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百官再度哗然,看着属于户部尚书的那个位置,所有人心里都大致明白了什么。

“江大人没来上朝,是与你有关?”

“是,臣弟将他交给府尹发落了。”

“到底怎么回事?”

“臣弟在他家搜出不少刑具,有些刑具上面的血迹是才沾上去没多长时间。”

“那人呢?”

“下落不明,死的活的也不知道。”

“所以你以为…?”

“臣弟不敢妄加揣测,恳请皇上为臣弟做主。”

高高在上的皇上沉默了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好了,朕知道了,你平身吧,这件事朕自会处理。”

“谢皇上。”十三王爷揖了伊利,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谁还有奏?”

“臣有本请奏…”

现在是上朝的时间,王爷讲完了就轮到别人讲,皇上纵使心里焦急可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像平时一样完成整个早朝,不能让百官们看出来丝毫端倪。

一下朝,皇上先回了御书房,随后十三王爷就被密请了进去,关上房门,兄弟两个在里面密谈甚久,商量各种计策让这坏事往好的方面发展。

等到回了府,府尹那边的最新消息也传了过来,守城的士兵虽然没有认出那辆驴车,但认出来驾车的人,昨夜被白虎咬伤的那两人的确在下午出城过。那两个车夫一开始一口咬定是士兵认错人,可是等到一上刑,很快就招认了,昨天他们是把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女孩子给扔在了通往南县路上的树林里。

王爷一听,立刻派人沿途去找,同时叫人去江府把江紫怜的那一干手下全部送交府尹,务必问出那个女孩是不是如熙。

江府的那些恶奴在人前都人五人六的,可他们何曾见过府尹大牢的阵势,光是墙上挂着的那一排刑具就让他们胆战心惊,一顿杀威棒更是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还没正式开始拷问就一个个的都招了供,承认昨天是打了一个女孩,但那女孩是从集市上绑来的,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姓名,一切都是小姐指使。

既然指向了江紫怜,府尹又犯了难,于是又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王府请王爷定夺。

王爷一看完信就气恼的将信给撕成了碎片,犹如困兽一般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出去寻找如熙下落的侍卫们的回音。

京城往南县,道路畅通的情况下都得跑半天,何况现在是要寻人,侍卫们白天出去的,一直到凌晨才打着火把回来,人没带回来,只带回一件像破布一般的血衣,叫来府里众人辨认半天,最后还是府里的裁缝确认这的确是如熙的中衣,毕竟作为王爷的贴身婢女,衣料是不同于一般人的,何况裁缝总是认得自己的作品的。

王爷差点咬碎一口钢牙:“去通知府尹,给我拷问江紫怜,问她当日从集市上 绑来的人的姓名。”

侍卫领命而去,王爷却叫人给他梳洗更衣,待到上朝的时间,他带着那件血衣去朝堂上向皇哭诉,犯下如此案子的人的行为是对皇家大大的不敬,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请求皇上替他做主。

于是整个早朝,朝上的气势都压抑得让人想哭,皇上一张脸阴沉得吓人,眼神阴鸷,傻子都知道皇上动了真怒,下面的百官说话都小心翼翼,就连一向不对盘的左右丞相在早朝时都格外的合作,就是生怕一个不当心惹得皇上翻脸,大家一起跟着遭殃,肚子里也难免非议一下那个倒霉的江大人。

下了朝,回了王府,王爷得到了好消息,娇生惯养的江紫怜也没能扛住几轮用刑,招认了一切,被她绑的人确实是如熙,那些沾着新鲜血液的刑具正是用做如熙身上的,那辆驴车也是运载如熙的车子,但如熙被扔在哪里她却不知道,这是用过刑后唯一问不出来的答案。

另外还招认了前段日子京城各青楼头牌频频发生意外和王爷的姬妾失踪的案子都是她指使人做的,那两个姬妾已经在那天就交给了人蛇,卖到外面下九流的窑子去了。

府尹在惊叹江紫怜胆大包天的同时也没忘了问江紫怜的动机是什么,他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放着即将到手的好日子不过,要与王爷过不去,去伤害王爷的姬妾和宠婢。

