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暖一面在心底疑惑着，一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冲着陆半城摇了摇头：“没有啊…”顿了顿，许温暖又问：“怎么了？”
许温暖清楚的注意到陆半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他果然是怕她知道他是零度…
昨晚他对吴昊说的话，忽然就闪过了她的大脑。
“我虽然也离开了她，但我依旧还守着她。”
“在她不知道的虚拟世界里，用最初的身份，陪着她。”
是因为，陆半城这个身份和许温暖闹得太破裂，所以他只能用零度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吗？
他是怕她知道零度就是陆半城后，和他断了来往，所以他才一直瞒着她，在她提出见面时，故意找尽借口避着她吗？
第936章 原来零度就是他（六）
许温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心底忽然漫起了一丝细细的疼，她盯着陆半城说完“再见”，转身离开的身影，忽然动了动唇，喊了一声：“陆半城。”
陆半城猛地停下脚步，以为自己听错了，背对着许温暖静站了一会儿，才转头往回看了一眼，发现女孩还停留在原地没离开，陆半城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诧异，“怎么了？”
“我…”许温暖是条件反射之下，本能喊了陆半城的名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住他后究竟要说些什么，整个人在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后，就一下子卡主了，尴尬爬满了她的全身，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后续的话，越着急，她的大脑反应越迟钝，最后情急之下，许温暖就胡乱的脱口而出了一句：“我请你吃饭吧。”
陆半城身体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整个人仿佛静止的画面一般，盯着许温暖没了任何反应。
许温暖话音落定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点什么。
他和她好像没有那么熟，而且曾经的她，对他那么的绝情冷淡，现如今忽然提了要请他吃饭，似乎有点太过于奇怪了。
许温暖的手用力地攥成了拳头，飞速的转着大脑，在眼角的余光瞥见陆半城口袋里露出的自己刚刚给他的信封时，突然灵光一闪，就又开了口：“在丽江多亏了你帮忙，我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里，陆半城才彻底的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是她真的提出了请他吃饭。
他的胸膛里被一种前所未有、无法言语的惊喜瞬间覆盖，他望着许温暖的眼神，变得有些颤动，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跳的无比猛烈、鲜活。
许温暖看陆半城还没开口说话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愿意，难免有些尴尬，便又补了句：“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如果没有的话…”
陆半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稳住体内翻滚的剧烈波动，勉强的开口，发出了一道很平稳的声音，打断了许温暖后续的话语：“去哪里吃？”
许温暖知道陆半城这是答应了，急忙收起到嘴边的话，改成：“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味道还不错，现在是冬季，挺适合的，你觉得可以吗？”
陆半城没任何异议的轻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车子，示意许温暖上车。
…
许温暖带陆半城去的那家是川系火锅，虽然点的是微辣，可比一般的火锅还是要辣一些。
许温暖一直都很喜欢吃辣，所以筷子没断过，在她吃到一半时，坐在她对面的陆半城，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转身喊来服务员，然后盯着菜单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处说：“加一碗鸡蛋羹。”
许温暖以为陆半城是点给自己的，没想太多，继续往火锅里加菜。
锅刚开没一会儿，鸡蛋羹就送上来了，许温暖拿着筷子刚准备去捞菜，陆半城就伸出手，拦住了她。
第937章 原来零度就是他（七）
许温暖狐疑的抬起头，看向了陆半城。
陆半城端起刚刚服务员摆在桌上的鸡蛋羹，放在了许温暖的面前：“晚上吃太多辣的对胃不好，吃点清淡的吧。”
许温暖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用了一下力，继续望着陆半城看了一小会儿，才低头看向了近在眼前，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
原来，他不是给他自己点的，而是给她点的…他刚刚还说什么，晚上吃太多辣的对胃不好…对哦，她前不久半夜胃疼到昏迷过去时，是他破窗而入，将她送进医院的。
