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暗自打量皇上的表情,心里一边念叨着‘君心难测’一边退下了。

☆、告白

收买了敬事房太监的不只一名嫔妃,那太监端着托盘前往乾清宫的举动受到了万众瞩目,众妃无不在心中祈祷自己能够屏雀中选。她们而今最需要的就是圣宠,有了圣宠,她们才能从沈慧茹挖下的毒潭中爬出来。笼住了皇上,权利会有,地位会有,就连孩子也会有,在宫里找一个能替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实在太容易了。

但是很快,她们的美梦就破碎了,皇上不但将那太监打了个半死,还将名牌全部付之一炬。皇上这是打算干什么?再也不临幸后宫了吗?很多嫔妃惊恐的想到,甚至还有人动了去请太后做主的念头。

孟桑榆听闻消息后抱着二宝笑翻在软榻上。旁人不知,她还不知吗?那哪里是一托盘绿头牌?分明是一托盘的绿帽子啊!平时忙于政务皇上还不会多想,见了绿头牌岂非在提醒他自己绿云罩顶的事实?他不发狂才怪!

可怜的男人!孟桑榆勾唇,捏捏二宝软趴趴的小爪子,兴味开口,“看来皇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心情召寝妃子了。走吧,带二宝去逛御花园!”

冯嬷嬷应诺,给主子找来一件银狐大氅披上,前往御花园游玩。

一行人温酒赏梅,带着二宝在各处转悠,临到饭点才回碧霄宫。绿头牌被烧了,众妃没了争奇斗艳的心思,俱都躲在宫中筹谋,反把御花园衬得冷冷清清,倒比平时好玩了数倍。

孟桑榆回来时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但见守在门口的太监一脸忧色,身旁站着常喜,她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常喜公公,皇上来了吗?”她走上前询问,怀里抱着二宝。

“奴才见过娘娘,回娘娘,皇上来了半时辰了,眼下正在书房等您。”常喜挥着佛尘行礼,毕恭毕敬的答道。

书房?哪个书房?她朝常喜身后的太监看去,太监小指竖了竖,朝碧霄宫最隐秘的角落指去。

孟桑榆极想用手拍打自己的额头。才想好了要对男人加强戒备,可转眼又暴露了一个秘密!这男人就是专门来给她搅局的吧?她不自觉抱紧怀里的二宝,匆匆朝书房走去,飞快思量着对策。若不给男人一个满意的解释,他才刚受了绿头牌的刺激,指不定会迁怒于自己,欺君之罪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走到书房前顿住,她定了定神,缓缓推开房门。男人正负手而立,欣赏墙上的一副字画,听见响动转头看来,俊美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只一双眼眸比往日更显黑沉,像两个望不见底的深渊。

孟桑榆悚然一惊,连忙垂头躲避他锐利的视线,对上怀中滴溜溜看来的二宝,紧绷的心弦略微放松。

她正准备屈膝行礼,不想男人却先一步开口,语气沉沉,“把它弄出去!”

这话没头没尾的,孟桑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把二宝交给门边的冯嬷嬷,嘱咐她将二宝带远一点,不要过来打搅。

“皇上,臣妾知罪。”掩上房门,她噗通一声跪下。

跪的这么重,不知道疼吗?周武帝的心尖随之颤动,大步走上去将她拽了起来,气恼开口,“朕没让你跪,坐着回话!”

“谢皇上!”见男人面上隐有怒容,孟桑榆行事更为小心,暗暗斟酌着该怎么解释。

“不是说不通文墨吗?怎么几日不见就成了才女了?”男人在女人对面坐下,手里捏着一副造诣精深的字画,挑眉问道。那字画下方的落款和私印晃得孟桑榆头疼。

“回皇上,所谓的不通文墨都是外界的臆造,与臣妾没有关系。胸藏文墨虚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学识是用来充实自我提高自我的,而不是用来炫耀的工具。是以,臣妾一直澄清,未免自己沾染了浮华,损了求知的真意。”

桑榆的小嘴还是那般厉害,瞬间就能颠倒黑白!周武帝心中暗笑,面色却愈加阴郁,沉声问道,“旁人也就罢了,为何朕几次三番教你书法,你却从未想着向朕坦白?”

