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止不顾助理的鬼哭狼嚎,本来打算多留几天再回去,可手机送来一个晴天霹雳,那天晚上和陆择一上`床的女人怀孕了,家里乱成一团,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他原本只带了换洗衣物,收拾起来不麻烦,收好后,陆遇止看了一眼盘膝坐在床上的女人,轻叹了一口气,“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微澜只知道他有急事要赶回去,具体是什么不怎么清楚,闻言点点头,手上画画写写的动作没停。

陆遇止走过去揉揉她的头,柔声问,“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唔,”微澜终于抬起头,“路上注意安全。”

男人俊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会不会想我?”

“如果有时间的话。”微澜又重新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这个答案让陆遇止宽心不少,他捏捏她空着的那只手,“工作结束后我来接你。”

“不用,”微澜想都没想就拒绝,“太麻烦了。我可以跟他们一起回去。”

陆遇止没再继续要求,他垂眸打量她在阳光下柔和又漂亮的侧脸线条,那两排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眨着,眨得他的心都微微荡漾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她的脸颊,触感又滑又嫩,他又忍不住捏了捏。

“痒。”微澜轻笑着躲开,男人顺势抱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哀怨地吹热气,“你什么时候才给我个名分?”

没名没分的,弄得每次做些亲热的事,他总有一种占她便宜的感觉。

他在跟她谈养他的那件事吗?

微澜想了一下,“可我还没赚到足够多的钱。”

陆遇止弄不清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什么意思?”

微澜把原因解释了一遍,又加了一句,“我爸妈说,我们每个人生来就是一块拼图,要去找自己契合的另一半,同他生儿育女,拼成一个完整的家。”

“你爸妈说得很对!”陆遇止简直不能再赞同这个说法,“所以你的决定是?”他的心在胸腔里加快了跳动。

“现在还不清楚。”微澜放下笔,轻咬着下唇,“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不过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

“我妈说,男人对漂亮的女人总是有一种天生的占有欲,大多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这老实孩子将叶母的话全盘托出。

陆遇止听了忍不住笑,他抬起她的下巴,顺便拿起床头的小镜子给她看,“漂亮吗?我可不觉得,”他动作极轻地替她擦着脸上的黑色笔迹,“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丑死了。”

叶微澜在他胸口锤了好几下,“你该走了,不然回到H市会很晚。”

“担心我?”陆遇止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给点福利我才走。”

同他周旋这么久,叶微澜很快察觉到危险气息,她缩着双腿往床脚躲,可哪里躲得开?

讨够了福利,陆遇止才微喘着松开床上的人,只见她双眸含着水光脸红红地看着自己,呼吸又急促起来,可不能够,他必须要走了。

“我们终将只属于彼此,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

家丑一般不宜外扬,陆择一的问题有些棘手,女方坚持要为真爱打掉“野种”,而她的双亲却恨不得攀上陆家这根高枝,说什么都要将女儿嫁进来。

陆老太太自然对此乐见其成,作为一个长辈,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孤独终老。

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没有陆夫人说话的余地,她理所当然地沉默着,她也只能沉默。

而另一个当事人,根本没有人去问他的意见,一个傻子的人生,通常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

陆家真正能做主的人只有陆遇止,以前处理事情他向来快刀斩乱麻,但这一次情况特殊,那女人肚子里怀着陆家的血脉,或许那是陆择一唯一的孩子。

但是,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得不到爸爸妈妈的爱,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是不被期待而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权衡之下,陆遇止打算问问姑姑的意见,陆宝珠只是轻叹道,“如果你的父亲九泉之下知道择一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她的立场已经很明确,陆家的血脉一定要留下,至于那女人……

还是很棘手。

陆遇止有些不耐烦,如果是他和叶微澜有了孩子,肯定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有多少个生多少个,最好有儿有女,他们的基因那么优秀,结合起来生出的孩子那必定是羡煞旁人。

算算时间,她也应该快回来了,想到这点,陆遇止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吩咐助理程杨推掉了下午的会议,他一个人开车来到了叶家。

从普陀村回来那天就想过来一趟了,有些事情他想亲自跟叶父叶母确认,可苦于事务繁忙,抽不出空,只得延期至此。

叶父刚好在窗边花架下独自小酌,热情地拉他共饮,叶母去厨房为他们做了几个下酒菜,卤水猪耳分两小碟,叶父的筷子偏好清淡的那碟,连夹了好几次,眉开眼笑地夸妻子厨艺好,自己多有口福云云,叶母则红着脸看他一眼,说他酒没喝多少,人就醉了说起胡话来。

