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太折腾了,宫五真是睡的不知今夕何夕,以致她睁开的眼的一瞬间,看到公爵的脸后,隐藏在潜意识里的习惯一下被激发了出来,她用迷糊的声音说:“小宝哥……早安……”

她半睁着眼,对他伸出胳膊,想要搂他的脖子,“早安小宝哥……”

公爵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在听到她用迷糊又温顺的强调对他喊“小宝哥早安”的时候,眼圈突然一下就红了,他张了张嘴,用哽咽的声音回应她的话:“小五早安……”

宫五的手落在他的耳朵上,捏住,轻轻晃了晃,又重新闭上眼睛,说:“小宝哥你起的好早啊……”

耳朵被一双软软暖暖的手捏住,有点痒痒的,有点暖暖的,像在故意撩拨着他的心,又像她在用最亲昵的方法对他展现最温柔的信任。

他哽咽着声音,回答:“嗯……”

她只醒了一会,还像只迷糊的小猫,所以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捏着他耳朵的手随着她的重新入睡,缓缓滑了下来。

公爵半蹲在她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拉起,送到唇边,低头吻了一下。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她真正醒来看到他的时候,一定是拘谨警惕又难以接近的,他弄丢了好不容易对他敞开心扉的小五,弄丢了那个肆无忌惮抱着他放肆耍赖的女孩,他让他的女孩重新缩回到她的壳里,小心翼翼不如靠近的解除这个世界。

下午两点左右,宫五终于醒了。

真正的睡到自然醒,她从床上坐起来,睡的无精打采,还忍不住打了个呵气,拿了靠垫垫在后面,坐在床上发呆,睡的太好,以致脑子放空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公爵试探的声音传来:“小五?醒了吗?”

宫五扭头,嗓音还有些初醒后的惺忪,开口应了一声:“嗯……”

“小五醒了?太好了。”公爵的声音提高了一下:“小五醒了起来吃点东西,觉得饿吗?”

宫五伸手抓抓头,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叫,不但饿,还饿的很厉害。

她揭开被子,回答:“小宝哥我想吃点东西,麻烦你了!”

她先去刷牙洗脸,镜子里是一张有些蜡黄的脸,宫五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睡那么长时间脸上还这么黄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快速的刷完牙洗完脸,又顺手抹了点香香在脸上,抹完了才想起来拿起了看看,发现还是以前的牌子,只不过,换了一瓶满装的,换句话说,旧的扔了新买了一瓶放着了。

宫五努努嘴,在打开柜子门,看着里面的衣服,又看看自己扔在洗衣篮里带着股烟味的的衣服,最后还是决定拿件新的,没办法,谁让她当时只顾着拿钱和证件,别的什么都没拿呢。

她拿了以前穿过的一件衣服出,套在身上,顺手扎了个小辫子出去。

刚下去就看到公爵坐在落地窗的位置,刚好避开外面日光,手里翻着一本书,正低头姿态随意的看着。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回头,视线落到宫五身上,然后他对她笑了下:“在餐厅,已经准备好了,去吃吧。”

宫五对他点了下头,然后自己去了餐厅。

这个时间其他人肯定都吃过了,但是桌子上还是摆了一大堆,餐厅里没有别人,她做过去,发现菜的种类很多,但是份量都是小小的。

她拿起筷子,低头慢慢吃起来。

现场没有旁人,她吃的时候不用拘谨,因为种类多,她把所有菜品都尝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喜欢吃的菜和食物都吃完了,剩下她不喜欢的她就留在盘子里,反正份量也不多,就算倒了也不算太浪费。

吃完饭,她把碗和筷子摆好,站起来离开。

这个习惯没办法改,在家里她都没收拾完的习惯,在这里就更加没有了,毕竟公爵府一大帮下人,她要是真做了,估计人家得恨死她,觉得她抢了别人的活。

走出餐厅,公爵正好合起书站起来,看到她出来,他笑了笑,问:“小五吃饱了?”

