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难受,想哭。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婢妾不敢。”

这句是实话,给赵渊身后二人三个狗胆子,都不敢埋怨责怪主子,毕竟他发作起来,领的罚都是十下棍子起跳,身子骨稍为弱一点的女子,就这么打咽气了,草席一卷埋了拉倒。

她们不比有品级的太子妃妾,只是个玩意儿,空有漂亮脸孔,打杀了都无处申怨,就当飞来横祸,只求不祸及家人。

赵渊徐徐呼出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不敢。”

也是个不能好好聊天的。

“你们就不想赌一下?万一我觉得你们很敢言,和那些面人似的女人好不一样,看上你了,以后多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赌一下吗?”

赵渊一无聊,就开始在身边人上找乐子,颜欢欢一直认为自己穿越之后很能适应这阶级分明的时代,可是和这些真正以人取乐的贵族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他转头,眯着眼睛笑,又俊又贱:“嗯?”

半醉间,眼睛像盈了水,会说话似的动人。

不论男女,美貌都是有欺骗性的。

两女怔忪五秒,他极有耐性,不催促,就笑眯眯的盯着她俩看。

终於,左边年纪轻一些的云葵心动了。

她鼓起勇气,声音怯怯:“回太子殿下,云芙姐姐也没做错什么,殿下这么做,婢妾是有些怕…”

抬眼,却看见了东宫总管安桂眼里一闪而过的怜悯,云葵心头登时一紧。

她的直觉是对的,只是来晚了一步。

“拉出去领十下板子,”

赵渊坐直身,先前兴致勃勃的笑意消散无踪,只剩下贱了,他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唇,恶意满盈:“实心眼的孩子,真信了?就这么想被我宠爱?”

云葵小脸煞白,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张嘴想求饶,眼泪刷地落下来,却被早有预备的云桂从后掩住嘴巴,动作熟练地拉出去一一太子喜欢玩人性测验,不是头一回了,他收拾场子的经验老到。

太子不喜欢听人惨叫,也不爱看血腥场面。

人拉了出去,内室又恢复清静,月明星稀,三位美人只剩下云草一个。

她替赵渊捶着肩,心都麻了,惊吓到了一个极点,动作反而更为沉静,像输入好了程序的机械人,抽空灵魂,才能维持镇定。

好怕死,怕疼,怕挨板子。

这一切,赵渊自然也看在眼内,他看着看着,心情反倒愉悦了起来。

他叹气。

“怕,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伺候人的东西,不怕才是翻了天了!我平生最讨厌没规矩的白眼狼,尊卑不分,给几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开染坊。”

这是将在赵湛处受的气撒到下人身上了。

赵渊却不是窝里横的货色,他在哪都横,在东宫里发完疯,肯定得咬端亲王一嘴毛,左相拦都拦不住,惟有在父皇面前能收起通身的少爷气派。

“你就挺乖的,”

赵渊指尖挑起云草的下巴,感受她极力压抑的颤抖,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太可怜了,他厌弃地拨开她的脸:“可惜我也不喜欢太听话的…其实也不能怪你们,我最喜欢的,现在还得不到。”

他心头上的一点朱砂痣,是浓墨重彩的一划,让他心心念念,梦绕魂牵,看谁都缺了点味道。

得不到,所以太好了。

中了降头似的想她,颜欢,这名字揉碎了在舌尖上,辛辣的刺激。

光是在皇宫里的一瞥…就是那一眼,教他再也忘不掉。

对所有人与事都垂手可得,来了个看中了又得不到的,赵渊放不下,魔怔了。

“不能怪你们…”

他喃喃,孩子气的抿了抿薄唇:“那也不能怪我,我没错,那只能怪你了。”

安桂轻声问道:“殿下,这次多少下?”

“五下吧,我心善。”

善良的赵渊晃了晃酒杯,想念一个得不到的人,房里三位美女在转眼间清得一干二净,独留他一人自斟自饮。一开始的享受,亦渐渐转为孤独…情绪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酒精亦催动了情欲。

今夜宿在太子妃处。

太子的烦恼是幸福的,而他所惦记着的颜欢欢,倒是不爱给自己找烦恼,她可以有很多要烦的事情,例如思考一下怎么跟徐王妃斗,但暂时斗不过,她就不去想了。

赵湛的不信任,已经是对现在的徐王妃的最大惩罚。

许是她生活过得太悠闲了,上天也看不过眼一一良妃发现皇上越来越看重赵湛,再蠢笨无知,也看到了盼头,才想起往赵湛身上加砝码,又想让他感受一下‘母爱’,就向皇帝求了一回,给他院了塞了两位身家清白的漂亮姑娘,主要是丰满,看着好生养。

