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步,结果他回头看的时候,那人的脚步未停,继续朝前走去,然后从拐角转弯过去,人影消失在拐角。

司徒厉从美人姐姐那拿了秤过来,又朝回跑,刚跑到门口,就看到刚刚那个年轻人站在门口,也没进去,正看着里面。

他走过来,有些疑惑有些警惕,“你找谁啊?”

然后提溜着手里的秤进去,“哥,秤来了!我们开秤!”

砂褚原本正专心致志的继续钓鱼,一扭头就看到司徒厉拿了个小弹簧秤进来,“来来来!开始!”

砂褚坐在小椅子上,两条长腿撑着地,往后看了门口的人一眼,倒是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到这里来杀人,毕竟门口这人的气息这么浓郁,走路的脚步声也不懂收敛,说白了,就是个普通人,根本不足为惧。

司徒厉已经开始把小鱼放到篮子里,拿了小弹簧秤提起来,拿小本子记下重量,又拿了砂褚的鱼放进去,还使劲沥了沥才放进去秤。

这个小动作砂褚没发现,因为他开始认真打量门口的人,黑衣黑帽黑口罩,只露出帽檐下忽隐忽现的眼睛,左耳上的黑宝石耳钉,彰显了他不同普通人的华丽身份。

这是一个跟他们完全不同的人。

他的身上充满着阳光般积极向上的力量,带着万众瞩目的特质,超群的气质让他站在这样的环境里,和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容尘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那个正盯着他看的男人,看着他的脸,他似乎在看另一个自己,又却是另一个陌生的自己。

很像,却也不不像。

他穿的随意,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身材精瘦却结实,一个高高大大的人曲在小小的椅子上,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容尘依旧安静的站着,然后他伸手把头上的连体帽取了下来,又慢慢摘下帽子,取下脸上的口罩。

砂褚嘴里叼着烟掉在地上,他呆呆的看着那张脸。

擦!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帅?说好一模一样的呢?为什么?

为什么他眉毛看起来都比自己的有型?

明明同样一张脸,这小子剔了短发看着又帅又阳刚气十足,他就看起来就像哥杀猪的?

砂褚呆呆的模样让抬头正要跟他说话的司徒厉一愣:“哥……干啥啊?”

顺着他的视线,司徒厉小心的回头,原本以为看到的是会哥拿枪或者拿着什么炸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亡命徒,心里还在后悔为什么刚刚没察觉,结果真的回头了才发现,那是他们一直在等的人呀!

司徒厉手上还滴着水,张着嘴站起来,“哥,好,好像是……那个……容尘……”

容尘抬脚走了进来,他下意识的抬头打量了周围一眼。

然后把视线落在眼前的两个人身上。

他开口:“我是容尘。”

砂褚慢慢的站起来,“砂褚。”

司徒厉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司徒厉。”

明明是三胞胎,却每个人的名字都不同。

世事的万般无奈让人叹息,同样是人,却命运各不相同。

都站起来的三个人,三胞胎的相同之处便有了明显的呈现,三兄弟的身高相仿,体现相仿,砂褚和容尘的模样更是接近,当初公爵的人调查多次,却始终没查出砂褚冒充容尘的缺点,实在是太像了。

只是当两人站在一块时,身上的气质分明不同。

一个有着良好的教养、出众的气质,在时尚圈中耳濡目染,简直就是个在走秀的T台模特,另一个则完全是个极端,气息阴冷,眼神冷静,猎人般的直觉随时随地的跟随着他,让这个习惯了杀戮的人就像一直站在阴暗的角落阴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两个人,一个站在阳光下,一个站在黑夜中。

砂褚舔了舔舌头,“我们分不清究竟是你大还是我大,一直在讨论,那个,你觉得石头剪刀布怎么样?谁赢谁的老大?”

容尘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双剑眉,衬托的他那双眼睛异常明亮有神,他开口:“你大。”

“啊?!”砂褚和司徒厉异口同声的愣了下,然后司徒厉跳起来去关门,砂褚伸手把容尘拉到一边坐下来:“来来来,坐,兄弟,这么说我是你哥了。你确认吗?你确认是我是老大?”

容尘的表情很冷静,他的脸上没有激动也没有兴奋,只是很冷静的说:“确认。我记得,记得所有在孤儿院那段时间的事。我也不清楚原因,对其他事的印象已经淡了,却唯独记得那些画面。”

砂褚和司徒厉一起咽了咽口水:“厉害啊!”

