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厉吸了吸鼻子,说:“他让二哥醒了给他发个短信,他要去找那家伙。”

宫五猛的睁大眼睛:“他一个人去?你怎么不早说?”

司徒厉摇摇头:“他不让我去,说容尘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们,会难受,让我无论如何留下,他一个人去找……”

宫五回头看向尤金,“李二少呢?”

尤金抿嘴:“李二少很生气,毕竟爱德华先生的领地竟然让人闯了进来,已经派人去追击闯入者了,下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宫五想了下,不管李司空知不知道,他去追击刀疤脸就是帮砂褚了。

看了司徒厉一眼,“李二少去帮忙了。”

司徒厉还是低着头看着地面,然后嘴里说:“我查过那个人的资料。”他抬头看向宫五,说:“大哥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宫五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好一会过后才说:“那你要怎么办?”

司徒厉回答:“我等二哥的消息,知道了我就去帮他。”

宫五问:“他会希望你去吗?”

司徒厉沉默了一会后才说:“不希望吧,我猜。”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是我怕死……”

宫五没有嘲笑他,点点头,说:“正常啊,我也怕死。”

她说:“我特别怕死,遇到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会不会死,然后给自己最低的底线就是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司徒厉依旧低着头,问:“你说二哥会死吗?大哥说我们三个人中,他最不应该死。本来他要坚持剪草,就是觉得目标固定,容易引起那人的注意,他跟我说要注意,因为他对那个人的了解,判断那个人应该会选择最保险的狙击枪。没想到……对方因为公爵领地的戒备,根本没办法潜进来,只能一路躲在车里,刚好今天就碰到了……他很后悔……”

宫五抿着嘴没说话。

司徒厉又说:“我知道他是想要多留一点兄弟间的回忆,毕竟我们都说好了,以后尽量不见面,特别是不和二哥见面,就是怕他被我们连累上……”

宫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司徒厉声音低低的说:“大哥现在一定很后悔,因为他的判断失误,也因为他一时任性……明明之前他想了那么多,没想到……”

宫五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门上的灯一直亮着,显示着正在紧张的手术中,她说:“没事的,容尘不会有事的。”

当初在在国内的不是,不是三番四次被燕大宝她爸搞的缺胳膊掉腿的嘛?结果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容尘或许只能活在众星捧月中,来伽德勒斯没几天,身边没了粉丝,结果就出了这事。

司徒厉低着头,突然身体意外,靠在宫五身上,哼唧着说:“他要死了……大哥肯定要自责死……我也难受……好容易多了两个兄弟,结果……”

宫五抬头看着门,怎么说呢。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的遭遇,砂褚三兄弟的遭遇应该是很罕见的吧?砂褚和司徒厉的生活圈子注定了这样的不平凡,而容尘作为他们的兄弟,承受这样的结果似乎是意外却又意料之中。

这就像她所有的遭遇,明明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偏偏她都遇上了,谁让她选择和公爵在在一起了呢?

她选择了跟身上承受着责任和压力的男人在一起,就必然会遭遇普通人遭遇不了的事,除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认识过公爵这个人,否认,她看得清身上发生过多所有事。

容尘和她一样,看似毫无关系,但实际上关系深重,否则,别人为什么会找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伤害?

她伸手拍拍司徒厉的肩膀:“别担心,该来的都会来,不该来的,求也求不来。”

司徒厉靠了一会,突然抬头问:“我演的伤心像吧?”

嫌弃的松手,一把推开,亏她还真心安慰他,原来又是演的,这人一直爱演,从第一次见面就动不动演起来,明明演技那么差。

司徒厉笑了半天,然后往墙上一靠,抱着胳膊,盯着手术室的门看,说:“容尘要是死了,也是好事,这世上我就少了个牵挂,大哥要是也死了,我就完全没牵挂了,挺好的。”

“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司徒厉咂咂嘴,说:“他们要是都死了,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当老小可以撒娇了,这好日子就没了,还有,万一我哪天在我大哥那混不下去了,我连哥投奔的人都没有,太惨了,要是都活着,好歹还能借到钱啊!”

