的声音时,停住了动作。

“喂,恩,早,早餐?不用了我等会再下去吃……下午的航班,恩,你也是?噢好,我等会出门再给你电话,谢谢啊。”

她挂了电话,心烦意乱地抱头,陶可林折回来,神色不虞地问她:“宋清?”

女人没有搭理他。

青年却不识趣地继续追问:“他要和你一起回去?你答应了?”

宁朦终于不耐烦地抬头,“关你什么事?”

他也有些恼火了,一把擒住正欲下床的女人,皱着眉道:“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戒备心?昨晚要是我不在,今天早上躺在你身边的人就会是他了!你是真的毫无知觉吗?”

宁朦冷冷地回了一句:“有区别么?”

“没有区别?”陶可林一怔,随即怒火被完全点燃,几乎是怒吼出声:“你觉得我和他没有区别?被我睡和被他睡没有区别?宁朦,你他妈有病吧?”

“你才有病!”宁朦更大声的吼回去,“睡了就睡了!翻来覆去的说有意思吗!你这是在彰显军功吗?”

☆、第45章 四十五

陶可林震惊了,捏着女人肩膀的手骨节微微泛白,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度。宁朦疼得皱了皱眉,但依旧没有吭一声,更没有挣扎。

最初捉弄的念头被怒火完全覆盖,他现在一门心思地纠结在她那句“没有区别”上了。

没有……区别?

她就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意识到这个玩笑开大了,更不会知道宁朦现在心底有多乱。他只是因为她的态度隐约觉得,如果她早上起来发现身边的人是宋清,也许还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种意识让他有些挫败,也有些慌张。

他在这之前一直以为宁朦对自己也是有些好感的,两人之间多少是有些暧昧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积极的应敌,兴冲冲地跟着她。

如果这是错觉,那在她心里,他算什么呢?

这个时候其实应该解释的,虽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但也比继续误会要好,但是陶可林不知怎么的,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宁朦反而在这一分多钟的沉默里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推开肩膀上的手,冷声说:“你能出去一下么?我要起来穿衣服了。”

陶可林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被这么推了一下之后满心的不服和委屈,一时也忍不住控诉出声:“我照顾过你那么多次,洗衣拖地,买菜洗碗,不眠不休地给你画稿子,甚至连你的痛经都治好了,怎么就和那个什么都没做过的兽医没区别呢?宁朦,你太让人伤心了。”

一脸小媳妇的模样。

宁朦一愣,而后完全被逗笑了,一早上乱七八糟的情绪在此刻烟消云散,莫名的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几乎是瞬间就想通透,一点都介意不起来了,也发不起脾气了。

喜欢就是喜欢,睡了就是睡了,怎么想,她都占了便宜。何况她本来也不是有多介意,只是有些恼羞成怒。

“有区别有区别。”她连连点头,声音放柔和下来,哄小孩一样的表情,“你比他好多了,真的,横竖是我喝多了染指了你,这次算你倒霉,我就不提了,你也别记在心上,出了这个门就都忘了吧,啊。”

她态度软了下来,陶可林却更委屈了,这分明就是在敷衍他,还有什么,“忘了?这种东西怎么能忘?”

这模样,倒反过来要她负责任了似的。宁朦扬眉,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当初你在酒吧亲了我,后来还不是当没事人一样的给我画稿,跟我做朋友的吗?”

“这层次差多了好不好?”

宁朦脸一红,也不想再跟他讨论层次的问题,只推了推他,说:“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宁朦以为这个臭流氓会来一句哪里没有看过,结果对方却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去了浴室拿出一条浴巾递给她。宁朦在被窝里扣好内衣,而后严严实实地裹上浴巾,匆忙进了浴室。

宁朦脱掉衣服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她自然知道发生过什么的人身上不可能这样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的,而且按理说第一次,就算对方再怎么温柔,她都不会不疼的,更不用说内裤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丝都没有。

又回想起最初陶可林的反应,她大致能确定,自己是误会了,而陶可林只是想逗逗她,所以没有解释。

还真是委屈他了。

她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隐隐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她遗憾个鬼啊!

宁朦狠狠地搓着身子,特别是刚刚陶可林触碰过的肩膀,直接被她搓红了。

陶可林提着前台送上来的衣服敲了敲浴室的门,“宁朦?开门拿一下衣服。”

里面安静了一会,而后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打开一条门缝,从他手里接过衣服后又迅速关上了门,陶可林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牵了牵唇。

他回到房间开始收拾她的行李,摸出手机时宋清正好打电话过来,他烦不胜烦,干脆接了。

“宁朦?你出来没有?”

