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昨天有项目测试,教官。”

“那个丛林游戏?”礼仪教官问。

“是,教官。”

礼仪教官笑了下,“还真敢闯啊!那个什么丛林游戏,听说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是一百多个人通过,其他很多人大多是被吓的不敢通过,还有一部分人进去又被吓了出来,有些傻大个的进去不是伤了就是惨了,最后胜利的,一定胆大心细的。”

她看着蓝缨,问:“你通过了?”

礼仪教官勾了勾唇:“恭喜你,也恭喜我。”

她伸手把餐布拿下,站起来拿了红酒过来,去塞,说:“为了庆贺,喝一杯。”

蓝缨不明所以。

礼仪教官说:“通过丛林游戏,意味着你距离终极测试又进了一步。想要进入终极测试,在此之前一定要通过十大测试,你现在通过了第一个,平常的测试项目不算,只有综合项目才会累积进入最终成绩。”

蓝缨沉默了一下,然后她点点头:“是,教官。”

她拿了两个杯子,在蓝缨的被子里倒了少少的一点,“你晚上有训练,别让傅清离发现你喝了酒。”说完她勾唇一笑。

蓝缨端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继续用餐。

另外三个女孩根本不说话,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

吃完饭,大家各自端着餐盘清洗,然后打扫卫生,礼仪教官一步三摇的离开,她们都知道,她是去找她的教官了。

客厅的灯一下灭了,她们快速的站好队列,傅清离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他朝着她们走过来,说:“今天的测试,潜水项目。保证你们的体力。现在,出发。”

四人快速的冲出门,坐到车上,车辆启动进发。

人造的水下世界,可压力依然存在,蓝缨和其他人一样潜入了水底,寻找她的任务目标。即便是深夜,水中的灯光也足够明亮,足够照亮眼前的一切,让她们能找到自己的任务。

第一个女孩浮出水面,她摘下呼吸器,诧异的发现自己是第一个,蓝缨还没上来。

傅清离的视线从第一个女孩的脸上移开,他站在阴暗处,盯着水面,等着第二个人上岸。

第二个上岸的是个略大一点的小姑娘,等第三个小姑娘上岸之后,傅清离突然朝前走了一步,他伸手拿过呼吸器戴上,直接跳进了水里。

在蓝缨的任务区,一个黑色的人影没有知觉的浮在水中,她黑色的长发像是深海的海藻飘散着,摇曳着。

傅清离快速的朝着她游过去,抠着她的身体,带着她上岸。

蓝缨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梦惊醒的,她蓦地醒了,身体就要坐起来,然后她发现自己是身体被人禁锢住,她背后有个声音说:“别动!”

蓝缨瞬间清醒,身后的人是傅清离。

她果然僵住不敢再动。

傅清离说:“你已经死过一次。”

蓝缨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恢复,她想起来了,潜水任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袋越来越重,重到她感觉不到自己伤口的疼痛,最后脑子就是一片空白,之后就没有任何记忆。

傅清离说:“你高烧四十一度,身上的伤口有发炎迹象,为什么不说?”

蓝缨依旧沉默的僵着身体,一动也不动,傅清离的手很冷,搁在她胸脯下面的位置,偶尔蹭到她的胸脯,他继续说:“你要休息。”

蓝缨怔了怔,她想要动,但是身体的反应却让她什么都不能做。

傅清离在她身后笑了一声,“别紧张,放松。”

他的身体靠了过来,紧贴着她的身体,漂亮的小姑娘在他怀里打了个寒颤,让他再次发出一声低笑。

蓝缨觉得自己后劲处的呼吸突然近了,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让她不由自主打哆嗦。

他伸出舌头,在她的后劲轻轻舔了一下,说:“我帮你洗的澡,有没有发现自己变的很香。”

蓝缨的牙咬的特别紧,上下牙齿剧烈的磨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紧挨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亲吻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肤,“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可惜还没长大,要是长大了,一定更加香甜。”

蓝缨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又消,消了又起,她觉得有一条蛇缠绕在自己身上,碰过的地方,就像沾了毒液,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

他说:“昨晚的测试,没有通过。”

她无法回答,和所有被教官的威力震慑的学员一样,她一句话都说不出,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腰上的疼痛。

傅清离问:“伤口疼不疼?”

