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画面很美很惊艳，像是出自于大师的油墨画。
可是陆半城，却觉得顾余生这幅无情无欲的安静姿态，怎么看怎么像是落寞。
陆半城本是想喊顾余生去酒店的餐厅吃早餐的，此时看到他这般模样，一时半会儿有些不敢打扰他了。
天台上很安静，偶有一阵一阵晨风，徐徐的吹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余生微微仰着头，对着天空吹了一个漂亮的烟圈，然后掐灭了指尖的烟火，转过了头。
他看到他，微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身后一直站着人。
陆半城笑了下，先开了口：“下楼吃点早餐吧，吃完后休息会儿，晚上不是还有个饭局吗？”
顾余生轻点了下头，没说话。
…
酒店的早餐厅里，只有稀朗的几桌人。
顾余生和陆半城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面对面的坐下。
陆半城点完餐后，看到顾余生姿态慵懒的靠着椅子，垂着头又在盯着那条断掉的项链看。
陆半城饶有兴趣的盯着顾余生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就噗嗤的笑了起来，他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小半口水，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说了昨晚看懂了他后就想要说的话：“生哥，你知道现在的你，就像是什么吗？”
顾余生没搭理陆半城。
陆半城习以为常，继续说：“现在的你，就像是后宫争宠的妃子。”
第251章 爱就是，一再破例（1）
妃子？他一大老爷们，他竟然说他是妃子？
顾余生的视线仍旧停留在项链上，心底虽然对陆半城的话语有些不满，但是眉眼之间倒也没什么不悦流淌出来，只当陆半城是眼瞎，没搭理他。
陆半城和顾余生在一起久了，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招惹，什么时候不能招惹，接着刚刚的话，又说：“而小蔻，就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
就她？弱不禁风，软软甜甜的小麻烦，还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陪睡小丫鬟还差不多！
顾余生嗤笑了一声，仍没理会陆半城的胡说八道，抽了一张纸巾，将刚刚他清洗了半天，有些地方还有污垢的项链仔细的擦了擦。
陆半城越想，越觉得自己比喻的十分贴切，忍不住在心底为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就收起了玩笑的模样，盯着顾余生，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生哥，你心里现在是怎么想小蔻的？”
顾余生擦拭着项链的动作微微一停。
陆半城看着顾余生静止的模样，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认真的想过你和小蔻的现在或者将来？”
顾余生蹙了蹙眉，扔下手中的纸巾，头也没抬，嘴里的话说的格外漫不经心：“想那么多干嘛？”
停了停，他又说：“嫂子。”
陆半城被他莫名其妙扔出来的两个字说的一愣，然后就又听到顾余生冰淡的声音传来：“喊她嫂子。”
“你让我喊小蔻…”陆半城的“蔻”音还没完全的发出，一直低着头看项链的顾余生，忽然掀起眼皮，冲着他这里扫了过来，眼底蕴藏着隐隐的警告，吓得陆半城立刻识趣的改口：“嫂子，嫂子。”
顾余生这才满意的又垂下了眼帘，继续打量起了那条项链。
连个称呼的醋，都吃啊，真是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小气的男人！
看来他比他昨晚想象中的陷的还要深，只是似乎，他好像还没察觉，在悄无声息中，他的心已经被人夺走了。
他和小蔻，看似一直以来是他占了上风，小蔻受尽了委屈，可是若是把男女之间的感情作为一场赌博，其实输得真真正正惨烈的不是小蔻，而是他啊…
陆半城目不转睛的盯着顾余生看了良久，直到服务员将早餐上全，他拿着勺子搅拌几下豆浆，最后又停了下来，要多严肃有多严肃的喊了声：“生哥。”
陆半城很少用这般的语气跟人讲话，顾余生略微有些诧异，抬起头对上了陆半城的眼睛。
陆半城微抿了一下唇，又喊了一声顾余生的名字，然后才开口说了重点，声音格外的认真：“生哥，你喜欢上了…嫂子吧？”
因为习惯，陆半城险些又脱口而出了“小蔻”，好在他及时的纠正了过来。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问话，像是一道巨雷，在顾余生的耳边忽的炸开，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丧失了所有的思绪。
喜欢？他喜欢上了家里的那个女人？
第252章 爱就是，一再破例（2）
顾余生都还没从这个问题中转过弯来，坐在他对面的陆半城，把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生哥，你喜欢上嫂子了。”
顾余生的心跳，蓦地就停止了跳动，他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半城面无表情的僵持了好一阵子，然后就忽的“噗嗤”的笑了：“陆半城，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说着，顾余生就放下那条项链，整个人懒洋洋的往皮质座椅上靠了靠，抽了一根烟，拿着打火机似点非点之前，又补了一句：“她就一麻烦！”
