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人拉开,公爵的身体动了,宫五刚要睁开眼看到了什么地方,突然眼前一黑,公爵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从车上下来,公爵只说了一句话:“人呢?”

周围的声音很清晰,宫五甚至听得到他呼吸的声音,他始终捂着她的眼睛。

然后,她被人抱了起来,放到了不知道是床还是推车上面,平躺着,她伸手去扒捂着她眼睛的手,那两只手却被人拉开,然后绑在两侧。

代替了那只手的,变成了一块黑色的布。

宫五茫然,她扭动着头,眼前却依然一片黑色,什么都看不到。

她开口:“小宝哥?小宝哥!小宝哥!你要干什么呀?你不是说你不会害我吗?你为什么让人把我绑起来?小宝哥!”

她突然有点急了,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呀?

“小宝哥!”她提高声音,因为听得出来那么多人的脚步声里有公爵的,却是某个瞬间那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小宝哥!”脚步声没有跟上来,然后她听到一扇厚重的门被人推开又关上。

她破开大骂:“我那个擦!你们干什么?小宝哥!费小宝!你操你祖宗!你不得好死!你混蛋!你变态!放开我!放开我!”

身边的人还在有条不紊的干着什么,宫五却什么都不知道,周围甚至连气味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干什么。

“费小宝!凯尔特爱德华!我操你祖宗你玩我!”她气的破口大骂,身体也开始不配合的乱晃,好几个人按差点没按住。

一时间骂声不绝,外面的人听的只挖耳朵。

和煦一脸无语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公爵:“有必要这样吗?”

公爵开口:“有。”

和煦深呼吸,说:“我说呀,你的身体才必要,你这样折腾下去,你就不怕你真的猝死?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你不就是怕她嫌弃你身体不好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吗?人不人鬼不鬼的,明白不?别说是她,换我我都嫌弃你现在的样子。”

公爵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扇门,一动不动。

和煦无力的叹口气,“我们打个商量,先让我给你扎一针,最起码保证你的体力。不至于一会知道消息之后撑不住,这总可以吧?”

公爵一口回绝:“不用。”

和煦抓狂,对他掰着手指算:“你自己算算,你倒是自己算算,你坐了多久的飞机,又多长时间没休息,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色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有什么区别?祖宗,求你,就扎一针,我用生命发誓绝对不是安眠针,就是为了保证你的身体营养的……”

公爵一动不动的站着,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依旧拒绝:“不!”

和煦看着他,然后他一摊手:“好吧,我就知道,你们那一家几口人,没一个正常的,就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自己决定的事,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我就知道……好把,我也不想当祥林叔,但是大哥啊,你妈,你老妈会找我算账的呀!你说千里迢迢到青城俩,不跟展小姐说一声,不跟燕爷说一声,你自己偷偷摸摸带着人家姑娘到这里检查有没有怀孕,你怎么想的呀?她就算怀孕了也不是你的,你能怎么着?”

公爵的眼睛看着前方,脸上的神情肃穆阴冷,素来温和淡薄的眼中满是死神降临的预兆,他吐出四个字,“不会出生。”

和煦:“……”吸了吸鼻子,一脸无语的表情,“她要真想要孩子,她得恨死你。”

公爵之后再无说话,和煦也是一脸服了的表情。

好一会过后,一个女大夫一头汗的走出来,“和医生。”

和煦问:“怎么说?”

女大夫对他摇摇头。

和煦猛的睁大眼:“没有?”

女大夫点头。

和煦目瞪口呆:“真的没有?”

女大夫肯定的点头:“我们开始也不相信,后来检查了好几次,最终确认没有。”

和煦扭头看着公爵,说:“这下满意了吧?行了吧?”

公爵还是坐的笔直,只是眼神有些涣散,和煦一看,赶紧伸手把人平放下躺着,说了句:“推床过来,总算肯睡了。”

公爵突然又睁开眼,念了一个名字:“小五……”

“行行,你赶紧睡,回头我让人把她推到你房间,满意了吧?”

公爵终于闭上了眼睛,和煦长长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说你不是自找的吗?当初好好的,你非把人赶走,人赶走了你又后悔,现在看看你把人赶走了,人家离了你活的不要太快乐,你自己呢?天天想天天念,这不就是活该吗?算了算了,弄的我跟祥林叔似得。”

赶紧让人把人抬房间去。

宫五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而且还睡的特别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脑袋有多重,想醒,但是一直醒不来,就跟梦魇似得。

耳边有嗡嗡嗡的声音,有男有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和煦看着宫五的身体数据报告,问:“安眠针打的量大不大?这睡的时间也太长了。”

“不大,本来就是打的让我们能检查的量,后来她自己真睡着了。”

和煦服了,这样也可以,她都不知道什么环境,也敢睡着啊?

