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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长大了,也越来越懂事,韩静姝舒了口气:“再有钱也不能乱花,尤其是钟奕铭的钱,你自己心里要有数,你俩现在还没结婚,大手大脚的花人家的钱总之是不大好。”“我晓得,妈妈。”梅朵乖巧的在妈妈肩膀上靠了靠。

母女俩在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吃饭,席间梅朵接到钟奕铭电话,钟奕铭问她在干什么。“我跟我妈妈在外面吃饭,铭铭,你什么时候来?”梅朵语音轻柔的问他。钟奕铭道:“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我明天没法飞海城了,要飞香港,签一份合约。”

梅朵很是失望,不甘心的问:“你忙完了工作之后能抽出时间吗?”“我尽量吧,在阿姨回去之前赶到。”钟奕铭听出梅朵的情绪。“你要来啊,我妈妈很想见你。”梅朵对着手机啵了两个吻。

一抬眼看到韩静姝的表情,梅朵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她每次和钟奕铭打电话声音都会不自觉的变的又娇又嗲,他听着受用,旁人却未必,讪笑道:“妈,您吃菜呀,看我干什么。”韩静姝自然知道她是打电话给谁,只笑笑没有多说。

香港,钟奕铭忙完了公事,打电话让玫瑰帮他订一张飞海城的机票。玫瑰诧异道:“三天飞四个城市,你要连轴转呀?”“我有事情,可能要三四天才能返回雁京,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还在香港。”钟奕铭没有跟玫瑰细说。玫瑰依言替他安排了行程。

等他赶到海城,已经是韩静姝要走的前一晚。虽然早已见过照片,韩静姝看到钟奕铭时还是微微的惊讶,这孩子长得确实好,彬彬有礼、谈吐得体,显示了良好的家教和修养,韩静姝在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

三人外出吃了一顿晚饭,钟奕铭非常殷勤周到,梅朵却从他略显疲倦的面容中看到一丝疲累,回家后私下里问他:“你晚饭怎么吃那么少呀,是不是饭店的菜不合胃口,我再给你做一点吧?”“不用!”钟奕铭拉着她手。

“你是不是病了?”梅朵伸手摸摸他额头。他一向胃口好得很,要不是病了怎么可能才吃那么一点。钟奕铭指了指自己的嘴:“前两天睡得晚,有点上火,起了口疮吃什么都不香。”“可怜的,给我瞧瞧,家里有西瓜霜,我给你喷一点。”梅朵让钟奕铭张开嘴给她看看,果然看到他牙龈都肿了。

拿出药箱,梅朵往钟奕铭嘴里喷了点西瓜霜,心疼道:“早知道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下次再见我妈妈也不迟。”钟奕铭摇摇头:“没事,我都习惯了,忙起来的时候整天飞来飞去。”

“明天我妈就回去了,今晚我得跟她一起睡,你一个人睡客厅好不好,委屈你了。”梅朵跟钟奕铭商量,却见他一脸的不情愿。“不要!想跟你睡。”

梅朵见他像个孩子似地撒娇,淡淡一笑,轻抚他后颈,安抚他:“就一晚上?”钟奕铭这才答应了,攥着她的手不肯放,直到韩静姝走过来,才不得不放开。韩静姝早就瞥见小俩口亲热的情形,却也只当没看到。

半夜里,梅朵一觉醒来,惦记钟奕铭在外间睡沙发会不会不习惯,轻手轻脚的下床去,黑暗中摸索着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替钟奕铭拉了拉被子,忽然感觉到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腿上。

居然还没睡,梅朵俯□去,轻抚他头脸,靠在他耳边道:“宝贝,你还没睡呀?”“嗯,想你呢,睡不着。”钟奕铭轻笑一声,把她抱紧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我怕你睡沙发不习惯,过来看看你,你这几天累的都上火了,还是早点睡吧。”梅朵跟他抱了一会儿,要走。钟奕铭却不放,笑道:“亲亲我再走!”

