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开始详细的解说他的理由,作为一个难得有点算计的人,奥古斯特此时此刻充满了倾诉欲,俗称表演型人格。

一般的小孩子都有这个毛病。

第一美人对于奥古斯特来说确实没什么吸引力,不过,第一美人的头衔对于别的盲目追赶流行的贵族来说却是致命的。

之前奥古斯特还在愁交际问题,如今朱莉就自己主动送上了门。

交际是什么?对于贵族来说,就是无穷无尽的宴会、舞会以及茶话会,这不只是贵族淑女们的爱好,绅士们也十分热衷,他们总是很喜欢聚在一起讨论美酒、雪茄以及漂亮的女人。

奥古斯特准备以“马特小姐”为噱头,在布里斯托尔举办一场盛大的告别舞会,让舞会在哪怕过去很久后,依旧有人讨论,毕生难忘的那种。而一旦贵族们觉得印象深刻了,短期内就不会忘了宴会的主办人奥古斯特,届时奥古斯特还用愁社交吗?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艹热度,和明星要一直保持话题度没什么区别。

当然了,奥古斯特没指望用这种办法维持一辈子。这个治标不治本,但是却给了奥古斯特足够的时间去想、去准备长久的解决办法。他可以等去了伦敦再想。

不仅如此,等去了伦敦之后,“马特小姐”还可以成为奥古斯特打开伦敦交际圈的一个重要手段。之前拉斐尔为奥古斯特在圣诞节举办过的成功的宴会只是开了一个好头,却并不稳定,奥古斯特急需一个噱头来维持自己这个公爵的品牌。等形成一种“公爵的宴会必是好的、一票难求的”的意识,就会自动的开始良性循环。

顺便的,奥古斯特在伦敦的受欢迎程度,还能影响到他在布里斯托尔的人气,让他有更长的生命力和更大的影响力。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若无人问津,那本来想的也会变得不那么想了。若奥古斯特的设想成功,那就不是他要苦心经营和别人的关系,而是别人想方设法和他保持社交了。这可比奥古斯特费劲巴拉的做别的要轻松的多。

布里斯托尔的贵族不仅不会忘记、疏远奥古斯特,反而会恨不能和他一直保持联系,哪怕仅仅是作为谈资都是高兴的。

这一切的前提是奥古斯特能够收留朱莉。

“朱莉习惯了被人关注,被人有求必应,所以她根本不会珍惜。”奥古斯特太了解朱莉这种类型了,因为…他上辈子的母亲就是如此,她不是个好情人,也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但她却是个好母亲,在她去世前,一直对儿子耳提面命,要小心像她一样性格凉薄的女人,“但若是她千方百计追求到的,她却一定会视若珍宝。”

好比在朱莉心中难忘的永远是那个和她无法在一起的富商之女。

如果奥古斯特直接答应了朱莉,这样太过容易到手的东西,会让朱莉形成一种理所当然而毫不在乎的态度。

但事实上,奥古斯特要收留朱莉,真的是需要顶住很大的风险的。

奥古斯特希望他能得到与他的付出等价的回报。而且,奥古斯特也有点生气大家都仿佛觉得他很好欺负的态度,如果没有昨天的领衔主教,奥古斯特今天大概会更好说话一点。

不过木已成舟,只能这样了。

若朱莉愿意锲而不舍,那奥古斯特会高兴;若她就此放弃,奥古斯特也不会觉得遗憾,大不了再想其他办法。

拉斐尔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奥古斯特的头:“你做的已经很棒了。不过要是换成我,我大概会让她回报至少百分之五百。”

“!!!”

