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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人家也是因为担心她才赶过来的吧,虽然是肩负她爸妈的重托,但是……常芭菲挣扎了一下。

让祁院长这么晚还在奔波找酒店,她真是十恶不赦。

常芭菲惴惴不安地等了十来分钟,祁院长的电话终于回过来了。

“啊喂,那个,开好了么?”

祁和沉默了一下,才回答:“这边你说的酒店也没有房,旁边倒是有家小旅馆,但是,没有空调,只能凑合了,我现在在办理入住。”

常芭菲的心纠结得……“还是你来我这边住吧。”

祁和有些意外,“恩?”

“你过来,快点。”

祁和收了电话从拐角走出来,内心雀跃,但面沉如水。

他重新走回酒店,也不管前台那个姑娘狐疑的目光,直接上了18楼。他的手刚放到门铃上,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常芭菲穿戴整齐,提着书包站在门口,旁边立着白色行李箱。

几乎是瞬间就摸清了女人的意图,祁和微微咬牙,带着隐忍不发的怒火问:“你这是做什么?”

“把房间腾出来给你啊,我去住小旅馆。”

“竟然这样你何必把我叫回来?你觉得我是住大酒店,让你去住小旅馆的人么?”

“哎呀没有差别的啦,我以前还住青旅呢。”常芭菲不以为意。

“小旅馆一晚上一百二,只有六层,后面就是堆满垃圾的巷子,连电梯都没有,更别说安保了,你敢去住?”

祁和说得她都有些悚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要出门,祁和堵在门口没动。

“让让。”

男人干脆走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过敏?

“……”常芭菲抬头看他。

“你房间不是有两张床么。”

她出来旅行向来喜欢住标准双人间,然后把衣服和护肤品都堆在床上,走的时候也容易收拾不会落下东西。

同处一室么……倒不是听妈妈的话要和他保持距离,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常芭菲单手抱着手臂,看着脚下的地毯:“我不想和你呆在一个房间。”

祁和心口一滞。

他转身走了。

倒不是有多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陆续还说复婚呢,她根本见都不想见他。

祁和走了,她反而更纠结。

这种明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却反而会后悔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天人交战中,祁和的电话忽然打过来,她条件反射地接起了,还未来得及做声,就听到悦耳的男低音传来。

“明天我替你去一趟。”

“啊?”

“蛋糕店。”

“……真的不用。”

“来都来了,不能去看一眼?”

“当然可以。”常芭菲干巴巴的笑,“蛋糕店是公共场所,您爱去就去,没人管得着。”

那边啪的挂了电话。

常芭菲摸摸鼻子,他真的生气了。

唉声叹气之后,捣鼓到一点才睡着,第二天不可避免地起迟了。洗漱之后她懒得化妆,描了眉就裹上围巾出门了。在去芭菲的途中看到一家过桥米线,经受不住诱惑就进去吃了一大碗,饱哼哼地出门之后才慢悠悠地往芭菲蛋糕店走,结果发现蛋糕店没有开门。

她打了一个嗝,左右看了看,里面确实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我了个大去,祁和做了什么!

常芭菲退到一边去给祁和打电话,那人死活不接,她简直急得快要上火了,又发了短信过去问,隔了几分钟他才回复。

——别打来了,我在和店长谈。

他还真去了啊。

——谈得怎样?

这才是她关心的。

——账做得乱七八糟,我让他炒掉了,然后顺便说了一下我们新的‘芭菲CEO’做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

什么啊,以为他是去唱黑脸,结果还是拿她当枪使啊。

——然后呢。

——他说一堆借口,不过表示会努力管理,拿出成绩给你看。我也说了会定期来视察什么的。

这还差不多。

半个小时之后他打电话过来。

“我帮你处理了一个大问题,中午请我吃什么好吃的?”

常芭菲很想问,你不需要回去吗?

“过桥米线。”常芭菲盯着那块小招牌说。

祁和没有理她,“我听说这里有一家西餐厅的肉眼牛排很不错,去试试?”

“没钱。”

“……”

算了,没必要和他赌气,常芭菲心里叹气,“在哪?”

“西宁大厦,我们8楼见。”

常芭菲挂了电话就往那赶去,今天是圣诞节,等车都等了半天,一路过来都是红色的圣诞帽和挂满袜子的圣诞树。她出了电梯一路小碎步地走进餐厅,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实在太过出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大衣搁在旁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服务员过去询问的时候他很有气度地说在等人,服务员有些失望的转身,差点和匆匆走来的女人撞到。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她话是对着男人说的,但是歉意的微笑却给了服务员,服务员退开让她入座。

“没,我也刚到。”男人微微一笑,叫住要走的服务员,“可以点餐了。”

祁和很快就点好了自己的,朝她望过去的时候她还在翻来覆去的看菜单。

“有过桥米线么?”她问。

服务员刚要回答,马上又意识到女人只是在问男人。

果然男人已经笑着开口:“你要实在想吃等会我们再去。”

她撇撇嘴,点了一份西冷。

“要喝酒吗?”

常芭菲翻到后面看了一下红酒的价格,忍住翻眼睛的欲望,“喝不完吧?”

“芭菲CEO?”他又笑她。

常芭菲伸出手指点了最便宜的。

她觉得很奇怪的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为什么还能和祁和面对面坐着平静地用餐呢?

她一直以为何沐的死会挂在每个人的心头,那分量沉重得无人敢提及。

但是现在看来,祁和没有任何一点悲痛的情绪。

是他太会隐藏,还是……常芭菲不由得怀疑起他对何沐的感情。

两人默默用餐,常芭菲实在是满腹心事,直到祁和伸手过来给她倒酒的时候她才发现他手背上的那些红点。

“祁和,你的手……”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没什么。”

“又过敏了吗?带药了没?”

