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诗卉没想到徐南方这么维护叶飞羽,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简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但她抬起头看尚君澄反应的时候,更加地难受,眼角的泪珠儿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慌张的擦掉,她本是个性子高傲的大小姐,怎么能在徐南方这样的人面前落泪?

可是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她正要指着徐南方破口大骂,徐南方却先一步绕过她走了过去,吴诗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南方只剩给她一个背影。

徐南方跟着叶飞羽一直走,直到她扭转头也再看不见广场,她的手还是机械地挽着叶飞羽的胳膊,叶飞羽停住脚,徐南方的双腿还是向前迈着,要不是叶飞羽反应快,她差点就摔了个大跟斗。

叶飞羽拉着她,她的胳膊就这样搁在自己的肘弯里,他总是在担忧着,什么时候,这只手就要抽出去,他总是期望这样的时间能够慢点流逝,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继续下去。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他等着她离开他的臂弯,“好了,他看不见的。你要是真的想哭,就痛快哭出来。”

徐南方抬起头看着叶飞羽,还是努力维持着那个笑脸,“我为什么要哭呢?飞羽,我刚才说的话是真话。”

叶飞羽看了徐南方一眼,她的笑甜的就像毒药,她的手又拉着了叶飞羽那只受伤的手,轻轻地拉着,语气里充满了歉意和心疼,“我这样拉着你,疼不疼?”像心里头下了很大的决心,徐南方准备用她的笑把叶飞羽埋葬,把尚君澄救赎。

绯色卷 第四十五章 其实我知道

声音温暖柔软,就好像是冬天里的暖炉,叶飞羽只说着两个字,“不疼。”于是徐南方就顺利成章地拉着叶飞羽的那只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叶飞羽给弄疼了。

叶飞羽没有领着徐南方上车,而是转身进了前边的一家电影院。他指了指外边的一排海报,“我陪你看电影吧,电影院哭起来别人都看不见。”

徐南方看着叶飞羽,看来他一定是以为自己伤心过度,所以行为有点反常。她没有违抝他的意思,情绪高涨,“好啊,飞羽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叶飞羽听着徐南方暧昧的话,虽然之前都一直同徐南方在一起,徐南方总是会有不经意的暧昧动作让他失去了方寸,但到底是有点克制的,徐南方似是要循序渐进一般。只是现在的徐南方,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一颦一笑都极尽妩媚,务必要在叶飞羽面前展现出她的美貌和迷人,叶飞羽根本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他的手脚都有点慌乱,跑去买票的时候,售票员问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别人说什么。

他买了票,和徐南方只等了不到一分钟,就直接入场。放映厅里的人稀稀拉拉的,不知道是他们挑的电影票房惨淡,还是因为非周日的原因,一直到电影开始放映,整个厅里才坐了不到十个人。

叶飞羽挑了影院最后一排的座位,和徐南方坐在后边,直等到灯光熄灭,前边的银幕开始放映,两人只看得见影院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在影片偶尔的光亮下,能够映出几个脑壳。影院里静悄悄的,徐南方不禁凑到叶飞羽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原来真的是做什么别人都看不见啊。”她地嘴唇凑在叶飞羽的耳畔。轻轻地把声音送入他的耳朵,麻麻痒痒的,好像那气流一直从耳朵吹到了心窝里,甚至让人的血液也都沸腾起来。

叶飞羽没有作答,她的话让人想入非非。或者说,她说这样的话,有意要让人想入非非吧。

徐南方的手搁在了叶飞羽的胸前,继续对着叶飞羽窃窃私语,她说,“你想亲我吗?别人看不见的。”她地话照例是从叶飞羽的耳边轻轻送入地。这一句话顿时让叶飞羽的脸烫了起来,对于他来说。今天不仅是个梦,不仅是他做了许久地梦。还是一个澎湃汹涌的梦,要把他给彻底淹没的梦。