而得到的答案让府尹觉得啼笑皆非,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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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得轻叹一气离开了大牢,着刀笔师爷将口供抄写一份,派人送逸王府。

拿到口供,王爷气得跳脚,就因为这种狗屁不通的动机就害了他的姬妾和婢女,“不想让母亲的遭遇在自己身上重演,所以才要将王爷身边的女人都清理干净”,好,本王不会让江夫人的历史重演,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一辈子都不有那个机会。

王爷即刻吩咐备马进宫,到了御书房,刚好府尹也进宫向皇上并报此事,正在告辞,王爷前脚进去府尹随后就出来了。

皇上桌前摆放着一个卷宗,里面都是这几天稳下来的口供和案卷,等待着的皇上的终裁。

“皇兄。”王爷瘪着嘴,委屈得不行,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又弄丢了,真的是无颜见自己兄长。

“此事与你无关,谁会想到江紫怜会如此大胆,还没过门呢,就敢把手伸到你头上去了。”

“可是......”

“生死由命,不是说除了那件血衣什么也没有吗?也许被人救下了呢。”皇上安慰自己也安慰弟弟,虽然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不高,何况如熙已经是重伤,如果来不及被人救下,就又可能被冻死,说不定已经被义庄的人安排下葬了。

对了,义庄!

皇上一下来了精神:“你找过义庄没有?”

“没有,我这就去找。”

王爷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来不及向皇上告辞就急匆匆地出了宫,骑着马直奔京城外的义庄,打听这几日是否有无人认领的年轻女孩的尸体送到这里。

义庄的人见到一个华福公子也觉得奇怪,但都老实回答,并没收过这样的尸体,王爷又连续问了几遍,确实是真的没有符合这种条件的女尸送来才垂头丧气地回了府。

“王爷,有新的消息,在捡到血衣附近林子里,发现了有打斗的痕迹。”见着王爷回来,副侍卫长上前报告。

“什么?能确定吗?”

“是的,王爷,当时是天黑,没发现太多线索,这两台你又去搜了一遍,才发现了。”

“能看出几个人吗?”

“人数不少,少说也有5、6个,多的话7、8个都有,具体人数不确定,因为当初寻找如熙的时候,地上的足迹被自己人给踩掉了一些,周围的树木有一些拳脚留下的痕迹,但没有武器的痕迹,王爷,要不要再派人去南县外面找找看?”

“当然要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还用本王教吗?!”在得知如熙被扔下的确切地点后,南县在两天之内被皇上和王爷各自的势力少说搜过两遍,连个毛病都没找着,根本没有如熙的踪影,王爷一肚子火气难以消化。

“是,王爷。”

“王爷。”郎孜拿着衣服过来,换下王爷身上的衣服,替他换上在家里穿的便服。

“郎,你有什么好的意见?”换好了衣服的王爷坐在逍遥居的小厅里,手里托着茶杯,一筹莫展。

“王爷,属下认为如熙目前是安全的,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哦?怎么说?”

“既然有打斗的痕迹,那最少有两派人马,而且他们肯定实在江府的下人抛下如熙之后才过去的,否则江府的下人会另寻一个地方。”

“嗯,继续。”

“虽然现场的痕迹已经被破花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打得其实并不激烈,周围的树上也没有留下武器的痕迹,虽然人多,但属下认为并不是生死较量。”

“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发现如熙,但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救了她,而且那些人优势谁?为什么会出现那里?江湖中人吗?”