这母爱,赵湛收得无甚惊喜,规规矩矩谢了恩,领了俩侍妾回府。

进府的第一个晚上,他到掌灯时分才到张氏处,前一刻,还在颜欢欢的房里。

“我早就料到良妃会赐人进来,三弟也收到了同样待遇,你不用太担心,你是我的侧妃,明天无论如何也得给你敬茶,她们越不过你去,”赵湛一顿:“你若是担心,待会我与张氏好好说道,嘱咐她要凡事敬你和王妃,切勿生事。”

显然,赵湛管人有一手,对管自家后院却有些笨拙了。

对下属能赏罚分明,对后院女子,他的罚,总不能剥了亵裤打板子吧!顶多冷着,已算是惩罚,可即便冷着,架空权力,后院女人要搞事,也总能搞出来。

实在教他头疼。

颜欢欢被说得一脸懵比,要是赵湛马不停蹄地去睡了两位新侍妾,她能兴致高昂地钻研战术,他这拉着她一顿说,她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王爷…”

“你别怕。”

他将她拉入怀,以为她难过得话都说不利嗦了:“你也是我…旁人不能取而代之的,侧妃。”

说情话说得磕碟巴巴的,也不动听。

颜欢欢明白过来了,这是在安慰她呢。

她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王府迟早是要进人的,她第一反应是终於来了啊,坦然得很,他这番操心,在她意料之外。她打蛇随棍上,暗清嗓子,捏出了闷闷的嗓音:“王爷…”

“嗯?”

“我原本挺难受的,想到自己没有资格难过,就更不好受了,”她像一个吐露实情的小孩,笨拙得让人心疼:“听了王爷这么说,我好多了,嗯,谢谢王爷。”

於赵湛而言,府里多两个女人,良妃觉得天凉了要给他添两件外衣一样,并无分别。

他没放过在心上。

但府里有一个人,却将这件事放心上了,而且难过得要哭鼻子。

这个事实,使他一边心疼,一边窃喜,就像是故意惹男友吃醋的矫情少女。

显然,在矫情这方面,不分男女,老少咸宜。

“谁说你没有资格?”

赵湛清冷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得意,幼稚得有些可爱:“我喜欢你,你有资格。”

真是自负啊…

颜欢欢暗叹,可也知道,对於大晋的端亲王来说,这话无疑是深情之极的纵容发言。

可惜了,听到这句话的,是不会吃醋的她。

颜欢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瞥见他的窃喜,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厮在想什么了。

在这时候,她忽然,忽然不想放他走了。

“王爷,”

她叼起他笑意未消的嘴唇,软肉相贴间,声音甜腻模糊,哀求也似在喘息。

“别走,别离开我…”

第058章

赐到端亲府王的两位女子,身家清白,模样姣好,身段也好。

用良妃的目光来看,就是看着都觉得是好生养,能开枝散叶的,长相过得去,也算是尽了她一份为母的责任了。两个女人的终身大事,对上位者来说,只是小辈年纪到了,应该添上的一个家具。

张锦云,宋凝玉,随着一台小轿抬进端王府,从此就成了张氏和宋氏。

从此,无人会再记得她们姓什名谁,若是提起来,也只知道是端亲王的一名姬妾,若无惊艳倾国美貌,安份守己的,就此泯於众人一一可是,二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女子嫁人,天经地义的事,只求端亲王会是位良配。

甫进门,最期待的,自然是圆房初夜。

二人出身稍低,连端亲王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只敢跟父兄打听,只道模样俊美,於是联想蹁跹。

宋氏性情内向,这个从来没离过家的小姑娘,到了端王府放眼过去全是陌生脸孔,紧张忐忑得饭都吃不下,一直要陪嫁丫鬟陪着,哭都不敢哭,怕让下人看见了小看她,也怕传出去以为她不乐意嫁给端亲王。与她相比,在家中不甚受宠的张氏倒是胆大得多,见到金碧辉煌的王府,艳羡得双眼放光,又想到自己嫁给了这样的人家,家里的姐妹恐怕都比不上她嫁得好,暗暗高兴之余,野心蓬勃。

没有牵挂的人,总是适应得比较快。

但无论适应与否,事前没有多少交情,只在进宫面见良妃,让她当面挑选时见过一面的两人,都琢磨着同一件事一一同一天嫁给端亲王,他会先到哪一个房中?