他说:“缝的不错,自己去了医院?”笑了一下,显然没打算让她回答,他继续自问自答,“你被喂了退烧药,现在的点滴打的是消炎作用。”

他突然离开她的身体,在黑暗中坐起来,伸手掀起她身上的衣服,低头吻在她腰部的肌肤上。

他感觉到她在颤抖,又开口:“害怕吗?别怕,我现在不会动你,至少要等你长大才行。但是,在此之前,你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明白吗?”

蓝缨的眼泪从眼角落到了枕头上,她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像个僵硬的木乃伊。

他慢悠悠的说:“我允许你休息三天。又或者,你可以一直休息。”他重复趴到她的而后,低头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说:“不听话的小姑娘应该受到惩罚,明白吗?”

蓝缨依旧沉默的像是睡着一般,僵硬着身体,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又恶心,又反胃,偏偏她毫无反手之力,又或者,恐惧让她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行为。

“好了。”他突然说,然后他站起来,绕到另一边,在黑暗中,他精准的找到她手上的扎针的地方,拔针。

他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替你安排好,三天后复学,同时也恢复训练。”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门被关上,脚步声走远。

蓝缨僵硬的身体突然在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松软下来,头发被汗水打湿,身体似乎重新有了机能,她不但开始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也能感觉到四肢的无力。

她慢慢的翻身,平躺下来,蓦然发现自己不是在房间,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小房间内,她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来,手臂无意中碰到了床头的一个按钮,房间内的灯一下亮了。

蓝缨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机构医院的病床上,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衣服被人换成了病号服,她抬起袖子闻了一下,衣服上确实有香味,却不能确定是衣服的还是她身上的,她有点恶心,开始呕吐,想到傅清离碰过自己的身体,想到他的手冰冷的,像毒蛇一样摸过她的身体,她就开始干呕。

她伸手开始解扣子,慌乱的要把病号服脱下,她不能忍受被傅清离碰过的地方,她要吐了。

她跌跌撞撞的拉开后面的柜子,在里面发现有备用的病号服,她伸手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扯下另一件,重新穿在身上。

呕吐终于得到了缓解,房间的旁边就是水池,她伸手拧开水龙头,开始用手接水清洗自己的后颈和前胸,水淋湿了刚换上的病号服,她管不了,她觉得恶心,很恶心。

听到动静的护士经过,急忙敲了下门,结果推开看到蓝缨光着脚站在地上,正接冷水清洗。

她立刻叫道:“天啊,不行!你是发烧的病人,你不能这样……”她顺手拿过门后的毛巾,朝着她扑过去,给她身上的水,“你干什么?快坐到床上去,你是病人……”

她像去衣柜取衣服给她换,发现已经有一件被扔在地上,她拿起那件衣服,蓝缨立刻说:“我不要那件!别给我!”

护士不跟病人吵,她离开出门,不多时重新拿了一件回来,让她换上,然后重新给她量体温,嘴里还说着:“你这样不行,本来就是伤口带起来的高烧,你自己再不注意,打算什么时候好?不想训练了?我可知道你,这一批全机构最优秀的学员,你要是放弃训练,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蓝缨沉默着,换了衣服之后她就安静下来,然后在护士的唠叨中,她躺到了床上,嘴里说了句:“对了忘了跟你说,你有三天假,这三天你必须在医院待着,你的教官说你不是个听话的姑娘,所以我们都会看着你。你别想跑出去,你跑不掉的……”

蓝缨安静的躺着,小护士唠叨的时候很可爱,像个气鼓鼓的小老太太,她觉得听一个小护士唠叨都是件快乐的事。

如果没有傅清离的话,或许她的心境会更加平和。

夜深了,小护士回头看了一眼,蓝缨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她也终于住了口,轻手轻脚的从病房走了出去。

次日,日出后,蓝缨终于醒了,昨晚上那个小护士把药拿给她,“把药吃了。”

蓝缨问:“什么药?我不知道止痛药。”

小护士翻翻眼,说:“消炎药,我不会乱给你吃药的。”