“王爷,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如熙是安全的。”

“是,被埋在土里也是安全的。”王爷似是在赌气。

“既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我们就没有理由认定如熙一定是死了。”郎孜努力让王爷朝好的方向去想。

“不死还能怎么办?你不是看到那些口供了吗?这么冷的天,扔在外面,伤得那么重又得不到医治,怎么可能活下来啊。”王爷被悲观的情绪淹没。

“唉,王爷,属下认为可以借七小姐的天机阁的力量用用,也许能有什么线索。”

“七姐才走几天啊,现在还没有到清州呢,发消息给她她又看不到,她这趟回京根本没带几个人,戴叔也不再身边,咱们传了消息过去也得等她回到清州才能看到。”

“王爷,属下认为消息早到总比晚到的好。”

“也好,碰碰运气吧,笔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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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杨贵妃要吃荔枝,送荔枝的官员都能在一天的时间里将采摘下来的荔枝快马加鞭送到都城,那么王爷从京城花了两天时间将一封密信送抵清州雅清小居当然也就更加轻松。

只是这时候七长公主的马车还在路上,为了尽快赶回清州,离开南县的时候,七长公主命令她的车驾轻装先行,后面两辆拉礼物的车子由他们自行赶路。

此时已经过了江,从地理范围上讲,他们已经进入了清州郡的地界,清州府已经近在咫尺,但如熙也已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刻,她伤得太重,路上又得不到好的治疗,是的如熙始终都是高热不退,陷入重度昏迷状态,随时都会咽气的样子。

那个被七长公主唤作岳夜鸣的白衣男子已经狂躁到了极点,除了一些私人事务,其他时间都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如熙身边,一身杀气腾腾,那车中午靠路边短暂休息的时候,方圆五米范围,连只麻雀都看不到。

没有人去开解那个男子,为了赶路,这一车子连人带马都疲惫不堪已到极限,原本从京城往清州正常的行程要十天至半个月,端看是骑马还是乘车,晚上就睡在马车里,顺便照应如熙,其他人只有一床薄毯往身上一裹,围着马车和篝火就地一躺就算休息。

幸好这辛苦的日子在几天就将结束,驾车的男子已经看到了等在路边来接应他们的人手。

马车徐徐停下,有人在外面说话:“属下迎接七小姐。”

“怎么样?”

“幽伯都安排好了。”

“你骑马来的吗?”

“是的。七小姐。”

“你立刻回去通知幽伯,让他按照最坏的情况准备,我们随后就到。”

“是。七小姐,属下告退。”

嘛当然比马车更加机动灵活。双方几乎同时启动,但等马车过了桥进了城,那接应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城里人多。马车自然步伐像在管道上那样疾行,岳夜鸣想用轻功带如熙过去。但又恐已经命悬一线的如熙吹了风之后香消玉损。所以纵使马车里的人个个都心急如焚,也必须得自强按耐住焦躁的情绪。

马车直抵雅情小居,从侧门驶进院中,并一路向预备好的病舍驶去。直至马车在无法通行为止。

只是接应的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担架在车外面守候,公主先下车。车里只留岳夜鸣和小翠,然后外面递进去一件厚实的斗篷,让车里的两人将如熙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再放进担架,岳夜鸣小心地把如熙给搬到担架上,再与外面的人合作将担架从马车里抬下来送进房去。

屋子分了内外两间,左边已经布置成了一件休息的病舍,外面则制备着药炉药罐药柜,两间房间的作用一望即知,里面是治疗用地,外面是配药和煎药用的。

内室里有一个六旬老者已经侯在里面,见人进来,立刻招呼小心地将人放到床上,然后就将闲杂人等人员一起轰了出去,内室里只余老者和只剩半口气的如熙。

“小姐已经为公子安排好了住处,请公子随奴婢这边走。”在岳夜鸣也别人将如熙抬进房去的时候,七长公主就带着小翠回了自己房,连续不停地赶路让这较弱的公主也已经到了极限,但仍旧不忘把岳夜鸣安排好。

如果如熙没救回来,这岳夜鸣势必不会甘休,所以还是留在高手众多的雅情小居好了。

岳夜鸣的形象也不足以用憔悴来形容了,但他还是执意地要守在病舍的门外等消息,不论是好是坏,他希望他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人。

来唤他的小婢很识趣地站在台阶下面等着,直到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过去,来了一个年纪才是对出头的红衣小婢。

“公子请随红儿下去休息吧,幽伯至今没有出来,那必定说明姑娘性命无忧,公子不必担心。”

