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羽点点头,“我懂了。只因为你铁了心要回去,你不想让历史阻断你的决心。你在那边有牵挂。”

徐南方木然地看着叶飞羽,也只有这个心机和自己一样深的人才懂得自己的心。她从车里走了出来,忽然饶有兴致地仰头看了看天,问道:“你知道观星术吗?”虽然没有得到叶飞羽的回答,徐南方却已经自顾自地说道:“人的生老病死,花草树木的欣荣凋零,国运的反复与兴替就如同这天上的繁星一样,有着各自的章法,也有着各自的回环。只是以人力的渺小,想要窥测这其中的奥秘,实在是管中窥豹,难得万一。”

叶飞羽静静地听着她的话,但徐南方却已经有些黯然神伤,“人生如星,观星术乃是以星的运程窥测人生或国运。看到那颗星了吗?“徐南方指着西南隅的一颗孤寂的星,那颗星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丙火死而丁火从生为星,这颗星就代表我的运势。”她伸出拇指,与食指成直角,在拇指方向另有一颗暗星,要不是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来。“自我能看星以来,我就关注着这颗星,这颗星如今晦暗不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护着这颗星。”

徐南方也不知为何会对叶飞羽说这么多,或许他是唯一一个能懂自己的人。她也说不清这句话是对叶飞羽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但她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地进了车里。

叶飞羽看得到徐南方的决心,他上车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我各有目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拿到陨石。”

尚君澄在北京不止一套房子,但是他在北京,一般都会去离尚君澄所在公司不远的一个名叫圆逋坡的小区,小区也在市区,离哪里都不远。

所以尚君澄一般出了公司都会在这套房子里休息。

叶飞羽开着尚君澄的车到了小区的门口,却被小区外看大门的保安给拦在了外面。叶飞羽只好和徐南方坐在车上等着尚君澄。

两人迷迷糊糊的,到半夜两点的时候,叶飞羽忽然想到什么,对徐南方说道:“尚君澄也许一会儿就要来了。我先走了。你在车上等她。”他说着,就打开了车门。

“我一个人在车上等他?”半夜三更的,徐南方终于还是有点害怕,看叶飞羽打开车门,慌忙拽住他的手。

叶飞羽可没有尚君澄那样怜香惜玉,他冷静的说道:“你不是要亲近尚君澄吗?现在我制造机会让你和他可以共处一室,我要是还在这里,你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徐南方拽着叶飞羽的手渐渐松开了。叶飞羽说得对,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就是想让自己和尚君澄住在一个屋檐底下,尚君澄对自己愧疚,又不忍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车上,一定会把自己给带回家,可是叶飞羽要是在的话,尚君澄一定会让他把自己带走。

橙色卷 第二十七章 同居蜜友?

徐南方看着叶飞羽下了车,叶飞羽把车钥匙递给徐南方,告诉她怎么把门窗关好,又告诉她,尚君澄来了又该怎么开锁,这才走掉。

徐南方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掉,只能独自一人驱赶着心底的怯弱。

当车窗外响起了梆梆声的时候,徐南方吓了一跳,她看见一个头趴在窗子上朝里面探望。路灯映着他的脸,是尚君澄。

她推开车门,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扑到尚君澄的怀里,“你终于来啦,我一个人好害怕。”尚君澄的怀里还有点暖和。

可是徐南方在尚君澄的怀里还停留了不到一秒,尚君澄就一把把她推开,左右张望了一下,幸好没有人看到。

他朝里面看了看,瞪大了眼睛,一副很意外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飞羽人呢?”

徐南方把眼泪擦干,“他把我送到这里,没有等到你,就走了。”

尚君澄龇牙咧嘴,想要骂几句话,但看到徐南方在场又没有骂,他迅速地上了车,坐在位置上,才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电话接通,尚君澄就破口大骂:

“喂,你搞什么?你把她送到我这来干嘛?”他说出这话来,扫了旁边的徐南方一眼,徐南方咬着唇不敢作声。

她离尚君澄太近,夜里又太安静,徐南方听到听筒里叶飞羽的声音说:“你把车子给我,不是让我把她送到你这里来吗?喂,我之前可带着她在外面等了好半天,小区保安太负责了,开着你的车也不让我们进去等你。我等到两点多才走的……”

尚君澄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让你把她送我这里来,喂,飞羽,你办事一向很可靠,我才找你帮忙,你把她送到我这里来,不是成心给我找绯闻吗?”

