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贝拉伯爵外面是个正儿八经的贵族绅士,衣着得体言行高傲,带着一副眼镜,说话的时候喜欢吊着嗓子,用以彰显他高人一等的气势,虽然听在别人耳里并不是那么回事。

“爱德华先生,如今伽德勒斯乱成一团,您作为女王陛下忠诚的子民,我想您不应该站在女王陛下的对立面,毕竟,王室那么的信任您,给与了您一切能给与您的东西,爱德华家族拥有的这一切,都是王室给与的,您如今却站在女王陛下的对立面,这会造成女王的困扰。”阿拉贝拉伯爵开口:“如果您的父亲、您的祖父、您的诸位先人知道您这样和他们效忠的王室做对,我想他们一定会对您非常失望!”

公爵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伯爵先生,我想真正不明白的是您。我正是站在伽德勒斯的立场,站在王室的立场才如此的。我不觉得一个把伽德勒斯朝着倒退的位置带领的王室会对伽德勒斯的发展有任何好处。我不能否认在伽德勒斯,贵族和平民的阶级差别,这是历史遗留下的阶层关系,但是,我也相信平民所提倡的众生平等,贵族身份带来的特权我们都享受过,只是我们享受的时候,平民却在要承受我们享受这种特权带来的落差。围绕在王室周围的都是贵族,而平民中那些优秀的人才因为在伽德勒斯得不到的改善生活的机会,不得不去其他国家选择更好的发展。人才的流逝,社会资源的浪费,贵族子弟仅仅凭借着好的出身,什么都不做就能享受最好的待遇最轻松的差事。确实很多国家都会这样的事发生,但是在伽德勒斯,一定是最严重。”

公爵的手落到杯子是把手上,端起来喝了口咖啡,他笑笑,继续说:“我相信,在平民中一定有很多优秀的人才因为郁郁不得志,从而碌碌无为一生,我也相信有很多伽德勒斯的优秀人才流落在外不敢回来,因为归来后,他们的学成毫无用处。最起码,对我而言,所有枪械厂以及各种底下兵工厂内,有很多优秀的设计师都是来自平民子弟,因为富家子弟根本不屑也没有那样的决心学习和从事那样的工作。阶层的差别让两极分化更加严重,贵族子弟愈发无能,平民子弟大材小用。我不觉得维持这样的一个整体对伽德勒斯的未来有任何帮助。伽德勒斯对外建交封闭,在国外提起这个国家,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的文化得不到传扬,我们的国家得不到承认,一个封闭发展的国家毫无未来。”

“我不觉得你这样贬低自己的国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爱国之心!”阿拉贝拉伯爵愤怒的说:“你根本不是那个热爱伽德勒斯的爱德华家族继承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爱德华家族的爵位!你在背叛我们的国家,背叛我们的女王陛下!”他慢慢的伸手,放下手里的杯子,身体靠向沙发靠背,说:“这个世界的发展比你们想象的要更加飞速,你在等待、在观望、阻碍的时候,别的国家已经走向了一个新纪元。”

巴赫将军看向阿拉贝拉伯爵,对他做了个摊手的手势,显然,巴赫将军知道自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所以他无法对爱德华的这番话做出反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阿拉贝拉伯爵身上。

阿拉贝拉伯爵冷笑一声,看向公爵:“爱德华先生,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没想到今天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就连在会议上你,也没有这么能言善辩,是什么让你一下说了这么多话?”

他嘲讽的看着公爵:“是的,或许你说的对,贵族子弟和平民的两级分化对其中的平民很不公平,可是爱德华先生,你要知道,这是因为贵族子弟的先祖付出了平民们没有付出的代价!这是所有贵族的先人付出自己的鲜血换来的子孙后代的福泽,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不是特权,这是自然界的发展规律,弱肉强食铁的定律!你这是要否认我们所有先人的功绩,你别忘了,你也是个贵族,爱德华家族的今天,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而是爱德华家族的先人拼搏而来,你的家谱难道没有告诉你,为什么爱德华家族会有今天的地位和权势吗?你今天可以参与到国家的政治会议中,这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背后站着的是爱德华家族!”