“嗯,谢谢小宝哥。”宫五回答。

公爵笑着问:“要不要出去走走?”他说:“刚好可以去看看妮妮,她还是那么漂亮温顺,而且,妮妮很想你。”

宫五略有些警惕的看他一眼,这种糖衣炮弹对她没用,不过她真的睡的太久了,总觉得头闷闷的,感觉视野都不开阔了,所以她也是真的需要出去走走,要不然,她在这里看着地面都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总觉得看什么都不真实。

公爵伸手拿了两顶挂在衣帽间上的帽子,拿起其中一顶,往宫五的脑袋上一卡,笑着说:“走吧,要不然妮妮得了抑郁症怎么办?”

宫五抿嘴,问:“马也会的抑郁症吗?”

公爵笑着说:“只要是有感情的生命就有这种机率。会高兴就会伤心,长期的伤心和难过得不到排解,就有可能发展成抑郁症,只不过人会说,而动物不会讲出来,所以,就算得抑郁症,大多也没人知道……”

一路上,公爵慢悠悠的跟她说话,宫五觉得公爵的表现比她好多了,他不紧张不拘谨,甚至不觉得尴尬,对此宫五表示十二万分的佩服,厚脸皮的人就是不一样。

宫五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的了,结果公爵的更厚,跟前女友走一块,还能侃侃而谈。

哼,禽兽!

“不过妮妮还好,因为每天护理他的都会带它出去溜达一圈。”他说:“只是好多天没看到你,不知道它会不会忘了小五。”

宫五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接触久了都会有感情,小马也一样。

到了马场,妮妮刚刚被刷完毛,打理过,正是油光发亮美丽无双的时候,洁白的马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宫五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妮妮?”

漂亮的小母马慢慢的扭头看过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狠狠喷了下鼻息,扭过头到一边去。

公爵笑着说:“果然是生疏了。没关系,小五过去摸摸它,它慢慢就会想起来。”

说在,公爵已经走到小母马身边,伸手摸着马头,宫五站在一边不动,看了小马一眼,又看了一眼,公爵对她招手:“小五过来。”

宫五还是不动,公爵走过去,伸手把她拉过来,握着她的手,搁在小马身上,宫五一摸到小马的脸,就忍不住摸了起来,“妮妮,你有没有想我呀?对不起啊我一直没能来看你,嗯,你知道的我不大方便来看你。你别生气呀,对我喷鼻子什么意思啊?好歹,我们俩还是当个朋友的……”

她慢慢摸着小马,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知道是妮妮想起来了什么,还是又重新熟悉了,不大一会功夫,妮妮真的跟她亲近起来。

宫五呲牙,用脸蹭了蹭小马的脸,“能再看到你真高兴啊!”

公爵已经站到了一边,看着她跟小马热情的蹭着脸蛋,竟然从心底里生出一丝羡慕,怎么办?他要是也这样过去对着小五蹭蹭,她会不会抬手就是一巴掌?

在驯马师的帮助下,宫五抱着马鞍骑到马上,驯马师要带着她跑,结果宫五摇头拒绝:“我没忘,我想自己带妮妮跑一圈。”

她说是跑,其实就是慢慢的走一圈,宫五一边走,一边看着马场,她还记得当初在马场的那个角落,被一个逃跑的老仆从劫持了,最后老爷爷在她的劝说下,又返回了主人家,按时间算起来,他现在应该可以脱离那家主人了吧?希望他一切安好。

宫五慢慢的绕着马场走着,她熟练的驾着马,更像是在追忆过往。

公爵站在栅栏后面,胳膊搭在栅栏的上,仰着头,远远的看着她,等她走近了,他扬起脸对着她笑。

一如既往的帅人一脸鼻血,宫五强迫自己别开头,看向一边。

她很想给他一个白眼,不过她现在住在人家家里,在人家的马场,就连骑着马也是人家养的,她好像没立场丢白眼过去,谁让她3不如别人,只能寄人篱下呢?

