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尤金不停的流眼泪,“骗子!他们就是想要玷污尤金家族的名声!”

小尤金无比的后悔,他刚刚就不应该去找他,现在弄成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坏了爱德华先生大事。

小尤金把老尤金扶回了小木屋:“父亲您在这里先住着,我再去打听一下,晚些时候会来告诉您爱德华先生的意思。”

老尤金点点头,老泪纵横,在小木屋门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个人伸手抹着眼泪,哭的很伤心,一世清白,竟然被人抹黑成这样,尤金家族这么多年来的好名声都被玷污,不甘心,真不甘心……

小木屋是新建的,是小尤金按照老尤金的想法替他建的,不过里面的东西都是老尤金在公爵府时房间的东西搬过来的,都是成年的老家具,虽然旧了,但是他一直舍不得丢,祖辈留下的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老尤金一个人伤心了很久之后,终于平复了心情,耐心的等待小尤金的消息。

外面的天气有些变天,老尤金看了看,出去把晾在外面的东西搬到屋子里,关上门,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等。

干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站起来,走到柜子面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那是他老尤金的父亲山羊胡管家留下的,里面记载的都是当年山羊胡管家自己每天的生活,开心又自在,一看就知道在公爵府过的有多开心。

老尤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没想到今天竟然被那个人给破坏了。

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老尤金狠狠的捶了下桌子,他已经懊悔过很多次,当初为什么会让公爵府出现蟑螂,结果现在又被人这样抹黑尤金的家族,还是忠诚的尤金家族!

公爵府会客厅里,马修还在试图让公爵相信他的话,可是从老哈尔哪里听到的,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多,再多说,就明摆着是他自己的臆想。

公爵敲了敲桌子,站在桌子边,开口:“哈尔先生,我觉得我们今天谈的够多了。但是,除了确认了哈尔家族是曾经杜威家族的一个支脉外,我们似乎没有确认更多的东西,哈尔先生觉得呢?”

马修有种被人推到一人宽的井底的感觉,不管怎么爬都爬不出来,他绝望的看着公爵:“我……我真的找不到更多的证据……”

公爵点点头:“我看马修先生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所以,你说的一切,都是毫无证据,不是吗?既然如此,恕我不能和马修先生达成任何交易,当然,马修先生的第一个问题,我答应了不会反悔,但是其他,恐怕不能答应,毕竟,爱德华家族和王室的命运息息相关,我不想爱德华家族几百年的基业毁在我的手上,我是不在意其他,但是名声不好听,我母亲恐怖不会高兴。”

马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想死了算了,但是又不能死了。

在听到公爵说什么名声不啊好听的时候,他眼睛一亮,说:“爱德华先生如果是单纯的担心名声,我可以帮爱德华先生执行啊,不管什么东西,我可以啊!”

这话说的很没有头脑,不过公爵但是转过脸看向他:“哦?是吗?但是,一旦有人知道哈尔先生多次访问公爵府,恐怕爱德华家族都脱不了干系。”

他轻轻叹口气,“空穴来风的东西,总归无法让人信服。”

马修无言以对,他竟然没有想到证据这个东西,他以为说了就行,结果他说了,公爵根本不相信。

公爵对门外的保镖说了句,“送哈尔先生出去,为了以防让人知道公爵府和哈尔家族来往过密,只管扔出去。”他对马修一笑,说:“恐怕要委屈哈尔先生了。”

马修的脸色有点难看,“爱德华先生!”

公爵一笑,说:“哈尔先生也知道,最近我和国王陛下之间有点小矛盾,如果让他知道哈尔先生跟我有什么关系,恐怕你那个人才能之类的东西不容易得到,毕竟,得到国王首肯被盖了皇家印章的荣誉证书才是能得到外界的承认,哈尔先生觉得呢?”