阿拉贝拉伯爵显然很激动,他的手拍打着沙发的扶手,声音和语速也提高急促:“你还敢说你对国家和陛下怀有忠诚?我看你根本就是忘本!你忘了你的老祖宗做了什么,才让你有了今天!”公爵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然后他抬眸看向对面两人,“我和我的家族对伽德勒斯、对王室的忠诚毋庸置疑,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我的决心都不会改变,这是埃德家族赋予我的责任和义务,也是我内心深刻的渴求。任何人都不能否认我对伽德勒斯、对女王陛下的忠诚。正是因为我的忠诚,我才想要伽德勒斯和王室能朝着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伽德勒斯在原地踏步,甚至倒退。我也不会允许有人阻碍伽德勒斯的发展,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伽德勒斯进步的绊脚石。”

阿拉贝拉伯爵的气愤显而易见,“我想,爱德华现在的决心和忠心我们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你非要让这个国家按照你的心意发展,可是你忘了,这是伽德勒斯,这是所有人的国家,不是你一个人的国家!不是你本事大,就能把伽德勒斯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公爵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他说:“可是,伯爵先生前一秒还告诉,自然界的规律是弱肉强食,既然这样,如果我本事大,把伽德勒斯玩弄于股掌之间,似乎也属于自然规律的范畴。”

阿拉贝拉伯爵一愣,随后冷笑:“你可别忘了,女王陛下还在呢!”

公爵点点头,回答:“那是自然,女王陛下是伽德勒斯的统治者,在没有改制成功之前,她依然是伽德勒斯的国君。”

阿拉贝拉伯爵气冲冲的站起来,“既然这样,我们无话可说!”

“伯爵先生和巴赫将军要留下用晚餐吗?”公爵笑意盈盈的问。

他越笑,阿拉贝拉伯爵就越生气,恨不得撕烂他那张脸。

“爱德华公爵府的晚餐,我可消受不起!”说完,阿拉贝拉伯爵恶狠狠的说了句:“告辞!”

变气冲冲的走了,巴赫将军在原地愣了愣,他显然没有阿拉贝拉那么气愤,也没有他那么愤怒,阿拉贝拉伯爵已经走了出去,巴赫将军对公爵行了下礼,“爱德华先生,告辞。”

“巴赫将军,”公爵微笑着开口:“我理解伯爵的心情,毕竟,在账务上,他做的并不完美,但是我不是很能理解巴赫将军的立场。我知道巴赫将军对陛下的忠心和我一样,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但是,我不明白巴赫将军为什么要阻碍陛下对伽德勒斯的改革。”他慢慢的转身,正面看向巴赫将军,说:“我想,巴赫将军对陛下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不是会错了意?”

巴赫将军抬头看向公爵,没说话,公爵低头一笑:“不送。”

巴赫将军再次对公爵行礼,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公爵伸手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问:“李先生呢?”

“李先生在古堡,要我通知他回来吗?”尤金问。

公爵摇了摇头:“不用了。难得放松一下,让他在那边歇一会吧。”

李司空在伽德勒斯待到现在,中间一次都没有回去,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虽然摆宴的家人知道他这边的情况,不过父母对于他连电话都没打这事多少有些微词,好在李一狄知道安抚,倒是没让双亲过来添乱。

现在的年轻人,自主性太强,别人根本控制不住,李司空就是这样的。

李司空就是这样的。

他不打电话没觉得怎么样,反倒是觉得自己很英雄,不是妈宝,多好啊,要不然天天他妈给他打电话,问这样问那样,他不就是一直没长大似得?现在这样多好,可以证明他是完全长大了,说不定回去一对比,比他哥还强呢。