“你碰过她了吧？或者说，很早之前，你就碰过她了吧？最起码会比下大雨那天，你接她回来安置在四季酒店那次要早吧？”
那晚，最先是顾余生发火，后来就把她扯进了屋里，那时他们都怕闹出来什么人命，他就过来看一看，结果人刚到屋门口，“梁豆蔻”就打开了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脖颈上的吻痕，他是一个成年人，很清楚他们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陆半城嘴里的问题变得尖锐了许多：“既然你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还要碰她？”
顾余生点烟的动作，明显僵了僵，不过很快他就稳住了神，慢条斯理的将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抬起头，隔着烟雾缭绕扫了一眼陆半城，语气淡淡的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对她身体比较感兴趣，睡起来感觉还不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丝毫的想法。”
陆半城皱了皱眉：“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吗？”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天大雨，我问了你好多遍要不要去接她，你嘴里把话说的那么绝，可是为什么转身还是去接她了？”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天晚宴，她被几个女人围着欺负，从不跟女人一般见识的你，那天为什么要动那么大的怒？”
顾余生被陆半城接连的询问，逼得心里冒了火：“闭嘴！”
陆半城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还有，昨晚在金碧辉煌，蒋纤纤凑到你面前，告诉你的，就是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的事吧？你冲蒋纤纤发那么大的火，你怎么见到她后就一直克制着脾气，按照你的性子，别人给你这么大的难堪，你不应该是直接弄死她了吗？你为什么找我，又是弄项链，又是弄游乐场的？又为什么非要把那男人给她做的事情，你都要一一的做一遍？而且还要比那个男人做得好！你比那个男人强多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比？”
“我让你闭嘴！你听到没有！”顾余生随手抓了手边的烟盒，冲着陆半城就砸了过去。
陆半城微微偏头，烟盒擦着他耳边划过，砸在玻璃窗上，坠落，里面的烟，散落了一地。
有服务员看到这一幕，走了过来。
陆半城说了句抱歉，示意服务员收拾，等到服务员走后，陆半城才转头看向了顾余生。
第253章 爱就是，一再破例（3）
“你急什么？你是不是也想过我刚刚说的那些问题？是不是没找到答案？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生哥，你这就是在吃醋，在争宠，你想让她心里，觉得那个男人是比不过你的！你要是真不在意她，就想睡睡她身体，你何必要在意她心底觉得哪个男人好呢？”
“还有，她被痞子王绑架的时候，你为什么受了伤？是因为救她吧？如果你不喜欢她，痞子王对她下手，把她一刀砍死了，不正和你心意？你那身手，谁能伤的了你？你不就是想要护着她，所以才把自己弄伤了吗？你为什么要护着她呢？当时你就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有个三长两短？还，还有，那条项链，你为什么找一夜也要找出来？你不就是怕她因为这条项链，从此以后恨上你吗？”
顾余生被陆半城咄咄逼人的话，说的这次连怒气都发不出来。
他盯着陆半城看了好一会儿，原本恼怒的神情，反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地靠回了座椅上，将烟递到嘴边，用力的抽了一口，烟味瞬间充斥满他的口腔，他微仰着头，冲着天花板缓缓地往外吐着白雾，隔着烟雾缭绕，他在心底将陆半城的话想了一遍，然后也问了自己一句，真的是他说的那样，他只是对她身体感兴趣吗？
在那方面事上，她从不配合他，开始总会挣扎个不停，她力气抵不过他，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控制的死死地，她也不会出声求他，就那么认命般的、动也不动的躺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的侵犯。
不管是他让她痛了，还是让她有了感觉，她都是很安静的模样，从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那怕是最低弱的呻-吟也没有过。
她跟睡起来还不错哪里沾边了，就跟一木头一样，可是，就算是这样，他总是可以从她的身上得到极致而又圆满的满足。
其实在刚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就很清楚，他压根就不是因为对她身体多感兴趣，才去碰的她…他只是想要找个借口去掩饰，掩饰…掩饰…