宫五睡的不想睁眼,越睡越想睡,今天醒了还不知道去哪里蹭饭,小八肯定还要她带出去玩的,还没想好去哪里玩呀,好闹心。

不对啊,昨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好像说有什么人找她似得,是谁来着?

这样一想,原本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起来,思路也一点一点回归,不对啊!

好像是……公爵找来了!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对了,宫五一下子想了起来,她被公爵绑架了!

真的是绑架呀,最起码宫五不是自愿跟着公爵的走的,强行带走,不就是绑架吗?

再有一个,她被带到哪里了?

她猛的一下睁开眼,入眼的地方一片雪白明亮。

和煦立刻出声:“哎哟,醒了?”

宫五茫然的看着他,然后一骨碌坐了起了,抬手看看自己的手腕,她隐约记得好像有人拿布绑她的手腕。

“费小宝呢?!”她突然大喊一声,“那王八蛋在哪?”

一翻身下来,杀气腾腾怒气冲冲的架势:“他人呢?让他滚出来!我今天非亲手掐死他不可!”

太生气了,太欺负人了!拿她不当人看的是吧?绑架,还把她绑起来绑架,这是警察叔叔都解决不了的事呀!

和煦看着她的表情,一脸无语的说:“他呀?”咂咂嘴,说:“不用你动手的。你跟我来。”

宫五一步踏下一个血脚印,抿着嘴跟在和煦身后走。

然后宫五出来的时候发现是酒店的走廊,走廊里都是铺了地毯的那种,一看就是这家酒店有钱烧的没地方搁了,垃圾桶上都是摆装饰画的那种。

和煦伸手打开一个房间,房间只开了小灯,窗帘拉开一半,可以看到天已经亮了。

当然,本来夏天天亮的就比较早。

公爵躺在床上,闭着眼,身上盖了薄薄的被子,手腕上扎了针,一大袋药水正通过输液管一滴一滴流到他的身体里。

宫五过来时奔腾的怒气瞬间消失无踪,她呆呆的站在拐角处,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按照床上的人影。

如果说昨晚上没看清他的面容究竟是怎样的憔悴,那么现在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好像真的不用她动手,他或许什么时候就会没了。

和煦对宫五摊摊手,“他在这,你确定还要亲手掐死他?”

宫五沉默了一会,才说:“算了。”

和煦走过去,伸手把输液的速度调的慢些,弹了弹细管,说了句:“反正已经醒了,帮我个忙,帮我看着药水,没了的话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房间。”

宫五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她扭头看了和煦一眼,突然开口:“和医生。”

和煦站住脚,看着她。

宫五问:“他能活多久?”

和煦想了想,说:“这个,恐怖没人敢给你打包票。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或许是寿终正寝。谁知道呢?”

宫五慢慢的扭过头,说:“这样啊,人总归都是朝着好的方向想的,那我就希望他能活动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吧。”

和煦笑了下:“嗯,那是,我们都这样希望。”

说完,和煦走了出去。

宫五还站着没动,她的眼睛看向那袋药水,然后抬脚,搬了椅子放到药水的下方,在下面坐了下来。

她昨晚上出来的时候忘了拿手机,以致现在等时间的话,就显得很无聊。

人最怕等着时间呀。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呼吸平稳又均匀,只是脸色苍白中透着不健康的黄,眼睛下还有淡淡的青色阴影,似乎很多天没有睡觉似得。

宫五瞅了几眼后,挪开眼睛,抬头看着窗外发呆。

对于昨晚上的事她还是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带她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总觉得不会是好事,但是没有人跟她说,所以就算想也不知道原因。

现在不知道几点钟,小八早上醒了的话会怎么办?会不会找不到她又说她说话不算话呀?还想跟燕大宝讨论学车的事呢。

宫五不由自主叹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公爵迷糊的声音响起:“小五……”

宫五收回视线,公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四目相对,宫五没说话。

其实她是有一肚子话要问的,但是碍于他现在的样子,宫五没办法问。

他问:“还生气吗?”他扭头看着自己手上扎的针,突然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直接把手上的针给拔了,宫五顿时大叫一声:“你罢拔了干什么呀?你生病啦!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说着不顾公爵的想要跟她说话的声音,直接冲出去对着胳膊一通猛砸:“和医生和医生,你快来啊!”

结果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宫五看看,两边都是人,砸错了,赶紧站起来跑去隔壁砸门:“和医生和医生,你快来呀,他把针给拔了!”