一来一往,羡煞了陆遇止这个旁人,有生之年,他不曾在自己家中感受过如此和乐融融的气氛,更不曾见父母“打情骂俏”过。

没一会儿,那碟清淡的猪耳就差不多见底了,陆遇止赶紧把自己面前那碟推过去,叶母阻止了他,“别,他吃不了辣。”

陆遇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上次那道水煮鱼……”

叶母温柔地笑了笑,“那是微澜临时要我加上的,她说你很喜欢吃辣。”

陆遇止的心像被一层层温柔的水波裹挟着,微微发烫起来,他神色变得十分严肃,“叔叔阿姨,我想问一件事情,不知你们能否告知?”

叶父叶母对视一眼,大概猜到了这年轻人想问什么,好一会儿后一家之主开口了,“那要看你对她的心意有多少。”

凉风又起,只听得见三人轻微的说话声,不过听不太清,顷刻间也随风而散,只听得花架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声音。

待得风稍停时,那对话才渐渐恢复了清晰,只听陆遇止说了一句,“谢谢叔叔阿姨。”

叶父叶母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个晚饭,上次的残局不是还没解?”他还心心念念着那未解的棋局。

叶母装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在他腰上扭了一下,“就只想着你的棋,不是说要陪我去买菜么?”

“谨遵妻命。”

棋再重要,也比不过他的妻呀。

两人出门后,陆遇止便来到了微澜房间,那只大胖猫舒舒服服地睡在自己的小窝里,还打着小鼾,他坏心地去轻轻捏了捏它的耳朵,扣扣连眼睛都没睁开,懒懒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又继续睡了过去。

陆遇止突然觉得这只肥猫顺眼了很多,忍不住又多摸了几把。

突然楼下传来响动,难道是叶父叶母返回了?陆遇止下了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如黑瀑般垂在沙发边的发丝,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微澜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行李倒在地上,她人倒在沙发上,有一种想睡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迷迷糊糊地听到挂钟响,她翻了个身,觉得脑袋下的枕头好像有点硬,便把自己的手垫在上面,意识还未消散之前,微澜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慢慢睁开眼睛。

“你怎么在我家。”

“你睡糊涂了,”男人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这明明是我家。”

微澜竟很认真地打量起周围来,思绪恢复清晰后,她才意识到这只是一场玩笑,太困了,她来不及说什么便打了一个呵欠。

“很累?”

微澜轻轻点了点头,懒得说话。

陆遇止推推她,“那你上楼睡会儿。”

“你和我说说话,我就能慢慢清醒了。”

好难得才两人独处,陆遇止也不舍得浪费这样的大好时光,他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那件事,“你想好了没有?”

“啊?”微澜先是疑惑,然后反应过来,“太忙了,没时间想。”

“那你现在想想。”

“陆遇止,”叶微澜难得语气严肃地同他说话,“难道你没听说过,不要在头脑不清楚的时候做任何决定吗?”

“是吗,谁说的?”陆遇止闷声应道,想着法儿拖延时间,这还叫头脑不清楚?她要真头脑不清楚,那准得二话不说就投入他怀抱了啊,毕竟想这样做的女人,那真是如过江之鲫。

一片惊人的阴影突然笼罩上来,微澜瞪大眼睛,“你要干什么?”

想要你头脑不清醒,为我神魂颠倒啊。

“喜欢这种感觉吗?”许久许久后,他才慢慢放开她,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乱,彼此交融在一起。

不等她回答,男人又补充道,“如果说你不排斥,就说明你是喜欢我亲你的。”

“我又没被别人亲过,没有可比性。”

陆遇止第一反应是皱眉,倏尔又缓缓舒展开,“这就对了,以后也不能随便被别的男人亲。”他指指她泛着水光的红唇,“这里只能属于我。”

他可是时刻都不曾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劲敌。

“这不公平。”微澜说。

“哪里不公平了?我也只亲过你一个女人。”

微澜摸了摸脸颊,感觉有些莫名的热,她突然想喝水润润嗓子,谁知道刚站起来就被男人拉了下去。

“去哪里?”

