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熙也不是没把莺歌的提醒听进耳朵里,好歹她的心理年龄都一把年纪了,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现在行事上更加的谨慎,既然莺歌提醒她要注意防备那个王爷的刁难,她当然会多加注意,就是不知道那个王爷都有哪些折腾人的手段。

摇摇头,一切等明天就清楚了,今晚要养精蓄锐,早点休息。

第二天一早,伺候完皇后梳洗,内务院的小太监将如熙送出皇城直接送往位于京城西边筷子街的逸王府,城西聚集了一片达官贵人的府邸,王府众人看到宫里派了个小丫头过来都一肚子疑惑,他们还以为宫里会另派什么有丰富经验的嬷嬤,哪知道来了个看上去还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小公公,这位是?”王府前厅里,一身青衣打扮的中年管家接着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如熙,心里的疑惑更重,但又没有明说。

“如熙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头,想必管家也听说过,皇后娘娘身边有一个懂得医理的丫头在伺候娘娘的饮食起居。听说王爷要人伺候,所以娘娘特别把如熙派来照顾王爷半个月,您也知道的,娘娘临盆在即,身边实在不能离人。”

“是是是,小公公说的是,给娘娘、皇上和太后添麻烦了,王爷最近实在是…”管家摇头叹气,府里已经被王爷给折腾得没有宁日了。

“管家,如熙现在就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去复命了,半月后再来接人。”

“好的,公公慢走。”管家向旁边示意,立刻有仆役过来将小公公送出府,而进了王府后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过一言的如熙则跟着管家往内院走。

王府管家领着如熙穿过内堂走出后堂,沿曲曲折折的长廊七拐八弯,来到一处精致漂亮的园子外面。

“如熙姑娘,这就是王爷所住的止园,王爷正在卧室里休息,这边走。”

“有劳管家带路。”

“王爷因为受伤,现在脾气不好,想必你也能理解。”

“奴婢理解,长时间卧床的病人心情多少都会有些不顺。”

“你能理解就太好了,王爷现在的心情何止是不顺,宫里前前后后派了不少人来伺候,都让王爷给赶跑了,你也要多加注意啊。”

跟在管家后面的如熙悄悄的抬手擦了把汗,难道真的让莺歌给说中了?这个王爷难伺候到这个地步?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受伤的缘故?

“管家放心,奴婢一定尽心伺候。”

“好,我们到了,前面就是王爷的卧室。”

如熙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一块匾,上书“逍遥居”。

眨眨眼,卧室起这个名字,似乎意有所指啊,听说这王爷性好渔色,尽跟人家在青楼闹出争风吃醋的闹剧,呵,倒是有点意思。

房门外屋檐下笔直站着一个穿玄色劲衣的年轻人,像是一个练武之人,可是衣着打扮又与宫里的侍卫们不同,看到管家过来点了点头。

“商管家,您来了,您身后的是?”

“郞侍卫长,这是宫里派来伺候王爷的丫头,叫如熙。如熙,这是府里的侍卫长郎孜,同时也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商管家为两人做着介绍。

侍卫长郎孜轻应了一声,如熙则是行了个福礼,两人就算是打过招呼。

“王爷现在情绪怎样?”商管家悄声的问郎孜。

“不是很好,我刚被轰出来。”郎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得颇为轻松,可能这段日子里他经常受这待遇。

商管家咽了咽唾沫,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敲门,“王爷,宫里又派人来了。”商管家轻扣三下房门。

“滚!”门未开,却听房里一声斥喝,又是“咚”的一声响,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什么东西上面,听声音好像都是木质的,两相撞击之后发出好大一声声响,吓得如熙一个激灵的向后一跳,再看管家只是缩了缩肩膀然后就没事了,想必他也和郎孜侍卫长一样见怪不怪了。

“看见了?你待会儿可要小心伺候。”在推门之前,商管家还回身又叮嘱如熙一番。

第六卷第一章(下)

如熙点点头,她已经打算拿这逍遥居当龙潭虎穴对付了。“王爷,商永给王爷请安,属下带人进来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管家也得进去,于是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跟做贼似的,弯着腰先探进去半个身子察看一下情况,确认空中没有什么不明飞行物迎面飞来才踏进门去,顺便招呼如熙也跟进来。

