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宝抿着小嘴,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那我明天再理他,反正我现在不理他。”

燕大宝跟她爸三天两头吵架,但是每次蓝缨都要劝一句,生怕真出什么问题。

“缨缨我们一会去食堂吃饭吧。”燕大宝提议。

蓝缨点头说好,刚要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喂?”抬眸看了燕大宝一眼,站起来:“峥嵘……”

燕大宝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盯着她看着,一脸的怀疑,蓝缨已经站起来走到窗口了,燕大宝的大眼珠子还是盯着,盯的蓝缨心虚不已。

蓝缨只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燕大宝问:“缨缨,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蓝缨一愣,“唔?大宝怎么这么说?”

“肯定是!”燕大宝一下跳了起来,“你肯定交男朋友了。你以为都没有这样接电话的,这次还偷偷摸摸,不对,你以前都没有电话,现在突然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快说,是不是你交男朋友了?”

蓝缨只能回答:“嗯。学校外面的人,平时很忙,见不到人。”

燕大宝掐腰,仰头大笑:“我就知道,我是最最聪明的!嘎嘎嘎……”

燕大宝是个小喇叭,她知道了,就意味着宫五过不了多久也知道了,蓝缨叹气,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没想到还是被燕大宝发现了。

毕竟,她也不能骗人呀。

柴峥嵘的生日是在年前,也就是放假的前两周的时间,刚好蓝缨拿到了带大团的工资,她跟燕大宝请教买什么礼物,燕大宝立刻拍着胸脯说:“走,我带你去商场买东西,我最知道要买什么了!”

结果,燕大宝推荐的尽是些不靠谱的东西。

什么大象内裤,什么刀具八件套,最夸张的还是推荐她去买隔壁宿舍秦小鱼卖的保险套。

沉默了好一会过后,才说:“大宝啊,这些东西送人会不好意思,不好吧?我们再看看买什么。”

燕大宝手托腮,使劲想啊想,最后突然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我可以问包子哥哥啊!包子哥哥肯定知道男人最喜欢什么东西了。”

于是燕大宝当场打电话给李一狄求教,李一狄听完之后回答:“大宝宝,你真想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当然是喜欢女朋友本身了,漂亮的小姑娘可以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不是更好吗?”

“那要系蝴蝶结吗?”燕大宝问。

李一狄笑:“系上蝴蝶结更好。”

挂了电话,燕大宝说:“包子哥哥说,你把自己当礼物,系上蝴蝶结,会让他最高兴。”

果然让燕大宝建议买礼物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思乱想去,最后蓝缨想到柴峥嵘最近去公司都穿西装了,于是给他买了一个漂亮的领带夹,小小的一只,很精致,价格却一点都不便宜。

燕大宝在旁边瞪着眼,抿嘴盯着,“缨缨,我觉得这个礼物不好,不如包子哥哥说的那个方法好。”

蓝缨叹气:“大宝啊,那是你包子哥哥给你暗示,他以为你要送他礼物呢。你想想自己要送什么礼物给他?”

燕大宝一听,当即一拍手,说:“我知道了,等包子哥哥过生日,我也就系蝴蝶结送给他!”

这日子没法过了,大宝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她爸千方百计护着,结果她要把自己洗感觉系蝴蝶结送上门去。

燕大宝已经跑过去开始挑蝴蝶结,蓝缨前一秒还在犯愁,下一秒就松了口气,因为燕大宝正在卖发卡的地方挑选带蝴蝶结的发狂,挨个往脑袋上戴,回头给她看:“缨缨我戴这个好看,还是戴这个好看?”