马修没想到这个,听到公爵这样说,觉得又有点道理,保镖已经站到了马修的身后,马修紧张的说:“爱德华先生!我知道我说的没有证据,但是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我……我毕竟是有求于您的,撒谎对我而言没有好处!在伽德勒斯,只有您能和那个国王抗衡,除了您,再也没有别人了……爱德华先生您听说我说……您也不安全,您要是一直这样也不安全您知道吗?国王他想钱想疯了……他一定惦记着爱德华家族的那些财产,他还天天召见很多大臣……还说要给您定罪……还说要让全民知道您的嘴脸……”

公爵站在桌子边,然后他点点头:“我这个人,其实更喜欢有人拿出有证据的东西说法,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我会给你证据的!”马修被拖到了门口,因为公爵的开口,保镖停止了拉扯他的动作,他才得意站住脚:“爱德华先生这个我会给你证据!”

他能自由出入皇宫,只要每次他都能带一点货进去,国王会非常欢迎他的到来,甚至还让出了卧室,让他这样一个人可以国王的卧室跟王后翻云覆雨。

国王已经疯了,已经为了吸食那点东西疯了!

终于送走了马修。

确切的说,在好几个安享小镇路人的注视下,马修被公爵府的两个守卫不客气的推了出来还让他在地上摔了一跤。

宫五刚好放学下车,看到马修从地上爬起来,她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又是这个人,哼!最讨厌他了!

马修看了眼宫五的背影,转身上了车,默默的走了。

宫五进了大厅,一眼看到公爵站在门口,她顿时“哇”了一声,手里的包直接扔到了地上,朝在公爵扑过去:“小、宝、哥——”

公爵一看她那跑步的姿势和冲劲,就知道这一下一不小心就摔跤,所以提前退到了墙后面,她扑过来的时候,公爵后退两步,刚好抵在了墙上。

双手抱起她,笑着问:“放学了?今天上课有趣吗?”

“有趣毛线!”宫五翻白眼,说:“今天学校去的是个什么什么大臣,跟我们讲了一天的忠君为国,就跟洗脑似得。我是社会主义大花园里的花骨朵,哪里来的君啊?我呸!我鄙视瘦竹竿!”

公爵笑:“嗯,我也鄙视瘦竹竿!”

宫五的两条腿挂在他腰上,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撅起红艳艳的小嘴,对着他的嘴使劲亲了两口:“亲亲小宝哥,要不然我都没能量了!”

公爵笑的不行,对着她的嘴使劲亲了两口,“现在呢?”

宫五握拳:“能量满满!”

又有点兴奋的说:“小宝哥你腿好了呀?”

公爵笑了笑回答:“今天觉得知觉好一点了,然后试了试,发现勉强能走几步,所以就锻炼下。”

宫五一听,赶紧扭着身体要下来:“下来下来,赶紧让我下来,我要等你完全好了再欺负你。”

公爵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笑意说:“现在也可以欺负……”

宫五捂嘴,斜眼盯着他说:“我怕把你欺负废了,以后没办法了。”

看到他吃瘪,宫五就高兴的前俯后仰,一转身,蹦跶着跑了。

跑了两步又跑回来,问:“对了小宝哥,那个讨厌鬼跟你说什么了?”

公爵笑着说:“关于爱德华家族遗传病的事,不过还没有证据,等有了证据之后,我说给小五听,行吗?”

宫五点点头:“行!小宝哥,那个人最喜欢骗人了,你可不要上当啊!那个人又讨厌又狡猾,绝对不会随便相信他的话。”

公爵依旧是笑着点头,“好,我听小五的,不随便相信。”

晚饭的时候,小尤金有点心不在焉,其他人跟他说话,他有好几次都没反应过来。

公爵看了小尤金一眼,“是不舒服吗?”

小尤金摇摇头,“哦,不是。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我父亲。”

公爵想了下,说:“你待会去看看他。顺便告诉他,今天哈尔先生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王室挑拨的手段,不用在意,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尤金家族的忠诚。”

小尤金愣了愣,然后他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微笑,急忙点头:“是!爱德华先生!谢谢您!”

