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朦才反应过来,恩了一声。

他没有多问,只是笑了笑,“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吃完去逛逛。”

成熹带她在外面疯玩了一天,他有心要逗她开心,宁朦也不想拂了他的意,何况她也确实玩得很开心。

这样欢闹的时光让她想起小时候两人总是聚在一起的画面,他来找她玩,宁妈会做很多好吃的招待他,后来他上学了就变得不自由,但周末总是会溜出来找她,说要她给他补习,但是其实他的成绩比宁朦好得多,多半时候他们都是在必胜客星巴克喝饮料吃小吃,打闹着度过一个个金黄色夕阳的下午。

吃过东西两人才踏着夜色回家,把宁朦送回家之后他才说要回公司一趟,虽然在她面前还是小孩的模样,但是有些责任已经是深入骨髓了。

“姐姐好欣慰啊。”宁朦半开玩笑地说,“不过还要早点回来,不要熬夜,我在家等你。”

成熹捏捏她的脸,“别等我啊,你早点休息。”而后便转身出去了。

房间陡然安静了下来。

宁朦有些无聊,虽然才九点,但也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起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睁开眼之后下意识地找手机看几点了,在枕头下摸了半天没有摸着,才想起昨天晚上手机让成熹收走了之后,自己一整天都没有看手机。

好像是放在沙发夹缝里了,宁朦不确定,她光着脚走出卧室,屋子里没有任何光线任何声音,显然成熹还没有回来。她从沙发中找到自己的手机,还剩下微弱的电量,屏幕上显示是五点半,并没有多余的消息。

宁朦回到卧室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躺回床上之后已经没有了困意。她翻身看着床头柜的手机,充电中的手机屏幕幽幽地泛着的白光,像怨妇的目光。宁朦拼命克制要打电话的冲动,手指扣着棉被,好久之后才等到眼睛困顿,又浅浅的睡过去。

起来之后天已经光亮,成熹还没有回来,宁朦在厨房随意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收到成熹的短信说他今天有事不能陪她了,让她自己好好玩。

宁朦回他没关系,让他先忙。

收起手机又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好好玩,在家玩了一会成熹的游戏机,然后才突然想起大学的一个室友。毕业后她回上海工作,好像还结婚了,因为是裸婚所以没有办酒席,她一直叫宁朦来找她玩,但是颇难凑时间。

宁朦试探性地拨通了她的电话,那边响了许久才有人来接,一接通便听到吵闹的婴儿哭声。

“石语!你都生baby啦!”宁朦很惊讶。

“宁朦!你打来得不是时候,宝宝刚刚拉便便了,我得先处理他,你等会啊。”她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宁朦顿时感到了人生的差距。

两个小时之后,宁朦和她在餐厅碰头。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胖了一些,人也更有精神。一看到宁朦就展开笑容朝她跑过来,像从前一样给了她一个熊抱,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门口大叫大笑。

“宁朦!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好想你啊!我的天哪你怎么越来越漂亮了!”

“你也变漂亮了,做了妈妈的人果然不一样了。”

“哎哟小嘴真甜。”

宁朦有些恍惚,这些年都跟莫绯厮混在一起了,所以毫无危机感,但其实她很多同学都已经一个个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石语身上有好闻的奶香味,宁朦忍不住问她:“怎么没带宝宝出来给我玩?”

“他太闹腾了,带出来我就没法和你聊天了,我把他送到他奶奶那去了,晚上再接回来。别在门口站着了,我们进去吧,我一早上尽服侍他了,什么东西都没吃。”她拉着宁朦往里走,有服务员迎上来问有没有预约,石语报上了一个名字,那人便带着她们朝包厢走去。

“就我们两个人,用得着那么多菜吗?”宁朦看着一份份端进来的菜,有些无奈,“虽然我们很久没见了,喜酒也没喝着,但也不用这样补偿我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着服务员送上来的两瓶酒时,宁朦的眼睛都亮了。

石语在对面噗的笑了,说:“我不是补偿你啦,我老公在这家餐厅当经理,他知道你要来,非得给我订了这桌子菜,不然我怎么能在这吃饭高峰期给你弄这些招待你。其实我本来只是想让你去我家吃剩菜的。”

宁朦啧啧不已,道:“果然结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几句话就把你这些年的变化显露无疑。不过能和你见面,吃剩菜我也愿意的。”

石语又笑,嗔道:“就你嘴甜。这两瓶存酒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怀孕到现在一直没有机会喝,刚好宝宝断奶了,我和你一起搞定它!”