进门是间小厅,只有一桌两椅墙上再挂一些书画之类简单的家具和装饰,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左边的月门前有一个屏风,所以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右边也是一道月门,只是幔帐收起,里面一目了然,看布置似乎是间供人读书的书房。

管家带着如熙绕过那扇屏风进到内间,如熙差点被倒在地上的一张凳子绊一跤,想必刚才那动静就是这凳子砸在屏风上的声音吧。

年轻男子的房间尽显着阳刚之气,除了必备的家具之外,房间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不少剑,如熙也不懂,只觉得那些剑鞘都挺漂亮的,好奇的欣赏剑鞘的花纹,反倒把位于右边床上的正主给忘到脑门后去了。

床上的男子头左脚右,身上锦被只是轻轻的搭在腹部,穿着一件月白中衣,一张俊朗的脸,放在床外侧的右手手指关节明显,正怒目瞪着那个没把他放在眼里只顾着欣赏家具摆饰的如熙。

“滚!”

又是一个字,大齐最尊贵的十三王爷已经没有了半分修养,一言一行就像个没受过任何教育的下里巴人。

如熙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屋里的摆件之类的装饰品少得可怜,不像是一个王爷应有的卧室布置,一点也没有什么尊贵之气。不知道是不是都被这个坏脾气的王爷给摔了。

“奴婢如熙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打量完了环境,如熙才悠然的向床上的王爷行礼,在十三王爷眼里,却是有那么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滚。本王不需要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伺候。”

“回王爷,奴婢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丫头,娘娘体恤王爷就伤不愈,特派奴婢过来伺候王爷半个月。”

“半个月?本王一天也不想看见你,立刻给我滚回去。”

“请王爷不要为难奴婢,奴婢是奉旨出宫,必须得伺候王爷半个月才能回宫复命。”如熙一步也不退让。她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宫里派来的人没待几天就给赶回去的原因,因为没人敢在脾气如此暴躁的王爷面前捋他的虎须。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立刻给本王滚!”十三王爷气得直捶床板,把管家吓得够呛,外面的郎孜听到里面的动静也急忙冲了进来,帮着管家一起安抚十三王爷,反倒把如熙给晾在了一边。

这给了如熙在旁边观察王爷病情的机会,发现他虽然挣扎得厉害,可是下半身也只是微微的动弹,并不能做太大的动作。

显然,王爷的伤势恢复程度并没有预想的好,这王爷恐怕还得继续在床上躺上一个多月才能下床。

“郎孜,放开本王。”

“王爷有伤在身,不宜激动,属下冒犯了。”郎孜也是寸步不让,抓着王爷的两只手腕不让他挣扎,用强硬的手段让王爷冷静下来。

怪不得刚才这郎孜说才被王爷轰出来,哪个病人愿意自己被人如此暴力对待,被轰也不奇怪。

如熙冷眼旁观,对十三王爷此时的身体状况心里也有了大概的估计,一个王爷被他的侍卫长轻易的压制在床上,如果不是王爷身体虚弱的话就是这个侍卫长武功高强,不过如熙比较偏向于是王爷身体虚弱。

不管是谁,哪怕是一个健康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躺上两个月,肌力都会下降,与一个天天勤奋练习武功的侍卫长比力气,自然要吃亏不少。

“今天外面天气不错,王爷要是觉得呆在屋里烦闷的话,不如让人用软塌将王爷抬到外面晒晒太阳?”眼看床榻上的暴力事件即将升级,如熙终于发声,然后成功转移对面三人的注意力,想起这屋里还有一个外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王爷被侍卫长郎孜抓着手腕不能动,只能把眼睛瞪得溜圆,看上去很有气势的样子。

“王爷,奴婢奉旨来伺候王爷,时候未到,奴婢不能回去,请王爷不要为难奴婢。”如熙不卑不亢又行一礼,说的话还是老一套。

十三王爷给气得直翻白眼,侍卫长郎孜却觉得面前这丫头有点意思,敢和王爷叫板的,这两个月来也就这一个,挺对自己的胃口,因为也就多看了如熙两眼。

“王爷,是否要属下叫人用软塌把王爷抬到外面晒晒太阳?”既然认为如熙对自己的胃口,侍卫长郎孜当然站在了如熙这边,倒又引起了如熙的注意,多看了对方两眼,也觉得有点意思。

这下别说王爷给一口气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连管家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目光在郎孜和如熙之间来回扫视,想不太明白这才多大点工夫,这两个人怎么就站到另一边去了呢?!