孟桑榆垂头,眼珠子直转,不过须臾便有了应对之法,用雪白的贝齿咬住唇瓣,面颊一片烧红,状似极为羞耻的开口,“回皇上,臣妾不是有意欺瞒皇上,臣妾只是,只是太想亲近皇上了!”

话落,她凤目隐含泪光,匆匆瞟了男人一眼又快速垂头,低声道,“皇上抱着臣妾习字,臣妾感到很欢喜,实在是难以抗拒亲近皇上的诱-惑,将实情隐瞒了下来。请皇上恕罪!”这话肉麻的,她自己都快吐了!

几滴清透的泪珠粘在卷翘的睫毛上,欲落不落,那娇怯的小模样叫人怜意大起,不忍苛责。明知道她是在演戏,明知道她说得全都是谎话,可周武帝还是被蛊惑了,心中涌上难以言喻的甜蜜,不自觉伸出手去擦拭她眼角的泪珠,动作温柔到了极点,仿佛害怕将她碰碎。

孟桑榆偏头躲避,面上羞怯懊恼,仿若无地自容,水波凌凌的凤目却飞快的闪过一抹狡黠。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够抗拒深情白莲花的眼泪和告白!

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狡黠,周武帝从甜蜜的假象中清醒过来,心间掺杂了一丝苦涩,但这也无法影响到他的好心情。他喜欢一层层揭开桑榆的假面,喜欢看她费尽心机的应对自己,喜欢看她将全副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他相信,当一个人想另一个人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感情。

况且,桑榆绞尽脑汁与自己周旋时,那小模样实在可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灵性儿,叫他爱得不行,只想抱着大笑一场。

这样想着,他也就这样做了,一把将女人扯进怀里抱牢,闷声而笑。雄浑的笑声和胸膛的震颤叫孟桑榆浑身不自在,耳根子都红了。

“朕也抗拒不了亲近桑榆的诱-惑,将桑榆抱在怀里,朕也感到很欢喜!”男人伏在女人耳边哑声低语,话中隐含的认真和深情不容错认,竟令孟桑榆感到几分心虚。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男人是皇帝,哪里懂得什么是爱?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她极力巩固心防,让自己不要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沉沦。

“既喜欢与朕提笔共书为何不早说?朕陪你临书,就这本《史记》如何?”周武帝拥着女人站起,在书桌上挑拣出一本厚重的书籍。

孟桑榆的凤目都瞪圆了,秀眉蹙的死紧,“皇上,这本书太厚了,换一本吧?”

“今日临不完还有明日。”他一边铺开笔墨纸砚,一边亲吻女人白皙的面庞,还在她如珠似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吗?又亲又舔还带咬人?孟桑榆额头青筋直冒,却不得不乖乖的依偎在男人的臂弯里,一脸不胜娇羞的微笑。尼玛,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男人对她的乖顺很满意,细心将她过于宽大的衣袖折起两圈,免得沾到墨汁,握住她白皙柔嫩的小手,提笔临摹《史记》第一章。龙飞凤舞的字迹在绢纸上延展,综合了男人的阳刚和女人的柔美,自成一体,看着竟十分出彩。

男人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很享受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搂住女人纤腰的手臂更加用力,侧头亲吻她的脸颊,低声道,“以后朕每日都腾出时间来陪你读书练字,你喜欢吗?”

孟桑榆回首,对上男人浩如瀚海的双眸,心尖微微一颤,扯开嘴角回道,“喜欢!”话落,她转脸看向绢纸,僵硬的微笑立即收起,张大嘴巴做了个无声尖叫的狰狞表情。尼玛!每天都来?她要疯了!