这家伙,真是腻歪到不行,梅朵跟他相处久了,知道他有时候孩子气的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改天问问季采薇,看她男朋友是不是也这般黏人。

梅朵俯□在钟奕铭脸上亲了又亲,才坐起来替他盖好被子,回卧室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脸皮别厚的像城墙一样!文写的好不好是水平问题,盗文是素质问题。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脸皮别厚的像城墙一样!文写的好不好是水平问题,盗文是素质问题。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脸皮别厚的像城墙一样!文写的好不好是水平问题,盗文是素质问题。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不许盗文!!!脸皮别厚的像城墙一样!文写的好不好是水平问题,盗文是素质问题。

天气这么冷,潜水的各位就不要呆在水里了,也出来冒个泡吧。

☆、第 45 章

第二天上午,两人一起送韩静姝去机场。大厅里,韩静姝向钟奕铭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对她好一点,好好照顾她。”“我会的,阿姨。”钟奕铭替她把行李拿去托运。

母女俩最后抱了抱,梅朵依依不舍的目送妈妈往贵宾通道方向走,紧紧的攥着钟奕铭的手,直到钟奕铭把她拖走。“回去吧,阿姨已经进去候机了。”钟奕铭搂着她。

梅朵低头凝思,半晌才道:“等我们将来买了大房子,我要把我妈妈接过来住,她身体不好,一个人住老家我不放心。”“行,等以后。”钟奕铭大方的说。

回到两人的小家里,钟奕铭把梅朵打横抱起来往沙发上一扔,以一个饿虎扑食的姿势扑上去吻她,松了一口气似的笑:“太后终于走了,我们又可以恢复后宫生活。”

梅朵砸他一拳:“我就知道你这两天的笑脸都是做出来的画皮。”“我前几天就快累死了,能撑着做出画皮就不错了,你还让我睡沙发。”钟奕铭贴着梅朵的脸报怨。梅朵耸了耸鼻子,一翻身坐起来,替他揉着肩膀,按摩按摩放松。

夜晚,在卧室的大床上,两人尽情欢爱,如鱼得水。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游走,滑过曲线流畅的后背,滑过紧实的臀部,在她圆圆翘翘的小屁股上轻轻一捏,他的小梅朵,除了不够丰满,哪里都美的出奇。

钟奕铭道:“等明天我陪你去买几套好一点的内衣,上帝给了你这么美的身体,你应该穿最美的衣服。”梅朵点了点头,她原先那些内衣样式早就落伍了,质量也不怎么样,穿穿就变形了,自从她工作以后,也开始注意穿衣打扮,不修边幅的形象在办公室里不会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手放在梅朵心口,轻轻握着银链子上挂着的银牌,钟奕铭道:“这项链你一直戴着?”梅朵嗯了一声,告诉他,司徒慧蓝去找她那次,还骗她说他想把这条链子给要回去。

“怎么可能,我送给你就是你的,怎么会要回去。”钟奕铭觉得司徒慧蓝实在是太可恶了,为了打击梅朵,什么瞎话都说得出口,知道她有心计,却没想到竟如此不择手段。

“你跟她的事儿怎么样了,她还找你吗?”这件事拖得挺久了,不解决了,梅朵始终放心不下。“早就不联系了,她过她的,我过我的,两家公司的合作全都是我姑父在协调,我没参与,我爸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我参与。”钟奕铭想了想,自从那次在姥姥的葬礼上匆匆见过一次,之后和慧蓝再也没有见过。

“那咱俩的事儿呢,你跟父母提了吗?”梅朵趴在钟奕铭身上,凝望着他,等待他的答案。钟奕铭道:“我经常到海城来,他们心里有数,却没跟我说,可能以为我三分钟热度,支撑不了多久。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先带你私下见见我妈妈,只要她同意,我爸……其实拗不过她。”

梅朵总算放了点心,轻抚他的脸,亲了亲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跟我说。”钟奕铭嗯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只要你不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永远站在我这边,我们一起面对。”两人紧紧地贴着额头,很快吻在一起。

长期养成的习惯,钟奕铭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七点半的时候他醒过来,看到梅朵还在睡,摇了摇她,想把她弄醒。梅朵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脸近在咫尺,往后缩了缩,又闭上眼睛:“你干嘛呀,一大早扰人清梦。”

“我们出去跑步吧,锻炼锻炼。”钟奕铭提议。“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梅朵此时只想睡觉。“懒丫头。”钟奕铭扯了扯梅朵额前的头发。梅朵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烦人!”

“你敢说我烦?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钟奕铭翻了个身,压在梅朵身上,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睁开眼睛。他恶作剧的把她的脸挤的变形,她终于睁开眼睛看着他,气道:“你不想睡,也不让别人睡吗?”