拉斐尔回答的很冷酷,却也现实:“没有巨大的好处,我又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惹麻烦呢。”

众所周知,马特小姐是法兰西人,不说她自己本身有没有问题,只说她的存在就很容易被政敌拿来做文章。而且,万一朱莉真的是谍战片里都那种演的都不能再演的情色间谍,勾搭了好色的理查二世,那奥古斯特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风险太多,收益必须值得铤而走险才会让人心动。

在拉斐尔看来奥古斯特这种等价交换,本身就已经是在做慈善了,他还是太心软。不过,这样的一套想法,已经大大超越了拉斐尔对奥古斯特的期待,还是值得表扬的:“我甚至做好了你会谈着谈着就心软的准备。”

“我为什么要心软?”

讲真,朱莉如今不得不远逃英格兰,完全是她自己作的。朱莉的情况和乔神父不一样,教皇要迫害乔神父,那是因为乔神父有个他没办法选择的亲爹;朱莉却可以选择她自己的人生,没人逼着她去决斗,也没人逼着她不日后留一线的直接斗死了她的情敌。她有太多可以改变的点了,却偏偏选了地狱模式,这怪谁呢?

当然,那些贵族家庭也很莫名其妙就是了,同意了生死不论的是他们,最后却因为死的不是自己这方而翻脸的也是他们,有点无耻。

所以奥古斯特才会愿意出手,而不是直接拒绝。

回到城堡后,乔神父已经等在了那里。

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拉斐尔提前派奥古斯特的仆从去通知了乔神父,要么现在就出现,大家谈谈;要么这辈子都不用出现了。

乔神父穿着一身不那么常见的神父黑袍,外表朴素,内里…色彩鲜艳的简直没眼看。一如他的性格,不开口、只是笑的时候,倒是有几分从业多年的圣洁感,不过一旦说话,暴露真实性情,那就是“幻想的破灭”了。

乔神父倒也没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就是单纯的文艺男青年,爱生活,爱享受,张口以梦为马,闭嘴诗和远方,对艺术和文学有着独到的追求和理解。他最难得的一点是,他是神父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从不接近女色。不管城堡里或者城堡外的女信徒对乔神父有多狂热,他都能维持住淡淡的表情,拒绝任何身体接触,仿佛真的要为上帝保持心灵与身体上的干净。

不过,奥古斯特却觉得有另外一个理由更能解释乔神父的这种行为,他也是个死基佬。

真.基佬,不是奥古斯特在心里开老管家玩笑的那种,而是乔神父确确实实是喜欢男人的,看见骑士们光着膀子训练就走不动道的那种。

作为同道中人,奥古斯特特别能理解乔神父。也更加明白了乔神父的“叔叔”为什么要把乔神父送走,私生子都已经是小问题了,真正的麻烦是性向。在这个只因为同性恋行为就能被抓起来关上个几年的中世纪,乔神父简直是神父中的战斗机,他几乎很少掩饰他对男性这种异乎寻常的“热爱”。

拉斐尔没有和奥古斯特一起出现,因为半路上出了点问题。

乔神父在没看到拉斐尔时,松了好大一口气,特别明显。然后他就和奥古斯特找了个既温暖又光量充足的地方,一边喝茶看骑士训练,一边聊了起来。

“我很抱歉,一直没来得及和您说起朱莉的事情。”

奥古斯特摇摇头,他并不介意,因为乔神父会犹豫,就证明了乔神父其实并没有那种觉得奥古斯特就活该帮他的理直气壮。乔神父在害怕奥古斯特会拒绝他,也在害怕给奥古斯特增添麻烦。这样的人,奥古斯特反而更愿意上赶着去帮忙,别问为什么,大概是闲得慌。

“你和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奥古斯特很好奇。

朱莉小姐姐的经历不可谓不彪悍,但她却也从未走出过国门,一直在法兰西境内搅风搅雨;乔神父按理来说则是土生土长的罗马人,甚至有可能几乎就没离开过梵蒂冈;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接触到并成为朋友的呢?总不能是笔友吧。

“我们是笔友。”