司徒厉说:“我就记得有人说过姓什么,还有很多就算记得,也想不起来是不是必要的。”

容尘淡淡的回答:“我记得你们都走了,而我留到了最后。”

那时太小,眼睛看得到一切,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在那样的环境里,好的不好的,他都看得到,记得住。

或许老天就是公平的,他没有那么强壮健康的身体,却有着比他们略好的记忆能力。

机会是什么?是黑暗中的绝望,是遗忘后的淡泊,是可遇而不可求。

那时候的自己,从来没想过会有现在。

他坐在屋里唯一软软的椅子上,砂褚和司徒厉分别坐在他们钓鱼的凳子上,三个人,三角形,各自安静的坐着。

容尘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兄弟重聚的激动,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平静的表情平静的眼神,犹如面对着初见的陌生人。

砂褚和司徒厉都齐齐看着他,不说话。

容尘开口,“我接到李二少的电话,他说他无意中碰到了我的两个兄弟。”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眼中的情绪更是平淡无波,他说:“我知道我有兄弟,只是,我没想到你们都还活着。”

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已经是难得的事了,却没想到,原来他们都活着。

砂褚和司徒厉两人都是一脸无语,“难道我们俩看着是一副短命相?”

容尘坐在哪里,淡淡的说:“那样的环境,死一两个人几乎是正常的事。孤儿院里生病的孩子,没有几个能得到有效的救助,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另外两个人都没说话,好一会过后,司徒厉突然站起来,哼唧:“好了好了,现在不是都活下了吗?钓鱼钓鱼……对了大哥,刚刚是我赢了,我钓的鱼比你的重二两!”

砂褚立马跳了起来,“不可能!重秤!”

两个人蹲地上秤鱼,结果吵的不可开交,然后齐齐抬头看向容尘:“老二,你来当裁判,看看到底谁的鱼重!”

容尘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就跟看白痴似得,不过他没说别的,站起来,走过来,真的拿了秤过来,挨个秤了两条快被折腾死的金鱼,最后说:“大哥的重一点。”

司徒厉大怒:“怎么可能,明明我的鱼更大一点!”

“可是大哥的重一点。”容尘伸手把鱼扔了回去。

砂褚得意:“听到没有?我的重!认输吧你!”

“你根本就是偏心!就是因为你们俩住一个房子?”司徒厉大怒:“呸!偏心眼!”

容尘睨了那两人一眼,站起来回到椅子坐了下来,“我谁都不认识,只看事实。”他跷起二郎腿,修长笔直的腿,一言一行都带着偶像的气质和风度,跟砂褚当初假扮容尘时比,这才是真正的偶像明星。

砂褚斜眼看着,把鱼竿扔到浴缸里,站起来往他身边一坐,问司徒厉:“谁帅?”

司徒厉回答:“当然是你帅。”报复容尘刚刚偏心眼。

砂褚很满意,离开钓鱼,还顺手给容尘也准备了哥小凳子:“老二你也来钓鱼吧,看看谁钓的鱼大。”

司徒厉手拽着凳子,屁股黏在凳子上不离开,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点地方。

容尘一脸的嫌弃,不过还是站起来,走过来,坐在两人中间,拿起砂褚递给他的鱼竿,开始钓鱼。

三个身高马大的大男人,坐在小小的小马扎大小的小凳子上,并排拿着鱼竿,在浴缸里钓鱼。

门外的美人儿过来叫他们去吃饭,来了就发现屋里的三兄弟诡异的姿态,真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容尘在伽德勒斯待了三天,三天后他打算回摆宴,生活还要继续,他不可能因为多了两个兄弟就放弃现在的一切跟随他们,这样的话,他也对不起对他那么好的父亲。

对,父亲,对于容尘来说,容海就是父亲,虽然容海收养他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也懂事了,但他不是没良心的人,容海是真的把他当自己孩子养,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不比对他的亲生女儿少,所以这份恩情他记着。

知道他要回摆宴也没说旁的,“能看到你,兄弟几个还活的好好的,我已经很高兴了。回去吧,我跟老三在电视上等着看你,有什么事你就通知一下……”顿了顿,又说:“好像你找我们也不方便,这样,说个口号吧,你想想说个什么样的口号,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说口号,这样我们就知道你有事,就会过来找你。”

司徒厉一听,搓手:“这主意好!我喜欢!大哥,你怎么这么聪明?”