“我就是想到你要是去酒店开房更容易被记者逮到,所以才……”叶飞羽成心要装傻充愣,说得还十分无辜似的。

“我干嘛和她开房?”尚君澄一急,声音提了起来,但又怕被人瞧见,把声音又重新给压下,旁边的徐南方更是把头给埋了下去。

“我不是和你说了?她只是一个看电视看入迷了的疯……咳,算了,”尚君澄看了徐南方一眼,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你赶紧把她给带走。”

“我已经在机场了。”叶飞羽是铁了心要把徐南方留下来的,自然不会让尚君澄得逞,“明天太原市政府的领导还要到你公司视察啊,你要是不想让公司出乱子,就别把我扯上了。我说,君澄,徐南方挺好的,你眼光不错。”

“你瞎说什么!”尚君澄真是有理说不清,现在任是谁都认为自己和徐南方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嘿!”叶飞羽的笑从那头传过来了,“有什么啊,娱乐圈风流,这人家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你对我还装,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非要说人家是什么精神病,我看人家挺正常的,不过就是和我一样,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你才不正常,你可对别人……”

叶飞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尚君澄给挂断了电话。对于尚君澄来说,指望叶飞羽来把徐南方弄走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

尚君澄把手机重重地往车上一扔,手机碰到玻璃,砰的一响。徐南方身子抽搐了一下,像是被尚君澄的暴怒给吓着了。徐南方推开车门,却听见尚君澄在旁边说道:“你干什么?”

徐南方低头道:“我知道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还让吴小姐误会你,我不该还在这里的,我先走了罢……”

徐南方提到吴小姐,惹得尚君澄忍不住想到了吴诗卉对徐南方造成的伤害。他顿时气焰熄了一半,“你有地方去吗?”

徐南方默不作声。

尚君澄一看徐南方这模样,就知道她根本就无处可去。他没好气道:“把门关好。”一边已经发动了车子。

尚君澄也不想把徐南方带回家,但是让他把徐南方送到酒店里去那确实是不可能,那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制造麻烦么。

他把车开动途径小区大门的时候,把窗子拉下来,递给保安自己的门卡。保安一看是尚君澄,赶紧跑过来把门卡接过,忍不住还往尚君澄车里斜睨了一眼。

尚君澄满不自在地,尽管这些物业保安都有职业操守,但尚君澄怎么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保安一放行就把车给倏地开了进去。

尚君澄领着徐南方一路走,徐南方拎着自己的一个大包,跟着尚君澄的身后,一个蹑手蹑脚,总怕被人看见,另一个则笨手笨脚,像一个农村小媳妇。

但是越怕碰到就越会碰到。

尚君澄一开电梯的门就碰到一对中年夫妇从上边下来。即便尚君澄带着墨镜,但中年夫妇还是忍不住多瞄了他两眼,虽然住在这个社区的都是富人,但尚君澄这种电视明星总还是引得不少人的关注。

那中年妇女主动向尚君澄打招呼,“早啊。”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让。

尚君澄心里头直犯嘀咕,真是够早,五点不到,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就有人出去。

他傲然地点点头,进了电梯。徐南方却站在那,一动不动。

尚君澄本来就不想让别人看见,现在徐南方站着不动,还拎着那么大一个包,不是摆明了让别人多瞧两眼吗。

尚君澄站在电梯里对徐南方挤眉弄眼,示意她快点进来,但徐南方看到一个四面封闭的小房间,实在不知道尚君澄进去是干什么。

女人天生爱八卦,中年妇女也不例外,她站在旁边瞅着徐南方,又看向电梯里的尚君澄。

尚君澄一看那女人望着自己,赶紧停止挤眉弄眼,假装不认识徐南方,“你要上楼吗?你不上楼我就关门了。”他说着就要关电梯门。

尚君澄这样做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时间段,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中年妇女看笑话似的看了一眼,被自己的老公给拽了出去。

徐南方看到尚君澄要关门进去赶紧唤了一声:“等我啊,丹尼。”

橙色卷 第二十八章 两个人的生活

尚君澄简直要被徐南方给气疯了,“跟你说了别叫我丹尼。”他一说完就看见已经走到门口的中年妇女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尚君澄气不过,直接把徐南方往电梯里头拽。