“…”还真特么是啊。

不过也算能说得通。神父在这个年代开导人的方式,可不就是当面说和对面写信嘛,朱莉虽然看上去活的挺肆意,一副特别想得开的样子,但她也不是没可能会因为已经去世的富商之女而寻求精神上的安慰的。

面对奥古斯特全无保留的信任,乔神父反而开始坐立不安。他享受过如在云端的日子,明白什么是锦上添花,但他却只在年幼的公爵身上感受过什么叫雪中送炭。

乔神父突然有些罪恶感。

于是,在千回百转后,乔神父还是决定冒险的说出真相:“我和朱莉此前其实完全不认识。对不起,我骗了您,她不是我的朋友,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个长辈来信,希望我能够在英格兰照顾她。”

朱莉在法兰西能量很大,请动别人给她当说客,替她安排了在英格兰的生活。

奥古斯特对此并不为奇。他只是没想到,乔神父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却还坚持收留了朱莉。

“有可能我这么说您不会相信,但我本来是在犹豫的。”到底该不该把朱莉介绍给奥古斯特,有他就已经够给奥古斯特添麻烦了,“但那位在法兰西的长辈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没有他,我未必能活到现在。我必须报答他。我其实是想把朱莉送到别人那里的。”

好比介绍了乔神父给奥古斯特的白衣主教那里。

奥古斯特在心里想着,这才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嘛。也因为乔神父的这种退让,奥古斯特反而坚定了要留下朱莉的想法。

不过目前来说,奥古斯特并不打算公布,他只是道:“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好好考虑这件事的,不要有压力。”

乔神父又和奥古斯特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他打算趁着拉斐尔没回来之前,继续暂避拉斐尔。

却没想到,拉斐尔根本就是故意的,没有什么临时有事,他特意等在门口,就是准备出其不意的见乔神父一面,他想要和他私下谈谈。

在见到乔神父的那一刻,拉斐尔就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对他避而不见。

因为他们之前见过。

“又见面了,”拉斐尔笑了,“乔凡尼大主教。”

乔神父的真正身份并不是什么红衣主教的私生子,他就是枢机主教!因为参与了一年前的教皇选举失败而仓惶逃跑。他就是那个八岁便因为裙带关系而成为了大主教的神职人员。

“好久不见。”乔神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奇伯爵,别来无恙。”

“请。”拉斐尔不准备和乔废话,对车门做了个动作,乔想不上也是不可能的。

等乔神父走上马车后,拉斐尔正在对送出来的奥古斯特挥手,笑的再阳光灿烂不过,他还威胁乔说:“笑的开心点,别让奥尔看出来。”

乔神父只能也回了一个职业性的笑容,仿佛两人一见如故。

然后,拉斐尔就送乔神父离开了布里斯托尔堡。

“你知道窝藏一个红衣主教的私生子,和窝藏一个主教的区别吗?”

用普世的政治理论来说,乔神父就是皇位竞争的失败者,伪装成了一个权臣的儿子,奥古斯特为此需要冒的风险是完全不同的。

“我很抱歉。”所以乔神父才会不想把朱莉这个麻烦也介绍给奥古斯特,他自己就已经是最大的麻烦了,“我会主动离开的。”

“凭什么?”拉斐尔反问。

“啊?”乔神父还没酝酿起的离别哀愁就被强行打断了。

“奥尔收留了你一年,还没等到收获期,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想得倒美。”拉斐尔叠腿,双手交叉,眼神不屑,“我希望你能记住,奥尔为你承担了多大的风险,哪怕他自己对此一无所知。日后该如何回报,你心里应该有数,奥尔不懂,我会为他记得。”

