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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俊,也因为穆晨曦。

到底因为谁更多一点?

第二天,她早早到公司,开始繁忙的一天。

因为巨石的项目重新开始,他们一时间要赶几个项目,三个助理,每个人手里都抓着几个项目,虽然只是从旁协助,但是还是很累人。

刚刚过了一个小时,总裁秘书走进来,瞧瞧门,说,“开会。”

她收拾起来,拿着资料匆匆向外走,严筠却走过来,看着她,说,“听说昨天林总为了去陪佳人,才特意推迟了会议,看不出啊,咱们林总,还是满解风情的。”

莫子言知道她是故意在跟自己说,因为她跟林安森在公司里传出过绯闻,她面无表情,因为严筠已经过时的消息,没有任何感觉。

严筠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吧,娱乐头条在祝贺他们八年恋人重归于好。”

莫子言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严助理,昨天成助说,倾城的案子要跟你交接,不要忘了把资料给我。”她口气完全公式化,不带任何感情一般,然后,便大步的向前走去。`

严筠站在那里,仇视着她,冷冷的哼了一声。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莫子言坐在一侧,看着前面,林安森翻着资料,抬起头来,与她对视,她却低下头,拢着头发,装作没有看到…

会议上,他总结了一下前几天公司遇到的困难,然后让成司南将新年的计划简单说一遍,分下来任务,之后,他看着成司南,“前阵子在跟连氏接洽,对于东南亚代工厂的收购,还在进行中,我们力求将损失降到最低,即使被收购走,也要保持住价位上的稳定,这件事叫给成司南来协助。”

莫子言不由的想,她最近没有看连氏的动向,没想到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她眯着眼睛想,该找机会提醒成司南,连杰是一直老狐狸,同时,对于这方面,也一直很吝啬,一般人,不会从他手中扣出一点好处,除非…他是有目的的…

会议结束后,她向外走着,却听林安森在后面说,“莫子言。”

她回过头,见他正注视着她,眼中,带着询问,“你怎么了?”

她笑笑,“什么怎么了?我很好…”只是笑的有些苍白而已,他想。

他看了看周围,人已经走光,便上前拉着她,她皱着眉,抗拒他的碰触,他却一口气将她拉进了会议室里。

关上门,他歪着头,看着她,说,“你听我说,我跟穆晨曦…”

她却笑着,抬起头看着他,满眼嘲讽,“你要想我解释什么?你想说你跟她没什么吗?”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旁边,“确实没什么。”

她却哧笑,“没什么?我也在娱乐圈待过,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虽然,报道向来会捕风捉影,但是,有一句话,也很对,空穴,不来风!”说完,她便拉开了会议室的门,看也不看他一眼,向外走去。

他拉住她,皱着眉,“子言,你听我说…”

她回头说,“什么也别说了…你昨晚去了哪里?你能告诉我,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就继续听你说。”

他顿了顿,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那么的冰冷,于是那笑容,自嘲的味道明显,似乎,却似乎,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她见他不说话,甩开了他的手,向外走去…

回到办公室,她看着电脑屏幕,却觉得眼前是花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她捂着脑袋,对自己深深自责。

不不,她不该这样的,她的劣性,真的回来了吗?为何,她这么不理智,为何,她这么自私,她有什么资格说他?明明,她也在跟俊见面,明明,他们就是这样,两个人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

黑暗的角落里,发出喘息的声音。

是的,只有喘息,那并不均匀,似乎带着点垂死挣扎般的喘息。

连尖叫都无法再发出来,只是微微的喘息着。

黑衣的男人手上带着皮手套,他揉了揉手腕,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嗜血的寒冷。

他总是这样面无表情,似乎没有表情,便是他唯一的表情,他眼中总是带着漠然,看着面前脸上已经看不出真实面容的男人。

他走过去,一把拉住了那个男人的头发,然后低头看着他的脸,就是那个眼神,看着那个男人时,眼中闪过了厌恶,兼及同情,却又无奈的神情,这种表情,在很多人眼中,便是最可怕的表情,他说,“是谁指使你?”

被打的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的男人虚弱的摇头,“道上的规矩…”

话音未落,他已经扯着男人的头,撞向了身后血迹斑斑的墙上。

男人沉闷的哼了一声,一下,两下,又一下…

安臣终于走过去,“BOSS,打死了,就问不出来了。”

他点点头,“我不想在这里杀人,说吧,是谁指使你!”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安臣说,“道上的规矩,我们懂,但是,你看清你面前的人是谁,跟BOSS说规矩,你才是真没规矩!”

最后,他默默吐出一个名字。“穆…穆晨曦…”然后就彻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他站起身来,将手上的皮手套扯下,扔在地上。

安臣说,“BOSS,怎么办?”

