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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我挥挥手:“不客气,叫我Elena就好。”

我们一起就了电梯,请原谅我作为一个从小和领导老师沟通无能的人,只有短暂冷场。

她似乎发现我的局促问:“觉得公司怎么样?”

我回答:“都挺好,同事对我都不错,有不少要学习,但是我会努力的。”我说的是实话,尽量忽略有诸如Rosy一类人种的以为我和老板有裙带关系,在背后流言蜚语,可是告状这种事太低级。

Elena回答:“Good.我的公司没有那么多陈腐的阶级规矩,我很欣赏你,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我。”

可能和她二代华裔的身份有关,她真的是我见过最民主的老板,我福身:“喳。”

她笑起来,电梯也到了,自然老板先行,她回头说:“life is too short to wear boring clothes(生命太短暂,不应该浪费穿无趣的衣服),你的身材不错,应该试试更有设计感的衣服。”

我看着电梯反光镜里的自己,黑色西装上衣配黑色西装裤,我捂脸:Oh, Women in black!

下班的时候,燕妮拿了新车要来和我显摆下,接我共进晚餐,我欣然接受。

临走的时候看到,古典美人会计苏眉还在加班。 我们公司最棒的传统是从来没有加班,而我突然察觉到苏眉已经联系好几天加班了,我问她:“May,你没事吧?”问完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她朝我仓促的点头笑笑:“没事,月底有点忙。”脸色有点苍白。

我:“要帮忙和我说。”

在这个办公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并没有想过要刺探她的隐私,工作久了就学会千万不要和同事聊家常,不但于自己无益还暴露自己的不专业。

只是觉得很可悲,我和这群同事每天在一起八个小时,和睡觉的时间一样少, 比见对象的时候还要多,而我似乎并没有多了解她们多少。

似乎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把自己伪装的衣着光鲜,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叹口气,我默默拿了罐姜茶放在她桌边,只是有的时候我觉得她真的需要帮忙而已。

燕妮的土豪男朋友因为不放心女朋友开着撞过的马路杀手小捷达到处乱窜,于是帮她换了途观,我一直对车子傻傻分不清楚,只是觉得大一点,燕妮已经丧失对我显摆的热情,招手让我上车。

我一直觉得燕妮的是个幸运的女人,一个女人幸运的前提是生命中有两个好男人,一个是老爸一个是老公。

我并不嫉妒燕妮的幸运,我嫉妒的是,她在周一的傍晚化着精致的妆,散着刚刚吹干还散发洗发水花香的头发,出现在一天下来满脸油光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像被蹂-躏过五百遍的灰头土脸的我的面前。

我义正严词的告诉她:“请不要周一周二周三周四找我!OK?”

作为一个被生活奴役的民工,我严重愤慨不需要工作的作家,燕妮甩甩她那香喷喷的头发对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这么容易生气? Baby,你大姨妈要来了?”

又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嗤嗤笑:“你也可以辞工,写作,创作,搞不好就是一美女作家,哈哈。”

我鄙视她:“谢了,搞创作的都不是人类,这世上有你一个美女作家已经够了, 多一个我怕世界无法承受。而且我怀疑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写作,哪怕用身体写作都得横尸街头。”

在燕妮的提醒下,我决定吃饭前先去下超市补给下我的生理用品,介于时间不长,下班停车场太挤的原因,她趴车在超市旁边的路口等我,反正那里已经停了一溜条的车子。

我常常疑惑南京城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的人,排队付账出来居然要了我半个小时,因为拥挤,前面一大妈买的莴笋差点戳到我眼睛上。

我拎着一包粉红色用品,连奔带跑,打开车门蹦上燕妮的车子,我边把超市塑料袋扔后座位,边打开车顶的镜子看眼睛,然后和燕妮八卦:“靠,苏菲居然涨价了!”

我突然察觉到诡异的寂静和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薄荷味,我这才觉察到什么时候燕妮的车子变得如此干净了,一个饰品连纸巾盒都没有,好象随时拉出去就可以当样车卖掉一样的干净。

我抬头然后恨不得立即闭眼晕死过去,真是丧心病狂的缘分啊!