钟奕铭松开手,一只胳膊支颐托腮,一只手抚弄着梅朵的嘴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猎物,故意逗她:“昨晚睡的舒服吗?”梅朵紧紧的闭上眼睛不理他的调笑,却能感觉到他无声的逼近,果然用不了两秒钟,他已经在咬她的耳朵。

“不要装睡装听不见,快点回答我。”他咬的很有技巧,不一会儿就让她浑身酥麻。梅朵轻抚他的背,无奈的哄他:“大清早的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就不能乖一点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昨晚舒服吗?”钟奕铭像个小孩子一样纠缠不休,要梅朵对他的表现给予肯定。梅朵知道他不闹够了不会罢休,点了点头之后又把眼睛闭上,脸颊上却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钟奕铭见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丫头,你已经是个小女人了,还羞什么呀,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这样我们才会更和谐,尤其是在床上,你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我才能知道你的需要。”

“你已经很好了。”梅朵很小声的说。钟奕铭却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耳朵贴近她嘴唇:“你说什么?”梅朵捶他一拳:“我说,我快被你压死了,你这个流氓!”他那么重,当她是棉垫子一样压着她,她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梅朵一把推开钟奕铭,转了个身,抱着被角继续睡。钟奕铭跟过去:“我是流氓,你是不是个妖精?”梅朵猛然转身,俏脸紧绷:“我才不是呢。”

在梅朵看来,妖精可不是个好词,神话里的妖精通常既艳媚又风骚,专会勾搭男人,她虽不是大家闺秀,可也是个良家小女子,名誉不容玷污。钟奕铭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我说了算,我说你是你就是。”

她不知道她的身体多么柔软而且富有弹性,仿佛一汪春水,她有一种能把人溺毙的软嫩,他常常回味埋在她身体里的感觉,比吃了仙丹还要飘飘欲仙,有种女人天生是尤物,那时他第一次注意到她虽然瘦却有着圆圆翘翘的小屁股时就知道了。

半天没听到动静,钟奕铭悄悄地掀开被角,梅朵果然又睡着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紧紧的合上,看她这样子,的确是很困,钟奕铭不再闹了,钻进被子里搂着她。

从认识她开始,就知道她特别爱睡,而且怕黑,睡觉的时候从来不肯把窗帘全部拉上,非得留点亮光不可,还得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不然就睡不踏实,这跟他的习惯恰恰相反,他不喜欢关着门睡。

一开始他不知道她的习惯,晚睡的时候把窗帘拉的很严实、门也大敞着,半夜醒来才发现她还在辗转反侧半梦半醒,只好把她抱起来,像哄小孩子一样,才让她渐渐睡的安稳。

后来他才知道,她小时候受过惊讶,一直很怕黑。她妈妈的两个学生考试时作弊,被学校记过,这两个学生怀恨在心,恶作剧的把那时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她锁在学校后面废弃的体育课器材室里,大人们找了一晚上才找到她,被关了整整一夜,她吓得好多天都睡不着。

当时就想,将来谁要是那样捉弄他女儿,他非得把那人活埋了不可。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又睡熟了,轻轻地拍她的背,感叹着,自己还没当上爸爸,怎么就父爱泛滥了呢,把女朋友当女儿宠。

下午,钟奕铭陪梅朵去逛商场,在内衣的柜台转了转,看着她拿了两套档次不错的内衣进去试穿,站在边上等她出来。

一个女孩远远的看见他,向他走过来,跟他打招呼:“钟哥,真巧,怎么你会在这里?”钟奕铭回头一看,这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慧蓝的表妹顾藻。

“你好,我陪朋友过来。”钟奕铭淡淡一笑,语气并不怎么热情。且不说他和顾藻并不熟,就说他和司徒慧蓝关系已经闹僵了,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跟她亲戚客套的必要。

梅朵从试衣间出来,看到钟奕铭正跟个女孩儿说话,便没有叫他,自己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很满意。钟奕铭看见她,跟顾藻说了一句之后,走过去看她。

“好看吗?”梅朵征询的看着钟奕铭。钟奕铭点点头:“表面上看还不错,就是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子。”梅朵俏皮的跟他眨了眨眼睛。

顾藻眼见他俩十分亲密,很是纳闷,边走边打电话给司徒慧蓝,告诉对方,她在海城的某个商场看到钟奕铭陪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买衣服。

“买的是内衣,一看就是那种关系,姐,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呀?”顾藻并不太了解她表姐和钟奕铭之间的事。