“没有。”陶可林回答道:“她在洗澡。”

电话那头的男人默了默,而后才道:“我在下面等你们。”

“不用了,我和……”他话音未落,那边的人就挂了电话。

“谁?”宁朦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去,伸手想拿回自己的手机,青年却一个闪身躲开了。

“宋清,他说有事先走了。”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宁朦直觉不信,仍然伸手想去拿手机,“你给我手机,我问一下。”

“别问了,人家都走了。”

宁朦有些哭笑不得,“别闹了,快给我。”

陶可林一挑眉,“你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老想着撩拨别的男人呢?”

宁朦气得踢了他一下,“什么叫撩拨啊,说话不能好听一点?再说我是谁的女人我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别逗你老姐姐了,我这一把岁数了你吃着也不嫌咯牙。”

“你清楚什么?你喝多了还能记得点什么。”陶可林一脸不以为然,“别想着宋清了,你快吹头发,行李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吹完头发我们就走。”

宁朦却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绕过他去抢手机,他高她一个头都不止,手一举宁朦就够不到了。她只好转为攻击他的下盘,伸手掐他的腰,陶可林怕痒,一下子就缩起身子,被宁朦扑倒在床上。

宁朦毫无知觉,等她费力地抢到手机时,两个人的姿势已经很不雅观了。宁朦坐在他腰上,怕他反击,大腿还夹得紧紧的,这种温柔攻势之下,陶可林哪里还记得宋清这号人物,直恨不得把身上这只尤物压到身下生吞活剥。

宁朦一边累得直喘气,一边拨通了宋清的号码,正准备跳下床去接电话的时候,青年却突然翻身,双脚一勾扣住她的腿,以压倒性的力量和技巧把她卷到身下,刹那间局势完全扭转。陶可林趁她完全来不及反应之际,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头微倾,俯下身去堵住她的嘴。

“唔……”宁朦睁大了眼睛,完全石化,忘记了反应,只觉得有一阵电流由她后脊椎直蹿上头皮,引发一阵酥麻。

陶可林几乎是碰到她的嘴唇就立刻攻城略地,像个急切的毛头青年一样撬开她的齿关,探进她的口腔里,卷住她湿滑的小舌头。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迅猛,使得这个吻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攻击性极强。宁朦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恍惚间只觉得他的唇异常柔软,他的舌头异常灵巧。青年的这个深吻因为急切,所以毫无技巧可言,但半分钟之后他尝到了甜头,又察觉女人没有挣扎反抗,便放缓了动作,细致又温和地享用了。

陶可林的吻,个人气息极浓,起承转合,勾挑吮舔,宁朦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棉花糖,被人嚼着吮着,慢慢融化了。

宁朦一直睁着眼睛,从一开始与青年对视,到青年闭上了眼睛,宁朦只能看到他挺拔的鼻梁,微颤的纤长睫毛。与其说对方是技巧高超,不如说是认真地倾注了感情。唇齿相依,宁朦忽然感受到了青年对她的心意,喜欢,醋意,占有,通过这个吻清晰又浓烈地传递了过来,这让她的心尖颤了颤,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这个清晰且深情的吻让宁朦的头脑一片空白,毫不夸张的说,她完全想不起和前任接吻的感觉了,仿佛这是她的第一个吻,她甚至错觉自己余生都会不停回味这个吻。

这个吻分外绵长,直至陶可林察觉到危险,才不得不狼狈地松开了她。

女人躺在他身下,小嘴微张着吸气,嘴唇被肆虐得通红,眸若秋水,泛着粼粼波光,胸部一起一伏,他有些受不了,匆忙翻身离开那具温软的身体。

他难得的有些无措。

这种程度,应该算是表白了,她再蠢也该明白了吧。

女人回避着他的视线,爬起来整理衣服。青年趴在床上挪至她身旁,小心翼翼地由下往上望她,瞧着她的神色小声唤她,“宁朦”

宁朦拿起手边的枕头丢到他脸上。

他顿了顿,而后抱着枕头傻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他刚刚没有看错,女人脸颊上那两朵红云异常醒目。还会害羞,说明他已经入围。

宁朦简直懒得理他,下床捡起外套穿上,而后才从角落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还在通话中,宁朦慌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只手从她身后探过来抽走手机,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宁朦急了,暗暗掐他,他连忙把手机还回来,说:“人家已经挂了,急什么,该听的都听完了。”

宁朦气得给他一个爆栗,“你再提!”

