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让开了一条路,对九音说道:“出来吧。”

九音喜出望外的,“大哥…”

“先出来吧。”田艺馨转过身,并没有多看她。

九音怔了怔,他冷漠的背影留给了她,她扶着墙走出去,腿有些发软,好几次都险些摔倒,田艺馨也没有过来扶她,只是一个人走在前面,默默的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大哥的伤怎么样?”九音问他,虽然看到他出院了站在这里必然是好了,还是想亲口问一句,确定一下。

“嗯,好了。”田艺馨始终背对着她,声音有些闷闷的,好似很沉静。

九音哦了一声,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话题,原本准备了那么多话要跟他说,可是这一见到,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不是要诉苦的么,不是要求他帮助的么,不是要让他带你脱离苦海的么,则呢么全都沉默了呢?是因为他的冷淡,是因为他的可以躲避,还是因为他自从出现,都没有睁眼看过你一眼?

小院通往别墅的路,不过十分钟而已,曲径通幽,石子路踩上去脚底还算舒服,只是九音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早就站不稳了,虽然田艺馨的步子放慢,但是他腿长步子也大,九音根本就跟不上他,不觉就有些负气,九音干脆停下来不走了。

而田艺馨还在前面走着,好像也没有发现九音没有跟着,仍然是慢吞吞的步子,极有耐心的走着。

九音默默的看着他越走越远,心里的那点希望,也泯灭了几分,她突然冲着他喊道:“你若是不愿意来,可以不用来找我!”

田艺馨的身形顿了顿,站定转身看着她,这才发觉,九音跟他的距离那么远,那么远,好似不曾靠近过一样,原来他们的距离一直都这么远。

田艺馨叹了口气,头略微低着,阳光依旧是逆着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良久,他才说道:“我一回来,思意就来找我,他说球我一件事,让我一定帮他,他说我八卦了他这一件事,他做什么都行。我没想到,他竟然来跟我说,你被关在这里,让我放你出去。我没想到,我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第一次开口求我是这件事。九音,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九音愣愣的看着他,无力的拳头攥了起来,旋即又更加无力的松开,她快速的走到田艺馨的跟前,拉住他的手,迫切的跟他解释道:“大哥你相信我,我跟四哥没什么的,他是可怜我而已。”

田艺馨扯了个笑容出来,“我的弟弟我了解。你就算以前跟他有什么,以后也都不要有了。以后我真的只把你当妹妹。”

九音的手突然觉得冰冷,他的掌心一点没补温暖,她摇着头,一股脑的将原本要说的都说了出来,“大哥,你带我走吧,离开这里。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想离开田家,我就跟你在一起,好不好?你帮帮我,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的眼睛里一片的湿润,眼泪顾着脸颊流淌下来,像是决堤一样。田艺馨呆愣了一会儿,眉头皱的紧紧的,伸出手像是要给她擦眼泪,但是却迟迟没有动作,最终垂了下去。

田艺馨将自己的手从九音的手里抽出来,“九音,我们之间,也这样结束吧。以后我尽量不回来,就算一定要回来,也尽量不跟你见面,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开始过吧。”

“不!”九音再次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用力的摇着头,“大哥,你说的不是真的,你以前跟我说过,要让我过好日子的,我现在过的很不好,真的一点都不好,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会疯的!”

“我再跟你在一起我也会疯的!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这几个月以来,我每次闭上眼睛,都能看到那天娆娆拿着刀对我嘶吼的样子,按天如果不是她看到我们在一起,她也不会发狂,她就不会死。那样娆娆就不会死!是我们害死了娆娆,你要我怎么面对你?我现在一看到你这张脸,就会想起娆娆的死!”

九音看着他眸子一点一点的冷下去,咬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男人陌生的很,她好似从来偶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一样,他曾经的温柔,他曾经的呵护,都只不过世他心情好时的一种施舍。

九音突然笑了起来,眼泪流淌进嘴巴里,是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味蕾,提醒着她这才是现实。

田艺馨愣住,看着她好似癫狂了的样子,试探的叫了她一声,她没应声,只是笑着,脸上的泪水却更加的多。她看着这个男人,用力的望着,将他牢牢的记住,然后愤然转身。

“九音。”田艺馨突然拉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她,九音挣扎了一下,田艺馨一个用力,将她拽回来,抱在怀里,唇紧跟着就吻了下来,九音拼命的挣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锋利的牙齿死咬着田艺馨的嘴唇,可他就是不放开她。她只能更加用力的去反抗,将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让这个男人疼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知道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才放开九音的嘴唇,她的唇被他吻得鲜艳,像是樱桃一样的娇嫩。