司徒慧蓝立刻猜到和钟奕铭在一起的是梅朵,怪不得他先前还巴不得赶紧跟她撇清关系,之后却一点也不着急了,原来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既不影响两家公司合作,也不耽误他在外面养个小情人,冷冷道:“他跟那女孩儿来往很久了,他父母都知道,可是管不了他。”

“那你也不能这么由着他呀。”顾藻忿忿不平的说。“家花哪有野花香,他是鬼迷心窍了。”司徒慧蓝冷嘲热讽。

“是呀,那种女人什么招儿都用,男人还就吃她们那一套,姐姐你吃亏就吃亏在抹不开大家闺秀的面子,要是我,肯定不会让他俩好过的。”顾藻出主意。

姐妹俩嘀咕了半天,顾藻才知道,原来她表姐跟钟奕铭私下里早就闹僵了,只是为了两家公司的合作,表面上还维持现状,不禁感叹,怎么男人都这德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跟钟奕铭拉倒了也好,何必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消耗了自己的青春,我看刚才的情形,钟奕铭对那女孩儿挺上心的,两人估计已经住在一起了,就算他回头求你,你也不要再理他。”顾藻劝说司徒慧蓝放手。

司徒慧蓝微愣片刻,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感,半晌才道:“没那么便宜!”说完,她把电话挂了,顾藻对她表姐的脾气见惯不怪,知道她这是很不甘心,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陆诚睿越是想躲着她,她越不愿放手。

从自动扶梯下楼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钟奕铭和梅朵从精品店出来,两人语笑适意的表情,一看就是热恋中的爱侣,暗骂一句:不要脸!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梅朵想起什么,主动道:“我明天要加班赶稿子,你去接我下班吧。”钟奕铭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有此提议,奇道:“怎么了?”“没怎么,想让你去接我。”梅朵抿着嘴角笑。

钟奕铭见她不肯说原因,知道女孩子总会有些不想跟人说的的小秘密,摸摸她脑袋:“行,我去接你。”

☆、第 46 章

前几天社里统计所有员工花名册,准备印新的通讯录,梅朵把表交上去的时候,行政部的同事看到她的地址,好奇道:“咦,梅朵,你发财了,住这么高档的小区?”

“是吗,嘿嘿。”梅朵当然知道钟奕铭买的别墅虽然面积不算顶大的,地段和配套设施却是一流。之前她还住在最最破旧的社区里,一转眼换了新房子,别人有疑问也很正常,可是她并不想多解释。

然而就在第二天,她在茶水间门外听到有人议论她,就没有进去。行政部那位同事和她一个同组的编辑,两人在闲聊。

“那里的房价每平米至少六万,她一个刚工作的外地人能买得起才怪。”行政部同事道。“那也不一定,没准人家是富豪千金,不愿泄露身世而已。”另一人道。

“富豪千金,你看她像吗?她用的包包和钱包,款式又旧又土气。”行政部同事冷嘲热讽。“没准人家就喜欢返璞归真呢,何必看不惯,这年头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人家就是有本事住豪宅,你看不惯你就学她,找个老头傍着。”另一人笑道。

“要死,我能去做那种事吗,我跟你说,我怀疑她是港客台商包的小蜜,不然的话,怎么从来没见过她男朋友。”

“是呀,她自己有次讲起过,跟男朋友一起住的,我也没见过她男朋友。”“你看,这不就是了,怎样是我们讲闲话,明明是她小姑娘自己不地道。”

梅朵听的生气,却也只能隐忍,此时若是冲进去,只怕社里的闲话会更多。自己正正当当的上学、工作、交男朋友,却总是被人误解,上学的时候就这样,如今到了社会上又是这样,到哪里才能不被人说闲话?只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闲话是永远也无法避免的,自己一向与人无争,却不知为什么总是成为别人背后议论的对象。

跑到大厦天台上,梅朵对着脚下的城市喊了一句:哈戳戳的瓜婆娘,仙人板板!