他晚饭都没有吃,在看着公爵和宫五吃完饭后,便兴匆匆的去找自己的父亲。

小木屋距离公爵府没多远,走路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距离河边很近,位置是老尤金自己挑选的,方便钓鱼,还能随时随地抬头看到公爵府的屋顶尖。

小尤金一路轻快的朝着那里跑去,还没看到小木屋的时候,就闻到了浓烟的味道,紧接着是突然发作的冲天大火,就像是冒出来的火蛇,一下子吞噬掉了猎物。

小尤金愣了下,然后他撒腿朝着那个方向跑去,等靠近,他才发现,自己父亲的小木屋被烈火包围,火焰混合着汽油的味道,散发出浓郁的浓烟。

小尤金大声嘶吼了一句,朝着小木屋冲去。

与此同时,公爵府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纷纷带着灭火的工具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公爵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公爵站的过猛,差点栽倒,赶紧有人把轮椅推过来,“现在过去……”又回头说了句:“先别跟小五说。”

轮椅刚走到客厅门口,外面有人进来:“爱德华先生,镇上有位夫人说替尤金先生转送一封信。”

公爵一愣,“让她进来!”

镇上一位热心的夫人手里拿着一封信,热情洋溢的对公爵说:“我傍晚散步的时候,遇到了尤金先生,他说他有急事,希望我把这个封信送给爱德华先生,希望没耽误您的事。”

公爵对那夫人笑了笑:“非常感谢您,很及时。送这位夫人回去,顺便给她摘下我们公爵府种植的蔬菜和水果。”

送走了那位夫人,公爵快速的翻开了老尤金嚷嚷送过来的信,说是信,其实信封里塞的是一张陈旧的、有破损的,似乎沉寂了多年的古老信纸,里面是有笔记录了一个尤金家族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直接导致了老尤金的自杀。

第341章 羞愧的心

小木屋被浓浓大火包围着,门窗紧闭,老尤金穿戴整齐,安详的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尤金家族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尤金家族怎么可能会选择背叛爱德华家族?

明明……明明他们历代传下来的都是好的,都是怎么样才能正确舒服的服务于主人家。

结果呢?结果呢!

不是的,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不是尤金家族认准的那样。

他们和杜威家族一样,是造成爱德华家族遗传病的凶手!

尤金家族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忠心为主,他们是凶手,是凶手!

他因为自己忠心耿耿的对待着爱德华家族的,他以为那个人是胡说八道,他以为别人不过是在诬陷尤金家族……不是的,不是诬陷,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尤金家族的先祖,接受了皇室的命令,在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故意把爱德华公爵的卧室安排了公爵府最中心的位置,故意跟他们强调那是最好的位置,可以福泽子孙,可以延绵后代,可以保爱德华家族的人、财昌盛不衰!

这样的从他们这样的家族传出来,必然让爱德华家族的家主深信不疑,以致到今天,爱德华家族的历代公爵,依旧是入住了那个在风水学上最让人赞叹的绝佳位置,同时,也一代一代的断绝了爱德华家族历任公爵,让他们原本可以活到寿终正寝的时候,却不得不提前结束生命,得意给皇家腾出兴起的时间和机遇。

无颜以对。

老尤金在烈火中知道自己无颜以对爱德华公爵,无颜以对爱德华家族历代家主,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的父亲明明跟他说,公爵府内爱德华先生的卧室是最佳的位置,绝对不能转移爱德华先生的卧室位置,这样会造成爱德华家族的时运不济。

父亲还说要全力配合杜威家族,他们专攻园艺,爱德华家族的花语杜威家族最清楚,绝对不能让人破坏这个传统。

所以,尤金家族全力配合着杜威家族,杜威家族年年月月日日为爱德华历代公爵奉送鲜花,让鲜花长开在公爵卧室。

原来另有深意,原来那些鲜花也是含有毒素的,那几种花搭配在一起,花粉之间会产生作用,无形中会散发出有害东西。

他们不懂,他们什么都不懂,所以爱德华家族的遗传病,根本就不是遗传病,而是他们这些人故意制造的。

他还有什么脸见爱德华先生?他还有什么脸见展小姐?明明……明明他们那样信任他,信任尤金家族,可结果呢?

他们最信任的人,最信任的家族,偏偏给他们带来的毁灭性的遭难,如果三百年前的爱德华老公爵还活着,该是怎样的痛心疾首?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老尤金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为什么没能早点知道?

如果他早一点的翻动那些遗留下来的柜子、箱子,或许他也能早点发现这个秘密,或许他也能告诉爱德华先生,阻止他住在那间满是毒气的卧室里。为毛他没能找到发现呢?