宫五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赶紧回金三角去!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司徒厉捂着脑门,等着宫五:“喂,怎么打人啊!要不是我看着大哥的份上,看我揍不揍你!”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小宝哥的地盘山个,想死啊?”宫五瞪眼。

收拾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手术室上的灯突然跳转了一下,然后手术室门开了,“谁是伤者家属?”

司徒厉一骨碌站了起来,“我是!他是我哥,死了吗?”

护士瞪了他一眼,“没有。”

司徒厉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他说:“真遗憾啊!”

护士受不了,一转身又进去了。

宫五抿嘴,踢了他一下,“没死,你该高兴。”

“她也没说一定能活啊!”司徒厉说:“手术成功不代表他就脱离了危险,毕竟中了那么多枪。”

他听到了声音,就知道是连续多枪,到底中了多少枪,还真不知道。

但是没死,不就是有希望吗?

他低头,伸手编辑了一个短信,想要发出去,这才发现他没有砂褚的手机号。

他愣住,扭头看向宫五:“喂,你有大哥的手机号吗?”

宫五咔吧眼:“有啊,不过他早就不用了,那是他冒充容尘上学的时候号码,回佣兵团之后就不用了。”

司徒厉愣了一下,突然跳起来朝冲去:“我擦!”

宫五跟在后面追:“司徒,你干嘛呀!”

司徒厉回头对她喊了一句:“他骗我!”

让他留下来等容尘手术的消息,说有了消息给发给他,可他却连手机号都没有。

砂褚骗了他,骗他的目的则是不让他跟着去。

不是多一个多一份力量吗?为什么不让他跟着去!

那是因为砂褚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所以他骗人,骗他留下来。

宫五追到楼下,司徒厉已经抢了人家的车,开着车冲了出去。

宫五喘着气站在后面,看着汽车留下尾烟一股脑跑了。

她掏出手机给李司空打电话,电话很快通了,“李二少。”

“抠,干嘛?”李司空一听说话就知道心情不好,宝试药期间出了事,说明就是他马虎大意,宝醒了肯定要骂他是废物。

当初刀疤脸和他那一帮子人进来,是宝故意放行,但是这次不是,这次还是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让那家伙冲了进来,不但如此,还让他挟持了一家三口当人质,宝不骂他废物,他都要骂自己了。

宫五直接说:“李二少,你能让人去帮砂褚和司徒厉吗?砂褚一个人去追那个坏东西了,司徒厉刚刚说砂褚骗他,觉得砂褚的处境比较危险,也跟追了出去,那个……李二少,他们兄弟三人遇一块不容易,容尘还在手术室躺着呢,万一都出点什么事,总感觉跟我有关,要不是因为我,说不定人家三兄弟在各个地方都活的好好的……”

李司空伸手捏着眉心,“抠啊,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是因为你啊?不过是个契机,就算不是现在,以后的某一天会有这样的时候,不过是时间提前罢了。这世上有些东西,会遇上终究会遇上的。明白吗?”

宫五抱着电话应了一声,然后说:“那现在呢?”

“现在?”李司空说:“有人过去了,我犯不上为了别人冒险,已经派人过去了,别跟我说你非要我去,老子命金贵着呢。”

宫五默了默:“我没让你去,我要让你去了,小宝哥要是醒了还不骂我啊?你让人去了,我已经很高兴了,谢谢你李二少。”

“切!”李司空伸手挂了电话,谁他妈要她谢了,他这是替他自己要脸面,谁要他谢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宫五回到医院里面,这才发现容尘已经不在手术室,而是被人推送到了重症病房,手术室后的容尘还在麻药里,对外界没有一丁点反应。

宫五有点担心,特地找到主刀医生,“会死人吗?”