“对不起。”田艺馨丢下这句话,仓皇而逃。

九音一个人在原地傻笑着,唇上还有他的温度,耳边还回荡着他那一句对不起,只是这有什么用?男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吗?即使他曾经让你觉得,你是他心里的宝贝。只要时过境迁了,他一转身可以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不记得那天是怎么会到那个小房间的,灯也没开,甚至澡都没有去洗,直接躺床上睡过去,依旧是不踏实的浑浑噩噩。

田尔嘉不在的几天,她的日子过的稍微好了一些,每天有人送食物过来,张妈也没叫她去干活,她索性就在房间里哪都不去,闭上眼睛的时候还是会想,要是睁不开就好了,一直这么睡着,可是睁开了以后就会想,要怎么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她是个矛盾的个体,不再祈求谁能帮助她,她认为最应该帮助她,最有可能帮助她的人,已经拒绝了她,并且是那么的干脆,好似她是一个病毒一样。

安宁的几天,让她觉得日子已经开始消沉,报纸上竟然出现了田家的正面新闻,那个噩梦一样的连锁反应嘎然而止了,整个田家陷入了喜悦的状态。就连原本已经定罪的几个伯伯,现在的情况也乐观了起来,大概有翻案的可能。

九音惊愕的发呆,是谁那么大的本事,力挽狂澜?能堵住田家这么大的缺口?在她看了几天的晚报以后,终于知道,总有人是可以一手遮天的,而这只手,就是张家。最简单的解决方法,联姻。

29

觥筹交错,舞池中的人们轻舞飞扬,踩着欢快的节奏,高脚杯上的红色唇印,水晶吊灯的流苏荡漾,交头接耳满是笑意盎然,这些组成了一副画卷,正在田家的客厅里上演。

那个巨大的复古客厅,一瞬间将人们带回了十六世纪,有着意大利的独特文艺气息,也有发过的浪漫。整个客厅在香槟玫瑰的点缀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礼堂,中间铺满了厚厚的红地毯,道路两旁的白色香槟玫瑰,带了一点梦幻的色彩,红地毯的一头,摆放了一座香槟塔,在旁边一人多高的蛋糕,顶层是一对拥抱着的新婚娃娃。

这种欢快的氛围笼罩着,许多不来往的宾客也都在场,田家的旁系亲属更是蜂拥而至,田家的这座豪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订婚宴,田家和张家的联姻。

没有人料到,在田家风雨飘摇的时候,张家还会伸出援手,还肯把自己家的女儿嫁过来,也没人想到,不过是一则报道,说两家要联姻了,田家的许多负面新闻就嘎然而止。而更让人惊奇的是,张家也并没有做什么张翔甚至都没有站出来为田家说句话,尽管只是如此,也让田家的处境好了很多。

是的,今天是田思意和张西梓的订婚宴。这一决定,让所有人跌破眼球。这一场婚宴,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没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田思意也并不说,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回家,跟家里人说,他要结婚了,对象是张西梓。

田思意不喜欢张西梓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可是张西梓对田思意却是深深的爱着的,不然面对田思意一次次的厌恶,她也不会继续跟着这个男人,也不会要嫁给他。

对于张西梓的决定,张翔是反对的,田思意是什么人他们也都知道,是猫都要偷腥贪玩,田思意就是一直抓不住的猫,两个人结婚以后,张西梓会有好日子过?

可是张西梓要死要活的,非田思意不嫁。最后还是张西亚出面,给父女二人调节了一番,这才顶下了这婚事,不过,张西亚再那之前,也是找过田思意的,两个人呢说了什么,还真没人知道,大概才出是田思意做了什么保证,不然张西亚也不会放心将妹妹嫁过来。

舞池里悠扬的渐渐的兴起,形形色色的男女相邀跳一曲电压的华尔兹,田家的佣人们训练有素的为宾客奉上酒水食物,他们也都在欢呼雀跃。

这样的场面,九音没有出席,她现在的身份尴尬的很,不过哪些传闻她都听得真切,自从知道订婚宴要在田家举行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在盘算,盘算满座宾客,盘算时间,盘算机会,这一切的盘算都是在盘算一个人,张西亚。张西亚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脑海里清晰起来,他说过可以帮助她,他说过让她再等等,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她现在已经等不了了,她一刻都呆不下去。

