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镜一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动作忽然停下来,只停滞了一瞬,他转过身,朝着生气的顾见骊大步走回去。他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还没走近床榻便伸出了手,当他停在床榻前,手掌擦过顾见骊的耳朵绕到她脑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与此同时俯下身来,用力地亲了一下她的娇嫩的唇。亲吻一触即离,而后他凑到顾见骊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说:“星漏不是我的孩子。”

姬无镜直起身的同时扯一侧的被子,将顾见骊的身子裹了起来,然后转身大步往外走。他走出屋,长生见他出来,立刻跟在他身后。姬无镜却忽然说:“留在夫人身边。”

“是!”长生脚步生生顿住。

顾见骊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淡粉的被子围着她莹白的身子,像一束初绽的花。

“姑娘?姑娘?”季夏站在门口,也没敢进来,有些担忧地喊她。

顾见骊终于回过神来。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才看向站在门口的季夏。她说:“去侧间给我拿衣服,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回家。”

“啊?这么晚……”

顾见骊欠身拿起姬无镜随意仍在床榻上的长衫将自己莹白的身子裹住,匆匆下了床。她心里微沉,莫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至今也没开车,却被举报不止一次。举报会得10晋江币,其实多留言,我发的红包也不止10晋江币。

还有,安全起见,大家以后不要在评论区提任何跟车有关的词。也别说举报的事情了,随风而去。

等下我会删一些评论。

唔,有什么想说的,大家就……不言而喻的撒花,最后就是……新年快乐?

第155章

第155章

姬平莲很晚没有睡, 等着外出的兄长姬节归家,一直等到午夜。丫鬟禀告姬兄吃酒回来,姬平莲立刻让丫鬟给她披上暖和的斗篷迎出去, 并且吩咐丫鬟带了早就备好的莲子燕窝粥, 还有醒酒茶。

“这马上都要下半夜了, 怎地还没歇下?”姬节大步朝前走去。

姬平莲没有回答,只是说:“妹妹给兄长熬了莲子燕窝粥, 里面放了参片和老姜, 驱驱寒。”

姬节一边和妹妹回屋里走,一边笑着说:“呦呵,这可是大补啊。”

进了屋, 姬节坐下, 姬平莲亲自从丫鬟手里接过莲子燕窝粥捧给姬节。姬节笑呵呵地瞧了妹妹一眼,大口喝了。别说,这么寒冷的天, 暖呼呼的补粥入胃, 让姬节整个身子都热乎起来。

见他吃空了一碗,姬平莲又接过丫鬟递来的醒酒茶, 说:“瞧着哥哥吃了酒,恐又要头晕,喝一碗醒酒茶。”

姬节接过来, 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在一旁。他含笑望着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一眼把妹妹的小心思看透, 道:“放心,你想要的东西哥哥哪个没给你弄来?画像在今儿个一早就辗转传到了巴图尔的手中,巴图尔就是个老色痞,还是胆大包天的。他在十七八岁的时候,看中了他伯父的小妾,可是连杀伯夺妾的事儿都干过。他爹举刀要砍他,最后还不是把自己相中的舞姬也给了他……”

姬节说到这里,忽觉得对还没出阁的妹妹说这些不太合适,隐约觉得的确喝多了,遂住了口,也不再对妹妹讲巴图尔其他荒唐事儿。

至于他为何知道这样清楚?

广贤王的封地本就临近西番,姬节多年前就与巴图尔相识。

姬平莲绕到小几另一侧坐下,开口:“哥哥可觉得我做得过分?”

“只要你开心就好!”姬节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姬平莲知道哥哥疼她,可她不想持宠而娇,更不想哥哥看低了她。所以她等到现在不仅是等结果,也是等着姬节回来向他解释。

“哥哥,我也知道寿宴上的事情不大。谁又不曾在背后说过旁人?更何况我又没说她顾见骊半句,都是平鹃碎嘴了。若顾见骊气不过,私下询我要罚平鹃,我也能大大方方地罚了平鹃。可她竟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当着整个京中贵人们说道!”姬平莲说着说着动了怒,“流言这东西传来传去,也就传岔了。不出三日,别人再议起此事,只会说我和平鹃后背碎嘴,被顾见骊当众打脸。可我什么都没说啊!我能不委屈吗?哥哥你不知道名声对女子多重要,这些流言简直能毁女子的一辈子!”