砂褚伸手一摆,得意洋洋,“怎么着我也是大哥。”

容尘看了他们一眼,“可以。”想了想回答:“那就以为倒数为准,从十倒数到一,平时三二一跟你们没关系。”

司徒厉鄙视:“没新意。”

砂褚支持:“我觉得挺好的。对了,临走之前,去见下爱德华先生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兄弟三人能重聚,完全是因为爱德华先生,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觉得我们重聚,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司徒厉立马跳了起来,伸手就往裤子里面摸,“就是,反正我要去,我差点忘了我这里还带了信给小五呢,我大哥给她的信。”伸头到容尘面前,挑挑眉,说:“我大哥的女神,他的梦中情人。”

容尘往旁边让了让,嫌弃的要死。

司徒厉从裤子里摸出一封信,“看!”

容尘立刻让开两步,表情是不折不扣的嫌弃。

砂褚在旁边笑,“每次小五看的时候,是不是特嫌弃?”

司徒厉放鼻子下闻了闻,一脸陶醉:“这么香,有什么好嫌弃的?”

容尘扭头看向一边,沉默寡言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过于出众的气质,这种性格似乎并不太适合当明星,可惜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歌手,还是才子型的歌手,他的很多歌,都是他自己写的。

砂褚抬头看天,惆怅的说:“我也有过当歌手的梦啊,很小的时候捡过一把破吉他,练了好几年,后来也马马虎虎骗过小姑娘……哎呀……没那个命啊!”

次日中午,兄弟三人乘车出现在公爵府门口,通报过后,公爵答应接见他们。

宫五站在客厅里,脚上还踩了一双毛茸茸的大青虫脱鞋,瞪着眼看着进了客厅的三个人,震惊的说:“三、三、三个人……”

然后她抿着嘴,瞪着眼,盯着容尘看,原来这个才是真的容尘啊。

果然砂褚跟人家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人家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偶像明星嘛,哪有像砂褚那样的二货啊?

现在知道了,当初他天天逼她听的歌,压根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人家真正容尘的歌,这人要脸吗?真是服了,什么话都敢说,还他写的歌。

公爵抬头看了宫五一眼,对于她一直盯着容尘这个事实皱了皱眉头,他比这个小歌手差哪了?眼珠子都不挪的盯在人家看。

宫五那边已经踩着大青虫跑了过来,“你就是容尘啊!那你才是真正认识燕大宝的吧,是吧?”

容尘扭头看向她,不认识,但是他还是对宫五点了点头,“我认识燕小姐,这位女士也认识吗?”

宫五点头,“认识啊,燕大宝是我的好朋友啊!”

“哦。”容尘略一沉思,问:“这么说,您就是宫小姐?”

“对啊,燕大宝跟你提过啊?”宫五颇有一种老乡见老乡的心情,何况还是跟燕大宝认识的啊。

容尘笑了笑,点点头,说:“是的,燕小姐和我提过。很荣幸看到宫小姐本尊,和燕小姐说的一样漂亮可爱。”

宫五呲牙,觉得自己圆满了,终于见到了燕大宝说的容哥哥了。

公爵面无表情,宫五本来还想跟公爵说一声的,结果看到了公爵的脸色,她抿着嘴,后退一步,微笑:“小宝哥,你和他们有事先谈,我先去看书了,诸位,先告辞了。”

司徒厉伸手:“哎……”

宫五头也不回。

砂褚瞪眼:“五小姐,看到我连招呼都不打?”

好歹还为她受过伤吃过苦,这什么人啊?良心呢?收回之前对她的评价,这压根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宫五脚步坚定,走的毫不犹豫,小宝哥又黑脸了。

最近她发现小宝哥好像特别喜欢生气,又或者说,很容易生气,和医生说了,不能让小宝哥生气的。

宫五快速的跑自己的小房间去看书了。

她现在天天晚上陪睡,公爵再也没做过噩梦,宫五觉得自己还是挺有辟邪效果的,所以自信心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就差把自己的画像画下来贴门上给他辟邪了。

她的小房间依然保留,公爵也从来没提过撤销那个小房间,偶尔哪天她跟公爵生气了,还跑回来过几次,第二天一大早公爵唉声叹气,说做噩梦了,并且主动道歉求和,以致宫五心一软,就回去了。