和煦出来,“我就知道……这不省心的!”

急匆匆的冲进去,宫五不敢看扎针,在外面等着,一会功夫就听和煦喊她:“小五!快进来按着他!”

宫五:“……”赶紧跑进去,就看到公爵光着脚站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如果不是那张脸的五官足够英俊,是完全看不出贵族的样子。

和煦对宫五一挥手,一副指挥小狼狗冲过去扑坏人的手势,“把他按床上!”

宫五伸手出食指指着自己:“我?”

和煦瞪眼,举举手里的针,说:“我压着他,你扎针?”

扭头看看外面,公爵的那些保镖啊,助手啊都哪去了?

“别找了,他这副样子,是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看到的。”和煦弹了弹针眼,“快点呀!”

宫五抬头看向公爵,公爵站在床头的地上,表情有些懊恼,头发凌乱垂了下来,平白让他的年龄都减小了几分,时常老成的装扮让他现在看起来像换了个人似得,有种让人诧异的反差。

宫五抿着嘴,走过去,突然伸手把他往床上推:“躺上去躺上去!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怕打针啊?快躺上去!这袋药水不挂完,今天不许吃饭!”

公爵没有应话,只是身体却听话的顺在她的力量倒在了床上,他睁开眼,仰躺着看她,宫五赶紧说:“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和医生,你赶紧给扎针!”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扎了一半针说拔就拔,这不是故意找罪受吗?

和煦看了公爵一眼,伸手拉过他手,重新换了位置扎针。

他的手被和煦举起了的时候,宫五才发现他的手背上确实是密密麻麻的针眼,看着有些恐怖。

她抿着嘴,站在另一侧的床头,依旧没说话。

公爵安静的半躺着,眼睛看着前方,任由和煦把针扎在手背上。

和煦忍不住说了句:“我说,咱生病的人,能不能有个生病的人样子?打针吃药这是必不可少的过程,你这样折腾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短寿!”

看看时间,“我看展小姐也差不多知道了你回来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跟他说,到时候别拉上我垫背,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懂吗?”

公爵还是没说话,和煦气呼呼的嘀咕着,然后扔给宫五一句:“小五啊,还得麻烦你看着,他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拔针,说不想挂了就不挂,谁都劝不住。知道我们怎么回来的?突然一下发神经,非要回青城,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就闹不明白了。”

宫五还是没说话,和煦气呼呼的又回去了,“有事叫我。”

说着关门走人。

宫五站了一会,身体一动打算绕到另一边椅子上坐着,不妨公爵突然一下坐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小五别走!”

宫五一愣,她抬眸看着他,默了默才说:“我暂时没打算走,等展小姐来了有人看着你了我再走。”

公爵还拉着她的手腕不放,“小五坐下陪我一会,行吗?”

宫五咂咂嘴,看了他一眼,“我想去买点吃的。”

“我可以让人去!”他说,说的又急又快。

或许是怕她离开了不回来,总之反应有点大,吓了她一跳。

她努努嘴,改口:“那算了。”她低头看了眼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意思是可以松开了,这样拉拉扯扯不好看。

结果公爵今天的反应有点迟钝,拉着就不放,还说:“别站着,坐一会。”

“嗯,你先松开一下吧。”宫五只好开口说:“我都说不走了。”

公爵说:“让我握一会行吗?”

她抿了抿嘴,因为被拉着的身体需要微微倾着,有点累,还是靠着床沿坐下来,想了想,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一声:“爱德华先生……”

“小五。”他出声,“昨晚上你改口了。还能和之前一样吗?”

宫五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后,她又抬头,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啊,原来说的是称呼呀。其实我是没关系的,我自己是觉得怎么舒服怎么叫,既然你觉得介意,觉得不一样,那我还是改回小宝哥吧。”

虽然她觉得这次回来的人有点跟之前的小宝哥不一样,不过她还愿意这样称呼。

公爵顺势应了:“好。”

宫五努努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才接上之前的话头:“小宝哥,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要不然以后会有麻烦。”

公爵回答:“你说。”

宫五扭头看着他,说:“其实,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容尘?”他问。

宫五有点奇怪他是怎么知道,不过她没多问,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是我追来的,毕竟他有点傲娇。”

公爵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说:“嗯。我知道了。”

宫五看看他,又看看被他握着的手腕,她抬了抬,示意他松开。

结果,公爵突然说:“小五有男朋友也没关系,我不在乎谁是小五的男朋友。”

宫五默了默,问:“小宝哥,那你会杀人吗?”

公爵对她笑了下,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笑起来的样子带了几分邪气,他说:“不会。我怎么会杀小五的男朋友?”

