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本以为小A的回信，可以帮他解决掉这几天的困扰，却没想到反而更加重了他的困扰，以至于他一整天做什么事情都浑浑噩噩、心不在焉的。
第287章 千方百计的试探（7）
甚至下午开会，从进会议室，到会议即将结束，他只开口说了三字：“开始吧”。
整个会议两个多小时，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似全神贯注的在听，实际上早已神游太空去了。
最后会议结束，整个会议室在诡异的寂静中维持了好一阵子，他才在小王的提醒下，“唔”了一声，回过神来，然后看了一圈坐在会议桌前的众人，有些魂不守舍的开口说：“小麻烦…”
小麻烦？什么小麻烦？难道刚刚开会的时候，有什么小纰漏引起了什么小麻烦吗？
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听到这三个字，将视线齐刷刷的都对准了顾余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顾余生接触到众人投来人认真目光，这才惊觉自己竟然险些脱口而出：“小麻烦，她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
他急忙闭上嘴，将后面的话吞咽回腹中，然后轻咳了一声，简单地扔了句“没事，散会”，就起身，拿了桌子上的电脑，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已接近五点半，按照前几天的惯性，他要离开公司，去商场买礼物回家了。
可是今天，他一点提前下班回家的心思都没有。
他指尖夹着签字笔转来转去，视线虽在看桌子上摊开的文件，可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一不留神，指尖的笔落在了桌子上，他拿起来，继续转，转着转着，就冲着文件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直到秘书敲门进来，顾余生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对着需要他签字的财务报表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麻烦”、“爱？”、“不爱？”。
我去…顾余生暗骂了一句，然后就将文件拿起来，撕成了碎片，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冲着秘书就来了句：“告诉财务总监，重新搞份报表送来。”
“是，顾总。”秘书应完后，将一份厚厚的整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顾总，这是您要的MTK香水发展史，MTK的负责人说，希望您尽快看完后给他要不要注资的答复。”
顾余生点了下头，没吭声。
没其他事的秘书快速的离开。
办公室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顾余生盯着正前方的壁画看了会儿，然后就拿起秘书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最先跳入眼帘的是“香水”两个字，然后他的眉心就蓦地一蹙，纠结了整整一天的大脑，忽然灵光一闪，就有了想法，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就拨了秘书的内线。
电话很快被接通，秘书刚喊了“顾总”两个字，顾余生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你现在去趟商场，把所有能买的香水都买回来一瓶。”
秘书明显被他没来由的吩咐弄得有些错愕，愣了几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出声寻求肯定：“香水吗？”
“对，香水。”
…
一个小时后，秘书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了顾余生的办公室。
她按照顾余生的吩咐，将所有的香水都拆除了包装，各式各样精致的瓶子，足足摆放了满满一办公桌。
第288章 千方百计的试探（8）
顾余生等到秘书离开办公室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管家，顾余生简单地交代起了自己的行程：“今晚有点事，可能回去的要晚些…恩，不用等我吃晚餐，你记得转达给小姐。”
挂断电话，顾余生盯着一桌子的香水看了会儿，然后慢吞吞的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拿起那些香水瓶，逐一的拧开盖子，闻了起来。
顾余生专门捡着香味浓郁的香水往外挑，他一个人对着一桌子上的香水，折腾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挑选出了将近三十瓶的香水，然后抬起手腕望了一眼时间，才不过晚上八点钟，回家似乎有点早…
停了片刻，顾余生索性拿了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十点二十分，顾余生将今天该处理却一直都无心处理的公务完成，他揉了揉长久看文件，有些泛酸的脖子，然后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是时候可以准备下回家了。
想着，顾余生就合上文件，随手拿了几瓶刚刚专程挑选出的浓郁香水，走进了洗手间。
他对着镜子，先把有型的头发抓的乱了一些，然后就将那几瓶香水打开，冲着身上喷去。