“手术是成功了,所有子弹也被取了出来,也得到了及时输血,不过还没渡过危险期,二十四小时后如果没什么问题,他应该就能挺过来了。”

宫五松了口气,跟小尤金说了让人照顾,醒来后要赶紧通知她。

处理好医院的事,宫五又回了趟公爵府,李司空倒是让公爵府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大意外,她自己则是又去城堡陪公爵。

怎么说呢,心就是不定。

要是砂褚和司徒厉她都不认识,或许听到这个消息就算了,可是真实的情况是她认识他们呀,不但认识,还跟他们俩都相处过,以致他们现在的行动,总是能让她分心。

她坐在公爵身边,公爵还在沉睡,宫五叹口气,说:“小宝哥,赶紧醒啊,我感觉你不醒过来,我就像没有主心骨似得,怎么办呢?我觉得还是你醒着的时候安心,因为你什么都会告诉我,别担心,别害怕,哪怕你什么都不做,我就会真的觉得很安心,怎么办呢小宝哥,你都能哆来A宝了,你在了我就什么都不怕……”

亡命徒真可怕,什么都不管不顾不怕,他们就像无所畏惧似得,没有家人亲人朋友,没有任何弱点,不让别人抓住他们一丁点弱点。

宫五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公爵的手指,挨个手指头点一遍,说:“小宝哥,你再不醒,我就要去陪容尘了呀,人家伤的可比你重,刚刚手术完,你这是还是试药呢,再不醒,我真走了下……”

话音还没落呢,公爵就被气醒了。

宫五碰着的手指突然动了下,然后一把握住她的手,抓的很紧。

然后就是一阵惊喜:“小宝哥你醒啦?!”

高兴的对外面的医生喊,“来人啊,小宝哥醒啦,终于醒啦!快点来人啊,睡美男醒啦!”

站起来发现公爵半睁的眼似乎在说什么,她赶紧凑过去听,“小宝哥你说什么呀?”

然后就听到公爵用嘶哑的快要发不出声的气息吐出两个字:“……不准……”

她说什么了?

公爵的手使劲捶了下床面,强调:“不准去……”

宫五顿时对他呲牙,说:“嗯,小宝哥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小宝哥你不要生气嘛,刚醒,情绪要冷静!”对外喊:“人呢?都说睡美男醒啦!”

第334章 还行吗?

她那一嗓子,外面的人早就听到了,都是忙着记录外面机器上公爵初醒的数据,唯一一个空闲的也是跑去通知和煦去了。

宫五以为没人搭理,实际上外间仪器室内忙着一团。

“小宝哥,你可算是醒了,要冷静!”宫五感觉安抚他:“别激动,一定要冷静呀!你要起来吗?”

公爵还躺着没动,他也动不了,全身上下没一点力气,手脚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暂时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已经从刚刚的半瞌着睁开了。

宫五很激动:“小宝哥,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啊!”

公爵发不出声,刚刚被她气的,好容易才发出点声音,这会又发不出来了。

宫五抿嘴瞪眼,在旁边盯着他看着,“小宝哥,你倒是说话啊!”

和煦站在门口,忍不住说了句:“他躺了这么多天,什么都没吃,他要是说的出话来,就成神人了。”看了宫五一眼,“小五你先出去,我们这边再记录下下数据就行,对了,给他准备一点稀粥,越稀越好,只能喂小半碗,多一点都不行。”

宫五赶紧点头,觉得这次刚醒之后的饮食好像也更苛刻了,容不得多想,赶紧站起来出去,吩咐小尤金去准备食物,然后她就坐在的椅子上等,总要出来的吧。

里面的白大褂们里里外外忙活了很久,宫五一直在外头等着,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后,公爵终于被推了出来,人醒了,但是还是躺着,一副全身无力任君蹂躏的模样。

宫五在旁边跃跃欲试,搓手:“小宝哥,晚上我带你去吃东西,但是和叔叔说了,你不能多吃,多吃了对胃不好,饿了这么多天,要循序渐进才行。”

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他朝乘电梯出地下室,宫五一直跟在旁边,时不时摸摸公爵的手,戳戳他的脸,“小宝哥,你要坚强!”