“口渴。”微澜揉揉额头,刚刚不小心撞到他胸口,有些生疼。

“我有一个方法,两秒钟内可以帮你解渴。”

微澜来了兴趣,“什么方法?”

男人笑得像一只阴谋得逞的狼,“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买菜回来的叶父叶母打开门,便看见了沙发上儿童不宜的一幕。

第二十章

于是,买菜回来的叶父叶母打开门,便看见了沙发上儿童不宜的一幕。

两老惊得目瞪口呆,而罪魁祸首的某人脸色也变得异常尴尬,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前者实在过于惊讶,他们太清楚女儿的心性,就算这个男人再出色,要让她知晓男女间的情`事,不用一年也需半载,没想到,这两人……都亲上了……

而陆遇止呢,则是尴尬由心生,毕竟被女方家长撞破这样的场面,他显然是占尽便宜的那个,这样一来,之前的别样心思似乎都打了水漂。

在场的人中最淡定的非微澜莫属,她原本是被压着半躺在沙发上的姿势,见父母回来,她慢慢坐直身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打了声招呼。

可她唇含水光的样子落在叶父叶母眼里,那又是一幅别样画面,他们默默在心底感慨,女儿真的长大了。

“叔叔阿姨,”陆遇止此刻真是坐立难安,他刚想说什么,只听坐在旁边的人疑惑地问了一句,“陆遇止,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她话声未落,只见那血色又迅速扩散,男人白皙英俊的侧脸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此刻他心中只对一件事感到后悔莫及……

他刚刚就应该吻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不然……干脆吞了她的舌头,反正它已在梦中折磨他太久太久,那甜软的话语,那炙热滚烫的温度……肆虐在他周身。

身为过来人的叶父也忍不住为这年轻人感到些许的同情,他拍拍颇遗憾地摇摇头,“依这情形,这局棋怕是要留到下一次了。”

这话戳中了陆遇止的心,他的人生可从没有过这么窘迫的境况,他站起来,礼貌地告辞了。

这饭终究没能吃成。

一家三口吃晚饭时,叶母趁机问了一句,“你和小陆现在在……谈朋友?”

微澜面露迷茫之色,“谈朋友?”

叶父宠溺地笑了笑,夹了一块肉放她碗里,“就是谈男女朋友。”他向来在这方面甚是开明,也颇热衷,可女儿始终情上不开花,唯有去撮合单位的年轻人为乐。

叶微澜咬着筷子,轻声问,“爸妈,你们觉得他是适合我的那个人吗?”

叶父叶母对看了一眼,笑了,叶母说,“傻孩子,哪有一开始就知道适合不适合的,我和你爸还不是这么多年磨合过来才变成如今的样子?”她目光含情地看了丈夫一眼,“你爸啊,年轻时像块木头疙瘩似的,我们谈恋爱那会儿……如果不是我……”

这段往事从未听他们提起过,微澜听得入了神,她从来没有亲自体会过爱情的甜蜜味道,她尝的是这对恩爱夫妻带给她的温暖,那是他们的爱情果实,她何其有幸?

最后,叶父握着妻子的手说道,“两情相悦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感情,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希望你去试一试。

微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晚微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深月挂在半空,冷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在地板上铺了一层轻盈的白纱。

手机突然“叮”了一声,她吓了一跳,划开一看,竟是那男人发来的短信,提醒她不要忘了三天后的订婚宴。

微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两个月前被人设计的陆择一这么突然就要订婚了,而且还是和那个被人下了药的女人,她不禁疑惑了,难道女人的身体给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一生都得赔上么?

摸清了微澜的作息,陆遇止发这条信息不过是午夜梦回,屋外寒冬凄凄,打发内心突来又无法排遣的寂寞罢了,根本不指望能立时得到她的回应,可仿佛又身处梦境般,握在手心里微微发烫的手机竟然突然震了一下。

单单一个字,“嗯。”

震得他灵魂撼动,“嗯”得他寒凉的心陡升温热,对于你心心念念的人,哪怕她只一个字,那也是有千斤分量的,陆遇止欣喜若狂地回了一句,“你怎么还没睡?”

“在想一些事。”

微澜的信息来得很快,陆遇止看着这句话,脑中浮现她微微皱着眉头敲下这些字的情形,他唇角不自觉地挂上笑,“什么事?”