老尤金更加不能原谅的是,为什么这样惊天的秘密,尤金家族的人只是把秘密缝合在一个柜子的夹层,而不是告诉他们呢?

如果有先人提前告知,或许,爱德华家族历代公爵就不会有那样的厄难。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的罪!

整个尤金家族的人都不可原谅!

他已无颜再见任何人,他没有脸见任何人,唯一的解脱只有死亡。

小尤金的哭喊声由远及近,他踉踉跄跄的冲过去,中途多次因为步履不稳跌倒在地,后面早已有人冲过来,在发现木屋周围已经撒了汽油之后,他们知道已经无力回天,木屋里传来物体跌落的声音,一切都晚了。

消防车十五分钟后赶了过来,扑灭了大火,却救不活心意已决的老尤金。

等宫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她没看到小尤金,顺口说了句:“尤金先生终于偷懒了一回。”

公爵坐在她对面犹豫了一下才抬头看着她,说:“小五,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喜欢的那位老尤金先生去世了。”

刀叉正带着一块肉送到嘴里,宫五猛的抬头,“什么?”

“那位老尤金先生,去世了。”公爵盯着她,认真的说。

宫五维持着抬头的那个姿势,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把叉子拔出来,看着公爵,说:“小宝哥你是说真的,还是骗人的啊?老尤金前两天我看到他还好好的。身体可好了,兴致勃勃的要去钓鱼,还跟我说笑话呢。”

公爵表情凝重,他摇摇头,说:“不,是真的。他去世了,就在昨晚。”

宫五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他抿着唇,说:“小宝哥,我今天想请个假,去看看老尤金。”

公爵沉默了一会,才说:“小五还是不要看了,乖乖去上学,葬礼那天你再参加,行吗?”

“我想看看他。”宫五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看一眼……”

“小五。”公爵伸手,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说:“老尤金……是自杀的,他自己放的火,已经分不清面目,去看也看不到他……”

宫五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为什么呀?老尤金怎么可能会自杀?他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抬头,眼泪模糊的看着公爵,问:“小宝哥,你知道为什么吗?好歹有个原因啊!我来伽德勒斯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老尤金,我现在肯定还是个一无是处的人……都是他帮我的……教会我利用时间,教会我怎么学习才最有效……教我……”

她泣不成声,伸手丢了刀叉,捂住脸,“好好的,为什么呀?”

周围的人在公爵的示意下纷纷离开,公爵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这边,“小五。”

宫五哭出声,伸手抱着公爵,“为什么呀?”

公爵安静的抱着她,“对不起小五,好像又是因为我。”

宫五抹着眼泪抬头,看着公爵,一脸不解。

公爵回答:“因为我一直在查爱德华家族遗传病的成因……”

宫五依旧呆呆的看着他。

公爵说:“现在事件不但牵扯到了杜威家族,还牵扯到了尤金家族……”默了默,他又说:“尤金先生……在他木屋的一个古老的柜子抽屉夹层里,找到了一份先人的亲笔信,有完整的抬头和落款,我让人查过尤金家族的族谱,是尤金家族的其中一代家主。秘密传到了那个家主那边,他怕会影响到后代子孙,他选择把这个秘密隐藏起来,却又害怕被人遗忘,所以他把他父亲告诉他的事记录下来,写在羊皮纸上密封,放到抽屉的夹层里。如果被人发现,这个秘密就会真相大白,如果没有被人发现,就意味着是天意,这是他记录之前写的话。”

宫五抓着他的衣角,不由自主的握紧,“小宝哥……”

公爵低头,伸手摸摸她的脸:“尤金家族是爱德华家族遗传病的帮凶之一,老尤金留给我的那封羊皮纸证明了尤金家族当年确实有参与其中,只是碍于王权不敢反抗,毕竟那时候的王室还是很有权势和能耐,他们反抗和泄密,就是和王权做对,所以他们不敢说,而到了后期,就算王室没落,可知道秘密的人也早已去世,几百年的变迁,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就是被中断的秘密一直在继续。”

他低头看着宫五,说:“小五,我不想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或许会牵扯到更多的家族更多的人。”

宫五抓着公爵的手猛的握紧:“不行!”