比起投资红衣主教的儿子,明显投资一个红衣主教更令人心动,对方未来可是有可能当上教皇的。

当然,如今乔神父已经没有了大主教的位置,他当教皇的姐夫做过的荒唐事,已经被撤销的差不多了。

不过,乔神父还是有可能回到梵蒂冈的,名正言顺的那种。

一年前教皇选举的时候,乔神父和现任教皇并不是唯二的候选人,有一个比他们更有资历的红衣主教也在其中。不过最终的赢家是现任教皇,通过贿赂的手段。乔神父和另外一个教皇候选一个逃到了英格兰,一个去了法兰西,在乔神父还只会陪着奥古斯特玩过家家的时候,那位身在法兰西的红衣主教已经说动了法兰西国王,不顾与英格兰的战争,毅然双线作战,参与到了哈布斯堡瓦卢瓦的战争里。

拉斐尔很看好这位红衣主教,觉得对方早晚有天会成为新教皇。而这位红衣主教已经很老了,哪怕当上教皇也不过是几年的事儿,他的继任者里乔神父就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之一。毕竟他们也算是共患难,而乔神父还如此的“听话”。

“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得到一位准教皇的友谊。”拉斐尔笑的很好看,说的话也很好听。

乔神父却有点胸无大志,并不觉得自己能乐观的成为未来的教皇,如今他能活下去继续享受生活就不错了。他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只要您别在我没当上教皇后翻脸无情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PS:乔神父也有历史原型,但暂时是谁就不剧透了。需要提前申明的是,他在身为姐夫的教皇倒下后,没有离开梵蒂冈,只是没了高位,过了一段小透明的日子。

第36章

乔神父的身份在拉斐尔面前算是过了明路, 他也就不用费尽心思的找千奇百怪的理由继续躲着了。

神父重新回到了城堡的教堂里, 大家都很高兴。信仰神的继续信仰,花痴神父的继续花痴,被神父花痴的…

见习骑士A:“骑士长大、大人,我总觉得乔神父看咱们的眼神怪怪的。”

骑士长:“他有骚扰你吗?”

见习骑士A:“没有,但是…”

骑士长:“他有给他的生活造成困扰吗?”

见习骑士A:“没有, 可…”

骑士长:“如果只是因为他看你一下, 你的训练就没办法进行, 那你将来准备怎么上战场?”

见习骑士A:“抱歉QAQ是我太年轻, 觉悟还不到家。”

骑士长绷着脸离开了, 新来的还没怎么接受过这样洗礼的见习骑士们,终将有一天也会变成对此见怪不怪、将来到了战场上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都能临危不乱的人才。这方面,公爵阁下和他的神父可谓是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不过…

骑士长私下里还是找奥古斯特反应了一下:“乔神父最近有些过分了,我听说他很喜欢找一个见习骑士私下里‘谈话’。”

“我知道了。”奥古斯特点点头。

奥古斯特不反对乔神父看骑士们训练, 甚至很高兴能有这个同好小伙伴,毕竟这种看人家训练的感觉, 就跟上学的时候去操场上看校草打篮球一样, 人多更有气氛。骑士们在看到漂亮女仆走过的时候,也经常会雄性荷尔蒙大增的喊杀震天, 多正常一件事情啊。

但乔神父要是对见习骑士出手,这就是另外一种含义了。奥古斯特这里可不兴什么职场骚扰,借着神的名义就更不行了。

乔神父觉得有点冤:“我真没做什么,就是和他聊聊诗词歌赋。”

“然后再聊到人生理想?”奥古斯特的表情古怪极了。

乔神父却反问:“为什么要聊人生理想?”

乔神父是个特别表面化的文艺青年,只喜欢讨论诗词歌赋, 没什么人生理想。也不对,他有理想,就是混吃等死。

多年后,当乔神父重回梵蒂冈,执掌圣权的时候,他给他的表兄写了一封信,开头是这样的:“现在我可以享受生活了。”

太过遥远的事情暂且不提,在确定了乔神父确实没什么歹意,只是喜欢和那个叫约翰的红头发见习骑士讨论音乐,约翰其实也挺喜欢的之后,奥古斯特就彻底放手不管了。毕竟是愿打愿挨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专注。”哪怕生活作风随心所欲如朱莉,其实也是在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专注的爱着那一个,她不爱了才会离开,和下一个在一起。