姬节忙说:“别气别气,哥哥这不是帮你了。哥都明白,你不用解释这些。她欺负了你,哥哥自然帮你。她不过异姓王的女儿,咱们父亲才是正宗的王爷。别再想这事儿,近日多和京中权贵女眷走动走动,若是有哪家有联姻的意思,你自己也相看着,给自己挑个满意的夫婿。”

姬平莲愣了一下,才说:“过了年,我可是要跟你们回家乡去的,我才不远嫁至京!”

姬节神色莫测地笑了,悠悠道:“日后咱们家说不定还要搬至京中。”

姬平莲目光闪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怪不得哥哥会用那样的口吻说到武贤王……姬平莲心中惴惴,有些不安。

今夜许多人没有睡。

荣元宥走了之后,顾在骊懒洋洋地靠坐在美人榻上,让丫鬟拿了沉酿,颇有雅趣的独自小酌。显然今日与友人相聚时,吃酒没吃尽兴。虽说她性子洒脱些,可到底是有分寸,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外面醉了酒。她是今年才开始饮酒的,开始时慢慢喜欢上甜酒,后来不知怎么酒量变大,逐渐喝上了烈酒,烈酒让她双颊酡颜神色微醺却并不大醉。多少次,丫鬟进来扶她,瞧她慵懒伏在美人榻上微醉妩媚,美得勾人心魄。

顾敬元晚归,归家之后也没歇下,为大女儿的事儿犯愁。

陶氏瞧着他的脸色,走到他身后,给他捏捏肩。陶氏有心探探顾敬元的意思,问:“爷可是为了荣家小世子要娶咱们大姑娘的事儿扰心?”

顾敬元沉默了半晌,才闷声问:“你怎么看?”

他知道自己挑女婿的眼光不好,这事儿本来就是他心坎上的刺,此时再给女儿看亲事还哪敢草率。不仅不敢草率,更是紧张得要命。当年行军打仗被敌军包围都没这么束手束脚。

顾敬元居然会问她的意思?陶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斟酌了词句,才说:“襄西公家里祖上是尚了公主的,大抵是因为这个,几代男人对妻子都尊敬宠爱得有些过分了。更难得可贵的是几代男人院子里都干净,不仅没妾,而且成婚前连通房都不准许有,庶子这些更不会有。只这一点,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顾敬元忽然转过头去看她,诧异地问:“这个就羡煞旁人了?我院子里除了你是有别人了?”

陶氏有些懵,不曾想顾敬元会说这个话。不过陶氏心里并没有多少欢喜,因为她知道顾敬元如此并不是因为她。她别开视线,笑着转移了话题:“昨儿个宴上,我听说小世子还没进京呢,京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打了他的主意,他自是极好的女婿人选。只是他若是配咱家大姑娘……我也知道爷顾虑他年纪小……”

“不。”顾敬元打断陶氏的话,“我顾虑的并不是他比在骊小四岁。”

陶氏惊讶问:“那爷是顾虑什么?”

顾敬元叹了口气,无奈道:“襄西太远了,实不舍在骊远嫁。路上要月余,若是她被欺负了,我赶过去都来不及!”

“若真是成了,我跟去?”顾敬元自言自语。

“不行不行。我要跟着在骊去了襄西,见骊怎么办?姬狗那混物更让我不放心……”顾敬元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他妈说胡话了。”

他这样说自己,反倒是让陶氏不敢接话了。

“王爷可歇下了?”仆人看见屋子里亮着灯,才敢来过来亲亲叩了叩门,将长生来过之后,姬无镜连夜离开,且顾见骊也在收拾东西打算回去的事儿禀了。

“什么玩意儿?姬狗把见骊扔下了?”顾敬元一下子站了起来。

陶氏急忙劝着:“兴许是家里有事儿呢!”

顾敬元直接往外走,还没走到顾见骊的住处,迎面见到顾见骊脚步匆匆往外走,身后跟着季夏和长生。

“父亲竟还没歇下?”

“姬狗又搞什么乱子了?”顾敬元语气不善。

顾见骊为姬无镜遮掩,说:“是孩子病了,他得回去看看。他怕我赶夜路着凉才没让我回去。可后来我想了想,也觉得放心不下,怕他照顾不好孩子,想着还是跟回去好啦。”

顾见骊放软了声音,温柔地说:“等过几日我再回来看父亲。”

“又是他那两个孩子的事儿?”顾敬元火气很大,“那俩孩子关你什么事儿?又不是你的孩子!”