“属下真是疏忽了,只想着让王爷好好养病,却忘了王爷并不喜爱被闷在屋子里,属下这就让人准备。”郎孜可不给王爷任何反悔的机会,示意管家过来接替他的位置,帮他按着王爷的两只胳膊,他则迅速的出去叫人。

管家虽然在这王府里也做了数年了,但这么近距离的与王爷接触还没有过几次,就连醉酒让他扶一把的机会都没有,想来想去,这似乎好像还是第一次,所以管家此时心情非常激动和紧张,因为面前的王爷正在磨牙,磨得咯咯作响。

救命呐,郞侍卫长你快回来呀,我可不想拿一把骨头喂了王爷这只老虎啊。

如熙一动不动的站着,手上还拎着她的包袱,她也累啊,一大早起来赶到这里,话还没说两句就先看场热闹,好看是好看,可也很无聊啊,谁来救她出苦海啊。

第六卷第二章

房门吱哑一声,郎孜去而复返,身后跟两个仆役,将放在床对面的窗下的一个木质雕花软榻给抬了出去。

“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请容许属下抱王爷出去。”秀过窗户看到仆役已经把软榻安置在外面的大树下,郎孜抱手向王爷一礼,也不管对方是否答应,直接连人带被子的就横抱在了怀里转身就走,管家急忙在前面引路。

如熙在旁边也看傻了眼,觉得这个侍卫长好酷好有个性,他居然能做到侍卫长而不被解职发配,还真是奇迹。

于是如熙在心里冲这个很有个性的侍卫长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一番感叹之后,如熙也紧跟着出了这个房间,一出门就看到郎孜正好把王爷放在摆在院子大树下的软榻上,管家细心的给王爷掖好被角,两个俊秀的小厮手里端着茶水和果盘在旁边站着。

喂,老大,拜托,真的把她晾在一边不管不问啊?

就在如熙犹豫是不是还要上前再拔一下王爷的虎须时,管家到是离开树下的王爷向如熙走来。

“刚才让你看笑话了,王爷自从受伤后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坏,只要是他手够得着的东西都让他砸了,王府虽然不缺钱,但王爷用的东西也都不是什么一般二般的货色,砸得多了要补起来也麻烦,所以暂时也就没再补,想着等王爷伤好了再说。”

总算知道为什么堂堂一个王爷的卧室怎么会那么寒酸,原来如此。

“奴婢明白。”

对方只是王府的管家。如熙与他是平辈,但还是恪守宫中礼节,以奴婢自称。毕竟她在这里只是临时地,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王爷虽说不想留你。但你也明白那只是一时气话,这半个月王爷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跟我来。”

“谢谢商管家。”

“有关于王爷地一些习惯,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也可以问郎侍卫长。”

“那王爷地贴身小厮呢?”如熙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王爷的生活习惯得问贴身侍卫?

“王爷不用贴身小厮。他最贴身的人就是郎侍卫长,这些年,王爷到处游山玩水身边跟着地都是侍卫,王爷从来不用小厮。”

“哦。谢谢商管家指点。”

不用贴身小斯的王爷,还真是有意思。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如熙没有深问,因为王爷用不用贴身小厮与她无关,那是他地生活习惯,她只是来这王府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她还要回宫去伺候皇后临盆和坐月子,这个王爷与她再无瓜葛,没必要打听那么清楚。

如熙住地地方不远,就在逍遥居的后面,看那房子的外形就可知是王府统一建造的仆役房。

如熙还以为她会住其中地一间,可是管家脚步没停,继续往里面走,走拐角的楼梯上到二楼,站在外廊指着这一排房门紧闭地房间对如熙说:“这些是单人房,你一个女孩子住楼下不太方便,这上面的房间都没人住,你随便挑一间好了。”

“商管家,这是给什么人住的房间啊?”