所以他刚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吃辣火锅时，唇瓣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最后只是叫了服务生，那会儿她还纳闷，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现在想一想，当时的他，是在担心她的胃吗？
一种久违又熟悉的温暖，瞬间爬满了许温暖的全身。
陆半城看对面的女孩，垂着脑袋盯着鸡蛋羹僵持着没反应，以为她是不喜欢吃，便开口打破了餐桌上的宁静：“不喜欢？”
许温暖晃了晃脑袋，还没说话，陆半城就又开了口，“你喜欢吃些什么？我现在让餐厅给你准备。”
说着，他就抬起头，又招呼了服务员。
服务员走上前，刚喊了一句“先生”，后面的“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还没说出口，许温暖就从愣神中清醒了过来，她急忙开口对着服务员说：“没事，打扰您了。”
服务员站在原地，没离开，而是将眼神投向了陆半城。
许温暖只好又冲着出声解释：“没，没有不喜欢，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
许温暖生怕陆半城不相信，拿着勺子，挖了一口鸡蛋羹，递到嘴里。
陆半城看到她这样的举动，冲着服务员轻点了一下头，服务员这才抱着菜单转身离开。
服务员离去后，餐桌前又陷入了一片安静，除了火锅烧开发出的咕嘟咕嘟声响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凭心而论，这家的鸡蛋羹做的一般，许温暖吃着吃着，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偏差，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味道美的让她心底都泛起了丝丝的甜和缕缕的暖。
…
从火锅店出来，已是晚上十一点钟。
因为这家火锅店实在是太火，两个人来时，周围已经没了停车位，所以车子停在了三百米远的一家地下停车场。
冬季的深夜，格外的冷，陆半城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时，转头看了一眼许温暖。
女孩大概是因为爱美，只穿了一件呢子大衣，没兜也没手套，两只小手一直不断的搓着取暖。
陆半城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然后对着许温暖说了句“稍等”，就进了一家商店，他出来时，手中多了一盒烟和一杯热气腾腾奶茶。
他将奶茶递给许温暖，什么话也没说，就咬开烟盒，点了一根烟，一边吸，一边率先迈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第938章 原来零度就是他（八）
许温暖捧着奶茶，盯着陆半城的背影，愣了愣，才抬起脚，跟上他。
吃饭的时候，他途中有抽过烟的，当时她亲眼所见，他从兜里抽出的烟盒是新拆开不久的。
他只抽了那么一次，她无意之间扫到他烟盒时，发现里面还剩下十多根烟，他若是烟瘾上来了，根本不需要去买烟的。
而且他刚刚拆开的那盒烟，和他兜里的那一盒，牌子是一模一样的，显然，他的目的并不是去买烟，而是为了她手中的这杯奶茶…只是她刚吃完饭，胃里哪里还有空处可以装奶茶？
正在许温暖在心底暗暗地吐槽之际，陆半城已经拉开了车门，他在她走近时，看了一眼她手中抱着的奶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喝不下就直接丢了吧？”
丢了？许温暖愕然的望了一眼陆半城。
陆半城没再说话，直接抽走了她手中的奶茶，随手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示意她上车。
许温暖冲着垃圾桶看了两眼，才弯身钻进车里。
等到陆半城关上车门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本冰凉的双手，已经被那杯奶茶暖的热热的。
许温暖转头又看了一眼垃圾桶上的奶茶，然后她忽然像是懂了什么一样。
陆半城，他之所以买烟，其实目的是为了买奶茶，而奶茶，他并不是让她喝，而是让她暖手…
他所有的一切，做的是那么小心，那么不易被人察觉，若不是在丽江，她无意之间偷听到了他和吴昊的对话，或许她根本不会察觉到他今晚种种做法的背后，还藏着这样的深意。
车子已经驶动，许温暖保持着看向垃圾桶的动作，没有改变。
他和她经历过很多事情，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对他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原来，他那晚和吴昊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虽然离开了她，可他真的是一直都在守着她的，他是真的很关心她，很在意她…
他不像吴昊一般，和她分手后，就真的和她再无牵连了。
他放不下她，却不在打扰她，而是选择默默地陪伴…
许温暖的胸口，开始微微起伏了起来，她轻轻地动了动唇，将目光从窗外挪了回来，在眼角的余光略到后视镜里的他时，她的视线蓦地顿住。
在许温暖的印象里，这好像她认识陆半城这么多年里，第一次这般仔细的打量他。
坦白而言，他长的真的很养眼，每一个视觉，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许温暖看着看着，忍不住就定住了神。
车子沿着街道，平稳的飞驰着。