我的谢姓芳邻先生正一手支在车框上,一手搭在大腿上的不知是杂志还是什么文件上,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正好整以暇的注视着上错车的我,而我立即觉得即使当场自刎也不过如此了。

陆松行(下)

谢芳邻依旧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不同前几次穿得正式,他只是牛仔裤配白色亚麻衬衣,衬衣开到第三粒扣,衣袖圈上去露出麦牙色的精壮小臂,似乎刚洗过澡头发微湿,刘海有几缕搭下来,我想这位谢先生当属人才,穿西服可以拍西服广告,拿咖啡可以拍星巴克广告,穿衬衫可以拍衬衫广告, 把白色亚麻衬衫穿成如此狷狂的当属第一人。不知是他身上传来的依旧新鲜的沐浴露味道还是这个密闭的空间,让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大脑无法正常运转。

我看着他微微蹙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美人这一次蹙眉深深的刺伤了我的心,我就是用脚趾也猜到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个无节操的跟踪狂,先是假装他女朋友再是跑到他公司现在居然跳上他车了。

光是这样想想我就觉得我的一口心头老血要喷出来了,我被误会没关系,关键是我活了二十八载也算是暗恋过诸如高中的校草,大学的社长之类的人物,但介于我的玻璃心我都是默默的恋个两三天到两三礼拜不等就作罢了的。

人生头一遭我感觉到了六月飘雪的冤枉,虽然谢先生长得比我无数的暗恋对象都要帅上好几个层次,但我不过就是觉得他帅而已,难道帅的人我都要下手吗?我从小就觉得市中心新街口的孙中山铜像帅,他不至今还好好的在那吗?虽然中间不在了几年那绝对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被误会没关系,关键是我还没来得及实质性的做什么就被误会了,实属可耻!

美人冷艳高贵,我内心却很惶恐,哈先生说过:To be or not to be 我觉得可以理解成2B还是不2B,最终我选择了不2B,虽然我很想抱着美人的大腿哭诉:“大人,我是冤枉的!”可是我还没有TWO到这种程度,而且在如此冷飕飕冷飕飕的眼神下还能这么放肆的那真不是人类了,我得承认我人性未泯。

沉默是金,我干笑着挪动我的腚。突然车门被打开了,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男子拎着超市的袋子站在车门边,我内心哀嚎,果然帅哥都是群居动物,眼前的这个倒是和谢帅哥不是一个类型,同样的高,同样的长腿,只不过浓眉大眼,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闪过惊讶疑惑兴味…… 我顿时觉得此人是个人才,居然能在短短的一秒钟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变脸大师也不及他,我烧红着脸朝他挥手:“哈罗”觉得自己动作僵硬的像个招财猫,大眼帅哥开口:“Hello Miss,what can I do for you”一口纯真的美式,真是让我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好好的说什么哈罗,“你好”不就好了,这好了碰上个香蕉人,难怪长得那么帅,原来是混血。

我想我是真的需要他的帮忙,有没有法子立即,即刻从地球消失?

我朝谢先生即我的终极Boss解释:“嘿嘿,我只是路过MARK一下,呵呵……” 挪啊挪挪下车,我从来没有这般认为我的腚有千金重,默默想着回去应该练五十个深蹲,

一边的大眼先生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继他说出一口震惊我的流利美式英语后,他说了九个字让我格外难忘,他说:“放心,偶们不是老拐子。”

(注:老拐子是南京话,人贩子意思)

我一向觉得南京话率直有可爱,非常的直接略微粗犷,我的周围也一直充斥着只说南京话的可爱的南京人例如燕妮,例如门卫,例如……然而,眼前这位帅哥穿着牛仔裤蓝色衬衫微卷的头发浓眉大眼,怎么看都像刚从CSI或者吸血鬼日记哪部美剧里走出来的,然后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南京话对我说,他不是老拐子。

不是他穿越了,就是我穿越了,而我只想默默的,捂脸。

我听到谢南枝的声音:“小明。”低沉的警告声。

我咬牙,原来这才是小明,原来这才是万恶的小明!