如果最后朱莉在英格兰没有整出修罗场,反而是乔神父整出来了,那奥古斯特一定会暴走的。

“你说了算。”乔神父不那么甘心却也还是下定决心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奥古斯特如今就是他的神的名,能为他提供他梦寐以求的米虫生活,还有辣么多小鲜肉看,这比裸贷威胁什么的可管用多了。

乔神父离开后,奥古斯特对隐在书架后面的拉斐尔说:“看吧,乔神父没什么问题,他之前只是太忙了,才巧合的没有遇到你。”

拉斐尔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乔神父人真的挺好的。”奥古斯特进一步给拉斐尔安利,他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合拍的神父,爱好相同,性向相同,最主要的是,在一堆虚伪又教条的神父里,如果一定要奥古斯特选个私人神父,他更倾向于找乔神父这样的。

“你们是朋友?”拉斐尔抿了一口杯子里的“伊斯兰酒”,这黑色如药汁的东西虽然口感欠佳,但确实是提神醒脑。理查二世在和教会的抗争里,难得做了回正确的决定。

“好朋友!”奥古斯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金色的呆毛一晃一晃的,他不断的加重着乔神父对于他来说的意义,生怕拉斐尔一个不注意就把乔神父给弄走了。到时候他一定会特别生拉斐尔自作主张的气的,可生完气,他也还是只能原谅拉斐尔。没办法啊,因为拉斐尔是拉斐尔。可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尽可能的避免和拉斐尔生气,哪怕只是假设那样的场景都会胸口发闷。

拉斐尔挑眉,语调上扬;“哦?这么重要?”

“当然啦,肯定没有你重要。”奥古斯特时灵时不灵的直觉再一次救了他。

拉斐尔收回了他的阴阳怪气。

不过,奥古斯特紧接着就又开始作死:“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本来想问问奥古斯特有没有觉得他对两个“朋友”的感情有所不同的拉斐尔,只能一口闷了那黑色金子,满腔的苦涩。

然后、然后伯爵就以下犯上,一把抓住公爵阁下,揉了个痛快。

不能亲,还可以做些别的嘛。

公爵阁下浑身都是痒痒肉,最烦别人揉他,但由于力量实在是太过弱小,殊死抵抗的结果也仅仅是把自己的眼尾染红,喘气连连。好不容易才脱逃成功。

拉斐尔当然是故意放奥古斯特离开的,再不放开就真的要出事了。

可是一看到奥古斯特缩在角落里,警惕的小眼神,拉斐尔还是忍不住想要撩拨一下,他故意压低声音,道:“你是主动过来,还是我‘请’你过来?”

松鼠公爵很生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带着奶味,一边抱怨“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一边还是乖乖地送上了门。

看着眼前乖巧.jpg的公爵阁下,伯爵觉得他急需用冷水冷静一下!

日子就在这样的自虐与不知道自己是施虐方的情况下一天天走过。

这天,奥古斯特拉着拉斐尔再次定时定点的坐在庭院里,拉斐尔办公,奥古斯特心不在焉的一边学习,一边看骑士训练。

乔神父由远及近的走来,脖子上戴着一个金色十字军,手拿《圣经》,整个人看上去都再正经严肃不过…除了那双如今看到拉斐尔都快要冒光的眼睛。乔神父以前怕拉斐尔是因为拉斐尔有可能会拆穿他的身份,如今嘛,他当然还是怕的,可是那并不影响他正大光明的欣赏英伦第一美人的风情。

肌肉兄贵是乔神父的爱,身姿欣长的美青年也是乔神父的爱,会撒娇的小可爱依旧是乔神父的爱。这么说吧,很少有乔神父吃不下的类型,他就是这么一个博爱的父!

拉斐尔淡淡的回了乔神父一个笑容,眼睛却已经结了霜,好像在说你再看就把你那对眼睛挖下来!