盛满墨汁的砚台像一面镜子,将她龇牙咧嘴的鬼脸映照出来,一丝不差的落入身后男人的眼帘。他先是一愣,继而闷声大笑起来。桑榆阴奉阳违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见男人停笔,抱着自己大笑不止,孟桑榆更郁闷了,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古代的男人笑点真低!她暗自腹诽。

笑了好大一会儿周武帝才平静下来,继续搂着桑榆临书,不时在她腮边落下一吻,见她耳尖通红,粉唇微嘟,心中愉悦到了极点。他总算是明白为何桑榆以前专爱逗弄阿宝了,果然很有趣!

临了一半,常喜在外敲响房门,“皇上,该用晚膳了。”

“嗯。”周武帝答应,放下笔,亲亲桑榆的唇角,柔声道,“走吧,明日再继续。”

“是。”孟桑榆应诺,暗自吁了口气。被男人纯阳刚的气息包围,她真的有些把持不住,特别是在男人有意无意的挑-逗之下。

走出房门,迎上呼啸而来的冷风,她滚烫的耳尖这才缓缓退去潮红。男人好笑的睨了她如释重负的表情一眼,接过常喜递来的银狐大氅披在她肩头,细心替她绑好衣带。

两人手牵手走到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气氛十分静谧温馨。眼看快到正殿,银翠、碧水和二宝的嬉闹声远远传来,听上去很是欢快。她们早已从书房的窗缝中偷觑到了皇上和主子相处的情景,知道主子无事,心情自然也就放松了。

看见嘴里叼着绣球,屁颠屁颠朝自己奔来的二宝,孟桑榆立即松开男人的手,跑上前迎接。

“二宝在干什么?找绣球?”将二宝抱起来亲了亲,孟桑榆掏出它嘴里的绣球,笑嘻嘻的问。

汪汪汪!二宝一边叫一边点头,小模样煞有介事。

孟桑榆轻笑,将手里的绣球扔出去。主宠两一扔一捡,玩得不亦乐乎,倒把周武帝晾在了一边。周武帝面上带笑,看向二宝的眼神却十分冰冷。早知道这小东西这么会争宠,他当初就该把它扔到冷宫去!

“让朕来陪它玩玩吧。”上前一步,从桑榆的手里拿过绣球,男人淡笑开口。

“好啊。”孟桑榆不疑有他。

男人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手上内劲一吐,轻飘飘的绣球竟被扔出去几百米远,直接越过宫墙,掉进了御花园。

“带它出去找,没找到不许回来。”男人启唇微笑,眼神却冷飕飕的瘆人。银翠和碧水抖了抖,连忙带着二宝向御花园跑去。

孟桑榆傻眼了。常喜暗自扶额,忖道:竟要跟只狗争宠,皇上真够憋屈的!

☆、侍寝

解决了二宝,周武帝朝桑榆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淡淡说道,“走吧,回去用膳。”

孟桑榆答应,有意落后一步,隐晦的瞪了他一眼,却不想男人忽然转头看来,正对上她睁圆的凤目。

“你这是什么表情?嗯?”男人斜飞入鬓的浓眉挑起,笑容带着点儿邪气,捏住她下颚,抬高她下巴,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面颊上,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充斥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孟桑榆仿佛被猫咬了舌头,只定定看着男人尤为深邃明亮的眼眸,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这男人都是极品,特别是在他有意展现自己魅力的时候。

“呵呵~”见她表情呆傻的可爱,男人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愉快的低笑。没想到逗弄桑榆这么有趣,他有些上瘾了。

“走吧。”拉拉桑榆的手,他继续往前走。孟桑榆回神,亦步亦趋跟随在他身边,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俊美的侧脸。这男人对待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仿若很宽容,很珍惜,很宠溺,带给她一种被人深爱的感觉。

深爱?这一定是错觉!暗自摇头,孟桑榆把差点被蛊惑的心又关进了更深的黑匣子里。

偏殿,冯嬷嬷正指挥着宫人摆饭。回到居住了五个月的地方,闻见空气中淡淡的植物芬芳,周武帝深吸了口气,嘴角不可遏制的上扬,竟产生了一种‘终于回来了’的归属感。一个人居住在偌大的乾清宫,没了桑榆的陪伴,他每夜每夜辗转难眠。

踱步进寝殿,看见摆放在桑榆床边的小柳篮,他上扬的嘴角立即抿成了一条直线。为何离得这样近?阿宝的地位这么快就被取代了吗?