为此,宋氏也收住了自己要哭不哭的眼泪,在梳妆台前敷粉施朱,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女子为心爱的男人化妆是一个浪漫的过程,每一笔都在思考如何让自己在一个特定的人眼中变得更动人,敷上妆粉,让原本就娇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皮肤蒙上一层粉,以白为美,白够了,又得有好气色,是以在脸颊晕开胭脂,浅浅的红晕在脸颊上,使之面若桃花。

嘴唇微撅,在樱唇上以唇脂画上最流行的唇形,真正樱桃一样的小嘴。

大晋女子大多嫌弃自己原本的嘴唇,美的追求总是越演越烈的,一开始突发奇想让嘴唇看上去娇小一些,画小一圈,越画越小,於是,嘴大即成丑,可那种‘樱桃小嘴’,是近乎不可能的。

点好娇小浓艳的嘴唇,指尖在唇瓣上轻轻按压,想象接吻的滋味。

一直,想到了掌灯时份。

宋氏默默的等,张氏却是坐不住了,让陪嫁丫鬟浅茜去求人问一问王爷是不是去宋氏房里了,若真是如此,也只能暗自恼恨,无能为力。晚一天圆房倒也没什么,横竖已经嫁了,就是王爷的人,可活在这么小的一方宅院里,就忍不住这点小事较劲。

谁多一件赏赐,谁得了王爷一句夸赞,比来比去,日子也就过去了。

王爷去了哪一院,原是不能打听的,张氏的丫鬟苦苦哀求,又咬牙掏出了钱,才勉强撬开了一个丫鬟的嘴:“王爷呀,今儿到侧妃去了,也没见出来,膳也传在那边。”

收下钱的丫鬟好心忠告一句:“你就别操心了,也让你家主子少惦记,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她不在颜侧妃的房里伺候,但除了近身伺候嘴严的,下人的消息网大多共通,谁没个嚼舌根的时候?不闹出事来,管事们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八卦不敢多说,就想知道关乎切身利益的,例如哪个主子好相处,哪个不能惹,若是混到谁跟前来,得格外留神。

急着回去报告主子的浅茜连连点头,应付了过去,就回到房里去。

刚踏进门,就看见梳好了百合髻,穿着一袭水蓝绣堆花襦裙的主子殷切地迎上来:“如何了?可打听得到?”

面对如此盛妆打扮的主子,浅茜只觉喉咙干涩,不敢想象将实情说出来之后,她会何等难受:“打听到了…”

“那还不快说,想吊你主子胃口么!”

“王爷…去了侧妃那里,这个时辰,应该已经歇下了。”

新人头一天进门,理应留给新人,却被侧妃截了去,可见王府已经有一位相当受宠的姬妾,王爷对她也更上心不止,这人恐怕也是个野心大,爱争宠的。

张氏俏脸凝固,妆上得厚重亦有好处,失态哀伤时,也被重重的一层粉掩盖着,看不出喜怒哀乐一一只是千万别哭,一哭,浓妆就花了,是以颜欢欢向来画得比同年代的妆淡上许多,她爱以哭来表达强烈情感,怕妆花了怪吓人的。

“…这样啊…”

她迟迟才挤出一个艰难的笑脸,一切苦难都掩饰在厚重的妆容之下,她自言自语:“好歹是上了玉牒的侧妃,比我高一等,没被宋氏比下去就好,”嘴唇颤动,像是说服了自己,眼泪却簌簌而下,她背过身去,倔强地不让一同长大的丫鬟瞅见了自己此刻的狼狈:“我没事,真的,既然王爷不来了,今夜就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去请安敬茶…”

还要给侧妃敬茶。

现代人高考大於天,总觉得是决定下辈子走向的一次考验,而婚嫁就是大晋女子的高考,且是真正决定漫长人生的苦或乐,不折不扣的二次投胎,从懂事起就开始期待,想象,然后在嫁进别人府里的头一天,当头棒喝。

从兴奋激动期望忐忑到消沉下去,只需要一个消息的时间,宋氏倒是没去打听,呆到深夜时分,知道王爷不可能这个点儿来了,大抵是去了张氏的房里。默默洗掉妆容,翻上榻歇息,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也不掉眼泪,抱住膝盖发抖。

想家了。

各人有各人的念想,这些嫁进皇室的都要身家清白,断不可能有孤女,颜欢欢没有家,除了wifi,没有可以牵挂的人或事,是以适应得极好,无论是颜欢,还是颜欢欢,甚至是一句颜侧妃,都无所谓了。

徐王妃也盯着,生怕又出一个宠妃来,两女的模样她也见过了,圆润得很,一下子就让她想起生儿子的事,堵心得不得了。不乐见他人得宠,可真被颜氏留下来了,她也不高兴。

点灯,她亦陷入了对‘不贤’的自我厌恶之中。

她想得到端亲王的宠爱,又想自己贤惠大度些,做个世家贵女应有的大气正妃,竟比想象中难出这么多,不妒难于上青天。她忍不住去想,太子如此风流,冯婉琴那么骄傲的性子,不得夜夜淌泪。