医护人员把他送到了城堡里公爵的卧室,宫五坐在旁边陪着,小尤金把一碗温热的粥送了进来,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五小姐。”

宫五出去端进来,然后在公爵的脑袋下面垫了好几层枕头:“小宝哥,我来喂你吃饭呀!”

公爵躺着,眼珠子盯着他,好容易吐出一个字:“……水……”

宫五又赶紧让人准备水,然后一点一点的喂他喝。

等公爵喝的差不多了,宫五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电视剧里那些惯常的喂水戏码,正是亲亲的好时候啊!

于是她对公爵说:“小宝哥,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喝水还要流出来,多浪费水资源啊!地球妈妈倡导,我们要节约用水对不对?快快,不能这样浪费了,我会良心不安的,谁让小宝哥就是我对象呢!我就在刚才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样不用浪费水了!”

公爵略显担心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用什么东西来喂水。

然后,在公爵的注视吸啊,宫五自己先喝了一口水,还特地跑去漱了漱口,然后又跑回来,喝水,含在嘴里,伸手捏着公爵的嘴,低头就堵了过去。

她这一口水灌下来,公爵:“咳咳咳……”

宫五赶紧拿了纸擦:“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小宝哥?都说要节约用水了!”

宫五怕外面的人听到,跑去先把门关上,跑回来,紧张的坐在床边,给他擦呛出来的水,讪讪的说:“哎呀小宝哥,这次是我不好,我应该一点一点的喂你喝,好像一下子喂太多了。”

挽挽袖子,深呼吸:“重来一次!”

公爵……真是又期待又担心,这姑娘能做好这种事吗?

他这手脚无力的,因着喝了一点水稍稍缓过来了,可是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就等着喝点水吃点东西,结果这姑娘非要来这么一出,那就来呀,发什么愣啊?袖子都挽起来,别说反悔呀!

宫五挽了袖子后,又喝了一口水,不咽下去,撅着一张红艳艳的唇,朝着公爵的唇再次堵了过去,这次吸取了教训,不敢一下子喂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喂他,一边喂,一边得意,看,照顾病人也有便宜可以占的,多好呀!

一口水喂完,她抱着公爵的脑袋就是一通亲,亲完了咂咂嘴,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小宝哥,喝完水了,现在我们来吃饭吧。”

公爵看了她一眼,作为病人,这一眼的杀伤力太大,以致让宫五有点分不清他是生气还是期盼。

公爵愤怒:就亲了一会就完了?都开头了,怎么不多亲一阵?这傻姑娘没救了,小五啊,长点心吧,他这眼神这么明显,怎么就没默契呢?

宫五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刚刚和医生说了,小宝哥短期内肯定没办法像正常人说话,估计润了嗓子喉才行,她只能自己揣测他的心思:“小宝哥,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体内的兽性,你别跟我生气啊,我这归根结底还不是喜欢你?再说了,你是我男人,你要是不让我亲,那我只能找别人了,我容尘的嘴唇长的也好看……”

公爵原本只能搁着的手因为她这话一说,气的顿时突然抬起来,捶了下床面,眼睛都瞪圆了。

话暂时说不出来,只能用表情表示愤怒。

宫五抿嘴,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勺粥:“小宝哥吃饭!”

果然人不能生病了,生病了谁都能欺负,公爵真是气的要死。

宫五也不管,只管往他嘴里塞吃的,多吃一点身体才好,其他的话等以后再说。

小半碗粥一会就吃完了,宫五把碗拿出去,知道他肯定没吃饱也不敢给他吃的,嘴里说了句:“和医生说了不能多吃,只能吃一点,你最近几天要少吃多餐,知道吗?不是不给你吃饭,是为你好的。”

宫五拽了拽小凳子,朝他身边靠了靠,手托腮,看着他说:“小宝哥,你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做梦啊?”