这是季采薇教她的,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一定要找个方式发泄,经常听到室友们生气的时候在寝室里骂人,导致她此刻只想骂脏话。

发泄过后,心里爽了,梅朵从天台下来,想着得把她和钟奕铭的合影找一张漂亮的摆到办公桌上,一方面可以辟谣,一方面可以时时看到他,两全其美。

见梅朵一直发呆,钟奕铭拍她的背:“怎么不理我?又想什么好事呢?” 梅朵鼓着小嘴讪笑:“开小差了,蝈蝈儿,你不要生气啊。”“心不在焉的丫头。”钟奕铭点了点她脑袋,心里却因为她的一句爱称欢喜的不得了。

有一回他俩看电视,演的是韩剧,女主角管男主角叫哥,他便开玩笑的让她也叫他哥,她不肯叫,叫他蝈蝈儿,这以后蝈蝈儿就成了他的昵称,蝈蝈儿不仅是哥哥的谐音,在某些地区的方言里,把蝈蝈儿叫乖乖,于是这个昵称更有爱的意味了,他一直很喜欢。

“我爷爷有个雍正年传下来的蝈蝈罐儿,我小时候要了好多回,他才把那罐儿给我,等我回去找找,给你拿去养蝈蝈玩儿。”钟奕铭笑道。梅朵一个人住在海城,他陪她的时间不多,她又不大喜欢与人交际,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应该是很孤单。

“我要梅干菜。”梅朵始终惦记着那只小白猫。钟奕铭摇摇头:“恐怕不行,我妈特喜欢它,一回家就找它,而且带它坐飞机太麻烦了,你要是喜欢猫,回头我们去宠物商店给你买一只,苏格兰折耳还是暹罗猫,随便你喜欢。”“算了,我每天早出晚归,哪有时间养猫。”梅朵摇了摇头。

他把好吃的菜都夹给她,她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堆成了山,抗议:“别再给我夹菜了,你怎么跟我妈似的,一吃饭就把我的碗堆成山。”“你太瘦了,我希望你长胖一点。”他看着她,示意她多吃一点。

她耸耸鼻子,跟他扮个鬼脸,既妩媚又可爱。他出神的看着她,伸手拨弄她发梢,她的发质比以前好多了,不再枯黄毛躁,开始泛着黑亮的光泽,映衬她肌肤更加莹白。

褪掉了些许学生时代的青涩,也少了几分矜持和冷漠,她不说话的时候文静轻柔,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俏皮的神采,神态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这都是他的功劳!钟奕铭这么想着,对自己的审美更加自信和笃定,女人都要养的,哪怕是天生丽质,也得靠男人来养,被人宠出来的那种水灵劲儿,是一种内在焕发的气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吃你的饭,干嘛老看我。”梅朵夹了一筷子鳕鱼卷到钟奕铭的碟子里。“小美人儿。”钟奕铭凑过去在她耳边笑着调侃一句。“大帅哥。”她也油嘴滑舌的回敬。

当天晚上,钟奕铭打电话给一个在媒体工作的朋友。和顾藻在商场偶遇的事,他一直记挂在心上,猜到她肯定会把这事告诉司徒慧蓝,他得先发制人,决不能再让那个女人占了先机。既然她不乐意好聚好散,那就跟她斗斗法。

“好的,你尽管放心,咱哥们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下周就见报。”媒体的朋友答应了钟奕铭的要求。钟奕铭道:“回雁京后请你吃饭。”

挂断了电话,嘴角浮现狡狯的笑容。梅朵从书房出来,见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很惬意的样子,忍不住道:“你这什么表情,怎么看起来有点坏?”钟奕铭向她招招手:“过来给我抱抱。”

梅朵乖巧的靠过去,蜷着双腿坐在他身边,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她听话的坐到他腿上。钟奕铭一挺身坐起来,搂着梅朵亲了一大口:“小东西,我要是哪天变成了大坏蛋,都是拜你所赐。”“切,这话说的,好像你以前不是个大坏蛋。”梅朵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钟奕铭搂着她,叫她过两天记得买《XX周刊》,会有他的一篇专访。梅朵点了点头,自从他俩在一起,报章杂志上任何关于他和寰宇集团的消息,她都会很细心的剪下来做剪报。

第二天傍晚,梅朵正在加班,一个年轻女同事从外面进来,告诉众人:“楼下来了一个帅哥,开一辆超酷的蓝色法拉利,我看了半天,真是太帅了!”其他几人一听说有帅哥,纷纷想去看看究竟。

“人在哪儿呢?”一人跑到玻璃窗边往外看,楼层太高,行人皆如蚂蚁,看不清楚。之前那女同事喝了口水,直至楼下:“就在一楼大厅前台,正向小珍问话,好像要找人。”