他怕不够呛人，每一种香水都特意多喷了几下，等到自己被呛得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后，他才收起那些香水，走出洗手间，去休息室的储物柜里，拿了一瓶酒出来，倒了一些液体，洒在了身上。
各种香水味混杂着酒味，十足的风月场合归来的气息…
顾余生揪着自己衬衣，反反复复的闻了好几遍，一边在心底暗骂真难闻，一边脸上挂着满意的神采，拿了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场，驱车回了家。
在车子快要开到别墅门口的时候，顾余生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欠缺了一样，他将油门减缓了一些，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又点了一支烟。
抵达别墅，已经十一点多。
除了门口亮着的灯光外，整个别墅黑漆漆的，显然管家和秦芷爱都已经躺上床了。
顾余生停好车，走到屋门口，抬起手按完密码后，又低下头闻了闻身上的气息，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拉开门，换鞋，上了楼。
推开主卧的门，顾余生借着楼道昏黄的灯光，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床-上的秦芷爱。
屋里没开灯，她面前有着一团昏黄的光亮，是手机屏幕散发出来的。
她察觉到了有人进来，转头，看向了门口，然后就冲着他勾了勾唇，浅浅的一笑：“你回来了？”
顾余生轻点了一下头，没说话，直接迈步走进了卧室。
他来到床边，没着急去洗澡，而是站了片刻，看秦芷爱神情没什么变化，就佯装出找东西的模样，绕着床走了一圈。
还是没反应？是没闻到他身上弥漫的香水味吗？
顾余生暗暗地蹙了蹙眉，一边悄无声息的观察着秦芷爱，一边绕着床又走了一圈，然后还特意在秦芷爱躺的那边床头柜前停了脚步，弯下身，对着桌面上摆放的一个水杯和台灯拿起来放下去了好几次。
第289章 千方百计的试探（9）
秦芷爱靠在床头，一脸平静的望着手机，仿佛顾余生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都离她这么近了，她怎么还没反应？
顾余生转了转眼珠，一边又碰了碰水杯，一边故意倾斜了一下身体，往秦芷爱的那边靠近了一些。
秦芷爱没察觉到顾余生的靠近一般，眉眼未曾闪动一下，甚至她的指尖在顾余生靠过来时，还轻轻地滑动一下屏幕。
都快靠在她身上了，她怎么还这幅无动于衷的样子？难不成是被手机吸引了注意力？
想到这里的顾余生，就将脑袋往秦芷爱的手机屏幕前凑了凑，问：“在看什么？”
秦芷爱盯着手机屏幕的视线，没有移开半分，语调毫无波澜的回：“在看小说。”
小说？什么小说的吸引力大到都让她无视掉了他的存在？
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在自己身上搞出这么逼真的风月场合气息…若是就这么罢休，好像有点亏…
他得想个办法，把她的注意力从小说拉到他的身上，这样才能注意到他身上弥漫的味道啊！
顾余生冲着秦芷爱的手机屏幕，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就似是想到什么一样，对着秦芷爱漫不经心的来了句：“我去洗澡。”
他一边说，一边就站直了身子，然后在准备转身去洗手间时，他身体往前一倾，装出不小心被自己绊到的样子，重重的扑倒在了秦芷爱的身上。
为了避免，他压在她身上后，她继续看手机，顾余生趁着倒下的缝隙，眼疾手快将她手中的手机挥打到另半边床上。
为了使戏演的更逼真，他故意压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摆出一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抬起头，满怀歉意的望着秦芷爱开口说：“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绊倒了。”
尽管顾余生装出摔倒的样子，扑倒在秦芷爱身上的时候，控制了下压的力道，可是他的重量忽然压在她的身上时，还是沉重的让她呼吸一窒，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过来，回了他的话：“没事。”
没事？这就完了？没其他的话要说了？
他都压在她身上了，她总是可以闻见他满身的香水味了吧？
怎么她还是平静的没什么反应？难不成是他刚刚错过了什么她重要的神情？
顾余生不甘心，想要仔细的在观察一会儿秦芷爱，于是又问：“我刚刚没伤到你吧？”
说着，他就伸出手，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检查了起来。
她胳膊又没被他压倒，他拉着她的胳膊，怎么看个没完没了了？
秦芷爱轻轻地抽回了胳膊，出声阻止了顾余生的检查：“我没伤到，你不是要去洗澡吗？快去吧。”
再也找不到在秦芷爱身上磨蹭借口的顾余生，尽管心底不情不愿急了，可是脸上却还是摆出一副很淡然的模样，轻“嗯”了一声，慢吞吞的从她身上翻身下床，然后在转身去洗手间前，还没完全死心的顾余生，又故意从秦芷爱的脸上弯了一下身，摸出刚刚被他刻意打到一旁的手机，递给了秦芷爱。
第290章 千方百计的试探（10）
秦芷爱接过手机，眉眼宁静的柔声说：“谢谢。”
从回家到现在，反反复复围在秦芷爱身边折腾了这么久的顾余生，在听完这两个字时，心情彻底低落到了谷底。
她是真的不在乎他吧？
顾余生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秦芷爱片刻，转身进了浴室。
…
浴室前一秒关上，后一秒秦芷爱的眼底就闪过了一道受伤。