李司空难得歇下来,不得不说,做这种国家大事的贴身秘书、保镖、保姆等等身兼数职的职位,真的是太累了。

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没多少。

和煦还关照又关照,让公爵保持睡眠什么的,能保持吗?经常开个会开到夜里八九点,一帮老东西也不困也不累,吵起架来一个不输一个,天天吵的内容李司空都快背上来了,没办法,翻来覆去就是自己的那些观点,都是自己的立场,反正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阶级利益,一步都不肯退让就对了。

这样的场景几乎天天上演,就算哪天不上演了,肯定也是换个法子吵。

总之,李司空觉得能玩得转这个人,大多是不要脸和无耻的那种人,明明是高贵的会议,为什么会整的跟个菜市场大妈吵架似得?真是好笑死了。

李司空闭着眼,躺在床上,两个年轻的黑人小奴仆正给他按摩头和腿呢,他要累死了,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在那边要是让公爵看到,他肯定要跟他哥说,所以他每次放松就躲这里来,清静。

公爵府内的公爵在送走客人之后,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微微拧着眉想着各种可能,最后站起来,回到卧室,拿出手机,把号码拨了过去,他不是每天都这样时间,可以安静的坐在卧室给她打电话的。

拨通,他把电话送到耳边,等着里面的声音反馈,几秒钟后,他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电子录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公爵愣了,关机了?怎么会关机?

他拿着电话,确认那个号码,重新拨过去,电话里又一次传来电子录音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宫五的电话关机了,她是伤心了吗?还是不想接他电话?关机了?

公爵又拨了一次,电话里的录音又一次响起,公爵终于相信宫五的电话是关机了。

他认真的想了想,把电话拨给了展小怜。

展小怜很快接了电话:“小宝!”

“妈咪!”公爵开口:“我很想你。”

展小怜忍不住笑:“我也想我儿子,最近忙吗?”

公爵回答:“忙,很忙,今天是最清闲的。想给妈咪打电话问候一声。”

展小怜的声音轻快又愉悦:“你要是担心妈咪那就免了,妈咪好着呢,大宝也很好,你燕叔更是生龙活虎的,一把老骨头了,天天惹是生非,完全不用担心。”

公爵忍不住笑:“好,那我就放心了。”

展小怜笑着说:“你身体好好的,妈咪也就放心了,和煦跟我说,你最近太过操劳了,这样不行,你不能太操劳,知道吗?还是要注意休息。”

公爵回答:“是,我会注意的。”顿了顿,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妈咪小五最近好吗?”

展小怜依旧笑着回答:“小五挺好的,对了,就是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怎么跟她说呀?”

公爵默了默,才说:“我想亲自跟她说,可是我打不通她的电话,妈咪知道为什么吗?”

“哦,小五暂时换了手机号。”展小怜说:“说怕忍不住给你打电话,换了手机号,她就能控制自己,所以你联系不是也正常。”

公爵沉默,原来他们用了一样的办法来控制他们对对方的思念,突然觉得真好,那么有默契。

“我想跟小五联系,妈咪能告诉我她新的联系方式吗?”公爵问。

第377章

公爵问完,等着展小怜回话,展小怜想了下,说:“那我得问问小五,她之前跟我们说了,不让我告诉你号码,就怕你分心。”

公爵应了一声,说:“我知道。我现在不忙,我很想她,妈咪,你让我跟小五联系下好吗?”

展小怜翻翻眼,说:“我问问,稍晚些时候给你打过去。”

“好!”公爵趁她没挂的时候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小五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妈咪你把她号码给我,我跟她解释。”

展小怜应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公爵捧着电话,认真的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展小怜还没把电话打过来,公爵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又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人接了,展小怜说:“喂?小宝,我刚刚去吃了点水果,给忘了,小五不让我把号码给你,不过她说她可以给你打过去,你等着就行了。”

公爵一愣:“小五为什么不给我号码?”

展小怜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挂了啊!”

说完展小怜又挂了电话。

公爵瞪着手机,一头雾水的模样,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母亲都不愿意跟他说话似得,难不成因为他太久没联系,都跟他生气了?

这样一想,公爵想给燕大宝打电话,又担心小五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没接到,于是继续捧着电话等。

终于,公爵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是国内的号,陌生的号码,之前公爵没见过。

他接起来:“小五!”