虽然明知道会被徐南方给的海市蜃楼给淹没,叶飞羽却毫不犹豫地选择沉沦,哪怕再来一遍。再来千百遍,他也会这样做地。

此时的叶飞羽默不作声,徐南方问了他一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她知道他听见了,只是给不出回答。于是徐南方轻轻的用手去抚摸,她抚在他胸口的手能感受到那里剧烈的心跳,她能够听到他急促的呼吸。

“你想地。对么?”徐南方来一个明知故问。更加把叶飞羽地心情给调动起来。

但是叶飞羽却伸手把徐南方地手拿开。只不过是一个轻轻的动作,却好像费了他所有地力气。他的手有些冰凉,甚至还有微微的颤抖,要不是屏幕上偶尔的光亮让他的气息平缓了些,徐南方险些忘记了叶飞羽原本是对黑暗有天生的恐惧。

叶飞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用这样……”这话说出口,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你这样做,你自己的心里好受么?”

叶飞羽终究是知道徐南方的心的,他知道她不是真心,他虽然想要得到她,哪怕并非真心,可真的看她这样勉强的去努力做到,却又有些于心不忍。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傻吧。

“你如果难受,就只管哭出来,君澄他不在这里,你不用再演戏给人看。”感觉到徐南方的手放了下去,叶飞羽不再如刚才那样紧张和艰难,而是终于平缓。他说着这话,自己的心里终于好过了些,虽然遗谴责自己。

徐南方听着叶飞羽的话,心里很有些难受,但却一点想要哭的感觉都没有。她看向叶飞羽,尽管黑夜里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她望向他所在的方向,能让自己有片刻的安宁。她知道,有着心理障碍,但为了她,却强压着心头对黑的恐惧来陪她在黑暗中宣泄自己的感情。

能够身体力行,做到不顾一切的,只有叶飞羽一个。她心存感激,可是黑夜中,另一股强烈的信念袭击了她,她心底的这份感激、难受和愧疚很快就被更强烈的保护欲望给取代了。叶飞羽说得对,她和他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不是演戏。就算你看起来是,但在我心底,却是想告诉你,我想好好对你,至少我会努力。”徐南方幽幽地说着,语气真诚无比,让叶飞羽听在心里,明知道假,却还是觉得好不暖和。他默默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脑子里更不知该想些什么。

“飞羽,我其实知道你喜欢我,很早就知道了。”徐南方拾掇好自己的心情,从另一个角度直捣他的心窝,“要不然你就不会冒死救我,更不会把手给烫伤了,你明明很怕黑,却能够为了救我而克服心理的障碍,现在又陪着我一起看电影。你对我的好,我又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徐南方幽幽道,“其实,我知道,自己和你都是一类人,所以有时候,总是不知道该把你当作朋友还是敌人。又因为你我的互相利用,所以一直不敢对你有什么期望。不过,一直以来,我就只有你可以说真心话。只有你懂得我,而我在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她说的这番话,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她对自己的暗示,是不是能让她真的忘记尚君澄?真的就这样喜欢上叶飞羽?

“你知不知道我从上海回来,在王府门口看到车队的时候,我就猜到那里头坐着你。我当时毫不犹豫就要跟着你去,我好怕你会斗不过二老爷。”徐南方把头挨着叶飞羽的肩头,她拉着他渐渐暖和的手,“还好,你赢了。我当时就哭出来了。你等了那么多年,好容易才等到那一天,这种感觉一定很痛。飞羽,你活得太辛苦,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就只为了一件事。现在,你就把你身上的包袱都卸掉,轻轻松松地过好剩下的每一天,好不好?”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叶飞羽生命的尽头。

“你让我过好剩下的每一天?”叶飞羽的声音有点哽咽,“那么我该怎么度过?”