她偷偷的跑上四楼,她原本的房间锁了门,九音只好从隔壁的阳台翻过去,匆忙的洗了澡,身上喷了一点香水,淡淡的茉莉花香,这种味道九音始终爱不起来,她总觉得茉莉花的味道很妖娆,她更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味道,她只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张西亚喜欢这种味道。

里面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若隐若现的白皙(禁止),最能勾起人的欲望。外面穿一条纯白色的裙子,裙摆蓬蓬的,有些可爱,还是以前田娆买给她的。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挽起来,她脸上化了淡淡的妆,上扬的眉角眉梢,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妩媚,朱唇一点桃花殷,竟然活脱脱的换了个人。

九音站在镜子前,气定神闲,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看看优美与什么遐思。有些性感,有些可爱,有些清纯,一切都恰到好处。

好在今天的场面的热闹,所以没几个人注意楼上的动静,乃至于她从房间里大摇大摆的出来,也没人注意到。

订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九音躲在她那间昏暗的小房间里,只等着一会儿人多了,冯家的热闹,也更加混乱的时候,去找张西亚。

九音一个人坐在床上,心里有些忐忑,毕竟她现在还不知道张西亚的想法,那个男人变幻莫测的。她想的入神,连门锁拧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房间里面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来是她像一个人静一静,而来是怕开了灯,有人发现她在这里。

门突然开了,一道光线射进来,然后又迅速的关上了,声响并不大,地上的光线也一瞬间的被吃掉了。

九音蓦地一惊,“谁?!”

来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靠近了,坐在她的床边,九音向后缩了缩,警惕的问道:“到底是谁?谁在…呜呜…”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双柔软的唇就印看上来,封住了她的唇舌,牢牢的吻住,她一下子被这突然的力度按倒在床上,身上压着一个人,直觉是个男人,但是是谁她却不知道。他吻得很深,吻得用力,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吮吸着九音的嘴唇,一点点的蔓延进她的嘴巴,撬开她的牙关,舌头纠缠着九音的舌头,窒息一样的吻。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槟玫瑰的味道,他的吻带着绝望,他的吻狂热,他的吻,让她有些弥乱。渐渐的呼吸也开始困难,他们呢互相的喘息着,所有的挣扎都在这火一样热辣的吻中融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唇舌都已经发麻,忽然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冰凉的液体在她的连撒谎那个流淌过,却不是源自于自己的。紧接着,嘴唇上的束缚没有了,那人站起身,迅速的开门出去,九音甚至都没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谁,只一个背影,一身白色的西装。

九音怔怔的坐在床上,嘴唇上还有那人的温度,脸上冰冷的是他的眼泪吗?

不多时订婚宴正式开始,九音并没有出去观看,依旧躲藏着,补了补妆,嘴唇有些发红,不过涂上唇膏以后也看不出来。她还是一团雾水的,方才到底是谁呢?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时间去思考那么多。

远远的看见张西亚被众人围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也与人借机跟他套近乎谈生意,他都笑而不语,若是有人拍马屁,他直接就说了,张翔在那边。

九音悄悄的写了字条,找了一个跟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年轻女孩送过去,女孩也是田家的佣人,田娆还在的时候,九音曾经帮过那个女孩,再加上九音给了那女孩一串钻石项链,那女孩自然愿意帮她。

九音亲眼看着那女孩将纸条放在就被下,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就被交给了张西亚,张西亚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聪明的收进口袋里,对那个女孩笑了笑,女孩脸红的走开了。九音依旧是忐忑不安的,甚至已经开始惶恐,怕他不来,那样她就没有希望可言,也怕他不来,怕他看到自己处心积虑的样子。

还是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四楼的房间,她不敢约在佣人房里,那个房间不太安全,田家的几个少爷,哪个不当她那是城门一样的进出。所以还是在着上了锁的房间里,安全一些。

回到房间里,九音也没有开灯,在茶几上摆放了几瓶洋酒,她先喝了一大杯,算是壮胆,然后将床单都换过,带着阳光的香薰,软软的也温暖。

一切都布置妥当,可张西亚还没有来,仔细的挺,门外连脚步声都没有。他明明看到了字条,真的不会来吗?她已经写得那么明白了,西亚哥有事求你帮忙请到四楼来。这字条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想来呢?