蓝缨说:“两个都好看。”

不由自主替燕大宝的那位包子哥哥点了根蜡。

蓝缨买了礼物包装好,塞到包里,打算等他生日那天再拿出来给他,平常不跟他手,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知道他有时候在外面要应酬,晚上偶尔还会加班,没办法,自己创业的新公司,总有很多事要应付,她也能理解,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是过去帮烧好晚饭,打扫屋子。

晚上打扫书房的时候发现桌子和墙面的夹缝里掉了帐名片,她伸手拿了出来,发现是柴峥嵘前一阵印的名片,名片印好竟然没给她一张,这一张漏网之鱼刚好她可以偷偷藏起来。

她认真的看着公司名称和上面的地址,放到了自己的包里,打扫完了,她才回宿舍。

第476章

大四上半学期就这样悠悠然的到来,期中考试之前大家都忙着复习,蓝缨也不例外,她每次都会替争取更多的奖学金,有了奖学金,就意味着她能自己掌控的钱就越多,她很少乱花钱,平时的衣服都是以前,她对衣物保护的很好,根本很少会在自己的衣服上花额外的钱,她又兼职带团,所以现在她的手里已经存了一点钱,虽然钱不多,但是对于蓝缨来说却很重要。

怕柴峥嵘知道她提前准备了礼物,她大多时间把礼物放在宿舍,这样柴峥嵘就不会发现她准备的惊喜。

她在考试之前还带了一次团,心里琢磨着是年轻最后一批,拿到钱就可以安心休息到假期结束了。

她对过年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新奇,因为柴峥嵘和她一样,根本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的东西,又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意识,要过年了,住所应该有些过年的气氛才对,可不管是柴峥嵘的房子,还是她之前的住所,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对于她们这类人来说,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意识,现在也一样,或许将来依然如故吧。

年前的最后一个大团,连续四天不停腿,蓝缨回来之后刚好赶上柴峥嵘的生日。

她看了下时间,记得柴峥嵘说是中午吃饭是十二点之后,一看现在才十一点,一个小时应该足够她做一顿饭的,急忙把冰箱里所有材料都翻看一遍,清洗切开翻炒,等菜炒好了,米饭也出锅了。

饭菜装到保温桶里,掂了掂份量,还是挺沉的,看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她急忙出门,这次怕自己找不着路,特地打了出租,司机轻车熟路,七八分钟的时间就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蓝缨抬头看看商厦,走进去,果然在前台旁边的公司目录表里看到了和名片上一模一样的公司。

她在前台登记了一下,然后按了电梯楼层,等电梯的时候又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等电梯的时候两人就在不住的讨论:“你说两个教官,到底谁更厉害?”

“这个谁知道啊?又没看他们比划过。我觉得桑教官更胜一筹,又高又壮,满身的肌肉……”

“桑教官?你不觉得他虽然告状,但是身上的肌肉有松弛的迹象?除了壮一点,总觉得他不如柴教官结实。”

“这倒也是。但是实在不好说。”

“对了,我听说桑教官好色,经常调戏公司前台,还被柴教官遇到过一次,柴教官当时那表情啊,说是很生气。”

“兔子不吃窝边草,不怪柴教官生气。”

蓝缨站着的身体紧绷,如果说单独听到桑教官她还没有感觉的话,那么对于两个年轻人三番四次提到柴教官,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了,他们说的桑教官和柴教官,是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突然扭头看向两个年轻人,问:“你们是XX安保公司的吗?”

两个年轻人一看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有些不好意思,“是啊。”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保温桶上面:“你也是要去吗?你找谁的啊?”

她回答:“我找柴峥嵘。你们说的桑教官是谁啊?”

“哦,也是我们教官,和柴教官合伙的人。”

“是叫桑弓吗?”她问。

“对,叫桑弓。”

蓝缨就觉得全身的血突然一下朝着头顶中央涌去,似乎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让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电梯“叮”一声到了,两个年轻人已经走了进去,其中一个按着电梯,问她:“你进来吗?”

蓝缨犹豫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谢谢。”

她的肢体还是僵硬,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她不信,唯有亲眼看到,她才肯信。

她不信柴峥嵘会为了一个桑弓撒谎,她不信,也不愿意信。

她抬头,对两个年轻人说:“你们不要说啊,我是突然过来的,没通知。”

两个年轻人一脸的暧昧的说:“你是我们柴教官的女朋友吧?一直听说柴教官有个超级大美女的女朋友,今天第一次见啊。放心,我们不说。”

还趁机多看了她两眼,这么漂亮的人,不看白不看啊!

