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是一如既往的冷,开口的语气也是一贯的狠:“你要是不怕我像刚刚那样往死里弄你,你尽管让爷爷去我那住…”
第24章 都学会欲擒故纵了?(4)
顾余生似乎还有什么想接着说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这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像是陷入了自我恍惚中一样,有着一阵子的茫然,随后就蓦地回了神,勾着唇冷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很短促,和从前冲着秦芷爱发出的嘲讽冷笑,有些相像,却又有些不像。
伴随着他的笑声,他的眼底隐约的泛起了一抹似是被逼到无路可走般的颓废悲凉,不过很快,那抹情绪就被冷淡疏离的神采所淹没。
然后,他就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门,走掉了。
随着门关上,秦芷爱颤了颤睫毛,将埋在膝盖上的脑袋,抬了起来。
她怕忽然有人进了洗手间,勉强的撑起酸疼的身体,抖着步子走到门前,将门重新反锁上。
就这么一个简单地行动,几乎耗尽了她此时体内所有的力气,她虚脱的靠着冰冷的门板,又缓缓地蹲回在了地面上。
秦芷爱僵坐了许久,才慢慢的缓过来了一点劲。
她的衣服,就像是一块一块的碎布,根本遮掩不住她的身体。
她被顾余生强拉进洗手间的时候,周婧的包落在了外面,她身边连个手机都没有,根本无法联系上旁人,她不确定楼下的聚会散了没,不敢随便出去,生怕外面有人撞见了她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
洗手间浴缸旁,有一扇小窗户,秦芷爱一个人在洗手间里盯着那扇窗户,一直看着外面的天色从黄昏变成漆黑,洗手间的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敲门的是来打扫别墅的佣人,秦芷爱从她的话语里知道聚会已经散了,这个别墅里除了她,已经没旁人了。
秦芷爱这才放心了下来,然后麻烦佣人给自己拿了套衣服。
临走之前,秦芷爱没忘记把顾余生撕碎的衣服也带走。
回到家,秦芷爱连晚饭都没吃,直接上楼洗澡睡觉了。
说是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她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许久,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就想到了下午顾余生临走之前,扔下的那句话:“你要是不怕我像刚刚那样往死里弄你,你尽管让爷爷去我那住…”
你尽管让爷爷去我那住…只是短短的十秒钟,秦芷爱就搞明白了状况。
原来在她拿了周婧的包,转身准备抛开时,给顾余生打来电话的是爷爷。
虽然她没有听到原话,但是她想,爷爷在电话里,告诉顾余生的大概就是他要去他的别墅住一段时间之类的话。
她这一天在顾余生的面前又是把酒洒在他的袖口,又是撞入他的怀中,又是闯入他单独在的房间,想必他早已经认定她是为了纠缠他,而故意做出了这一连串的巧合。
所以,爷爷的电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彻底点爆了顾余生的脾气。
第25章 都学会欲擒故纵了?(5)
顾余生给了秦芷爱那么重的侮辱,她不是不难过,可是难过之余,更多的是头疼。
前些日子,她之所以跑到美国去,就是为了避开顾余生,不让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糟糕。
现在她回国,这么阴错阳差的一闹,前面的努力,算是彻底白费了。
若是爷爷这几天又真的搬过来住…
秦芷爱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有点不敢继续往下设想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和上次一样,想个逃开的办法。
秦芷爱沉思了一阵子,突然就掀开被子,下床,奔去了梳妆台前,她将上面摆放的一大摞剧本抱回到了床上,一一摊开,挨本翻看了起来。
秦芷爱盯着那些剧本,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大半夜,真的从里面发掘出来了一个好剧本。
一线导演,一线编剧,一线男演员,一线投资公司…最重要的是,这部剧的拍摄时间,原计划是后天。
之所以说是原计划,是因为这个剧本早就敲定了的女主角的,在前几天闹出了吸毒的新闻,导致这部剧由于需要临时更换女主,可能会无法按照原计划开机。
可能会…并不代表着完全不会。
这部剧因为原定女主角吸毒,未拍已火了半边天,她若是提出接这部剧,一向精明会算计的周婧,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所以只要她能在今天顺理的接下这部戏,那么就不会影响这部戏原定的开机时间,而她今晚就可以以拍戏的名义,名正言顺的暂离北京。
想到这里,秦芷爱的眼底,缓缓地爬上了一层失落。
以前,她喜欢顾余生的时候,做梦都渴望可以靠近他。
如今她真的有机会靠近他了,她却又要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远离她。
他和她之间,大概是天注定的无缘吧。
秦芷爱微走了片刻的神,才拿出手机,给周婧发了几条微信过去。
一整夜,秦芷爱都没怎么睡好,早上七点钟,她就被手机震动惊醒了。
是周婧给她回了消息。
如她所想,周婧果然答应了她的提议。
周婧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上午十点钟,她就给秦芷爱回了电话,说合同已经签好。
当天中午十二点钟,秦芷爱去了一趟顾家老宅。
下午两点,秦芷爱从顾家老宅出发,去往机场。