指尖残留的奶茶温暖，顺着血脉，一路延伸到许温暖的心底，让她胸膛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是凝结的冰，在渐渐地融化，化成了水珠，滴滴答答的从心底往身体的各处砸落着…
-
那晚一别，陆半城和许温暖就没了联系，仿佛丽江发生的种种和那晚一起吃的那顿饭，只是两个人做的一场梦。
第939章 原来零度就是他（九）
最开始，许温暖总会频繁的想到零度，克制不住自己要去和零度联系，然后就会跟着想到陆半城，她的心就会跟和陆半城吃饭的那天下午一样，乱成一锅粥。
不清楚自己心底最深处最真实想法的许温暖，被那样纠结的心情搞得整个人快要发疯了，索性到最后，她就开始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关于零度的事。
时间久了，强迫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她想起零度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一天很多次，到一天几次，再到一天一次，直到后来，零度仿佛真的被她从生命里抹去了一般。
除了不再登录游戏之外，许温暖每天的生活规律，和从前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早上七点半准时起床，八点半开车从家里出发，九点左右到达会所，开始一天的忙碌，下班后，偶尔和同事逛逛街，偶尔一个人去看一场电影，偶尔也会早点回家，洗洗衣服，看看电视或者去超市买点速食备在冰箱里。
这样单一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两个星期后。
大概是昨晚看电视剧太晚的缘故，睡眠有点不足的许温暖，晚上下班时，拒绝了同事提出吃晚饭的邀请，早早的回了家，然后晚上九点不到，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她梦到了一个人，和她一直在聊天，聊了很久很久，聊到最后的时候，还递给了她一碗鸡蛋羹，她都还没留意那个人在递给她鸡蛋羹时，对着她说了些什么，她手中又多了一杯茶，紧接着，和她一直聊天的这个人，容颜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陆半城那张脸完全的暴露在她眼前时，她猛地就睁开眼睛，从梦中醒了过来。
已经有好几天没去想零度和陆半城的她，竟然在梦中梦见了…
许温暖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凌晨三点钟。
她掀开被子，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看到窗外飘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没了困意的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银装素裹的城市，静看了一会儿，才折回床前，扫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许温暖视线僵持了一下，就坐在床边，拿起了手机，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开了游戏。
除却游戏赠送的大礼包外，收到最多的消息，就是零度发来的。
每天凌晨三点钟的笑话，依旧在。
可能是因为她太多时间没上线的缘故，最后这几天他给她留的信息有些多。
“最近很忙吗？怎么一直都没上线？”
“注意休息，别太累。”
“如果上线了，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
“今晚有大雪，暖气开足点，别着凉了。”最后一条消息，是半个小时之前发来的。
许温暖盯着那些消息反反复复的看了许久，最后不由自主的抬起指尖，在屏幕上敲打了两个字母，她正准备去按第三个字母时，动作停了下来，唇角微抿了抿，最后一下一下，慢慢的将字母删除，退出了游戏。
第940章 原来零度就是他（十）
零度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完美的零度，他还是陆半城。
陆半城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可恶的陆半城，他还是零度。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把陆半城当成零度，还是该把陆半城继续当成陆半城，所以她能做的，只有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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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那一病，没好彻底，陆半城就回了北京。
晚上和许温暖吃完晚饭，送她回家后，想到下次两人见面还不知何时，或许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心底有些难受的他，开车到后海，吹了一夜的冷风，听了一夜驻唱歌手的歌声，同时也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回到家，没好利索的病，再次复发。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出院后，母亲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一个人独住，于是只好去了父母那边。