早在顾余生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就闻见了混杂在他身上的各种呛人香水味。
她想，那应该是他今晚出去应酬时，有女人围绕在身边沾染上的吧，而且不止是一个女人…
她的心底，当时就浮现出了不舒服的滋味，可是，她只是一个替身，过了今晚的零点，只剩下八天的时间，她就要离开了，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她根本没有吃醋和介意的资格，所以不管她心底有多难受，她能做的只是维持着平静的表面，佯装出什么都没闻见，什么都不去询问的模样。
-
接下来的几天，顾余生每天晚上都有应酬，回来的时候，和月初那晚一样，他的身上总是带着各种香水味。
秦芷爱不喜欢他身上沾染那样的味道，为了躲避，开始早睡。
可是顾余生回来后，要么是躺上床的动静很大，要么就是手机响起了铃声，总会把她从沉睡中惊醒。
她虽然背对着他，没做出什么反应，继续装出睡着的样子，可是他在房间里走动时，带过的一阵阵刺鼻的香气，她却闻得清清楚楚。
秦芷爱本以为顾余生每天携带的香水味，是对她最大的折磨了，可是第四天的早上，她醒来后，顾余生竟然还在家，他把一件衬衣递给了她，说是让她拿给管家干洗，第二天要参加一个活动穿。
那衬衣是白色的，除了散发着呛人的香水味外，还残留着几个颜色深浅不一的唇痕。
没人知道她当时的心底到底有多颤抖，可是她却只能装成什么都没看见，一脸平和的冲他点点头，拿着衬衣下楼去找管家了。
她刚对管家转述好顾余生的交代，楼上就传来了一声“砰”响，她和管家一怔，纷纷侧过头，看向了楼梯，然后就看到他从楼上衣装革履的走了下来。
他掠过她身边时，她望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脸上的神情明明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可是她总觉得他的心情似乎很糟糕。
当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她都已经陷入沉睡了，却被他扯着胳膊，喊醒了。
他喝了酒，身上依旧带着各种呛鼻的香水味。
他连澡都没去洗，叫醒她后，一个字都没说，就疯了似的压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撕扯开她的睡衣，连抚摸和亲吻都没有，就那么恣意妄为的占有了她…
他已经很久都没这般对过她了，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和她亲密过很多次，可是他这般强睡她时，那种曾经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再次席卷了她。
第291章 你一直在吃这药？（1）
可是他似是就想让她疼一般，她越是因为疼痛身体瑟缩，他的力道就越大，俨然就是曾经最初他碰她时，那种恨不得往里弄她的架势。
那晚，顾余生变着各种花样，折腾走了秦芷爱半条命。
结束后的他借着酒劲，连澡都没洗，倒在床上就昏昏入睡了。
他和她亲密的时候，身上交杂的香水味，都沾染在了她的身上，还有床上…甚至蔓延到了整个卧室…
秦芷爱明明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浑身瘫软，可是她却被那些香水味搅的没有丝毫困意，她躺了许久，身体才缓过来劲，悄悄的掀开被子下床后，因为腿酸，险些栽倒在地，她扶着床，站了片刻，才勉强的迈起了步子，然后就在地上看到了他疯狂脱衣服时，丢出去的他的衬衣。
依旧是雪白的颜色，和早上他给的那件衬衣一样，好几处残留着淡红色的唇印。
那晚的秦芷爱彻夜未眠，在顾余生醒来前，她借机去了后花园，一直呆到小王开车接走了顾余生后，她才重新回了房间。
这天恰好是管家休息的日子，“梁豆蔻”这天没通告，昨晚一夜没睡的秦芷爱，索性就一个人呆在家里一整天没出门。
上午她补了个觉，中午给自己下了碗面条，填饱肚子后，回到楼上的主卧，她拉出来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当初她扮演梁豆蔻时，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梁豆蔻的一些衣服和鞋子都给了她穿，所以她带来顾余生别墅的东西，并不多，整理起来真的很省事，两条牛仔裤，三件上衣，一双小白鞋，几封S君给她的信，秦嘉言的项链…剩下的就是她的贴身内衣了。
这些东西整理起来真的很省事，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可是秦芷爱却有些吃不消，她只不过刚把衣服收拾好，胸口就难受发闷的让她无法呼吸。
早晚都要离开，顾余生对她又不好，其实没什么可难过的…但是当她把最后一双鞋子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后，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要知道，她这一走，他和她这一生就这么算完了。
秦芷爱努力地扬了扬唇角，将眼底的泪压下，将箱子藏放在更衣室柜子的角落里，去洗手间洗了一把手，出来后，拿起手机看时间时，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发来的提醒：还剩五天。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她问梁豆蔻什么时候回来时，明明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可是转眼就只剩下了短短的五天。
秦芷爱放下手机，绕着空荡荡的别墅转了一圈，她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也没心情去做点什么，所以最后就又回到了主卧，打开电视，走马观花的看着节目。