“那我们打个电话问问小珍,看他还在不在,在的话我们去看看。”一人怂恿其余几人,时近下班,都没了工作心思,不如提前几分钟下班,况且还有帅哥可看,何乐而不为。

“梅朵,你去不去?”其中一人问梅朵。梅朵心里有数,摇了摇头:“我把版面排好了再走,你们去吧。”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电脑屏幕上。

钟奕铭的电话打进来,问梅朵要多久才能下班。梅朵告诉他:“还有半个小时吧。”“那我等你一会儿。”说话间,他的声音近了。梅朵纳闷的回头一看,却看到他站在门口。

办公室里正在收拾包包准备下班的同事们的目光几乎同时看向门口,心中讶异,这男人好帅呀,难道就是刚才那谁说的那个蓝色法拉利?

钟奕铭从容而入,胳膊上还挂着一件大衣,走到梅朵身边,替她披在肩上:“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变天了,风向转了西北风,替你拿件衣服上来。”

“你手里拿着什么?”梅朵好奇的看着他的手。钟奕铭这才转过身,看向梅朵那些同事,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向他们笑笑,把手里的一个纸盒放到桌上,边说边打开:“打扰各位了,我是朵朵的男朋友,今天正好有空,过来请大家吃蛋糕,我在雁京工作,不常得空过来,希望大家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家妞儿。”

英俊的五官,干净明朗的笑,配上好听的京味儿男中音,在场的女人们纷纷放下包,过来吃糕点,钟奕铭很绅士的把小蛋糕一块块从盒子里取出来,放在托盘上,递给每一位。

海城最贵的一家蛋糕店出品,每一小块都要一百多块钱,不仅如此,还有各种口味的奶茶,梅朵的这个男朋友真是既殷勤又周到,虽是有备而来,却让众人心里熨帖,这么一个潇洒的公子哥儿,风度翩翩偏又斯文礼貌,一看也是家教良好,梅朵有这样的男朋友真是福气。

知道梅朵喜欢吃提拉米苏,钟奕铭特意选了一块拿给她。梅朵抿着嘴角微微向他一笑,两人心照不宣。钟奕铭轻抚她脖子:“我在车里等你,你忙完了打我电话。”说完他就走了。梅朵心里甜甜的,对众人后来的取笑也就不大在意。

到了车上,梅朵道:“我叫你来是想辟谣,免得她们背后传话传的不像样子,没想到你会到我办公室里。”“早知道我应该化个妆过来,头发整秃一点、牙敲掉几颗,整个发福假肚子,年纪嘛,最好化装成六十开外的,才不辜负她们整天把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的一片苦心。”

钟奕铭揶揄的笑,她叫他来的用意他哪会不知道,漂亮女孩儿到哪里都惹眼,尤其是自己不经常陪在她身边,她一人独居那么大的房子,别人知道了背后议论也很正常。

梅朵抿嘴一笑:“你怎么想到买蛋糕上来?”“投其所好呀,女人都喜欢甜品,看到蛋糕没几个能走得动路。”梅朵撅着小嘴,扯了扯他耳朵:“那你也用不着上美男计呀。”

刚才他对她那些同事也太热情了,双手亲自奉上蛋糕和奶茶,堪比外卖小哥。钟奕铭跟她眨眼睛:“我会告诉你我在蛋糕里下了毒,准备吃死一个算一个吗。”

梅朵笑着捶他,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替她挣个好人缘儿,她领这个情,可是她又担心,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我发现你变了不少,以前我以为你是偶像派,没想到你更是个演技派。”梅朵咯咯地笑,抚摸他脸颊,目光如水。“怎么变了?”钟奕铭不解。

梅朵道:“变得亲民了,不像以前那样爱端着,我猜你从来没买过蛋糕给你公司的下属吃,以后你不妨改变改变,多跟下属良性沟通,对你的事业百利而无一害。”

“错,我经常买给玫瑰吃。”钟奕铭笑道。

“只买给玫瑰?”

“对。”

“玫瑰是谁?”

“我秘书。”

“你跟她有猫腻吧?”