“一些和你有关的事。”

“有没有想清楚?”信息发送成功,陆遇止情不自禁地发出低低的一声“嗯?”,那纵容又暧昧的语调,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

“暂时没有。”

宛若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陆遇止轻轻打了个颤儿,把被子拉得更严实些,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回她,“太晚了,现在快去睡觉,明天再继续想。”

以前陆遇止的人生只有黑白之分,他做事向来果断狠绝,从来没有像此刻般朦胧又无奈的灰色让他左右为难,可奇怪的是,哪怕为难,他也是甘之如饴的,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再为难又如何,只要最后是她就好。

他不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和执念会深及此。

再没有信息回过来,陆遇止翻了个身,面对着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落地窗,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在他胸口熨烫到天明,一刻不停。

***

世间荒谬事太多已无从数起,但这一场正在进行的订婚宴却令人从中窥见百态的一角,身着大喜红衣的女人哭得眼睛又红又肿,脂粉盖了一层又一层,脸看起来像个未蒸的大白包子,她的手挂在丈夫臂间,强颜欢笑地一桌一桌去敬酒。

而那准新郎则是一脸傻笑,臃肿白胖的身材把一身定做的高级西装撑得不像样,他的时不时嘴角还会溢出白丝。

这场陆家大少爷的订婚宴给人一种严肃却又忍俊不禁的感觉。

微澜不是单纯来参加这场订婚宴的,她依约前来,为的是和陆遇止一起把上次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可她似乎要失望了,因为那个男人从开始到现在都还没露过面。

当她终于从人群中找到那张熟悉的脸,刚想走过去时,却见他被两个男人叫住了,其中一个微澜认识,是他的助理。

她只得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而此时陆遇止也看见了她,他的目光胶在她身上,像凝注了一样,她穿着他特意挑的月白色长裙,美得像画中仙,纤尘不染。

男人根本听不见那两人说了些什么,越过他们直直地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哎,”张铭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说他怎么笑得春风满面的,难道是发`春了?”

程杨看他一眼,“喏,就是那位叶家三小姐。”

“还真是她?”张铭来了劲儿,扯着程杨的手臂,“你快给我说说,这叶家三小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怎么把我们高冷的陆二少拿下的?”

程杨很努力地想了一会儿,“这叶家三小姐,如果真的要说……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张铭顿时意兴阑珊地放开了他,嘀咕了一句,“我以为他最后会和那个小青梅在一起呢。”

“你是说那位梁小姐?”程杨也想起来了,不过,他很快摇摇头,“他那样清冷的性子,如果真的对梁小姐有心,大概早就下手了,哪会拖到现在?”

“说得也是。”张铭赞同地点点头。

那边,陆遇止早到了微澜跟前,他轻皱眉头,“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微澜这时才感觉脸颊热热的,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

她不过刚刚有点口渴,从侍者那儿拿了一杯黄色的饮料而已,原本以为那是橙汁,可喝起来味道不像,酸酸甜甜的很可口,她忍不住就把一杯喝完了。

难道……微澜晕乎乎地想,那饮料里掺了酒精?

“陆……陆遇止……”微澜揪住男人的袖口,“我好像喝醉了。”

“好像是的呢。”

此时微澜意识渐渐涣散,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她根本看不到男人眼底一划而过的那抹笑意,更不知道他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打横抱起来,光明正大地抱回了他的卧室。

身下有了床温软的质感,虽然醉着,然而嗅着那陌生的清冽男性气息,微澜还是不敢安心地彻底沉睡,那是一种本能的戒备。

“微澜。”

“叶微澜?”

念经似的喊着她名字,这人烦不烦呀?微澜只觉得脑中沉甸甸的,像给人灌了一大桶铅,而那男人的声音就像一把小锤子,击打得她不得安宁,唯有在床上翻来覆去可躲。

“连醉了都这么不老实,嗯?”

连翻身的权利都没有了,微澜从红唇中轻轻飘出一声叹,缩了缩身子,人就安分下来了,可没一会儿,从喉咙那处传来的焦灼感又令她躁动难安。

“渴……”

温暖的水从唇间进来,微澜不满足解渴的缓慢速度,微张着嘴想要得更多,她迷迷糊糊地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水杯里好像藏了软绵绵的不知什么东西,她用舌尖去推,它又缠上来……

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某个地方反应太激烈已超出他的控制,如果继续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