“哦。”宫五再次抬了抬手,结果他还是没松开,宫五只好说:“小宝哥,你能松手吗?”

然后宫五听到他回答:“不能。”

宫五一愣,“哎?”

公爵抬头,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露出他与众不同的双眸,他的脸上带着笑,笑容一点都不温柔也不温暖,只是形式上的笑容罢了,他说:“我不管谁是小五的男朋友,都没关系,我以后,是不会松开小五的。任何时候都不会!”

宫五瞪大眼,抽了抽眼角,努力把他的话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理清后,她得到一个铁板钉钉的结论:公爵是无赖?是的。

“我以后,再也不会松开小五的手,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如果,我的死亡是对我的惩罚,那么就在惩罚之前,重新站在小五面前,否则,我没杀人没放火,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却判处我死刑,这个惩罚也太大了。所以,小五会是我死亡之前的战利品,谁都不能跟一个亡命徒争抢。”

宫五盯着他,立刻伸手另一只手指着他,说:“你!你这个——”

公爵抬头看着她,说:“我翻了个让小五伤心的错,所以小五就判了我死刑,这不公平。死囚也有申述的机会,不是吗?”

宫五张口结舌,就伸手指着他,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她大怒着问:“就男女谈个恋爱分个手,分手是死刑吗?这和死囚犯是同等概念吗?”

她明明伶牙俐齿的,因为眼前这个一改常态,她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对我而言,就是死刑。”他说:“我决定和小五分开的时候,我就判了自己死刑。”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又说:“可是……临死之前的等待比死亡真正来临更让我恐惧,我一次次的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打扰小五,不要再让被我伤害过的女孩遭受二次伤害。可是小五,我忍不住怎么办?我忍不住去想你,我翻身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找你的存在,我听到门响的时候总以为是你,我开口喊的时候喊出的是小五的名字……我忍不住……”

宫五指着他的手慢慢的垂落到身边,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小宝哥,人总会慢慢习惯的……”

“不!”他打断,“习惯可以改,可有的东西改不了。小五我后悔了,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会再让自己失去你。你有男朋友也好,你有女朋友也好,我不管,也不在乎,因为小五是我的。”

宫五看着这个人,突然觉得这个人固执又偏激的无药可救,她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印象中的公爵,明明是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君子,他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近乎无赖的单方面宣布,她是他的。

宫五抬眼看了药水一眼,决定不跟一个生病了打着点滴的病人争执这种无聊的问题,她是个大活人,可不是谁单方面宣布就能成为谁的女朋友的。

公爵突然问:“小五的手疼吗?”

宫五一愣,“啊?”然后意识到他问的是她的手腕,她立刻说:“疼倒不至于,就是有点累。”

公爵的手松了松,说:“那就好,我生病了,或许哪天就死了,小五忍一忍好吗?”

宫五:“哈?”

公爵改口:“小五换一只手可以吗?”

宫五抿嘴,坐在床沿,绷着脸,说:“算了。”

公爵突然笑,“小五生气了吗?”

宫五拉着小脸,没说话。

“对不起。”他又说:“明知小五会生气,但是我还是决定不会再松开小五的手了。”

宫五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小宝哥,你这样单方面的宣布这件事,我是没同意的,而且,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我也说了没关系。”公爵说:“不管是谁,我都没关系,小五是我的。”

宫五无言以对,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话题没法继续了,这个人已经完全走火入魔固执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两个人的思路不再一个水平线上,没法沟通。

公爵看着她耷拉着脑袋,问:“小五饿了吗?”

宫五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理他。

公爵伸手按了铃,里面有个声音问:“爱德华先生。”

“准备早餐,双人份的。”他抬头问宫五:“小五想吃你什么?”

“吃、你、妹!”这是宫五憋屈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当面对他爆粗口。

以前就算骂人也是偷偷瞄背地里骂,这是被气急了,直接对着他骂了出来。

公爵的脸上原本就带着笑,在听了宫五的话之后,他吩咐:“让大宝洗个澡过来一趟。”

“好的爱德华先生。爱德华先生早餐准备用些什么?双人份是准备一样吗?”

公爵问宫五:“小五早餐想吃什么?”

宫五本来想故意说“吃你娘”的,又担心他真的把展小姐叫过来。

只是瞪着眼看着他不说话。

于是公爵自己做了决定:“两份一样,中餐,粥配主食。”

“好的爱德华先生!”

宫五立刻大喊一声:“谁要跟你吃一样?不要一样的!”

“五小姐想要吃什么?”

“有什么呀?”宫五问,“我都不知道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