小明帅哥立即拉大车门,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从他身边过,我留意到他的袋子里装的是─青岛啤酒。

虽然很想后会无期,可我还是边快走边扭了脖子和车里说了声:“Ciao”,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之后,也不管对方的回应,我拔腿就跑。

第一次我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穿着黑西装黑西裤一路狂奔,我的身体在奔跑,我的内心在飚泪,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在谢董事长的眼里只有一个名称──女疯子,如果一定要加上个形容词的话叫──又一个暗恋他的女疯子。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一句话叫“我感到来自社会森森的恶意。”,我不屑,怪以前我年少无知,在这一天,在这一刻,我深深感觉到什么叫“来自这个世界的森森恶意”。

我筋疲力尽在街角的拨打燕妮的电话让她来接我,见到她后声泪俱下的诉说了我的悲惨遭遇,哪知道这厮居然笑到一副差点小便失禁的样子告诉我:“我不就在那车子后两个,就看你直冲冲的跑上去那车子好象是奥迪Q7好吧,姐姐,你盲的吗?你是多有才华才能把途锐和Q7傻傻分不清楚啊!”

我默默:“在我的眼里,那都是黑色的车!”

对于我的车盲症,我自己也十分头疼,曾有一任相亲对象一直开得是银色马自达,有一日他在雨后的晚上开了辆黑色的丰田来接我,我上车对得瑟的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下雨天把车子给弄得那么脏?”就这样我再也没见过银色马自达,据说对方觉得我太TWO,我流泪真正是冤枉。

介于最近诡异的经历,燕妮开车的时候,我开始打开手机google谢南枝。资料很简单,外国语学院,哈佛高才生, 毕业后与人合伙创业,控股××实业,美籍,母某钢琴家 ,简直是一份精英成才史。 他连个侧影都没有,虽然任何的照片都会是锦上添花。

我的低沉情绪引起了燕妮的注意,她问:“你在干什么呢?”

我冲她晃晃手机屏幕:“既然摆脱不了敌人,那只有……”

她接:“只有和敌人做朋友。”

我义正严词的纠正她:“你错了,太低级了!” 我说:“既然摆脱不了敌人,那只有……讨好敌人!”

她笑得车子都打抖,伸过头看:“谢南枝,好名字。”这位大作者居然很兴奋的告诉我说:“一树春风有两般,南枝向暖北枝寒。 向暖,南枝,你两很有缘分啊!”

我暴走:“缘分,丧心病狂的缘分! 我名字错了,我明天就去改还不成吗?”

电台里在放 Icona Pop的“I love it” 我跟着大声唱:“I don’t care !”

我对着桥就撞过去, I don’t care!

我尖叫:“林燕妮,有那么好笑吗?喂,小心开车!”

燕妮居然破天荒的请我吃法国菜,当我吃到一半看到陆松行穿着黑色的厨师装出现的时候我低头瞪叉子,我想叉子如果能杀人的话,燕妮已经死在我的西餐叉下了!

陆松行对我腼腆的笑:“今天其实是我联系林小姐的。”

我腼腆的回复:“太不好意思了。”我意识到他口中的林小姐是咱们的林燕妮,突然觉得真是世道太仁慈了,燕妮同学这种出卖朋友泯灭人性的牲口都能被尊称。

燕妮咯咯笑:“是的,陆先生和我约好,今天要给你一个惊喜,你还没有来过陆先生的餐厅呢。”

陆松行说:“林小姐太夸张,不是我的餐厅,只是我任职的餐厅而已。”

燕妮说:“陆先生太谦虚,我听Jason说你今天都升职为副厨了。恭喜你了!”

Jason是燕妮的男朋友,陆松行之所以被相亲也是这个原因。我无力去理会,因为我快被他俩“先生”“小姐”的玩坏了。快到抓狂之际,我听到对话尾巴立即说:“太好了,恭喜你!”