“没有!奖励她办事得力而已,你不知道,找一个称职又忠心耿耿的秘书不容易。”

“以后不许买了,给她加薪就是了。”梅朵不高兴他和女职员走那么近,还有那个薄荷,大美女一个,也不许他们走得近。

钟奕铭看到她表情,狡狯的笑:“感到危险了吧,逗你玩儿。”梅朵没好气的瞅他一眼:“你说的话我都当真的,不要透支你的诚信。”“小祖宗,多大点事儿你就上纲上线。”钟奕铭轻松地笑笑,把车开上公路。

本以为只是一篇普通的专访,梅朵看过周刊以后才大大的吃了一惊,难怪钟奕铭会跟她说,他做了坏事,原来他是早有预谋。

作者有话要说:切糕~喵~谁欺负我家朵朵就把一车的切糕给她吃。

☆、第 47 章

专访里有一段对话,记者问起他的个人生活,他的回答是已经有了感情融洽的女朋友,但是什么时候结婚尚未确定。

“她是个插画师,在海城工作,我们认识一年多,她是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儿,我很喜欢她。”专访里,钟奕铭这么描述女朋友。梅朵看着心里甜甜的,可是再往下看,她立刻就领会了他找人写这篇专访的目的。

记者拐弯抹角的问起他和司徒慧蓝的关系,钟奕铭是这么说的:两家公司一向有合作,所以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机会多了一点,私底下,我跟她只是谈得来的朋友,从来也不是那种关系,她是个很好的拍档,我很欣赏她的工作能力。

不得不说,钟奕铭这几句话说的很冠冕堂皇,毫不客气的撇清了他和司徒慧蓝的关系,商界的熟人谁不知道他俩有段时期曾经出双入对。

然而碍于面子,司徒慧蓝总不见得会开记者会澄清,就算是有人问起,只怕以她的个性,也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抢走了男朋友,哑巴亏她是吃定了,她错就错在没想到钟奕铭会先发制人,也或者说她低估了钟奕铭对此事的坚决。

梅朵把周刊放进抽屉,想打个电话问问钟奕铭,又忍住了,她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她也知道他的心意,他和司徒慧蓝的关系已然成了僵局,此时谁先一步掌握了话语权谁就是胜了一筹,任何事后的解释和辩解都是徒劳的。

变了质的感情就如同馊了的饭菜,回锅热一热吃下去,味道再也不复当初不说,还有可能伤了肠胃、导致腹泻。那司徒慧蓝,也是个看不开的人,梅朵叹息一声,并不觉得自己是这场战役的胜利者。相反的,她知道,她和钟奕铭的关系随时都会面临各种考验。

雁京寰宇集团总部大厦,钟孝礼看到《XX周刊》上的报道很是恼火,当即打电话给儿子,却是关机提示,只得打电话给儿子的秘书玫瑰。

“奕铭呢,叫他上来。”钟孝礼气势汹汹的说。玫瑰吐了吐舌头,按着钟奕铭之前的吩咐,告诉董事长:“对不起,钟董,钟总前两天从海城回来就病了,昨天带病坚持上了一天的班,下班的时候量体温,烧到39度,我说了半天,他才答应今天在家里休息。”

这小子,又在耍什么花招?以为装病就能躲过去?钟孝礼不声不响的挂断了电话。玫瑰吐了口气,想起钟奕铭之前的吩咐就好笑。

他不仅让她把《XX周刊》送到董事长办公室一份,更是叮嘱她,假如他爸爸打电话找他,就说他病了,要说的声泪俱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把《XX周刊》翻出来又看了一遍,玫瑰更加确定,老板是移情别恋了,要为了新女友和老爸战斗。

“加油,BOSS加油!”玫瑰暗自握拳替钟奕铭鼓劲。她早就看不惯司徒慧蓝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了,甚至可以说,她从来就没看得惯过,对方每次找她问钟奕铭行踪都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让她心里很不爽,可是又不敢得罪她,这回好了,老板把她给甩了,玫瑰幸灾乐祸的偷笑。

挂断电话以后,钟孝礼派人查了近几个月以来钟奕铭的行踪之后,越想越生气,儿子这次太过分了,居然不跟家里商量,就找人写了一篇狗屁文章,把和司徒慧蓝的关系彻底给斩断了,真不知该说他是昏了头还是那女孩手段太高明,儿子为了她竟然能想到这种馊主意。

不行,必须把那小子找回家谈谈这件事,他的婚事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家里长辈都还没发表意见,他自己倒先做了主张,这让父母的脸面往哪里搁?钟孝礼没心思再管别的事,打电话给他妻子,让她赶紧回家,他有重要的事要跟她商量。

