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就是好招。”说完,宫五站起来锁门,不管他在外面嗷嗷叫,低头拆信。

看样子,占旭是真的把她当笔友看待了,因为写的都是家长里短的话,就是跟宫五说他现在在那边怎样,还说周围美女如云,就算宫五不在那,也是艳福不浅之类的。

宫五看的时候就在笑,心情有些好,一个人看到一些好消息的时候,心情肯定比老是看到坏消息好。

这次不用司徒说,她已经找了纸笔出来,自己趴桌子上认真写回信,占旭是说了他的近况,宫五自然也是以诚相待,把自己的近况说了一下,说自己暑假回了青城,弟弟步小八长大了,本来想给他看到步小八的照片,但是在手机里没办法弄出来,最后她认认真真歪歪扭扭的画了个丑巴巴的小男孩,标注:小八。让占旭凑合着看。

这次写信的心情不像以前那么紧张和谨慎,或许是占旭的来信就很随意,就像两个人的面对面交谈说话似得,所以放松的时候,话似乎就有点多,这一写就写了一大张。

以前觉得和占旭通信有点乖乖的,如今写起来,她反倒觉得放松,毕竟,多一个不用见面又认识的朋友当笔友,也算不错,最起码,在她有些憋闷又不适合和身边的同学说话的时候,笔友的存在就神奇的多。

“占先生,我现在还是不太能接受他当初的理由,但是我的理智又告诉我,他的出发点确实是希望我能更好,只是,他的做法更愚蠢。他跟我说后悔,希望得到我的原谅,和我复合,我心里的关卡一直阻挡着,觉得我要是答应了,以后会不会还会有类似的情况出现?那我不是就是同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我怕自己将来有一天又会被伤一次心……”

宫五低着头,认真的写着。

“但是……我得承认,其实我心里还是觉得周围的男性当中,他依旧是最优秀的。所以我现在有点茫然,我要委屈自己一次回到他身边?还是我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绝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也不知道。我答应他说考虑,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只是,我一直没有考虑出确切的结果。我真希望有一道天雷能咔嚓一下劈下来,让我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宫五一直很羡慕那些能干脆利索的做出最正确选择的人,因为她很多事自己都分不清,所以她没有那样的分辨能力。

有些事她能分辨,但是现在这种事,她一点都分辨不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爵时不时的提醒她有这样一个选择存在,这个提醒也让宫五愈发迷茫,她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呀?

她要怎么做,才能无愧于自己的本心呢?

宫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口气把信写完。

“抱歉占先生,我竟然把你当垃圾桶一样的倾诉了,但是我身边真的找不到别人能帮我,他们或许比我还迷茫,我不信他们能做出更睿智的选择,但是我觉得占先生是不一样的,除了因为占先生比我年长,还因为占先生懂的更多。知道占先生很忙,希望您当小故事一样看看就好。(笑脸)”

最后端端正正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低头认真的折起来,还找了一张白纸折了几道,用透明胶带粘起来,充当信封,把信塞进去,又用胶带封的严严实实,生怕司徒路上偷看。

她写好信,去开门,对面俩二货正在打架,满地都是零食。

宫五顿时肉疼:“喂,你们俩不吃还给我,浪费算什么本事?”

怒气冲冲的捡起地上还能吃的,一股脑全要拿回自己屋,容尘和司徒立马冲过来抢下去:“谁说不吃?吃!我们俩是为了吃才打的,谁打赢了谁有权先挑自己喜欢的!”

“你们三岁吗?”宫五忍无可忍:“你们俩是三岁是不是啊?为点零食就打架,你们要不是打架,现在就是享受的时候,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打,全拆开,倒桌子上,一人一半不就行了吗?笨蛋!”

她打算回去,走了两步又伸手一指司徒:“还有你……你给我过来!”

司徒一愣,抬脚跟着她就走,容尘坐在那边正打算分零食,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走了,他张嘴问:“干嘛呀?还排挤我呀?”