想起荣元宥家里祖孙三代院子里都干干净净的,更是替他的小囡囡抱不平!

陶氏在一旁柔声劝着:“咱们见骊心善,疼着那俩孩子。”

顾见骊摇头,望着陶氏说:“都是跟着母亲学的。”

顾敬元诧异地看了陶氏一眼,忽然明白了过来。陶氏对他的两个女儿真心实意,这是以身作则,被孩子继承了下去。

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没有受到继母的委屈,将心比心,顾敬元忽然就不气了,放缓了语气,问:“怎又病了?可严重?”

“不晓得的,正是不晓得,我才急着要回去。”

顾敬元摆了摆手,说:“路上多穿些,这冰天雪地的,千万给老子冻着!”

顾敬元又派了七八个家丁护送着,必须给送到家门口才行。

出了王府大门,顾见骊上了马车,她看向季夏,说:“夜里冷,进车厢里来坐。”

季夏忙拒绝:“今儿个不冷,我就坐在外面。都这个时辰了,姑娘您在马车里眯一会儿。”

顾见骊稍微犹豫了一下,倒是同意了。

马车辘辘前行,在轻微的颠簸中,顾见骊小心翼翼地藏在长袖中的手伸出来,张开握了许久的手。

没有用过的那个鱼泡被她攥在手心里,皱巴巴的,又破了。

顾见骊望着手心里的鱼泡,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急匆匆出门,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她知道明日定有府里丫鬟去收拾她房间的床榻被褥,若是被丫鬟瞧见这东西……

顾见骊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处理的,可她觉得不好意思。甚至都没好意思让季夏帮忙处理。

顾见骊想了想,转身从长凳下的抽屉里翻出香囊来。这个香囊,还是她前段时日绣来打发时间,答应姬无镜绣好了送他的。

她拧着眉,将手里皱得不成样子的鱼泡塞进了香囊里。

马车沿着官路拐歪时一阵颠簸,顾见骊飞快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趁着家丁没注意,把香囊丢到了污水里去。

顾见骊松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夜里有些凉,吹得她恨清醒。可她这一路上还是忍不住想起今夜与姬无镜发生的种种。

马车一阵颠簸,忽然停了下来。

“何人在前面挡路?”长生大声问。

“前面可是盛仪郡主的车鸾?”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顾见骊不由怔住了。

她对这声音很熟悉,一下子听出来这是窦宏岩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呃,看见评论说不能再直视鱼泡。话说……这个东西好吃吗?怎么吃的十分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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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作话是第二天才添加的,所以可能很多人没看见,所以再发一遍,看过了就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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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些提到车啊啥的评论,我可能会视情况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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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156章

“原来是窦督主,这深更半夜, 督主大人怎么在这里?”长生警惕起来。

窦宏岩道:“不是咱家要见郡主, 而是主子有事要见盛仪郡主,主子的车鸾就在一旁, 还请郡主下车相见。”

窦宏岩的主子?

顾见骊蹙起眉, 她轻轻推开车厢两扇门中的一扇,外面的夜风立刻灌了进来。

见了她, 窦宏岩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夏急急道:“督主大人,这深更半夜的不合规矩?我们夫人正要回家去, 不若同行回了府, 奴婢也好给陛下和督主大人煮上一盏热茶驱寒呐!如果陛下觉得太远了, 咱们折回去, 回王府去?王爷眼下也还没歇下呢!”

窦宏岩瞥了季夏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 道:“郡主身边的人想得周到。可主子九五之尊, 国事繁忙。不过是引到一旁说几句话罢了, 等下还要赶着回宫去,不管是去姬府还是去武贤王府, 恐都要耽搁时辰。若是误了早朝,那可是大不妙。”

季夏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头望向顾见骊, 等她的意思。

顾见骊十分狐疑,生性谨慎的姬岚为何会深更半夜出宫,他是去办别的事情顺路遇见她的车鸾, 还是打算往武贤王府寻她?

顾见骊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被侍卫围着的车鸾。侍卫并不多,姬岚这次出行应该是悄悄的。

顾见骊猜不透姬岚要见她的原因。

莫不是要挟持她威胁父亲相助?可若是想要挟持她,他又何必亲自出宫相见?