公爵一愣,宫五仰头看着他,说:“不行!小宝哥要查下去!一定要查下去。我们不会让后人为先人买单,但是我们要知道真相。否则,爱德华家族历代公爵的死就是不满不白!已经查到了现在,老尤金先生已经死了,如果小宝哥现在放弃,就是让老尤金先生背负了所有的责任,那样对他不公平!”

她看着公爵,认真的说:“老尤金先生只是想要减轻尤金家族的罪过,也证明了尤金家族确实参与了这件事,但是,不代表老尤金先生该死,先人的错,后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替他们还债,他们没义务。老尤金先生死了我很难过,很伤心,因为我知道老尤金先生对小宝哥真的很好,恨不得把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小宝哥,恨不得把小宝哥说道每一句话都执行到底,他不会有害小宝哥的心思,他想要对小宝哥证明的东西太多,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查下去,才要真正的找到原因,让那些想要害你的人知道,爱德华家族不是好欺负的,就算是过了三百年,我们也查得清楚!”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坚定有力,一字一句,抓着公爵的手紧紧的握着,拽的他衣服斜了。

“小宝哥,我们要查清楚,我跟你一起查!哪怕再讨厌马修哈尔,我也可以忍下来,我不能忍受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却被遮掩的不见天日。”她说:“我们不需要偿命不需要补偿,只要真相!”

公爵紧紧的盯着她,半响过后,他捧着她脸的手轻轻蹭了蹭,然后他点点头,说:“好!”

既然要查,那就查到底,不让真相被黑暗遮掩。

现在不管是哈尔家族、还是尤金家族,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事件的中心,伽德勒斯的王室。

宫五听到他的声音,仰着小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我帮小宝哥一起,我们一起弄清这个真相!”

青城。郊外,燕氏别墅,歪歪扭扭的字趴着气派的门牌上,比划里的王八之气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展小怜白了眼那个门牌,高跟鞋踩着地板,“嘚嘚嘚”的走了进去,身后燕回一如往日的抬头,看着门牌上的字,很满意,大师之作,大家手法,好字好字!

满意的跟着展小怜进屋。

外头的喷泉旁,燕大宝正指着天鹅雕塑对李一狄说:“哎呀,包子哥哥你看,这里好像有点变黑了,水天天流,冲出痕迹了,这可怎么办啊?本来是白色的,现在都变成黑色的了,不漂亮了。别人到我们家来,一看这么难看的天鹅,肯定要说太难看了……”

还没说完,就伤心的撅着小嘴不高兴,“本来明明很好看的,我当时的老师说,这是有大师风范呢!”

李一狄微笑着说:“确实变黑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让人来清洗啊,又不是多费事。这样,明天上午大宝上学,晚上回来的时候再来看,保证变的跟当初新的一样,这样高兴吗?”

燕大宝郑重的点头:“嗯,包子哥哥,说好了,不能骗我。”

李一狄依旧笑着回答:“不骗大宝,怎么可以骗大宝呢?”

两人手牵手进屋,刚进门就看到燕回肩膀上扛了个火箭筒,对着李一狄,“放开你的爪子,爷看你那爪子是不想要了!”

让他进门是给那八婆面子,这个不识相的还敢牵燕大宝的手,剁了!

燕大宝只好松开手,扭头看向一边,叹口气,“爸爸!”

见两人松开了,燕回才往旁边让了让,但是肩膀上的火箭筒坚决不拿掉,扛着,跟在李一狄后面,打算看不顺眼了就给他一炮,轰的他爹妈都不认识。

展小怜是懒得理那神经病,放下包就让人准备晚饭,晚上参加了她三哥龙宴的儿子小龙赐的生日,就是个普通生日,不过小少年很兴奋,还没从每年生日都收到礼物的兴奋里缓过来,以致每一年都盼着生日快点来。

宴会最累人,总有人借机套近乎,一整个晚上,展小怜应酬的累半死。

人家不敢找燕回就专门找她,展小怜也没办法,她总不能跟燕回一样,让人家滚吧。

她累的往沙发上一坐,想要喝点汤吃点东西,这生日宴哪里有机会吃东西,那么多吃的,一个晚上下来,竟然没吃饱。

已经有阿姨给她煮汤了,展小怜坐在沙发上,正要让燕回把他手里的火箭筒扔了,冷不丁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来,看到上面的名字,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接起来:“喂,小宝。”

公爵的声音在话筒里清晰的响起:“妈咪。”

展小怜脸上的笑容根本压抑不住,看到一边的燕回不由自主过来,竖着耳朵正大光明的偷听里面的对话,说什么笑的那么淫荡?