宁朦和石语在大学的时候就是班里公认的酒鬼,没想到她工作结婚了几年这一点倒是和她一样没有变。

宁朦欢呼一声,随着她开启酒瓶子倒入杯中。

两人太久不见,也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中两瓶酒就全喝光了。

宁朦真是没想到度数这么高,石语已经醉了,她也有些招架不住。

“石语,待会怎么把你送回去?”宁朦捏着她的下巴问。

“不要紧,我老公待会会过来。”她迷迷糊糊说,宁朦放下心,拍拍她的手:“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不要乱跑。”

她恩了一声,伸出筷子去夹菜吃,半天夹不到一块肉,宁朦笑了一下,用干净的筷子给她布了一些菜进碗里,才走出门去找洗手间。

宁朦觉得自己醉得不清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己碰到了熟人,她一边洗手一边透过镜子看身后的人,后知后觉到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但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宁朦?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惊讶,走过来问:“过来玩的?”

“没有,我来拜访朋友。”宁朦勉强站直身子笑着说,希望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醉醺醺的。

“啊,你喝多了,我们送你回去吧。”陶可欣搀住她,抬头望向姚琛,“你的车停在哪里?”

宁朦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那个人,他看了她一眼,而后回答陶可欣:“就在后面,我去开车过来。”

宁朦抽回自己的手,连连摇头婉拒,“真的不用麻烦了,我朋友还在等我。”

让他们送她?她肯定会在车里吐出来,没得吐也要扣吐。

陶可欣却热情得不像样,仍然笑着说:“那我叫陶可林过来,老爷子说这里的酒好喝,所以我们一家子出来吃饭,不过今天他睡懒觉了,不愿意出门,所以就他留在家了。好在我们家离这不远,诶家里应该还有车吧?”她问姚琛,后者点点头之后,她一边埋怨一边掏手机:“女朋友大老远过来也不招待一下,这还过年呢,诶我手机呢?姚琛你扶一下宁朦。”

“不用扶。”宁朦再次拒绝,她还没醉到那地步好不好。

姚琛却是不动声色地走过来从陶可欣接过她,他的手刚碰到宁朦的肩头,她就不着痕迹地挪开,自己扶墙站好,同时努力制止陶可欣:“陶小姐,不用叫他过来了,我朋友还在那边,我跟她回去。”

她朝宁朦比了一个OK的手势,人却挪开了几步接电话去了。

宁朦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宁朦想走过去,却忽视了自己的醉意程度和鞋跟高度,瞬间整个人就要倒地,姚琛在旁边一把捞住她,这一把捞得真是及时,宁朦整个人不得不贴着他了。她没来由地一阵厌恶,趁着陶可欣没有回头,努力推开他。

那边陶可欣一直在重复:“你先过来,这边有点事,你先过来… …”好像没有和陶可林说她在的事情。

她挂了电话走过来,宁朦憋着气,让自己站直身子,努力显得没那么醉,“呃… …”

陶可欣收起了手机,笑着说:“他马上就过来,走,我带你去见一见他爸妈,刚好老爷子也在。”说着就要来拉宁朦的手。

宁朦吓了一跳,恨不得扒着墙壁不动,嘴上哆嗦着说:“不用了,我朋友还在包厢等我,我要先回去了。”

陶可欣只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可欣,让她先回去吧,待会陶可林来了再说。”谢天谢地旁边的姚琛适时地开口了,宁朦顿时感激涕零。

陶可欣没有迟疑地就放开了她,“那好,待会我们再去找你。你在哪个包厢?”