两人不理,宫五把自己写好的信给司徒,郑重交待:“不准偷看!”

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她这一交待,司徒就有点发愣:“你写什么了还不能看啊?”

“哪有信使偷看收件人的信的?这是职业道德!”宫五说:“我都封好了,我在信里也跟占先生说了,要是有被拆开的迹象,肯定就是你偷看了。”

拿起信举起了,翻来复去的看,嘀咕:“写的还挺多啊,以前你不是不想写回信的吗?怎么这么厚?你想好了?你是认真的啊?”

宫五瞌睡眼:“回信给你了,你可以走了……哦,对了,”用包里掏出一袋零食,说:“乖,奖励你的。”

拿着零食的司徒抿嘴,瞪着她,翻翻眼,慢吞吞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这次怎么这么厚,写什么了?”

宫五伸手关门。

公爵府内,自从昨天下午回来之后,公爵的情绪就不是很好,当天晚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人过去问话。

“不是说那司徒厉的腿断了?没有半年不能下来,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怎么的办的事?”他冷着脸,面容冷峻,显然没有勃然大怒的表情,但是语气已经让人知道他对司徒这么快又出现在伽德勒斯很愤怒。

“爱德华先生,司徒厉的腿确实断了,不过,他的体能恢复天生比一般人要好,所以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也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不过您放心,这次我一定让他断了就下不来地!”

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真是阴沟里的老鼠扛饿耐揍,怎么都打不死的,比蟑螂家族还要缠人,跟他的主子一样,一辈子见不得光偏要出来蹦跶膈应人,真是该死的东西!

公爵沉着脸,好一会才说:“现在动手只会节外生枝,以后再找机会。”顿了顿,他又抬眸,说:“另外,再去查那个容尘。”

“容尘?他的资料很透明……”

“他出现的时机太好,”公爵说:“我不信那么巧。再去查!”

第293章 神奇的人

两个几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先后出现在宫五身边,虽然方式各异,但是他们的手段很成功,甚至没有什么大的疑点。

如果说司徒厉的出现是强行硬掰的,他好歹和占旭拉扯上了关系,而且占旭的现状对得上号。

可容尘的出现就是莫名其妙,甚至带着一个诡异的气息。

公爵不止一次怀疑过容尘,很早之前就调查过容尘的身份,结果发现他确实是从国内一家演艺公司出道的演员,之前也确实因为跟人打架而被公司雪藏,后来一直没机会露面,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便出现在伽德勒斯的皇家学院,还偏偏住在小五的对面。

他用最快的手段和方法吸引了小五的注意,又用最适合小五的方式结识了小五在不知不觉中让她和小五的距离被拉近。

公爵相信容尘接近小五的方法不可复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神经病而且厚脸皮的。

可是,他依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容尘的身份和背影恰好好处的制约了他,他是以交流大使的身份过来的,所以,就算容尘独身一人身边一个保护甚至经纪人都没有,可偏偏公爵不能轻易对他出手,因为容尘的人生安全在伽德勒斯,公爵甚至有保护的义务。

怎么会这么巧?

这么能让他愤怒却又动不得。

一个容尘,一个司徒厉,这两个人的存在究竟为了什么?

公爵这样想的时候,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什么,两个人?他从来都是单独让人调查两人的,却从来没想过把他们两人放在一起。

他犹豫了一下,让人把两人的资料同时送了过来,确认两人进入伽德勒斯的护照是真实有效,然后公爵在查看两人护照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事实,那两个来着不同地方完全不相干的人,出生年月日完全相同。

宿舍里,对门俩神经病又在吵架,为了一盒薯片里的最后一片薯片究竟谁吃这点破事,两人吵了一个小时都不止。

宫五被他们吵的头疼,这书是完全没法看进去了,她伸手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大怒:“你们俩,到底是图什么呀?”