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了顾余生给座机打来的电话，他也没问是谁接的，薄凉的丢了句“今晚有事，可能不回去了”，就直接将电话撂断了。
好像就是月初那天，他变得很忙，晚上开始应酬后，他和她本来有点亲密的关系，变得重新冰冷了回去。
第292章 你一直在吃这药？（2）
她本以为在她离开之前，可以和他和平相处，留下些很美好的回忆呢？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他对她真的像是前几天那般好，她离开时，心底会更痛吧？
秦芷爱微垂了垂眼帘，将听筒放回了座机上，望着电视的神思，愈发的飘忽不定。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钟，秦芷爱才感觉到肚子饿，和中午一样，她简单地弄了点东西，胡乱的填饱了肚子。
回到楼上，洗完澡，秦芷爱想到顾余生说今晚不回来，而管家也不在，干脆就贴了个面膜，没在化妆，直接拉了窗帘，关了灯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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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生这几天的心情，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糟糕，这点最有体会的是小王。
他在公司里的那些反应，对比他这几天出去见的客户，简直是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前两天和一投资商约好了在茶馆见面，就因为那投资商因为堵车，迟到了半分钟的样子，顾余生等到投资商一到，直接将合同当着面撕成了碎片，往投资商的面前一撒，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转身，带着他走人了。
还有就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帝都的交通格外的拥堵，前面的人急刹车，导致他也急刹车，结果还是稍稍碰上了。其实情况一点也不严重，可是前面那辆车的车主不依不饶的索赔价格不合理，原本坐在后车座上，对这件事毫不关心的顾余生，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下车，拉开驾驶门坐了进去，将车子往后稍微倒了一些，然后就二话不说的将油门一脚狠踩到底，将前面那辆性能一般的车子撞得后备箱全都陷了进去。
本以为撞了别人车后的顾余生，进了公司，脾气会好些，谁知更变本加厉了，简直就跟吃了枪药一般，看哪哪不顺眼，逮谁挑谁刺。
整个公司，一大早，气氛就被他搞的低沉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一整天，只要一看到他，全都退步三舍，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不过，相对于前几天顾余生佯装出来的应酬，今晚他是真的有个大应酬，地点选的也挺暧-昧，一家对外看似是中规中矩的KTV，实际上却夜场，里面不单单是养了成百上千个漂亮的小姑娘，同样也提供着年轻卖力的小鲜肉。
在给家里打电话时，顾余生是真的想着今晚不回家了。
从最初满怀忐忑的试探，到后来渐渐心灰意冷的明白她的心底是真的没他，再到昨天终于开始控制不住脾气…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在回家，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只会更糟糕。
其实他很不喜欢这种夜场，以往推不掉的时候，也只是做做样子待会儿就找个借口抽身离开了。
可是今晚，他一直耗到了凌晨一点钟，整个屋里几乎每个人都领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上了楼，他才从KTV里走了出来。
上车后的他，小王问他去哪时，他本想回“去公司”，可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回家。”
第293章 你一直在吃这药？（3）
小王回了声“是”，就发动车子往别墅方向开。
顾余生没再说话，靠着车背，盯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夜色，眼神变得有些恍惚。
回家？这才短短的几天啊…每天晚上忙完，“回家”这两个字竟已成为他根深蒂固的习惯。
顾余生没让小王进院，等到小王的车开走后，他才输入密码，进了院里。
他在屋檐下，杵了很久，才伸出手输入了密码。
别墅里一盏灯都没开着，一片漆黑，他抬起手，在墙壁上摸找了一会儿，才打开开了玄关处的一盏壁灯，换了鞋，就直接冲着楼上走去。
二楼比一楼显得更寂静，随着他的脚步，二楼的声控灯，一盏一盏的在眼前亮起，身后熄灭。
主卧里没开灯，窗帘紧闭着，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顾余生怕开大灯，吵醒了床上沉睡的女孩，就关了门，凭着记忆，走到了床边，然后伸出手，冲着床头柜上的夜灯开关摸去。
他的指尖还没碰到台灯，床上忽然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下意识的侧头，往旁边望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一团黑影从床上爬了起来。