“我儿子最近好啊?”展小怜问。

和煦会定期跟她汇报最新的进展,展小怜对公爵的身体比公爵还要关注,难得公爵给她打电话,当然要趁机多说很多话。

公爵回答:“嗯,我很好,妈咪不用担心。”

“那就好。”展小怜微笑着说,“小五呢?跟小五最近还好吗?”

公爵默了默,假装没听懂她的护话,回答:“小五也很好。妈咪不要担心我们。”

“好,我不担心。”展小怜瞪了燕回一眼,让他赶紧滚一边去,结果燕回偏不走,还歪着脑袋贴到了话筒上。

“妈咪。”公爵又开口:“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他说话的声音很凝重,像压了千金重似得,对她说的时候语气也带着慢慢的、说不出的情绪。

“儿子什么事你说,”展小怜问:“是关于你的吗?”

“是。”公爵回答:“是关于我的。又或者说,是关于我身边的人。”

展小怜沉默了一会,才说:“什么事?小宝你别怕,我承受的住。”

公爵说:“尤金先生……去世了。”

展小怜顿住,“尤金先生去世了?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公爵说:“他在他的住宿放了一把火,把自己困在里面,等到火灭之后,人已经救不活了。”

展小怜的眼眶逐渐湿软,“这样啊……知道原因吗?好好的人,不会这样选择的。”

公爵顿了顿,才回答:“尤金家族是当年制造爱德华家族遗传病的凶手之一,确切的说,是帮凶。尤金现在自己找到了一份先人的遗嘱,遗嘱中写清尤金家族参与整件事的秘密。”

展小怜张了张嘴,缓缓的闭上眼睛,“尤金先生知道这个秘密吗?”

“他不知道。应该说,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早已作古。”公爵说:“又或者,自从那份写明了过程的羊皮纸被记录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我知道了。”展小怜回答:“对于尤金先生而言,他选择了他觉得对待方式离开这个世界,虽然对我们来说很遗憾,很难过,但是对他而言,他得到了解脱。先人作古,就算想挖出来鞭尸,恐怕也找不到坟墓,弄清真相,参与家族的子孙后代,我们不需要他们负责,他们也否则不了,只要弄清真相,以慰爱德华家族历代公爵的早逝的英灵吧。”

“是!”公爵低低的声音传来:“我会的。妈咪不要过多担心。”

“葬礼几号?”展小怜问。

“定在后天。”公爵回答。

“好,”展小怜说:“我会参加。”

公爵应了一声:“是!”

挂了电话,展小怜坐在沙发上发呆,燕回瞪着一双眼,盯着她看,“八婆,干嘛?不就死了个人?还是自杀的?干嘛摆出一副死了男人的模样?爷还没死呢,你就这样了?喂?”

展小怜看了他一眼:“你都一把年纪了,说话能过过脑子吗?你就这么想死啊?还有,你再叫声八婆试试!”

燕回大怒:“爷一把年纪?哈,爷一把年纪?你见过像爷这样的一把年纪的人?爷哪里老?哪里老?八婆,你给爷说清楚!说清楚……”

跟在后面追,展小怜回卧室,伸手关门,撞的燕回捂着脑门跳脚:“你这个死女人!……”

李一狄头也没抬的跟燕大宝说:“燕叔和展姨感情真好,天天这么吵,也挺好玩。”

燕大宝抬头看看楼上,燕回被关在外头,正在门外蹦跶,想方设法要进去呢。

“哪里好了?”燕大宝说:“就要这样吵也行啊,可是……可是他们动不动就要吊死在我房间门口,多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