“这是高级仆役房,下面是两人间,上面是单人间,房间都是统一的格局,外面每天有专人打扫,你只要负责自己的房的卫生就行了。随便挑一间吧,然后我再带你去王爷那里,刚才一团乱,王爷肯定没记住你的名字。”

“有劳商管家了,我就要这第一间就好了。”如熙手推开门,这就挨着楼梯,上下也方便,把手里的包袱随手扔在床上后又立刻退出,将门带上,又跟着商管家一起下楼。

树下软榻上的王爷是没再闹了,可也没有休息,正在吃东西,两个小厮和两丫头轮着把手上拿的食物放进王爷的嘴里喂他吃,而他的侍卫长则抱着双臂站在几步开外。

不是吧,这是王里耶,用得着还是一副警戒的态度么?

看到管家和如熙过来,郎孜轻轻的点点头,退开几步,让他们两人走到王爷跟前。

“王爷,人带来了。”

“奴婢如熙叩见王爷,王爷千岁。”

十三王爷嘴里正嚼着一块点心,锦被从左肩盖到脚下,唯一露在外面的右手端着一杯茶水,时不时的嘬两口。

“嗯。”十三王爷根本不看如熙,只顾着手上的香茗,管家也帮不上忙,将如熙带到之后他就走了,王府还有很多事要等他处理呢。

如熙行过礼后也退到一边静静的候着,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侍卫长一副警戒的样子了,因为实在是很无聊,无所事事的傻站着,怎么看怎么像木头。

不过,离开了气氛压抑的皇宫,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如熙还是很满意的,她都多久没有出宫了。

站在斑驳树影下面的如熙看着头顶上随风吹拂轻摆的树叶开始神游太虚。

“如熙。”

“是,奴婢在,王爷有何吩咐?”一声懒洋洋的叫唤,打断了如熙的神游,赶紧应声。

“给我捏捏左肩,动作轻点。”

“是。”

如熙掀起王爷身上的被子,轻轻的将他的左臂从被子里拿出来,隔着衣服从肩头一路摸到手腕,只这一摸就发现衣服下面的肌肉好像不太对劲,不像章晕个年纪的年轻人应有的肌肉弹性,更像是肌肉萎缩的那种松弛感。

“王爷的夹板没拆几天吧?”如熙双手用很轻柔的力度从肩膀开始一点一点的慢慢捏下来,一边说一边与他说话。

“嗯,不到半月。”王爷到是大方承认了。

如熙疑惑,她还以为这夹板没拆几天呢,既然已经拆了有十来天了,怎么这肌力好像没有恢复半点的样子?

“王爷这些日子里用什么来锻炼左臂?”

“没锻炼,肩膀没力,伤处还是肿的,现在还在搽药,宫里派来的御医说在肿消下去之前还是小心一点。”侍卫长走近解释,这种解释工作当然不能老是让王爷来做吧。

“这也难怪,伤筋动骨一百天中,就算是身体再强壮的人这三个月也是不能免的,小心一点也免得落下后遗症。”如熙故作轻松,脸上挂着笑意,手上不停。

这十三王爷也够倒霉的,伤哪里不好,偏伤在肩膀上,虽然如熙对王爷的伤的详情知道不多,但听郎孜那么说,想必如果不是伤在肩关节上也可以是在关节附近。

因为如熙前生小时候也曾骨折过,也是伤在关节附近,石膏拆了之后她花了一个月才重新不会走路,两个月后伤处的肿才消下去,所以她很能理解王爷现在的苦,直是个可怜的王爷,够多灾多难的。

不过好也没有办法,这种事还是得王爷自己慢慢调养,她的按摩也只是起到些辅助的作用,她可不是有一葫芦灵丹妙药的铁拐李。 十三王爷安静的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但又像只是在闭目养神,没人敢打扰这份清静,如熙和郎孜不知不觉停止交谈,郎孜继续做他尽职的侍卫长,如熙也在完成按摩后站在一边做她的木头人。

如熙是宫里派来专门伺候王爷的,所以她除了从早到晚跟在王爷身边之外就没别的事,而王爷又不用贴身小厮,逍遥居里除了一些负责日常清洁打扫的人之外就是一些普通的杂役,这还是因为王爷受伤才临时派了两个小厮照顾王爷吃喝拉撒。