当然,宫五觉得寄人篱下什么不能长久,还是要想法子尽快回学校住才行,只是暂时实在不知道学校时候才能整理好。

毕竟被烧毁的是一幢颇为豪华的宿舍楼,又是那么多房间,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宫五骑着小马绕场跑了三圈,最后又跑了回来。

公爵笑着问:“感觉还好吗?”

宫五点点头:“挺好的,谢谢小宝哥。”

把妮妮还回去,又伸手摸了摸小马,才把手缩回来。

她走出栅栏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太烈,照的人睁不开眼,她伸手遮在眼上,说:“天气真好!”

公爵也看着抬头看着天空,笑着说:“是啊,天气真好。”

两人正感慨着天气好,一侧有人说话:“什么时候你们俩说话这么矫情?还天气真好,这么大太阳,瞎子也知道天气好呀。”

李司空头上带着牛仔帽,手里的马鞭顶了顶帽檐,说:“抠啊,我一早就听说你被接到公爵府了,怎么着?这是看我回来了想念我,死活要回来的?”

宫五瞌睡眼:“李二少你这样自恋,你妈妈知道吗?”

李司空摊手:“我这么自恋,我从小的时候妈妈就知道。”

这两人就跟说马戏似得,你一言我一语的逗起来,公爵站在旁边,视线从李司空身上扫过,李司空正逗的乐呢,感受到公爵的视线,立马站直身体,说:“哎呀,我刚刚跑完十圈,总觉得这禁锢还没活动开,我再去跑两圈哈!”

笑话了,这可是爱德华公爵的封地,他要是一个不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宝还不怼死他啊?

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做的,谁像那个蠢货死唱歌的?估计还得拉几天才能解了宝的心头恨。

李司空骑在马上,策马扬鞭,跑出更大的空间。

骏马奔驰的速度拉出呼啸的风在耳边刮过,他扭头看向越来越小的两个人影,暗了暗眼神。

这世上总有些人让人无可奈何。

他以为这世上没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东西,最起码对于他爸他妈来说,他想要的,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满足,所以,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得到的。

人或者物都一样。

他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和公爵在一起玩耍,他觉得他和公爵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能离间得了的。他们对彼此都太熟悉,熟悉的像是孪生兄弟,像是一个人,像是他们天生就是兄弟。

他以为一切都像从前,永远都不会变。

他想要的,就算晚一点也无妨,也无所谓,可他却忽略了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比如他,又比如公爵。

或许他们彼此从来都不变,变的是环境。

李司空一直觉得自己对公爵非常了解,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可在出现一个女孩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以为的那个不争不抢对万事都漫不经心的人好友,永远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跟他反目,他也一样。

当然,现实狠狠抽了他一耳光,他又气又急又无奈。

争或不争,一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女人,因为一个女人兄弟反目吗?

他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了局势。

宫五对那时候的他而言,不是必须的,他知道,他喜欢那样一个充满了灵气,活泼俏皮的女孩,他喜欢跟她拌嘴,喜欢逗她生气,虽然很多时候会把自己气的半死,他还喜欢看她没心没肺笑起来的样子。

李司空觉得宫五的性格真的很对他的胃口,他甚至一度觉得或许自己就是适合这样的女孩子,两人在一块天天斗嘴都很有意思。

可结果呢?

半路杀出了费小宝。

不是别人,是费小宝,是爱德华家族的大公爵,是他的好兄弟,是他的好哥们,是他穿在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是他以为这辈子情谊都不会被人撼动的兄弟。

折腾自己是李司空的惯招,这招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都很管用,他也确定这招对公爵很管用,他一定懊悔不已,他一定担惊受怕,他一定怕他出事,他一定担心的睡不着觉。

是的,他确定公爵一定会这样的。

所以他用了那样一招。

他最终演出的结果比他预想的要好,却也让他无所适从。

宫五他来说不是非她不可,他趁热自己喜欢她不假,但是真的不是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可公爵的反应却跟他相反。

他不得不当机立断的做出判断,他不敢赌上和公爵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敢让自己因为一个女孩失去一个兄弟,他相信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最终究意难平。