“把这东西拿出去!”他指着柳篮,对身后的宫人说道,看见摆放在角落的沙盘和盛水的碗,脸色更黑了,“这个,这个都拿出去!”

话落,他看向秀眉微蹙,满脸不愿的女人,沉声命令道,“日后不准二宝进你的寝殿,不准它爬上你的床,不准抱着它睡,朕在的时候不准它露面,听见了吗?”

“听见了。”孟桑榆口里答应的爽快,心里却不以为意。

周武帝挑眉微笑,捏起她下颚,一字一句警告道,“若让朕发现你床上有一根狗毛,朕立即将它扔掉,朕可不是说着玩的。”

“臣妾知道了!”孟桑榆磨着后槽牙应诺,脸上扯开一抹微笑,心中却在腹诽:尼玛,竟然跟二宝争地盘?要不要这么幼稚?

“真乖!”男人呢喃,垂头亲亲女人微嘟的粉唇,深邃的眼眸满是浓浓的宠溺。小东西肯定在心里骂朕了!他好笑的暗忖。

“皇上、娘娘,可以用膳了。”冯嬷嬷走进来提醒,看见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人,表情十分尴尬,立马退了出去,心中不解的暗忖:娘娘说皇上对她的宠爱是假的,奴婢怎么看着不像?

两人携手走进偏殿,孟桑榆原本自用的小餐桌被搬走了,换上了一个巨大的长桌,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各色菜肴,粗略一数不下二三十道。这原本是最平常的份例,坐上桌以后周武帝却觉得很不习惯。

还是阿宝的时候,他与桑榆每顿只吃四个菜,两荤一素一汤,所用的餐桌小小一个,桑榆坐着他蹲着,两人面对面,只要一低头,几乎能碰触到彼此的额头。那样亲密无间,气息交缠的温馨感觉还印刻在心间,令他常常午夜梦回。

想想以前,再看看离自己一臂之遥的桑榆,周武帝心里隐隐发苦。变成人了,与桑榆的距离却变得越来越遥远。

“把这些菜都撤了,赏给碧霄宫的下人,换两荤一素一汤来,用那张小圆桌摆放。”他放下筷子,沉声命令道。

“皇上,可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孟桑榆柔声询问。

“不,太多了,我们两个吃不下。以后朕来就按照这个份例上菜,不要太过铺张浪费。”他淡笑,拉着桑榆起身,让宫人撤桌。他还记得桑榆曾猛烈抨击过他的奢侈浪费,那义愤填膺的小模样非常可爱。他的桑榆其实是个好姑娘,小小年纪便很有主张,更有许多令人耳目一新的思想。若不是变成了阿宝,他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的身边还藏着这样的珍宝。

孟桑榆点头,略带诧异的瞥了男人一眼,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这样的觉悟。

小圆桌摆上来了,两人挤挤挨挨的坐在一起,吃着普普通通的四个菜,像寻常的小夫妻,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盛碗汤,气氛说不出的温馨动人。