她的耐心一点点的耗尽,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自己也觉得奇怪,张西亚的电话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可电话并没有人接听,失落感一瞬间迸发,九音颓废的窝在沙发里,电话拿在手里无力的垂着。

“锵锵锵…”

是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听得出那人有些喝醉了,九音突然打起精神来,期盼的盯着那扇门,果然门开了,一股酒气也跟着进来。

“你这人也够没诚意的!找我又是,落款也不写,我怎么知道是谁找我?万一我不来呢?你岂不是要失望了?”张西亚轻佻的笑着,摇晃着身体走进来。

九音惊喜的站起来,“西亚哥!”

张西亚走到她的身边,用力的嗅了嗅,笑了起来,“这么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味道?”

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这句话说出来,九音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脸上臊的很,记忆中张西亚虽然喜欢看玩笑,可从来不曾这样轻佻多。

张西亚眯着眼睛,唇边有一抹暧昧的笑,“你找我来做什么?”

九音吞了下口水,把心一横豁出去的样子,“西亚哥,我想请你帮帮我。”

“哦?”张西亚似乎觉得好笑,“你让我帮你什么?”

“我想离开这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让田的人再也不会来找我,跟他们划清界限。”

“真有意思,你要离开这里?这不是蛮好的么?你之前不是还不走的么。现在怎么想着要走了呢?”张西亚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肆意,也有些轻蔑的,他清楚的记得,几个月前,在田娆的墓前,他要带她走,可是她并不跟他走,怎么现在又来求他?

九音低下头来,死死的咬住嘴唇,水嫩的双唇都有些失色,她还在咬着。

“没事的话我走了,你也下去吧,你四哥今天订婚呢!你怎么也该去看看。”

言罢张西亚转身要走,九音迅速的拉住他的手,张西亚皱了眉头,回头看着她,“你这是干什么?”

九音昂头看着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底有些许的客气,“请你,帮帮我。我真的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求求你。西亚哥,你帮帮我吧!”

张西亚忽然有些厌恶,对于女人他向来没什么耐性,这丫头他已经是耐着性子在交往了,可是她还不领情的拒绝过他,让他走的是她,现在求着他回来的也是他,这丫头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他绷着脸并不言语,轻佻的笑容也收了回去,他蹲下(禁止)来,捏着她的下巴,“你真的想要离开了?不后悔吗?”

九音用力的点头,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反悔。

张西亚冷哼了一声,“你可知道,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我凭什么无条件的帮助你?再者说,我你们田家也算是名门望族,我要弄你出去,自然是要得罪一些人的,你得让我知道,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时值得我这样做的。嗯?”

九音略微沉吟,她知道这话的意思,也早在决定要找他之前就想好了一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人能无条件的对你好,有人对你好了,也是在贪图你身上的某个东西。只有利益的等价交换,才能换来平衡,才能让人心安理得。

而她有什么?只是这一个身体而已卖给了他,他也未必会要。但是她今天做了精心的准备,就是希望他会要。男人总是用下半身来考虑的不是么?在经过田家的这几个人的锤炼,她越来这么的觉得。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西亚哥,这交易,你要是觉得亏本,那么久当我没有找过你。”九音会所玩,连看都不敢看他,意思勇气都没了,彻底的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张西亚却捧起来她的脸,仔细的瞅着,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孤傲?他淡淡的笑了,“你得让我知道,你这件商品到底如何,值不值得我来冒险。”

有时候,明知道是个火坑还要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有些人,总是有他自己的无可奈何。

而无可奈何的跳进火坑里又是为了什么?

张西亚在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虽然那字条写的很笼统,任谁看了也抓不到把柄的,没有落款,没说什么事,甚至连地点都是模糊的,所有张西亚在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心里是不舒服的,因为她的隐秘,他们之间就算有些什么,难道就见不得光吗?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他的面前,来跟他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就要看看那个丫头能沉住气到时候时候。但是看了字条以后,他竟然开始联想了,想那个丫头在等待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想她是不是真的遇到了棘手的麻烦,不然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来跟他哀求,想她了,竟然会开始想她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种感觉,就连张西亚自己都是不清楚的。他人还在宴会上,接受大家的关注甚至比那一对准新郎准新娘还要多,照理说这种宴会他应付起来该是游刃有余的,可是这一会儿的心不在焉是怎么回事?有人叫他几声,他甚至都听不到了。

满脑子都是她了吗?不过一张字条而已,张亚西你这是怎么了?他一遍遍的问自己,然后决定去看看那丫头都底要说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她是来求他的,还是以前的话题。离开田家。这一次,他想要拒绝了,因为那个丫头开始对他用心计了,她的打扮是以往跟过他时间较长的女人所做过的打扮,她在刻意的讨好,这种感觉,让他厌恶了。