从美国回来,在北京呆了不过一天一夜的秦芷爱,就这么又一次为了避开顾余生,离开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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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零十五天后,秦芷爱新接的这部戏在横店完美杀青。
结束了剧组的庆功宴,秦芷爱和周婧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搭乘下午三点的航班,返回北京。
抵达北京,秦芷爱没着急回家,而是在外吃过晚饭后,才让司机开着保姆车,把自己送回了顾余生的别墅。
第26章 都学会欲擒故纵了?(6)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钟,除了别墅院门口静静地亮着的两盏昏黄路灯,再无其他的光亮。
秦芷爱皱了一下眉,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六,管家休息的日子。
平常管家在的时候,她怕管家忽然闯进卧室,发现她和梁豆蔻长得不一样,所以都是等到管家睡下后,才敢卸妆。
今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顾余生应该也不会回来,秦芷爱一回到卧室,将行李箱随手往更衣室里一丢,就进了洗手间,然后打开水龙头,挤了卸妆膏,冲着脸上揉去。
因为要和梁豆蔻做到十分相似,秦芷爱的眼妆总是会化的很浓很复杂,所以秦芷爱来来回回用了三次卸妆膏,才将脸上的妆容彻底洗干净。
装梁豆蔻装的久了,秦芷爱都快要忘了自己原本的容貌了。在她抽了面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后,透过镜子乍看到自己的素颜时,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一下。
泡了一个热水澡,秦芷爱舒服了许多。
下午从杭州飞回北京的时候,她在飞机上睡过一觉,此时一点困意也没有,她在卧室的床边站了一会儿,就拿起手机,走向了阳台。
比起室内的冷气,晚上徐徐的凉风,吹得人惬意而又舒服,秦芷爱往藤椅上一躺,拿着手机随便的一玩,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秦芷爱刚准备收起手机,回房睡觉,一道刺眼明亮的灯柱从别墅的门口打了过来,恰好照在她的脸上。
秦芷爱以为是过路的车辆,没太在意,抬起手遮掩了一下光,就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她刚准备转身回屋,就听到楼下传来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秦芷爱皱了一下眉,下意识的转头,看到顾余生的车子已稳稳地停在楼下,司机小王站在后车座旁,正在打开车门。
顾余生…他怎么忽然回家了?
秦芷爱望着楼下顾余生的车,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这好像是她住进他家以来,第一次在醒着的时候,等到他回来…
最后一个“吧”字,还没在秦芷爱的脑海里掠过,她的眼睛蓦地就睁到了最大。
顾余生…他、他怎么忽然回家了!
她、她、她卸了妆呀…若是等下被他撞见了,那她替嫁的身份,岂不是会暴露了?
秦芷爱再也顾不上刚刚的心底涌现出的悸动,她慌张的转了两下眼珠子,想都没想的就冲回了卧室。
她先跑到了洗手间门口,随后就意识到自己现在化妆根本来不及了,于是就又转身,冲着门口跑去。
她得在顾余生上楼之前,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秦芷爱猛地拉开了卧室的门,刚蹿出去,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第27章 都学会欲擒故纵了?(7)
秦芷爱吓得连忙止住了脚步,慌乱的左右忘了两下,只好又躲回了卧室里。
她关上门,焦急的绕着卧室看了一圈,试图找个地方躲。
“顾先生,您慢点。”紧闭的门外,传来了司机小王的声音。
“没事。”随着顾余生略淡的声音响起,一向相对比较淡定的秦芷爱,顿时慌成了一团,还没找到藏身之处的她,像是无头苍蝇,掀了掀被子,拿了拿沙发的靠枕,拉了拉化妆柜的小抽屉…最后,发觉这些地方,根本藏不下她。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秦芷爱急的嘴里都嘟囔了起来。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有门把转动的细微声响传来。
秦芷爱全身的汗毛一瞬间都竖了起来,她转着眼珠子,咕噜咕噜的四处望了望,然后不管不顾的就趴倒在地毯上,爬到了茶几的下面。
卧室门恰好被推开,顾余生和他的司机小王,走了进来。
十秒钟不到,脸贴在地面上的秦芷爱,看到有四只脚冲着自己走来。
她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地盯着那两双鞋,眼看着其中的一只鞋,都快要踢上她眉心的时候,四只脚终于停了下来。
秦芷爱暗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距离她最近的那两只脚,裤腿忽然往上提高,露出精致白皙的脚腕。
秦芷爱一眼就认出,这是顾余生的脚,他这大概是坐下了。
“顾先生,今天管家不在,您一个人可以吗?”安静的卧室里,响起小王毕恭毕敬的声音。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
隔了一会儿,小王又开口:“顾先生,我昨天看新闻,知道梁小姐的戏今天杀青,她说不定现在已经返回北京了,我要不要给梁小姐打个电话,看她现在在不在北京,让她回来…”
小王的话还没说完,从进屋一直沉默到现在的顾余生,忽然开了口,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暴躁:“好不容她从我眼前滚了,我可以消停一阵子,你喊她回来做什么?”