徐南方“嗷”的叫了一声,尚君澄慌忙松手,却见徐南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尚君澄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着急就捉住了她那条弄伤的胳膊。本来还要发火,这一下,只好又把所有话给吞了回去。

尚君澄关上电梯门,电梯动了起来。

徐南方身子一晃,想要问尚君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到尚君澄一副黑着的脸,又不敢问。

尚君澄住在三十六楼,也就是这一栋的最顶层。他开了房门,把徐南方让进去,关上门就对徐南方说道:“你先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我再给你安排。”

徐南方点点头,心里却暗笑尚君澄的天真,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把自己带进了门,想再一脚把自己踹出去,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徐南方学着尚君澄把鞋子一拖,踩着地板就进来了。

尚君澄找出一双拖鞋扔在徐南方面前,接过徐南方的包就往里头走。

徐南方站在门口打量着尚君澄的房子,比起之前在山西住的酒店,这里头似乎更加豪华一些,只是房间里的色彩都是大黑或大红,一整块一整块的色彩,刺痛人的眼,徐南方看着有些不大习惯。

“喂,你过来啊!”尚君澄在里头出声了,徐南方赶紧进去。尚君澄的房子不算大,放眼望去,进门是饭厅和客厅,另外有三间房。

尚君澄把徐南方的行李拿进了客房,对徐南方说着:“你今天就睡这。”他打了个哈欠,似乎上楼来回到家就发现困了,脑子也不大愿意使,一双精灵般的眼睛这个时候也有些不太灵活,脸上满是倦容。

“我先去睡会儿,明天再说。”他说完就揉了揉眼睛,往徐南方隔壁的房间里进去了,徐南方跟出来,尚君澄已经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徐南方心满意足地进了自己的客房,脱了衣服睡在床上的时候,除了手胳膊火辣辣的痛,居然还有种踏实的感觉,或许只有在毫无机心的尚君澄这里,徐南方才能安心。

她闭上眼,脑海里居然浮现出她打开车门扑入尚君澄怀里的那一幕,脸上有种烫烫的滋味。她说不出自己为何会毫不犹豫就扑到尚君澄的怀里,真的只是为了俘获尚君澄的心么?

这是徐南方睡的比较好的一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阳光隔着窗帘透进来,暖烘烘的,徐南方穿戴好衣服,稍稍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就往卫生间走去。

只是她刚进去,就立马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事,她站在卫生间门口“啊”的一声大叫,把正在里面对着马桶的尚君澄给吓了个半死,别过脸来就和徐南方打了个照面。

徐南方呆呆的望着他,一双眼睛对着尚君澄的身体迟钝的不知该怎么挪开,尚君澄也傻了眼,一只手拉着裤子,另一只手握着从裤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和徐南方面对着面。

“啊!你是谁啊?”尚君澄显然受到的惊吓不清,劈头盖脸就是这样一句话。

他慌忙把自己的裤子穿好,假装十分镇定似的把马桶一冲。

水流声暂时掩盖了尚君澄的心虚,他对着面如土色的徐南方,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在这里?”尚君澄倒是终于把徐南方给认出来了。

徐南方好久都没有恢复过来,还是尚君澄碰了碰她的胳膊,触到了她的痛处,痛觉神经把她给扯了回来。

“吃亏的是我,你发什么愣啊!”尚君澄简直要气疯了。

徐南方才回过神来,听着尚君澄的话,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鼻子一酸,“你怎么不关门!”

“喂,这里是我家,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一个人上厕所关什么门?!”尚君澄没好气道,“不对啊,这里是我家,你怎么在这里!”他已经有些糊涂了。

徐南方说道:“是你带我回来的。”

“我带你回来的?”尚君澄一脸的不信。但是仔细想想,又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嘴巴里嘟嘟囔囔的:“看样子我昨天实在是太困了。”

徐南方不再接茬,她自己被污了眼睛,也只得忍气吞声了。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出于意外,虽然她也不是没想过要用最下三滥的色诱手段来对付尚君澄,如果是那样就一定避免不了两人的赤裸相对,可是这样如厕时的尴尬,却是她想也没有想到的。

徐南方转过身子,到前边的盥洗室拿起口杯就要漱口。

尚君澄从卫生间里边走出来,对着徐南方发话:“你拿着我的口杯干什么?”他这话吓得徐南方赶紧把口杯又给放下,尚君澄眼睛圆了,“你不会昨天晚上就用了我的吧?”他看了看自己的口杯是湿的,再看毛巾,也是湿的。