“我陪你啊。就像前几天一样,我们不用理会任何人,也不用管任何事情,只有我们两人,好不好?”徐南方恳切地说道,“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做的事,就是过好每一天,不是吗?”她听着自己的说话,每一句都是昧着良心,但每一句话都字正腔圆,“是,南方心里头是放不下尚君澄,可是南方也愿意试着爱上飞羽。爱上飞羽就会忘记尚君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她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是不是爱上了叶飞羽,尚君澄就不会再是那个开启璀璨之星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受徐南方话的启发,叶飞羽忽然从旁边侧过身子搂住了徐南方的肩,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抱住徐南方,他的整个身体都在轻轻地颤动,他说,“你会试着爱上我。这就够了。”

他还说,“你说的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没有白活。”

每一句话都好像藏着他汹涌的感情。

绯色卷 第四十六章 毒药

徐南方被他紧紧地拥住,他的手也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得他的手伤还没好,她想要提醒他,但叶飞羽却好像丝毫也不在乎,越握越紧,手越疼,就铭记地越深刻。

徐南方的头偏在叶飞羽的肩上,在黑暗中,她竟然有些迷惘,为什么叶飞羽的怀抱也会让她有种温暖的感觉,是因为黑暗掩盖了一切,所以让她产生了错觉,还是她的潜意识里并没有对叶飞羽的怀抱有所抗拒。

她对他说,“飞羽,亲我一下。”声音细细如甘泉,让人根本就无法抗拒。

叶飞羽小心翼翼得吻着,蜻蜓点水般的碰触着徐南方的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误入了沼泽,但他没有碰到沼泽,而是得到了徐南方的回应,她的回应像是给了叶飞羽巨大的动力,他轻轻地撬开她的齿贝,浅尝辄止地用舌尖往里探寻,他依旧没有遇上任何的阻力,直到两条火蛇纠缠在一起,叶飞羽才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制止不住地索取着徐南方的舌。

徐南方闭着眼,只听见自己的耳畔嗡嗡的响,她努力使自己不再去想尚君澄,她努力说服自己去感受叶飞羽的爱,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可以感受到他的身子在抽搐,但是她还是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她的脸同叶飞羽的脸紧紧相贴,她的泪在两人的脸庞间流淌,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泪水里也和着叶飞羽的泪水。

****

从电影院出来的两人,宛然是一对感情再好不过的情侣。他们互相说着在电影院的一天是最美妙的一天,只是一个真情一个假意。

似乎对于他们来说,看得这场电影是最好看的电影,只是电影是什么内容,谁也没有看见。和他们一样,零零星星地情侣也都十分满足的走了出来。看来大家都是一样。在电影院里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

两人手挽着手在大街上溜达,一家店挨着一家店地逛,就像徐南方在上海的时候,被尚君澄拉着去逛街一样。她疯狂地试着衣服,她记得她试衣服的时候,尚君澄总要在旁边评点半天,然后接着挖苦嘲笑两句,让再矜持的徐南方也恨不能拿起衣架把尚君澄狠狠地敲一顿。尚君澄自己更爱臭美,他试衣服的时间比徐南方还要多,他总是要对着镜子摆出多个造型。让徐南方在一旁忍俊不禁,想不到男人家也可以那么在乎形象。

想到前不久和尚君澄的逛街。徐南方还是忍俊不禁,但她却要把这些都从自己的脑子里头收拾干净。她一直盯着叶飞羽看,对着他的这张脸使劲地看,让他整个人都充斥在自己地脑海里,只是为什么那张脸。有时候会有些模糊,在印象里会有点变形?

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她问叶飞羽,“我这样好看吗?”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八次问他了。

果然,他只会点点头,“好看。”叶飞羽却说不出什么意见。不论徐南方穿什么衣服。他都会对她说。好看。

他也不试衣服,徐南方去试衣间的时候。他就站在试衣间地门外等着她,只要她把门打开,第一眼就会看见他。他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徐南方走到哪,叶飞羽的目光就会跟随到哪,生怕少看她一秒钟,就是天大地损失。

“是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徐南方挽着叶飞羽的胳膊,百媚横生。

“都好看。”叶飞羽不温不火地回答着。在他的眼里头,徐南方便是如此,美的像一朵罂粟花。

徐南方知道叶飞羽不是敷衍,可是他地回答却让徐南方提不起兴致来继续试衣服。

她对他说,丹尼,我们去喝咖啡吧。

话一出口,她就变了色。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难道自己不是明明已经忘记?难道自己付出这么多的努力,还是不能够让他的心底消失?

