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兄弟了,何必闹成这样。”

“还有,最近多玩会儿,我发现你现在不是睡觉就是发呆,你这样真的很没麦叶希的味道。”

“多开几个派对,或者”他顿了一下,看了看那群靓丽的女人,“交个女朋友吧,我不太习惯看你长期单身的样子。”

“我就看上去这么离不开女人吗?”他忽地抬起头纳闷地问。

“哈哈!”维吉笑了,“麦叶希的味道出来一点了!”

“麦麦麦”有一个发型怪异个性的帅气男生脸色微红地跑了过来,“Help!我把人家美眉的衣服弄湿了,胸前一片,汹涌啊!那边众美女群起而攻我”

“说重点。”

“你这有没有女生的衣服?”

“没有。”

“怎么可能,你麦少哎!不要耍我啦,快点拿出来,我要被那些美女乱刀砍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男生。

“噢不要那么小气嘛!”男生拍了拍他的肩。

在男生百般央求后,他放下酒杯,向衣橱间缓慢地走去。

门关上了,外界的喧闹被隔绝,这里自成一片安静。他走到一个白色简单的衣柜前,打开。

这里全是她的衣服,穿过的没穿过的都有,带着一丝淡淡的樱花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随便扯了一件白色的蕾丝裙下来,砰一声关上门。

这味道每次都让他不自觉地疯狂起来。

客厅,被弄湿衣服的是那个甜美的女孩,她尴尬地站在一个女生的身后,右手护在胸前,脸色很红。

他的右手放在裤袋里,伸出左手把裙子递给她。

她有些惊讶,既而礼貌地笑:“谢谢你”

派对的下半场,他的视线一直在女生身上,那条白色的裙子跟她很合身,但看着却没有感觉,真的只是一条裙子而已。

客厅里的空气开始混浊,他穿过人群,低调地走出这间公寓。

对面那间房门已经很久没开过了,泉晓蛮与修伯野似乎已经搬离了这个地方。

那正好。

一切有关的人物都眼不见为净了。

他戴上棒球帽,走出大厦,穿过马路,一直走进了对面的大型商场,人很多,他走到了女装专卖区。

“麦”

他转过头,看见打扮地漂亮而严实的皇瑾梨,她戴了一个包住整个头型的深色绒帽,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漏出来,还有就是那标准不变的长成一个样的三名助理,提着她的大包小包,木木地看着前方。

她的脸色看上去不错,像是好好休养了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出专辑?”他问。

“快了。”她答。

“哦。”

“你在这干嘛?”

“逛逛。”

“就你一个人?”

“嗯。”

“你跟阿罗和好了吗?”

“没。”

“是我对不起你们俩,你别怪他了。”

“你那个”他没有再跟她聊下去,指了指她助理手中的一个名牌包装袋,问道,“是裙子吗?”

“嗯”她略微迟疑地点头。

“能给我吗?”

“可以,不过,”她的脸色黯淡了一点,“如果是给女朋友的话,这样是很没诚意的。”

“女性朋友。”他说。

他打开公寓的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客厅里一片糟乱,音乐依旧吵闹,人声仍然鼎沸。

他关门,提着袋子,开始找那个女生,最后,他看见她抱着酒瓶醉倒在沙发上,有一两个男生围着她,说说笑笑还不停给她灌酒。

他走了过去,一声不响地抱起女生,朝卧室走去。

“Wu~阿麦!大胆哦!”身后的人都叫起来。

他走进卧室,把女生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把那套衣服放在枕边。

做完这一切,他准备走了,但是,女生突然醒了,拉住他的手。

他回过头,女生的眼睛亮亮的,很清醒,一点都没醉。

“你有话要对我说吧?”女生微笑着说。

他看看她身上的裙子,指着枕边的袋子说:“换那套裙子吧,这不适合你。”

“对我这么体贴?”

“换下来的裙子放在这儿。”他说完,又加了一句,“别弄脏了。”

“喂”女生突然屈膝在床沿,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你看了我一下午了,真的没别的话跟我说吗?”

他松开女生的手,把她轻轻推开,眼神平淡地看着她:“你想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悔●夜的摇滚精灵

他要走了,但女生跳下床,像猫一样敏捷地挡在他面前,把门推上,喧闹声“砰”一下就被隔离了。

接着,她做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着他的面扯下了裙子的肩带,白色的蕾纱顺然滑下,轻盈地落在地毯上。

她简直一丝不挂。

“让开。”他仍旧平静。

“你是不是男人?”她说。

他一步步走近她,女生开始微笑,他的手绕过她的腰际握住了门把。

“让开,”他说,“否则外面很多人都可以观看一场裸体艺术。”

女生又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他的唇边,说:“你也对我有意思不是吗?”

一点都没了之前那种甜美羞涩的感觉,她做这些事,讲这些话,简直驾轻就熟。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放开握着门把的手,蹲下身捡起裙子。

这时候女生又开始说话,她说:“麦叶希我根本不指望你会真的喜欢我,大家都是来玩的,你女朋友那么多再劈腿我一个有什么差别呢,我喜欢你,而我也不在乎你心里喜欢谁,我只要你的人就行了,仅仅是一次也行。”

他低头理好裙子,整齐折好,摆在了床脚。

“麦叶希你听见了吗?”女生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

“我现在的确有话想跟你说,”他握住女生的手,转过身看着她。

“说吧!”女生显得很有把握。

他将女生拉近自己,斜着脑袋,凑近她耳畔,说了两个字:“骚货。”

女生呆了。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并叫来正在理酒瓶的女佣说道:“明天让管家多带些人来,把我的卧室全部清一遍。”

“喂阿麦!”一伙男生老远就兴奋叫起来,“怎么样啊?!”