饭罢,孟桑榆正准备提议去御花园里散步,消消食,男人却牵起她的手,将她径直带往寝殿,步伐有些急促。

“皇上,咱们出去走走吧,顺便消食。”她拉扯男人的衣袖,娇声道。

“朕有更好的办法消食。”周武帝回转身,捏捏她挺翘的鼻头,嗓音暗哑。存了五六个月的念想,今天终于让他盼来了,他如何等得了?吃饭的时候都有些食不知味。

“可是皇上,臣妾还未沐浴熏香。”孟桑榆为难的开口。按规矩,皇上翻了绿头牌,妃子就要沐浴熏香等候皇上临幸,她今天可什么都没准备就被突然袭击了。

“常喜,备水。”周武帝哑声命令,殿外常喜答应了一声,叫来几名太监快速送水进去。忍了近六个月,皇上肯定是急了。

“都出去。”男人挥手,将殿内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全部遣退,末了看向桑榆,漆黑的眼眸燃起两团热火,“朕和你一起洗。”

迎上男人滚烫的视线,孟桑榆耳尖迅速充血。男人低笑,暗含沙哑的笑声性-感至极。他知道桑榆有一个特点,脸想红就红,简直是信手拈来,但真正羞涩了,红的却是耳尖。

“臣妾帮您更衣。”孟桑榆心尖微颤,极力抵抗男人散发出来的男性魅力。

“朕帮你更衣吧。”周武帝哑声开口,一手揉捏她滚烫的耳垂,一手去解她的衣襟,三两下褪去她的外袍。

在孟桑榆愣神的片刻,她已经被扒了个精光,抱进温热的浴桶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她一边撩水一边眯眼欣赏男人脱衣的动作,暗自腹诽道:果然是阅女无数的皇帝,真是善解人衣啊!

男人的肩伤已经痊愈,留了个淡淡的疤痕,看上去很有野性,将养了一个月,身体又恢复了原来的强壮,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看着很是赏心悦目,腹部还有排列紧致的六块腹肌,让人直想伸手去摸一摸。这无疑是一具完美的男性躯体,足够诱-惑全天下的女人,更别提他下腹早已挺立的,一手难以掌握的深紫色巨物。

进宫三年,每一次缠绵都是敷衍了事,孟桑榆哪里认真看过男人的身体?她撩水,泼在自己隐隐烧红的面颊上,不自在的撇开头。

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周武帝暗笑,跨进浴桶,从背后将她圈进怀里,双手由她的肩头滑落,在全身游走,滑腻的触感令他满足的长叹。他终于可以好好抱一抱桑榆了!

“皇上,臣妾帮您擦背。”感觉到臀缝挤进了一根粗大的硬物,孟桑榆身体有些僵硬。

“不用,朕帮你洗。”男人啄吻她雪白的脖颈,大手覆上她胸前的浑圆轻轻揉捏,下腹的硬物有增大的趋势,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孟桑榆的背部,令她浑身的皮肤开始发烫。

男人修长的指尖从平坦的小腹溜到郁郁葱葱的谷地,顺势钻入花心拨弄,孟桑榆软倒在男人厚实的胸膛,浑身似触电般颤抖起来,黑白分明的凤目氤氲出一层水汽,迷迷蒙蒙的看向虚空,檀香小口不停娇-喘,除了吟哦‘皇上’二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动-情了,不要怀疑,这还是入宫三年来的第一次。

“桑榆,朕好想你……”男人一边舔吻她的背部,一边倾诉满心的思念,见她脸上情丝浮动,不禁满足的低笑。他失去了桑榆三年的时光,现在,他只想竭尽所能的取悦她,让她感觉到快乐。

抱起女人跨出浴桶,大步走到榻边放下,他俯身,用唇舌膜拜女人身体的每一寸:饱满的额头,娇嫩的唇瓣,优美的锁骨,纤长的指尖,浑圆的胸部,平坦的小腹,甚至连圆润可爱的脚趾头也没有放过。

他一边舔吻允吸,一边哑声询问,“桑榆,喜欢朕这样对你吗?嗯?”