小王被训得没了声音。
藏在茶几下的秦芷爱,轻抿了一下唇角,尽管她知道,此时不会有人看到自己的落寞,可是却还是垂下了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的黯淡。
室内又安静一阵子,不知道顾余生是不是对着小王做了什么手势,赶他走,小王再次出声:“顾先生,那我先走了,您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顾余生仍旧没出声,过了几秒钟,秦芷爱看到其中的一双鞋,转了个方向,走远。
伴随着卧室门被带上时传来的“咔嚓”声,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前所有未的静谧中。
第28章 都学会欲擒故纵了?(8)
顾余生的鞋子,正对着秦芷爱的脸。
茶几很矮,秦芷爱爬进去后,根本无法动弹。
她僵着一个姿势,盯着顾余生的鞋子,被迫的看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卡死在茶几下的时候,顾余生的鞋子终于动了。
他站起了身,步子迈着歪七扭八的曲线,冲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她的梳妆台时,秦芷爱看到顾余生撞上了她梳妆椅。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只是在远处停了一小会儿,就绕过椅子,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没关,有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传出。
顾余生是要洗澡了吗?
秦芷爱抓着好不容易等来的时机,费力的从茶几下面,一点一点的爬出。
她一把脑袋探出茶几,就立刻张开口,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还没入腹,秦芷爱眼角的余光,就瞥见顾余生的鞋子,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秦芷爱吓得整个人一哆嗦,立刻又缩回了茶几下。
秦芷爱刚躲好,顾余生人就到了茶几前,这次他没坐下,好像是弯身从茶几上拿了什么东西,就往后退了两步,倒躺在了床上。
随着一阵子窸窸窣窣的声响,秦芷爱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然后卧室里就弥漫出淡淡的烟味。
室内很安静,藏在茶几下的秦芷爱,看不到屋里的场景,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而过,直到夜很深人很静的时候,秦芷爱才小心翼翼的从茶几下,慢慢的又爬了出来。
她不敢整个人直接出来,先探出了脑袋,往床上看了一眼。
顾余生没脱衣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他安静,一点呼噜声都没发出,秦芷爱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睡着,盯着他观察了一会儿,看他动也不动,这才继续轻手轻脚的从茶几下钻了出来。
秦芷爱怕顾余生万一没睡着,忽然睁开了眼睛,没敢站起身,直接贴着床脚,冲着门口爬去。
在她快要爬到门口的时候,秦芷爱听见身后床上的顾余生,发出了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
秦芷爱吓得胳膊一软,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顾余生,他、他该不会醒了吧?
秦芷爱不敢回头,后背很快就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层冷汗。
她在心底一边祈祷着顾余生不会冲着她在的这边转头,一边像是虫子一样,冲着门口一点一点的蠕动着蹭了过去。
终于到了门口…秦芷爱轻呼了一口气,抬起手,刚准备开门,身后又传来了顾余生的声音。
这次顾余生连续说了好几个字,秦芷爱听得全身都炸了,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她终于从顾余生的嘴里,辨认出来了一个字:“水。”
第29章 都学会欲擒故纵了?(9)
水?
顾余生这是看到了她,让她给他倒杯水吗?
随着秦芷爱脑海里缓缓地转动,顾余生又低喊了两遍:“水…水…”
他似乎还想重复第三遍,可是“水”字音都还没吐全,他嘴里的低念忽然就变成了呕吐声。
随后就有着刺鼻的酒气快速的弥漫了整个卧室。
顾余生,他喝酒了?
秦芷爱蹙了蹙眉,隐隐的察觉到不对劲。
他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撞了椅子…所以,他是喝醉了,没看清楚路?