他连忙闭嘴。

他们下楼的时候宋清已经走了。

陶可林嚷嚷着说这人真不绅士,也不等他们,心里却在赞他识趣。自然是遭了一记白眼。

两人在附近的餐厅随意吃了点东西就直奔机场了。

陶可林是真的累了,上了飞机倒头就睡,宁朦看着他泛青的眼眶,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问了空姐要毯子,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要收回手的时候冷不丁被攥住手,宁朦惊了一下回头看他,就看到对方小狐狸一般弯弯的眼睛,嘴角轻轻上扬,有些小得意似的。

☆、第46章 四十六

宁朦抽了抽手,他自然不会放,反而在她手心挠了一下。宁朦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那双带着坏笑的眸子,忍不住拿另外一只手往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其实并不痛,但是陶可林没有力气逗她了,所以笑着松了手,头一歪靠在她肩膀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睡过去了。

宁朦推了两次都推不开,干脆由他去了。

他们前面是一对十五六岁的龙凤胎姐弟,那弟弟一直转头回来看宁朦,被他姐笑了好几次。

于是弟弟感慨:“人家姐姐和自家姐姐,唉,真是卖家秀和买家秀啊。”

姐姐白了他一眼,冷冷回击:“人家弟弟和自家弟弟,模特和杀马特。”

“靠!”

“要死了你再掐我试试!”

宁朦望着他们,突然有些想成熹了,在这种思念中,又忽然生出了一些落寞的情绪。

她伸手关上遮光板,旁边的人随着她的动作也动了动,温热的呼吸细密地扑在她脖颈上,宁朦忽然就被治愈了。

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多不容易,何况这个人还补满了心中的所有空缺,有什么理由放弃?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的不能有什么结果,她也想继续跟他做朋友,把他当弟弟一样疼爱。

飞机落地时陶可林惊醒过来。

宁朦歪着脑袋睡得正香,他将毯子盖到她身上,一直到飞机上的人都走光了,才解下她的安全带,轻轻捏她的手把她唤醒。

“到了?”女人迷迷糊糊地问。

陶可林嗯了一声,取下她的包和箱子,起身时朝她伸手,“走了。”

这个伸手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所以当女人乖顺地把手放进他手心时,他是不可置信又受宠若惊的。他以为以女人的性格,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承认这恋情的,而这个动作完全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一颗又甜又软的定心丸。

陶可林一直到两人出了机场上了出租车,整个人都还是飘忽的。

但手却抓得很紧。

两人在外面吃了东西才回家,宁朦困得不行,跟陶可林说了一声之后便直接回家洗澡睡觉了。

陶可林打算回家换了鞋再到她家去洗澡,进门后他顺手把钥匙搁在柜子上,却又在松手前停住了动作。

他敏锐地察觉到,家里有人来过。

他收紧手握着钥匙,扫了一眼房子。空气中有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陌生是因为这味道有别于他或宁朦的味道,熟悉又是因为,这个香水味只有那个女人在用。他转过头,鞋柜上有块小方巾,是他从宁朦家顺过来的垫钥匙的,但眼下那块方巾却歪了。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出门前拿走钥匙的时候还顺手摆正了。

他没有把门关严实,换了鞋后轻手轻脚地进屋检查了一番,而后才打开电脑,翻出屋里的监控记录。

他把不在家的这两天的监控倒了出来,沉着脸快进查看,一直到门口被打开,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

他早该料到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除了她还有谁能进的来。

他盯着屏幕,看着女人扶着鞋柜脱了鞋,她动作很小心,但是没有留意到那块小方巾。她提着包进了房间,而后拉开榻榻米上的小抽屉,放了一个物件进去。

之后她离开房间来到客厅,盯着沙发上的米色毯子看了许久。

陶可林关了屏幕,直接进了房间,打开榻榻米的抽屉,这才看清了里面有什么东西。

晚上陶可林没有过去,只跟她发了信息说要出门一趟,宁朦没有多想。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忙着和陆云生交代工作,下午又开了个会,等她下班走出大楼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她在楼下的餐厅打包了面和饺子,到家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

她在车里等了一会,发觉这场雨并没有变小的趋势,又担心牛肉面泡坏了,干脆抱着包和打包的食物下车,冒雨跑进小区。

这场春雨来得迅速又猛烈,宁朦进了电梯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她脱下外套拿在手里,翻出钥匙先开了陶可林家的门,急匆匆地走进去,一边将食物搁在餐桌上,一边问道:“我回来了,你吃饭没有?怎么没有接电话?”

她没有听到回话,以为青年不在家,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阳台那个颀长的身影。

外面雨声不小,落地窗又紧闭着,是以他没有听到声音。但直到宁朦走到窗前,他都没有回头,难得的触觉失灵,警觉丧失。

青年穿着黑色带帽衫,灰色休闲裤,上身前倾地倚着栏杆站着,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烟,眉眼低垂,似乎是想什么出了神,认真得有些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