“我,我不知道……”

对着这样的徐南方,尚君澄压根没办法。他拿出一次性的杯子和牙刷,递到徐南方的手中,“我今天白天没事,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徐南方没有说话。

尚君澄又问了一遍。

徐南方只好说道:“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尚君澄已经走进徐南方的房间,声音从那边飘过来,“你把你东西收拾一下……”他正说着声音没了。徐南方知道尚君澄一定是看到自己码出来的一堆药和纱布。

尚君澄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嚣张,他走到徐南方的旁边温和的说着:“医院怎么开了这么多药?不是说不太严重吗?其实很严重是吧。”在尚君澄的眼里,徐南方是那种把苦往肚子里咽的主。

徐南方摇摇头。“没什么。这点小伤。”

尚君澄直到这个时候才能和徐南方解释之前的事情:“这事儿都是吴诗卉不好。不过她小姐脾气惯了,把气撒到你身上……药吃了吗?”尚君澄这时候的语气好的跟一头小绵羊一样。

橙色卷 第二十九章 知音

徐南方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水在哪。”

尚君澄站起身去倒水,一边说道:“你不知道可以问我啊,不吃药容易发炎。”

他把水递到徐南方的手中,让徐南方受宠若惊,“一会儿记得吃药。”

徐南方怔怔的望着尚君澄,“你这样对我,我不习惯……”

尚君澄也就温柔了片刻,“关心你还这么多话。”他自己也觉得刚才自己说话的方式有些别扭,恢复了常态,“你一会儿去哪,你亲戚家在哪?我送你去。”

徐南方看了尚君澄一眼,“我这里没亲戚……”

尚君澄傻眼了,“那你来北京干什么?”

徐南方怯怯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着你们来北京了。”

尚君澄两眼一翻,牙齿格格响,“又是这个叶飞羽自作主张。”说起来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

“那你家住哪里啊?”

徐南方两眼水汪汪的,“我没有家……”

虽然很无奈,但尚君澄却再没有提把徐南方送走的话,尚君澄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他一边去洗漱打扮一边对徐南方说道:“等会儿去吃饭。”

徐南方站在他身后点点头,可是这一等却不知等了多久。徐南方看着尚君澄对着镜子又是弄头发,又是用什么东西敷脸整了半个小时。然后又回到房间里去换衣服,把一整套行头弄下来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

徐南方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心里头想着伶人果然是伶人,只靠一副色相。尚君澄样子生的好看,可惜脑袋单纯了。

徐南方等的无聊,不禁在尚君澄的房子里走了一圈,还有一间房是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乐器。西洋的乐器徐南方是不懂,但中国的乐器,徐南方倒是知道一些。她拿起那枚椭圆的埙,嘴唇对着上边的口子,唇微微启,一股悠远而沧桑仿佛来自远古的乐声轻轻响起,仿佛如小溪从看不到源头的山间缓缓泻出,又仿佛是一抹天边的白云还在越飘越远。

徐南方闭着眼,感受着乐声,忽然感觉到背后多了一个人,徐南方陡然止住,反转头来,却见尚君澄站在身后,脸上荡漾着一种祥和之色。

“怎么不吹了?”尚君澄显然没想到徐南方居然还懂乐器,“你会吹埙?”

徐南方赧然一笑:“小的时候同父亲在外流浪,没事的时候就会吹这个。”其实就宫里的女人而言,琴棋书画,舞乐刺绣,哪样不会?只要皇上喜欢,宫里的女人就非得把那一样学精了。只有学百般本事才能应付皇帝的所有需求,才能不被别人淘汰。

“这个埙,你觉得怎么样?”

徐南方把玩了一会儿,放回去:“埙的做工是好,音也很准,不过埙乃是远古的乐器,越古越好,这埙新制,很难有古音,若是把这个装了土,埋在地下,过个一年半载再拿出来,效果就要好很多了。”

尚君澄惊诧的看着她,眼中有些喜色:“没想到你还懂这些。”

徐南方羞羞的低下头,“算不得懂,只是知道一点。像这些,我都没见过。”徐南方指了指尚君澄的西洋乐器。

尚君澄笑嘻嘻地把盒子里的小提琴拿出来,一边对徐南方说道:“这是小提琴,我最喜欢的乐器,因为它的发音近似人声,可温柔、热烈、轻快、辉煌,最能表达人类丰富的感情……”尚君澄兴奋地跟徐南方介绍着各种乐器,演示着每种乐器的音色如何,这时候的尚君澄似乎一点也不嫌烦,津津有味的说着。