“谢谢。”她说。

她跟着两个年轻人除了电梯,一个楼层都是训练场所,蓝缨觉得眼前那么多的训练器材似曾相识,虽然有些差别,但是,她在其中更多的看到了曾经她使用过的那些器材的影子。

就算是改良版的,可远行是在的。

她站在门口,侧身掩在门前的两棵巨大的发财树盆栽旁边,看着里面的场景。

她没看到桑弓,但是训练场地的那些极其眼熟的训练器材让她相信桑弓应该在,否则,这里那么多的东西原形哪里来的?

蓝缨伸手按住心口,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慢慢的转身靠在墙上,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自己受到的冲击。

这种事都骗她吗?有必要连这种事都要欺骗吗?

她伸手摸了下眼泪,转身又看了两眼,冷不丁发现有两个人影正朝门口走来,她一眼看到了桑弓的身影,而他旁边走着的正是柴峥嵘。

蓝缨有些慌乱,抬头看到电梯旁边的安全通道里有女厕所,她转身朝着里面跑了过去,她躲在女卫生间里面,不成想那两人正是朝着这边来的。

她听到了柴峥嵘的声音:“……我记得我们谈过,你也答应了。一次都不行!”

桑弓的声音传来:“多大点事,那么计较干什么?我不久睡了下前台就不小心叫错了……”

“桑弓!”柴峥嵘的提高嗓音。

蓝缨慢慢的蹲在地上,她总不会听错他的声音吧?她总不会把别人的名字叫成桑弓吧?她总不会傻到自欺欺人觉得那是个同名同姓的人吧?

她明明告诉他了,他明明知道她有多厌恶桑弓,明明知道她有多恨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

她蹲在地上,手臂抱着头,无声的哭泣着。

她从来没有哭过,顶多会觉得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的发软,眼睛发热,却从来没掉下过眼泪,但是现在,她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柴峥嵘和桑弓各执一词,各人有个人的理由。

她已经懒的再听他们在争吵什么,直到桑弓一句话,把她从幻境中拉了回来。

“傅清离,过份的人是你!你忘了?我只要告诉你那位小美人,你其实就是她那位尊敬的教官,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蓝缨的瞳孔猛的一扩,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炸开一样,眼前似乎一片混沌的白,雾气沉沉遮住了她的眼。

傅清离?为什么突然叫出这个名字,为什么突然叫出傅清离这个名字?

“傅清离,你别自欺欺人,你再怎么改名换姓,也盖不了你骨子里是傅清离的事实。柴峥嵘这个名字起的不错,可惜听起来像是过去时,起名字的时候没用脑子吧?现在跟我急,我不过刚刚叫顺口了,你倒好,还上纲上线了。再说了,你不是没让你那位小美人知道你在哪?这么紧张干什么?”桑弓的语气满不在乎。

“我不想听到第二次叫错!桑弓,我最后一次强调,我的名字不能叫错。你要永远记得我叫柴峥嵘,柴峥嵘!”柴峥嵘的声音几乎是切齿挤出来。

桑弓后来说了她没听见,她只知道,脑子一直回荡着“柴峥嵘”和“傅清离”两个名字,就像是魔咒一样反复敲击着她的脑壳,让她僵硬的身体瘫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动弹的意识。

傅清离。

竟然是傅清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傅清离?!

然后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傅清离的脸,从来不知道他长的是长是圆,他总算习惯性的隐藏在黑暗中,用声音来发号使令。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睁着眼,努力的想着傅清离和柴峥嵘的共同点。

他们不应该同时出现啊,他们不应该认识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认识的柴峥嵘,身上没有一丁点傅清离的影子啊。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她开始努力记起两个人的共同点。

傅清离是机构的教官,是被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物,而柴峥嵘曾经告诉她,他练了十年散打。

柴峥嵘说愿意等她上大学以后再联系,而再那之后,傅清离也停止了对她的骚扰,给了她足够的时间用来学习和训练。

傅清离跟桑弓达成交易,说一夜过后不再骚扰,傅清离答应了。他那是在为柴峥嵘的身份做准备吗?