她在屋里看书,外面兄弟三人正对公爵道歉,没办法,这是应该要谢的,谁让公爵帮他们重聚了呢。

公爵看了眼言清的三兄弟,当初拿到照片的时候,他觉得这三胞胎真丑,都是那种又瘦又黑的不起眼的模样,结果长大之后倒是人模人样,特别是容尘,俨然是三兄弟里的颜值担当,明星生涯造就了他出众的气质,被精心打理过的外貌,就连眉毛的形状都是被设计的。

这种人,似乎和另外两人达不到一块去,结果,偏偏这样的三个人是兄弟。

“你们不用感谢我,真要说目的,我也是不过是想要救出小五的想出的下下策,”他看了砂褚一眼:“虽然我很想让你不得好死,不过看在小五好好活下来的份上,我原谅你。”

伸出小碗,妞妞们来张P~抽噎~

第329章 爱吃醋

砂褚伸手挠挠鼻子,咂嘴:“这个……只能多谢不杀之恩。不过我们这趟过来,不是因为感谢这个,而是因为我们三兄弟还能活着聚到一起。虽然你不需要我们的感谢,不过我们的心意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公爵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好了,表达过了,你们可以走了。”

司徒厉直着眼,“这就赶我们走啊?那个……我还要给小五送信呢。”

公爵抬眸,什么话没说,就是看了一眼,然后司徒厉打了个哆嗦,急忙说:“算了算了,我就说说的,不送了,呵呵呵呵……”

公爵笑了下,开口:“送信吗?没关系,给我,我会转给小五。拿来。”

司徒厉:“……”宝宝好方。

砂褚回头,“给爱德华先生啊,愣着干什么?”

司徒厉抬头:“这是我大哥的信,要我亲手交给小五的……”

公爵依旧在笑,“是吗?”

砂褚瞪眼:“老三,把信给爱德华先生,发什么愣?”

不要命了?

公爵刚刚可是说了,饶他一命,这小子还在叽歪,就不怕找不到求饶的借口?他们现在可是在别人家里,什么都得看人脸色。

容尘对这一切没有太大的感觉,平常众星捧月,身边围了很多人,什么样豪华的地方都见过,到了公爵府也是一派从容,完全没有到了陌生地方的不适。

司徒厉倒是有些新奇,毕竟这是公爵府,头回来,公爵赶人,他哼哼唧唧不想走,就想到处转转,结果被公爵一个笑容吓的胆战心惊。

他哆哆嗦嗦把手伸到裤子里,在公爵越来越黑的注视下,他伸了一半的手停住,不敢掏了。

公爵开口:“信呢?”

司徒厉哆嗦,然后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说:“这里……”

公爵的脸彻底黑了。

这从哪掏出来的信?

司徒厉的牙关都在打架,“这里……比较保险……不怕风吹雨打……”

容尘觉得自己这两个兄弟脑子都有点不大正常,他是不是不应该到这里,认亲?认这么两个神经病兄弟,对他好像没什么好处。

公爵嫌弃的看着那封皱巴巴的信,开口,“把上面的薄膜撕开。”

司徒厉瞪眼:“这个是见证这封信完整的重要证据!”

公爵笑了下,司徒厉一见,立刻动作麻溜的把信外面包裹的薄膜撕掉了。

公爵戴上手套,拿了过来,扔到了桌子上。

司徒厉一副心绞痛犯了的模样,“啊……被冷待了,我可怜的大哥的信!”

公爵垂眸:“你们可以走了。”

“告辞。”容尘转身,抬脚就走。

司徒厉一步三回头,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演的淋漓尽致。

砂褚看了公爵一眼,“连顿饭都没混到,我们好惨……我们是小白菜,泪汪汪……”

公爵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走在前面的容尘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刚出门就看到李司空从客厅的门那边走过来,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下。

然后,李司空跳了起来,指着容尘一副热情的模样:“哎哟,这谁啊?稀客啊!是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你来找宝什么事?”

容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李二少,好久不见。”

客气又疏离,冷漠又干巴,

李司空抱着胳膊,挖耳朵,说:“容大明星怎么想起到这来了?这是被发配的还不够?你说,我回头跟我妈说,让你去非洲义演半年怎么样?”