或许张西亚这一生太过顺利,就喜欢有人来忤逆他,你越是不把他当盘菜,他还就越是要关注你。之前他在意九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只是现在呢?她的样子,跟其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九音站在张西亚的面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张西亚也没有太抗拒,是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会做到什么地步。

桌子上放了两只高脚杯,琥珀色的液体倾斜而入,九音端起一杯来,递给张西亚,张西亚却没有接,抱着肩看她,唇边拿一抹笑容,怎么看都是轻蔑的。九音咬了咬唇,昂起头来,含了大半杯的酒,然后就去吻张西亚的嘴唇,他的嘴唇很薄,都说这样的男人最是无情,不过交易而已,九音也不在乎无情与否。

她抱住他的头,跨坐在他的身上,双腿自然而然的缠在他的腰上,熊一样的抱住他,她低着头亲吻他的嘴唇,舌尖试探着伸出来,生涩的撬开他的唇齿,舌头慢慢的滑进去,贴着他的舌,辛辣的液体就顺着两个人的舌头,流动着,他的后街动了动,液体穿肠而过,所到之处,有一种火辣的感觉,还带着她的香甜。

她并没有立刻的离开他的嘴唇,反复的又亲吻起来,学着以往那些男人的模样,舌尖一直在他的嘴唇上挑逗,然而,张西亚并无反应的,没给她一丁点的回应,这让九音有些挫败。她再深入的去吻他,他还是一样,甚至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张西亚长在瞪着自己,让九音一阵的心悸。

张西亚皱了皱眉,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个表情不能说是厌恶,但是九音看了就诚惶诚恐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拂袖而去,那么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她站起身来来下了裙子的拉链,白色的裙子一下子滑落,堆积在她的脚踝处,九音走了出来,并没有遮挡的站在他面前,只穿了黑色的蕾丝内衣,雪样净白的肌肤,与这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得到她发育的还算不错的胸部,看得到诱人的沟渠,看得到她粉嫩的果实,看得到她私密的花园。透视极好的一件内衣,像是裸着的,又不全是,朦胧之中给你的是娇滴滴的诱惑,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你。

这具年轻的身体,散发着她青春的魅力,对男人来说,该是无法抵挡的,她的身上莫名的有一种吸引力,让人为此疯狂的。

九音在张西亚的面前顿了下来,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动作有些笨拙,研究了好一会儿才解开那皮带,听到那声咔哒声,脸上竟然还有喜悦的神色。

张西亚始终看着她,不反抗也不顺从的,就那么冷眼的看着,不得不说,这男人的控制了是极好的。

他的裤子终于被她解开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将他的内裤扯下一些,男人的特征裸露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男人和女人的不同,那张脸,早就红得像块烙铁,九音佯装镇定的将脸贴了上去,若有似无的蹭着他的男性,他突然动了一下,将腿夹紧了几分,九音心里一喜,他还是有反应的,而自己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九音继续着,脸颊继续蹭着它,偶尔的唇峰划过,她慢慢的靠近着,突然在他的大腿内侧咬了一口,张西亚到底了一口冷气,瞪大了双眼看她,九音却是自始至终都没看过他的眼睛的,仍旧挑逗着。舌头在自己咬过的地方划过,慢慢的就游移到他男性的根部,唇峰贴着划过,最终来到尖部,她闭起眼睛,心里早就是一滩的死水了,也不在乎多些丑陋。

她张开嘴就要将它含进嘴里,忽然一个外力将她推开。九音徒然睁开眼睛,看到张西亚盛怒的脸,他皱紧了眉头,抓着她的肩膀,呼吸有些急促的。九音瞥了一眼,他不是没反应了,那男性眼睛坚挺的站立起来,这让九音的脸刷的一下更加的红了。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的那里,她怎么做的处来?

“你真的决定了?真的不后悔?”