蓝缨点点头,这才吃了,小护士说:“你可以在出去散散步,看看阳光,就是不能离开这里,明白吗?你要是跑了,以后你到哪都会有人跟着你,到时候你会疯的。”

蓝缨点点头,说:“我不会跑的。”

第447章

她当然没想过要离开,因为待在这里才有希望,才有真正通向自由的希望,她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最蠢的一条。

她走出医院,在整个丛林当中,这所医院显然不大,但是却很忙碌,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似乎比他们自由的多,他们的脸上带着微笑,看到人的时候都在打招呼,她有点羡慕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步步熬到今天的。

走到门口,她坐下来,阳光明媚,医院楼隐没在茂密苍郁的树木下,光透过树荫洒落自处,随风摇曳的时候,带着让人心悸璀璨,像宝石被发射出的光泽,美丽而耀眼。

她平躺在草地上,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舒展着四肢,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和眼光。

她闭着眼,任由阳光洒落在身上。

安详、宁静,一切都显得那么唯美。

常年的训练让她的感官比常人更为灵敏,有脚步朝她这个方向走来,脚步很重,就像刻意踩下每一步让她听到似得。

蓝缨依旧闭着眼,待那脚步更加靠近她的时候,她蓦地睁开眼,同时一个起跃,避开了突然压过来的压力。

她摆出攻击的姿态,紧紧盯着来人。

她认出来那个人了。

傅清离和礼仪教官口中的桑弓。

她没在白天里看到过这些人,对于蓝缨来说,白天和夜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的印象中,白天的世界里,绝对不会出现夜晚才出现的人,可现在,这个叫桑弓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一个极具攻击性的男人。

这是桑弓留给蓝缨的印象。

这种攻击性比傅清离的更直接,也更让人感觉到威胁。

她紧紧的盯着桑弓,过于剧烈的动作让她觉察到自己的伤口有了开裂的迹象。

她抿着唇,警惕的保持着距离。

桑弓的眼睛极具野性,即便是白天看着,他的眼睛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扑食状态。

他的长相就具有攻击性,带着兽性的眼,粗犷的五官和身材,身体肌肉结实发达,身材高大,面容轮不上丑俊,但是整个人很有特色,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记住的脸。

桑弓抬脚朝她走过去,蓝缨依旧保持着安全距离,维持攻击的姿态。

桑弓站住脚,对她笑的势在必得:“嗨美人,我知道你在这里后,我就赶了过来。为什么这个表情?我觉得我可以提前交流一下感情,毕竟,我们以后是睡在一起的。”

蓝缨冷冷的看着他。

桑弓在她刚刚躺过的地方坐了下来,蓝缨面无表情,依旧维持着攻击的姿态。

桑弓用手撑着胳膊,半仰着头,盯着她,开口:“美人,晚上等着我,相信我,你跑不了的。我会让你欲生欲死,让你彻底为我征服……”

蓝缨保持着姿态,胳膊护住腰的部位,慢慢的朝着医院的大门挪动。

桑弓提醒:“野兽捕猎的时候,如果猎物保持禁止,野兽不会轻举妄动,如果猎物突然掉头狂奔,那么猎物的死期就到了。”

蓝缨移动的脚步站住。

她的身体依旧保持警惕,周围是人来人往的医护人员和各种病号。

蓝缨也不知道这里这么多病号是不是跟她一样,只是皮外伤,否则,这种地方应不会出现这种其他病号才对。

但是不得不说,桑弓的提醒是对的,保持镇定是遇到野兽的正常反应。

在自然界的法则中,野兽比人更聪明,能精准分辨猎物时候下手最能保证万无一失。

蓝缨站在原地,桑弓开口:“坐下。”

蓝缨没有坐,却也没敢走。

桑弓开口,咧嘴笑,白森森的牙,像野兽的獠牙,他说:“美人,今天晚上我会让你体会做女人的滋味,我保证你会喜欢。别这样看我,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上我,死心塌地,你也不例外。”

蓝缨拧着眉,她知道,这个人不能得罪,她也绝不能妥协,她一言不发的站着,感觉到伤口似乎在刚刚的跃起时被撕裂。

桑弓坐在原地,蓝缨的视线慢慢的看向远方,其实她喜欢这种安静的气氛,但是前提是桑弓不要出现。

一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带给她的无尽的威胁。

她不过是扭了一下头,就觉得眼前的身影突然一花,桑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扑了过来,直接把扑倒在草地上。

蓝缨被他压着四肢,她的后脑勺砸在草地上,让她有短暂的眩晕。

她睁着眼,盯着桑弓,桑弓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扣着她的四肢,他低头,逼近,笑的森冷,开口:“猎物,发呆会让你丧命。”

蓝缨紧紧的绷着身体,“这里都是人!”