宁朦随意指了一个包厢,她不疑有他,和她挥挥手之后和姚琛暂时离开了。

宁朦松了一口气,等他们拐弯了才走回包厢。进去之后才发现石语的老公来了,正坐在石语身边训斥她:“我只说给你一瓶的,谁让你两瓶都拿来喝了,你今晚别回家了,省的宝宝睡不好。”

石语小脸皱成一团在求饶:“我今天高兴嘛,你别说了好不好,别说了,哎呀脑袋疼。”

男人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看到宁朦进来,又立即站起来和她打招呼。

“要不你先送她回去吧,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宁朦上前说。

他沉吟了一会点头,“那我送你们回去,宁小姐你住哪?”

“我没事,我搭车走就行。”

他笑了一下,“这怎么行,石语会怪我。”

宁朦也笑,“那就麻烦你了,你叫我宁朦就好了。”

他搀起石语往外走,宁朦拿起她们两的外套和包包跟着,走到大堂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宁朦你帮我扶着她稍等一下,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宁朦点点头接过石语,吃力地扶着她。男人快步走到前台交代,没等他转身回来,宁朦就先看到了陶可欣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朝这边走来。

她走得有些急,所以并没有发现宁朦,宁朦也连忙侧身躲开她的视角,这么一来她就不得不面对着大门,而此时玻璃旋转门正在转动,把外面冬日的阳光折射进来,宁朦眯起了眼睛,等光线转过去之后,她愣住了。

穿着姜黄色羽绒服的男人手握着电话走进来,宁朦连忙低头,视线里那双铮亮的军靴由远及近,踏过明亮的地板毫无停顿的从她身边略过。

宁朦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身后石语的先生一边过来一边说道:“宁朦,我的车在另一边。”

耳边独属于军靴的厚重步伐停下来了,恰好此时石语的先生从宁朦手中接过了石语,她没有了遮挡,完全暴露在那两姐弟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任性双更。

关于误会什么的……宁朦就不会在那个时候冲上去质问啊。说人设崩的那位小天使,你告诉我宁朦的人设应该是什么?

:)

气到胸疼。

☆、第66章 11.18

“宁朦是我弟弟女朋友啦,我们送她回去就好了。”陶可欣还在费力地和石语的先生解释,宁朦站在一旁微偏着脑袋,努力忍受着陶可林的凝视,那目光似乎要把她半边脸颊烧出个洞,可是当她悄悄抬眼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就没在看她。

宁朦没有做声,石语的先生更认为宁朦不认识他们,所以负责地婉拒她:“可是宁朦她没有说她还有朋友在这,她们俩都喝醉了,我不能丢下她吧,我老婆回头要骂我的。”

语气软硬有度,有礼有节,干得漂亮。

宁朦又抬眼去看陶可林,他飞快地捕捉到了,凤眸微抬,夹杂着丝丝不悦缠住她的视线。对视一秒后,这个一直没做声的人,突然拉长了唇线,似一个微笑,却让宁朦觉得心惊肉跳,而后他扣住她的下巴,开口道:“她还不至于喝醉,我看她清醒着呢,宁朦,说话。”

语气很淡,但满满的胁迫意味,宁朦觉得脸上干巴巴的,有些窘迫,越发不愿开口,假装自己是真醉了。

石语的老公看他这举动,皱了眉越发纠结,也望向宁朦。宁朦是打定主意不做声的,只是抱着石语的胳膊不放手。此举倒是让石语老公拿定了主意,坚持立场,“我相信两位是宁小姐的朋友,只不过我得给我老婆个交代,她说了晚上要带宁小姐去看我们家宝宝的。这样吧,等宁小姐清醒之后我一定告诉她遇到了你们,可以吗?”

陶可欣无奈看向陶可林,陶可林倒是松了手,再不看宁朦一眼,朝石语老公微微一笑,语气无波无澜:“那就麻烦你送她回去了。”

陶可欣不解,想问什么,又放弃了,最后只是朝石语老公笑了笑,也说:“那就麻烦你了,不好意思耽搁你们了。”

“没事没事。”他连说了几声,然后叫上服务员搀着两个女人走开了。

好说歹说石语老公才没让宁朦去他家,而是把她送回了成熹家。

宁朦站在路口看着车开远后才转身,踉跄着走回了公寓,还未来得及换鞋就听见一道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宁朦第一反应是成熹回来了,立刻转身开了门,而后又怔住。

门外站着的人只看了她一眼便闪身进来,砰地关上门,脱下外套后,皱着眉一声不吭地逼近宁朦。

“你怎么来了?”宁朦收起所有情绪问他。

他望着她,眸中没有以往的温柔笑意,“刚刚不是装作不认识我吗?怎么不继续装了。”

宁朦不吭声了。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和我说?”