公爵看了她一眼,对她点了点头。

“做梦了呀?”宫五呲牙:“做坏梦了吗?”

公爵又点了点头。

宫五又笑,“早知道我应该让人搬个小床进去陪你,这样你就不会做噩梦了,躺了这么多天都没睡好,哎,好可怜的。”

宫五那边继续嘀咕:“小宝哥,你自己躺一会行吗?我去看看容尘醒了没,他今天被那个脸上有个疤的坏蛋开枪打中,还中了很多枪,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二十四小时之内都没有脱离危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公爵一听,眼睛瞪的老大,明明是没力气的人,结果手一动,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不撒手。

宫五:“……”擦汗:“小宝哥,我就是去看一眼,问下医生情况……”

握的更紧了。

公爵差点被气死,哪都不许去!

宫五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最后宫五给公爵读了一段故事,公爵昏昏欲睡,宫五想要趁机溜走的时候,他又醒了,就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宫五看,愣是把共五个诶盯的坐了下来,讪讪的说:“其实我是想去给你换本书读给你听的。呵呵呵……”

公爵只是看着她,没说话,宫五只能继续说:“不去了,我不去了,反正不管我去还是不去,他该活着就是活着,该死了还得死,对吧?我们尽到责任就行。”

公爵的身体略略动了动,似乎挪了下位置宫五这下看明白,兴奋,很干脆的脱了鞋,手脚并用的往床上爬:“小宝哥,其实你是害怕一个人睡觉是吧?害怕做恶梦是吧?没关系,别害怕,我陪你!”

说话间,她已经爬到了公爵身侧空位置大的那一面,掀起被子,往被窝里一钻,在他旁边躺着。

想了想,又说“对了小宝哥我忘了跟你说,我最近几天一个人睡觉,养出了一个间接性坏毛病,就喜欢对两边动手动脚,我要是睡着之后,万一不小心对你动手动脚了,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果然,宫五在床上睡了一晚上,把身边躺着的那个人从头摸到了脚,还在几个重点位置停留了数分钟,她自己玩的不亦乐乎,把身边的那位折磨的死去活来,好几次挣扎想要起来,结果刚醒来的身体不争气,怎么都没能如愿,抬起胳膊抓住她的手已经不得了了,更别说做点其他什么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公爵黑着脸,顶着黑眼圈,早早就醒了。

宫五迷迷糊糊爬起来,对公爵笑的花儿一样,“小宝哥早啊!”

“你昨晚上睡好不好啊?有没有做噩梦啊?”

根本没办法睡好吗?她摆弄完了,睡的跟小猪似得,睡就睡,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生怕他不够难受的,最后留他一个人煎熬到天亮。

宫五爬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公爵的腿,“小宝哥你的腿能走吗?”

公爵看了她一眼,宫五明白了,肯定不能走,赶紧跑出去让人把轮椅准备好。

“小宝哥,给你准备好了!我让他们进来抬你到轮椅上。”宫五说着就要叫人。

公爵的声音在被水和食物滋润了一夜后,终于缓了过来,只是说话的嘶哑还在,还会发不出声:“不用……”

宫五瞪眼:“啊?那小宝哥,你自己能起来吗?”

公爵看了她一眼,说:“不是,换件衣服。”

宫五点头,一脸兴奋的自告奋勇,“小宝哥,你不方便动,我来帮忙!”

她跑出去让人准备衣服,然后兴致勃勃的抱了公爵的贴身衣物回来,伸手就扒公爵的衣服,公爵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襟,提醒:“关门!”

宫五抿嘴,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关上门后,宫五又跑回来,继续动手扒他衣服,“小宝哥,你早饭还没吃,肯定饿了,很虚弱,没关系,我帮你换衣服,我有力气!”

