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转告她的。”

“我要见她。”

“她不在。”

“那我能进去吗?”

“当然,请。”

他让开了身子,门渐渐敞开。

房间里除了奢华至极的摆设,的确一个人影也没有。

吴语韵在门廊口站了一会,转身微笑地看向朴俊锡。

“很不错的设计。”

“谢谢,我会转告我爸的。他应该会为紫堂夫人的这句话而高兴半个月。”

她打量起他身上的睡衣装束,头两个钮扣没系让人浮想联翩。

“你和樱一起住在这吗?”

“您怎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和她睡同一张床?”他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也笑了。

“那么你知道樱什么时候回来吗?”她问

他始终靠在门边,眼神游离在门外,嘴角缓缓勾起:“现在”

与此同时,身穿黑、白、金色条纹短裙搭配黑色丝袜和一双暗红色天鹅绒高跟鞋的紫堂樱出现在了门口。

性感而华丽的复古风格。

“你怎么站这?”她面对朴俊锡而站,肩头还挎着一款暗红色的LV包。

“帮你接客呢。”他用下巴指了指里屋。

紫堂樱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吴语韵正淡淡微笑地站在门廊口。

“樱,我有话要对你说。”

“除了她,都出去。”

管家仆人很快安静地退了出去,唯独朴俊锡还半靠在门边纹丝不动。

“我很乐意观赏女人之间的战争。”他说

“你真想观赏的话,代价是很大的”紫堂樱很顺手地将门廊边价格昂贵的复古花瓶轻轻推了一下。

他很险地用脚接住了!

“还有你房间里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爱丽丝还是玛丽尔?不如两个都问问好了”她提起了一款黑色钢金手机,慢悠悠地翻看着电话簿。

“这我的手机吧”他的脸黑了下来。

“哦难道是莎白?”她似乎已经打过去了!

“祝你们谈得愉快!”

“谢谢。”她双手一松,原本搁在耳边那漂亮的黑色钢金手机立即垂直而落!

他接手机的动作倒是很娴熟,似乎经过多次训练了啊

“哦,走之前我还是得说一下”他又似笑非笑地搭上了紫堂樱的肩,看向吴语韵,“我的房里缺一瓶69年的波尔多,并不是紫堂夫人所认为的那样您女儿的私生活虽然并不是干净地发亮但至少还没勾搭上我。”

他摇了摇手中的红酒,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你是来观摩我的私生活的吗?”紫堂樱越过吴语韵走向客厅,将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不,我只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等你走了以后。”她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走进了浴室。

“哎?”她站在客厅中无所适从。

“之前那个,才两个星期而已。”她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还伴着淋浴的水声。

“之前那个?”

没有了回应,只有浴室里涮涮的水声。

“你在洗澡吗?”她问

还是没有回应

于是她坐在沙发上等起来。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她渐渐倚靠着沙发睡着了。

“你还在啊”

她醒了,看见紫堂樱穿着一件浴袍站在她面前,周身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很干净,也遥不可及。

“你刚才说的之前那个?”她并没忘记问。

“我给了她一大笔钱,比紫堂雄给的还多五十倍。”她走进了卧室

“你说的是那个保姆吗?”她想起来了,紫堂雄跟她提过,那个保姆原本是在紫堂樱十七岁的时候雇来专门照顾她的,但在两个星期后,那个保姆就带着全家老小离开了这座城市。

“保姆?我认为她所做的已经超越这个职责范围内的事了。”她从卧室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件真丝的长睡袍,身姿曼妙动人。

“我听你父亲说,她只是把你每天晚上喝的咖啡换成了牛奶。”

“我想管家已经很明确地告诉过她我的所有禁忌。”她从早已准备好的餐车上端起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晚上多喝咖啡对身体是不好的。”

“是吗”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将其中一杯咖啡扔进了垃圾罐,坐上沙发喝起了另一杯咖啡,“那你就算了”

“只是因为这件事,你就将她辞退了?”

“不”她看着她,“不止是辞退,是我让她的一家从这座城市消失的。”

吴语韵突然觉得,她的眼睛里藏了好多好多的秘密。

“那你要多少?”紫堂樱坐上了梳妆台,双腿优雅地交叠,一副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她意识到了紫堂樱是什么意思,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

“你一直都是用钱来打发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的吗!”

“不,我只用钱打发那些多余的人。”

“可是”她看见紫堂樱有些厌倦地揉了揉肩膀,于是,“我们换个话题吧”

紫堂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对着镜子无聊地梳起了头发。

“你的发质很好。”吴语韵起身走近了她。

“谢谢。”她无趣地应着。

“其实你很有礼貌。”

“如果你只想谈这些的话,我要睡觉了。”她起身走向了卧室。

“能跟我讲一下你的母亲吗?”