乔神父抖了抖,到底是没敢继续,只是心里有些不服气。小公爵看的比他还过分,也没见拉斐尔有什么反对情绪啊。就因为是亲侄子就可以这么纵容吗?就因为有那么一点淡薄的血缘关系吗?血缘怎么了?好了不起哦。等等…

乔神父突然想起来,新任教皇的那对亲身儿女关系貌似也是这样亲密,而据他在罗马的表兄来信,这对兄妹如今可亲密到一张床上了。

“!!!”

乔神父都忘记他到底来干什么的了,只一心想要说出来,哪怕当着拉斐尔的面,他也必须说:“说个现任教皇的八卦,听吗?”

“听!”奥古斯特和乔神父不仅在欣赏骑士们的身材方面很有共同语言,在有关于罗马教廷的内部八卦方面也是志同道合。奥古斯特觉得他这辈子就是为了来开眼的,欧洲各国皇室都特别的颠覆人生三观,教皇系统是其中之最。

在男仆送上椅子的时候,乔神父特意让对方把椅子摆在了奥古斯特的右手边,他要离奥古斯特左手边的拉斐尔远一点,免得对方一会儿暴起伤人。

“现任教皇是亚历山大六世,原名叫罗德里哥.迪.波吉亚,就是波吉亚家族的那个波吉亚,你知道吧?”

“黑手党!”奥古斯特上辈子对意大利黑手党也是有过一些了解的,什么美弟奇啊波吉亚之类的,这也是拜要给拉斐尔科普中世纪的黑暗所赐,奥古斯特从网上知道了黑手党的起源教皇的家族。是的,黑手党最早不过是教皇和红衣主教的家族之间的权力斗争。

中世纪一段时期的宗教,其实早已经失去了它的纯洁性,直到后来出现有识之士,才终于有了缓和。

“我听说美弟奇家族更厉害一点。”奥古斯特当初查的很笼统,只知道波吉亚很厉害,出了个现任教皇,但还是比起过去出过很多教皇、未来势必还会出很多教皇的美弟奇家族来说,终究是差了点。

“哪里哪里。”乔神父既谦虚又骄傲。

奥古斯特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又没夸你,你搭什么岔?”

“咳。”乔神父不敢再说话。

拉斐尔嗤笑一声,乔神父真名乔凡尼.美弟奇,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姐姐和前任教皇以夫妻之名相称。不过如今嘛,美弟奇家族也只能暂避波吉亚的风头。

“家族什么的不是重点,”乔神父继续和奥古斯特八卦,转移偶尔很会注重点的公爵的注意力,再说下去,他马甲就要掉了,“重点是波吉亚那一大家子,他引以为傲的被称之为小黑手党的儿子,就是毒药公爵凯撒,你知道吧?”

奥古斯特完全不知道。

乔神父很无奈,你平时都在关心什么八卦哦:“算了,你也不用管他是谁了,你只需要知道他和妹妹,那个如今才十三岁就以美貌著称、据说长大后一定会超越朱莉的女孩,关系极其密切。”

乔神父的话充满了暗示性。

但奥古斯特却傻傻的无动于衷:“so?兄妹关系好是什么八卦?”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在奥古斯特度娘过的对波吉亚家族的介绍里,这个西班牙的家族最大的特色就是觉得血缘联系神圣而不可侵犯,从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就会开始洗脑式的培养教育,几乎可以原谅家庭成员施加于彼此身上的任何伤害,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简直团结到扭曲。

“超越了兄妹关系的好。”乔神父就差直接对着奥古斯特喊“他们在乱伦啊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德国骨科,奥古斯特终于懂了,中世纪也太乱了,“她才十三岁啊。”

“对啊。”乔神父很高兴奥古斯特get到了他另外一个想要表达的点,“不要以为年龄小,和家人过于亲密,就没有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奥古斯特明白没明白天晓得,但拉斐尔却是绝对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