顾余生握着烟的指尖一颤，隐隐的像是明白过来，自己刚刚装出那么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那样轻佻的话，为的是掩饰什么。
陆半城看顾余生平静，也跟着平静了下来：“生哥，我们来做个假设，假设你失去了她。”
失去了她？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她的存在…顾余生知道这是一个假设，可是这个假设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抽疼了一下，连带着他的指间的烟，都坠落到了桌子上。
“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陆半城将烟拿起来，递给失态的顾余生：“你早已经喜欢上她了，不是吗？喜欢到，你根本不敢去想象她离开你样子，不是吗？”
顾余生没说过，接过烟，转头看向了窗外，金灿灿的阳光照了一地，明亮而又灿烂。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了许久，心底才慢慢的漂浮出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第254章 爱就是，一再破例（4）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了许久，心底才慢慢的漂浮出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愤怒的时候无比愤怒，开心的时候无比欢喜。
过往的这整整二十六年来，从没有人像她一样带给过他这种感受，以至于当感觉来了的时候，他从没想过那是心动。
父母感情和婚姻的悲剧，让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下定主意，他这一生不会去爱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去娶任何一个女人。
年少的时候，他这一辈子想要的只有山河梦。
山河梦破碎后，他想他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顾氏企业、孤家寡人、孤独终老。
他是真的从没想过让自己的生命里多一个女人。
直到在老宅，他望见了她的眼睛…他开始频繁的被那双眼睛干扰，他睡了她…他被自己的失控吓到了，他逼着自己对她残忍，直到把她真的逼的从缠着他到开始躲避他。
他又开始心有不甘了。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一次又一次的开始为她破例了吧？
冒着大雨去接她；看到她被欺负为她出头；知道她去找陆半城求助愤怒；看到痞子王伤害她奋不顾身的挡刀；知道她闷闷不乐就找了很多人陪她玩；从英国赶到法国去给她送生日礼物…
他一直就想不通，他为什么总是去做他不应该做的事？
直到陆半城刚刚一句一句的分析给他听，他才不得不面对这个他一直都在掩饰和逃避的现实：他喜欢上她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他意识到他是真的喜欢她时，他已经很在意她了。
或许在爷爷生日那天，车子来临，她推开他时，也或许更早些，早到她住进爷爷家的那一天，他第一次正视她的眼睛那一刻。
总而言之，他现在的生命里哪哪都有她的影子。
许多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此时忽然就这般全都懂了。
爱情于他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很缥缈的存在，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其实爱情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就是一个人，一次又一次，不受控制的，为另一个人一再破例。
烟燃烧到尾部，散发出来的灼热温度，烫的顾余生从自己的沉思里拉回了神。
他将烟按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冲着许久都没开口的陆半城，回：“你是知道的，我从没想过要喜欢一个女人，也没想过要娶一个女人。”
因为这种想法太过于根深蒂固了，都深深地贯穿到了他的血脉里，以至于他被她搞得心烦意乱时，想过无数个可能，却从没想过那就是爱情。
可是现在想明白了，他又应该怎么做？
爱下去？还是放弃？
放弃？
顾余生的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心脏的深处，莫名其妙的就泛起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
这种疼很熟悉，好像他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随着这股疼，他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他不断的哭着说“对不起”的画面。
第255章 爱就是，一再破例（5）
那画面很真实，真实的就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样…
顾余生的眉心蓦地就蹙了起来：“我是不是忘记过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说的有些低，很含糊，低着头吃早餐的陆半城没有听清楚，抬起头看向了顾余生，囫囵吞枣的将嘴里的东西硬咽了下去：“什么？你说什么？”