宫五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带着点鼻音,不像是在外面,背景很安静,说话的声音还有点闷闷的,声音带着些惊喜:“小宝哥!”

公爵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五,是我!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很担心,是不是生病了?感冒了?”

宫五顺势吸了吸鼻子,说:“嗯,有一点……”然后她说:“不过不要紧,快要好了,就是不想出去,躺家里看书呢!”

“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去医院,不要硬撑。”公爵有点不放心,“阿姨呢?她在吗?”

宫五点点头:“在啊,好着呢。放心吧,小宝哥,你是不是还没忙完啊?”她有点感伤的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问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是给他压力似得,又赶紧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啦!”

她的声音带着笑,说:“我好想你啊!”

不知为什么,公爵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一下就红了,他回答:“我也想你,很想。”

宫五鼓起脸蛋,问:“小宝哥你还要多久?这样我有个数,想要给你准备一个惊喜来着。”

公爵回答:“很快,应该看得到头的快,小五再忍一忍,等我回家,好不好?”

宫五点头:“好呀,但是小宝哥不能太晚啊!太晚的话,我会发脾气的。”

“好!”公爵说:“我一定尽快,再尽快……”

究竟能快成什么样,他也不知道,但是事情正如他说的那样,是看得到尽头的等待,而不是遥遥无期。

“小八呢?小八还好吗?”他问。

宫五回答:“好着呢,燕大宝也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在青城天天有安心又自在,什么都好,你不要把精力分在我们身上,我们都是有事没事跑一块吃大餐的。小宝哥,你要早点回来,这样,我和燕大宝就可以时不时蹭你的饭吃了,现在我们都是蹭李一狄李先生的……”

她一个人可以絮絮叨叨说上好半天的话,更何况又是这么久的,虽然已经极力不让自己显得是要催他回来,可话里话外她还是忍不住透露出她很想他快点回来的意思。

公爵的内心无比的愧疚,“对不起小五,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能像别人那陪着我妻子的身边。尽管我无比的思念你,我却不得不留在伽德勒斯,和你过着两句两地的生活,甚至不能每天都给你打电话问候……”

宫五抱着电话,脸蛋贴着枕头上,她说:“没关系啊小宝哥,我也很想你啊,不过我不想我成为你成长的绊脚石,所以我现在也是一种牺牲,对不对?为了小宝哥,我做出了牺牲,我要是告诉小宝哥说,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悲壮感的,你会不会笑话我啊?我真的有啊,我觉得我很伟大,为了小宝哥我做出这样的牺牲……”

说完了一半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出声,然后问:“小宝哥你会嘲笑我吗?”

“不会,”公爵回答,“我怎么会嘲笑小五?我很羞愧,因为我才让小五做出这样的牺牲,是我的错。我发誓我会补偿小五的。我发誓!”

宫五呲牙:“真的呀?那……我原谅小宝哥吧,提前原谅小宝哥,所以小宝哥也要好好的,特别是身体要好好的,这样,到时候就能好好的补偿我,知道吗?”

公爵应道:“好!”

宫五得意洋洋:“小宝哥,你记得让小尤金安排厨房给你多炖点汤,就是补那个……补肾的汤,鹿茸啊、人参啊、虎鞭啊什么的,多补补,万一到时候体虚,你还怎么补偿我啊?”

本来好好的气氛,差点被她气吐血,“小五,边上还有别人吗?”

怕让人听到,万一误会了还以为他差了哪呢。

宫五摇头:“没有别人,放心吧。”

公爵气的:“没有别人也不能这样说。”

宫五抿嘴,顿了顿才说:“我这不是怕你之前用的药会有后遗症嘛?你说哪天你回青城了,结果站不起来,你说,明明是久别重复应该干柴烈火,结果只能干蹭,多痛苦啊?”