“最后一片薯片!”异口同声,默契异常。

宫五怒气冲冲走过去,伸手拿起盒子,捏着最后一片薯片,直接塞自己嘴里吃了:“没了!”

走回去,把门撞起来,继续看书。

她说看书就是真的看书,完全不会考虑别的,容尘那二百五还要去帮园丁挑大粪,司徒本来接到宫五的回信就应该回去的,结果答应了容尘帮他忙,就算接了回信也不能走,那以后就别指望有下回了。

于是,那两人上午一起挑大粪,回来就打架,要么就吵,为了谁先洗澡,为谁有选择吃那份饭,为谁睡床外面……反正,只要是需要做选择的,必然就是闹的不可靠近。

宫五那房门自打回来之后,就关的严严实实,偏对门那俩神经病就喜欢开门打架,吵的她脑仁疼。

回学校三天半,三天半的时间看他们打架渡过了。

宫五忍无可忍,过去找司徒:“我回信都写好好多天了,你也该回去了,至于帮容尘整理花园的事不打紧,我会帮他的。拜拜!”

司徒:“……”咔吧眼,“你……”扭头抿嘴,又演上了:“好狠的心啊——”

容尘瞌睡眼,正穿着大裤衩白背心,光着脚丫子抠烂脚丫,一脸猥琐的表情,“赶紧走,天天穿我的脱鞋,都给我传染上脚气了……哎哟,痒死我了,搓搓好爽啊!”

宫五嫌弃的差点吐出来:“容尘你太恶心了!就你这样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偶像明星?真该让你的那些粉丝们看看你这臭德行。”

容尘正搓脚丫搓的过瘾,也不理宫五,使劲搓了解痒。

司徒一见,觉得自己的脚丫一阵痒,默默的脱了袜子,往椅子上一坐,使劲搓脚丫。

宫五大怒:“你们这屋,我以后再也不来了,恶心人!”

一转身跑了,太恶心了。

留下两个大老爷们拿手指使劲对着自己的脚丫子搓啊搓。

宫五被恶心的当即决定晚饭不吃了,竟然一对搓脚丫的。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来敲门,说在门口买了小可爱蛋糕,打算跟宫五一起分享,宫五严正拒绝:“不用,谢谢,你们吃,多吃一点!”

看了眼他们俩的手,这样看手还是很不错的,她一直对手好看的男人有好感,觉得手长的好看的男人,会显得优雅,看电视里那些五大三粗的,那手都跟猪蹄蹄似得。

可是现在,她对眼前这两人完全没好印象,一看到他们就想起来他们一块搓烂脚丫的模样,那四只爪子摸过的东西还能吃吗?

“干嘛呀?我们俩平摊的钱,你这样就不对了吧?对门啊,我们难得这么有爱心,这小子明天终于要滚蛋了,我们特地过来纪念下我们美丽的友情啊!”容尘对于带礼物上门还被拒绝这件事很不能接受。

司徒就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你……你这个陈世美……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千里迢迢的过来找你,为你和我大哥送信,你竟然……”

“停!”宫五一点感动的感觉都没有:“别演了,这辈子都别指望得奥斯卡,下辈子也先预约不合格。”

司徒:“……”差点哭死在墙角:“你——”

两个人提了好多袋子,里面全都是漂亮的小蛋糕,小老虎小狮子小鳄鱼之类的造型,宫五看看他们的手,看看手里提着的包装,问:“你们俩洗手了没?”

容尘和司徒立马抬头:“洗了呀!要不你闻闻?还打香皂了呢!”

“滚!”宫五受不了的王后退了一步,“那进来吧,先说好,绝对不准在我屋里抠脚丫!”