她有些尴尬地抬起头看着叶飞羽,可是叶飞羽却好像没有听到那两个字似的,他拉起徐南方的手,“好啊。你想干什么都行。”已经全然包容她的一切。

徐南方忐忑地随着叶飞羽走出成衣店,她也努力使得自己保持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让他陪着自己喝咖啡,然后又坐上他地车去湖边坐游艇,她在他面前大声地畅快地笑,他则一直用笑脸看着自己,爱不释手,就像看珍宝一样。

她让叶飞羽把游艇开到湖地中央,那里人最少。她在静止地船上,游乐的湖面上拼命地叫喊,这样的事情只有和尚君澄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做的,如今她一个人玩着,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直到两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满身的汗水。两个人手拉手坐电梯上楼,手与手十指相扣,握得牢牢的。

叶飞羽的脸上是幸福的笑容,尽管累,而且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也许明明是被吴诗卉那一掌,让还没有愈合的伤口,裂得更厉害了。可是为了能够和徐南方在一起,看她笑,他只有把痛忍着。忍到现在,都已经有一些精疲力竭了。

叶飞羽送徐南方回房间,徐南方却停在了叶飞羽的门口,她暧昧地笑,“我拿一样东西。”

“我的璀璨之星还在你那。”徐南方直截了当地说。

叶飞羽有点发怵,但却还是用房卡刷开了房门。那个盒子就静静地搁在叶飞羽的床头。徐南方走上前就要去拿,被叶飞羽一把拽住,“非要现在拿吗?”言语中压抑不住的失落和绝望。

徐南方没听出叶飞羽语气里头的不一样,只是想了想,把手缩了回去。“那好。我去洗澡,一会儿过来。”她冲叶飞羽扬了扬眉,只一挑眉毛,就百媚横生。

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退了回来,“我就在你这里洗个吧。”说这话的神情和平日里的徐南方简直是判若两人。她用眼斜睨了叶飞羽一眼,轻轻的语调,不急不缓的语速,配上她娇滴滴的音色,任是谁都该浮想联翩了。

然而,徐南方的问话让叶飞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还沉浸在什么事情里头,连浴室里头何时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都没有意识到。

徐南方在浴室里头使劲地搓着自己的身体,任水流顺着自己的脸冲洗下去,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冲洗干净。她还记得那个夜晚,和尚君澄共赴巫山,共达巅峰的那个夜晚,她还记得他是怎样一点点亲吻着自己的肌肤,又是怎样一点点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内心。自己越是想忘记他,他却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跳出来,是不是因为自己和他有过最亲密的接触,所以才会让自己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

那么,如果自己也和叶飞羽有这样的接触,心里头就不会这样犹豫了吧?想要忘记他,就不会这样困难了吧?

她走出来的时候,湿漉漉的头发蓬乱地搭在脑后,她用手捋了捋,头发还滴着水珠儿。她只从浴室里头穿了一件叶飞羽的衬衣,一件刚刚遮住半边大腿的雪白的衬衣,衬衣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把她的曲线给完美地勾勒出来,一双细腿在衬衣下显得更加的纤长。她看向叶飞羽,眼角含春,微微一笑,不需要说任何话,就把叶飞羽的魂魄给勾了去。

她当然有这样的本事。她挨着他坐下。

“吸毒的人,”叶飞羽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明知道会没命,还是奋不顾身地去吸食,就为了贪恋片刻的美好。”他是在对自己说话.明明是说着别人的命运,听起来却更是自己的总结。

绯色卷 第四十七章 留在身边

徐南方没有理会叶飞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问他,开心吗?”