秦芷爱定了片刻,缓缓地转过头。
顾余生已经吐完了,他像是很难受,脑袋垂在床沿外,闭着眼睛,时不时的发出一道压抑的闷哼。
秦芷爱不确定他打底醉成了什么样子,出声喊了他的名字:“顾余生?”
顾余生似是没听到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秦芷爱这才大着胆子,折了回去,走到床边,她才发现男子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他睁着的眼睛,光彩迷离,盯着她看了好久,都没汇聚出焦点,俨然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他刚刚吐得时候,脑袋往床外伸的有些慢,吐在了床单上,他漆黑柔软的发上,沾了许多污垢。
秦芷爱想,若她是梁豆蔻,为了最基本的尊严,她绝对不会理会那么狠又绝的侮辱她的顾余生。
可是她不是,她是秦芷爱,是很多年前,第一眼遇见他,就再也没有忘掉过他的秦芷爱。
所以,她看到这样的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水…”顾余生的嘴里,又念出了这个字。
秦芷爱立刻回神,她没有丝毫犹豫和挣扎,快速的跑出卧室,下楼倒了一杯温水,端了上来。
醉酒的顾余生,比清醒的时候,显的要温顺许多。
秦芷爱撑起他身体的时候,他没有半点的抗拒,顺着她的力道就坐了起来。
她将水杯递到他的嘴边,他立刻就张开口,乖乖的喝了起来。
喝完水,顾余生紧缩的眉心舒展了许多。
秦芷爱一将他放倒在床上,他就立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秦芷爱给他盖了被子,然后就起身去浴室,拿了湿毛巾出来,先将他头发上的脏东西擦干净,才去清理床单和地板。
秦芷爱收拾好一切后,才发现顾余生的神情有些不对。
可能是酒精导致的头疼,他的手一直去按太阳穴。
秦芷爱看的于心不忍,坐在床边,伸出手,力道温缓的帮他揉了起来。
她的举动可能真的起了作用,他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呼吸也渐渐地变得绵长均匀。
秦芷爱一直等到顾余生彻底睡熟,才收了动作,她捏了捏泛酸的手腕,视线静静地落向了他闭眼正熟睡的眉眼上。
第30章 都学会欲擒故纵了?(10)
当年秦芷爱见顾余生的时候,就没能想出来一个词形容他,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依旧还是找不到能修饰出他的词汇。
若是非要让秦芷爱绞尽脑汁的想个词,秦芷爱只能给出两个字:诱-惑。
俊的眉,挺拔的鼻子,微薄的唇,行云流水的轮廓线条。
顾余生的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引人犯罪。
秦芷爱没喝酒,可是她盯着顾余生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因为屋内有酒气,窗户刚刚被她打开了。
起了大风,吹得院落里的树叶,哗啦哗啦的作响。
风吹进了屋里,将她的长发,他的短发,吹得徐徐飘动。
这一瞬,秦芷爱不知怎么,忽然就有了一种时光逆流的错觉。
-
秦芷爱第一次遇见顾余生是高一,她的高一。
早在初中的时候,秦芷爱就听闻,本校的高中部有个赛过明星的大帅哥,因为不在同一个校区,秦芷爱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高一新生入学的那一天,秦芷爱在操场报完道,拖着行李箱找宿舍楼的时候,有一截长长的台阶要走,箱子太重,她拎不动,旁边人来人往了许多穿着校服的男生,唯独一个他,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顺手帮她拎了一下,然后放在了台阶最上面的空地上,连句“谢谢”都没等她说,就和几个男生拐进了不远处的男厕所。
那天的秦芷爱,并不知道帮她的男生叫什么,只知道那个男生长了一张比画还要好看的脸。
第二次见顾余生,是军训的最后一天。
秦芷爱穿着丑到爆的迷彩军训服,顶着大太阳,汗流满面的正在扎马步。
他骑着单车,在刺目晃眼的太阳里,从远而近,然后在前方的教学楼处,拐了个弯不见了踪影。
第三次见顾余生,是正式上课后的第二个星期三,他站在食堂门口,正在接电话。
手里的饮料恰好喝完,他在掌心里转了两下,然后随手一抛,就轻飘飘的落入了距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垃圾箱里。
他那样简单地举动,引得不少女生低低尖叫。
然后秦芷爱从她们的窃窃私语中知道,他叫顾余生。
原来,他就叫顾余生啊…那个高中部里帅的不要不要的男生。
第四次见面,是在学校对面的开心网吧里,她恰好坐在他那一伙朋友的旁边,他在打游戏,是CS,他的朋友激动地又是拍桌,又是摔键盘,又是大声吆喝,唯独他安安静静的,指尖飞快的按着键盘,爆了一个人头又爆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