容尘回答:“公司安排,完全服从。就是不知道李二少有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让穆小姐服从李二少这样的安排。”

李司空大怒:“你还瞧不起老子?你信不信你出门我就让你满地找牙?”

容尘笑了笑,回答:“当然不信。伽德勒斯的治安这么好,这里又是爱德华先生的领地,如果真出了那样的事,恐怕爱德华先生会颜面扫地,李二少和爱德华先生不是多年的好友?这点面子总要替爱德华先生着想的,所以李二少的玩笑话,我自然不信。”

砂褚跟在容尘后面,对他呲牙笑了下,说:“可不是?爱德华先生的领地绝对不能出乱七八糟的事啊!”

司徒厉垂头丧气的走在后面,因为信件被公爵截去,他觉得自己的任务没完全完成,有点伤心,万一公爵偷看怎么办?

他又不是没看过,之前五小姐写给大哥的回信,公爵不是光明正大的偷看了吗?

想想就惆怅,他就是送个信,怎么就有这么多事了呢?

李司空跟容尘斗嘴,一看两人就很熟,那时真吵架,李司空说不过容尘,他就嗷嗷叫,最后都把燕大宝搬出来了,“你等着,回头我就跟大宝说,你这个人最不靠谱……”

抬眼看到身后的砂褚,李司空伸手指着砂褚,说:“哎呀,这小子竟然也在,你也敢在啊?这家伙之前冒充容大明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鄙视你!”

砂褚吸吸鼻子,回答:“没办法,拿钱干活,演也要演的像一点,要是早早被你识破了,还怎么往下演?”

外面这么吵,宫五想听不见都难,公爵书房的隔音效果特别好,肯定是人出来了。

她放下笔,蹭蹭跑出来,对司徒厉挥手:“司徒!”

肯定是送信的,每次都是,这人要是不把信送到她手里,就特别心痒,而且,一定要回信都才符合规律。

司徒厉一看到宫五,眼睛一亮:“小五啊!那个信啊,爱德华先生说转达了,您待会往爱德华先生要吧。”

宫五从楼下下来,努力目不斜视不看容尘,真正的容尘真是太帅了,明明跟砂褚一样的脸,可是容尘看起来就是更帅,估计是发型和气质的不同,容尘在三兄弟里最出挑。

公爵书房的门被人打开,公爵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宫五一笑,说:“小五,这里有占先生给小五的信。”

宫五跑过来,“真在小宝哥这里啊!”

她伸手去拿,公爵看了她一眼,宫五立马把手缩了回去,“我待会看也行。呵呵呵……”

她岔开话题,“对了,你们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好容易兄弟相聚,是不是很高兴啊?”

不等三兄弟回答,公爵已经开口:“他们难得相聚,肯定希望有自己单独的时间在一起,我们就不要影响他们团聚了,小五说呢?”

宫五一想也是,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说的也对,还是小宝哥想的周到,既然这样对话,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大家慢走呀。”

三兄弟:“……”

李司空笑岔了气。

眼看着就要走了,司徒厉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尔康手对着宫五,哆嗦着声音说:“我……好……饿……啊……啊啊啊啊……”

说完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哼哼。

宫五抽了抽眼角,这演技真的太差了!差评!

公爵笑眯眯的说:“扔出去。”

然后真有人进来要把司徒厉扔出去。

宫五一见,赶紧拦着:“算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饿了吗?留下来吃饭吧。小宝哥,我们又不差一顿饭,要不然以后人家还说我们不热情好客呢。是不是啊?”

于是三兄弟因为司徒厉挫劣的演技留在公爵府吃饭。

宫五拿到了占旭的信,趁着公爵不在的时候打开,占旭在信中一如既往的说了他身边的事,然后又跟宫五讨论了下她的感情生活,当然,占旭在信中一点都不看好公爵,甚至还巧妙委婉的说了些公爵的坏话,宫五虽然看出来他不喜欢公爵,不过一点都不反感他说话的方式。

最后占旭还提出邀请宫五去金三角做客。

别的事好说,这件事宫五是绝对不敢答应的,她觉得那边的人有点悬乎,好人也可能因为环境的影响而心里扭曲,比如米典那样的,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再去金三角的,当初小宝哥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见到她,把她弄出去的。

宫五抿着嘴,小心的把信折起来,想了想,低头开始在纸上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