良久,九音听到张西亚这么问她,呼吸还是不平稳的,宣告了这个男人已经情动。

九音点了点头,从他进来这么久,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帮帮我。”

张西亚似乎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直接翻了个身将她抱在怀里,扯掉她身上最后的遮拦,抬起她的双腿,缠绕在自己的腰身上。他端起方才九音倒得另一杯酒,倒在了九音的身上,冰凉的液体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给她带来了一阵的颤栗,紧接着,他温热的嘴唇靠过来,像是一个吸盘一样的吸附在她的身上,夹杂着酒香的吻,吻遍了她的全身。

他的舌尖带走了她皮肤上残留的美酒,又把她当做佳肴来品尝,他卷着液体,一直吻到了她的高耸的双峰,深深地陷了进去。

无疑的,张西亚是调情的高手,比九音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一冷一热的交替,让她浑身都开始燥热,(禁止)渐渐地湿润,呻吟声也细细的流淌出来。

他是温柔的,温柔的亲吻,温柔的抚摸,但是进入的时候却一改常态,变得异常凶猛,抽的时候迅速,插的时候猛烈,他像是一头野兽,在她的身体里咆哮着。

他的男性在她的身体里膨胀着,伴随着她的湿润,频率越来越快,让她都有些招架不住。尽管她已经非完璧,但是这身体紧得很,也让人爱得很。她明明是安静的躺在你的身下,连呻吟都是压抑着的,可你却感受到无尽的诱惑,只想一直这样要她。

难不成,她真的有什么魔力?不过这也是无稽之谈。她那副样子,确实是让人想要怜爱的。

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这地方是别人的,今天又是人家的订婚宴,没理由他们在这里洞房花烛。

匆匆的洗了澡之后,张西亚也没有走,而是回到床上,用力的抱了抱她,这丫头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皮包骨一样,抱着竟然还能感觉到搁人。他不觉心里的某个部位软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九音趴在他的怀里,思量了许久才开口问他,怯生生的,“西亚哥,现在你愿意帮我了吗?”

张西亚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她念念不忘的竟然是这个,一直要你给一个肯定。虽然明知道,她方才的柔情是有目的的,可是现在又一听了一次她的目的,心里竟然开始不舒服了。胸口闷闷的,让他憋了一肚子的气。

张西亚放开她,开始穿衣服,看都没看她一眼的,他知道就因在背后,一直都渴望的看着自己,他狠着心不回头。

九音自嘲的笑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张西亚扎好领导,再次叹气,“我不想再给自己打领带了,真麻烦。”

九音有些发蒙,歪着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良久,又听到他说,“你睡吧。”

再无他言,他晶就这么走了。九音甚至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是拒绝,还是答应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九音是真的体会到了,她被前几次的生病折腾的不像样子,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脸色也苍白的,想要真的完全好利索,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日。

不过,病的在严重,她的活也不能不做,张妈那脸色,臭得可以跟臭豆腐媲美。不过十月底的天气,竟然冷成这个样子,她只是出去打扫了下院子,回来就感冒了。躺在小床上,一个劲的咳嗽,九音自己也懊恼,怎么就弱成这个样子了?

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离开这里。她像是判了无期徒刑一样,每天数着日子,可也不知道要数到哪一天去。只一个字,熬。

这一次生病,似乎是更加的严重了,真的像是山倒了一样,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浑浑噩噩的睡着,睡得香甜,也没有人来打搅,这倒是出乎意料,不过没有人打搅自然是好的。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哪一天了,她首先感觉到的是舒适,这种舒适,绝对不是原本她那个拥挤的小房间能够有的。九音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然后缓缓的睁开,柔软的大床,能将你整个都陷进去,但是独特的设计,还不会让你睡久了觉得腰酸背痛,幔帐垂在床的四周,像是童话里公主睡的梦床。

空气里带了淡淡的清香,风信子的味道,是她所喜欢的淡雅,房间里布置,很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这里是她原本住过的房间,看起来陌生是因为重新装修过比之前来奢华了不知道多少倍。

九音有些呆了,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梦游了,回了之前的房间,她自己不知道吗?

一阵的诧异,九音看到了自己的手,还输着液,液体流动的很缓慢,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在流动的那一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轻轻的打开了,诱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像是做贼一样。九音勉强的做起来一些,想要看看是谁来了。

迎面走来一个笑盈盈的女人,脸上满是关切的,看样子也只有四十几岁,不过实际年龄已经六十多岁了,保养得非常不错,若不自信看,都看不到她眼角的皱纹。这女人是谁?

“快躺下,怎么起来了呢?你这孩子,真不让人放心。”女人略带责备的关怀,听起来心里暖暖的,若不是她脸上怎么都隐藏不住的笑容,还真的让九音以为,这女人是真的关心她。

九音觉得她面熟,想了一会儿猛然间想起来了,这是田艺馨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大伯母,田家的长媳苏婉。九音就更加的迷惑,这是怎么了?想起来是谁是一ma事,知道她来干什么又是另外的一ma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