桑弓笑:“那又怎样?我想要一个女人,难道还要经过人的同意,你要知道,我,是有特权的。”

说着,他低头,伸出舌头,重重的舔在她的脸上,蓝缨顿时干呕的想要吐出来。

桑弓愈发放肆的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纯洁的像仙女,可我就是喜欢把仙女教成荡妇。你会是我最美妙的荡妇……”

他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故意显示他身体的强壮,再次低头舔着她的脸,一下一下,舌头带着黏糊的热度,让她恶心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远处突然有人朝这边跑了过来,桑弓抬头看向那处,笑:“傅清离。”

他在保安处的人到达之前,快速从蓝缨的身体上爬起来,翻身后退两步,两步登上围墙的树,越过围墙,快速消失在眼前。

保安处的人跑过来,问:“你没事吧?”

蓝缨呕吐着爬起来,她伸手掀起衣服,看到血迹渗透了纱布,她一边呕吐,一边对保安处的人摆摆手。

如果桑弓真的忌惮这些人,他就不会耀武扬威的出现在这里。

保安处的人立刻通知了医生过来,把蓝缨带了回去。

重新包扎上药的时候,护士叹口气说:“我让你除去散心,你看看弄成什么样了?”

蓝缨低垂着头,说:“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护士一边,一边说:“你的脸洗的太重了,都洗红了。”

蓝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终于体会到,自己身边的纠缠的男人似乎都不太正常。

一个是傅清离,一个是桑弓,还有一个柴峥嵘看似正常,但是总给她一种不是很正常的错觉。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真的是她这张脸引起来的吗?难道她就注定了招变态?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她现在倒是好奇自己有什么样的父母可以生出一个招惹变态的男人的体质了。

护士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年纪轻轻,别老是叹气,老的快。”

蓝缨想了想,问:“护士,医院可以随便进人吗?”

护士回答:“当然不能。不过送你过来的教官可以随便进出。”

蓝缨说:“刚刚有个男人,不知道怎么跑进来了。”

护士愣了下,问:“是不是桑教官?”

蓝缨问:“你知道?”

护士撇撇嘴:“桑教官谁不知道,毕竟,他两年前在医院的草地上强暴了一个女学员,当时被保卫处抓了个正着,后来女学员被放出去了,因为她不是自愿的,所以机构放了她自由。而桑教官则被延长三年才放自由,本来他是今年年底就能得到自由的,不过因为那件事,三年后他才能出去。”

蓝缨愣了下,还有三年?傅清离说,他还有三年可以出去,如今,桑弓也还有三年。

而她同样还有相同的时间可以走出这个围城。

三年啊,她要和那样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待满三年。

是好是坏,蓝缨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妥协。

她从护士的话里得到一个信息,原来教官可以威逼利诱学员,却不能强迫,如果他们做了,也是会付出代价的。

她问:“那个女学员后来呢?”

护士愣了下,说:“后来?她出去了,自由了。反正对外是这样说,实际上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不过,我们都愿意相信她是被放出去的。”

蓝缨再次一愣,如果有其他的说法,那么就意味着并不是每个被强迫的女学员都是被放出去,也有可能是被退回去的,只不过没有其他人知道罢了。

所有的信息在她的脑子里过来过去,蓝缨不想让自己被恐惧打败,但是,她又不得不怀着这样的设想。

护士帮她包扎了伤口后,说:“你离桑弓远一点,在机构,桑弓就是个疯子,没有人管得了他,只有他管得了别人。别人觉得他留下来是被禁锢,可是我们觉得,或许对桑弓来说,他就是故意违反这些规定,让自己留下来,毕竟,他去了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能混成什么样,但是在这里,没人管得了他。”

蓝缨怔了怔,所以桑弓才敢那样肆无忌惮。

她看了护士一眼,然后点点头:“嗯。”

“你这伤口,要是还想好,就不要再开裂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疼啊!”