徐南方明明已经饿得腿软,还是一副虔诚的虚心请教的模样,饶有兴致的跟着尚君澄后面看他的演奏,并且提出自己的见解。她的说法不似尚君澄平素所听的专业点评,也不是那些fans只知道叫好,徐南方的话总是能抓住尚君澄内心的感受似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恰到好处。

其实,投其所好向来是徐南方最拿手的好戏。她瞅着满屋子的乐器,都被尚君澄保藏的很好,想着尚君澄歌手伶人的身份,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尚君澄最喜欢什么东西。

尚君澄神采飞扬的说着,连门上的对讲电话响了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徐南方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尚君澄出去一会儿,转身进来,“吉姆来了,出去吃饭吧,等一会儿回来,我再和你接着说。”他和徐南方下楼去,倒是把吉姆给吓了一跳:“她怎么在这……”

尚君澄看了徐南方一眼,往外走,只扔了一句:“一言难尽。”

但是吉姆却没有善罢甘休:“喂,丹尼,你疯了?你在山西的事,你知道公司花了多少代价,才给你把事给压下去了吗?你现在和她一起去吃饭,是不是还嫌麻烦不够多啊?”

尚君澄不以为然地看了吉姆一眼,已经径直走到了吉姆开来的车前,“我就是怕麻烦,所以叫你和我一起吃嘛,要不我要助理是干嘛的!”

吉姆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在北京是多了去,也不引人注目,也不像尚君澄的跑车只能坐两个人。尚君澄站在车门前,对吉姆喊道:“喂,开门呀,你想让别人多看两眼啊?”

吉姆听着这话,是无可奈何,但也只能照做,他所能做的就只能是让徐南方坐在前面,尚君澄一个人坐在后面。

吉姆不想让尚君澄和徐南方同时露面,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借口:“现在已经三点了,吃中饭晚了点,吃晚饭早了点,不如先随便买点什么在车上吃了,晚上再去吃?”

这个提议倒是得到了尚君澄的赞同,车子出来就让吉姆去买了肯德基的汉堡和可乐。徐南方看着汉堡一点食欲都没有,看到夹着的生菜更加不明白尚君澄怎么能吃得下。

尚君澄看徐南方把汉堡一小块一小块的掰着吃,脸上的表情好像在喝中药一样,不禁对着徐南方摇头,徐南方望着尚君澄,看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怎……怎么啦?”

尚君澄说道:“飞羽的眼光就是有问题,他都给你买了些什么衣服啊~”他发了通牢骚,转头就对吉姆说道:“算了,咱们先去公司吧,你正好带她去换一下衣服造型,要不晚上和我一起吃饭多丢人。我去练会儿歌。”趁车子才开出来不远,尚君澄对吉姆说道。

吉姆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尚君澄居然要把这样一个祸害带到公司里去。他简直怀疑尚君澄是不是被洗了脑子。但是看尚君澄的意思也不像是开玩笑,还一个劲地催着自己。

吉姆的脸色一变,回头看徐南方,只见她脸上带着红晕,蓦地就想到了徐南方今天是从尚君澄的寓所里出来,莫非他们两……

橙色卷 第三十章 焕然一新

吉姆没有再辩解,而是把车开进了停车场,闷声领着徐南方下了车先上楼去。

电梯里只有吉姆和徐南方两个人,徐南方站在吉姆的身后,看着光亮的电梯门上映着吉姆一张阴沉的脸,看到他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把手机掏出来,就要拨电话,徐南方赶紧说道:“对不起啊,我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说。”她知道吉姆的意图,现在尚君澄没在身边,或许吉姆为了尚君澄好,会找人把自己给带走,让自己以后都无法见到尚君澄。以防万一,徐南方只有先装可怜。“需要我去向他们澄清吗?”

吉姆冷哼道:“现在说对不起干什么,你怎么澄清?你到底是谁啊?我想你不是米卡公司的,对吧?那你这样缠着丹尼是为了什么?为了钱?为了出名?”

徐南方无辜地望着吉姆:“我不是为了钱的。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出名。我,我只是没地方去……”

吉姆哪里肯相信:“丹尼人是单纯,你别把我也当傻子。说吧,多少钱?你要多少钱肯离开丹尼?二十万?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