公爵气倒,深呼吸,憋半天才憋出一句:“不会的。”

宫五觉察到了对方的低气压,赶紧点头:“这样啊,那就好,呵呵呵……小宝哥,今天不忙啊,我觉得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忙啊,真好呀,我终于可以和小宝哥好好说话了,呵呵呵呵……”

公爵点点头:“嗯,我也很高兴。今天不忙,因为今天有点高兴,所以神经绷的没有那么紧。听到小五的声音觉得更放松了,真好!”

宫五抱着电话,贴着枕头,脸上都不由自主的带了笑,她也说:“真好……”

就算不说话,就这样光听着他呼吸的声音,她都觉得幸福,如果能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那应该会更高兴吧。

“小五。”公爵又开口:“你再陪我说说话好吗?我很长时间没看到小五,很想你,我想听到小五的声音,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安心。”

宫五笑了一声,她说:“好呀,我陪小宝哥说话。小宝哥在那边有人欺负你吗?你有没有按时锻炼身体啊?你有没有乖乖吃药啊?和医生说你最不喜欢吃药,别的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吃药,这个习惯真不好,小宝哥就跟小孩一样,不喜欢吃药来着。”

公爵安静的把自己的身体陷到了沙发里,他说:“嗯,我讨厌吃药。小时候看到燕叔生病吃药的时候,就跟杀他似得,那时候我就觉得药肯定特别难吃,我讨厌吃药。后来有一次生病了,妈咪喂我吃药,我果然觉得很难吃……后来就很讨厌吃药……”

公爵其实不常对宫五说他小时候的狼狈事,毕竟现在的形象是这样这样的,哪能说小时候那样那样的狼狈呢,他说的时候,宫五就在旁边吃吃的笑,“这样啊,我小时候也不喜欢吃,因为苦啊,不过后来长大发现我妈喂的时候,我吃的药都是捣碎的,所以才苦,长大了我吃的药都是整粒的,我自要使劲吞下去,压根尝不到里面的苦味……”

她笑嘻嘻的说:“小宝哥你说,我是不是比你更勇敢啊?”

“是,小五比我更勇敢?”他笑着说:“我都要妒忌小五了……”

“对了小宝哥,我现在在读研,没跟你说,本来步生都帮我选好了外面的学校,不过后来我还是留在青城读研了最高兴的人是燕大宝,因为她跟我一起读了。”她笑着说:“小宝哥你要不要夸我两局?我是自己考上的哟,不是保送的……”

“小五真棒!”他说:“我的小五一直都很棒,我很早之前就知道。”

两个人抱着电话,说了很久,直到宫五那边传来一点动静,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哼唧了两声,然后宫五快速的说:“小宝哥,我突然有点事,先挂了……待会给你打!”

不等公爵回话,她已经快速的挂了电话。

公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好一会,小五那边什么情况?

他想打过去,又怕影响到宫五那边的突然状况,给她添乱,可是他不打,又一直提心吊胆,小五是不是养了个小宠物?像是小奶狗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公爵的电话突然又响了,他急忙接起来:“小五!”

宫五呲牙笑,“没事了,嘻嘻!”

公爵问:“小五是不是养了小狗?我听到小狗的声音了。”

宫五抿嘴,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说:“不是小狗,是小猪!是粉红小猪!燕大宝还给小猪烫了头发,扎了蝴蝶结。”

公爵有点不能理解宫五的爱好,“原来是养的小猪啊,难怪我刚刚听到了哼哼声。”

宫五应了一声,又问:“小宝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小猪啊!小猪还有名字呢。”

公爵顺着她的话问了句:“小猪叫什么名字?”

宫五回答:“小猪叫小白菜啊!”

公爵默了默,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叫小白菜?你以为不是说,小白菜很可怜?没有爹没有娘什么的?”

她唱的歌里是这么唱的。

宫五点点头:“对啊,小白菜就是没有爹啊,有娘没有爹,还是很可怜啊,像跟草嘛。小宝哥你快点小白菜就有爹啦!”