俊微微眯着眼睛,淡漠的眼眸中,看不出半点情绪,他说,“穆晨曦…姓穆…”

外面天气不太好,似乎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了,但是春天还是没有来临。

他在外面吸了口烟,然后拿出电话,电话里第一个,就是她的号码,他想了一下,还是按了号码。

其实他并不想打扰她。

当初离开时,已经想过,只要她活的更好,那么,他一定彻底消失。

怎奈,世间许多事情,都是由不得人的,那天,他看见了她的婚纱,看见了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她穿着婚纱的样子,那么美丽,她其实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当初是,现在还是,他很高兴,她还是那么美好。

但是,她的婚纱,再不会为他而穿。

莫子言来时,他已经等了很久,他支开了所有人,只是站在路边,静静的看着已经变化了太多的城市。

她下了出租车,来到他身边。

他笑着看着她。

那里,曾经只有个公交站牌,上下课时,她站在那里等他,缠着他,因为那里是他回家必经的路,慢慢的,又有了变化,她还是站在这里等他,他渐渐不再排斥,与她一同,听着她说着天马行空的事情,慢慢的回家,公交车上,他会不自觉的护着她,她很漂亮,打扮的也很时髦,会有校外的大个子青年对她吹口哨。

他曾经在这个路口,因为有人对她说出污言秽语,而与人厮打。

他不知为何会慢慢被她吸引,或许是从她对他很平静的说,“嗨,现在我是坏女孩了。”

或许是被他看见了她那狼狈的样子时,她抬起头看着他,忍住了泪水,对他说,“现在你看到,我不是莫家的千金小姐,我只是一个私生女,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理我了?”

或许是她哭着给他包扎伤口时,对他坚定的说,“俊,不要怕,以后,你的伤,都有我来治!”

她抬起头来,说,“俊,什么事?”

他说,“你跟穆晨曦,是什么关系?”

她愣了愣,本不想让他知道的,她觉得自己一直是他的祸害,是他的灾星,所以自己的事,真的不想再连累他了。

她说“没多大的仇恨,大多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他说,“言言,你在说谎时,总是会看着人的眼睛…好像怕别人知道你在说谎一样。”

她低下头去,咬了咬唇,慢慢说,“俊,不要管我,你如果一直不管我,你就不会被我连累…我一直觉得,我就是扫把星,是不是?”

他抚摸她的发丝,“言言,你不是…”

她看着他,“怎么不是?看,妈因为我累死,你因为我,必须要逃走,莫家,竟然也倒了,我到了哪里,哪里就是灾难,是不是?”

他轻轻按住了她的后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言言,遇到你,是我这辈子做过,唯一一件不后悔的事…”

两个人在十年前,已经物是人非的地点,轻轻拥抱,却没有看见,远处一辆车开过,车上的人皱着眉,坐在后座上,一手支着脑袋,看着窗外,却突然看见那一幕…

第179章 

林安森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看见这样的一幕,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跟莫子言…为何有那样亲密的举动。

然而,外面一切一晃而过,在他愣怔的当,已经再也看不见。回过头去,也已经模糊一片…

莫子言回到家时,打开门,便看见林安森正等在客厅中。*

因为正在与他冷战,她并未觉得他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只是看了他一眼,不想说话,转身想要离开。

却不想,他叫住了她,“莫子言。”

他叫了她的全名,声音里,已经透露了他的怒气。

她回过头,因为在外面刚刚回来,发丝还有些凌乱,身上穿着短棉衣,发卷微微泛黄,看起来,好像个清纯的小姑娘。

他看着如此美丽的她,想起了方才一直在脑海中回旋的那一幕。

他想着,前一刻,她还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想到,她或许,已经与那个陌生的男人相识许久,他想着,她到底是在背叛他,还是另有原因?他忍不住喘息了一声,低沉的,好似早春那冰凉的,带着寒气的空气。

他说,“你去了哪里?”

她嘴角动了动,说谎的话,终于没有说出口。

他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只是放在身侧,面无表情。

她说,“我…去见一个朋友…”

他哧笑出声,“怎样的朋友?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的朋友?”*

她愣了愣,抬起头来,看着他自嘲的,悲伤的,带着质问的眼神,她已经确定,他,已经看到了。虽然,她并不知道,他是怎样知道的。

她垂下了头去,双手,亦无力的垂在身侧。

他勃然大怒,上前两步,握住了她的肩膀,紧紧的,仿佛让她疼痛,便是报复的手段,他压低了声音,但是,怒气却怎么也无法压下去,“今天是谁,气势汹汹的问我,跟穆晨曦是什么关系,怎么,转眼,你就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你别告诉我,你是在报复我,这几天,我已经发现,你有什么不对,我不让我碰,你在逃避我,你总是在躲避,你…”

她被摇的头发更加凌乱,好像被风吹散的柳枝般,无力的摇晃,她颓然的站在那里,慢慢握紧了手,脸上带着悲痛的神色。

他定下来,盯着她的脸,“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她垂着头,发丝挡住了她的脸孔,她摇着,不做一声。

他更加愤怒,“你是在跟我装哑巴吗?好,好…不说就罢了,罢了…”他放开了她,在地毯上快速的走了一圈,仿佛发疯一般,抚着头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莫子言…你把我们过去的感情,当做了什么?”