而如熙则很荣幸的接了贴身婢女的生活,在郎孜把王爷从外面抱回房内后,她就一直都呆在逍遥居,只在王爷要方便的时候她才去外间小厅回避一下。

如此一直熬到晚上,伺候完王爷进餐,小厮把王爷全身擦洗干净,剩下的就是如熙的事了,要给王爷做全身按摩。

在如熙之有这事都是宫里按摩院的太监来做的,可是按摩院几乎把所有的好手都派来了,却全都没过几天就让王爷给打了退票,如熙是最后一个,要是她也无法让王爷满意,说不定她就可以提前回宫了。

“要在哪做?”郎孜说话一贯简单明了,而且有时候还会吞掉主语,虽然相处了一天。但如熙仍旧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是在跟她说话。

“呃…,把王爷放到软榻上。”如熙当然不会直接就在王爷的睡床上给王爷做按摩,而这里又没有专业的按摩床。就只能拿那张软榻来临时充当一下了。

如熙将窗下地软榻拖到房间中间,搬了张凳子放在头边。幸好这软榻高度不是很高,勉强凑合。

郎孜小心翼翼的把十三王爷抱到软榻上,调整好高度。然后放下一瓶按摩油,就退到了一边。剩下的事他就插不上手了。

如熙将王爷身上的薄被褪到腰上。露出他赤裸的精壮地上身,别看这王爷两个月没下过床,但他身上的线条还过得去,有胸有腹,虽有些松驰,但相信会很快练回来。

如熙交按摩油涂薄薄的在王爷地胸腹和手臂上抹了一层。才坐下来开始缓慢而有力的按摩。

一个弱女子给一个成年男子做全身按摩是件很耗体力地工作,因为要给全身地肌肉施以相当的力来保持肌肉的弹性不至萎缩,而这个目测少说也有178厘米的王爷,体重可想而知,所以当推拿结束地时候,如熙已经满面通红地一头大汗气喘如牛,摇摇晃晃的都没法站直身子。

“你下去休息吧,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一早过来。”见到如熙收工,一直在旁边守候地郎孜过来抱起同样全身发红的王爷放回到床上,同时不忘回头交待一声。

“是,奴婢告退。”

如熙抹把汗,喘匀气,行过礼后就要离开,却被人叫住。

“慢着。”

“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的手法不是按摩院的,是从哪学来的?”躺在床上的王爷语气懒洋洋,似乎是要睡未醒的样子,但问的话却不像是梦话。

“回王爷,这只是乡下人常用的一些普通手法。”她的推拿技术是从哪学的这怎么能讲出来,只能胡扯一通。

“普通?”这理由摆明了没人信。

“回王爷,奴婢的确没学过什么手法,这是奴婢以前照顾母亲时自己跟乡下的大夫们学过一些,另外还有就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并没有什么章法。”刚下去的汗又从背上冒了出来,如熙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会儿子的王爷可真有王爷的气势。

“下去吧。”听了如熙的解释,十三王爷却没有再深究,放如熙走了。

如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匆匆离去,“奴婢告退。”

而如熙走了没有多久,又有小厮端着热水进来,把王爷全身重新擦洗了遍,才真正的全部退下。等到房间里四下无人,正在密谈好时光。

“郎,你怎么看?”

“是实话,我们当初打听到的消息也的确如此。”

“但她母亲的身份始终未能查出,温家上下几十口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三房的来历。”

“但这正是我们接下来要查的,反正温家大夫人是卓韵秋是不会错的。”

“时隔这么久,再查卓易南也查不出什么,延春堂这十几年发展很好,已经完全走出了当年的阴影和困境,说不定他们自己都忘了欧阳海这个名字。”

“属下还是保持原来的意见,卓韵秋对这三房好的让人起疑,那么这个女人应该对卓家做过什么,否则卓韵秋也不会每月都拿大量的贵重药材给她续命,这些药材都是延春堂提供的,如果不是从这个女人身上得过什么好处,卓家为什么要做这么不异血本的事?我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何曾中过或见过这么有情有意的大夫人?姬妾的性命对这些大户人家来说是不值钱的。”

“郎,我也觉得你这个意见很接近真相,可是皇兄他要的是证据,而且退一万步来说,这个女人已经死了,线索已经断了,而欧阳冶鸣依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