在母亲和佣人的悉心照料下，病了一周的陆半城，在差不多完全好转的那天早上刷牙时，顺道踩了一下电子秤，发现体重涨了两斤。
病好了，人也有了精神许多，可陆半城还是不怎么愿意出门。
母亲最高兴不过，变着法子的依旧做各式各样的营养餐给他补。
补到第十五天，迟迟在游戏里没有收到许温暖一条短信的陆半城，终于憋不住了，一大早五点钟，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起来，顶着风雪，开车出门，去了许温暖的家，然后等到八点半，看到许温暖的车子从小区里开出来后，一路偷偷摸摸的跟着她去了会所。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下班还要十个小时，陆半城将车座放平，悠闲的躺着一面玩手机游戏，一面等许温暖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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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商界中，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吴昊的公司在美国上市成功了。
短短的一天，股份翻了十倍，吴昊一跃成为商界新贵，所有女人心目中的钻石王老五。
吴昊回国，已经上市成功的第二天，晚上在“金碧辉煌”举办了隆重的庆功宴。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吴昊就抽身离场了。
喝了不少酒的他，站在路边，吹着冷风，抽了半支烟，等到酒醒了一些后，才从门童的手中接过车钥匙，踩着油门，走了。
最后吴昊将车子停在了最近这一年来，常去的一家叫“南青”的酒吧门口。
这家酒吧规模不大，生意也不算好，但是布置的特别有格调，很有温暖的家的气息。
当初吴昊误打误撞的第一次过来时，就喜欢上了这里。
酒吧的老板，叫秦以南，混过商场的人都知道，在几年前，他也算是北京赫赫有名的一个传奇商人。
白手起家，将一个小公司做到了上市，在最辉煌的时候，他却退出了那家公司，成为了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
关于他放弃公司的原因，经常来这家酒吧的人，都知道，是为了他的太太。
吴昊见过他的太太一次，谈不上漂亮的惊人，好在气质很温情，典型的宜家宜室女子。
那天还有别的人见了秦以南的太太，有人小声的说，倾家荡产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真不值。
第941章 终结者和初始者（一）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他，笑了笑，在心底也觉得真不值得。
吴昊进了酒吧，里面人很少，秦以南在，因为他来的次数太多，他对他有印象，还冲着他点了点头。
吴昊点的酒，是秦以南亲自送上来的，他大概看到了他公司上市的新闻，放下酒瓶时，还跟他说了句：“恭喜。”
吴昊听到这两个字，咧着唇笑了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秦以南：“喝一杯？”
秦以南没客气，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接过酒杯，说了句“谢了”，就和他碰了碰杯，仰起头，喝了一口酒。
两个人没太多的交谈，在客人来的越来越多，秦以南起身准备离开时，吴昊喊住了他：“秦老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秦以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昊喝了一口酒，等到辛辣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胃里，才抬起头，望着秦以南问：“你为了你太太，放弃荣华富贵，有后悔吗？”
“如果我为了荣华富贵，失去了我太太，我肯定会后悔。”说完，秦以南和善的笑了笑，示意吴昊请自便，转身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简单的一句话，像是一只手，用力的攥住了吴昊的心脏，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荣华富贵？一生挚爱？
当两样东西产生冲突的时候，你会选择哪一种？
吴昊想，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很多很多的人和他一样，会选择荣华富贵。
他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选择荣华富贵的人，最初之所以会去追求荣华富贵，是因为他心底有个想要给她荣华富贵的人。
可是，当你有了荣华富贵，那个你想给荣华富贵的人，却已不在你的身边。
吴昊想到这里，扯着唇角轻笑了几声，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到烂醉时，吴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兜里摸出来，用力的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来电显示，也没看清究竟是谁，接听后，他没等电话那端的人说话，就先开了口：“媳妇，暖暖，暖暖，媳妇…”
…