宁朦依旧没有开口,陶可林有些恼火,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又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和我说?”

对,他很介意。虽然这有些强迫症了,但是他就是介意她没有告诉他,更介意她在人前没有跟他走,还在他巴巴地跟过来后给他脸色看。

宁朦想推开他的手,但后者却捏得更紧,宁朦都有些疼了。这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陶可林的眼睛,他又忍不住松了手。

被他捏过的位置立刻开始泛红。

宁朦仰头望着他,看着他脸上鲜明的怒意又笑了,神色挑衅地开口:“来偷情的,为什么要和你说?”

她以前也经常会这样开玩笑,神情也一模一样,但是这一次陶可林完全笑不出来。

他难得的被激怒了,宁朦也看出来了。

他似怒非怒地笑了一下,拉着宁朦的胳膊把她甩在门背上,她连呼痛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按着肩膀堵上嘴巴。

他明明是清醒的,但却比她这个醉酒的人还不知轻重,磕了她的鼻子不说,还咬她的嘴唇,使劲要撬开她的牙齿。宁朦带着怒意用力推他,他动作比她快得多,顺势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反剪到她身后,而后欺身压着她。

宁朦本来喝酒了就没什么力气,再经过他这么一套训练有素的身法,更是无力反抗。

他刚刚脱下羽绒服,身上只着一件衬衣,靠近她时身上还带着一股暖意,于是宁朦有些混沌了,渐渐忘了要推开他。陶可林有些动情,他几天未见的思念让他暂时地忘记了生气,他的舌头灵活地在她口腔里游走,细致地尝遍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带着他与生俱来的温柔。

他扯下宁朦的围巾,手抚上她的后颈,而后解开她大衣的扣子,手指轻巧地从毛衣的下摆伸进去,抚过她平坦温热的小腹,一直滑到她后背,手指一翻,嗒地解开了内衣扣子,宁朦微微一怔,他微凉的手掌覆上那对浑圆时,理智的弦也崩塌了。

宁朦大脑空白,在这触电般的酥麻里,莫名闪过他那只握着画笔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优雅地在稿子上轻描淡写,偶尔素描打稿,只用两只手指夹着笔,直接用指腹晕开线条,而现在这只漂亮的手就在她身上游走。浑浑噩噩间宁朦心跳如雷,感受着他柔软的指腹,按压着她的肌肤。

他们没少亲密接触过,但也仅限于搂搂抱抱,陶可林一直都很有礼貌,鲜少会如此刻般性急,攻击性极强地吻她。

他的唇移到宁朦的耳后,轻噬她的耳根,他清楚她的敏感地带,宁朦靠着他的肩膀,知道他的唇来到那个地方,是为了想听她轻吟。她却强忍着不愿出声。

“恩?”他带着低沉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声,右手不由分说地滑到她的小腹,灵巧地解开宁朦的牛仔裤,慢慢探进去。当他的手指探进去试图攻城掠池时,宁朦终于一个激灵,幡然醒悟般地捉住他的手试图推开他,喘息着开口:“住手陶可林。”

大概这声拒绝让他恼火,他只停顿了一小会,而后手指更用力地想要继续,甚至有点弄疼她了,宁朦挣扎,却躲不开他,最后只能带着哭腔求饶:“陶可林,不要在这里,这里是我弟家。”

他抬起头凝视她,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层少见的渴求,更多的是委屈。宁朦移开目光,落在他微肿的红唇上,心跳漏了半拍。

他缓和了一会,总算抑制住情绪,而后撤回自己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薄的空气重新包围她。

“收拾东西跟我走。”他说,然后弯腰去捡他的羽绒服。

宁朦到了此刻才发现对方身上整整齐齐,一丝不紊,衬衣连个纽扣都没有打开。衣服是衣服,鞋子是鞋子,但她却狼狈不堪,凌乱得像飓风席卷过。

宁朦默默扣上牛仔裤纽扣,反手去扣内衣。他在对面看着,似乎笑了笑,伸手来帮她捋头发。

“我就不进去坐了,你快收拾东西吧。”

宁朦摇头,她不想跟他出去。

“出去走一走,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继续温言软语,也知道她只吃这一套,“我们好好聊一聊。”

果然女人没有再抗拒了只是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笑了笑:“为什么这么望着我?”