“开心。”

“南方也是。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天。”她不眨眼睛地说着。

叶飞羽看着她的双眼,伸手把她给揽在怀里,徐南方一惊,不知道叶飞羽为什么突然抱住自己。他说,“哪怕你这句话是骗我的,我听了,也很高兴。”

“我怎么会骗你。”徐南方笑道,吐气如兰,“飞羽,我说了,要试着爱上你的,你忘了么?”

叶飞羽搂着徐南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徐南方轻轻摩挲着叶飞羽的背,“让我喜欢你,让我爱你。好么?”

这句话就好像有无限的诱惑,从徐南方的喉咙里发出,听在叶飞羽的耳朵里,就如同有无数只小虫沿着耳朵一路爬进他的心底。

“爱?”叶飞羽听着徐南方的话,只觉得浑身颤抖,却听见徐南方极尽妩媚的声音,靡靡的传来,“是啊,爱我,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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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就好像一只定时炸弹一样在叶飞羽的脑壳上爆炸。叶飞羽听着这声音,脑子里头嗡嗡直响。他以为只是自己的臆想,以为自己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境遇,甚至应该说从来没有这样的奢望,但是徐南方这句话的潜台词,却不得不让他揣摩出来。

他的身子颤抖,徐南方却扑在他的怀里,她说,把我给你。

这轻轻的一声足以把叶飞羽给焚毁。

“你……你胡说什么……”叶飞羽努力维持着自己地声音,想要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再颤抖。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比较正常。

然而,徐南方却并没有收回自己这句话的意思,“我没有胡说。飞羽。难道你不想要么?”

这一句话酥麻入骨,让叶飞羽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可是脑袋里还残留的一丝清明,让他下定决心地拒绝。“你作践自己,也用不着……”

他话还没说话,徐南方就伸出手指掩住他的唇。“飞羽,不许你这么说。”她温柔缱绻的说话,让她自己都以为这是她的真心,她任由他抱着自己,眼睛却未曾从他身后放在桌上地璀璨之星上挪开过,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盒子,说了些什么都有点言不由衷。她不禁巧言道,“对了。你怎么不把盒子打开?璀璨之星可以补气的,你气色这么差,把璀璨之星摆在房间里,肯定能让你神清气爽。”她可没指望叶飞羽在这个时候就能取代尚君澄的位置,只是她想试试自己的方法是否切实可行。是不是自己对叶飞羽好。那颗璀璨之星就会渐渐发生变化?是不是把自己给他。就能让璀璨之星红润起来?现在让璀璨之星裸露出来,才好随时鉴别吧。

徐南方心里头就好像悬着了一把浸饱了毒汁的宝剑。悬在了叶飞羽的头顶。随时准备拿他开刀似的。

可是叶飞羽此时的脸色陡然难看得要命。他地身子有些僵直,任由徐南方从自己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去摸床边桌上的盒子。

眼睁睁看着徐南方就要打开,外面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重重的,急急的,那敲门声对于叶飞羽来说就好像是救命地稻草,叶飞羽像是解脱出来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对徐南方说道:“我去开门。”便也没想过是谁,就飞快地冲过去把门打开。

好像死神就这样被他给放了出去。

他才把门打开,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就只见一只拳头直冲自己而来。叶飞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他侧头一看,定睛看清楚来人,却原来是怒气冲冲地尚君澄!没想到他竟然莽莽撞撞找到这里来了。

不过,看到尚君澄,叶飞羽也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尚君澄,也和他一样,中了一个女人地毒。