电话那端的蒋芊芊，听着吴昊一声又一声的“媳妇”和“暖暖”，眼角处有着一抹冷光，散了出来。
-
昨晚梦见陆半城的许温暖，第二天上班一整天的心情都有些心浮气躁，挨到下班点时，和她在会所里比较要好的一个叫小芹的同事，约她晚上去酒吧。
昨晚小芹约她吃饭她都没去，今天再不去，显得有些不太好，而且许温暖也觉得自己应该去做点其他的事情，转换下心情，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两个人才去的酒吧。
当时不过才九点钟，酒吧里的人并不多，许温暖怕喝了酒晚上胃疼，只要了一杯果汁，小芹点了一瓶酒，一边喝，一边和她吐槽她的混蛋男友。
小芹酒量好，一个小时不到，桌子上已经空了六瓶酒。
比起刚来时，酒吧里热闹了许多，舞池中，不少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已经开始热舞。
第942章 终结者和初始者（二）
小芹按捺不住的放下酒杯，拉着许温暖要去跳舞。
许温暖在生理期，不想动，拒绝了小芹，坐在位置上，咬着果汁的习惯，盯着小芹在舞池里摇摆着身体。
快到十一点半时，许温暖想到第二天还要上班，便摸出手机给小芹打了个电话。
舞池中的小芹，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停下了扭动的身体，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就冲着许温暖这边望了过来，远远地回了她一个OK的手势，就收起手机，从拥挤的人群中，冲着许温暖走来。
十一点半的酒吧，正是人多的时候。
小芹大概是怕她等得及，人走的也有点快，在快要接近许温暖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着超短裙、身材异常火辣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恰好端着酒杯，酒洒了她一身。
酒吧中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遮盖了所有的声音，许温暖只是单独看着两个人的交流，大概推测出来，小芹在道歉，而那个被撞的女子，似乎有点不依不饶。
许温暖连忙起身，拿好自己和小芹的包，冲着那里走了过去。
靠的近了，她模模糊糊的听清了小芹正说的话：“我说了，我可以赔偿你的衣服，双倍的价格也可以，但是现在，我怎么将你的衣服变成原来的样子？”
还真是她想的不依不饶啊…许温暖蹙了蹙眉，隐约觉得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身影有些熟悉，但她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出来是谁，便没多往心里去的快步走到了小芹的身边，她还没问小芹具体什么情况，就听见一道傲慢而又熟悉的声音，从面前传来：“那跟我无关，要么你把衣服当场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要么你就现在给我跪下道歉！”
许温暖眉心皱的愈发厉害。
难怪她刚刚觉得背影熟悉，原来是冤家路窄啊…
想着，许温暖就抬起头，看向了正在咄咄逼人讲话的女子。
果然是蒋芊芊。
蒋芊芊在许温暖视线落到自己脸上后，才注意到了许温暖，正在气头上的她，看到许温暖先是一愣，随后想到昨晚她给吴昊打电话时，听到他那一声声的“媳妇”和“暖暖”，心底的怒火忽然冒的更胜了，望着许温暖和小芹的视线，仿佛恨不得将两个人撕成碎片，借着酒劲，再开口的声音，更加的嚣张傲慢无理：“不想下跪道歉，也行，没关系，你把你身上的这件裙子当场脱给我穿，这件事我们就算完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歉也道了，也说了要赔偿，你怎么还这么没完没了的？”小芹显然耐性也被用完，开口的语气，略微有些重。
许温暖没等她说完，就悄悄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襟，看也没看蒋芊芊，直接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抽了一张卡，随手丢在蒋芊芊旁边的桌子上：“没有密码，衣服我们赔偿了，再见。”
说完，许温暖拉着小芹，冲着酒吧门口走去。
第943章 终结者和初始者（三）
蒋芊芊是心情不好，才约了几个朋友来酒吧玩的，小芹不过就是恰好碰到枪口上，被她当了出气筒而已。
她本身也没真的想拿小芹怎么着，只是许温暖的出现，让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在她看到许温暖拉着小芹转身离开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开了口：“给我站住！”
一面说，蒋芊芊还一面冲着旁边桌上坐着的一帮朋友使了个眼神。
那伙人平常跟着蒋芊芊鬼混久了，加上蒋芊芊向来出手大方，所有人对她的示意几乎都是言听计从的，根本不需要她的吩咐，只是一道眼神，一行人就纷纷的站起身，将许温暖和小芹团团围住。
小芹紧张的往许温暖身边靠了靠。
许温暖加大了一些握着她手的力道，一脸平静的站在原地，没任何开口的意思。
蒋芊芊看两个人走不掉了，这才踩着超高超细的高跟鞋，摇摇晃晃的走到两个人的面前，那姿势很显然是喝多了。
她微昂着下巴，目光轻蔑的扫了一眼小芹，然后将挑衅的目光对准了许温暖的眼睛，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小芹说的：“我数三声，如果你不把裙子脱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