可谁让自己偏偏和公爵喜欢了同一个女人呢?喜欢,他对宫五真的尽尽的喜欢而已,而公爵却把“喜欢”这个词升华到了更高的等级,意难平,却也放得下。

眼中的阴郁随着速度逐渐消散,他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加快了速度,人总要往前看才行。

勤奋吗?PP呢~

第301章 宿舍啊宿舍

栅栏边上,宫五还趴在栅栏上看到李司空越来越小的身影,咂咂嘴:“李二少的骑术才叫高明呀,真羡慕呀!”

公爵看了她一眼,“如果小五愿意,可以跟马场最优秀的骑手交流,虽然他已经暂时退休,不过还是会经常过来看看,跑个一两圈。李司空的骑术就是跟他学的。”

本来宫五已经觉得李司空很厉害了,结果听到公爵这样说,她倒是好奇的看了公爵一眼,“比李二少还厉害啊!”

公爵微笑着回答:“是他的老师,技术上层面来说,当然是老师的技术更好。不过李司空好在年轻,超越的机会总是有的。”

绝对不能让小五觉得李司空有什么好,这是基本原则。

回头瞅了李司空的背影一眼,公爵带着宫五慢慢沿着马场朝前走去,本来宫五就打算站一会的,结果他带的很有技巧,让宫五觉得自己要是不跟他就显得乖乖的。

就不由自主抬脚跟着他走。

公爵似乎有意把她朝着某个地方带领,宫五看了他一眼,就当散步似得朝前走。

不多时,就在马场的一侧的栅栏边遇到了公爵的熟人,公爵态度优雅又有礼的朝一个老绅士点头致意:“马乔利先生,很高兴在这样的气候里遇到您。”

老绅士立刻对公爵行礼:“尊敬的爱德华先生,很荣幸看到您。”视线看到宫五,他微笑的对宫五点头致意:“美丽的小姐,很荣幸遇到您,听说爱德华先生有一位来自东方的美丽未婚妻,想必就是您了!”

宫五:“……”赶紧回礼,“马乔利先生您好,您误会了,我和爱德华先生只是朋友,不是您说的那位东方女孩。”

老绅士立刻道歉:“对不起美丽的小姐,是我唐突了,我为我的冒犯向您道歉,万分抱歉。”

公爵的表情依旧笑眯眯,他开口:“马乔利先生不用道歉,其实您说的没错,小五确实曾经是我的未婚妻,只是现在不是。我正在努力重新得到她的芳心。”

老绅士这才明白之前的传闻是真的,他赶紧岔开话题,“啊,刚刚我看到李了,他的骑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公爵回答:“是马乔利先生教的好,这是我和李的荣幸。”他对宫五说:“小五,这就是我跟刚刚你提起的那位先生。”

宫五点头:“哦,就是教李二少的那位先生,原来他更厉害啊!难怪李二少骑的那么好!”

老绅士一听,笑着回答:“很荣幸得到五小姐的夸奖,不过说起骑术,自然还是爱德华先生更胜一筹,爱德华先生可是当年在国王举办的骑术大赛上的第一名……”

公爵笑意盈盈:“马乔利先生还记得以前陈年旧事,真是惭愧。现如今也荒废的差不多了。”

一听公爵这样说,老绅士立马摇头:“是嘛?刚好我也刚过来,本想随便看看,听到爱德华先生这样说,突然想有了一较高下之心,我们就来看看这一个老的,一个荒废的,到底谁能赢得过谁。”

宫五瞪圆了漂亮的眼,“啊?要比赛啊?”