还有很多曾经她从来没有发现过多小细节,突然之间全都涌了出来,突然之间让她觉得似乎每一件事都在给她提示,可是她瞎了,聋了,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原来之前桑弓的话不是说来嘲讽她的,他是真的觉得她蠢,蠢的无可救药,身边躺着的人就是傅清离,她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一世的爱人。

多讽刺!

现实犹如响亮的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她有什么资格跟紫纱说,时钟的死是他们造成的?她有什么脸去看时瑶?她不是还跟杀了始终的刽子手同床共枕了将近四年吗?

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流下,她甚至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样讽刺她?她努力了这么久,奋斗了这么久,她不顾一切的走出机构,争的自由,难道就是为了跟傅清离成双成对?

她死死的睁着眼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眼前的地面。

怎么能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是她做错了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

她不过是选择了全心全意爱一个男人罢了,她不过是选择想要跟一个她爱的男人牵手白头罢了,为什么苍天厚待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唯独忽略她?

她全心全意爱着一个男人,结果……她坐在地上,两只手强撑在地面上,狠狠的,用尽力气的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两个人,是不是拿她当傻子一样耍着玩的?这两个人,是不是一直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这两个人是不是就非要阴魂不散,死死纠缠着她才行?

她凭什么要被这两个人摆布?凭什么她原本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在这个世上,却被一个让她憎恨的男人骗的团团转?凭什么他们要这样欺负她?

她不过,只是想好好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如果说刚刚发现桑弓在柴峥嵘的公司,而且还是他的合伙人的话,她除了震惊和委屈,那么现在,她更多是愤怒和恨。

手边的保温桶还带着温度,慢慢的转移着视线,落在保温桶上,那是她特地买的,上门还有漂亮的樱花,就是为了可以给他送一顿饭。

她像个傻子一样,全心全意的伺候一个她如此憎恨和厌恶的男人。

她真傻,傻的可怜又可悲。傅清离一定在心里无数次的嘲笑她,一个傻头顶的女人,两三句甜言蜜语都被迷昏了头脑,只言片语就搞定的傻女人。

她真可笑,连她自己都不同情自己了。

她一直蹲在地上,也没有人来用卫生间,蓝缨抱着膝盖,睁着红肿的眼睛,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也逐渐冷静下来。她的腿蹲麻了,她试着慢慢站起来。

一点一点的挪到卫生间,里面有镜子,她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低头捧了水洗脸,然后深呼吸一口气。

待腿舒缓一点后,她才走到门口,提起保温桶,伸手扔到了门口擦手的垃圾桶里,抬脚离开。

她回到那所房子里,一点一点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有她的参与,三年的时间,她几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当成了自己的房子,她全心全意的布置着小小的家,每一处她都花了心思,她觉得原来的布置俗气,所以她一点一点的换下了她的喜好。

她突然冲过去,对着随风飘飘洒洒的窗帘狠命的往下抓着,想要把它扯断。

明明薄如蝉翼的窗帘,却怎么着也扯不破。

她抓着窗帘,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她伸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一滴一滴落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样骗她?她全意全意爱的那个男人是个骗子,是个混蛋,是个恶魔……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

她在地上坐了良久,然后才重新站了起来。

第477章

傍晚,柴峥嵘下班,从公司回去,房间里有了些许变化,不过他没在意,毕竟蓝缨经常布置房子,时不时买个漂亮的东西过来,想来她还是觉得原来的颜色和花纹更漂亮,所以才换回了原来的窗帘。

他在家里没找到蓝缨,往沙发上一坐,伸手给她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很快占线。

他顺手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靠在沙发上小憩。

她自打去当什么兼职导游之后,经常忙的没办法接他的电话,柴峥嵘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个晚上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一直都是刚刚的情况。

通了一下,很快占线。

自己随便找了点东西吃,给她发短信:宝贝,在干嘛?今天又接团了吗?电话都不接。

点了发送。

依旧没有回音,一直到很晚,她也没有回复只言片语。

哪怕一个字都没有。

柴峥嵘躺在床上的时候有点不踏实,临睡觉之前又给她打电话,结果还是没有人回。

柴峥嵘决定明天再联系,说不定她真的很忙。

次日一大早,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机,点开查看短信,已经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虽然有点担心,不过他吃了早饭后照常上班。