徐王妃顿时好受了些,好歹王爷只在府里搞,不像太子,有着一整个东宫的美女,还盯着别人府里的。

转念一想,但太子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冯婉琴再像她这般受嫉妒煎熬,以后也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尊荣,自己以后还得跪她,那点欣慰登时消失不见了。

啊,好想比别人过得好,想得抓心挠肺的。

是夜,惟有下人和颜欢欢睡得特别好,她拥着这受一府惦记的男人,也没觉什么稀奇的,就是体温凉了点,盖着被子也捂不暖,让她有点舍不得撒手,太舒服了。

翌日醒来,赵湛拉着她一通说,许是担心她见了两个刚进府的新人心里难受,她自是装出一副逞强微笑的模样,心里想着终於有人可以解锁更多奸妃成就了。府里一直只有那么几个女人,倒也挺无聊的。

横竖早晚是要面对三千佳丽的,先来几个练练手吧!

她,无所畏惧。

【宿主,这个表情包已经激活过一次了。】

‘我就随便在脑海里想一下。’

【好的宿主,祝宿主攻略愉快。】

每次听到系统的说话声,她才有种恍然之感,恍然自己真是不同於这个世界的存在。

头一回迎接新人,颜欢欢昨天又看多了宅斗电视剧,一脑子的奸妃样,搁现代那大抵就是神经病,幸好在这朝代,她可以完全演译这些身份,想怎么演就怎么演,演出精神分裂的效果,他人就摸不清她的脾性,敬而远之了。

送走了赵湛之后,她兴致勃勃地对镜梳妆,搬出了压箱底的好货,平时见赵湛都不用的一一带太多首饰,脱起来麻烦,少带点,赵湛也会想着给她添置,於是她在他面前总是很缺乏的样子,缺爱缺关怀也缺钱,毕竟亲王贵人事忙,哪有空琢磨姬妾想要什么?

直接把自己想要的放明显点,让他关怀起来也简单点,大家都能得到想要的,节省瞎猜证明爱情的时间,对双方都好。

毕竟也没有什么好证明的。

画上最时兴的浓艳妆容,皮子雪白,一点朱唇艳红,艳煞人眼。

能得宠,有一半是托了这张脸的福,不说以色侍人了,上位也比别人快,是得宠的入门券,人美性格还得好,才能让人念念不忘。

这妆浓得檀纹都砸舌:“娘娘往日都不喜欢往脸上敷那么厚的粉。”

“我这是尊重新人,不上厚点的妆没礼貌啊。”她搬出了一套没有逻辑的理论。

“也是,娘娘高兴就好。”

颜欢欢有点兴奋:‘待会就有人要跪我了。’

【宿主,恕我提醒一下你,她们只会给你敬茶,不会叫你爸爸。】太了解她的德性了。

她很乐观:‘你懂什么,跪都跪了,离叫我爸爸还会远吗?’

就像千与千寻,忘掉自己原本姓名是沦陷的第一步。

第059章

端亲王府,正院。

刚进府的张氏宋氏,两人昨夜在陌生的床上都没睡好,自知刚进府身份低微,天还没亮就梳妆穿衣,比林选侍都到得早一一自从被徐王妃为难了两次之后,颜欢欢索性踩着点儿到,规矩上没做错就行,请安时她爱让她站着就当锻炼身体,倒是让她站姿练得更挺拔了。

想飒爽就飒爽,想娇柔亦可柔若无骨,满足端亲王的所有幻想。

徐王妃现在也渐渐练出来了,不再拘泥於教育出来的贤惠气度,新人进府先立个下马威,来早了?不迎进来,无茶可奉,等着吧!

於是二人早早地在正院前候着,碰头了,并排而站,点头示意后,谁都不说话。

宋氏悄悄打量张氏,总觉得二人的外形颇为相像,连妆容都是时下流行的,乍一眼看过去,就更像了。她暗暗嘀咕,也没比自己漂亮多少嘛!看来早一天圆房,只是运气好罢了,待她也跟王爷圆房,也…也要表现得不比她差。

这时候,她被自己不知臊的想法吓到了,又羞又愁。

张氏瞟了她两眼,认为此等姿色不过尔尔,没将她放在眼内,倒是传说中将王爷留住颜侧妃让她挂心得很,不知是何等绝色,才能在良妃赐人进府的头一天,让王爷对两个新人都没有兴趣!

二人心思千回百转,愣是没一个想到端亲王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对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