公爵笑眯眯的说:“我和马乔利先生不是天天遇上,难得今天先生有这个要求,我这个曾经的弟子自然是从命,还请先生手下留情,让我在佳人面前留几分薄面。”

老绅士哈哈大笑,跟宫五打了声招呼,一起去换服装。

马场的人一听说公爵要和老先生骑马比赛,在最短的时间里清场,又快速的划出起点和终点,各个位置的工作人员也迅速就位,等两人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外面比赛的场地已经完全安排好。

单纯的绕场比赛,看似简单,却极为考验技巧。

宫五一头雾水,本来她都打算回去了,结果公爵带她见到了这个老先生,然后两人就开始比赛。

马匹和人都就位,竟然还有工作人员特地给宫五搬了个椅子过来:“五小姐,请稍坐一会。”

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扛了过来,一张摆放了零食的小桌子搬了过来,宫五坐在栅栏边,坐在视线最好的位置,坐着椅子吃着零食看比赛。

李司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站立的鹤群中蹲了只小鸭子,还是只挺享受的小鸭子。

他抓头:“怎么回事?干嘛呢这是?抠啊,你这……”一扭头看到公爵和马乔利先生,“哎哟我去,这是……要开赛啊!”

宫五吸了吸鼻子,看了他一眼,说:“嗯,说是比赛呢。”

“什么情况?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要比赛了?”李司空纳闷,往桌子上挨了半个屁股,抓起零食就吃:“吃饱了撑的?老马那老东西还跑得动?这不是衬托了宝那小子牛轰轰的吗?”

抬头看向李司空,问:“马乔利先生不是你的老师啊?”

“是啊,不过老了吗,现在肯定不如我。”李司空往嘴里扔小吃,说的轻描淡写,“他跟宝比赛,一把老骨头了,铁定输的裤衩都不剩了。”

宫五说:“小宝哥说了,他很长时间没炼了,不知道结果呢。”

计时器都搬了过来,绕马场三圈,用时最短的为胜利。

李司空眼睛看着场上的动静,“他天天早上是玩的?不过没练快跑罢了。哎,怎么就遇到老马了?”

宫五翻翻眼:“巧合吧。”看了李司空一眼,说:“我觉得你骑的也挺好的,比我骑的好,厉害!”

李司空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你跟小宝哥一块,谁骑的更好?”宫五好奇。

李司空瞅她一眼,又看看场上的公爵,突然问:“你是不是也这样问宝了?”

宫五摇头:“没啊,不过我是真觉得你骑的好啊!”

李司空又问:“那你跟他说,觉得我骑马的技术不错了?”

宫五点头:“是啊,你别以为我是怎么夸你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一扭头,“你可别得意的鼻子都翘起来啊!”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李司空嘴里嘀咕了一句,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气呼呼的小声嘀咕:“……王八蛋,就见不得夸我呀,非要让她看看你的本事是吧?幼不幼稚啊?三岁!你干脆改名叫三岁凯尔特好了,实在不行费三岁也不错……”

“李二少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宫五抬头看着他。

李司空摊手:“没什么,高兴有好戏看了。”

说着,往嘴里扔了个瓜子仁,真香。

那边骑手已经就位,随着一声发令枪响,两匹马撒腿狂奔。

宫五其实不大看得懂,不过她就等着看谁最先到就行,三圈,场地差不多一个学校的操场那么大的圆弧,所以跑的最远的位置也能看得到。

宫五原本是坐着的,等两圈过后她已经跟其他人一样站到一边,对着场内的人声嘶力竭的大喊:“小宝哥加油!加油!”

李司空还坐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晃着腿,看了看公爵的方向,又看看宫五,惹不住笑了一声,他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到嘴里,下来,走到宫五旁边,也趴在栏杆上,盯着公爵的身影,等公爵绕场跑近的时候,他手放到嘴边对着公爵的方向喊:“你输了就丢人了!小抠还在这里看着呢!”

宫五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举着,原地蹦跶,顺应着周围的呼声大声喊着:“加油!加油小宝哥!加油!小宝哥!”