“你来这里干什么?”叶飞羽明知故问道。尚君澄的到来让他地脸色稍稍好了点,然而立马又绷紧了。

“干什么?这句话我要问你才对!”尚君澄一拳没有打中叶飞羽,又挥出一拳

和徐南方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玩够了没有?”这一打中。

他地头发乱糟糟的,是因为思索,被自己地双手挠乱了,然而此时的他,却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对着镜子梳整齐。他一脸的颓然和绝望,今天的他已经被摧残了太多遍了。

“应该说,你玩够了没有!”徐南方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冷冷的。

听到徐南方的声音,看到她从后面走上前来,尚君澄的脸登时刷的变成了惨白,他没有想到徐南方这麽晚了还在这里,还是以这样的姿态。或者说,他的意识里绝对没有徐南方深夜还会逗留在叶飞羽房间的这个信号。

此时的徐南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水珠儿沿着她的发梢滴落下来,半截玉腿外露,让人看着想入非非。

尚君澄好像被一个大力士重重地推了一把,站立不住地往后退去,几乎就要摔倒在地。徐南方不依不饶,对于尚君澄的打击好像视若不见。好像对于尚君澄的伤心没有任何的感觉。

徐南方极其自然地挽着叶飞羽的胳膊,不咸不淡道:“飞羽,你们聊聊,我到隔壁等你。”只一句话就把尚君澄再度打入地狱。

尚君澄反应了好半天,想要给徐南方的这句话找到另外一种解释,可是他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却总是被一种绝望的情绪所包围,空不出一丝理智来考虑问题。

他拉住就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徐南方,“不要走,让我留在你身边……”此时的他,已经词汇匮乏地只剩他刚编好的歌词。

徐南方忍着泪,咬牙切齿地说,“放手。”

旁边的叶飞羽看着辛苦的两人,一个几近崩溃,一个强忍着内心的不舍,是辛苦,是煎熬,但对于叶飞羽来说,则是更加无法忍受的折磨。

他把手轻轻的抽出来,对徐南方说道,“有什么事,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们好好交代清楚吧。”说这句话的时候,让叶飞羽不禁有一种错觉,好像真的如表象一般,他爱着她,而她也爱着自己,他就好像是她的正牌男友,正在大方大度地解决她的过往情事。

只不过,他知道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叶飞羽的劝说让徐南方一愣,回过神的时候,但见他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

尚君澄等叶飞羽前脚出门,后脚就把门重重的关上,恨不能用门把叶飞羽给拍死。他死死地瞪着徐南方,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眸子里读出她的意图。徐南方回避着他的目光,但尚君澄却用手捧着她的头,让她不偏不倚正对着自己,徐南方无法,只好闭上眼。

他的手很重,很用力,徐南方只觉得被他这样硬生生地捧着,总会把自己给弄窒息的。头都有些发怵了,却只有强撑着。

“你不敢看我的眼睛?你也知道自己心里很惭愧吗?”尚君澄虎着脸道。

徐南方闭着眼说话,“我没什么惭愧的。”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

尚君澄看着倔强的徐南方,也因为这女人正在自己的怀里边,刚才的戾气又渐渐淡却了一些,不禁叹了一口气,手摩挲着徐南方的脸,“徐南方,我是不了解你,可是我不是傻子,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一定有你的苦衷,对不对?我知道你之前在广场说的话都是撒谎,都是你在演戏的。我们在上海的时候那么开心……”

“在上海才是演戏。”徐南方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说话。犀利的眼光碰触到他那双受伤的眼睛,起了一丝波澜,但却还是嘴硬道,“我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叶飞羽。”

“我不信!”尚君澄听到徐南方这样一说,登时吼出声来。这样的话,重复一遍,也是同样具有杀伤力,无论他怎么对她掏心挖肺,换来的却还是这样故意的伤害么?