紫堂樱在卧室门口停住了脚步,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走了进去。

“她是个神经病。”

吴语韵怔怔地站在沙发旁,看着她在卧室里若无其事的背影。

“外界都说她是忧郁症,其实她就是个神经病,从生出来就是。”她又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瓶未开封的红酒。

“算紫堂雄倒霉吧,娶了她,当了十几年的闷大头,还好,她很快就死了。”

“”吴语韵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我不是神经病。”她打开了酒瓶,往高脚杯里一边倒一边说。

“哦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急切地想解释。

紫堂樱将倒好的第一杯红酒递给了她。

她接过,想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

“我得回去了,你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家住。”

紫堂樱站在落地窗旁,没点头也没摇头,在黑夜的映衬下,她越来越魅惑而疏离。

吴语韵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房门又被打开,朴俊锡走了进来。

“你可从没对我这么好客啊”他端起桌上原本给吴语韵的那杯酒,站在了她的身边,“而且我也从没听说艾久蕙夫人是个天生的神经病”

紫堂樱淡然扯开了睡袍的丝系带,扔向了朴俊锡。

“拿掉。”

他笑着靠上落地窗旁的铁艺栏杆,从丝系带一侧摸出了一个微型的窃听器:“没想到你撒起谎来比我还逼真。”

她勾起唇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红酒。

“再敢做这种事的话,我会烧了这里的。”她说

“你不是每次都发现了吗。”他将窃听器扔进了红酒杯中,“她现在肯定是觉得你很可怜吧从小被一个神经病妈妈养大,生长在豪门却从来不曾拥有正常母爱,性格越来越孤僻的小女孩”

她看着窗外,那辆豪华的劳斯莱斯渐渐驶出了克利尔酒店。

第二十章:十七岁的禁忌

劳斯莱斯内

“徐伯,樱十七岁那年,老爷为她雇过一个贴身保姆是吗?”吴语韵靠着车窗问道。

“是的,夫人。”

“能告诉我那个保姆被辞退当天所做的事吗?”

“这个夫人,当天的具体情况说实在我也不清楚,在辞退的理由上,小姐没有多说,只知道小姐曾经因为那位保姆擅自将她每晚的咖啡换成了牛奶而非常生气过,所以我们都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因为这个吗

吴语韵坐在皮椅上发起呆来。

“夫人”

“嗯?”

“或许是因为偷窃吧”

“徐伯你确实知道什么对吧?”她试探性的问

“如果这对改善小姐与夫人之间的关系有帮助的话,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禀报夫人的。”

“果然是有其他原因的吗?”

“我这也只是猜测而已那天,小姐与她的朋友进了老爷的书房,书房里的情况我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在那之后的十分钟,紫堂家突然来了一辆救护车,医务人员说他们是接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来电,说这里有一名保姆需要急救,接着我们就在书房发现了那个已经口吐白沫的保姆。打求救电话的,是小姐。”

“那个保姆是生病了吗?”

“不清楚,小姐说她已经被辞退了,所以我们不必去理会。”

听上去真是绝情的话啊,就这样被丢弃了吗?

“那你为什么说是偷窃呢?”她问

“在那之后,我们发现艾久蕙夫人的那款价值3000万的钻戒不翼而飞了。”

“那就认定了是那个保姆吗?!”她有些激动

“夫人,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当时和樱一起在书房的还有谁?”

“夫人,那是个禁忌。”

“不是说是她的朋友吗?不是那五个女孩中的谁吗?”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徐伯,告诉我,告诉我关于樱的一切。”她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夫人”管家为难的低下了头,但终究还是说话了:“在小姐的几位朋友中,弗兰小姐和原夜少爷是与小姐一起长大的其实除了他们,还有艾小姐她是艾久蕙夫人妹妹的女儿,比小姐早一个小时出生。”

“”

“艾小姐与原夜少爷的关系曾经很不一般”

紫堂家

“那个孩子原来发生过这么多事吗”吴语韵坐在大厅的沙发中,眉头轻皱,心里渐渐感觉有些沉甸甸的,“老爷知道吗?”

“老爷一直在忙,所以他对于小姐的事并不十分清楚。而且,我所了解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樱的生日就是明天了吧?”

“是的,夫人。不过小姐从来不喜欢办任何Party。”

“我知道了给我樱所有朋友的号码。”

第二十一章:他回来了

弗兰修卡的校园中心,周围经过的学生说说笑笑,广场上的喷水池喷出自由的水花,伴着一声声和悦的放学铃,优雅惬意。

吴维站在了喷泉旁,坚定地握住自己的书包带,他今天的任务好重!吴语韵说,今天不管是死是活,就算遭到五雷轰顶,千刀万剐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自然灾害加人为虐待,也一定一定要把紫堂樱带回家!

哦妈妈桑呀

他还是忍不住泄气地长叹一声

~~~~~~~~一个身影从他旁边越过~~~~~~~~~

“紫堂樱!”他大声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