公爵笑,点头:“好,我快点回去,让小猪不可怜。”

宫五应了一声,又说:“小宝哥,你要是觉得小白菜的名字不好,那你等你回来给小白菜改名好不好?”

公爵说好,又说:“我们到时候一起给小白菜起个好听的名字。”

宫五问:“那跟你是姓还是跟我姓啊?”

公爵想了想,说:“到时候让小白菜选,它喜欢跟谁姓,就跟谁姓,好不好?”

宫五觉得这注意也不错,点点头:“好吧,这样好像也挺好的。”啥笑出声:“小宝哥我觉得……哦,小宝哥,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咔嚓又挂了电话。

公爵皱了皱眉头,突然觉得小五是不是太孤单了,所以养了一只猪之后,猪好像比他重要的对,竟然在通电话的过程中,联系挂了他两次电话,不就是一只猪吗?

好一会过后,宫五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小宝哥,好了,我让小八牵着小白菜去看他养的鸡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轻快和愉悦,就像是做了件什么大事似得。

公爵清了清嗓子,说:“小五,那只猪很可爱吗?”

宫五点头:“可爱啊,我觉得是我见过的所有小猪里最可爱的,当然自己养的小猪怎么看都好看,就是长的肉乎乎的,还会流口水,还要拉屎拉尿,这个有点烦人,要是光吃不拉就好了。”

公爵:“……”一只猪还这么麻烦。

“小五要是喜欢就养着,等我回去了,我帮小五一起养。”公爵说:“要是现在觉得烦,就请个人帮忙养着。”

宫五摇摇头:“不行,这只猪一定得自己养,是我养的第一只小猪,我还指望长大了可以卖个好价钱呢。”

公爵纳闷,难道养的不是那种宠物小香猪?难道是可以养大杀了吃的猪?那个自己亲手喂大的猪,以后小五肯定不大容易被舍得杀了吃的,“那就自己养,不过不要让它进卧室之类的,弄脏你的卧室,会容易生病。”

宫五叹气:“不行啊,有时候还要爬我的床,我也不能不让爬来着,谁让是我养的第一只小猪呢?”

公爵突然觉得这只猪以后可能是个大麻烦,养的越久越有感情,小五以后肯定就越舍不得,都让上床了,现在小没所谓,以后长大了就是一只大猪,难道还让往床上爬?

“小五,要科学养猪,你没经验,还是请个人帮忙一起养,环境、气氛、对习性的了解,总之各种情况结合到一块,要综合考虑,要不然小猪养不好……”就是想哄她别惯着一头小猪。

宫五翻翻眼,“哦,再说吧,要不然还是等小宝哥回来之后再说。反正,我等着小宝哥回家来着。”

公爵一口应承下来,“好,等我回家,我们一起商量那只小猪的事。”

总之,不能因为一只小猪影响到他们的感情,听小五的意思,肯定舍不得送走小猪。还得想想怎么着哄她听话又不生气不养小猪,随便养什么宠物都行,就是这个养小猪的话……总觉得小猪是喜欢脏兮兮的地方的。

围绕小猪的话题说半天,最后宫五主动说:“哎,小宝哥算了,我们不说小白菜了,我们还个话题来着。小宝哥你猜我现在学的是什么专业吧!”

终于,话题从养猪转移到了宫五的学业上,这么长时间没有机会通话,几乎有说不完的话要不停的说给对方听。

等电话挂了之后,再看通话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三个多小时。

公爵看着电话,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松的神经不能一只保持放松状态,通话结束之后,他必须把状态重新调整,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半个月后,伽德勒斯王国的海伦娜女王公开发表言说,向伽德勒斯的全国民众宣布,伽德勒斯的历史将会翻开新的篇章,她作为伽德勒斯的女王,将会逐渐实现伽德勒斯的民众平等和民主,最大程度的给与民众保障等等措施。

海伦娜女王的演说,自然激起了保王党一派的强烈的反对,以阿拉贝拉伯爵和巴赫将军为首的保王党派煽动部分拥护旧制的平民,举行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并在宫廷前举行静坐仪式。