陆松行抓抓头:“之前一直都是帮厨。”

我说:“已经很不错了。这家店的菜很棒!”

陆松行问我:“真的吗?你这么觉得?”

我点头。

两人又默默腼腆。 我实在无能了,简直像对我的相亲对象丧失了语言功能,甚至连燕妮的话都比我多。

陆松行和燕妮说话,我埋头对付牛排,末了,我听燕妮说:“向暖,人家问你话呢。”

我抬头,陆松行抓抓头,似乎像上次问我qq号的时候一样,有一个巨大的难题一般开口:“我想,你如果喜欢我做的菜的话,我想,哪天你有空,你来我家,我做菜给你试试,我做中餐。”

我惊讶,毕竟我们不是那么熟,还要去他家,他似乎看出我的讶然,又抓抓头有点结巴:“不用急,等你有空,你告诉我,你可以,和林小姐一起来。”

我有点不忍的接过他的话说:“好的。我一定会和燕妮去。”

他才如释重负的笑了。

燕妮在送我回家的露上一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说:“你啊你,果然是没有恋爱经验,这才第几次见面,人家叫你去他叫吃饭就去啦?怎么也要先吊一吊。”

我鄙视她:“人家是老实人,你好意思吗?再说不是也喊你一起去了。”

其实即使我相亲多少次,我都是害怕这个尴尬的过程,到底是为了结婚的恋爱呢,还是为了恋爱的结婚呢?似乎是大家都直奔主题的去了。

别看燕妮像个恋爱专家,其实她自己也谈了好多年没有结婚,她不说原因,我也不会去问。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那样的少女,偷偷看喜欢的男生打篮球,为喜欢的人在书包里备上精致的纸巾包,只为递给他的那一刻。

而那群曾经在篮球场上,足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呢?

大家,是什么时候长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末了,燕妮问我:“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想找个喜欢我比我喜欢他多的人。”又补上:“多很多的人。”

我不想像我的母亲一样,她的生活里都是父亲,她的日常是一大早为我爸切好苹果摆好坚果,我爸坐下看报吃苹果,她忙早餐,我爸吃完早餐,她忙洗碗,我爸出门散步,她忙买菜做午餐,我爸吃完午餐,她忙洗碗,我爸上楼睡觉,她忙打扫卫生做晚餐…… 我的母亲太溺爱我父亲,一辈子都围着父亲打转,我看着我母亲一个人辛苦的变老,看着我母亲因为父亲的花边哭泣,我从小看着这样的母亲,觉得这样爱一个人是件太可怕的事情,暗自发誓不想变成这样一个没有自我的人。

后来,我经过这样繁忙的一晚,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忘记了,然后我在洗手间恍然大悟,尖叫,我的粉红色苏菲!

她被我遗忘,躺在谢芳邻的座驾上了!

第二天早晨,我记得Elena的忠告,不穿Boring的衣服,特地选了真丝白衬衫配暗酒红色裙,我站在大堂的镜子偷瞄自己的行头,觉得真是不赖,听专家的建议果然没错,然后我被大堂的物业先生叫住:“1206的向小姐。”

我回头,为了对得起我的行头我优雅迈步,他说:“有你的包裹。”然后拿出我不忍直视的超市袋子,隐约透出里面一块块的粉红色苏菲炸药包。

我立即冲过去一把夺下。

物业先生很专业的说:“请你签字查收下。”

我咬牙:“我赶时间,快给我签,卖身的我都签!”

拿出的物业登记本上赫然写着,送货物流:Room1208, 包裹明细: CIAO.