“我们没那嗜好。”两人异口同声。

三个人在桌子边坐下来,女士优先,宫五先选小动物,然后宫五选了金闪闪的小老虎,容尘选了小猫咪,司徒选了小企鹅,开了个小小的蛋糕派对。

宫五开吃之前拍了张照片发给燕大宝:看,我和对门的蛋糕派对,看起来好好吃吧?嘎嘎嘎嘎。

燕大宝当时没看到,一会看到的时候鼻子都被气歪了,低头抱着手机回复:小五你这个大坏蛋,还故意发给我看,我生气啦!

宫五呲牙,又把另外几个没开吃的发给她看:容尘和另一个朋友买的,我吃现成的,你要是来了也让你吃,别小气嘛。

燕大宝当即捧起手机,小五的对门是容尘,还有别人?是谁来着?

燕大宝赶紧问:小五还有谁啊?哥哥不在吗?派对竟然不邀请哥哥,太坏了小五!

宫五瞌睡眼:别人的蛋糕派对,借用了我的宿舍,没邀请权,呵呵呵呵,不要生气嘛,我以后会给你留下好吃的。

“大宝?怎么气呼呼的?谁惹你生气了?”李一狄抬头就看到她扭曲的快要变形的小脸,笑着问。

燕大宝抬头,鼓着脸蛋说:“臭小五,跟容哥哥还有别人一起开蛋糕派对,竟然都不邀请哥哥,我看,她是真的把哥哥给忘记了,这个坏蛋……”顿了顿,她突然神情有些失落的低下头,说:“哥哥……已经很可怜了……”

李一狄沉默了一会,然后他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说:“大宝怎么说他可怜?他一点都不可怜,他拥有的可是这个世上很多人都拥有不了的优势,别人羡慕他才对。”

燕大宝撅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哥哥就是很可怜……”顿了顿,又说:“我不想说……”

李一狄抿着唇看着她,然后他伸手把她搂到怀里,说:“大宝不想说,那就不要说,包子哥哥不乱问,大宝别伤心,好不好?”

燕大宝吸吸鼻子,点点头:“嗯。”

然后低头按着短信,给宫五发:小五,那我原谅你了。以后要请我吃啊,我要大老虎,我要大狮子,我要大鳄鱼,还要大蟒蛇和大犀牛!

宫五很快回复:行,没问题,嘎嘎。对燕大宝比心!

李一狄在旁边看着她,燕大宝抬头,说:“包子哥哥你去工作呀,不要管我啦!我跟小五聊天呢。”把手机往怀里一摁,说:“不给包子哥哥看!”

李一狄笑,点点头,“好,我的大宝宝不给包子哥哥看,那包子哥哥不看就行。”

他站起来重新走到办公桌前,桌子摆放着一份青城的报纸,报纸的的附页他之前扫了一眼,媒体拍到了被经纪公司雪藏的偶像明星容尘在他的公寓地下车库出现过。

是拍错了,还是容尘的速度这样快?昨晚上被记者拍到出现在车库,今天就去了伽德勒斯?

报纸上的人身影很像容尘,不过带了帽子和口罩,所以看不到面容,到底是不是容尘,还是他经纪公司放出的烟雾弹,李一狄还真没关心过,毕竟是自己母亲的公司的艺人,他几乎很少关注,怕母亲自己他还调查他公司的艺人会不高兴,李一狄都不会管。

如今这个容尘倒是腿长了。

第294章 什么关系?

李一狄原本不过是扫了眼报纸,这会倒是伸手拿起来,翻到那个版面,认真看起来,把新闻看完了,他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出去:“查下最近那个叫容尘的歌手最近干什么,在什么地方,尽快通知我。”

听到容尘的名字,燕大宝抬头看着李一狄,“包子哥哥怎么了?容哥哥怎么啦?”

李一狄对她温柔的笑着说:“没什么,他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暂时在避风头,毕竟是个很有潜力的歌手,不希望浪费一个人才,所以想看看昨晚上的人是不是他,最好暂时还是别出现在公众面前比较好。”

想了想,他又问燕大宝:“大宝刚刚说,容尘在小五的宿舍?小五说的?”