姬岩散布出来的流言的确影响了姬岚的威信,而她作为姬岚登基事件的亲历目睹者,姬岚是想灭口或者利用她背锅?也不对,姬岚若想除掉她早就除掉了,更何况也同样不必他亲自出宫要求相见。

想到这里,顾见骊忽然没有那般担心了。

“郡主,请。”窦宏岩弯着腰,再次催促。

顾见骊收回心思,将手递给季夏,被扶下了马车。季夏自然是紧紧跟着顾见骊,就连长生也跳下了马车,凑近顾见骊,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若有什么危险,长生带你一个人走的本事还是有的。”

长生不得不紧张。姬无镜故意将他留下来,若是顾见骊出了问题,他十条命也不够赔。

穿过一片枯草地,顾见骊走到姬岚车鸾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车厢的门从里面被推开,露出姬岚略显憔悴的脸。向来含笑温润的眸子,也满是疲态。在他见到顾见骊时,眼中倒是稍微有了些神采。他下了马车,道:“朕有几句话单独与你说,其他人都退开。”

窦宏岩带着侍卫悄声后退一定距离。

季夏和长生没动。

姬岚也不急,轻笑了一声,道:“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亦不邀郡主上马车单独相处,无嫌可避。”

顾见骊让季夏和长生也退开些距离。

官路很宽,两旁草地入了冬成了大片枯地,视线却极开阔。季夏、长生和姬岚带来的那些侍卫一样,退到远处,可以看见这边,却听不见两个人的对话。

“陛下有什么话要单独说?”顾见骊问。

姬岚张口,却忽然不知从何说起。他望着立在对面的顾见骊,一时间心里忽然就乱了。记忆里,那一夜果敢聪慧的小姑娘似乎长大了,眉眼间勾勒出了女子的妩媚,可是她还是那个她,世间凡女无可与她相比。

自从上午巴图尔拿着顾见骊的画像出现,姬岚怒了一天躁了一天,不能沉稳不能冷静,简直不像平日里那个从容冷静的他。到了子时,竟冲动地要出宫去武贤王府,见她一见。

直到此时见了顾见骊,见到真实的她立在面前,不再是梦里那个一年前大火前的她,姬岚心里忽然安稳下来。

姬岚莫名有些后悔。他常常告诫自己,江山为重,莫要沉溺美人乡,更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天下大局。过分压抑的情感堆积心底,一朝雨露,蓬勃而生。

姬岚许久未开口,顾见骊亦没有开口,她安静垂着眼睛等候。此时她也不再猜姬岚寻她的缘由,倒是思索起如今朝堂形势来。

又过了一刻钟,顾见骊抬起眼睛看向姬岚,温声开口:“陛下勤政,更当保重龙体。如今夜深,该回宫安歇才是。”

“勤政?”姬岚自嘲地笑了,“勤政又有何用。”

顾见骊微微有些惊讶。

顾见骊觉得若凭个人本事,姬岚的确优于姬岩,姬岚登基这一年也算是明君,减税修路都是可见的惠民。可皇室的权利之争看的本就不是个人本事,姬岩背后的势力的确不是姬岚可比拟。

顾见骊沉默下来。

“罢了。夜深露寒,你回去罢。”姬岚道。

顾见骊更惊讶了。不过她也不多问,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却在刚迈出两步时,被姬岚喊住。

“顾见骊。”

顾见骊脚步一顿,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姬岚对她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眉眼不变地转过身去,装傻充愣地问:“陛下有什么吩咐?”

姬岚轻轻扬起唇角,微笑着,轻声道:“朕自诩心思深沉又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为权利地位而活,自幼每一日活在勾心斗角之中,原也踏不过一个情字。情之所起一念之间,轻若浮萍,亦重若山峦。”

顾见骊一惊,心中大骇。错愕在她眼中一闪而过,迅速被她压下去。心跳紧张地快了几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装傻充愣,强作听不懂。

姬岚缓缓朝顾见骊走去。

一步,两步……

当他迈出第三步时,顾见骊向后退了一步。

姬岚唇角噙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便停了下来,不再往前,怅然问:“你觉得朕该如何?”

这该如何回答?

顾见骊垂下的眼睫遮了她眸中的紧张畏惧。

“你在害怕吗?怕什么?怕朕对你不轨?”姬岚带着丝嘲意地轻笑,他还不齿于此,“唔,朕自小于深宫中便懂争宠之道,后来争权争利争地位。更甚贪心的争天下。倒是还没有争过一个女人。朕总是觉得沉迷女子的男人皆是废物,自幼便立誓绝不耽于美色……”

姬岚絮絮说着,声音温和仿若和老朋友随意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