回答他的只有孟桑榆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娇喘。他餍足的低笑,头埋进早已湿润的花心,用尽所有技巧去取悦身下的女人。桑榆非常热情,反应既自然又纯真,完全遵循了内心的本能,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叫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孟桑榆脑袋里炸开一朵又一朵烟花,身体里到处流窜着星星点点的火苗,激越战栗的感觉与之前敷衍了事的性-爱完全不能相比,令她只想放肆沉沦。

“看着朕,说你喜不喜欢?”下-身肿胀难忍,周武帝擒住桑榆的下颚,一边哑声询问,一边轻轻啮咬她殷红的唇瓣,硬挺的巨物在花心摩擦挑弄,就是不肯进入。

“喜欢!喜欢!你就不能快点吗?!”孟桑榆的眼睛都被男人的撩拨熬红了,搂住他脖子,双腿缠上他精壮的腰,臀部主动上挺接纳他的巨物,忘情的律-动起来。

小东西真野!周武帝闷哼,差点被她的突然袭击弄的一泻千里。惩罚性的在她耳垂咬了一口,堵住她双唇大力挺-动。与相爱的人做-爱-做的事,那美妙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周武帝这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肉体-交-缠的声音持续了大半夜,站在殿外的常喜佝偻着腰,用佛尘挡住自己的下半身,悲愤的想到:统领,你什么时候派人来接替属下,太监这活属下干不下去了!

☆、独宠

翌日寅时三刻,天空还黑漆漆一片,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刮在人脸上像刀割过一般隐隐作痛。即便有内力护体,常喜还是穿上了厚重的大氅,用风帽牢牢盖住头脸,看着小太监拿长长的竹竿将殿檐上高挂的灯笼一一点燃。

橘黄色的烛光洒落在地上,带来一丝暖意,常喜跺跺脚,走进偏殿,朝角落的沙漏看去。快卯时了,皇上还未见醒。

眼见早朝的时辰快到了,常喜犹豫了一会儿,蹑手蹑脚的走进内殿唤皇上起床。以往皇上总会在寅时一刻准点醒来,晚上过了子时也常常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像今天这样,自己都快走到床边了还未有动静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皇上,皇上?该起了。”常喜微微俯身,立在床前五米处轻声喊道。

奢华的紫色床幔将雕花大床笼罩的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的光景,可常喜是暗卫,五感何其敏锐,刚走进内殿便闻见了掺杂在淡淡花香里的浓郁麝香味,呼吸不禁窒了窒。看来昨晚的战况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呼唤,周武帝睁开双眼,看见熟悉的紫色床幔,再转头看见安睡在自己臂弯里,表情恬淡的桑榆,嘴角绽开一抹满足至极的微笑。回魂这么久,他直到今天才有了‘活过来’的真实感。

“朕听见了,下去吧。”压低嗓音,将常喜遣出殿外,他垂头撬开桑榆的粉唇,用力钩缠她香滑的小舌头。以前还是阿宝时,每每从桑榆怀里醒来,他都想这样做,而今终于可以将内心的想法付诸实践,这感觉好得出奇。

“唔~”孟桑榆从窒息中醒来,看见眯眼舔吻自己,表情沉溺的男人,不禁愣了愣。

男人放开她绯红的双唇,用大手一下一下顺着她颊边的乱发,嗓音沙哑的开口,“桑榆,早安。”这是她每天清晨必要对阿宝说的话,他早就想回应一声。

“早,早安。”孟桑榆凤目还氤氲着一层雾气,湿漉漉的,呆愣的表情看上去娇憨可爱,引得男人闷笑不已,捧住她脸颊又是一番热吻。

刚清醒过来的头脑又被男人技巧高超的吻搅浑,孟桑榆不自觉攀住他强壮的肩膀,忘情的回应,床幔内空间逼仄,使唇舌交缠的声音更加明显,令殿外等候的常喜耳尖烧红。

他等了又等,眼见沙漏快走到卯时了,这才纠结着一张脸进来,“皇上,快卯时了,当心误了早朝。”