这边周围呼声一片,老绅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丝毫不逊色,甚至一度超越了公爵半个马身,到了最后半圈的时候公爵后期发力,超越了老绅士一马之隔,并领先到了最后。

周围的人随着公爵冲过重点,发出一阵呼声,宫五还在原地蹦跶,隔了很远对公爵挥手:“小宝哥厉害!”又回头问李司空:“李二少,你看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丢脸?可是气氛太好,我要是不喊好像有点格格不入似得。”

李司空瞅了她一眼,有点无语,他表现就是给你看的,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夸奖,你要是不夸奖,他把自己累成这样何必呢?

咂咂嘴:“有什么丢脸的?没看到大家都在喊?”伸手一指一个方向,给她看:“看到没?那几个女孩,眼珠子都快长宝身上了,嗓子都喊哑了,你觉得她们丢脸吗?”

宫五看过去,撇嘴:“没人注意吧。”

“那谁注意你啊?”李司空翻白眼:“自恋。”

公爵正等着马乔利先生过来,一起朝着这边走过来,虽然刚刚结束了比赛,不过两人还是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因为比赛结果有什么隔阂。

宫五和李司空等在这边,公爵和两侧道贺的人打着招呼,说是道贺,不过是找个机会和公爵说话罢了,公爵自然是回应。

“小五,久等了。”公爵过来,看了眼李司空,“在说什么?”

李司空暗自翻白眼,说:“再说啊,再说你的骑术厉害,还把自己的老师给打败了。”

宫五点头:“我也觉得小宝哥很厉害啊。”她又赶紧看向老绅士:“马乔利先生,我觉得你也好棒呀!”

毕竟是个年纪很大,体力也不如年轻人的老头,让他和年轻人比赛本来就不公平,但是他还能和公爵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本身就是很厉害了。

马乔利先生摆摆手:“五小姐,不瞒你说,我呀,确实比不过年轻人了,如果不是爱德华先生谦让,恐怕我今天会输的很难看。老了老了,不能跟年轻人比了,这个得服老,得承认。”

很满意的看着公爵:“爱德华先生虽然说多日未练,骑术却没有倒退,能这样保持,非常好!我真的很欣慰。”

又看了李司空,伸手在李司空的脑门上点了下:“你呀,肯定偷懒了。要多跟爱德华先生学学。”

夸他就夸,为什么还要说说他一顿?以前是这样的,现在还是,欺负他爸不在伽德勒斯是不是啊?

宫五抿嘴,忍着笑,看来李司空当学生的时候也不老实,肯定很多时候都把老师气的半死。

从马场回去,宫五忍不住问了李司空一句:“你小时候也在伽德勒斯啊?”

李司空翻白眼:“想的美,我爸我妈不许我出国,我姐当初也要出来,他们也不同意,特别是我爸,那就是把我姐当心肝宝贝,要出来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姐怎么闹都不行,我在地上滚三天我爸都没张嘴同意,还出国……”

“那马乔利先生怎么成了你老师啊?”宫五好奇。

“蹭啊!”李司空说:“每逢节假日,我爸都会带我来伽德勒斯,有机会跟那老东西学,我哥也被他教过。”

一脸惆怅的抬头看天,“老子要是从小就是他教的,说不定现在比宝还厉害。”

公爵只是慢悠悠的走着,看了他一眼,说:“还是不要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比较好。”

李司空大怒:“什么叫不切实际?我说的就是不切实际?你说的就是真的?”

宫五在旁边看李司空炸毛,对着公爵嗷嗷叫,结果他叫的越凶,公爵就越不说话,这两人在一块,呈现了一种奇怪的和谐感,一个咋咋呼呼跟小鞭炮似得,一个一言不发,完全就是只哑炮,怎么点都不响。

宫五在旁边抿嘴看热闹。

那边李司空叫的凶狠,这边公爵突然对宫五说:“小五,我早上给学校打了电话,宿舍估计短期内不会好,学校要对失火的宿舍楼重新评估,如果安全系数过低,被化为危房的话,宿舍楼要重新起建,这样的话,恐怕短时间内回不去,学校这几天会给学生发通知,让大家有心理准备。”

宫五一愣:“火烧这么严重啊?那危房的话怎么办啊?不能住人啊?那住宿的学生不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