“不是过敏,只是手上有一些,别的地方没有。”

他这样说,常芭菲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里,都觉得那几个小点点看着十分刺眼。

两人用过餐出门,等车的时候她看到路边有药店,干脆拉了他进去。

祁和倒也配合,在她把他的手示给药店咨询员看的时候,没有做声。

那人眼尖,一看就笑了,“这个啊,不是过敏啦,这个是被虱子咬了。”

“虱子?”常芭菲愣住了,“是哪个虱子?”

“还能有哪个虱子。”咨询员好笑,“拿点这个药擦了,以后小心点,不要去不干净的地方逗留了,现在的虱子可毒了。”

两人拿了药付账之后就灰溜溜地出门了,都觉得分外尴尬。

祁和也郁闷,长这么大,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虱子呢,什么时候被咬了他也不是很清楚,难道是昨晚出来的时候在角落站了一下的缘故?那里虽然有个垃圾桶,但是他也没靠太近吧。

旁边的常芭菲更是内疚,祁院长居然被虱子咬了,真是天大的奇闻啊,一定是小旅馆不干净,都怪她,这种内疚一直持续到酒店,常芭菲说什么也不让他回小旅馆住了,还亲自帮他擦药。

祁和真恨不得那虱子能多咬一点别的地方。

他的行李都还在那边,常芭菲死活不让他过去拿。

“万一衣服上也有虱子呢。”

其实他住的不是小旅馆啦。

“我下去帮你买一套上来你应付着穿吧。”常芭菲说。

祁和将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去看她摊在床上的物件。

常芭菲赧然,连忙过去一把抱起丢在自己的床上,东西太多,她想一次性清空的结果当然是漏下几件东西。

祁和顺手捡起她的内衣内裤,“这东西你能放好么,酒店的人来换床单的时候看到会眼瞎的好不好。”

常芭菲一把夺过,“我让他们不用来打扫的。”

祁和挑眉,难怪屋里没有酒店特有的清洁味道,反而都是她的味道。

“恩,你睡这边吧,我保证没有弄脏。”

祁和点头。

常芭菲挠挠头发,“那我下去给你买衣服。”

待男人再次点头之后她才出门。

一脚踏进冷空气里时她才反应过来,为嘛是她去买,他只是手被咬了,又不是过敏,明明可以自己出来买的嘛。

祁和在屋子里也很委屈,他本来想说两人一起下去的,但是常芭菲出门太快,他只好活生生的忍住了。

常芭菲买了一套比较舒适的,价位也没有太低的家居服,回酒店的时候她到前台问了一声,还真的爆满,一间空房都没有了。

也是,今天圣诞呢。

她居然能有机会和祁和过节,常芭菲真有一种到便利店买两打啤酒上楼的冲动。

电梯壁上照出她红扑扑的面孔。

“你还在肖想么?”她问里面的人,“他是你前夫,一个人渣!”

骂完之后又浑身不舒服了。

唉,真是犯贱。

常芭菲一进屋就把衣服丢到他床上。

“无印良品的。”

男人恩了一声,“你先洗还是?”

常芭菲已经打开了电脑蹲在椅子上了,她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声:“你先。”

祁和顿了顿,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因为是双人间,所以浴室很大,洗漱台也很宽阔,上面没有一点水渍,大镜子也干干净净。

常芭菲对浴室的卫生一直是讲究到了病态的地步。

靠门的台面上搁着她的瓶瓶罐罐,以前祁和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今天却格外感兴趣,每一瓶都拿起来看了一眼。

居然还有胸部的按摩膏,祁和嗤笑了一下摆回原处,女人还真是麻烦。

开了花洒之后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常芭菲在浴室自己按摩的模样,一时有种身不由己的迷乱之感。

这个澡他洗了较长的时间,好在出来的时候常芭菲还是对着电脑,并无察觉。

祁和擦干头发,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催促她去洗澡。

“哎呀不着急啦。”她汇报还没整理完。

“都十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常芭菲嗯嗯嗯的敷衍他,根本没有留意到他说的早起。等她终于弄完起身的时候,祁和已经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去洗了澡,也懒得洗头发,出来就直接爬上床了。

大概是祁和睡得早,呼吸又浅,所以她没有觉得尴尬吧。

搞什么,圣诞节不是已经过了吗?

“芭菲,醒醒,我们要赶车。”

声音很温和,但依旧扰人,常芭菲缩进被窝。

“芭菲,起床了。”男人不厌其烦的叫着,那人才终于睁开一条缝,慵懒地开口:“干嘛呀,我今天不想煮早餐了,你路上吃吧。”

祁和微微一愣,觉得这话熟悉,好半天才想起来是以前早晨她犯懒时常说的话。

他的心忽然柔软得不像话。

“不煮,我带你下楼吃过桥米线。”

常芭菲的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恩了一声之后才微微清醒,直愣愣地望着脑袋上方的男人。

他早上喜用冷水洗脸,皮肤总是又白又细腻,一个毛孔都看不见,清新得好像清晨带着露珠的植物。

以前她老是喜欢凑上去亲他冷冰冰的脸颊,然后才有动力下床煮早餐。

不行,果然不能与他过分接触,她难免不会再次沉沦。

常芭菲寒着脸坐起来,转过头才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他收拾妥当了。

“你干嘛……”

“你还要去考察多少家?”他问。

“这才第一家。”