距离上一次国王爆发的丑闻至今,这是第二次宫廷和民众起了冲突。

海伦娜女王的内心毕竟有些不安,可她又知道伽德勒斯必须改革,否则就是伽德勒斯只会和从前一样,墨守陈规,不会有更好的发展。

女王宣布成立会议,并聘请自己昔日宫廷内授课的法学恩师吉拉尔教授出任伽德勒斯议会会议长,同时任命爱德华公爵为伽德勒斯的第一任首相,逐步清除政体中固执旧制阻碍改革的旧势力。

三个月后,海伦娜女王颁布新的宪法,在身后众多支持者的努力下,新宪法顺利通过全国公民投票生效,宪法规定伽德勒斯王国成为社会与民主的法制国家,实行君主立宪制和议会民主制,从此退居二线,拥有王权而不直接治理国家,主动放下实权,顺应当今世界的民主政治趋势。

即便如此,固执的保王党依旧坚决的拥护旧的制度,甚至私下接洽了另外一个王子,打算做最后一博,逼迫海伦娜退位,从而扶持另外的王子登基,恢复到王国旧制。

李司空伸手把没有镜片的眼睛摘下来,嘴里说了句:“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要蹦跶个什么劲啊?这都铁板钉钉的事了,就不能让我回家歇歇吗?我都快两年多没看到我爸我妈了……”

公爵的眼睛看着前方,他说:“我都两年没看到小五了……哦,她还养了一只小猪,还打算让小猪叫我爸爸。给猪当爸爸……”沉默了一会,自己嘀咕了一句:“不如我们自己生一个当爸爸……”

李司空翻白眼:“那你的回去之后才能生的出来啊!她又不是圣母玛丽亚,一个人怎么生?再说了,还养小猪,就小抠那样,她会养猪吗?抠门的要死,猪饲料也是要花钱买的,她还养猪,谁信啊?只要是花钱的东西,她就不会养!那人,这辈子都不会变大方的。”

公爵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小五说她养了,叫小白菜!”

懒的跟他吵架,伤兄弟感情,公爵站起来,直接进书房,关门。

李司空气的,“还不让说大实话了?!有你这么对兄弟的吗?小抠小抠,还不让叫小抠了!我告诉你,这就是事实!”

对着门踢了两下,气呼呼的走了。

公爵在书房里,手里翻着文件,想要看看,结果因为刚刚跟李司空提到宫五了,这心思就没法静下来了,果然是越往后,越思念,他都找不到转移注意力的办法了。

想给宫五打电话,结果发现宫五的号码没留给他,要打,只能是上次那个陌生的号。

公爵深呼吸,最后还是放缓了思考,慢慢的回到正轨上去,已经到了现在,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了。

最终,他放下手,就差一点点,所以再等一等就好。

第378章

公爵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冷落,从小五到他母亲,甚至连燕大宝都在冷落的。

他知道自己肯定确实该受到教训,但是当事情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多少有些难过,他也想尽快的飞到小五身边陪她,陪家人,可是不行。

然后就受到了冷落。

他母亲不再像以前那样过一阵就打电话了,小五也,大宝更是他们的注意力好像被别的东西转移了,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把他都给忘了。

有点惆怅,又觉得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他们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难受。

但是掀起来,公爵还是觉得有点郁闷。

如果说之前他不适合离开伽德勒斯,那么现在的局面就更加不适合,甚至局势还有事紧张。

保王党们力所能及的组织起所有拥护旧制度的人,又是游行示威又是静坐抗议,试图引起海伦娜女王的注意,让她知道有那么多拥护者希望恢复旧制度。

同时也有不断有人来到海伦娜女王身边游说,试图让她明白以爱德华为首的那些人究竟怀了怎样的心思来阻碍伽德勒斯的发展。

在一系列尽量不引起暴动的示威活动以及游说后,保王党们发现海伦娜女王并没有回心转意的苗头,这让他们从女王身上说服女王的念头消弱。

这分明是一个走不通的路,爱德华那帮人分明就是给女王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