钟家客厅,钟孝礼把事情经过跟妻子程珊珊讲了一遍,程珊珊很诧异,没想到儿子跟那个叫梅朵的女孩儿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不仅给她买了房子,还不辞辛苦的往返两地去看她,自己这些日子倒是疏忽了。

“现在怎么办呢,他跟慧蓝的关系眼看是没有指望再恢复了,难道我们就这么纵着他?”程珊珊对儿子这次的行为也很恼火。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解决,非要捅到媒体那里,这是存心要和司徒慧蓝把关系决裂了。

钟孝礼之前还在来回踱步,此时已经冷静了许多,沉吟道:“上午我打电话给他,那小子居然串通了秘书装病,明摆着是要给咱们上苦肉计,这次的事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滑过去。”

程珊珊一听说儿子装病,倒是有些担心:“是装病还是真病了?奕铭小的时候一到冬天就爱感冒,是不是真病了?要是真病了,我得去看看他。”钟孝礼听妻子有点临阵倒戈的意思,气道:“肯定是装病,他这么大人了,难道不会照顾自己,好好地生什么病。”

话是这么说,程珊珊却不能放心,觉得丈夫对儿子太苛刻:“就算他是装病,我也得去看看他,咱俩可就这一个儿子,你不心疼,我这当妈的还心疼呢。”钟孝礼见她一脸担忧,眉头皱了皱:“你去看看他也好,顺便探探他口风,这孩子这回这么胡来,肯定有原因。”程珊珊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程珊珊亲自前往儿子的公寓探望,钟奕铭为了装的逼真,早就冷水澡加吹空调将自己搞的病容憔悴,从猫眼里见到是他妈妈,更是做出有气无力的神态。

“妈,您来了。”钟奕铭打开门,让程珊珊进客厅坐坐,自己往沙发上一歪,抱着条毯子直咳嗽。程珊珊眼见爱子有气无力,手摸摸他额头,果然烫的厉害,心顿时揪了起来:“儿子,你这是怎么了,额头这么烫,去医院了没有?”

“去过了,医生给打了针还开了药。”钟奕铭拿纸巾擦鼻涕。程珊珊想起什么,戳儿子脑袋:“你这小子,你把你爸爸气坏了,你知不知道?”钟奕铭自然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嘀咕:“我知道,我早就跟我爸说过,我不喜欢慧蓝,不想跟她结婚。”

“就算你不喜欢慧蓝,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吧,我听你姑姑说,那个叫梅朵的女孩儿家是农村的,还是单亲家庭,凭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不好,找这样的。”程珊珊恨铁不成钢的说。

“她虽然家庭条件一般,可自身条件一点儿也不差,又聪明又懂事,她上大学的时候画的一幅油画,得过一个大奖,毕业设计也被学校选为优秀作品,这么跟您说吧,她是那种内心温暖的女孩儿,带给周围人一种明亮的气场,我跟她在一起,觉得很踏实,而且我也相信,只要她努力,她各方面都能做的很好。”

钟奕铭把自己对梅朵的看法说给妈妈听,拿起手机,又把他俩的合影找出来给她看。程珊珊看了一眼,这是在室内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儿很漂亮,而且看起来很小,也就二十出头年纪,在儿子怀里笑得很开心,儿子侧着头看她,那种疼爱的表情看着叫人动容。

“你爸不会同意的。”程珊珊把头扭过去,坚决不被照片感染。钟奕铭把手机放到一边:“我不管,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婚姻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不是给你们拿来交易的筹码。”

程珊珊听到这话顿时恼了,倒抽一口气:“你不管,很好……父母把你养这么大,就只换回你这句话。儿子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跟你爸爸再也不能管你了是吧!”

眼见母亲的态度刚刚软化了一点,又强硬起来,钟奕铭不禁有些着急,坐起来:“妈,您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呢,我喜欢谁就跟谁结婚,这到底碍着谁了?”“是你跟我和你爸爸过不去!”程珊珊说完这话站起来走了。

钟奕铭追到门口,沮丧的扶额,头真的开始痛了,装病装过头,未免太逼真,他此时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再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几天后,等钟奕铭回到公司上班,却被告知,他已经被董事会停职,问玫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玫瑰茫然的摇头:“我也是今早刚得到的消息,仲禹应该比我清楚,你去问问他。”

钟奕铭把仲禹找过来盘问,仲禹告诉他,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董事长事先没有放风给任何人,直接向人事部下通知,暂停钟奕铭的一切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