她没有做声,穿好外套就随他出去了。

银装素裹的S市,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边,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一丝暖气也没有。成熹的公寓就坐落在繁华中央,出得门便是大道。冷空气一吹,方才的旖旎顿时风吹云散,两人之间的氛围恢复了原先的冰冻状态。

宁朦和陶可林并肩沉默着走在大道上,周围很静,这静又让他们之间的沉默显得越发突兀。

她出来得匆忙,围巾没带,大衣的扣子也并未扣上,走了一会之后才稍感冷意,手和脖子一会就变得冰凉,可是心口却是闷热的,好似抱着一个小火炉贴在胸口,只有那一块是滚烫的。

走过了一段街道,身边的青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宁朦也没有开口,就这漫无目的地陪他走下去。

两人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小女孩从另一边跑过来,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宁朦连忙扶了她一把,小女孩金发碧眼站稳后朝她笑笑,用磕磕绊绊的中文道歉。

小女孩穿着和她同色系的呢子外套,莫名让她心头一软,宁朦微笑示意没关系,小女孩得了赦宥,又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她的妈妈就在不远处,朝宁朦也笑了笑。

宁朦忽然就不想再走下去了。

就在她要停下脚步那一瞬间,青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宁朦愣了一下,但即便如此,两人的步伐却双双没有被打乱。

宁朦最终没有停下脚步,她目视着前方,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大抵是她的手太冷,所以这一点点温度都让她觉得温暖。

到下一个路口时,陶可林就停下来了,他推开路边一间咖啡店的门,牵着宁朦走了进去。

店内的暖气缓解了不少宁朦身上的寒气,咖啡店里很安静,桔黄的照明中飘逸着咖啡和甜点的香气,宽阔温暖的空间里合理地摆放着木质的桌椅,装修处处都透着复古陈旧的质感,玻璃墙的后面却是纷彩异呈的大商场,别具一格。

陶可林用桌子上的平板点了单,宁朦与他面对面坐着,无人开口,沉默的十分钟过去了,服务员端来咖啡。醇厚的香气飘来时,宁朦装满酒精的胃登时开始叫嚣,却见服务员的手又滑下来,在她面前搁下一杯蜂蜜柚子茶。

“我不用解酒。”宁朦下意识地开口,不满地控诉。

对面的人置若罔闻,反而悠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热气在他姣好的面孔上腾升。

他清楚女人不会赌气,她的胃向来比她早妥协,于是两分钟之后看着女人端起那杯常温的蜂蜜柚子茶,一口一口的喝掉。

本来就已经是黄昏,在咖啡店待了一会后出来,天色就完全变暗了,一溜的路灯齐刷刷的亮着,照亮了一地的薄雪。宁朦一手拢起外套,一只手下意识的在底下寻找他的手握着,碰到他的衣袖后他似乎一愣,侧头来看她。

宁朦被他这么一看也怔了一下,刚想抽回手,又被他笑着牢牢握住,宁朦有些懊恼地挣扎半秒,无效,于是放弃。

他微微一笑,侧头问她:“想吃什么吗?”

宁朦也不废话了,“想吃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你知道哪里有吗?”

她实在是要饿晕了。

“恰好知道。”他握着宁朦的手,力道不轻不浅,带着她往街道的更深处去。

最后却是把她带到酒店开房。

陶可林是带她从后门进去的,进去之后又直接上了餐厅,所以宁朦毫无知觉,吃完面和他走进电梯的时候才发觉电梯在上行,青年按的是28楼。

“去哪?”宁朦一脸懵圈地抬头望着他。

陶可林勾唇邪笑,“你不是来偷情?”他牵着她出去,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男人和房间都有了,你不偷不是中国人。”

宁朦:“... ...有病?”

陶可林挑眉,拿房卡利落地开了房间门,把她推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工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瞬间就还了蚂蚁花呗)~打算发几个红包回馈新老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