“没劲。”他淡淡地回。

夜深了,他站在微凉的阳台,看着黑漆漆的天。

“你打算办到什么时候?”维吉走上前来,“今天又不睡了吗?”

“去酒吧,”他看着客厅通透的亮光,说,“让他们都去酒吧,不在这办了,我请客。”

“那酒吧还不是你开的。”维吉嘟哝了一句,走了。

真的,他其实很会经商。

酒吧

他们更放肆了,蓝紫的幻光像雾一样将每个人的脸都藏起来,看不清表情,即便他们是笑着的,笑声也是参杂在一起,分不清谁跟谁。

酒吧的舞台是一个很宽阔的平台,连着二楼的观望台,很多人围在二楼走廊期待地叫嚷。

“这么吵?”他坐在主包厢,隔着墨绿的珠帘看着外面。

“一个乐队,在这驻唱一段时间了,”维吉回答他,“摇滚,嘻哈,朋克,什么都玩。”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音乐爆炸了一下,全场呼声高涨!

在舞台中央,缓缓升起一个乐队,他们四周都被打上了很深的阴影,完全看不清脸,但可以确定的是,中间洒脱地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生,她右手随性搭在直立麦克风上,身体漫不经心地跟着音乐的节奏微微地摆动。

随着几声鸣鼓,音乐嘎然而止,女生拉过麦克风,举起右手,唱出了她的第一个音。

麦叶希把酒杯放在了一边,看向维吉:“找这个乐队来的人是个天才。”

“哈哈!”维吉笑了,“就是本天才!”

“哪儿找的。”

“尚廷大典,那女孩,”他指向舞台中央,“就是那女主唱,她是压轴表演,作为新人能成为尚廷压轴很不容易,但她在舞台上的爆发力很强,挺赞的。”

“艺人?歌手?”他打量着女生问道。

“也挺神秘的,”维吉说,“她没出过专辑也很少上屏幕,但自成一派人气,有些歌听说都是自己创作,才女,还不错。”

舞台的灯光渐渐亮起来,女生的脸部轮廓逐渐清晰。

“我见过她。”他突然说。

“是啊”维吉脸色变了变,靠上沙发,小心地说,“她的气质是挺像一个人”

他转过头看了维吉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喝起酒来。

“啊!!!”舞台周围突然一阵高呼!

维吉怔怔地看着那个女主唱跳下舞台,拖着长长的麦克风,三步两步地走进珠帘,连包厢旁的保镖都来不及反应。

他仍旧低着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那个女主唱,穿着黑色的裙子,裙身镶满闪亮的水晶,动一下就光芒四射。脸庞精致,化着很浓重的烟熏装,但也水润晶莹,像暗夜的摇滚精灵一般,华丽百变。

“WuWuWu~!”外面的人群兴奋大叫。

她把长长的麦克风一下子放在了水晶桌面上,拉下话筒,大大地喊了一声:“Hello!”

他抬头,看着女生:“能不能把麦关掉?”

“你说什么?”女生又大声地对着麦克风问话。

包厢外的人群都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里看,气氛热情高涨。

他靠上沙发背,幽幽地盯着女生。

女生笑了,唇角沁着妖媚,把麦克风丢在一边,踩上桌子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喂,没忘记我吧!”

维吉愣了。

他离开酒店的时候接近半夜,冷风吹得他脑袋麻木了,所以,他没回家,不知为何地去了学校。

体育馆的灯刷刷地亮了,像白天一样,他立在看台的座椅上,点了一支烟,但没叼在嘴边,而是看着它们的火光闪亮,微弱,陨灭,接着再点一支,乐此不疲。

诺大的体育馆就只有烟头掉在地上很细微的声音,慢慢地,他的眼睛被烟熏得酸痛了,丢掉手上最后一支烟,靠在椅背上,出神地看着篮球场。

这里是第一次,她对他撒娇的地方,他拿着一个欲投的篮球,盯着篮筐看,她却突然扑到他怀里,把他搂得紧紧的,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们玩别的”

然后,他就听话地玩了别的,包括后来也听话地输了比赛。

真是

他坐了很久很久,当外面的天色跟室内一样亮的时候,有一个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从门口传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盯着门口。

嗒——嗒——嗒——嗒——

“麦叶希”出现在门口的是路珂,她显得惊讶,脚步也愣愣地停下了。

他低下头,又抽出一支烟来,点燃,叼在了嘴边。

“我是”路珂解释起来,“我是值日生,看见这里灯没关,所以过来看看。”

“几点了?”他把烟夹在两指间,问道。

“快六点了吧”

“这么早。”

“对啊,”路珂小声地嘀咕,“你这几天都到中午才来上课”

沉默了一会儿,路珂转过身向外走去:“我还是先走了。”

“你知道我和她是怎么在一起的吗?”看台上,他叼着烟,突然低低地开口了。

路珂回过头,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一夜情,”他笑了一声,“可笑的一夜情。”

“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呵护,我以为我能让她开心,但我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给不了她。”他把烟丢在地上。

“我小心到连你的名字都不敢告诉她,却居然让她听见另一个女人为我堕胎。”

“她吸毒,我是罪魁祸首,她失踪,是被我逼的真他妈的废”

“别这样,”路珂摇头,向他走近,“你可以把一件件事情解释清楚的。”

“对了,”他冷笑起来,“我连解释都没跟她说过,事实上,我还真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