燕大宝点头:“对啊,小五之前放假的时候就跟我说啦,还说真巧啊,我认识的容哥哥竟然现在也跟她认识了呢。”

李一狄依旧笑着说:“是啊,我也觉得真巧。”

燕大宝点点头,说:“就是呢。”

说完她又低下头,盘腿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玩着手机。

李一狄看了会她小脑门上的漩涡,忍不住笑了下,复又低头忙自己的事。

跟燕大宝发完信息的宫五见燕大宝又发了一条原谅她的信息,顿时呲牙笑,桌子对面的容尘瞌睡眼,“对门,你好好的为什么笑的那么猥琐?你跟谁发信息呢?”

宫五瞌睡眼:“我这分明是温柔甜美的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猥琐的笑了?”

司徒立马站到宫五的那边:“就是!你哪只眼睛看到她猥琐的笑了?猥琐的人眼里看什么都猥琐!”

宫五已经在自己身边让了个位置,让司徒坐下:“你不要理他,哼!”

容尘伸手指着司徒:“你你你……你这个人……亏我这几天好吃好喝招待你,你这墙头草倒的挺快啊!”

司徒不为所动:“我帮你挑大粪了。”

“我给你提供房子提供床睡觉了!”容尘一副要咬死他的模样。

司徒依旧不为所动:“我帮你挑大粪了。”

容尘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司徒依旧回答:“我帮你挑大粪了。”扭头看向宫五:“我帮他挑大粪了,他竟然还这样对我,你说他是不是缺德?”

然后这两人围绕这件事展开了近两个小时的争吵。

宫五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看着,手里挖着蛋糕的勺子也没停下,等她听的困了,才站起来说:“行了行了,一句话的事,吵了这么久,好了,蛋糕我吃完了,剩下的这个我会放冰箱留着明天吃,嘎嘎,晚安两位!”

这下两人不吵了,“你这是吃了蛋糕就不认人,赶我们走啊!”

宫五瞌睡眼:“要不然呢?总不能留你们俩住下吧,我这只有一张床,没办法,请回吧。”

司徒伸手扶桌子,一副摇摇欲坠、满脸痛心的模样,“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一句留恋的话都没有,你……”

宫五瞌睡眼:“我怎么了?你明天走我也要睡觉啊!”

伸手把两个人先后推除去:“拜拜,晚安。”

容尘和司徒站在门口,齐齐咔吧眼,抓抓头回卧室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开学,学生也多了起来,司徒要走的时候特地过来砸门,把宫五砸起来,非让宫五和容尘把他送到学校门口,亲眼看着他上车离开才行。

宫五瞌睡眼,无精打采的摆手:“慢走不送拜拜。”

容尘翻着白眼摆手:“终于滚了。”

见车屁股都没了,宫五把手放下来,扭头看着容尘,鄙视:“你可是少了一个帮你挑大粪的好帮手啊!”

容尘一听,顿时干嚎一嗓子,一把抱住宫五的大腿:“对门啊,看在我曾经被你玩弄过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谁?谁谁谁玩弄过你?”宫五使劲踢他:“你赶紧撒手,我嫌弃死你了,让人家看到会误会,你不怕小宝哥收拾你了是不是?他现在可是我的头号追求者你懂不懂啊?”

容尘哇哇叫:“对门啊……我好惨啊……”

身边有人经过,他立马一本正经起来,等人家走了,又恢复原样,“对门啊……”

宫五不理他,就看着他跟个神经病似得一会“对门啊”,一会又正经起来。

从贵族学院离开,司徒坐在车上,一路就不住的往两边看,他非要让宫五和容尘送出来,完全是因为上次刚出学院就被人给捉了留下的阴影,就是要让小五送出来,有人看着那些人肯定会顾及。

结果,这次他倒是成功出了贵族学院,但是这一路上周围那几辆一直跟着车是怎么回事啊?他这趟没得罪人吧?