听了红儿的话,岳夜鸣心里稍稍放松几分,但仍然忧郁,没有挪步,红儿不耐,直接上来拖了岳夜鸣就走。

哼,要不是看在是小姐的贵宾的份上,她才不与这污浊的男人接触呢。

如熙实在中午前被送进病舍的,直到过了二更,才见幽伯从病舍里出来,一脸疲惫。

小丫头立刻将幽伯搀下去休息,在白天睡过一觉又回到病舍守着的岳夜鸣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幽伯才出来把他紧接着闪进了房间里。

内室外室都弥漫这一股浓重的药味,外敷药和内服药的气味都有,奔进内室床边,如熙安稳地趴睡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一个脑袋。

岳夜鸣伸出手探了探如熙的呼吸,微弱但是平稳,又摸了摸额头,仍然烫,可比起路上这几日的温度来说已经低了不少。

胸中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岳夜鸣只觉得一阵脱力般的腿软,一下坐在了如熙床边。

“幽伯说如熙已经没有性命之虞,身上还好,重归重,也只是皮肉伤而已,但指骨和腿骨都被夹断,又耽搁几日,所以以后可能......”七长公主轻轻地进来,站在门边看着床边的岳夜鸣,心里泛苦味。

“没关系,她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废了不要紧,有我。”岳夜鸣由始至终都一直看着没有意识的如熙,要不是气壮公主站在门口,真会让人怀疑岳夜鸣是在自言自语。

“不,还没到那个地步,只是有这个可能,你也见到她的伤是怎样,相信幽伯,她会只好如熙的。”

“有劳小姐费心了,有机会的话,在下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些刑具,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很有才华,在普通的刑具上加点新花样就会加重受刑人的痛苦和扩大伤势,真想让那个人自己也尝尝这个味道。”岳夜鸣说得平静,但听在别人耳朵了却是惊心。

“好说,这个好办。”

“那就多谢小姐了。”岳夜鸣也不客气,既然对方敢这么应承,他当然不会只是听听就算,能让孔优都替她做事的女人,留下害如熙的凶手对她来说肯定也是

小事一桩。

七长公主敢答应岳夜鸣也是想看看那个叫江紫怜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她下午醒来之后看到了十三王爷传给她的信,信上详细讲述了事情经过,请她帮忙寻找下落不明的如熙。

真是胆大包天,还没过门呢,竟然敢把注意打到王爷的姬妾和宠婢身上去了,真拿自己当王妃了。

不过,她才不会把如熙在她这里的消息传回京城去呢,明知如熙身份不同寻常,谁叫他不看好的,现在丢了就知道急了,哼,再多急几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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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此举存心是报复王爷在当日的新年宴会上没带如熙一同前来,甚至是让她在京里这么些日子连如熙一眼都没看到,那个十三防她跟防贼似的,还不准她上门,生怕她会拐了如熙似的。

岳夜鸣当然不知道七长公主的心思,只是沉默地坐在如熙床边,一刻也不想离开,七长公主又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终于还是离开了。

红儿又来了,将岳夜鸣拖了就走:“公子,姑娘已经没事了,之前灌了药,还得睡好一会儿呢,您就是在这坐到天亮她现在也不会睁开眼睛,您还是回房歇着吧,也许等明天再过来,姑娘就醒了呢,您不想姑娘见到一个不修边幅的人吧。”

依着岳夜鸣的功夫,红儿一个小丫头万没可能拉了他能走,但她说得也很在理,而且他又是客,所以岳夜鸣没有抗拒才让她得以成功将他拖走。

如熙始终都在昏迷,比上次在宫里的时候昏迷的时间还长,每天只能靠一些饮汤维持生命,见着如熙这样,岳夜鸣有时心里真想把幽伯吊起来狠打一顿。

好在只是想想而已,真要以为幽伯只是个普通老头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纵使岳夜鸣功夫再好,碰到幽伯的毒药也是一占即倒。