说完,他头也不回,向里走去,那个高大的背影,带着孤寂的伤感,瞬间便刺痛了她的心。

不知为何,她急切的上前去,想要对他解释,她并不是,并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他,只是…只是…她心乱如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是抓住了他的手。

她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是俊…”

他的瞳孔瞬间便增大了,黝黑的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俊,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俊,可是…俊不是在十年前,早就死了?

他推开她的手,低着头看着她,“你说是谁?俊?哪个俊?”

她咬着唇,看着他,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说出来,“还有几个俊?”

他终于明白,原来,俊没有死,只是,他一直以为他是与一个死去的人争夺,却不想,原来他一直活着。

“什么时候开始…”他说。

她抿着唇,“只见了几次而已…”

他突然笑了出来,带着自嘲的味道,“几次…几次…”他点点头,转过头去,眯着眼睛,心里,仿佛压着一口气,但是,此时此刻,早已无法表达出来…

她看着他向里走去,却再也没有力气追上前去。

她真的老了,老了,再也没有以前那股,追着人跑的力气…

这时,她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也没有动,客厅的日光灯,打在身上,却仿佛带着阴影般的痕迹,让她的身影,显得那么的落寞和疲惫。

是啊,她很疲惫,她很累很累…

*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选自,席慕容,一棵开花的树)

若是当初遇见他,是在她现在这个年纪,她绝不会,再犯当年那样的错误。

是啊,到了这个年纪,如何还能犯那个年纪的错误,但是,她却还是要犯这个年纪的错误,她不该心里还藏着别人,便轻易的接受了另一个人,只为了安定…

然而,当她为这个人心痛时,她想,还只是因为安定吗?

不不,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俊的到来,已经轻易颠覆了她曾经所有的思绪。

“妈妈…”稚嫩的声音,见她的似乎打乱,她回过头,看见晨晨正满脸恐惧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妈妈…你在跟爸爸吵架吗?”

她突然心里揪着一般的疼痛,上前去,抱住了晨晨,“孩子,就好像你跟小朋友之间会生气闹别扭一样,大人也会这样,不要怕,不怕…”她将孩子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他似懂非懂,只是听着。

然而就在这时,却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不要欺骗小孩子。”她惊讶的回过头,只见林安森冰冷的脸仿佛大雪纷飞冬季再次来临,他大步走上前来,就那么抢过了晨晨,他对晨晨说,“晨晨,跟爸爸去睡。”然后,他回过头,冷冷的对她说,“莫子言,我就不送了,收拾了东西,走吧。”

她愣在当场,晨晨也看着林安森,“爸爸,你…你赶妈妈出去吗?”

他冷然的对晨晨道,“她不是你妈妈,从此,你没有妈妈!”

莫子言惊的连忙上前去,“林安森的,当着孩子的面,你怎么可以…”

他却咬着牙,“你有什么资格做晨晨的妈妈?反正当初,是你放弃了他,你就当做,你的孩子已经死了,晨晨,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说着,他不客气的一推子言,子言没料到,便如此倒在了地上。

晨晨也哭起来,叫着,“妈妈…妈妈…”

林安森抱着孩子向里走,莫子言看着晨晨那撕心裂肺的样子,心里也痛的好像要撕裂了一般。

她叫着,“林安森,你…你又怎么有资格…你不也是一样…”

他回过头,看着她,眼中虽然是憎恨,却又透出哀痛,“我只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才会放下身段,答应了穆晨曦的要求,你呢?”

他说完,抱着大哭大叫的晨晨头也不回的向里走去。

莫子言坐在那里,悲上心来,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受了穆晨曦的威胁,才会与她一起吗?

*

莫子言在房间里收拾了很久,夜半时分,拖着箱子,走出了林安森的家。

回头望着这房子,她咬着唇,站在那里。

他的房间已经黑了,如同她此刻的新房,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沉沉甸甸的,透不出一点光。

她手中的箱子并不沉重,只是拖起来,不知为何,那么的累人。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她决定离开,因为,她觉得林安森说的没错,她怎么还有资格留在那里?她现在的心里,千疮百口,因为俊,也因为林安森,她根本不知自己还有何立场在他身边。

那晚,她到酒店将就了一晚,不想让爸和大姐担心,她想,或许明天可以找个地方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