反正,没得罪那位爱德华先生吧?

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他真的没得罪过,千真万确没得罪过啊!

就刚一见面的时候没注意,可之后他表现的很好啊!

脑子里这样想的时候,他乘坐的车一下被人逼停,司徒的脑袋差点撞到前排,他抬头,警惕的问:“什么情况?怎么回事?这是哪?喂,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结果司机没说话,只是伸手过来把门拉开,“爱德华先生邀请您小坐片刻。”

真是泪流满面,为什么他的命这么苦?这是为什么?

哭死。

从车上下来,这才发现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拉到了一个幽静的林子里,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碧绿的草地带着耀眼沁人心肺的颜色渲染了周围的一切,显得生机勃勃。

林子的深处有一间漂亮的屋子,司徒抬脚朝着屋子走去,路的两边有几个修草工正在忙碌。

看到他过去都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低头忙碌。

司徒咽了咽唾液,暗自清了下嗓子,继续朝前走去,走到门前,他站定,伸手拽了拽一副,伸手敲门。

“请进。”公爵的声音在门里响起。

司徒伸手推门,公爵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开了封的红酒。

他进门之后,公爵没有抬头,正慢条斯理的往漂亮的玻璃杯里倒酒,嘴里说了句:“司徒先生请坐。”

司徒走过来,在他对面对下来,空气里清晰的传来酒滴入酒杯的声音,清晰,干脆,酒香弥漫而出。

对面的男子慢条斯理的动作和他出众的气质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形中让司徒的气息弱了下来。

常年浸淫在金三角周边地带的人,不会有公爵那样的气质,司徒身上有股机灵劲,但衣着毫无品味和特色,如果不是他的脸年轻端正,走出去或许并不容易让人注意。

在公爵面前,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些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之类,低头看看自己的,再看看公爵的,皱了皱眉头。

说白了,金三角那样的地方出来的人,有些像样的大多是暴发户。

公爵伸手把一杯红酒推到他面前,“请用。”

司徒坐着没动,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公爵笑了笑,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小五的信我看了。”

司徒身体一僵,他伸手往自己身上摸,摸了个空,跟着又去摸另外的地方,结果还是没有,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信什么时候被你拿走的?”

公爵没回答,只是说:“我心情不太好,陪我喝杯红酒,不会影响到你的行程。”

司徒硬着头皮端起来酒杯,原本是拿着酒杯的肚子,结果看到公爵拿的位置不一样,默默的挪了位置,“五小姐是把信封起来的,她自己折了信封,这样我大哥会知道被人看过。”

“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公爵说着,扭头看了眼身后,后面的屏风后走出一个人,伸手把一个完整的信封放到了司徒面前,跟之前宫五给他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上面的字迹都是相同的。

他拿起了看了看,一脸茫然,“这个……真的看过?”

公爵笑着说:“看过。这个你不用操心。”

“那内容呢?”司徒问。

公爵回答:“自然还是小五的内容。”

他问:“你想知道?”

司徒赶紧摇头:“不想,一点都不想!但是这是五小姐写个我大哥的……”

“那又怎样?”公爵笑着,只是笑容一点都不温柔,不达眼底的笑,带着丝丝薄凉:“一个像死了一样的活人,他是能来到伽德勒斯,还是能带走小五?又或者,只会利用你来回奔波?打算奔波到什么时候?”

司徒警惕的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公爵笑了笑,说:“我知道。我有个问题。”他抿了口红酒,品味着余味,放下后,才说:“你和容尘是什么关系?”

司徒抬头看向公爵:“你是说五小姐对门的那人?”

公爵笑:“司徒先生一定知道我说的是谁。”

司徒抿了抿唇,说:“我跟他是在学院门口认识的……”

公爵低笑出声:“我相信,司徒先生一定知道我说的哪个容尘。”

司徒垂着眼眸不说话。

公爵笑着说:“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