在电梯里的时候碰到公司的一个最近几天刚来的小伙子,小伙子看到老板笑嘻嘻的打招呼:“老板好。”

柴峥嵘对他点点头,小伙子还是笑嘻嘻的,眼神还有些暧昧,套近乎似得说:“老板,您昨天吃的是爱心便当吧?您女朋友真漂亮,真的是个超级美女啊,比电视里的那些明星都漂亮。”

柴峥嵘一怔,他回头看着小伙子:“女朋友?”

小伙子见他脸色不对,顿时有点发怵,“呃……难道昨天那个美女不是您女朋友?”

“昨天?有人过来说是我女朋友?”他问。

小伙子急忙说:“啊?那个……可能是我听错了……”

柴峥嵘的脸色瞬间紧绷,“说清楚!昨天什么来找过我?”

“是这样的老板,”小伙子很紧张,“昨天我和小游从外面回公司的时候,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一个美女,真的是美女,超级漂亮。手里还提了一个饭盒,很漂亮的保温桶,说是找你的。我们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她还让我们不要跟你说,我们以为她要给你一个惊喜,难道昨天没有美女给老板送饭吗?”

柴峥嵘突然响起晚上回去之前楼层的阿姨提着一个保温桶,嘴里嘀咕着说是怎么新保温桶里面还有热菜怎么扔了。

柴峥嵘僵在原地。电梯刚好停下有人上来,他直接冲了出去,到物业处要调看录像。

保安人员开始不愿意,但是柴峥嵘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保安只能偷偷摸摸让他看了昨天的录像。

他眼睁睁的看着蓝缨提着保温桶进了大厅,还在大厅的位置查看了下公司的名称是否吻合,看到画面他就知道她心情很好。

在电梯门口果然遇到了公司的两个年轻人,开始没有交谈,后来似乎主动跟他们说话,问完之后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不过那时候她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还算正常,除了电梯的画面在另一台监控上看到了,柴峥嵘快速的调着监控,蓝缨站在公司门口朝里看,她没进去,打算明显受到了打击,之后她有些慌不择路的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手里始终提着那个带着漂亮花纹的保温桶。

柴峥嵘的心瞬间坠入极寒深渊。

他按着操控键的手有些发抖,慢慢的站直身体。

保安在旁边催促:“你要看也都看过了,现在总可以了吧?柴总,我这要是让领导看到了,我就完了!”

柴峥嵘踉跄着后退两步,然后他猛的转身,慌乱的朝外冲了出去。

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一个名字在盘旋:蓝缨!

他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

开车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他觉得天都塌了下来,那种心情,那种让他近乎绝望的心情紧紧的包围着他,让他有种窒息的错觉。

她现在在哪?她在哪?

她的电话依旧不通,她根本不愿意接他的电话,又或者她根本就把他拉到了黑名单,所以无论他打多少个电话,她都不知道。

他去了学校,在宿舍楼下挨个请过往的女生去蓝缨的宿舍看有没有人。

连续找了五个人,结果五个人都说宿舍里没有人,门是锁着的。

他又在学校的自习室里挨个的找,希望能发现她在某个教室被他找到,可是学校那么大,教室那么多,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他去她的住所,她的兼职的地方,甚至去她每个周六都会去的心理医生哪里,可怎么都找不到人,每个人都告诉他,蓝缨不在。

她一定在,只是她不愿意见他。

柴峥嵘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坐在车里,等在她住所的门口,一点都不敢闭眼,他怕自己打盹的时候她进去了他不知道。

蓝缨,蓝缨!

他所有的念头只有这个名字,他为之奋斗、想要赚钱、想要活着、想要像人一样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动力就是蓝缨,她不要他了吗?

她明明答应过的,明明答应过。

脚步有些沉重,蓝缨从墓园回来,神情漠然,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柴峥嵘的视线里,她一路小跑,朝着住所的大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