Ciao。既是再见,也是你好,后会有期。

彦小明(上)

过敏是指身体对某些物质,境遇或物理状况所产生的超常的或病理的反应。

“医学研究员发现一些女性会对男友的精-液产生过敏,医生称这种过敏症叫做‘人体精-液离子超敏症’,在一些特殊的过敏情况下,会直接导致女性死亡。但目前该过敏症的治疗有了新的突破,可由应症专科医师进行治疗,为了减少女性患者对精-液的免疫能力,医生每隔20分钟对女性阴-道施用冲淡的精-液样本,并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逐渐增加浓度;或者每隔几周时间女性患者接受少量精-液,这两种方法要求女性患者每周进行2-3次性生活,逐渐调节她们对免疫系统。”

我记得我小时候出现过一次过敏,吃完饭后去散步的时候,突然全身起疹子脸肿差点休克,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吃的晚餐还是树上的落叶?万幸的是没有再过敏过。

我听过各种各样的过敏, 对虾过敏的,对菠萝过敏的, 对牛奶过敏的……新闻里还有更奇特的过敏,例如…咳咳…上例。

每次我都听到别人的过敏,总是颇有兴致的问他过敏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我觉得国人是最能忍受的民族,我见过很多老外唧唧歪歪的起码对十种以上的东西过敏。

而燕妮说,对越多东西过敏的人是越是作的慌。

我有一位朋友因为讨厌吃胡萝卜坚称他对胡萝卜有严重的过敏,因为这样就没有人逼他吃胡萝卜。

在这个年代,越来越多千奇百怪的过敏。 很多人是因为不喜欢,无法承受,或者想要逃避而选择“过敏”。

我想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一定是对“谈恋爱”这档子事过敏。

陆松行在某个周五的晚上约我和燕妮去他家共进晚餐。 林燕妮此人对所有的白吃白喝都不会SAY NO,并觉得一切不要钱的都是美味。

我以为会是法式烛光晚餐或是粤菜,哪知道一进门看到的是一桌子川菜,水煮鱼,辣子鸡,红炖羊肉,香辣蟹……

直把无辣不欢的燕妮吃得大呼过瘾,林燕妮眼泪汪汪,一把鼻涕的对陆松行大加赞美:“陆先生,你做的菜实在太过瘾了,你太好了,将来你老婆有福啦!”边说还边往我瞟。

我简直想对她杀人灭口,身为一个作家滥用她的语言天赋,还出卖好友,简直是牲口。

但陆松行做的川菜我承认是真的好吃,我是个嗜甜的人都觉得陆松行的菜很好, 比起上次的法餐还要好的好。

饭后,燕妮说是要去约会离开,临走还给我留下“看我,不做电灯泡”的眼神,我对她的聪明简直是气的牙痒。

我有些尴尬,要帮陆松行洗碗他说不用,帮忙收拾也不要,安心坐那看电视也不能够。

陆松行收拾完毕,泡了红茶,两个人,一人一杯红茶坐在沙发的两角,着实有点诡异的寂静。

我只有找话题问他:“你在这住了很久了?”

他说:“恩。找到工作时就开始租这了。”

两人就又沉默了。

陆松行的家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太多花哨的装饰,简简单单,却该有的都有。

我猜想和这样的人生活会怎样?他不一定懂你,你也不会懂他,一定不浪漫,也一定吵不起来架,就这样,细水流年。

讲白了点就是搭伙过日子。

我一直觉得是能接受这样的生活的,可是当真正坐在这里的时候,又不确定了。

我继续想话题:“你的中餐也做的很好。”

他说:“真的吗?其实我一直喜欢做中餐多于法国菜。”这时候才点激动,抓抓头:“我觉得法国菜太花俏了,我还是喜欢川菜。”

我严重同意。 说实话,西餐这东西,就像外国男人一样,觉得很帅,但再帅也很难动心。 而中餐这东西就像咱们中国男人,就是有那么一口直戳你心,久一不吃还会想念,就好这一口。

我灵光一闪说:“你应该自己开个川菜馆!”

他眼睛一亮:“真的,你这么想?”又抓头:“我一直有这个想法。”

我点头:“嗯,生意一定很好!”

他腼腆的笑了。我突然觉得陆松行像一种动物,什么呢?

我沉思,两人又是无语凝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