绯色卷 第四十八章 没反应了

尚君澄看着徐南方,忽然不由分说,一张嘴就欺了上去取徐南方的吻,徐南方想要挣扎,却挣不开尚君澄的手,她侧头想要避过他的唇,却被他掰过脸来,避无可避。他激动而热烈地吻着她,一开始就迫不及待地把舌头送入她的口中,即便她紧闭着双唇,死死地咬着牙关,尚君澄却还是毫不气馁。

他甚至一口气拦腰把徐南方抱起,快步地走向床边,他无视她的挣扎,就算徐南方的拳头砸在他身上还是很疼,他却始终不愿放手,他紧紧地抱着她,他把她压在身下,更加疯狂地亲吻着她,他捏着她的鼻子,让她不得不张开嘴呼吸,他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像一条龙一样,翻江倒海般,让徐南方无从招架。

“噗——”尚君澄猛地把舌头从徐南方的嘴里缩了回来。他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舌尖,稀释的血红落在他的指尖上。忍无可忍的徐南方咬了他一口。

尚君澄一下子怔住了,但他怎么也不愿松开手。“南方,你是我的!”他嘴巴有点含混不清的说着,可是这几个字眼就好像是用针尖刻在徐南方心头上,每一个字都那样的清晰,刻骨铭心。

徐南方不禁有些颓然的看着他,他越是坚持,越是契而不舍,就越让她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固执,我明明已经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我要回去了。你为什么这么傻,就是不肯放手?”

“因为你是我的,我们要在一起。”尚君澄重复着这句话,眼眸里地星光让徐南方心碎。

徐南方的泪如泉水涌了出来,这几日的坚持和决绝被这泪水给彻底地击垮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和你一起去上海。不该让你知道我爱你……”

“你看,你不舍得的,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尽管被徐南方咬破了舌头,但能够换来徐南方的真心话,尚君澄却觉得再被她咬破十次也值得。

徐南方不禁绝望,不是她不舍得,而是面对这样的尚君澄,她的狠心只会让她看到他的痛苦。可是她又该怎么做?她不忍心看到他去死,却也更不忍心看到他在这里摧残着自己。徐南方不禁幽幽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一定得回去地。我跟你在一起,只会让我无法。无法下手……永远。永远回不去……”

“那我跟你一起走!”尚君澄紧紧地搂住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大不了不唱歌了。能和你在一起。就够了。我们回到古代去,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也不要去找那个糟老头,咱们做一对快乐的小夫妻,在那里种种菜,浇浇花……”

“怎么可能,不是什么事都是那么简单的!”徐南方不知该说什么好。

尚君澄却不知道自己有哪里说得不够好,“有什么简单呢?是你把所有事都想得太复杂了。南方!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管他会碰到什么困难,两个人在一起,什么不能够克服?非要你一个人回去面对?”

没等他说完,徐南方的头就如同拨浪鼓一样摇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你知不知道,我如果要回去,你就得死!你就得死啊,你明不明白?!”

这一句话好像一道气脉,把徐南方隐忍在心的难受推到了极点,也在一瞬间就冻结了尚君澄地动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就得死?”

他的茫然让徐南方更是心里一伤,她的手指尖有意无意地碰到了尚君澄的身体,只觉得这身体很快就要触碰不到了。

“你可知道,我能够穿越时空,来到现在,正是因为璀璨之星那枚陨石,璀璨之星的开启,把我带到了这里,见到了你。只不过,璀璨之星能够开启是因为我父亲地意外。他被人杀死,他地血让璀璨之星对我打开了方便之门,可是实际上,父亲不该如此短命地!他的死和历史也相违背,想要救活父亲,想要让历史回到正轨,我就必须回去!我如果回去了,父亲就能重新活过来,只是同样地,要再次穿越,必须再度开启璀璨之星,而在这边开启璀璨之星,也需要一个人地死亡,需要一个人的血来指引我回去!而你,而你……你,你就是那个人!”徐南方说到这里,已经颓然无力。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散了架子,“你每次出现地时候,璀璨之星都会有响应,你就是那个开启璀璨之星的人!你明不明白!”徐南方厉声说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胡说八道!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离奇的事?!”尚君澄下意识地就把徐南方的话否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