七长公主也没闲着,尽管她也心急,但她全身心的相信幽伯,她相信如熙会有一日苏醒过来,而且会慢慢康复。

所以她赶着这几日办了另一件事。给在京城的十三王爷和皇上通信,让他们把那个罪魁祸首江紫怜给她留着,她要会一会她。

皇上和十三王爷都没有意见。一个犯人而已,要是七长公主看中了给她 就是。本来是要发配的,七长公主这一要求倒是让江紫怜留下了一命,否则她必定是经受不了发配的辛苦而死在途中的。

当然。十三王爷身上的婚约也如愿被取消,不过王爷仍没讨得好。被皇上下旨罚了半年的俸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被扣了半年的薪水和津贴。

然后太后又跟着下了懿旨,将王爷给劈头盖脸好一顿臭骂,顺便堵了那些百官的嘴,让他们记起王爷失踪的那个丫头实则是王爷从太后和皇后手里抢来的。也就无怪皇上这几日脸色不好。

户部尚书江愉同也被撤职,由忠于皇上的右侍郎暂代尚书之职。尚书府树倒猢狲散,大门贴上封条,所有人尽数被驱离京城,终身不得再入京。

这要是换了别地统治者,肯定有人要人头落地,但由于皇上年幼的时候得到欧阳海的悉心教育,懂得不能凭自己的心情和喜好来决定别人的命运和生死,所以即使如熙仍然没有消息,皇上还是手下留情。

只是将尚书府众人驱散就算了事,没有人为此掉脑袋,就连江愉同都在被撤职后就放了出来,准他带着家小离开京城自谋生路,江紫怜的那些恶手下被发配大漠种树,只剩了江紫怜孤零零一人被关在府尹大牢等待着七长公主的处置。

如熙苏醒过来时已经距离她来到雅情小居过去了十天,这十天雅情小居的人都犹如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就算再没经验的人都知道如果一个人昏迷的时间越久苏醒的可能性越低,所以当五天之后大家看到如熙还没有苏醒迹象时,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七长公主都以为如熙可能会永远昏迷下去之际,如熙终于在天色微微发白的时辰悠然转醒,只是当时身边无人照应,所以没人直到如熙醒来,直到天亮后端来饮汤准备给如熙喂下的婢女在看到床上的如熙睁着双眼时,还以为如熙是刚醒不久,其实那会儿如熙都已经睡了一个回笼觉了。

听到如熙苏醒的消息,小小的病舍里立马挤满了人,但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幽伯给全部轰了出去。

在检查了如熙的身体状况后,幽伯才准许别人进去探视,而且每天不能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哪够,但幽伯是权威,他说只能一盏茶那就只能一盏茶,于是这与如熙侧初话权就 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七长公主的身上,岳夜鸣想与如熙交谈得等到明天。

如熙昏迷数十日,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得救的,在从七长公主都中知晓事件过程之后,也不由得感叹自己实在是好运气。

自己这条命本就是多余得来的,虽然再死一回也没什么可惜的,但蝼蚁尚且偷生,活着总比死了的好,就是不知道这老天是不是要一而三地考验她的这条命是否够硬,够则怎么总是遭遇横祸呢。

算上小时候被如芸推落冰冷池塘到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三回让她性命交关的事件了,俗话说事不过三,希望以后的日子她能平平安安。

“江紫怜也是个可怜人,家庭环境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与江家的家教有着莫大的关联,没人教她该如何正确处理那复杂的家庭关系,走上歧路也在所难免。”刚苏醒,如熙还没什么力气讲话,声音很微弱,但勉强能听得清。

“你想原谅她?”听到如熙这番措辞奇怪但又言之有些道理的言论,七长公主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以为如熙犯了老好人的毛病。

“不。”如熙可不是个被人打了左脸还拿右脸送上去让别人打的人,前两次是没办法,她不能报复如芸更不能报复柳嫔,但这个江紫怜她是绝对可以拿来玩一玩的。

“哦?那你想怎样?”

“她想在在哪里?”

“还在京城府尹大牢里关着呢。”七长公主来了兴趣,她已经看出来如熙的想法八成与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