“朕知道了。”男人异常沙哑的嗓音从床幔中传出,还可感受到其间暗藏的怒气。

常喜缩了缩肩膀,蹑手蹑脚的退到殿外。这工作当真干不下去了,统领,你在哪儿?他内心的小人在大声呼唤。

床幔里,孟桑榆从情-欲中清醒过来,连忙掀开被子道,“皇上,臣妾伺候您更衣。”若是让这人误了早朝,祸国妖妃的帽子指不定就要扣在她头上了。父亲声名大振,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

失去了被褥的温暖,她这才感觉到身体冷得出奇,顺着男人灼热的视线低头,惊呼一声,连忙再次缩进被子里,耳尖红的快滴出血来。艾玛?她怎么没有穿衣?

“呵呵~”男人也浑身-赤-裸,一边慢条斯理的套上亵衣,一边哑声低笑,心中感叹道:还未完全清醒的桑榆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朕叫人进来伺候,外面冷,你再睡一会儿。”他将裹的像个蚕茧的女人抱进怀里,亲亲她脸颊交待道。

“不,臣妾立即起来伺候皇上。”孟桑榆将枕头边的亵衣亵裤扒拉进被子里准备套上,只湿漉漉的双眸暴露了她的困倦。

“无碍,朕让你睡你就继续睡。”周武帝将她的亵衣丢开,替她掖好被角,在她要耷不耷的眼睑上吻了吻,语气说不出的宠溺。

识时务者为俊杰,见男人坚持,孟桑榆往被窝里缩了缩,犹犹豫豫的闭上双眼。许是对男人过于宠溺的态度有些忐忑,她听床幔里没了动静,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查看,却正对上男人漆黑如深渊的双眸。

男人并没有走,正俯身凝视她的睡颜,眼睛里涌动的炽热情感叫人心惊肉跳。孟桑榆揪住棉被的手抖了抖,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呵呵~”周武帝再次闷笑起来,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舔吻,慎重嘱咐道,“再睡会儿吧,不过到了辰时一定要起,切莫误了早膳。”到了冬天,桑榆惯爱赖床,有时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常常错过早膳,饿到胃痛才醒。

“臣妾知道了。”孟桑榆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眸,故作乖巧的答应。

又在敷衍朕!男人无奈的摇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见她重新闭上双眼才掀开床幔,叫来宫人伺候。

孟桑榆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想到昨晚的欢愉,耳尖又开始隐隐发烫。男人的态度很热情,热情的诡异,一遍遍的问她喜不喜欢,一遍遍的呼唤她的名字,动作间缠绵悱恻,温柔呵护,仿若对待自己的珍宝,甚至在事后帮她擦拭身体,拥她入眠,与以往冷漠疏离,敷衍了事的态度大相径庭,她甚至产生了这个男人在取悦自己,讨好自己的错觉。

用力揉揉烧红的耳尖。她将脱轨的思绪拉回,陷入沉眠。错觉错觉,跟哪儿来那么多错觉?别人如何都不关她的事,她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周武帝换好衣服,掀开床幔查看,见女人呼吸均匀,眉目恬淡,脸颊染上几丝晕红,小模样格外惹人怜爱,不禁低低一笑,凑头在她颊边一吻。

“辰时准点叫醒你们娘娘,不要让她赖床误了早膳,对身体不好。”走到殿外,路过冯嬷嬷几人时,他压低嗓音嘱咐道。

冯嬷嬷三人垂头应诺,男人满意的颔首,大步而去。

压抑了近一月的大臣们欣喜的发现,皇上今天的心情格外好,眼下的黑青消退很多,看上去神清气爽,浑身的戾气尽数收敛,嘴角挂着和煦的微笑。

有几位大臣十分知机,忙将雪灾的折子呈报上去,皇上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勒令相干人等竭力赈灾,并没有大发雷霆。早朝在和谐的氛围中结束,近日来,每天都有官员被抄斩灭族,今天却意外的风平浪静。

如果皇上的好心情可以持续下去就好了!许多大臣擦着额角的冷汗走出太和殿,心里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