蓝缨不说话,护士唠叨了两句,就走了。

上午出去就遇到桑弓,蓝缨下午索性就不出去了,因为桑弓临走的时候说要来找她,蓝缨有点紧张,特地去把窗户关紧扣上扣子,门也关了起来。

夜幕降临,按照往常蓝缨正是准备训练的时候,可这会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能做,想要做个基本的运动动作护士都不让。

吃完药,护士帮她拔了针,她准备躺下休息一会,不多时就陷入了睡眠。

半夜有人压到了她身后的床上,蓝缨睁开眼,灯的是灭的,身后的人提醒:“别动,别裂了伤口。”

是傅清离的声音,她果真不敢动了。

傅清离的手扣着她的身体,他就在她后脑勺的位置,他问:“为什么不反抗?就算不是桑弓的对手,你的身手也可以跟他过招……”

每次跟她说话,他都是自说自话,半响他果然又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算了,我忘了你身上有伤。”

蓝缨依旧僵着身体。

傅清离的手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手,然后跟她十指相扣。

怀中的小姑娘像个提线木偶,不管他怎么摆弄,她都任由他摆弄,身体硬的像石块,紧张的呼吸都无法均匀。

“在想什么?”他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蓝缨本就高度紧张的脑子瞬间绷的更紧。

“桑弓今天说了什么?”他问:“我知道他想要你,你是我跟他都想要的苗子,你身上有其他女孩没有特质,越是坚定的性格,就是越有挑战性。”

他扣着她手,说:“你的脸,你的身体,你身上的一切都极具挑战性。当女人美丽和男人强大结合在一起,就必然成为所有人的焦点。相信我,这里有无数个男人觊觎你……”

蓝缨闭着眼,傅清离的手一直都很清冷,跟他的名字一样,像霜降过后的天气,每一句话都带着凉意刺入她的脑子里,让她忍不住的颤栗。

来自傅清离的恐惧是和桑弓完全不同的,桑弓任何时候出现都带着绝对的攻击性,会不由自主的让人摆出防御或者攻击的姿态,就像一个带着战书挑战者,随时能让人暴起应战。

而傅清离是不一样的,她对傅清离的恐惧,完全是来自内心,傅清离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站在她面前,她就开始发抖,颤栗,不知所措。

傅清离嗅了嗅她的头发,说:“还是昨天的香味。”

蓝缨的身体明显一怔,身后的人笑了一下,“七号,你的身体很美。像玉雕的女神像,如果抹去上面的伤疤,你会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不,现在还是个女孩。”

蓝缨又开始恶心了,傅清离的声音突然变的森冷,他说:“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让你吃下去。”

蓝缨硬生生的把干呕的反应压了下去。

傅清离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这才乖,我说了,我和桑弓不同,我是要带你离开机构的,桑弓只是想要占有你。”

蓝缨闭着眼,身体的感官却随时捕捉着他的反应。

他说:“现在,睡觉。”

蓝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可紧绷的身体出卖了她,傅清离又开口:“七号!我命令你睡觉。”

蓝缨紧闭着眼,开始数着自己的呼吸,1、2、3、4、5……

几个来回之后,她终于睡着了。

只是梦里,她梦到自己一个巨大的毒蛇缠的紧紧的,蛇猩红的性子一下一下的舔在她的脸上、身上,让她莫名的觉得全身发冷。

当天夜里她睡的很安稳,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是被吵闹声惊醒的,她依旧躺在床上,地上一片狼藉,窗口的位置玻璃碎了一地,窗户口的护栏也被折断数根。

她茫然的抬头看着屋里的狼藉,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脸的惺忪睡眼,眼神中带着迷茫。看着屋里的人有点不知所措。

保卫处的人过来里外查看了一番,说:“有人在这里打架?”问蓝缨:“夜里你有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蓝缨摇头,“没有,我昨晚上吃了药,就睡了,我不知道什么人过来过。”

护士回答:“我证明,她的药里成份含有安眠效果,入睡起来的话应该会很沉。她夜里不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