顾余生出声，蹙着眉，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记忆都掏空了，可是却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是和他刚刚说的“对不起”有关的。
难不成，刚刚真的是他幻觉了？
顾余生抬起手，按了按一夜没睡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才意识到陆半城在看自己，语气淡淡的回了声：“没什么。”
稍停了片刻，顾余生又说：“吃早餐吧，吃完早点上楼休息。”
“喔。”陆半城应了一声，举起筷子。
或许真的是他幻觉了吧…顾余生晃了晃脑袋，将刚刚心底的疑虑甩开，也拿起了筷子。
…
顾余生和陆半城吃过早餐后，一同离开。
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位子上坐了一个人，那个人的手机，开着录音。
一直等到他们消失在餐厅的门口，那人才关了录音，然后把刚刚录的对话听了一遍，这才满意的收起手机，招呼服务员结账，也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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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国回来的第二天，秦芷爱有个大电影要客串。
就在北京的郊区，因为是客串，戏份并不多，时间充分的大可以每天让保姆车来回接送。
秦芷爱心里清楚，游乐场那晚的事，也不能全怪顾余生，抛开感情不谈，梁豆蔻顶的是顾余生太太的身份，和其他人男人那般亲密，是谁也会生气。
那事是她的疏忽，她也占了一半的责任，可是想到秦嘉言的项链，秦芷爱还是有些不愿意面对顾余生，索性就和周婧商量了一下，干脆在拍戏的这几天，直接住在了京郊影视城的酒店里。
不过，拍戏的这几天，和在巴黎时一样，管家依旧每天准点给她来个电话。
从剧组出来，已是一周后。
头一天晚上拍了夜戏，睡眠不足，回到家，秦芷爱就直接上楼补眠了。
睡醒，已经傍晚时分，秦芷爱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有条未接来电，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然后就披了衣服下楼，跟管家说是去散步，换了鞋走出别墅，在小区里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被人接听，里面传来的是真真正正的梁豆蔻的声音，很动听，跟缎子似的，又软又滑：“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
“睡着了，手机调了静音。”尽管秦芷爱曾经被刻意的培训过学习梁豆蔻的声音，但是和本人的声音对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同，不过掩人耳目，倒也够了。
“哦。”梁豆蔻随意的应了声，就问了她关心的问题：“目前你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都还好。”
“那就好，辛苦你了。”顿了顿，梁豆蔻又说：“对了，这个月的钱，我打给周婧了，她明后天会取现给你，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稍等下…”秦芷爱出声阻止。
“嗯？”
秦芷爱握着手机停顿了片刻，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第256章 爱就是，一再破例（6）
“嗯？”电话里的梁豆蔻似是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被秦芷爱问的磕绊了下，才开口说：“哦，你稍等一下…”
隔着手机，秦芷爱听见梁豆蔻跟人用英文低声交谈的声音，因为音量比较小，她听得不是特别确切，但是从一些英文字母里，她依稀可以猜出，梁豆蔻大概是问医生情况。
过了约莫五分钟的样子，电话里才传来梁豆蔻字句清晰地中国话：“我刚问了下主治医生，如果顺利的话，我下个月十号就可以回国了。”
下个月十号…今天是这个月的二十五号，也就是说，只剩下十五天的时间，真的梁豆蔻就要回来了，而她…就要离开了…秦芷爱举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有些发僵。
她本以为梁豆蔻还要有一阵子才能回来，没想到她竟比预想中要早很多。
“还有别的问题吗？”电话里的梁豆蔻说完话后，看没人回应，又出声问。
“没，”秦芷爱回神，“没了。”
“虽然我回来的时间，比预期的时间早了很多天，但是你放心，即使这个月你只需要替我半个月，我下个月的那笔钱依旧会分文不少的打给你。”梁豆蔻以为秦芷爱刚刚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担心的是钱，便将当初她们的约定又重新说了一遍，“那笔钱给你后，恰好够你偿还你父亲的赌债了。”
“谢谢。”顿了顿，秦芷爱又说：“那再见？”
“再见。”
…
挂断电话后，秦芷爱握着手机在原地动也不动，她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梁豆蔻告诉自己回来的那个时间。