顾余生微蹙了一下眉，刚准备询问一句“还没睡？”，就有一只柔软的小手碰上了自己的腰，一路往上飞快的摸，在找到他胳膊后，急忙的抓住，猛地一个用力，就将毫无准备的他扯得身体前倾，倒在了床上。
那只小手的反应速度特别惊人，顾余生都还没搞明白这究竟在闹哪一出，人就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懵了两秒钟，伸出手就冲着床头柜上摸去，想要搞明白家里这个小女人到底要做些什么，结果谁知他刚不过动了一下胳膊，躺在他旁边的秦芷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猛地就弹跳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就扑坐在了他的身上，两条纤细的胳膊，将他的手狠狠地按在了他的脑袋旁。
这是他平常扑倒她时，会做的举动，怎么今天她竟然学了起来？
难不成她在那方面事上，想主动一回？
身上女孩柔软的身体，香甜的气息，不断地往顾余生肌肤里钻，他越想，身体就越冲动。
昨晚他会带着满身香水味去睡她，那是因为回家前他洗过澡，那些香水味是他自己喷上的，可是今天不一样，他身上弥漫的是货真价实的风月场合气味…呛得他自己都受不住，觉得脏，他哪里愿意这般脏了她…
他努力地压了压体内蹿动的欲-火，想跟她说“我先去洗个澡”，结果他不过一边挣脱了一条胳膊，一边说了一个字“我”，身上的女孩就像是触电一般，反应激烈将他两只手放在了他的腰间，用两条双腿拼命地圈住，然后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跟条八爪鱼似的，紧紧地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秦芷爱生怕顾余生开了灯，手臂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大，勒的他呼吸不畅，他怕自己出手把她弄下去时伤到了她，开口冲着她说：“你小点劲。”
第294章 你一直在吃这药？（4）
女孩一听这话，不但力道没减少，反而加大了。
顾余生被勒的猛咳嗽了一声：“你要勒死我啊？放手！放手！”
女孩还是没出声，胳膊的力道愈发的大。
顾余生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嘴里的话也难免带了一些怒气：“你放不放开？我揍你了啊！”
“不放不放！”女孩一边顶嘴，一边将已经收紧到极致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
顾余生的脸都被她这般勒红了，在这么下去，保不准他真要被她活生生的勒死了，他费力的将胳膊从她腿下抽出了一只，抬起手就掰她搂紧他脖颈的手。
他这样的举动，让她更慌了，尽管她拼了命的想去加大着胳膊上的力道，可是她的手还是被他从他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扯开。
她以为他今晚不回来，才没化妆的，谁曾想到他竟然变了卦，只差四天她的替身生涯就要圆满结束了，现在可不能闹出什么破绽…秦芷爱顿时心慌到了极致，眼看着男人就要从她的怀抱里挣脱了，她眼珠子惊张的乱转，最后干脆一闭眼，就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脖子上，小声的撒起了娇：“你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顾余生的心，因为她这般娇滴滴的一句话，瞬间柔软成了一团，全身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再也使不出半点的力气。
过了一小会儿，顾余生才出声：“我不动，但你能不能稍微放开我些？”
秦芷爱刚想松开搂着顾余生的脖子，可是松到一半，又狠狠地抱住了，然后晃了晃埋在他脖子上的小脑袋，娇声娇气的说：“那我放开你，你会不会打我？”
他刚刚被她勒的难受至极时，的确是带着火气说要揍她，但是他也只是说说，没想到她却当了真。
前一秒还柔软的心，忽然变得有些难受了起来，他想都没想的就回了两字：“不会。”
他回的太简练，她有些不相信他，搂着他脖子的力道，迟迟都没有放缓的迹象。
顾余生也不急，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开口说：“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真的吗？”她像是被他说动了，但是却又不敢确定，就闷声闷气的又低声问了句。
“真的。”顾余生回的笃定，像是在保证。
她心底还是有些纯纯不安，可是手臂上的力道，却一点一点的减缓了下来。
呼吸终于顺畅的顾余生，搂了秦芷爱的腰，将她往下稍微拉了拉，让她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又柔声的开口说：“小麻烦，你不用怕我，你看我脾气这么差劲，什么时候有打过你？”
“我以前不会打你，现在也不会，将来更不会，这一辈子都不会。”
他说的很虔诚，像是在说誓言。
可是秦芷爱却听得很心酸。
一辈子…他和她只剩下四天的时间了，哪里来的一辈子？
下午收拾东西时，那种铺天盖地的难过，再次席卷了秦芷爱。
第295章 你一直在吃这药？（5）
下午收拾东西时，那种铺天盖地的难过，再次席卷了秦芷爱，她的眼眶一红，没忍住，一滴眼泪就顺着眼角坠落了下来，砸在了他胸前的衬衣上，蔓延出一大片湿痕。
顾余生身体一僵，随后就伸出手，摸向了她的脸，在触碰到她眼角的湿润时，他的指尖狠狠地颤抖一下，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问出声：“怎么好端端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