不等公爵说话,已经动作麻溜的把他上衣给扒了。

抬眸看了她一眼,宫五正兴奋呢,没发现,伸手又要脱他裤子,公爵开口:“先穿上上衣再说。”

宫五一脸遗憾,要是能看个透彻就更好了,可惜了。

公爵无语的看着她,嘴里说了句:“小五……咳咳……要是再磨蹭,感冒了就麻烦了……咳咳咳……”

虽然她这么积极主动又性致勃勃是好事,但是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公爵咽了咽口水,看了她一眼,又说:“回头等我好了,再看也不迟。”

宫五憋着小脸,给她穿衣服,算了算了,不让看就算了,有什么大不了啊,又不是没看过,鸳鸯浴都洗过,还在乎这个啊,不给就不给看,好多天没洗澡的小宝哥,她还不乐意看呢。

不高兴的模样被公爵看在眼里,他伸手拽住她的手,一把按在胸口,抬头看着她说:“晚上小五帮我洗澡,好不好?”

宫五一听,兴奋了,重新生机勃勃起来,“好呀!小宝哥你放心,我这个人心眼最好了,最喜欢乐于助人这种事。呵呵呵……”

公爵醒了之后,对于前一天发生的事自然也听到了,他问了下详细的情况,确认容尘还有口气,砂褚和司徒厉暂时联系不上,他想了想让人跟占旭联系,司徒厉是他的人,如果他和占旭不想为敌,自然要提前告知占旭这边发生的事,以防司徒厉万一有什么事,不至于让占旭震惊。

“砂褚什么时候追人的?车上那一家三口还活着吗?”公爵看着手里追踪那辆车的资料,车被人发现了,但是大不了和一家三口不知所踪,更加没有发现砂褚的踪迹。

李司空半个屁股坐在桌子上:“全部失踪了,我看了下刀疤脸的生平履历,那人本身反侦察的本事就很强,为人狡猾难以捉摸他要是想要避开追踪人员,恐怕一般人根本探查不到,而且,他做这一行比较久,野外生存能力极强,那一家三口还有个婴儿,婴儿恐怕哭闹的话,会激起他的反感,总觉得他们凶多吉少。至于砂褚,他是刀疤脸一手调教出来的,刀疤脸会的他都会,又因为长期相处,相互十分了解,恐怕他们会有恶战,双方都不容易死,但是最终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公爵点点头:“司徒厉呢?他和砂褚不同,身后有个占旭,尽快找到司徒厉。当时不应该让他跟着去。”

李司空挖耳朵,“我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当时就让人追了,没追上,没办法,不能拿家养的兵和那种野地里训出来的野狼比呀。”

这倒是真的,公爵府的保镖护卫虽然经过精挑细选,但是肯定不能跟别人多少精英里挑选的人比,这种感觉就是小灶和大锅饭的区别,虽然大锅饭里偶尔也有出类拔萃的,但是机率远远小于开小灶吃出来的少。

公爵翻了会资料,肚子叽里咕噜叫,他抬头,对李司空说:“饿了。”

李司空差点笑出声,怕别公爵整,忍着笑,站起来朝外走去:“抠啊!抠!小抠!你男人说饿了。”

喊半天宫五都没出来,李司空茫然,“抠哪去了?”

公爵坐在轮椅上,慢慢的推着轮椅过来,面无表情的说:“看容尘去了。”

气死!

真想摔鸡!

对李司空说了句:“推我过去。”

气压好像一下低了下来,这是生气了?

“就去看个病人,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李司空摸摸鼻子,最后闭嘴,乖乖推着轮椅朝外走,“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公爵面无表情的回答:“饱了。”

李司空:“刚刚还说饿,这会就饱了?没见你吃啊!”

公爵不说话,任凭李司空把他推出去。

其实宫五是以为公爵和李司空这么多天没正儿八经说话,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才趁此机会过去问问医生,看看容尘有时没有什么情况的,哪知道公爵说饿了,李司空偏偏没喊小尤金,喊的是她,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