当初她以为她用抓着这样的机会靠近他，会和灰姑娘一样，有一场午夜的美梦，她还想着她可以顶着梁豆蔻的身份，为他做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可以为他做的事情，为他做饭，等他回家，和他美好的相处…
直到她住进他别墅，如愿以偿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后，她才知道，那时的她想的太简单太天真了。
梁豆蔻和他的关系糟糕透了，她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的去避开他，尽量不要招惹他。
可是事情总是发展的不受人控制，不管她做得多好，总是可以惹恼了他…虽然他和她是有过那么很少的几次美好时刻…但是她发现，他对她好的时候，比对她坏的时候更让她难受，因为她不是梁豆蔻。
现在梁豆蔻终于要回来了，而她也要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是有点轻松，可是却也有些难过。
难过她原本的那个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他的存在了。
十五天，还有十五天，她和他就再也没有关联了。
秦芷爱神情变得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起了所有的胡思乱想，慢吞吞的迈着步子返回了顾余生的别墅。
她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都没留意到院门口停放着的车，就进了院里，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屋门被推开，传来管家的声音：“顾先生，再见。”
第257章 爱就是，一再破例（7）
秦芷爱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顾余生正踩着屋门前的台阶往下走。
他面对管家的道别，没有任何的回应，低着头，正冲着烟盒里摸烟。
他将烟递到嘴边咬住后，拿着打火机去点燃的时候，才发现了院中的她。
他点烟的举动，微微停了一瞬，下一秒，就打火机和烟一并收起来塞回了烟盒里，神色如常的迈着步子，从容的继续往前走。
秦芷爱看他没停下的迹象，脚步稍缓了缓，也若无其事的重新迈着步子，往前走。
两个人越走越近，在他和她快要碰上面的时候，他停了脚步，盯着她身上单薄的短裙蹙了蹙眉心，蓦地出声：“现在入秋了，一早一晚凉，怎么穿这么少就出去散步了？”
秦芷爱再听到顾余生的话后，脚步才停了下来，她先抬头看了一眼管家，心想是她告诉顾余生，她去散步了吧，然后才冲着顾余生不温不火的回了句：“还好。”
他和她前阵子在游乐场闹得那么难堪，此时再见面，他能做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和她讲话，可是她一想到被他扯断的那条项链，她就做不到像是没事的人。
所以，她回完顾余生的话，在原地稍微停了片刻，就又开口说：“我先进屋了。”
然后，也不等顾余生有所回应，就径自迈步，擦过他的身边，往屋门口走去。
她很快就走到了屋门口，管家欲言又止的望着顾余生还僵站在原地的背影，小声的开口：“小-姐？”
秦芷爱知道管家肯定是想劝她别这样对顾余生，她没等她后面的话说出来，就匆匆的回了句“我有点想上厕所，先进去了”，就绕过管家，快速的换鞋，上了楼。
秦芷爱和管家的对话，顾余生听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她这是在找借口避开他，那一晚的事，她终究还是怨上了他…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才转头，看向了早已没了她身影的身后。
他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一样，过了片刻，出声喊了管家。
管家立刻踩着台阶，一路小跑到了他的身前：“顾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顾余生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盒子，他垂着眼帘看了一小会儿，递给了管家：“等会儿你把这个交给她。”
管家诧异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顾余生，虽没说话，但是顾余生却知道她是在纳闷为什么他不亲自给她送过去。
他没做过多的解释，直接将盒子放到了管家的手里，就转过身，迈着步子，走到院门口，上车，对着小王吩咐了一句“开车”，离开了。
她这几天的动向，他一直都有关注的。
他知道她前几天的戏份不重，也猜得出她之所以要住在剧组里，是想要躲着他。
他想着她高兴就好，就任由着她去了，直到她今天从剧组回来，他才特意抽了个时间回了家。
他是想亲手把那个盒子交给她的，但是她看到他似乎不怎么开心…
第258章 爱就是，一再破例（8）
他这一生从没哄过女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平常的时候嘴巴挺溜的，可是在碰到她的那一刻，嗓子就像是被人给掐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算了，让管家给她吧，省的他跟她上了楼，没哄她开心，却说了什么惹她更难过的话。
希望她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心情可以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